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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窕淑女-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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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吃了早饭我就要去的,你要是来晚了。我可不侯。”
腊梅鸡琢米似的点点头,“玉珠侄女,咱可说好了!明儿一早吃了饭我就去。你可别不等我。”说完,愣着头一个人自言自语,“上回三姐说带我去大枣树下打枣,没等我睡醒午觉,她和二姐就去了。害得我醒来,见屋里一个人都没有,一顿好找……”
腊梅长大了绝对是个婆婆妈妈的神经质,这般念经的功力能赶上唐僧了!
两人走到巷子岔路口,便分了手,腊梅拐进巷子家去了。
回到家里,萧玉珠把傻蛋家的情况一说,范氏也赞同让傻蛋去城里看病,四五年下来,看了不下七八个郎中了,断断续续吃了药都不见好,这远近的赤脚郎中都看遍了,一提到萧家村的这傻蛋都摇头,没得治!
萧景土想起宴席上,赵掌柜说起的一件事,前阵子老袁病了,得了肺热,找了城里一家医馆,那大夫医术高明,两副药就把人治好了。要不,他改日去城里卖陶时问问,是哪家医馆。
范氏点头,也说行,找家知根知底的医馆,也不至于被人坑了去,这城里有的医馆门道黑,专坑生人。去年,萧玉珠发烧送到城里看病,被一家医馆坑了好几两银子,同样的药材别家只要几十个钱,那家就要价几百个钱。
第二日辰时还没过,腊梅便来了,手里拿了一团水豆腐,说是给玉珠带的。
一看那白豆腐都快成黑豆腐了,被腊梅的手揉得碎了,黏黏糊糊的,豆腐里的水流出来,弄得她满手都是,萧玉珠朝她笑笑,推了回去,“这豆腐还是你吃吧,我就不吃了。”
两人正推让间,傻蛋的二妹二妞来了,拿了个大布袋子,像是和玉珠一起去摘野菊花的,萧玉珠拉过二妞,去田埂上摘野菊花。
老宅的新瓦做好了,连带着萧老大家的瓦也一起烧了。老宅屋顶上的梁木朽了,萧老爷子想把屋顶彻底大修一次,把屋梁和瓦都换新的。找人看了日子,选了黄道吉日,定在八月二十二。
一大早,萧老爷子一个人站在堂屋,身子正对着中央的神台,看着上面供着的祖宗牌位黯然神伤,屋外的光透进来,一道长长的影子投在地上,显得有些孤寂。这是祖宗留下的基业,几百年来,萧家一直引以为荣,只是……只是没想到萧家列祖列宗留下的祖业,会毁在他的手里,他愧对祖宗啊,叫他百年之后,有何面目去见萧家的列祖列宗啊!
杨氏到处寻人,从窗户上探了头,见老爷在屋里,颠着小脚进来,一路小跑着边跑边喊,“老爷,吉时快到了。”
萧老爷子背对着挥了挥手,让她先下去。
杨氏感觉到老爷今日很不对劲,起床来还没说过一句话,以为他是不是身子不适,走上前来,细心地察看他的脸色,正一脸严肃地看着神台发呆。
杨氏看他的脸色很不好,小心翼翼地道,“老爷,找木匠新做的房梁和木板做好了,新瓦也全挑回来了,搭架子用的木材在后院安置妥当了,楼梯锤子家伙什儿也备好了,老大找了大伯家的过来搭把手,都在后院等着呢。”
萧老爷子收了收神,让杨氏去点三柱香来。
萧老爷子拿着香跪在堂屋中央,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拜了拜,手哆嗦着把香插在香炉里,慢慢地转过身来大吼一声,“动工!”
“诶!”杨氏小声应了,领了命出去了。
一阵炮仗声噼里啪啦响起,伴随着一阵青烟腾起,后院烟雾缭绕,人头攒动。
吉时一到,炮仗声一过,几个男丁先搭木架子。叮叮咚咚打桩,拉锯,抬木头的吆喝声,后院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搭到下半响,木架子才搭好,人要上到屋顶上把旧瓦取下,把朽房梁拆了,才能换上新瓦。萧景土搭好了两把楼梯。和老二萧景天就要爬楼梯上屋顶。
刘氏一把拉住萧景天的衣角。朝他使了个眼色。
萧景天脚已经搭上去了,见她挺着个大肚子站在下边,要是被屋顶上掉下的瓦砸到,哪可得了,“你走开点,到屋里呆着去。别到这儿来凑热闹。”
范氏见刘氏站在后院,这要动工,人多地方又小。又是拆房卸瓦的,要是不小心被撞上了,撞到肚子里的娃。哪可了不得,过去扶着她让她进屋去歇着。
刘氏挣开她的手,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萧景天,见他又要上楼梯,心里急啊。真是个榆木疙瘩,使了半天眼色他都不懂人家的心思。
“哎哟哎哟……”刘氏一手扶着墙根,一手摸着溜尖的肚子嗷嗷叫起来,拧着眉头脸上顿时像冒出汗来。
“老二媳妇,你这是怎么了?”吓得在场的人担心得不轻,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过来问。
“哎呀,老二家的,不是我说你,你也太不把自个当回事了,这么重的身子怎么不在屋里好好待着,跑这来干啥?我到处寻人寻不着,谁想你跑到这里来了。”杨氏尖叫着出来,过来问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腹疼,急得团团转,急忙扯着嗓子喊人,“丁香哟……丁香,还不扶着你二嫂进屋去。”
萧景天连忙从木梯跳下来,一手扶着刘氏责怪道,“你看你,叫你在屋里待着,偏要出来看热闹,这拆屋瓦有啥看头……”
刘氏往萧景土胳膊上不解气地掐了一把,这个榆木疙瘩就是不开窍,是个石头都得化了,这么高的屋顶又不结实,上去了脚一滑掉下来,要是摔个断胳膊断腿的,叫她娘俩咋办?这下手的力道不轻,萧景天疼得哎哟叫出声来。
“还不快扶我回房去。”
又是一个瞪眼,刘氏像是心里有话又不好当着他人的面说,萧景天略有所悟地扶着人回房。
刘氏往后看看,见走远了,拍了萧景天脑袋一记,“你这个呆头呆脑的呆头鹅!这么高的屋顶别人还想着法子躲着避开,你却争着要上去,脑子被狗吃了!”
萧玉珠站在一旁脸色淡淡地看着两人的背影。
这边,萧景土和萧景文已经上到屋顶上了,范氏在下面仰上了脖子,嘱咐他们担心些,宁可慢点也不要急,这瓦咱慢慢拆,把脚落踏实了再拆。
萧景土嘿嘿笑道,“没啥事,你啊就是瞎操心的,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去煮碗绿豆汤,给大伙解解渴。”
大伯家的在下头接瓦,把拆下来的瓦放到地上。
范氏心里还是不放心,多嘱咐了两句。丁香见范氏心神不宁的,扶着在一旁歇着,这煮绿豆汤的事她去。
萧玉珠看了看屋顶,离地三四米高,仰着头看这屋顶上的人儿,心里还真有些担心,这是老房子,梁上的木头八成都朽了,不比盖新房,要是不小心掉下来哪是要伤筋动骨的。刘氏刚才演的那一出,原来是不让萧景天上屋顶干这么危险的活。
真是个有心机的!
有刚搭好的木架子,人可以站在木架子上拆,远的就直接用竹竿把瓦撩了,从西厢房北间开始拆起,北间是萧景文住着,房里的东西早已经搬出来了,这样子拆的话旧瓦是全部废了,不过人可以落个心安。
“爹,小叔,别上屋顶,屋顶不结实,就直接站在木架子上拆,近的用手拆,远的就用竹竿撩了,反正是旧瓦也没啥用处。”
“对,二丫头说的对,这瓦啊不值几个钱,这旧瓦也不会再用,拆下来也就废了,就直接撩了。”范氏心里稍稍好过了点,连忙起身去找竹竿。
第九十四章 盖了新房
…
…
…
老宅全换上了新瓦,一溜簇新的黛瓦鱼鳞般排列着,在秋天的太阳光下闪闪发亮,给古老的老宅增添了一丝新迹象。萧玉珠家的厢房和猪圈牛圈也盖好了,盖的是青砖大瓦,自家打的砖烧的瓦,请了村里会砌砖的泥工匠,两位叔叔和大伯家的,还有喜子家也过来帮忙,忙活了近半个月。
完工这日,范氏准备在家里摆上几桌,一来,新屋落成是值得高兴的事,图个喜庆热闹热闹,二来,对这段日子过来帮忙的几家和左邻右舍,以示谢意。
“孩子他爹,你去屠户家割二十来斤肉,去货栈上多打几斤酒,再买几盒糕点,今儿来的人多,小娃子也多,给小娃子多备些零嘴,多买点糖角子,小娃子爱吃。玉翠呐,你把家里拾掇拾掇,空了去菜园子里摘篮青菜,豆角和辣椒多摘些,玉涵,你把院子扫干净了,玉珠帮着烧水,我好杀鸡。”范氏吩咐道,给每个人都派了任务,连玉涵也分了活计。
今儿恰巧是学里的常休日,萧玉涵不用去学里,领了命令,拿了扫帚扫院子去了。剩下的人各自分头下去了,采买的采买,擦桌子的擦桌子。萧玉珠从柴垛里抱了一堆柴火进灶间,用打火石打上了火星,放上一把松针引燃,往锅里添了一大锅水,大锅旁边连着的两个小铁锅也添了水。灶间垒了两个灶,一个给来烧水煮猪食用,一个小灶给来做饭用,两连的地方留了两个口子,放上两口小铁锅,哪个灶上生火,小铁锅都能吸收热量,里面的水温热温热的。既节能又一举两得。
范氏把早上拴住了脚的鸡拎出来,准备杀鸡。
杨氏和丁香过来帮忙,喜子娘也来了,“玉涵他娘,这盖的新屋是亮堂又气派。”说这转到后院看看,用手摸了摸大青砖,敲了敲,听了听声音。一层青砖盖的。
范氏笑着答话。“喜子他娘,这新屋也就是外面光鲜,住起来还没老屋舒坦。”
“咱家前几年盖的房子,不出几年就旧了,外面破破烂烂的,住进去却是舒服。冬暖夏凉的,”喜子娘转回来,帮着范氏杀鸡。
“还别说。喜子娘,你家盖的那房子是下足本钱的,大青砖砌得是双层。结实耐用,里间的厢房都很宽敞,这萧家村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家来,我家老大盖的这自是比不上的。”
杨氏一番话说得喜子娘高兴,脸上有光。
“咱家玉涵还说要盖就盖喜子家那样的房子。这后院的地也没多宽,拢共就那么几米,盖得小了些。”范氏道。
一群女人在院子里有说有笑的,一边干活一边唠着,叽叽喳喳地好不热闹。
山茶来了,站在篱笆门口叫人,“婶子……婶子。”
范氏朝她招手,让她进来说话。山茶朝院子里探了探头,大槐树下围着四五个人,后院一群人在盖瓦,见人多她就不进来了,出来的时候,她娘还不知道,待不了多久,说完话就走。
范氏见她像是有事,在围裙上擦净了手走过去,“山茶啊,进屋坐会,屋里有糕点还有刚煮的玉米八宝粥,进来喝一碗。”
“不了,不了。”山茶忙推辞,眼睛往后院新盖的房看了看,“婶子家起了新屋,我也没啥表示,这两挂白面,一点小心意还望婶子收下。”
“这白面去买还得花钱,你这丫头叫我说你什么好?”在南方,白面可比大米贵多了,是个稀罕物,一斤白面得花七八个钱,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才送,这两挂白面得花十来个钱,范氏面上说道山茶两句,心意她领了,这面山茶还是拿回去,留给大牛吃。
“也没别的,还望婶子不嫌弃。”
见山茶吞吞吐吐的样子,这白面看来是她自个偷偷买的,王寡妇可能不知情,要是不收她的礼,拿回去让王寡妇知道了,估摸着又得一顿打骂。范氏心里叹了口气,接过白面,见上面贴了两张小红纸,这丫头心细,也算是她的心意,范氏问了问婚期的事。
山茶小声答了,本来是定在秋收后,她娘想多留她一段时日,把日子往后延了,改在入冬十一月份,说完,借故先走了。
“这山茶入冬就要嫁到张家村去了,这苦日子也算是熬到头了,那张家田地肥,祖上留下的良田就有几十亩,光靠种田,小日子也能过得红红火火。”杨氏唏嘘道。
“嫁出去总比在家里受娘嫂的气强!这山茶的好日子是到了,可怜下面的石榴,这丫头是个心气高的,王寡妇骂她,她也不啃声,打她,她咬牙忍着也不躲,是个可怜疼的丫头。”喜子娘看着山茶的背影叹道。
杨氏板起了脸,大喜庆的提王寡妇干嘛,触了霉头。喜子娘连连摆手,往地上唾了一口,不提了不提了。
萧玉珠在灶间烧柴火,大锅里的水干了,朝外喊了一声,“娘,水开了。”范氏进来舀了大半桶出去烫鸡。
“玉珠妹妹,烧柴火呢。”大花身子在窗外一闪,很快进来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盖房这段日子,范大和过来帮忙,大花也天天不请自来,帮着做些杂活,添个帮手,递砖送水之类的,范氏很是喜欢她。来往得多了,萧玉翠萧玉珠两姐妹和她相处起来也随便了许多,不把她当外人。
萧玉珠拿着一篮子刚摘回来的青菜往灶台上一放,嘻嘻笑着,“今儿活多,我一个人忙里忙外的,实在是忙不过来,大花姐来了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我求之还来不及呢。”
大花笑着过来帮忙择菜,玉珠这丫头就是嘴甜,说话放了蜜似的,让人听了格外舒坦,两人一边择菜一边说些别的。
萧玉珠有意无意间说些有关范大和的事,说他昨日一餐吃了三碗饭,外加两个大甘薯。又说他的鞋底被穿了洞,范氏连夜赶了一双出来,他啊就喜欢穿范氏纳的千层底,好几回讨着要来着。
“这大和小舅的饭量是有些大,八成是干活累了,不过再大大不过村里魏大婶子家的。”大花听了笑得七扭八歪。
“魏大婶子家的饭量大不过我家请的陶匠师傅二憨的。”
二憨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干活能顶上三头牛,吃起饭来能顶上一头牛。这二憨大花也见过。两人更是笑得不行。
“你们笑啥,说给小舅听听。”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萧玉珠和大花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微微笑着。大花把头低下去,不敢看他。
“小舅,你是不是渴了。我给你倒茶水。”萧玉珠拿了茶壶倒了碗茶水。
“是有些渴了,往常这时候都有人送茶水去,今儿一看。原来躲在这说笑呢。”范大和伸长了脖子看,准备的什么吃食。
范大和不说,萧玉珠还给忘了。这阵子上半响是她去送茶水,今儿和大花聊天聊得兴致高,把正事给忘了,急忙拎了茶水给后院干活的人送去。
灶间一番沉静,剩下的两个人无话。范大和喝了水出去了,大花看着他的后脚跟,心里丈量着尺码,这尺寸看着比她爹的要大一点点,想着给范大和做一双新鞋,用粗棉布做鞋面,内衬夹两层料子柔软的细棉布,纳上千层底,穿起来舒服,想着想着,心花怒放,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丝浅笑。
新屋的工程临近正午时全部结束,最后一片瓦稳稳当当地落下去。午饭在堂屋里摆了两桌,在院子里摆了两桌,女辈们一桌,十来个半大的小孩子一桌,堂屋里的两桌是留给男人们的,备上了满满的饭菜,还摆上了几坛子农家酿的烧酒。很快,一阵阵酒坛子碰碗的声音,男人们大声拼酒说话的声音传出来,引得大槐树下的女辈们偷笑,“瞧着架势是喝上了。”
“他喝他们的,咱吃咱们的。”范氏忙着招呼大家。
小孩子这一桌已经有人开始抢菜了,几个半大的男孩纷纷站起来夹菜,没有大人在旁边约束着,显得自在。
喜子娘见喜子也站起来了,唬了他一眼,叫道,“喜子!”
“管他们,今儿就让他们闹一回,规矩多了,反倒让小的们吃得不痛快。”范氏朝小孩这一桌看了一眼,笑道。
萧玉珠往萧玉翠和大花碗里夹菜,夹得晚了,怕是全被男娃抢光了,一桌的人夹了菜后,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约而同笑起来,这没有大人们管着的日子就是分外的舒坦自由,连带着饭都吃得香。
午饭吃到下半响才散,萧景土今日被人多灌了几杯,他酒量小,三杯下肚就有些醉了,今儿喝得有些多了,还没散席便被人扶进床上躺着了。
范氏进房一看,见萧景土和喜子爹头对头地在床上躺着,忙叫喜子娘过来看,喜子娘过来看了,也是捂紧了嘴笑,她屋里的别的不好,就好两口烧酒,一闻着烧酒的味人就丢了魂儿。
杨氏和丁香帮着收拾碗筷,便都散了。范氏把剩下来的菜,还有锅里剩的炖肉舀出来,给没来吃席面的关系好的几家送去,腊梅家也送了一碗,舀了一碗肉多的,让玉珠给山茶家送去。
萧玉珠把碗放进食盒里,提着走了,到山茶家的时候,山茶正在闺房里绣红盖头,见了萧玉珠忙把红盖头藏在身后。
“姐,你就快别藏了,你要嫁人这村里上上下下早知道了,玉珠妹妹是个聪明人,不用猜也知道你绣的是啥。”石榴拿着未做完的枕头在绣,看着像是给山茶的添妆。桌上摆着三四个针线筐子,床上零乱堆着些红色布料,料子也是寻常人家常见的,是廉价货!
“你们绣你们的,不过晚了可就没有好吃的了。”萧玉珠打开食盒盖子,露出大块大块的肉来。
石榴忙丢下手里绣了一半的枕头,吞了吞口水,饿狼般两眼冒着绿光,难以置信地问,“这些是送给我们的?”
萧玉珠点点头,拿了一块肉塞进她嘴里,本想塞一块给山茶,见她绣着红盖头,怕把油滴到上面,招手叫山茶也过来吃一块。
山茶抿嘴笑着,过来吃了一块,萧玉珠让她们两个多吃点,又往两人嘴里塞了两块,石榴满足地添了添嘴角。见吃得只剩下大半碗了,萧玉珠才把食盒盖好,提着出去找王寡妇。
第九十五章 大变样了
…
…
…
萧玉珠提着食盒去送肉,见到王寡妇和段氏在堂屋里有说有笑,说的是要给大牛去打一副银项圈,套在脖子上,有了项圈护身,小孩的毛病少,好养活,两人讨论着打多重的项圈,选些什么式样,要工匠师傅雕刻些什么花纹。
段氏又说,顺便去打一副银簪子,她和娘一人一根,好多年没打过新簪子了,现今的花样可比几年前多了许多,什么样式的都有,花朵式的,瓜果似的,云纹似的,想要什么样式就有什么样式。
两人说说笑笑的一副发了横财的样子,一点都不心疼银子。
想到山茶房里堆满的廉价布料,再一想王寡妇要给大牛打的银项圈,萧玉珠觉得心里就来气,这嫁妆礼金多半是被王寡妇给吞了。
王寡妇这人心思重,处处算计着不让自己吃亏,只是没想到既然算计到几个闺女头上,对闺女不好不说,甚至把闺女当成了摇钱树,巴望着嫁女发财。
范氏接过萧玉珠手里的食盒,叹了口气,这张家给的聘金六两银子,恐怕多半进了王寡妇的腰包,留给山茶置办嫁妆的银钱是少之又少。张婆子好几回来,送的绸缎布料,看来是王寡妇给私藏起来了。山茶几个丫头摊上这样的娘,也是前辈子造的孽,欠王寡妇的。
萧玉翠过来说道,“我给山茶姐绣几个帕子,也算是给她添妆。”
范氏点点头道,“再多绣几副枕头,绣些喜庆的花样子,这绣枕头的布料家里用,压箱底好久了,娘都忘了是哪回用剩下的,娘这就去拿。”
萧玉珠跟着范氏进房去。见箱底有一大块大红色绸缎,范氏拿布料的时候不小心露出一处白花花的,是几个碎裸银子。
范氏见她伸长了脖子看,拍了她一下,“这钱啊是留给你们两个丫头置办嫁妆的。”
萧玉翠才十一岁,她才九岁多,现在就置办未免太早了些?萧玉珠摸着头笑笑,“娘。我和姐姐还小呢。”
“不小了。不小了,再过两三年就得给玉翠说亲了,这些裸银子娘留着,到时候给打些银首饰给来压箱底用。”范氏笑道,抱着布料出看房。
萧玉翠脸色绯红,应该是听见了东厢房里的说话。红着脸找出针线筐子,翻着筐子里的各色线头。
萧玉珠几个月下来,学会了几样简单的针法。缝个衣裳纳个鞋底还勉强够用,要说绣花那是拿不出手的,针脚粗陋。拿出去也会被别人笑话。
范氏拿出布料,便出去了,两姐妹在房里讨论着绣些什么花样。
“就绣鸳鸯戏水,我看着婶子摆嫁妆那日,摆在最上头的就是一对绣有鸳鸯戏水的枕头。”萧玉珠提议道。
萧玉翠的脸羞得更红了。小声嗔道,“这鸳鸯戏水我可不会绣,要绣各自绣去。”
萧玉珠摇着萧玉翠的胳膊,撒娇道,“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绣活那是拿不出手的,要我绣,那鸳鸯估计都绣成鸭子了。”
萧玉翠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叫你学绣花,你不愿学,现今迟了吧!就你那功夫,估计连个鸭子都绣不出来,上回绣的茉莉花,都快绣成油菜花了。”
这鸳鸯戏水,萧玉翠可能还真不会绣,她没绣过,估计想绣也不敢在人前绣来着,到时候真绣成鸭子都要贻笑大方了。萧玉珠朝她笑笑,想着嫁妆里常见的花样,“那就绣个花好月圆,我见着小姑绣的可好看了。”
“行,那就绣个花好月圆。”萧玉翠抿嘴笑道,打发萧玉珠去丁香那拿图样,她先在一旁裁布,裁好了两块布,绣花图样也拿回来了。
萧玉珠坐在床头,托着下巴,微微笑着看着萧玉翠绣花。
看了一会,见院子里簸箕上晒着的菊花,阴了地方,起身下床去搬簸箕,把簸箕搬到太阳光照得到的地方,随手翻翻上面的野菊花,一阵好闻的花香扑鼻而来。
院子里几个大簸箕上全晒着野菊花,屋檐下挂着一串串新收的干辣椒,几株蔷薇爬上竹篱笆墙,蔓延开来,黄的,红的,绿的,给小院增添了色彩。
萧玉珠选了些上好的已经晒好的野菊花,分成两份,让萧景土去城里卖陶的时候给赵掌柜和陈掌柜送去。剩下的选些好的,准备送到茶坊去。去年茶坊的野菊花卖开了,好些茶友反映都不错,茶坊掌柜就等着今年的新菊花下来。不过这野菊花山上都有,不是什么稀罕物,茶坊掌柜是个精明人,把价钱一压再压,看在萧玉珠送的野菊花晒得干色泽又好,才在给别人的价上每两加了一个钱。剩下的不怎么好的,自是送到药房去。
萧玉珠心里叹道,这野菊花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价格越压越低,花也少了,才不出十日,萧家村附近的野菊花已经被人摘得差不多了,好些人摘花不知道爱惜,连枝带叶一起掰了,本来好些花骨朵再养几日,又能绽放出花来,现今到处却是一片光秃秃的。
赶集日,萧景土去城里卖陶,把野菊花送到茶坊和药房去,连带着二妞的野菊也拿去卖了,换了好些个钱回来。还打听了赵掌柜口里说得那家医馆,名叫“天字一号”,那大夫世代行医,祖上还出了个御医,给皇上太后看过病咧,医术是祖上传下来的,医术了得。那医馆他今儿去瞧了一眼,听人说,正堂内挂着的“妙手回春”牌匾还是皇上亲笔题名御赐的。
“诊金该是不低吧?”范氏问道,这大夫祖上给皇上太后看过病,怎么说也是见个皇上容颜的,说出来也是响当当的,给皇上看病的咱们老百姓能看得起吗?
“赵掌柜在那家医馆抓了好些回药,一来二往的熟了,赵掌柜说,这大夫行医行善,开出的诊金不贵。咱们老百姓也能看得起,我今儿瞧。见门外排了好长的队,多半是些当地的老百姓。”
“这么说来,傻蛋有救了!”范氏很是高兴,医术高明,诊金又低,老百姓能看得起病,这是八竿子打得着的大好事啊!说着就要去把这好消息告诉傻蛋娘去。
萧景土伸手叫住她,“赵掌柜说了。要是傻蛋去城里看病。有个难处可以去找他,他会帮村帮村。”从兜里掏出三百来个钱,说是给二妞卖的野菊花钱,顺便给送去。
傻蛋家干了鱼潭卖了鱼,得了钱,便带着傻蛋去了城里的“天字一号”。从医馆回来,傻蛋娘的脸色明朗了许多,那大夫虽是没明说。傻蛋的病能不能治好,说要先吃一段时日的药看看,可看傻蛋近来的样子。不哭也不闹了,是比以前好了许多,她的心里也跟着轻松了许多,逢人便是笑了。
给山茶添妆的枕头帕子绣好了,大红的绸缎。绣的是花好月圆样式,月亮正圆花儿正茂,端是是应景儿,枕头四角绣了缠枝花纹,寓意连绵不断,这样一搭配,甚是喜庆好看,连丁香看了也赞不绝口。
山茶出嫁前,杜鹃回来了一趟,这回是大大变样了。
小脸看着圆润了许多,头上插着两根金镶玉簪子,上面隐隐有些金光晃动,两只耳朵上戴上了耳环,一对银质耳环闪闪发亮,随着摆动一晃一晃的,身上穿的衣裳料子光溜溜的,藕荷色衫儿暗底花纹样,里面的丝线隐隐闪动,和上回回来又是大大的不一样了。
“玉翠姐姐,上回见你喜欢绢花,我留了几样,是府里的夫人们赏的,你过来看看合不合意?”杜鹃打来随身带着的一小布包,里面是几朵绢花,粉的,红的,紫色的都有,用绢纱做得栩栩如生。
萧玉翠见了,眼睛亮亮的,这简直太好看了,比上回杜鹃回来头上戴着的还要好看。
“玉珠妹妹,你也过来挑两样,我知道你平日里不喜欢戴花,挑两样拿去做个念想。”杜鹃拉过萧玉珠的手。
萧玉珠上前来挑了两朵颜色淡雅的粉色海棠,萧玉翠挑了两朵红色的木芙蓉。
杜鹃拉着萧玉珠的手去大槐树下说话,两人坐在长板凳上,相互靠着。
“自从上回你回来,咱们都快半年没见了,你在府里过得好吗?”萧玉珠望着头顶的槐树叶子,上回也是这样一个天气,风和日丽的,树上的鸟儿不停地鸣叫。
“只是没想到一别就是半年多,近来府里的事多了,有些忙不过来,好几回想告假回来看看,人手不够,夫人不准。”
杜鹃这副打扮和上回回来时不太一样,看来是升职了。“给我说说,你现在干的什么差事?是不是升迁了?”萧玉珠扭着头看她。
“快别和我说笑了,干的还不是些初使活计,只不过品级升了两级,现今是三等丫鬟,不用洒扫院子了。”杜鹃微微笑笑。
“咱们姐妹两个,你还和我生分?这样就好,升官了我也替你高兴,这阵子我还担心你来着,怕你在外面受主子的气,出门在外不比在家里。”一提到家,萧玉珠赶紧闭上了嘴,不想让杜鹃想起以前的伤心事。
杜鹃抿着嘴,脸色淡淡的,一番沉默后,说起了府里的事。
府里老爷前阵子病了,病了好几个月,半个月粒米未尽,夫人整日以泪洗面,以为他会挺不过去,没料想,老爷竟活过来了,这阵子可苦了下面的丫鬟们,主子的脸色不好,下面的人也跟着提心吊胆,生怕不小心说错了话,惹了主子心烦,这做奴婢的自是要看主子的脸色吃饭,老爷的病好了,奴婢们才能跟着好过起来……
萧玉珠没太认真听,这些侯门深院,嫡庶之争的故事和她离得太远了,压根是两个不同世界,随便听听当着乐子还行,自是不会放到心上。只是杜鹃一口一个“主子”“奴婢”的,让人感觉到她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第九十五章 大变样了
…
…
…
萧玉珠提着食盒去送肉,见到王寡妇和段氏在堂屋里有说有笑,说的是要给大牛去打一副银项圈,套在脖子上,有了项圈护身,小孩的毛病少,好养活,两人讨论着打多重的项圈,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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