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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窕淑女-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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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天在外面走来走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使劲……使劲……用力啊!用力!”里面传出接生婆的声音。

帘子外边的人急得不行,萧玉珠和丁香守在门外边,两人的脸色不由地白了,萧玉珠手心里满是汗,早产加上难产,这情况大大不妙啊,心里火烧火燎的,默念道大人小孩平平安安的才好。

很快帘子动了,接生婆出来,用袖子抹了把脸上的汗,“生了半天生不下来,胎位不正啊!”说着吩咐人去煮红糖水,很快又一阵风地钻进房去。

刘氏脸色苍白,咬着牙,手里死死地拽着被子一角,试着用尽浑身力气,可是很快松开了手,她有些虚脱了,感觉没力了,整个人就像是踩在了棉花上,用不上力来。

范氏额头上全是汗,拿了温热的毛巾擦了擦刘氏的脸,不断地安抚她,“老二家的,才生了半个时辰,咱不怕啊。”

很快红糖水端进来了,范氏喂着她喝了两口。

“景天媳妇,再加把劲用力!”

萧玉珠盯着垂着的帘子,不敢挪眼,房里又传来刘氏的惨叫声。

半个时辰过去了,房里还是没有动静,萧老爷子坐在堂屋,脸色很是难看,萧景文去灶间火急火燎又拎了桶水过来,范氏满头大汗地出来,接过提着进去了。

“露头了,露头了!”

听得外面的人一阵喜色,很快,房里传来了一声洪亮的婴儿啼哭,紧接着是接生婆大声报喜声,“恭喜秀才家的,母女平安,添了个千金!”

“也好,也好。”杨氏撩了帘子出来,朝老爷报喜去了。

范氏用温热的巾子给婴儿擦洗身子,用细棉布包好,放在枕头旁边。刘氏一听是个闺女,顿时泄了气,再加上用力过度,整个人瘫了过去。

接生婆大大地松了口气,把胞衣装进陶罐里,杨氏拿了两串用红线穿着的钱,一串十来个钱绑在陶罐口子上,一串二百个钱给接生婆,“得劳烦大姐跑一趟,好生埋起来。”

接生婆笑眯眯地接过钱,“瞧大妹子说的,和我客套不成。”

杨氏嘱咐她,洗三儿再来,接生婆自是眉笑颜开,抱着陶罐出去了。

第九十九章 满月日起纷争







萧景天第一个冲进了房里,见婴儿粉粉嫩嫩的,闭着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后,抿嘴梦笑着,看得他心里软软的,用手轻轻的抚摸她的小脸蛋。

范氏在一旁忙着收拾产房,笑道,“瞧这呵欠打的,是我们老萧家的人,和玉翠玉珠小时候一模一样。”

萧玉珠和丁香在门外站着,也想进来看看孩子,被杨氏拦着了,里面沾了血不干净,两个都是未出阁的姑娘,撞见了不好,进房去帮着收拾。

一大会儿,范氏在里头叫人,“都收拾好了,进来吧。”

门外的人涌进去看,萧玉珠趴在床前看,伸手捏捏她的小脸蛋,“这么说,我有妹妹了。”

那婴儿小小的缩成一团,皱巴巴的,和小猫差不多般大小,样子怪丑,眯着眼睛没睡饱似的,呵欠连天,看得大家都笑了。

“这未足月的孩子,生出来个头就是小,得好好养养。看这模样儿瘦弱得,奶看了都心疼。”杨氏喜极而泣,眼泪顿时就出来了,虽然捡的是个丫头,辜负了她的心愿,但大人小孩能平平安安的,也是萧家有福菩萨保佑。

萧景土带着萧玉涵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萧玉涵上前看,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妹妹长得丑死了!”

范氏拍下他的手,“傻小子,别乱胡说,你刚生下来还不是一个模样儿,长几天就好看了。”转头恭喜刘氏,“老二家的,恭喜啊。”

刘氏脸色苍白地躺着,微睁着眼睛,神色很是虚弱,还没缓过劲来,想扭过头看看孩子。却浑身没力连手也抬不起来,萧景天抱着孩子给她看,“你就别操心了,好生躺着养养身子,家里还有我呢!”

刘氏听了心里一下子柔软起来,之前的怨气消了很多,点点头闭着眼睛休息。

房屋里热热闹闹的,大伙目光聚焦在小婴儿身上。讨论着鼻子像老二。嘴巴像老二媳妇,言语中掩饰不住喜悦,萧家好几年没有添丁了,这回可是大喜临门。

见刘氏身子很是虚弱,需要静养,大家闹了一小会。便自觉的出去了,萧玉涵握了握小婴儿的手,“哥哥走了。明日我再来看你。”

范氏让萧景土带着三个小的先回去睡,这会已经过了子时,几个小的是熬不住。她留下来帮着收拾收拾。

杨氏吩咐丁香去杀鸡,炖上鸡汤,刘氏半夜里醒来什么时候想喝都能喝上两口,喝了汤好下奶,吩咐完长长地叹了口气。“刘老二家的来送催生礼,包裹头明明是朝上的,怎么偏生下来是个丫头?”

“我看啊,生了个闺女,要是和玉珠一样,既聪明又乖巧才好呢。”丁香劝解她道。

范氏帮着杀鸡,知道萧家人丁不旺,杨氏是盼抱孙子盼得心切,宽慰道,“照我说,头胎生的闺女才好哩,都说闺女是娘的贴心小棉袄,是乖巧又懂事,不像小子大大咧咧的,调皮捣蛋,让人操不完的心,这是头胎,老二媳妇往后有的是机会,给娘添五六个大胖小子。”

“到时候你就会嫌太闹腾了。”丁香瘪了瘪嘴。

杨氏连连叹道,“闺女也好,也好。”

范氏问起白天的事来,刘氏日子还没到,怎么突然发作了,是不是出来什么差错。

杨氏把事情的由来说了遍,林子娘是个多嘴的,前几日见桃子回来了,林子娘好生事端,就怕人家过得太平,偷偷地把老二和桃子的旧事说给刘氏听,刘氏这么大的月份了,稍有个闪失可是要出大事的。没想刘氏听了后,闷闷不乐也没有大发脾气,只是和老二话中有话地提到了,说笑了两句就过去了。今日桃子走的时候,刘氏偷偷地站在屋门口看,见那桃子年轻貌美,长得比她好看,之前的怨气便涌上来,回到房里又是摔罐子摔碗的,无论旁人怎么劝也劝不住,不小心磕在茶几边上……

“那林子娘真是个挨千刀的,断了她的舌头才好!”杨氏说完,往地上唾了一口,骂道。

“这事老二家的迟早是要知道的,只是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大人小娃子都没事,真是谢天谢地,活菩萨显灵。”范氏叹道。

“二嫂还不是没事挑事,寻了事出气,这大半年来,大伙当泥菩萨一样供着她,她还不知足。这是二哥成亲前的旧事了,过去一年多了,再说二哥和桃子还没咋滴,又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丁香不以为然的道。

杨氏上前一巴掌上去,“闭上你的嘴,姑娘家家的,嘴巴子这么不干净,往后怎么找婆家。”

丁香红着脸,把鸡肉剁了放进锅里炖着,回房去了。范氏扶着杨氏在一旁歇着,心里叹道,这丁香是还没成亲,心思简单了些,不知道这其中的滋味,女人都是要脸面的,处处要强的。

范氏忙完回到家,已是子时三刻了,家里人都睡了。

第二日,杨氏在屋门外挂一块红布,挑了红,让萧景天带着只母鸡,在鸡腿上拴了红布,捎上一壶酒一篮鸡蛋,去刘老二家报喜去了。

很快到了满月这日,老宅里做“满月酒”,亲戚们和左邻右舍的乡亲们送来些礼物,有做的小衣裳小裤子小帽子之类的,还有送红糖的,送鸡蛋的。

范氏把早准备好的衣裳鞋帽拿出来,还有玉翠绣的两个肚兜,大红的布料上面绣有福字,一个旁边绣有虎头像,一个四周绣有百花枝,是之前早备下的,男女各备了份,还有两双虎头鞋,每样各是备了双份。

屋里聚集了一大堆人,围着孩子逗着玩儿,孩子在大婶娘怀里,见了人多也不哭,自顾自的吐着泡泡玩,一会儿便流湿了胸口的围兜。

“娘,她流哈利子了。”萧玉涵指着嚷道。

范氏忙着招呼客人,萧玉珠拿了块干净的帕子。轻轻地擦了小婴儿的嘴巴,正要帮她换新围兜,手被婴儿软软的小手抓住,萧玉珠心里一下子柔软起来,“妹妹你得快些长大了,姐姐带你玩儿,教你养蚕虫上山摘果子下河捞鱼,还有做陶儿。”

范氏怪她没正形。没点女孩子样。别把孩子教坏了。

刘老二家的老大和两个舅母也来了,一进了屋,其中一个年长的便寻着要看孩子,见孩子模样儿小,脸面儿还没长开,抱着轻得很。更是心酸,眼眶里的眼泪顿时就要掉下来,贴着孩子的额头。

刘氏见了两位舅母。心里更是觉得委屈,出来迎着两位舅母去房里说话。

到了正午,酒菜都准备好了。萧景文在屋外放了一挂炮仗,噼里啪啦响过,满月酒便开始了,在堂屋里摆了两桌,招待近亲。在走廊上摆了几桌招待来讨喜酒吃的村里人。

酒席闹到下晌三刻才散,几家关系好的帮着收拾完碗筷,清理干净便也都散了。

刘老大套好牛车,要接刘氏和小孩“挪窝”回姥娘家,杨氏帮着打点好行李,把婴儿要穿的衣服和尿布打了两大包裹,又带上了送给姥娘的礼,是一块棉布和几包糕点一起放到牛车上,拿了一床棉被垫着,以免路上颠簸。

二舅母抱着小孩先上了牛车,大舅母却站着不走,“我家妹子嫁过来,没想过的是这种日子?要是心里早有了别人,当初就不要八抬大轿地把我妹子娶进门来!”

萧景天的脸顿时就绿了。

刘氏仗着有娘家人给她撑腰,底气足了,要出心中的恶气,“那小妖精年轻好看,又能生儿子,怎么不把我给休回家去。”

大舅母在一旁添油加醋,想把事闹大了,为刘氏讨一个说法。

刘氏做月子这段日子脾气大,常常动不动就发火,端起架子给人脸色看,家里人伺候得稍有不满意就指桑骂槐骂人,把炖的鸡汤打翻了好几次,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的,家里剩余的人念着她在月子里,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和她计较。萧老爷子早就看不惯她的作风,不调教调教,改改她的作风,不把他这当家的放在眼里。这次有外人在场,她存心是想让萧家出丑。

萧老爷子气不过拍了桌子,拍得震山响,“你给我住嘴!这个家是你当家还是我当家!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做公公的?”从堂屋里出来,边走边说,“你这老二媳妇太不像话了,男人娶妻纳妾也不过分,这事岂是你能说道的?老二平时对你怎样,没有人比你更清楚。”

萧玉珠瞪大了眼,爷是个读书人,这话从他嘴里说出,让她很是吃惊,不过想想,在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的古代,男人有个三妻四妾也是平常事。

萧景天对她还算好,可是心里的气没地出,刘氏还是觉得憋屈,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二舅母抱着孩子劝道,“哎呀……妹子不能哭,虽是满月也是在月子里,落下了见风泪的病,有你自个的好受。”

有娘家人在场,刘氏却毫不示弱,挺直了腰板,一把泪一把鼻涕把之前的事倒豆子般抖出来,萧家人笑话她嫁妆不好,没有人家的金贵,眼里看不起她,这回因为生了个闺女,更是嫌弃她,面上虽不说什么,背地里嫌弃她生不出儿子……

一说到嫁妆,婚床散架的事,大舅母二舅母和刘老大,脸色霎时都白了。

萧玉珠气得直翻白眼,这刘氏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也不用脑子想想,这嫁妆是娘家置办的,刘老大,大舅母和二舅母也是参与其中的,用的什么料使了几个钱能不清楚?正是因为他们贪小便宜,才把她害了,简直就是笨到家了,人家把你卖了你还帮着数钱。

大舅母不好再说什么,和二舅母一起劝着刘氏赶紧上车,天色晚了,再不走,到家天就黑了。

人走后,萧老爷子挥着衣袖,瞪了杨氏一眼,“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媳妇!”

第一百章 新一年的挣钱计划







清明时节的初春,到处一片新绿,桑叶绿了,深深浅浅的绿飞上枝头,又是一年养蚕时。

萧玉珠拿出去年蚕宝宝下的卵,在堂屋门口对着太阳光看,见上面还是一个个小的蚕卵,窝了几日了,还没半点动静,只是蚕卵上的小黑点多了。

“给我看看。”萧玉翠拿了一张纸,眼睛贴近了看,蚕卵还是蚕卵。

“估计再窝两日,蚕宝宝就能出来了。”萧玉珠把下有蚕卵的纸收起来,放到房里,用棉被盖着保温,窝蚕种。

小果子来叫萧玉涵去上学,还没进院子前见玉珠拿了蚕卵看,好奇地问道,“玉珠姐姐,你家的蚕种窝出来了没?”

“还没呢,估摸着再窝两日,小蚕宝宝就能爬出来了。”萧玉珠摸着小果子头上的一撮毛,笑道。

“我娘说了,今年的蚕花一定好!”小果子翘着嘴角,神气地说。

“为什么呀?”

小果子一本正经地把手放到背后,一副老夫子的神情,“我娘占卜用的大蒜头长出芽了,大蒜头发了芽,今年的蚕花肯定能好,我娘窝的蚕种好些已经孵出来了。”

小果子的神情看得玉翠玉珠都笑了。魏大婶子用大蒜头占卜的事,萧玉珠也听说过,占卜好几年了,年年都灵,大蒜头发出的芽长势好,那年的蚕花就好,大蒜头不发芽或者发了芽,苗长不高,那年的蚕花出问题的就多。有一年,大蒜头没发芽,结果那年村里好些养蚕户蚕卵孵不出来。

“大蒜头发芽了,看来今年是养蚕的好年景,咱们多养一些。”萧玉翠很是兴奋。

萧玉珠虽说对大蒜头能预测蚕花的好坏这事。不相信,不过多养些春蚕,她今年还真有这个打算,打算多养两倍的春蚕,多挣些银钱。“那咱们多窝几张纸,反正一只是喂,两只也是喂,一群大不了咱就放养!”

之后的几天便有的忙了。把去年养蚕用的家伙什儿翻出来。该洗的洗,该晒的晒,让萧景土用木块又钉了一个木架子,给来放簸箕用,又编了好几个大簸箕,一些都收拾妥当了。把柴房洒上石灰,消过毒,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萧玉珠小心翼翼地又把纸拿出来看。对着光线,太阳光撒下七色光圈,差点晃花了她的眼。“动了动了!”她的声音抑制不住的兴奋。

萧玉翠擦了手过来,争着抢着要看,见上面一条条黑色的蚁蚕,毛茸茸的蚂蚁般大小,爬满了整张纸。陆陆续续的有蚕卵破壳,小蚁蚕破壳而出。

两姐妹把准备好的嫩桑叶,切上两刀切细了,铺在蚕种纸上,一刻钟的功夫,小蚕宝宝便爬上了桑叶啃起食来,再把桑叶倒进消过毒的簸箕里,收蚁才算完成。

两人看着小蚕虫啃食啃得倍儿欢,一小会,就啃出了好些个窟窿。

“都是些贪吃鬼!”萧玉珠看着微微笑道,很快心里却犯了难,今年孵的蚕种是去年的三倍,这蚕宝宝喜欢吃桑叶,现在个头小还好,再过阵子,蜕过两层皮,食用桑叶量就大了,照这个吃法,上哪弄桑叶去?去年是打游击,村头路边没人管的桑树上摘摘,东家讨一些,西家讨一些,才勉强喂养了一春,今年蚕花好,村里养蚕的人家多起来了,这桑叶是不好弄了。

萧玉翠趴在簸箕跟前,看小蚕虫,见玉珠皱着眉头,点了她额头一下,“愁什么呢?蚕种没窝出来发愁,窝出来了也没见你笑过。”

“姐,你说咱上哪弄那么多桑叶去?”

这么一说,这还真是个问题,她怎么没想到这一点。萧玉翠这个做姐姐的,还没有妹妹的心思细,不过也是苦于没有法子,路边的桑叶摘一段时日就摘光了,要说村里有桑田的,家家都养了蚕……

“金山家有桑田,他家不养蚕。”萧玉翠恍如有了重大发现。

“那叫爹上金山家借去,把桑田借给咱家使使。”萧玉珠眼睫毛忽闪忽闪,两只眼睛亮亮的,在柴房里待不住了,出来寻她爹。

过了半个时辰,萧景土才从陶窑里回来,萧玉珠嘻嘻笑着,端茶倒水得很是殷勤,把借用金山家桑田的想法和他禀报了。

萧景土有些为难,金山家的桑田有一两亩,全是些好地,是祖上留下来的,有些年头了,桑树长得好,到了金山爹这一辈,他家却不养蚕了。平日里和金山家不亲近,这借用桑田的事还真不好说。

范氏知道去年两个闺女养蚕,是费尽了一番心思,自家没有桑田,为了这桑叶的事情也是吃尽了苦头。

见萧景土皱着眉头,知道他心里顾虑什么,这金山家有了钱,对村里的人家都瞧不上眼了,端着高高的架子,仿佛高人一等。范氏笑着搭腔,“孩子他爹,和金山爹好声好气地说说,金山爹是个好说话的,或许能答应,他家的桑田不用,空着也是白白空着浪费了。咱也不白借,他要是说要收租,咱就按老规矩给租。”

萧景土点点头,要起身,萧玉珠拍了拍他身上的黄土,范氏拿了一篮子青菜让他带上,平白无故的也不好求人,带上礼别家脸色也好看些,金山爹是个脾气温和的,怕就怕他屋里的那个,会给人脸子看。

人去了一会,便回来了,回来的时候篮子空空的,范氏知道那菜金山家送下了,看来这事要是有盼头,连忙问金山爹怎么说。

“金山爹没说什么,只是不好应承没有表态,说要等金山娘回来,商量商量。”萧景土脸色淡淡的,从怀里掏出烟斗,蹲在墙脚磕磕。

一家人满怀希望的用过午饭,萧玉珠帮着收拾碗筷,端着去灶间,身后一笑声响起,“哎呀,我来迟了。瞧瞧,连午饭都没赶上。”

范氏连忙上前去,推开篱笆门,让她进来,“金山娘,看你说的,咱家这粗茶淡饭的,还怕你笑话看不上哩。你要是不嫌弃。下回杀了鸡炖上。请你来,你可得千万要来!”

“我哪会嫌弃,赶脚还来不及呢!”金山娘笑着,用手扶正了发簪上插着的鎏金步摇,一扭一扭地进院来。

范氏迎着金山娘进屋,拿出凳子用袖子擦了又擦。请金山娘坐下,一边喊着叫玉翠上茶水。

“哎哟,嫂子客气了。”金山娘一年四季团扇不离手。

萧玉翠烧了茶水。磕在桌上,便撩帘进房了。萧玉珠端着茶壶,拿平日里见客才用的茶杯拿出来。倒上一杯菊花茶,笑盈盈地递到旁边的桌子上。她也看不惯金山娘这副炫富的样子,今日有事想求,脸面上得做做样子,满脸陪着笑。

金山娘撇了一眼茶杯里面浮着的两片小野菊。用团扇掩了嘴笑道,“我虽是喜欢吃茶,一般的茶入口总觉得口味有些涩,估摸着是平日里吃惯了金山舅爷送来的龙井,这口味养的刁钻了些。”

范氏见金山娘看都不看一眼,这种野菊花茶她八成是看不上,脸色讪讪的,“下回有了好茶,再请你吃,还望金山娘被嫌弃。”

金山娘又是莺莺笑着,萧玉珠瘪了瘪嘴,把茶杯撤了。

金山娘看着萧玉珠,问,“是玉珠这丫头要养蚕?”

范氏抢先答话了,“家里两个丫头平日里无事,窝了些蚕种,也算添补下家用,能换几个钱是几个钱。”

“景土大哥和我当家的说,要借用桑田的事?”金山娘手捏团扇,一扇一扇故意有一句没一句地问。萧玉珠看清楚了上面的图案,是一副金鸡报晓图,让人觉得俗气。

范氏只得拉下脸面,把事情的由来再说一遍,试探性地问,“金山娘,你看这桑田?”

“借,肯定得借,我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秀才老爷的面子我难道不给,这传出去也会让人笑话,不过,话说回来,借可以。”金山娘顿了顿,笑笑,“得收租!”

萧玉珠手里绞着衣角,鼓着眼睛看着金山娘,就是一副假慈悲!

这在范氏的意料之中,她早就想到了,金山舅爷是当大官的,金山家腰板也粗了,金山娘和平民百姓不是一路人,自家也不想占别人便宜,问怎么个收法。

金山娘托过范氏的手,“我也不多收,传出去别人还会说我的不是,就按照稻田的收法,一亩田交一吊钱,外加两担粮食,租期一个季,养完春蚕就收回来。”

范氏的身子不自觉地抖了一下,把手慢慢地从金山娘手里抽出来,“金山娘和我说笑的吧,按照历年的规矩,稻田也不是这个收法?”

“我家那两亩桑田,全是好地,要是种上稻谷,能收好些担粮食,养蚕的收利比种田大多了,以为我能不知道,我这个收法还是看在秀才老爷的面子上,少算了的。”

范氏当下就黑了脸,就是一亩肥田,也打不到六七担粮食,换了钱也值不得一吊钱,这金山娘也太黑心肠了吧。

金山娘见范氏给她脸色看,起身要走,用手弱弱地捶了捶肩,“今儿我有些乏了,其他的我也不多说了,嫂子要是想租,就过来和我说说,要是嫌贵了,那就罢了,那桑田空着就空着,我又不缺这几个钱花。”

“婶子,请留步!”萧玉珠上前去,当在她的前头。

“哎哟,这玉珠丫头,要留人也不是这个留法。”

萧玉珠袖子下的拳头紧紧拽着,咬了咬下嘴唇,“租,就按你说的租法,每亩一吊钱,两担粮食。不过我也有个条件,那就是租期一年。”

金山娘沉思一番,那桑田闲置着也没有大用途,租期一季和一年没啥区别,便点点头答应了。

范氏还是觉得吃亏,虽然这两吊钱养蚕能够挣回来,可挣的也是血汗钱啊。等金山娘走后,萧玉珠宽她心道,“亏不了,这两吊钱迟早会挣回来的。”

第一百零一章 玉涵害怕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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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金山爹带人去看桑田。

那桑田在南边的山脚下,临靠着水田,看来果真是用两亩好田种的桑树。桑树长了新叶,一片嫩绿,能掐出水来,一阵风吹过,伴随着叶子飒飒响,隐隐有梨花的香味飘来。再远一点,是几株梨树,散落在山脚,雪白的花朵密密匝匝地簇拥在枝头,宛如沉甸甸的积雪一般。

萧玉珠深深吸了一口气,闻着好闻的梨花香和新叶的清新,

“玉涵爹,实在对不住啊,这两亩桑田几年来都是空着,家里好些年没有养蚕了,也用不上。乡里乡亲的还收租,着实是太见外了,这话我都说不出口。原本我想这租就不收了,可是这桑田金贵着,你也是知道的,祖上留下的基业下边的人也得好生守着,不敢大意……”金山爹领着人桑田,边走边说。

看他那畏畏缩缩的样子,一看就知道,这金山爹是个怕老婆的!

萧玉珠跟在后面,撇了撇嘴,走进园来,见桑树长得好,新长的叶子绿得喜人,这下家里的蚕宝宝不用担心挨饿了,不过这代价却让人心疼。

“金山爹,这桑田比稻田金贵,我虽是粗人也是知道的,按照规矩,是要收租的,你家桑田整饬得好,这么好的桑田我上哪都求不来的。”萧景土心里觉得金山娘过分了点,但面上不好说什么。

金山爹说道,“我和我屋里的,商量过了,这粮食就不要了,你家人多地少,家里还供着两个陶匠师傅的口粮。粮食本来就不多,这两担粮食就算了,每亩只收一吊钱,这帐卖了蚕茧就一次结清。”

唔,这金山爹骨子里还是个善良的!

这话远远超出了两人的意外,萧景土面露喜色,连连道谢。

一行人在桑田里穿过,金山爹指着最外边的一棵桑树。“以这棵桑树为界。一米以外就不是我家的地界了。”把地界给大伙说清楚了,见萧景土没有什么疑问,这事便是谈妥了。

回到家把契约一签,这桑叶的难题解决了!萧玉珠大大地松了口气,抬头望天,瓦蓝瓦蓝的如水洗过般。这个世界还是这么美好。

恢复了往常的日子,两姐妹背着背篓摘桑叶,喂蚕虫。清蚕粪。蚕虫前些时期用桑量不大,蜕过几次皮,桑叶是吃得倍儿欢。每日得添上好几回。摘桑叶用的背篓也换成了箩筐,萧玉珠特意让她爹给编了两个小箩筐,给来她挑着,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挑着担走在乡间小路上,伴着微风沐浴着晨曦。

后面有个身影鬼鬼祟祟地。远远地跟着,早晨的雾气重,看不清楚脸儿。萧玉珠故意把脚步放慢了,那人渐渐地近了,一张脸飘忽在雾中,显得有些诡异,看清楚了,那是傻蛋的脸。

“傻蛋,是你啊!你这是打哪回?”萧玉珠扑哧一笑放下担儿,等他过来。

萧玉翠在前头听见了,骂她,“老是傻蛋傻蛋的叫,人都被你叫傻了,娘不是说了要叫旦哥儿的吗!”

“你还不是一样叫他傻蛋,还说我。”两姐妹说笑着,不过要玉珠管傻蛋叫旦哥儿,还真是叫不出来。

晨雾中显出人的身子,傻蛋抱着一把桑树枝叶,愣着头歪着脑袋,却不答话,把萧玉珠看得笑了。

萧玉珠又问,“你这是打哪摘的桑叶?”

傻蛋手指了指村东头的路边,捣蒜泥似的点点头。

“村头路边摘的啊,傻蛋今儿可真是懂事不少,懂得摘桑叶了。”萧玉珠夸他两句,正要准备挑着担起身,手里的扁担被一只手抢了过去,傻蛋把桑叶铺在箩筐上面,脸红红的挑着担儿就走,走起路来脚下带着风儿,把玉翠玉珠两人拉在后边。

“姐,你说傻蛋的病能治好吗?我看着他脑子比以前好使多了,就是不爱说话。”萧玉珠跟在后头,随手摘了根狗尾巴草。

“这傻蛋的病悬着咧,河对面村有一个傻子,也是小时候烧坏了脑子,看病看了二十多年也没治好,听人说前阵子,娶上了媳妇是个哑巴,还有人说,这傻子往后生的儿子也是个傻子。”文人小说下载

“别听人瞎说!”萧玉珠把狗尾巴草,解气地扯着,傻蛋又不是天生的傻子,后天的病是不会遗传的。

傻蛋八岁烧坏了脑子,变成傻子,就渐渐地不喜欢说话了,其他人见他疯疯癫癫地,也不爱和他说话,慢慢地形成了自闭症,说的话越来越少,他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傻蛋不是哑巴,相信他的痴呆疯傻病症减轻了,有人和他说话,他还是会恢复语言的。语言这项本能,总有一天会慢慢唤醒的。

才一会儿功夫,傻蛋的人影不见了,早晨雾大,两米开外的地方看不见影儿。等萧玉珠回到家,篱笆门口放着两个小箩筐,扁担搁在箩筐上面,箩筐上面的桑叶多了不少,只是傻蛋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傻蛋到了家门口,也不进来坐会。”萧玉珠看着前方摇摇头,挑着担儿进院来。

吃过早饭,喜子背着他爹给他编的书筐,来叫玉涵去学里。那筐子是用柳条编的,既轻巧又美观,上面还加了一个盖子,可以翻上去打下来,找书很是方便,萧玉珠见了也暗暗叫好,想叫萧景土给玉涵也编一个。

萧玉涵磨磨蹭蹭的从房里出来,脸面上不大高兴,一张小脸苦巴巴的皱着,小模样儿比苦瓜还苦。怪不得吃早饭的时候,就感觉他有些不对劲了,才扒了两口饭,就把碗筷撂下了,回了房也是用手托着下巴,小脸望着窗外出神,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萧玉珠把他背上背着的书筐扶正了,搂过他的小肩膀,关切地问,“玉涵,谁踩着你的小尾巴了,和二姐说说,要是在学里有人敢欺负你,你告诉二姐,我收拾他去!”

范氏厉声喝住了,“二丫头,瞧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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