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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传奇之风中劲节-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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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开始还不知道,这帮人背地里议论自己和卢东篱什么呢,等听到后来,明白过来,一口水猛得呛住,他一边猛咳,一边手忙脚乱地扔了酒葫芦,双手紧赶着拍自己的胸膛,给自己顺气,勉勉强强才算没让一口水给生生呛死了。

  背地里说人闲话自然是不道德的,但却是极有意思的,所以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都爱私下论人是非。

  这定远关长年荒凉沉寂,一大堆士兵操练巡防以外的时间,闲得发慌,聚在一块,说点儿八卦,自然也是无可厚非的。

  就算背地里,议论议论大帅啊,将军啊,那也算不得什么。可问题在于,你们背地里议论的人,忽然出现在你们面前,这件事,可就不太有趣了。

  如果这个人,又正好是你们的顶头上司,这件事,就更加无趣了。

  如果,这里又正好是军纪严明的军营,上司的一个命令,可以轻易要掉下属的性命,那这件事,就真正糟糕透顶了。

  所以,一看到风劲节,一干士兵,脸都吓绿了。第一个念头是一轰而散,但立刻醒悟,风将军何等精明的一个人,既被他看到,还能逃到哪里,总不成当个逃兵,被人抓回来砍头吧。

  风劲节这时也缓过气来了,笑嘻嘻对众人道:“没事,没事,你们接着聊,别理会我。”

  谁还敢聊啊,所有人大眼瞪小眼,手足无措地僵在原地发呆。

  “怎么都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聊得很开心吗?”风劲节拖长了声音问。

  他脸上都是笑,可眼晴里的光芒,却吓得人双腿直哆嗦。

  没有人吭声,风劲节目光淡淡一扫众人,定在小刀身上,笑语责备:“小刀,你也真是,你是我的亲兵,有什么事不明白,来问我就好了,何必在这里猜来猜去,这么辛苦呢?“

  小刀平时伴在他左右,倒不是特别怕他,但这种事,被他撞破,也是满脸通红,低着头道:“将军,是我们糊涂,听人家胡说八道,你,你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风劲节眯起眼,亲切地问:“你怎么知道一定是胡说八道呢,没准你们猜得全对呢?”

  小刀哀叫起来:“将军……”

  风劲节至此才冷哼一声:“这些混帐话是从哪里听来的,有多少人听过说过议论过?”

  小刀回头向大家一看,所有人缩头缩脑,拼命冲他使眼色,看样子是没一个敢答话的了,他只得道:“话是苏大人的随从那里传来的。这段日子,全军怕是有不少人……这个,听说过这些混帐话了。”

  小刀压低了声音期期艾艾地说。

  风劲节一阵郁闷,好啊,全军上下,都在背地里议论他和卢东篱,他们居然还一直没查觉。

  果然这世上就算是再聪明能干的人,也架不住自己的私生活,被人随意地八卦胡说。

  同样,就算是世上最愚蠢的人,在说人闲话时,还真是精明小心地不会轻易露出半点破绽让人拿住。

  要不是这次无意中听到……

  心里这么一想,更觉愤怒:“那些随从说这些话,怎么不报给我,不是早吩咐过了,苏凌的手下,要给我看紧了,有什么不对的言词行动,全要告诉我吗?”

  小刀低下头,不敢答话,我的将军,人家要探问我们的军情,我们当然报给你,人家说你和卢大帅那么有趣,那么怂人听闻的闲话,大家全听得眼晴瞪老大,眼晴亮闪闪,谁会傻乎乎撞你刀口上,跟你说这种事啊。

  风劲节心里也明白大家顾忌的是什么,只得忍着气问:“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苏凌说过些什么?”

  小刀的声音更是低得几乎微不可闻:“苏大人说的话,我们自是没有资格在旁听的。不过据他的随从说,苏大人没事的时候,同他们说,说……说风将军和卢大帅,太亲近了些……说那个,风将军和卢大帅又都是俊朗好看的人,这群同行问止,同住同寝,这个……要说什么事都没有,也没什么人信的……也许苏大人只是随口说一句,被当下人的添枝加叶地四下传播。这个,都是我们不好……”

  他越说越语无伦次,越说越是结结巴巴。

  风劲节听得面沉似水,好吧,就算那些底下人,凡事都爱添油加醋,但苏凌自己一定是说过些轻佻无礼的闲话的。

  妈地,这个混帐,闲着没事,满世界败坏自己亲妹夫的名誉。以前看在卢东篱的份上,又念着他初为官,还没来得及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没怎么为难过他,现在看起来,倒是对他太过宽大了,早知道我就……

  他磨了磨牙,心中恨恨地琢磨所有可以把人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阴险手段。

  可惜的是,苏凌不是军队里的人,不归他管,现在,人也安安生生待在后方,叫他鞭长莫及,主意虽多,却是一样也用不上。

  而苏凌给他造成的麻烦,却是让他头疼不已的。

  他自己对于这种名誉上的小事,真不是太在意,却又不能不替卢东篱设想,好好的一片为国为民的心意,被人传成这样,不止是羞辱,将来传扬开来,对他的前程声誉,也有极大的伤害。

  但事已至此,他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总不能敲锣打鼓,昭告全军,他和卢东篱在一起,全是为了公事,一点私情也没有吧。

  他更加不能令行禁止,不许全军上下,对他们的事议论半句,这种事,从来堵不如疏,越是禁止传扬,人家越以为其中有鬼,暗地里,怕是越发传得沸沸扬扬了。

  反复思量之下,风劲节一时之间,竟也是全然无法可施,只得冷冷瞪众人一眼,阴阴地笑笑:“行了,你们都散了吧,以后有什么事想谈论,不用偷偷摸摸的,大大方方说出来好了,我保证绝不介意,没准还能加入讨论,让你们谈得更加热闹一些。”

  众人一起大汗淋漓地以神速逃个干净,估计这帮子人,暂时是不会再多嘴多舌了。

  风劲节苦笑着摇摇头,罢罢罢,一切由他吧,反正他们爱怎么传就怎么传,凡当事人不承认的,一概是谣言,再说,这本来就是谣言啊。


第四部 风中劲节第四十一章奇变

  虽说风劲节也没用什么雷厉风行的手段,强行压制传言,更没有心急火大地去四处找人解释,但他撞破闲言的事情,还是在全军不迳而走,军中关于此事的流传之势自然也能不象开始那么厉害了,大家也都小心了许多,对于言词颇为谨慎注意。

  反而是风劲节这种浑若无事,不急不燥,不压制不解释的大方态度,让很多人心中的疑团悄然化解。

  大多数人都在想,风将军肯定是没有一点儿见不得人的事的,否则听了这种话,岂有不恼羞成怒,焦燥不安的道理。

  却不知,风劲节心中,其实极为焦虑不安,既恨苏凌胡说八道,又忧虑卢东篱至今并无半点消息传回来。

  眼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就过了当日他与卢东篱所订的时限,他便约齐了军中其他大将一起开密秘会议商议。

  大家虽说并不是很赞同风劲节那种坑蒙拐骗的方法,但是为将多年,难得遇上一个这么为他们尽心争取的主帅,心中多是感念的,而且,大家常守边关,也比别的官员们有更强的危机感。

  欺骗上头,固然是不对的,可是,万一打起仗来,死在战场上,或是打了败仗,被治死罪,都是一条死路啊。

  于是,在若干次争执之后,终于还是同意了风劲节的意见。

  风劲节写下告急文书,声称边关探马查知陈国军队正在接近,如今三军无帅,人心惶惶,催促卢东篱立刻回关。

  这文书名义上是写给卢东篱的,实际上,是给其他人看的,其中对于形势的严峻,军中气象的紧张,自是毫不吝啬地大肆渲染一番。

  写完了让士兵送出去,大家便开始了忐忑不安的等待。

  过了些日子,卢东篱依然没有回来,可是,苏凌却押运着大批的军用物资,精良武器再次来到了定远关。

  陪在他身边的除了押运的差役,贴身的随从,居然还跟着王大宝等几十名定远关的军士。

  风劲节见了这些物品,倒先不忙着点算,只问王大宝:“大帅呢?”

  王大宝面有忧色:“大帅说要留在那里陪总督聊天,只让我们先押东西回来,等见了我们的交接的文书,他再回来。”

  风劲节见他有些吞吞吐吐,知道必然有事,不好在人多时说,正想找个机会单独询问,苏凌已经叫起来了:“我们没空再听你们闲聊耽误了,快些清点,快些签接收文书给我,我要立刻赶回去。”

  他这么一急一叫,风劲节倒不急了,慢条斯理,一辆辆车子看下来,信手拿了运来的刀刀枪枪,挥几下,试两招,美其名为,检收货物。

  苏凌急得心浮气躁:“你查完了没有,快些签文书!”

   “东西当然得慢慢看,一下子送来这么多刀枪箭矢,谁知道是不是合格的,可别临上战场再给我出问题。”风劲节答得漫不经心。

  苏凌气急败坏:“什么问题?能有什么问题?这全是我们紧急把四郡各府各县所有的驻军用的武器和军库里的存货,全调来给你们了,东西还能有什么差错不成?”

  风劲节挑挑眉,我说怎么一下子能拿出这么多上好的刀剑呢,原来如此。

  “这就奇了,我们军中固然缺武器,可是把各地驻军的武器都调给我们,这个……”他做恍然大悟状,“想必是总督大人治下盛世太平,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绝不会有贼匪做乱。所以,驻军也就清闲无事,要那武器也没用了。”

  “行了行了,要不是卢东篱发了疯,不顾死活地胡来,我们能被他逼成这样?”苏凌都快急疯了,“你快给我签接收文书。”

  风劲节眼神微凛:“我们大帅怎么了?”

  “怎么了,还能怎么了?”苏凌气得面红耳赤地说“他想要东西,都快想疯了。直接就去找总督大人,先是好言好语地商量,后来就干脆拍桌子大吼了。他带着上百个士兵,竟是哪里也不去,就赖在总督府,不给东西,他就不走,整天缠着总督大人,令得总督大人不但公务无法办理,就连私事也做不成。这哪里还象是个读书人,分明就是个无赖。”

  风劲节只是沉着脸听,那位九王所倚重的总督大人,想来也不是这样被人赖上,就会甘心出钱出东西的。

  苏凌气呼呼道:“后来总督大人实在忍无可忍,既然怎么赶都赶不走,只好动用武力,让下属将他驱走,虽说实在太失体统,但这也是卢东篱自取其辱。没想到,他,他不但是个无赖,简直已经疯到不要命了。”

  他脸色铁青地说:“他竟敢一把抓住总督大人,说什么,军中得不到武器,他日必然败于陈军,与其他日战败有负国恩,不如此刻就同总督大人一起,一死以谢天下罢了。”

  在场接收货物的将军和士兵好在都不多,但闻得此言,无不震惊莫名。惟有风劲节却只是皱了皱眉,不言不动神色不变。

  “也不知道他一个文弱书生,哪里来那么大的力气,总督大人挣之不开,几个护卫也来不及救护,这个时候他拿了把剑,架在两个人的脖子上,大家就更不敢乱动了。他这样胁持朝廷命官,简直是疯了。”

  不但是苏凌觉得卢东篱疯了,基本上在场的所有将士们,都有同样的感觉。说起这等骇人听闻之事,军中将士,固然都极有胆色,此时也不免暗自惊叹。虽说是凶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可是,这种事,由一军主帅,对四郡总督做出来,这这这,这也实在是太荒唐了。

  就算是为了拿武器,不得以而为之,但这样逼迫四郡总督,这也太不象话,罪名也太大了,就算得到了东西,事后追究起来,实在不知是怎样一个了局。

  风劲节虽然脸上不动容,心里也是暗暗咒骂,果然是身怀利器,杀心自起,早知道就不教那个混蛋功夫了,他的武功现在虽然只是半桶水晃荡,但要胁持一个脑满肠肥享福享得太多的总督,那却是再容易不过了。

  这种事都做得出来,真是个没轻没重的疯了。

  他心里在骂,而苏凌就一直在跺着脚骂:“疯子,白痴,他这样做法,分明是要自绝于天下,国家律法尚在,岂能容他如此胡作妄为。他以总督的牲命,逼迫总督写了紧急调运文书,把四郡所有能调动的军器全调来了,他还不肯放开总督,非得我们把东西押来,拿了你们的签收公文去给他,他才肯放手。他还不放心我,硬把这些个亲兵也派来跟着押运队。这个疯子,我倒要看看,等把文书拿回去之后,他到底怎么办?将来追究罪责,他怎么逃,他竟敢做这样的事,他自己不要性命了,家里人的性命也不要了,我们这些亲威的前程身家,他也是不放在心上了,这个混蛋……”

  他越骂就越气,越气就越骂。或许是因为卢东篱做的事,太过惊世骇俗,他完全不能接受。或者只是因为怕被事后连累,所以,他越发要表明立场,在所有人面死展现自己对卢东篱已深恶痛绝,必然会同他划清界线,做出与他全无牵连的姿态,以求事后不要因卢东篱之事被株连。

  也许他也有太多的不得已,太多的无奈与为难,但可惜的是,在场没有一个人会体谅他,尤其是风劲节。

  风劲节固然在心里骂得比苏凌还厉害,听他这么不断地嚷嚷,却觉得讨厌且刺耳。

  那混蛋再笨,还是咱们这定远关的主帅呢,你当着定远关将士的面,这么骂个不停,真当我们全是木头。

  他慢慢挑高眉头,慢慢绽开一个寒森森的笑容,一个字一个字地问:“苏大人,卢帅挟持总督之事,可有闹得人尽皆知?”

  和他共事时间较长,略为熟悉他性子的一干将领,大多身上发寒,不自觉得离他远一些,就连他的亲兵小刀,也悄悄地向后退。

  可惜气疯了的苏凌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这么荒唐的事,说出来也没有人信。再说,让人知道总督被挟持,这四郡政务岂不是全要停顿了,他是在总督府书房里抓住总督不放的,四郡官兵虽多,但事关重大,总督府里的人也不敢声张,再加上他还有一群亲兵,围着书房,更叫人不好营救。此事只好暂时按下不公开,总督称病不理事,府里也紧闭大门不接客。目前,除了与此事相关的官员们,旁的人并不知情。但这种事,怎么可能久瞒。不管他现在有多么威风,也不可能脱身,也是一定要追究的。”

  苏凌愤愤地道:“算了还说这些干什么,你们快些签收好了,反正只要你们小心在意,不要逾矩,就算追究罪责,也与你们不相干。”

  风劲节点点头:“果然,胡闹犯法的人是他,与我们这些不知情的人,自是不相干的。”

  他不再拖延,招呼大家,快速点算完东西,然后迅速签写了公文。

  苏凌把公文往怀里一收,就待招呼手下,急急往回赶。


第四部 风中劲节第四十二章军法

  风劲节至此才慢悠悠叫了一声:“苏大人,现在你的差事办完了,就容末将来谈谈我的差事吧。”

  苏凌翻身上马,不耐烦地道:“你有什么差事,与我何干?”

  风劲节一把扯住他的马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巧得很,正好和你苏大人关系大着呢。”他脸容忽得一肃,冷然道:“大帅临行之前,将定远关上下事宜交托于我。苏大人,你当日纵容属下,在定远关散播流言,破坏大帅名誉,已是重罪,如今你当着我关中将士,肆意辱骂我军主帅,更加胡言乱语,冤诬卢帅犯下国法,无端乱我军心,如此大罪,我岂可恕你。”

  苏凌大怒:“我说的全是真话”

  “我呸,卢大帅是朝廷命官,国家重臣,岂会行此匪盗之举,此话说来,三岁小儿也不能取信,你还敢在这里胡言乱语。”

  苏凌还要力争:“我说的本来就是……”

  他话音未落,已让风劲节一把扯下马来,往地上一扔,喝道:“给我押下去,打他四十军棍,看他还敢不敢胡言乱语。”

  趴在地上,灰头土脑的苏凌已是大惊:“我不是你军中之人,你无权打我。”

  “正因为你不是军中之人,我才只打你四十棍罢了。这已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了,你还待如何?”风劲节喝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左右士兵大多惊愕,一名将领轻声道:“风将军,此事妥当吗?他毕竟是卢大帅的内兄。”

  风劲节冷笑:“所以他就这样肆意辱骂卢帅,我等身为将领,让人在面前如此羞辱主帅,莫非还要一声不出以示谦恭客气?”

  大家看风劲节心意已定,自是不好阻拦,毕竟卢东篱当日离开时,是把决定权交给他的。

  而且大家也觉得可以体谅风劲节要恶整苏凌的心情。任何男人,听到有关那种事的流言,都不会放过那散播流言的罪魁祸首的。

  士兵们这时也明白了过来,立时扑过去几个人,把苏凌扭起来,就往一旁带。

  苏凌至此忽然了悟,忍不住大叫了起来:“风劲节,你和卢东篱一样,都是疯子,你这样胡作非为,你会后悔的。你会付出代价的……”

  可惜,他叫得声嘶力歇,却没半个人有兴趣理会他,两个士兵拿了军棍过来,把他按倒了,抡圆了胳膊就狠揍。

  开始苏凌还会大声咒骂:“风劲节,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害我,你这个不要脸的兔儿爷,我知道,你早就觊觎卢东篱了。多少年前,你就拼命地巴结他,亲近他,为了讨好我妹子,你什么好东西都送出手了。我劝你别妄想了,我妹妹才是卢东篱的正室夫人,哪里有你的立足之地,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他的叫骂声,越来越荒唐,内容越来越诡异,在场一干将士,听得人人震愕,一时间,就算想装做忽然耳聋,什么也听不到,也不可能,每个人的脸色刹时间都变得极之古怪。

  风劲节听得却是啼笑皆非。我的天啊,这姓苏的,怎么蠢成这个样子。不管是诽谤也好,误会也好,这种话,怎么好当众狂叫起来。

  他就算是恨我风劲节,能算是恼恨卢东篱,难道就不为自己的妹妹着想上一丝一毫,他这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出这么荒唐的话,却也不想想,以后,他的亲妹妹,怎么做人。

  他却不知道,苏凌本就是苏家最不成器的儿子,不但不读诗书,且喜荒堂游乐,走马章台,那些个风流韵事,竟是无所不为的,自己也结交过几个相貌极好的男子,男风之乐,当然早已尝尽。

  卢东篱为人厚道,说起往事来,只淡淡两句不爱读书,喜好游乐就带过了,并不细叙这些事情。

  象苏凌这样的人,见到卢东篱与风劲节这群同行同止同住同寝,又见这两人一个儒雅,一个英武,外貌都是上上之品,他自然而然便往那淫邪处想了,越想越以为自己料得真。他以前也是常常风流荒唐的人,这口舌上,自然就再不知道该有什么顾忌,不但肆意对手下说出他自己完全单方面的猜测,此时恼羞成怒,气极恨极,更加是什么难听的话都给说出来了。

  这话一说,不但在场众人全都呆住,连用刑的士兵也吓坏了,手里猛得加力,狠狠地痛打,很快苏凌就骂不出声了,原本的痛骂变成了惨叫,再然后,就变成了讨饶。

  “风将军,我知错了。”

  “风将军,我不敢了。”

  “风将军,你饶了我吧。”

  “风籽军,千不看,万不看,你看在我和卢大人本是至亲的份上……”

  在场所有人闻言心间甚是佩服,很难得有人脸皮可以厚成这样,刚才骂出那么难听的话,一转眼,就能求饶求得如此哀恳。

  好一个看在我和卢大人本是至亲的份上。

  刚才这位至亲在骂自家妹夫时,那语气,那词令,实在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啊。

  风劲节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眼神冷森森扫视所有押运的差役和随从,看着这一干面如土色,抖若筛糠的家伙,他用低得只有身边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轻轻道:“小刀,你去那边看着些,要打得他痛不欲生,可别真打死了,打残了也不行。”

  小刀应了一声,便悄悄行了过去。

  军中的棍子可不比寻常,身体弱一点的,几十棍打掉一条性命,也不算什么稀奇事。这家伙再怎么该打,总还是要给卢东篱留下点面子的,真把他的大舅子打死或打残了,他以后在老婆面前,就不好做人了。

  不多时用刑已毕,苏凌早就晕得人事不知,伤也伤得够重了,暂时看来是没法赶路了。

  风劲节淡淡吩咐,给苏凌和其他所有的差役随从们安排住处,依旧按贵客的礼仪招待,再让士兵们把物资都运归军需库,待造册清点之后再发放到士兵手里。

  在把这些琐事都处理完之后,他回了帅府,召集众将,在正厅里大家开会,把王大宝等几个领头的亲卫首领叫来,将卢东篱的事,再细细询问一遍。

  基本上王大宝等人的答话内容和苏凌讲的也没什么大的差异。

  不同的是,苏凌口口声声,只是骂卢东篱发疯,而王大宝却悲愤莫名地陈述,那些官员们,是怎样的奢华骄逸,又是怎样的骄横无礼,面对卢大帅的哀求,恳谈,据理力争,又是如何地不加理谕。他们这一些在边关用性命保卫国家的人,是如何受白眼,被排挤,被冷落的。

  从他的口气中分析,卢东篱别说只是挟持总督,他就是拿把刀宰了总督,也是合理且合情的。

  可惜的是,一干将领们,听完了这些话之后,却只是头大如斗。

  “大帅此番作为,固然是为了我们全军将士,但此事实在闹得太大了,朝廷断不能容的。”

  “是啊,现在东西虽到了手,可大帅却还陷在那里,我们总不能带兵打回自己国家的地方,把大帅救回来了吧。”

  “就算能把大帅救回来,朝廷日后的追究,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大家一时间都茫然无计,人心惶惶。

  风劲节却朗然一笑:“诸位,大帅离去的时候,我对他很有信心,我相信他,一定能把我们军队最缺的武器给我们争到手,现在,他做到了。”

  他目光环视众人,眸中掠起异样光彩,众人只觉哪怕只是被他看一眼,便有一股信心,自然而然地升起来:“而他,将定远关交托给我们,放心远走,正是因为,他也同样信任我们。他敢于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事,也是因为,他相信,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一定有办法,让他重新回到我们军中来,所以……”他站起身来,展颜而笑:“天塌下来,我也要把他弄回来。”


第四部 风中劲节第四十三章战争

  在很多很多年以后苏凌的噩梦里永远都有风劲节狰狞冷酷穷凶极恶地对他又打又骂喊杀喊宰,对他施以一切恐怖的非刑之后,又要把他大卸八块。

  每一次,苏凌都是惨叫着满头大汗地从梦中醒来,然后喘息着一整夜睁眼无眠。

  而最初的这个噩梦始于定远关中,起因是被风劲节下令痛打了一通。这辈子从来没有被人这样伤害过身体,这辈子,从来没有尝过,这群极致的痛苦,即使是晕晕沉沉时身体依然因为痛楚而颤抖,即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意识中依然满是可怕的伤痛。

  他以为自己一定会被打死,他以为,这样的疼痛必然无法再活下去了,然而,死去活来,晕了又醒,醒了又晕,等到他的神智勉强回复时,己经是两天以后了,当然在他自己的知觉中这种可怕的痛苦,分明已经持续了数十年的漫长时光。

  “大人,大人……”小心地,带着颤抖的叫声,让苏凌更加不适地呻吟出来。

  有些迷糊地看着床前的几个随从:“我们在哪里?”

  “还在定远关……”

  房外传来的纷乱嘈杂声,让苏凌只觉得身痛头也痛,也没有注意随从的声音抖得不成样了:“外头怎么这么吵?”

  “大人……打……打起来了……”

  “什么?”

  苏凌一时还没明白过来。

  随从已经急得几乎哭出声了:“陈国人,他们打过来了,外头,打得正乱呢!”

  “什么?”苏凌差点忘了自己的伤,双手一撑,要想下床,立时奇痛入骨,惨叫出声。


  随从们一起拥到床边,探头过来,一迭声地“大人,大人”地叫。

  苏凌大口呼吸,才得以勉强回复神智,颤声道:“怎么回事,陈国人怎么打过来的,明明还是好好的。”

  “我们也不知道,大人受刑晕倒之后,风将军把我们安置在这里,还派了军医过来医治,我们没有主张,只得侍候在大人身旁。没想到,半夜里,外头忽然乱成一团,所有的兵将都奔走呼号,大家一起冲向城楼。听他们大叫大喊,我们才知道是陈国人打过来了。我们想出去打听,可是所有人都忙着作战,根本没有人理会我们,我们身份低微,也没别的办法。他们只随口吩咐我们留在这里,不要乱动,不要乱走,不要影响到他们作战,我们只能……”

  随从们语气软弱而焦虑,唉,大人可真是幸福啊,最残酷可怕的时光,他是晕着过去的。

  可怜他们战战兢兢守在床头,一边是自家昏迷不醒的大人,一边是外头呼啸可怕的战争。

  整日整夜,听着喊杀声,闻着吵闹声,没有人知道来的敌人到底有多少,定远关到底能不能守住,他们的性命到底能不能保得住,这种煎熬让他们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个个都脸色灰败,满眼血丝,憔悴到极点。

  苏凌脸色苍白,也不知道是因为伤重,还是因为恐慌。很久以前就听说过,陈国人要攻过来了,但上上下下,就是没当一回事,总以为,这不过是流言罢了,没想到,真的来了,而且,居然是赶在他自己就在定远关的时候攻过来的。

  想起上次陈国人以几千军队,轻易击破定远关,掳掠千里,鸡大不留的恶行,他自己也不禁全身颤抖起来,怔怔望着房门,仿佛那薄薄一道门,随时都会被撞开,一群拿着刀剑的陈国军人就会这么直冲而入。

  这一刻,他完全忘了身上的伤痛,只瞪大眼,怔怔望着房门,竖起耳朵,一心倾听房外的动静。

  无数人在奔走,无数人在呼号,有甲胄撞击声,有兵刃落地声,一切一切,都令人心种震荡。有人大叫着鼓动别的士兵一起去杀敌,有人大哭着为刚才死在城楼的战友悲痛欲绝,有人带着重伤被抬回来,还在惨烈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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