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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满楼-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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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钟意知道沈澈正努力不让自己说出“我想把你的赎身银子提到五两,我看你怎么办”这句话,她又会该作何想法。

“公子也知道小女子忙着挣赎身银,所以就不奉陪了,就此别过吧,告辞!”说完这话,钟意也不等沈澈搭腔,就埋头避开沈澈,匆匆走掉了。

沈澈回过头,看着钟意连裙子都提起来飞奔的身影,脸上的笑意,终于整个绽在了脸上。

他身边的贴身小厮静容看到了,凑上来说:“二爷今天好兴头,静容可是有几年没看到二爷这样笑了。二爷今天开心,不如也赏静容点什么,静容也跟着主子讨个吉利。”

沈澈笑容没有收,用扇柄敲了敲静容的头,嗔道:“猴崽子,居然打起了我的主意,我问你,我交代你的事,你可办妥了?”

静容连忙说:“前儿个牛总管就到我那儿给我看了,倒是真打了五十板子,是被人抬着来的,气儿都喘不匀,不像是装的。这事儿我看牛总管不敢跟他主子说,但那边一直盯着咱们的一举一动,想必也是知道了的。那边生气牛总管办事不利,就把他打发到了庄子上,差事看来是要换人了。换成谁还不知道,我也吩咐咱们的人盯着,一有消息,立等告诉二爷。”

沈澈接过静容递来的缰绳,翻身上了马,静容在前头一边牵着马,一边继续说道:“至于二爷交我办的那件事儿,倒是有点麻烦。那边竟然也看好了那酒楼,听说咱们想要,那边就找到老爷面前,说是正好给大姑娘做嫁妆。”

沈澈听静容说到这里,开口说道:“你这猴崽子,愈发精滑起来,问你点子事儿,你倒从开天辟地说起了。若是没办妥,你有脸跟着我去吃茶?不把屁|股洗干净了等着挨罚呢。”

静容笑起来,他是深知自家主子的性格的,若是他直接说办妥了,主子反而不满意。主子一向面冷心热,虽是说他,脸上却一直有笑意,静容断定今天主子是怎样也不会罚他的。

因此静容伶伶俐俐地笑着说:“二爷又拿我作筏子了,前头那事,我学着二爷的样子,你说我回事儿时太简单,让我一点一点细说;今儿个我说得慢一些,二爷又说我精乖,还要罚我,静容我真冤!”

沈澈哼了一声,却并无冷意,对静容说:“最后是怎样拿下那酒楼的?”

静容就说道:“还跟以前一样,牵扯到大姑娘,就找三姑娘,三姑娘从来没有往外推的时候。老爷偏这两个女儿,倒比儿子更偏心些。三姑娘跟大姑娘一争,手心手背都是肉,老爷就说,既是这样,那酒楼还是依着前边,给了二爷吧。这些年老爷也知道二爷什么都不争,难得二爷张回嘴,老爷也没有让二爷失望过。”

沈澈点点头。这些年,他在沈府的事都是让静容和三妹妹帮忙的,他一心要制造一个闲云野鹤的形象,老爷倒好说,夫人却是容不得他的。即便他现在成了京城数一数二的人物,在那个女人眼里,也是一不高兴就要弄死的。

谁让人家有个在宫里的嫡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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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找个大客户

钟意忙忙地赶回凉茶摊子,紫烟正听她的吩咐,一碗一碗卖凉茶。摊子前的人没有之前多,但也不少。紫烟看钟意回来了,松了一口气,对钟意说:“姑娘,我们的茶还剩下三坛子就卖光了。”

钟意点点头,“好,我们卖完这三坛子就收摊!”

她感到有视线投在她身上,放眼望去,街上熙熙攘攘,并没有认识的人,她又回头注视了一会儿,也没看到那个沈澈的身影。

钟意摇摇头,以为自己多心,又卖起凉茶来。

她却不知道,此时沈澈正在离她不远的一家酒楼朝下看她。

为了能看到她,沈澈可没少花银子使手段,才从一个权贵之人手里得到了那个雅座。

沈澈一边吃着茶,一边时不时看在街中心忙碌的钟意。

此时的钟意为了促销剩下的凉茶,又使出一招:吃凉茶送糖人。

那糖人自然就是白天从那个老头手里买到的。已经快到傍晚,带孩子的人正要赶回去。小孩子看到糖人,自然走不动路,吵着要,大人觉得吃三碗凉茶就送一个糖人,也挺划算,再说还可以解渴,就纷纷驻足解囊。

天还没黑,钟意最后三坛子凉茶就卖光了。

雇了一辆车将家伙什都拉回去,钟意跟在车后边,这才感到累,浑身都像散了架似的。

回去了她和紫烟也不能歇着,要数一数挣了多少个铜板。

两人又忙了一盏茶工夫,将钱匣子里的铜板全部数了出来。

五百七十二枚。

刚刚过半。

钟意皱起了眉头。

这个数字可不容乐观,她本来想今天怎样也要卖到七百文以上,这样明天才能轻松些,要知道明天花街上并没有市集,人流会少很多。

如果不是那个马氏捣乱,错过了最佳时机,也不至于就挣了这么多。

加上茶叶已经没有了,明天要重新买,好在蜂蜜是原来酒楼就有的,无需再去添置。

紫烟看钟意皱着眉头,也不好问白天在官府里的事,只是沉默地熬了点稀粥,给钟意用了,又为她铺好床,替她换下衣衫,收拾妥当之后,伺候着她上了床。

紫烟在钟意的床边又安了一张床,在那上面躺下来,听钟意翻来覆去好久,才睡着了。

第二天,钟意起得很晚,实在是前两天都起得太早,昨天又经历了太多事,她乏到了极点,所以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紫烟倒是早早就起来了,看自家姑娘睡得正香,就没叫她,只是悄悄地拿着笤帚去收拾酒楼。

钟意起来之后,简单吃了紫烟做的早饭,又在桌前愣了一会儿,对紫烟说:“紫烟,你去买两斤茶叶回来,我们今天再做十坛蜂蜜凉茶。”

紫烟点点头,又问钟意:“姑娘,今天我们还是摆在酒楼外面卖?”

钟意摇摇头:“不,今天要去碰碰运气,找个大客户。”

紫烟没听懂,也不再问什么,拿着二十文钱出门了。

她回来时,钟意已经一个人将三大锅水烧沸了,两个人忙碌地做了三锅热茶,等茶凉时,钟意让紫烟详细说说城外那几座庙,游人上香还愿的情况。

紫烟眼前一亮,立刻问道:“姑娘是想去卖给那些上香还愿的人?”

钟意却又一次摇摇头,“不,卖给做上香还愿之人生意的那些人。”

看紫烟没听懂的样子,钟意解释道:“就是寺庙里的和尚们,他们要招待香客,念经诵佛的,总也会感到累吧?吃碗凉茶可好?”

紫烟咬着嘴唇沉吟,说道:“奴婢并不知道和尚们是否会买咱们的凉茶。”

这次钟意并没有之前信心满满的表情,卖给寺庙里的僧人,钟意并没有把握,毕竟她不了解这个时代寺庙的机构情况,是否允许普通人贩卖凉茶,她也不知道。

但是紫烟说过,每逢初一十五,是游人出城上香还愿的时候,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紫烟也不敢怠慢,细细地对钟意说城外的几座大庙的情况,钟意一边听,一边拿毛笔在纸上记些什么。

最后钟意决定去清心寺。

这座寺在城东,离花街很近,可以减少一定的运输成本,另外这座寺安在半山腰上,想来和尚们生活起居是不大方便的。平时还好,若赶上香客游人多了,接待起来寺庙的厨房也许有招待不到之处,像那些得道高僧啦,大师啦,解一天签讲一天经的,难免会口渴,也许有吃凉茶的需要呢?

而据紫烟说,这家寺庙上香的少,求签的非常多,主要是这家的签很灵,于是钟意就想到,求签的多,那解签的说的话就要多,应该比别家寺庙都需要凉茶。

钟意也是抱着赌一睹的想法。做生意,不可能永远是十拿九稳的,总要有一点赌徒心理,所谓风险越高,收益越高,就是这个道理。

两个人做好了十坛蜂蜜茶,又雇了车,和车夫讲了半天价,最后商定五十文钱,将十坛蜂蜜凉茶和钟意、紫烟全拉到清心寺前。

接下来,就要看钟意的手段了。

钟意先是在寺庙前摆摊,因为她们的凉茶经过这两天的售卖,有了一点名气,就有人去买。钟意卖力吆喝,终于吆喝出来了一个小和尚。

钟意请小和尚吃了一碗,又甜甜地笑着,问他寺里用不用茶。小和尚自然是做不了主的,于是又来了个大和尚。

那大和尚也吃了一碗茶,果然觉得不错,钟意就趁机一阵游说,让大和尚觉得他们不吃钟意的凉茶,简直对不起西天佛祖,于是做不了主的大和尚找到了管伙食的饭头和尚。

饭头和尚又吃了一碗,袈裟下的袍袖一挥,就把那十坛子凉茶全要了。他们寺里近日要接待数不清的香客,都是求签的,那解签的师傅们说得嗓子都要冒烟了,此时供上一碗碗又凉又甜的凉茶,岂不是雪中送炭?若是这一桩事做好了,典座一定会表扬他,再升一步也是指日可待的。

这就是饭头和尚买凉茶的打算。

寺庙又怎样,寺庙也有人,也是要吃喝拉撒睡的,只要是人,那就逃不了钱财二字。

钟意的算盘,这一次又打对了。

十坛子凉茶,清心寺的和尚给了钟意一个一口价:五钱银子。

不愧是出家人,就是不打诳语,左手拉走了凉茶,右手上,钟意就停了一块碎银子,和尚用小戥子端端正正给她称好:不多不少,五钱整。

除去买茶叶和雇车的钱,钟意还剩五百零二文,加上这五钱银子,刚刚是一两银子。

020 丫头也要赎身的

此时离沈澈跟钟意定的酉时还有一段时间,放下心头大石的钟意心情好了起来,就决定跟紫烟逛逛清心寺,也求一支签好了。

清心寺不大,却很精致,寺庙里有几处很不错的园林,也许是心情很好的缘故,钟意觉得这个清心寺比她在现代逛过的几座大寺庙都好看。

紫烟终于看到了自家姑娘展露眉头,也笑得高兴。

穿越到这个时代四天了,钟意第一次感到了彻头彻尾的放松。她学着古代女子的样子,迈着小小的步伐,笑的时候掩着袖子,遮着面容,觉得这样很有意思。

可是她头巾下短短的头发和总是会发出声音的大笑,还是使她显得有些与众不同。紫烟心疼姑娘忙累了两日,也不出声劝阻,就由着钟意在清心寺欢呼笑闹。

两人一路谈笑风生地来到求签处。看到解签的老僧那里摆着一碗凉茶,更是会心一笑。这清心寺的效率还挺高。

老僧看到钟意和紫烟,慈眉善目地问道:“施主求何事?”

钟意大方地说:“求财运。”

老僧听闻,倒又看了钟意一眼。女子求平安求姻缘的多,求财运的,倒是他眼前第一个。

不过人家求什么是人家的事,当下老僧也没说什么,把签筒递给钟意。钟意非常虔诚地跪在菩萨面前,摇下了一支。

紫烟递给那老僧。

老僧一看,脸上有了笑意。“施主求得是一支上签,若是财运,必将心想事成。这是签语。”

钟意看向那张写着签语的纸,是一首七言绝句。

夏日炎天日最长,人人愁热闷非常;

天地也解知人意,熏风拂拂自然凉。

这什么意思?

钟意摇摇头。问卜算命这种事,往往都是发生了才回过头往后对,对上了就说灵验,对不上,那自然也忘记了。爱问卜算命的人,又怎么会只算一次?自然总有一次是对上的。在那人心里,算命就成了次次灵验之事。

紫烟很高兴姑娘求了一个上签,让她求,她倒扭捏起来,只对大殿上的菩萨虔诚地拜了几拜,嘴里喃喃地说了些什么,自己却是不肯求一支。

钟意没有强求,看看已是到了午后,就决定走下山。

钟意倒是很潇洒,兜里除了卖身银子,堪堪剩下两枚铜板,她却和紫烟在山下街口的小吃摊子上一人买了一个包子,坐下来一边歇脚,一边吃,顺便看看风景,这种忙里偷闲的感觉,着实不错。

两人正吃着,听到小吃摊子有人聊本地八卦,说赫赫有名的兴国公府里的二公子,昨天打杀了一个姬妾,一早扔乱葬岗上了。

“说起这个沈二公子,那真真是阎罗心肠,别看人长得玉树临风,可是心狠手辣呢!”

“可不是?那如花似玉的美人儿,竟然让他活活打杀了,还不让收尸,扔到乱葬岗子上喂狗。虽说是他的姬妾可以随意发落,但这手段,也太狠了些!”

“倒是那府里的大公子,虽是庶出,竟比这嫡出的二公子儒雅,只守着一个正妻,本分度日。”

“这你就不懂了,男人嘛,都希望三妻四妾,不过那大公子的夫人是个有手段的,拘得大公子不敢动弹呢!”

因是秋天,时不时有秋风吹过,这些路人说的八卦,清清楚楚传到了钟意耳朵里,听得她连打几个冷战。紫烟问她怎么了,她只说有点冷,吃完了包子就继续赶路了。

钟意再一次感到了后怕。这个沈二公子果然不是个好人,居然随意打杀姬妾!那天他怎么就脑袋抽疯饶过自己?还是自己傻人有傻福,走了狗屎运?以后绝对不能这样了!凑齐赎身银子,交给二公子,就让他好好地做白鹤楼的大东家吧,等攒够了八千两白银,再想办法把这个凶神送走……

想到刚刚她居然还敢反驳沈二公子,钟意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狠狠地拍着脑袋在心里痛骂自己:一定要长记性,再面对那个杀人魔王时,可得小心行事!

远远地正跟着钟意从清心寺出来,看着她吃包子的沈澈突然打了个喷嚏,抖了抖身子。

静容笑着说:“准是二爷的朋友们惦记着你去跟他们一起看戏呢!”

沈澈笑道:“我这不是看着么。看来白鹤楼的掌柜凑够了赎身银子,静容,伺候你家公子上车,咱们收租去吧。”

“好嘞!”静容响亮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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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就是步行的钟意和紫烟回到白鹤楼时,沈澈已经在酒楼门外等候多时了。

钟意看到沈澈,脸唰地白了,她感到害怕了,所以再看沈澈,怎么看怎么像个人面兽心的阎王爷。

沈澈却不知道钟意的心路历程,依旧是懒洋洋、轻飘飘地开口问她:“看钟掌柜意气风发的样子,想必是凑够了赎身银两吧?”

钟意低声说了声是,就不吱声了,脸色越来越白。

沈澈有点疑惑,“钟掌柜想必是操劳太甚,脸色有些不好,不如我们进酒楼交割吧。”

钟意点点头,一声不吭地拽着紫烟先走进白鹤楼。

紫烟有点担心,刚刚在清心寺姑娘还好好的,从茶水摊子出来后,就像生了病似的,她们也没吃什么呀。

“姑娘,你怎么了?”

钟意眨眨眼睛,差点要哭,她死死捏着紫烟的手,小声说:“我有点怕。”

“怕什么?”紫烟有点糊涂。对面的茶叶铺从昨天下午就歇业了,马氏闭门不出,想是遭了重罚,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除此之外,也没别的坏人了啊。这个沈二公子看着这样和气,身后的小厮也是个清秀少年,也不像要欺负她们主仆的人啊。

紫烟没能多问,因为沈澈和静容很快就跟了进来,看钟意脸色苍白,紫烟主动把钱匣子抱了出来。

里边有半吊钱,是她们连夜串好的,钟意又从袖子里拿出五钱碎银子,和半吊钱一起放在桌上。

紫烟说:“公子请过目,之前与我家姑娘定的赌约,我家姑娘做到了。那公子可否允诺前言,助我家姑娘还清债务?”

沈澈眯着眼看了看碎银和那些铜钱,又看了看白着脸不说话的钟意,点了点头。“你家姑娘这三日着实辛苦了。”

紫烟伶俐地说道:“多谢公子挂怀,至于公子允诺之事……”

“这个嘛……”沈澈摇摇扇子,忽然感到有点恼火。钟意那丫头怎地不如昨日有趣了,看到他一副老鼠见猫的样子,和所有见了他的女子一样,还不如她身边的丫鬟磊落呢。若是这样,他想的好多招儿还没对她使出来,她先自己蔫掉了,还真是扫兴。

“钟掌柜的赎身银子有了,可是你的呢?”沈澈盯着紫烟问了一句。

钟意和紫烟愣住了。

“公子……”紫烟迟疑地问,“这是何意?”

沈澈摇着扇子懒洋洋地说:“你是钟掌柜的贴身丫头吧?你的赎身银子就算五钱吧,准备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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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 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紫烟无法回答这种问题,只好看向钟意。

钟意白着脸,傻呆呆地问了一句:“之前也没有丫头啊。”

沈澈忍着笑,摇着扇子,一本正经地说:“现在不是有了吗?你没丫头的赎身银子,我就把这丫头带走了,我房里正好少个专门驮衣服的衣架子。”

“你——”钟意刚要发作,忽然想起来眼前这个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又忍了下去,勉强说道:“容公子宽限几日,不,一日就够。”

沈澈摇摇头,“说好了酉时,你现在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哦对了,你还要先把你的赎身银两给我,然后再想那丫头的办法。”

紫烟的眼睛里已经有了泪,对着钟意盈盈拜了下去,说道:“姑娘不必着急,奴婢跟了公子走就是——”

“你上哪儿啊你!”钟意终于喊了起来,她在紫烟面前是不必压抑性格的,“你不知道他那个地方是脚都不能沾一下的吗?你不知道这人心狠手辣吗?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打杀,丢到乱葬岗上的!”

一时激动的钟意还是说出了不该说的话。

沈澈的笑意消失了一瞬,他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静容,静容立即会意,咬了咬牙,小声在沈澈耳边说道:“静容回去就查查是哪个狗东西传的风!”

钟意知道自己还是失了言,事已至此,真是糟糕至极。钟意咬着牙,对着沈澈跪了下去。

“求公子开恩,求公子宽限我一日,我一定会挣出我家丫鬟的赎身银子!”

受过高等教育的钟意第一次下跪求人,苍白的脸涨得通红,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却紧紧地咬着嘴唇,倔强地不肯让它落下。

就是下跪,也要把脊背挺起来!

沈澈却十分讨厌钟意的倔强,他心里隐隐地生出失望。之前竟然是错看了,原来也是个面目乏味的庸人。

失望的沈澈不再说话,站起身就走,静容看到主子神色已变,有心帮衬却不敢多嘴,只好拿起桌上的银钱,又用手势暗示紫烟,让她跟着他们离开。

紫烟泪流满面,一声也不敢吱,抖着身子给钟意磕了三个头,站起身要跟着沈澈和静容往外走。

事情终于到了无法转圜的余地,白鹤楼依旧欠着牛二八千两白银,不管哪一天找上门来,钟意都无力偿还。好不容易靠断发得到的本钱,又拼了这三日挣了一两,被人家轻而易举地拿走,还顺带拐走了放弃自由、一心跟在她左右的忠仆……

“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钟意双手紧紧地攥着拳头,终于把所有情绪,都发泄在了这一句话里。

听到钟意歇斯底里的大喊,沈澈满意地回过身。

这才是他喜欢玩弄的类型,一副任打任杀或者悲愤慷慨的嘴脸,有什么意思!

“亏你还是个大家公子呢!居然跟我这种穷苦老百姓玩心眼!之前你有说也要丫头的银子吗?这丫头是后来才来的,当时也没要我赎丫头啊!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这是赤|裸|裸的欺人太甚!别以为我孤女一个就好欺负,我告诉你,实在不行我们就闹到官府去!哦对了,你会说你有官老爷护着你是吧?你信不信我会告御状!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我是个活生生的人!你让我一个时辰之内,空手赚五百文,你以为我是财神爷吗?你上这条花街转转,遇到钱庄什么的就赶紧抢了吧!这么爱钱简直是世间少见有没有!”

钟意没有看到沈澈脸上微微的笑意,玩味的神情,她跪坐在地上,再次哭喊起来——没错,钟大掌柜又崩溃了,又一次被沈二公子逼到崩溃了。

崩溃了的钟意就不受自己控制了,所有理智和冷静绝她而去,剩下的只有一时的口舌之快。钟意激烈地哭着,飞快地骂着,开始还有点道理,很快就进入到人身攻击这个范畴了。

“哦对了你上次要我解释一下我骂你的话,没什么好解释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你是个人|渣!没错你是个人|渣!你一个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儿,你不去建设社会报效国家,你跟我过不去,你吃饱了撑的吧你!”

沈澈像在看一出好戏似的欣赏钟意,暗赞她体力颇佳,好在静容已经关上了白鹤楼的大门,不然十里八乡的人都会被这嗓门吸引过来。

但是钟意的声音渐渐地低下来,一直努力挺直的脊背,也慢慢弯了下去。

她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就像要把他看到自己的眼睛里。

沈澈心里动了动,忽然有点不敢与那双黑得像深潭之底的眸子对视了。

那双眸子里,有不甘,也有愤怒,还有激昂滂湃,但在那眸子深处,却是一丝哀伤。

眼前的人,绝望了?

他看着她,听她用很慢的声音对他说:“我骂了你这么多,你是不是该想个法子把我凌迟处死了。随你的便吧,我知道我一个小民,没有力量与你对抗,刚刚骂你一场,也只是我的一点抵抗罢了。只是我那丫头却什么都没做,她也是个自由身,你把我治罪,把她放了吧……”

说到这里,钟意头一歪,身子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了。

“姑娘!”紫烟不顾一切地扑过去,要扶起钟意,却在忙乱中,扯掉了她的秋香色头巾。

沈澈终于感到震惊了。震惊于她在绝望之际,还能想着他人,震惊于她竟然留着短发。

他马上知道了她是拿什么做了本钱,他居然在不知不觉间,把她逼到了如此境地。

他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他和这姑娘素不相识,这姑娘也从未要攀龙附凤,一心想傍上他。他只是救了她一次,为什么要那样对待她呢?她并不知道,他那天就是特意去找牛二麻烦的。就算不是她,是别人,他也会救下,顺便惩治牛二的。

其实他已经把白鹤楼替她要回来了,债务也还清,文书就在静容身上,他本来是想今天就还给她的,可谁知道她看到他,竟然怕得畏畏缩缩的,还那样说他。说他的地方不能去人,还说他心狠手辣。他有那么可怕吗?在她眼里,他是洪水猛兽?

第一次,沈二公子没有用一种猎人看待猎物的眼神和心情看待钟意,他紧紧握着扇子,哑着嗓子,轻轻对静容说:“快去看看。”

静容答应一声,不顾钟意倒在地上,先抓起她的手腕摸了摸脉。

“如何?”沈澈有点急,静容刚把手拿开,就出声询问,自己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静容回过头,有点愕然地对他说:“二爷,钟姑娘并无大碍,她只是、只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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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小胳膊的结局

钟意醒来时,天已经黑透了。她的头有点痛,睁开眼睛好半天都反应不过来自己身在何处,还想着去摸手机。指尖触到了柔软的帐子,才意识到,她身处一个陌生的古代,被一个人面兽心的贵公子逼得精神崩溃了。

紫烟端着一盏茶走进来,看到钟意醒了,连忙把茶盏送过去,柔声说:“姑娘醒了?姑娘刚刚吓了奴婢一跳。还好沈公子身边的静容会一点医术,说你只是思虑过重,睡着了。”

钟意听到紫烟说沈公子,眉头皱了皱,没好气地说:“还不是被他逼的!”

但她看到紫烟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自己也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忽然心生疑虑,问道:“那人呢?”

紫烟说:“姑娘是问沈公子吗?他早就走了,给姑娘留下一叠东西,让姑娘好好养病,说是日后还要指望姑娘日进斗金呢。”

紫烟眼睛里都是笑意,看得钟意疑窦重重,难道那恶人就这么放过了自己?不可能啊,如果这样轻易就放过自己,那他之前折腾个什么劲儿?

钟意让紫烟把那叠东西递给她,紫烟不识字,并不知道那是什么,钟意一拿过来就知道了,是白鹤楼的欠债文书——看来这个沈公子确实言而有信,帮她把高额债务还清了。

八千零五十五两五分白银。

钟意记住了这个数字,这是白鹤楼第一大股东投入的本金,将来她要挤走沈澈,要拿出比这个数字更多的银两才行。

可是跟一个古人说投资、合伙、股权,他懂吗?

钟意心里叹了口气,又看向文书下边的另一张纸,那上面写了什么?

只看了一眼,钟意的一口茶就喷了出去。

那是她的卖身契,而且竟然画着她的押!

“紫烟!”钟意抓住正在忙着给她收拾衣衫的紫烟,连忙问,“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还是欠了卖身契?”

紫烟停下手,惊讶地说:“那是卖身契?公子只说那是和白鹤楼有关的文书,看姑娘睡得深沉,为姑娘画了押,然后将姑娘抱到床上——”

“什么!”钟意差点把茶盏扔出去,“是他把我抱到床上的?”

紫烟的脸有点红,说道:“奴婢实在没力气,想把姑娘唤醒,公子却说这两日姑娘也很累,难得睡得这样好,干脆就到床上去。于是也不管奴婢,轻轻一下就把姑娘抱起,送到床上……”看钟意的脸都白了,紫烟连忙补充道,“但是公子并未轻薄姑娘,说是怕唐突于姑娘,是奴婢拿出一条薄被,将姑娘裹起来的,公子还遮了面,是很君子的。”

“君子个头啊!”钟意恨地猛捶床板,“竟然趁我睡着吃我豆腐,真是太可恶了!”

“姑娘,你也许是对沈公子有所误会了。你知道奴婢是谁赎出来的?就是沈公子呢!”紫烟轻轻说道,“他说除了我,把刘妈妈和银蝶都赎了出来,但是只有我回到酒楼,她们获得自由身之后,应该是去奔自己的前程了。”

刘妈妈和银蝶,应该是本尊的奶娘和另一个贴身丫头吧。钟意皱皱眉,又问道:“既然是他把你赎了出来,为什么又跟我要你的赎身银子?难道他是看我好欺负,特意来欺负我的?”

其实钟意还真说对了,只是紫烟哪里会想到此处,摇摇头说道:“公子为何要那样做,奴婢也不知,可是姑娘晕过去之后,奴婢看公子的神情,倒是有点着急的样子,所以奴婢想,也许公子不是真心要逼姑娘的。”还有一句话紫烟忍着没有说,看沈公子的气场,一定是个大户之家的公子哥儿,姑娘过去做通房丫头有些亏,但要是做妾,也是姑娘的好前程啊。

“什么没逼我?不逼我能背着我给我卖了身?”钟意没好气地拿过那张卖身契,仔细看了一遍卖身契的内容,气得更加面红耳赤起来。

原来这卖身契居然是只属于沈澈的,不得转卖。

难道她堂堂一个商业精英,最终沦落成那个恶人的专属品了?

钟意特别想对着苍天大喊一声:快来个雷把我劈走吧,受不了啦!

一直以来,她要的就是独立自主,正因为如此,她在现代才成了高级剩斗士,也谈过几次恋爱,对方总是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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