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小楼传奇之风中劲节-第1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由他带在身边的几个随从们,闲来无事,自然都混迹在军士之间了,拉拉家常,说说闲话,有意无意地,就在话里闲闲问起来边关安不安稳啊,还有没有陈国人出现啊,探马有无探听到不太好的情报啊,诸如此类等等等。
好在风劲节早有安排,所有随从们看似行动自由,其实活动圈子受到控制,能接触到的士兵,也绝对有限,他们能亲近的,只有风劲节愿意让他们亲近的士兵,而士兵的回答,自然也是一早就背好的。
虽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说法,但综合起来,传递给这些随从的信息就是,边境常常拦截到来历不明,但想混进关的人,靠近定远关,总会有陌生人远远张望,每次派出兵去追,对方又都逃得快。漠沙族那边传来消息,陈国人运动得厉害,一定要小心防范。
有几次还故意让这些随从正好看到探马从城外回来,一边喝着水,一边喘着气,一边唠叨着说看到一队来历不明的人马,怀疑是陈国打前站的小分队什么的。
渐渐的,这帮随从们就有些心浮气躁了,渐渐地,苏凌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了。
风劲节冷眼旁观,心中好笑,知道他们担心这边关随时会打仗,有些坐不住了,只想赶紧退回后方去。看起来,他们回去,也就是几天内的事了。
不过白白让人这么偷偷摸摸调查好些日子,却委委屈屈不出声,这可不是风劲节风格。那位舅老爷有个好妹夫,面子大,不好动他,这班子随从,那就怪不得他风劲节了。
第二天,苏大人的随从在帅府里敲桌打碗,和府内的亲兵就干上仗了。
正好,当时苏凌和卢东篱在大谈往事以联络感情呢,听得外头哄哄乱乱的,两个人一起出去,一时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卢东篱招来王大宝问:“出什么事了?”
王大宝悻悻然道:“苏大人的随从不满意我们供应的饭菜,在那发脾气呢。”
两人都是一愣,急急地赶了过去,却见两边的人已经吵着叫着扭打起来。苏凌的几个随从,哪里是帅方亲兵的对手,早被按在地上狠揍了。
苏凌一见自己人吃了亏,隔得老远,便连声喝止,奈何谁也不肯听他的,大家打得正热闹呢。
幸亏卢东篱也已走得近了,把脸沉下来,怒喝一声:“给我住手。”
这时众兵才如奉纶旨,纷纷停手,肃立低头。
苏凌的一干随从们,鼻青脸肿,哀哀惨叫地爬起身来,一起扑过来:“苏大人,卢大帅,要为小人们主持公道啊。”
此时卢东篱早就面沉如水,怒视一众打人的亲兵:“你们还象话吗?对客人竟敢如此无礼。”
这时苏凌也板起脸,狠狠望着自个的随从:“你们这是在闹什么,我们在定远关做客,你们怎么还敢如此放肆?”
两边的士兵和随从们也纷纷叫起屈来了。
“大人,小人们岂敢放肆,实在是他们欺人太甚了,居然拿那发霉的大米和发臭的菜来给我们吃。”
“大帅,小人们怎敢得罪客人,可他们拍桌子摔碗,还扯着嗓子骂我们祖宗十八代,哪个有血性的汉子能受得了啊。”
卢东篱闻言已觉不对,仔细一看那低着头答话的少年亲兵,咦,风劲节的身边的小刀,什么时候到帅府办差了。心里狠狠骂了风劲节一句不太好听的话,他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苏凌听了下人的话,探身过去,仔细看了看,砸得满地的破碗碎盘和饭菜,见确是不能入口之物,脸色刹时间也就很不好看了。
适时有人高声大叫:“出什么事了,吵吵嚷嚷得,我在帅府外头都听见了。”
随着那爽朗的声音传来,士兵们纷纷向两旁散开,却见风劲节满脸关切地急急行了过来。
第四部 风中劲节第三十八章反目
风劲节到了近前一看,立时皱起了眉头:“唉,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你们……“他摇头,跺足,叹气,手足并用地表现他的不快。
一旁的卢东篱冷着眼就看他怎么七情上脸地演下去。
却见他转头怒视一众打架的士乒:“你们都不想活了,这是我们卢大人内兄的随从,你们也敢冒犯?”
卢东篱气极斥道:“风劲节!”
适时苏凌也愤声问:“卢大帅,风将军,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他一边发问,一边指着一地的食物。
风劲节凑过去仔细一看,立时黑着脸,喝道:“你们怎么回事,我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招待好客人,一定不能落了我们大帅的面子,这些东西,绝对不稚李出来,怎么你们一句话都不听。”
小刀上前一步,低头做忏悔状:“风将军,我们全照你的话办啊,可是,我们帅府里存着的好吃的,就这么多啊。这些天,上到苏大人,下到这些随从,谁不是贵客,谁不是鸡鸭鱼肉的吃着,现在剩下的也就够单独供苏大人几顿了,这下头的人,我们实在是顾不上啊。就这些,还是从我们士兵的伙食里,挑了好的送上来呢,可没想到,他们,他们……”
不等小刀说完,风劲节已是仰天长叹,复又满面愧咎地面对苏凌道:“苏大人,真是对不住啊,我们也想着好好招待各位,实在是力有未逮啊。你新上任,可能不知道,咱们边关上的将士们苦啊,穿的是空心的棉衣,吃的是霉变的大米,就连我们这些将军元帅们,那也不过就是一餐略多一碗青羊或是豆腐罢了。帅府里虽养着猪和鸡鸭,那也少得可怜,全是留着敬客,迎宾,或是庆功时用的。说起来啊,苏大人你在这里住的这些日子,连咱们元帅都跟着你沾光,改善了一下伙食。可是,怎么说呢,现在我们是真拿不出象样的饭菜了。说起来也不怪他们,都是末将无能,你要怪罪,就怪罪末将好了。”
风劲节说得越来越诚恳,越来越越愧疚,也不理苏凌已经气得发青的脸,他是一揖到地,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苏凌给他堵得发作不得,脸色自是出奇地难看。
风劲节行过一礼,见他没反应,挑眉道:“苏大人可是不信末将之言,若是如此,末将可以带你到我军的大小粮库去走走看看,到了吃饭的时候,末将也可以领着苏大人在全军上下转转瞧瞧,无论将士,只要有任何一个人,吃得能比贵属好,一切就唯我风劲节是问。”
他口里说着,伸手就要拉着苏凌一起走。
苏凌何尝不知道,若真是跟着他走了,让他扯着到粮仓里瞧发霉的粮食,去看人家饭碗里,不合格的饭菜,自己的立场便会更加难堪尴尬,自是铁青着脸,半步也不肯跟他走。
但他一个文弱之人,比力气哪里敌得过风劲节,眼看着硬生生被拉得一步步向前,只得连声叫道:“我信,我信,下官信得过风将军。”
风劲节笑道:“苏大人果然相信末将?”
“是是是。”苏凌陪笑。
“这么说,苏大人不怪罪我们了?”
“怎敢怪罪。”苏凌笑得脸部有点抽筋。
风劲节松了口气,转头对一众士兵道:“听见没有,苏大人不怪罪你们了,还不谢谢苏大人。”
众士兵立刻施礼,齐声道:“多谢苏大人。”
这样的恭敬,堵得苏凌一口气没顺过来,几乎晕过去。
一直冷眼旁观的卢东篱至此才淡淡道:“苏大人不追究了,你们似乎忘了我追不追究了?”
众皆一怔。卢东篱却已是冷声喝令:“你们身为军士,与客人打斗,置军法于何处,来人……”
他是大帅,这一声喝,其他赶到此处的军士,自是齐声应喝。
“把他们拖出去,每人打五十军棍。”他淡淡吩咐完一句,转头便走,竟是再没有等任何一个人,看那样子,满肚子火气也不小。
军令如山,自是容不得半点折扣,哗啦啦冲过来一帮士兵,把刚才打架的众人扭了出去,不多时,外头已传来打军棍的声音。
军棍与血肉相击的声音,军士们漠然记数的声音,挨打的士兵凄惨的大叫声,无不清晰入耳。
风劲节叹口气,摇摇头:“大帅虽是文人,对军纪看得最重,自是容不得这种事的。这五十棍,还算是小意思了。 “又冲苏凌的从人们笑道,“幸好你们不是军中士兵,否则这责罚也逃不了。”
此时,听到外头打得厉害,士兵们的叫声无比惨厉,军棍敲打血肉,竟是咚咚有声,这帮子以往在各处府衙,专职欺压百姓,而今到了定远关,也总瞧不起当兵的,又爱到处乱晃,四下探头的随从们,已是人人脸色青白,双腿发软了。”
这时外头的军棍声忽得一顿,一名军士转入院中,报道:“将军,有几个士兵已经晕过去了。”
“晕了又怎么样?”风劲节冷冷道,“大帅的命令可以不执行吗?给我泼醒了接着打。”
话音未落,就听得扑通一声,有一个随从再也站不住,直接跌地上去了。
风劲节啊了一声:“怎么了,不会是刚才打伤了吧,要不要找大夫看看?”
“不不不,不用了。”
“我们好得很。”
“是是是,我们一点事也没有,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人人忙不迭发言,个个往后缩,全都恨不得离这个长得漂漂亮亮,看起来永远笑容满面的可怕然星远一点。
风劲节叹口气,又冲苏凌道:“苏大人,你看这……”
“即然一切你们都安排好了,处置妥了,我还有什么意见?”苏凌也觉得再站在这里没意思,转个身,也拂袖而去了。
风劲节一人在一片狼藉中站了一会儿,就招过王大宝,故意把声音放到最大,吩咐他赶紧找人收拾,想办法再给客人们凑出一桌好吃的菜,一定要让客人们舒舒服服,宾至如归。
吩咐完了,他这才悠悠然走出去观刑。
一帮子士兵正抡圆了膀子,狠狠地打铺好了的厚牛皮,小刀等士兵,舒舒服服站在一旁,扯直了喉咙,比赛谁喊得声音更大,谁叫得更加凄惨。
见到风劲节来了,一个劲对他挤眉弄眼,嘴巴里叫得那就更悲惨了。
风劲节笑着小声吩咐:“记着数,打够了就散吧,最好你们几个打人的事以后淡淡在那帮人面前说几句,谁谁谁打残了,让他们心寒胆战,闷声吃亏,也不敢再追究这次的事了。”
大家都不便说话,全笑着点头,满脸都是将军你放心的表情。
风劲节拂拂衣袖,在搅得帅府大乱后,就这么悠悠闲闲地走了。
可是做为帅府真正的主人,卢东篱很明白,该来的风波,已是不可能再拖延回避了。
果然,不多时,苏凌就直冲到他的面前。
一看他的脸色,卢东篱也不说别的,先挥挥手,把亲兵们都示意出去了。
见没了闲人,苏凌才怒声道:“卢东篱,你们都别演戏了,什么是误会,什么是故意,我还没有笨到看不出来,说吧,你们这样下我的面子,到底想干什么?”
卢东篱沉默良久,方才沉重地道:“大哥,这些日子,你也在定远关,很多东西,你也该看在眼里。我们这里,什么都缺啊,缺吃少穿,大家都苦苦忍着。可是,现在连刀剑弓马都缺,这让敌人来了,我们怎么打伙?”
“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苏凌愤怒地说:“我不过是个六品推官,我最大的职权不过是押押货罢了。我上任才半个月,你们把脸色摆给我看做什么?”
“大哥,你的官可以说是沾我的光才拿到的实缺,也可以说,是那些官员们为了牵制我才给你的实缺。原本他们拖欠定远关的东西就太多了,我不过是坚持想讨还罢了。我原本是打算,不管谁押送东西来,只要数目不达到我的需要,我就不签收的,为了讨我要的东西,我也不介意以势压人,肆意为难押运的官员,逼得以后,他们凑不够数,就找不到有胆子的官员来押送东西。可是,现在来的是你……”
苏凌脸色渐渐缓和,慢慢坐下来,轻声道:“东篱,你何必如此固执呢?这克扣军队物品的事,也不是这一处,也不止一两年了,早就成通例了。哪一任当边帅的,不是睁只眼,闭只眼就罢了,何苦为难别人,也为难你自己。”
“大哥,我也不是那固执己见的官,这么多年宦海浮沉,但凡能过得去,我也是不会去追究的,可是现在不同啊。”卢东篱眉宇间,皆是深深忧烦和悲凉,“这仗随时都会打起来的,我不能让士兵们用血肉之躯去堵敌人的刀枪剑林。再说,定远关要失守了,你们也一样要受池渔之殃。”
苏凌迟疑一下,小心地问:“不会有这么严重吧?”
卢东篱冷冷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第四部 风中劲节第三十九章同行
苏凌怔了一会子,然后叹道:“好吧,算你有道理,可有道理也没用,我就是个六品推官,不管他们是为什么给我的这个实缺,我也不过是你们这些大人物手里斗来斗去的棋子罢了,我什么主也做不了,我也不管你们为什么用我,我只管自己能安生过日子,能有个官当,能有份俸拿,自己有生计,也能告慰祖宗爹娘就行了。”
卢东篱抬眸望他,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咬牙道:“大哥,你能不能不做这个推官?”
苏凌脸色立时大变,猛得站了起来:“好你个卢东篱,我为前程奔忙无计时,不见你这个世交伸一下援手,我为了捐官砸锅卖铁时,不见你这个妹夫替我出半文钱,我为了一个实缺,跑来跑去求人时,不见你这个亲戚替我说一句话,好不容易我当上官了,你却要摆出大仁大义的姿态,让我白白把到手的前程给送出去。我不管你们什么大义大局大势,反正我没克扣过你们的军资,我没干过昧良心的事,我这官是买的,可那是照朝廷规矩捐来的,就算你们这些科举出身的大才子看不起,我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我这实缺,也不是靠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得来的。你当了知府,我们这些三亲四戚的,也不指望沾你的光,你做了大帅,我也没来求你替我谋缺,可我即得了实缺,却不能因为你要讲你的大仁大义,就白白毁了我的前程……”
卢东篱凝视他的眼晴,已带上哀恳:“大哥,只当不是为了我,是为了国家。”
“国家?”苏凌冷笑,“你指望我一个拿钱捐官的人能有多少分为了国家的心,你就是去问问全天下读圣货书的人,他们一心考科举,他们在官场上拼了命地钻营,又有几个,是为了他妈的什么国家?这个国家替我们干过什么?凭什么要我们出钱出力舍了家舍了命舍了前程。象你这样,看起来步步高升,其实没享过一天福,看起来是一方边帅,其实早得罪朝中权贵,看起来,手掌重兵,却连老婆也没能力照顾,把她一个人孤零零挺着大肚子扔在京城,你凭什么让我学你,就这么过一辈子。”
卢东篱几乎是有些凄凉地说:“大哥,我们不要总是问国家给过我们什么。能不能去问问自己可以为国家做什么?”
苏凌凝视他,良久,才冷冰冰地道:“东篱,你是个好人,可是,这个世上,好人从来都是少数,好人从来都没什么好结果。东篱,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些什么吗?”
卢东篱苦涩无奈地摇摇头,自己真是太无能了吧,传说中,圣人有挽救世事人心的能力,英雄有足以打动世人的气魄和本领,可是他,却连自己的一个亲人都无法说服。
“大哥,正如你所说的,这是你的前途,你的选择,我的确不可能勉强你为了我的事而放弃,但是,大哥,我的选择也不会为你而改变。我还是会催逼他们把我要的东西供给我。如果我一直不给丝毫让步,你就会夫去利用价值,他们会怎么对待你,大哥……”
“你放心。”苏凌淡淡道,“我虽刚当官不久,可是该怎么在官场上混,我可能比你更清楚。我自有我的办法去左右逢源,也许我当上这个官,靠的是你的身份,但要保住我的地位,甚至一步步向上升,我一定有自己的办法。”
“大哥……”卢东篱苦笑着还想最后尽一些心力。
“东篱,你不用再劝我了。我倒想劝劝你,你即不为难我,为什么一定要为难你自己呢?”苏凌轻轻道,“谁都知道范遥是九王的人,你替了范遥的位置,怕是在九王心里扎下一根针了,其实你这种人才,远远胜过范遥,你若是肯向九王稍示亲近之意,九王必然大喜,这几郡的总督,还有知府,多是九王的门生故旧,有他一句话,你什么要不到。”
卢东篱略带些惊异地望着苏凌,他没能劝成苏凌,没想到,苏凌倒劝起他来了。看样子,那些人选苏凌为官,果然煞费苦心,这次苏凌来到定远关,为的果然不止是押货,甚至也不仅仅是打探定远关情形,只怕,还有替九王招揽之意,以前相处时不露口风,怕也是知他性子不是那么容易劝的,所以想先探清他的心意,再多谈往日情谊,之后方徐缓图之。只是今日即扯破了脸,便也就不再顾忌,不再迟疑,把话都给说得尽了。
卢东篱至此心头明了,不免更觉悲凉,他凝视苏凌,轻轻道:“大哥,如你所说,我不为难你,你也不必为难我。你自去做你的官,谋你的前程,我也只管争我想要的东西。”
苏凌颓然坐下:“我也知道你这人是劝不动的。罢了,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我再留下来,也没必要了,我明天就走。”
卢东篱神色有些悲凉地看看他,脸上惨淡之色渐渐淡去,他出乎意料地平静地笑笑:“我就不送你了,我……“他语气一顿,复又一笑,“我和你一起去。”
风劲节自出了帅府之后,便到城头上,一个人当风而立,遥遥望着远方的风尘烟沙,身旁的卫兵,挺立如松,巡防的士兵,来去行走,他却一直一直,没有多看一眼。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直到另一个人同样默默无声地站到了他的身旁,与他并肩迎风,与他并肩远眺,与他并肩站立在这定远关,最高的城墙上,站在这片,他们注定要用鲜血和生命来保护的土地上。
“怎么样?该说的,都说完了?”风劲节望着远方风尘,淡淡道。
“还能怎么办呢?你都自作主张,把事情闹到这种地步,我们还能把这虚伪的客气维持下去吗?”卢东篱语气多少还是有些懊恼的。
风劲节笑道:“生气了,我知道我也算是任性妄为了,换了别的大帅,早就给我论军法了。”
“我知道你是对的,你在帮我做决定,你让我看清我自己骨子里的软弱。”卢东篱苦笑。
“不。你只是太重情重义。”风劲节微笑,“这样的人,也许不是每次都能做正确的决定,但却比动则大义灭亲的英雄可爱很多。我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所以才想帮你做这个丑人。”
“他要走了。”
“早该走了,虽说咱们不怕他们探出什么,但老有人探头探脑的,也让人不舒服。”
“我和他一起去。”卢东篱说得淡如春风。
风劲节却给吓了一跳,转头瞪着他:“你说什么?”
“劲节,你我都知道,这种情况下,我们光坐着等,是等不到天下掉东西的。仗随时会打起来,我不能让士兵的性命就因为得不到好的装备而枉送,既然他们不肯送来,我只好亲自去讨。”卢东篱平静地道,“这件事,断断拖不得。”
“讨得回来吗?”风劲节依然不太赞同。
“讨不一定能讨得到,可不讨,就真的什么指望也没了。”
风劲节叹口气,他素来知道卢东篱平日极好说话,可一旦下了决心,怕是没有任何人可以叫他改变主意的。即然如此,他也就懒得浪费力气劝说了:“好吧,我陪你一起去。”
“不行。”卢东篱断然道,“我要你在这里主持大局。”
“你想一个人去,更加不行。”风劲节语声中已带出怒气来了。
卢东篱瞪他一眼,声音倒是比他还大:“劲节,你别胡闹,我们都知道陈国人在边境上调集军队,他们什么时候会打过来不知道。我去了,什么时候能回来,也不知道。我上任不久,军中诸将到底怎么样,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么大的定远关,我真正完全信得过的,也只你一个罢了。万一有什么军情,有你在,我才能放心。”
“我在这里你放心了,你一个人跑那边去,那能叫我放心吗?”风劲节又气又恼。
卢东篱不觉一笑:“看你说的是什么话,我是去我们大赵国的郡府,大赵国的官衙,又不是往龙谭虎穴里走。更何况我是正大光明,打明旗号,浩浩荡荡地过去的,就算有人想害我,怕也不敢那么明目张胆地动手吧。以我的身份,在谁的辖区出了事,谁都得担责任。”
“可是……”
“劲节。”卢东篱微笑着唤他的名字,“国事为重。”
风劲节大声叹气,伸手揉揉眉心,罢罢罢,轮到他卢东篱卢大人,把国事两个字供出来,基本上也就没有什么争执的余地了。
“好吧,你去,我等着你,要是半个月你还不回来,我就让漠沙族扮成陈国军队露头,打个小小的攻防战,然后,就把告急信一天三封地往那边递,说是我们这里三军不能无帅,催你这元帅回来。”这点子鬼花样,对他来说,实是小茶一碟,说得倒是轻轻松松。
卢东篱料到这也是他能做出的最大妥协了,也自不再多说别的,只是微微一笑,复又转眸,遥望那风沙茫茫的远处。
谁又能知道,哪一天,哪一日,大队的陈国军队,会从那一天风沙中,一步步逼向他们这危机四伏的赵国门户呢?
次日苏凌一行人启程回去,卢东篱以新官上任,要去拜访附近几处郡府的官员,为以后的合作打好基础,这么光明正大的理由,与苏凌同行。随队除了一百名亲兵,并没有带一个将军。
风劲节与其他诸将一并送行,临行时,倒也没同卢东篱多说什么,一切送行礼仪都照着规矩来,直到最后卢东篱上马将行,他才淡淡道:“你放心。”
这没头没尾一句话,听得卢东篱微微一笑,在马上低头凝视他,轻声道:“有你在,天塌下来,我也能放得下心来。”
旁边替卢东篱带马的王大宝这时忍不住也拍拍胸膛:“风将军你也放心,有我王大宝在,卢大帅不会少半根头发的。”
卢东篱淡淡斥道:“大宝,别胡说八道,这太平盛世的,我能有什么事?”
话音一落,他已在马上直起身,目光淡淡一扫众将:“我去之后,军中防务,拜托诸位了。”
众将齐声应诺,口称大帅不必挂心。
卢东篱这才挥了挥手,喝道:“出发。”
风劲节与诸将一起,一直站在关前,遥遥望着卢东篱与苏凌的大队人马,逐渐远去,直到再不可见。
而与苏凌并马而行的卢东篱,默默地抓紧僵绳,在心中无声地发誓:“天塌下来,我也要弄到手。”
第四部 风中劲节第四十章谣言
卢东篱去后,定远关的防务在风劲节的打理下,自是井井有条,半丝不乱。
虽说关内目目远的将领都料到陈国迟早必然来攻,但目前毕竟还没打起来,定远关的日子,相对还是平静而安稳的。
在这一片安宁之中,一个不大不小的流言,开始悄悄地在众人之间流传起来。
“真有这事啊?不会吧?”
“这也说不定啊,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
“行啦,知道你读过两年书,用不着在咱们面前摆学问。”
“我说也是真有点可能,你瞧咱们大帅,那么斯文清秀,看着叫人那叫一个舒服啊。”
“对对对,咱们风将军,那叫一个英武挺拔,说书的讲的那个面如冠玉啊,玉树临风啊,哪一句不能用在他们身上。”
“他们往那一站,真是又好看呢,又相配。这种人物,谁瞧了心里不喜欢。”
“说起来啊,咱们军队里,全是大老粗,一个个的黑疙瘩。他们俩往这军中一站,谁眼晴不往他们身上瞧,就是他们自己,怕是在一堆的黑老粗里,看到这么杰出的人物,也会想要亲近的。”
“是啊是啊,他们总是在一起,天天晚上睡一间房,听说还同一张床,没准还真有那么点事。”
“这个,也不一定啊,大宝以前不说,他们那是在研究军务,学习兵法吗?”
“这房门一关,两个人凑一块,整夜整夜的,谁知道有什么事啊?对了小刀,你是风将军的亲兵,你怎么看?”
“这事你们别问我,将军和元帅关起门来商讨军务,我和大宝还不得躲得老远去。不过,我看啊,风将军和卢元帅,都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了,他们平时在一起,虽说交情好,说话行动,那神情儿,可是一点也没透出什么不对来啊。”
“要我说啊,就算是,那也没什么?那么漂亮的人,站一块,瞧着都好看,不是吗?”
话音落处,已传来一件轰笑,大家连声道是。
军队里全是血气方刚的男子汉,他们这些边境的防军,往往是一当好几年,难得看到一眼女人。这些年青精壮的男人们常年待在一处,又无法接触女人,男子之间,有些暧昧之事,也显得很寻常。
或许有些将军,还会讲究一些,在意一些,越是粗野的大兵,倒越是对这些事看得平常起来。便是暗中议论起元帅和将军,也没当什么大事。
在这一片轰笑之中,一阵猛烈的咳嗽,倒也没让谁立时发觉出不对来。
还是小刀跟着风劲节久了,正笑着,忽觉那咳嗽声不远不近,但不在他们之间,而且声音非常熟悉,心头一震。猛得跳起来,探头往后一看,却见不远处,一棵大树下,风劲节正靠着树干,咳得面红耳赤,在他的脚下,滚落着一只酒葫芦。
风劲节倒不是乘着卢东篱不在,偷偷喝酒。他素来是爱酒的,只是在军队里不能随便喝酒,他心里馋得慌,以前范遥管事,那是没指望,如今卢东篱掌权,居然也不让他开酒荤。
他郁闷无奈之下,也只得拿个酒葫芦,装了点白开水,自我安慰着没事喝两口了。
这天正好心闲,一边喝着水,一边四下漫步走走。
他武功高,内力强,耳力自然好得很。他虽没心思到处偷听人家说悄悄话,但是走这附近过时,耳朵里硬是把人家说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开始还不知道,这帮人背地里议论自己和卢东篱什么呢,等听到后来,明白过来,一口水猛得呛住,他一边猛咳,一边手忙脚乱地扔了酒葫芦,双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