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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刀-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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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珍珍很有脾气地说:“王珊都已经被人抓走了,如今生死未卜,你们……你们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喝酒。”

  毛头对珍珍说:“不管怎么说,五爷正在喝酒,而你把五爷的酒拍掉了,这就是你的不对。”

  珍珍说:“不管我对不对,王珊都已经被莫名其妙的人给莫名其妙地抓走了,你们却还在这里悠闲地喝酒,这无论如何也应该算是你们的不对。”

  毛头说:“五爷,你倒来评评理。”

  但是毛头已经看到五爷的座位上已经没有了五爷,五爷已经在眨眼之间走掉了。

  夜黑之中,五爷借着微弱的月光的光看见了六条身影。那六条身影从远远的天际掠过,然后就看不见了。

  等五爷再看见那六条身影的时候,五爷已经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在那个五爷完全陌生的地方,五爷不仅看见了六条身影,五爷而且看见了千万条身影。

  在千万条身影的中间,立着五爷追踪而至的那六条身影,在那六条身影的中间,立着的是王珊,王珊虽然立在所有人的最中间,但是王珊却是所有人中唯一一个被绑的人。

  王珊凄切地喊着:“五爷,五爷,你救我。”

  五爷没有应答王珊,五爷甚至连看都没有看王珊一眼,五爷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千万条身影里最矮最瘦的一个妇人的身上。但那个妇人引起五爷强烈的注意却并不是因为那个妇人长得最矮最瘦,而只是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都穿着乌黑乌黑的黑服,唯独那个妇人穿着的是洁白洁白的白服。

  穿白服的妇人也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五爷,终于她说:“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就是无情刀。”

  五爷也终于说:“如果我也猜得不错,你一定就是黑衣会的白会主白素素。”

  白素素说:“我正是。”

  五爷眉头一挑说:“我与黑衣会无怨无仇,为什么黑衣会要抓我身边的人?其实就算我与黑衣会有怨有仇,黑衣会可以来抓我,为什么黑衣裳会要抓我身边的人?”

  白素素也眉头一挑说:“我也正要问无情刀,我黑衣会与你无情刀无怨无仇,为什么你无情刀要来夺我镇会之宝*曲谱,而且为什么手段残忍之极地杀死我黑衣会人员无数?你无情刀为达目地不择手段,我黑衣会为达目地,为什么就不可以不择手段?”

  五爷呆了一呆,随即五爷坚定地说:“也许有人要加祸于我,难道白会主就真的信了?”

  白素素冷冷一笑说:“难道你这么说,难道白会主我就真的信了?”

  五爷叹息一声说:“不管你怎么想,一句话,我绝对没有夺你的什么镇会之宝*曲谱,我也绝对没有手段残忍之极地杀死你黑衣会人员无数。”

  白素素仍旧是冷冷一笑说:“不管你怎么说,我们的许多兄弟确实都是死在一把极快极狠的弯刀之下,我们的镇会之宝*曲谱也确实是被使着一把极快极狠的弯刀的蒙面人夺走的。所以,不管你怎么说,我们都不会相信你,我们也不会放开这个女人。除非你能把*曲谱拿出来并赔偿一千两白银做为我们死难的兄弟们的安抚费,或者,除非你能证明你并非夺宝杀人的那个蒙面人。”

  蒙面人,弯刀,下手极快极狠,会是谁呢,难道……难道会是他?五爷皱了一下眉头,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五爷想起汉十八赏赐他的那一天,斜斜地不远不近的地方走来的那个蒙面人,那个蒙面人也正使着一把弯刀,虽然那个蒙面人把弯刀抽出来的时候,他是缓缓地把弯刀抽了出来,但是蒙面人缓缓地把弯刀抽出来的手绝对可以一下子又快又狠,又快又狠地把活人的脑袋砍下来,使活人一下子变成死人。

  五爷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就算遇着黑马将军,五爷没有打过寒颤。 。。


五爷镇东头,有一家最出名的茶楼叫五爷茶楼,五爷茶楼因五爷常去饮茶而得名;五爷茶楼的楼上有一张靠窗的桌子叫五爷桌,五爷桌也因五爷常坐那张桌子饮茶而得名。

  碧空万里,万里无风。

  毛头正坐在五爷茶楼的五爷桌边,毛头一会儿眯眼望一望窗外的万里无风,一会儿饮两口茶,一会儿拿双眼瞅一瞅桌子对面的人。

  坐在桌子对面的人是五爷。五爷哪里都不望,他只望着他的茶杯,他的嘴也只对着茶杯的杯嘴一个劲地饮茶。

  不说话的五爷使毛头感到心闷,毛头感到那种心闷仿佛已经快有几个世纪之久。终于毛头决定缓解气氛,毛头决定用笑话来缓解气氛。想了许久,终于毛头想到了一个他自认为超级搞笑的笑话,但就在毛头即将开口讲这个笑话时,五爷却偏偏开口讲话了。

  五爷开口说道:“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在昨夜饮那么多酒;如果我昨夜没饮那么多酒,珊儿就不会被黑衣会的人抓去了。”

  毛头听得出来,五爷的嘴里满含责怪;毛头也看得出来,五爷的眼里也满含责怪。毛头觉得自己必须得解释一番才好,于是毛头咳嗽了一声说:“其实,如果不是那个黑衣女人,我也不会接二连三地给你斟酒;因为那个黑衣女人跟我说,如果我能把你灌醉,我就能得到她的五十两白银。”

  毛头这番解释之前,五爷的表情里只不过表现出责怪;但毛头的这番解释之后,五爷的表情里不只是责怪了,而且更是愤怒。五爷做梦都没想到毛头接二连三地给他斟酒的动力是来源于五十两白银。

  五爷说:“仅仅五十两白银,你就要出卖我?”

  毛头睁大眼睛说:“五爷,为什么你突然要这么说。如果不是你救我,我现今还是别人的奴隶,你过去是我的恩人,现在是我的恩人,将来也还是我的恩人。要我否认你对我的恩德,那简直是不可想象的;进一步说,要我出卖你,那更加是不可想象的。”

  毛头的眼神里流露着迷惑与无辜,这种迷惑与无辜使五爷觉到自己气昏了头。五爷用了一小段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五爷冷静地说:“既然你没有出卖我,那么,我要冷静地告诉你,毛头,我们都上当了。”

  毛头很诧意地望着五爷。

  五爷再一次冷静地说:“唉,毛头,我们都上当了,我们都上了你说的那个黑衣女人的当。”

  毛头很诧意地说:“五爷,你怎么会知道?”

  五爷说:“我本来不知道,但我发现抓走珊儿的人是一些都习惯于穿着黑衣服的黑衣会的人之后,我马上就知道了。”

  毛头吃惊地说:“你是说,那个拿五十两白银引诱我的黑衣女人跟抓走王珊姑娘的那五个人是一伙的?他们都是黑衣会的人?”

  五爷点了点头。

  毛头恍然大悟说:“难怪她毫无信用,说好会给我五十两白银,但当我把你灌醉了之后,当我去了我跟她约定的地点之后,我却发现她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毛头想一想自己居然被一个女人耍了,想一想自以为可以很容易就到手的五十两白银却半两都没有到手,毛头就突然地感到一种难言的沮丧,以及突然地感到一种难言的愤怒。

  愤怒的毛头真的很想找一个发泄的对像,毛头却做梦都没想到,他还没找到自己发泄的对象,他自己却突然间变成了别人发泄的对象。

  那是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毛头喷了一脸口水,随即那个女人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毛头破口大骂:“你个混蛋,你说谁毫无信用,你个混蛋!”随即那个女人一只手把毛头的衣裳扯起来,连衣带人把毛头从五爷桌边扔了出去,扔到离五爷桌很远很远的地上。

  五爷马上双眼一眨不眨地盯住这个女人,五爷真的不愿相信世界上还会有这样的女人。五爷真的不信,喷口水、扔人这类野蛮、泼皮的行动会被这样的一个女人施展出来。

  这个女人太美了,美的令人窒息;也太高贵了,高贵得令人窒息。如果不是五爷亲眼看到这个女人喷口水和扔人,只怕五爷死也不会相信这样美、这样高贵的女人会喷口水,会扔人。

  女人双眼也一眨不眨地盯住五爷。本来,五爷没能把王珊从黑衣会救出来,五爷一直很烦闷,五爷也一直都不想说话。但这个美丽而高贵的女人的凝视使五爷突然很想说话。五爷做了良久的心理准备,终于准备开口了,但就在五爷开口的前一秒,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的并且已经跑回来了的毛头却在五爷的前一秒开了口。

  “臭娘们,你凭什么骂我混蛋!”毛头吼得很大声。

  美丽而高贵的女人看都没有看毛头一眼,却笑着对五爷说:“我想请五爷评判一下,如果一个人被冤枉成毫无信用,这个被冤枉的人对冤枉了她的人骂两句混蛋,算不算过份?”

  五爷微笑着说:“别说骂两句混蛋,就算骂七句八句混蛋,也不算过份;又假如被冤枉的人竟然是姑娘这样有品味的姑娘的话,就算骂他七百句八百句,也不算过份。”

  立即,毛头一眨不眨地用双眼打量了这个女人很久。很久,毛头才用很绝对的语气说:“你就是跟我赌了五十两白银的那个黑衣女人,绝对是的。”

  女人“格格格”笑了三声。这么久毛头才把她认出来,女人感到很好笑,女人真没想到毛头的反应会这么迟钝。但是只笑了三声,女人再没了继续笑下去的兴致,女人从来到五爷楼的五爷桌旁起,她的最大的兴致似乎一直都只保持在一直很沉默的五爷身上。

  她笑了三声之后,又沉默地凝视了五爷很久。突然这个很美丽很高贵的女人用很温柔又很自然地语气对五爷说:“无情刀,我应该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滕香。”

  五爷正要开口,但在五爷正要开口的先一秒,毛头又抢先一秒说:“五十两白银,你欠我的五十两白银!”

  滕香说:“无情刀,你猜猜,我这次来的目地会是什么。”

  五爷笑笑说:“很明显,当然是来还欠下毛头的五十两白银。”

  滕香说:“错了,无情刀你猜错了,我这次来的目地只想见一见你,只想跟你说一说话而矣。至于兑实承诺,那只是附带。”滕香说着从身上掏出一个包,那个包里不多不少,刚好是五十两白银。

  毛头立即把包抢了过去,立即,毛头把银两不停地塞进身上的每一个可以塞进银两的地方。五爷却在不停地拿双眼打量滕香身上的每一处可以被打量的地方。

  滕香被五爷打量得脸红心跳,滕香脸红心跳地说:“无情刀,你……你在看什么?”

  五爷被她这一问,五爷也莫名其妙地一阵脸红心跳,五爷也脸红心跳地说:“我只是感到奇怪,滕香姑娘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看不出可以藏下一两白银,但滕香姑娘却可以变法术似的,一下子从身上拿出整整五十两白银,我真是感到奇怪。”

  只听几桌之远的正在喝茶的一个茶客大呼一声:“糟了,我丢了五十两白银。”

  五爷于是用询问的目光望着滕香,滕香向五爷眨一眨眼说:“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丢了的五十两白银,正好就是我向毛头兑现诺言的这五十两白银。其实,很多时候,一个人所需用的很多东西,是可以不必由自己携带在身上的。”

  五爷把还未完全喝完的那杯茶一滴不剩地喝完。当五爷再次用目光注视滕香,滕香发现五爷的目光变了,五爷的目光在五爷喝完了一杯茶之后变得严肃、变得冰冷。

  “我看得出来,”五爷说,“你不仅是黑衣会的人,而且你是一个朋友很少的、很孤独的人。”五爷说话的语气,也像五爷的目光一样,同样地严肃,同样地冰冷。

  滕香一时笑了,带笑的滕香说:“我对你的前半句话不感兴趣,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什么黑衣会的人,我也不认识什么叫黑衣会。但你后半句话让我很惊讶,我确实是一个很少朋友的很孤独的人。我很惊讶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五爷说:“因为一个人一旦变得没有了同情心,一旦变得对周围的人很残忍,这个人就会没有朋友,这个人就会显得比较地孤独。” 。。


毛头说:“五爷,滕香说她不是黑衣会的人,你觉得她说的会不会是实话?”

  五爷说:“你说呢。”

  毛头右手捏着一锭白银,一边认真地鉴定一边认真地说:“我看八成是实话。如果滕香真是黑衣会的人,她一定会因为*曲谱的事而对你充满敌意,她也一定知道你对她们黑衣会充满着敌意;那么,她就绝不会这么好心好意地送来五十两白银,她也绝不敢冒着巨大的风险,在对她们黑衣会有着极大敌意的你的眼皮底下出现。”

  五爷没有回答毛头的话。也许,五爷心中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也许,只因为突然之间,出现了三个人,那三个人吸引了五爷的全部注意,使五爷没顾得及跟毛头说话。

  那三个人都同样地身材魁梧,也都同样地剃着光头。江湖之中,认识那三个人的人并不多,但绝大多数人虽然不认识那三个人,却绝大多数都听过那三个人的名号。

  毛头说:“五爷,那三个光头好像是冲着你来的,要不我先上去收拾收拾他们,让他们见识一下以少欺多的厉害。”毛头还没冲到五爷前面,五爷的手却已经把毛头拉到了五爷的后面。

  五爷压着声音说:“毛头,如果我告诉你,那三个光头就是江湖上有名的三和尚,恐怕你就不会这么积极了。”

  一听“三和尚”三个字,毛头脸色一变。毛头记得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当毛头要哭的时候,毛头的妈妈就拿三和尚来吓唬毛头。毛头始终以为,记忆中朦胧的三和尚,始终只是朦胧的三和尚。直到今天的这一刻,毛头才知道三和尚是真实的,而且三和尚正很真实地、很杀气地朝自己这边走来。

  三和尚并不真正的和尚,他们的头顶既没有烫着象征和尚的戒疤,他们的身上也没有穿着象征和尚的袈裟,而且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正捧着一坛酒,他们的嘴里也都正嚼着满嘴的肉。

  五爷注意到三和尚时,三和尚离五爷还有很远。三和尚向着五爷这边一直走来、一直走来,很快,三和尚就离五爷很近、很近。

  近到五爷不用吸气,就可以强烈地闻到三和尚嘴里的肉香,和跟肉香渗和在一起的三和尚嘴里的酒香。

  这种肉香和酒香让毛头和五爷都有些忍不住。毛头忍不住想扑过去吃一口,五爷却忍不住要说话。五爷终于忍不住说:“三和尚,如果你们找我有事,可以先喝了酒吃了肉,再跑到我跟前来;如果你们没有事,你们根本就不必跑到我跟前来;你们三个不是和尚的和尚到底知不知道礼貌?难道你们的老母只负责把你们生出来,却没有负责地教育你们什么叫做对人礼貌吗?”

  三和尚一刹间都停止了嘴唇之中的嚼动,他们三个人对视了三眼,一刹间三张嘴巴都极致地张开。一刹间,就像大坝绝堤喷射而出的洪水一样,肉和酒的混和物从极致地张开了的三张嘴巴里喷射而出,汹涌澎湃地朝五爷和毛头喷去。

  五爷一刹间退后很远,毛头也被五爷拉着后退了很远。

  毛头的衣服的衣角被喷中了一小块,毛头冷汗直冒地看着那被酒肉喷中的衣角的那一小块,那一小块衣角凡被酒肉喷中的地方,都破缺了,看上去,那一小块衣角就像是一小块马蜂窝。

  五爷冷冷地说:“毛头,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你就赶紧从我背后逃走。”

  毛头说:“不,五爷,我不走,我要……我要留下来帮助你。”毛头发现自己的声音在禁不住地哆嗦,他的双腿也在禁不住地哆嗦。

  三和尚三个人同时吼了一声,同时把手中的酒坛摔了过来。也同时,以被摔出来的酒坛同样快的速度,三个人紧跟着三个酒坛之后,也把自己摔了过来。

  五爷在三个酒坛砸中他的前一秒,把毛头提了起来,然后以闪电的速度把提起来的毛头使劲地摔了出去。然后,五爷在别人只能踢出一脚的时间里使劲地踢出三脚,把三和尚往摔毛头相反的方向,都踢了出去。

  三和尚在空中划了三条标准的抛物线,重重地摔落在地。几乎同时,三个酒坛也重重地摔落在地,做为对三和尚重重地摔落在地的积极响应。

  三和尚都艰难地爬起来,揩了揩嘴角的血迹,他们立即彼此散开,形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的形状。五爷皱了皱眉头说:“莫非三位想用三位最厉害的绝学‘三角阵’来对付我?”

  三和尚三个人齐声冷笑数声,其中之一咬牙切齿地说:“无情刀,这都是被你逼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们亡。”

  五爷又皱了皱眉头,五爷实在想不明白自己跟三和尚有什么深仇大恨,使得三和尚一定要跟自己你死我亡。

  “我虽然久闻三位的鼎鼎大名,但我实在没跟三位有什么交道,我也实在不知道自己跟三位有什么深仇大恨。”三和尚的‘三角阵’的杀气已起,但五爷却没有交锋的意思,五爷很平静地站在那里,五爷也用很平静的语气对三和尚说话。

  三和尚三个人齐声凄笑,其中之一咬牙切齿地说:“无情刀,你残忍之极地杀死了我们三兄弟分别喜爱的三个女人,你今天却还能够说出这种若无其事的话,看来你不仅够毒,你而且够阴险。”

  五爷再一次皱了皱眉头。五爷的脑海里再次闪现出那个斜斜的、佩着弯刀的蒙着面的黑衣人。那个被汉十八看做是真正的无情刀的蒙着面的黑衣人,难道又会是他干的?难道黑衣会、三和尚的这两起事件,都是他干的? 

  三和尚的“三角阵”已经毫不客气地笼罩了过来,五爷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说:“借刀杀人,好计好计。”

  等到五爷的话完完全全地说完,三和尚的“三角阵”也已经完完全全地把五爷纳入了笼罩之下。五爷感到四面八方都像有铜墙铁壁挤压过来,挤压得五爷几乎不能呼吸,甚至,挤压得五爷几乎要断了呼吸。

  五爷其实很没有把握,此时此刻,如果五爷把他的弯刀挥出去,五爷其实很没有把握他的弯刀能不能破开三和尚的“三角阵”。因为,据江湖传闻,三和尚的“三角阵”是绝无破绽的,三和尚的“三角阵”也是绝不可破的。

  四面八方的铜墙铁壁一寸一寸地挤压,甚至是一只小小的蚂蚁,甚至是一只小小的蚂蚁身上的一只小小的细菌,都会在这种一寸一寸的挤压之下被挤压至死,更何况是比蚂蚁要大上万倍、比细菌要大上亿倍的人。所以三和尚三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必胜的信念,他们三个人坚信,这次的交锋他们必胜!

  突然,充满了必胜的信念的三和尚碰到一件使他们三个人同时感到很突然的麻烦事。就在三和尚感到他们的“三角阵”就要把五爷挤压断气的时候,突然在三和尚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不希望出现有人的这样的场合,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对三和尚而言,这个人的出现使他们一时之中产生了复杂的情绪。这种复杂的情绪正好就像一个谋杀者掐着被谋杀者的脖子快要使被谋杀者咽气的时候,突然撞进来了一个第三者而使谋杀者遽然之中产生的复杂情绪。

  “三角阵”最大的优点就是威力巨大,但威力巨大的“三角阵”却有一个最大的缺点,这个最大的缺点就是绝不能分心。可惜额外闯入的这个人使三和尚分心了,虽然额外闯入的这个人只是个女人,虽然这个女人只是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女人,但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女人却使三和尚一瞬之间分心了。

  虽然只是一瞬之间,对五爷来说,只要有一个一瞬之间的机会,就已经完完全全地足够了。

  五爷一瞬之间展臂挥出,已经分了心的三和尚再要全神贯注已经来不及,他们在五爷展臂的一挥之下纷纷后退,他们每一个人都后退了七步,一共后退了二十一步,后退了二十一步之后,“三角阵”已经完全被解体。

  三和尚沮丧地望着五爷,五爷的手中握着一件武器,那武器不是弯刀,而是一根树枝。

  “如果无情刀不是用树枝,而是用弯刀的话,你们三个人的脑袋早就搬家了。”那个额外闯入的女人冷冷地对三和尚说。

  五爷苦笑一声,却说:“如果滕香姑娘没有出现,或者滕香姑娘晚一点出现的话,只怕脑袋搬家的不是他们三个,而是我。”

  滕香对着三和尚的冷冷的目光当转过来对着五爷后,那冷冷的目光马上就变了,变得很温和很恬静,就像静静的夜晚明悬天空的温和而恬静的月光。

  三和尚三个人的其中之一咬牙切齿地说:“五情刀,如果你认为你可以杀掉我们,那你最好现在就杀掉我们,不然的话,总有一天,总有那么一天,我们会用我们的‘三角阵’把你杀掉。”

  五爷在这个人的十分威吓的话面前,却表现得十分地平静。五爷用很平静又很简短的话回答说:“你们错了。”

  三和尚三个人同时表现出了一丝疑惑,但三个人同时又分别冷笑一声。

  五爷还是用很平静的声音,但是却已经是很不简短的话回答说:“真的,你们错了,你们完完全全地弄错了,你们中了某个人的借刀杀人之计,这某个人杀了你们三和尚的三个女人,然后他告诉你们他是无情刀,然后,他就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你们去找无情刀报仇。因为这某个人他因为某种原因要杀无情刀,但他自己却不想出手,于是他看中了他以为可以替他杀掉无情刀的三和尚,他要在无声无息之中借三和尚之手除掉无情刀。”

  三和尚听得呆了一呆,随即三和尚三个人的其中之一很怀疑地说:“凭什么我们要相信你在这里说的这些话,却不相信那天杀了我们分别喜爱的三个女人的蒙面人那天所说的那些话?”

  五爷将要开口,滕香却已经替他说了。滕香冷冷地说:“那么我想问你们,刚才一瞬,无情刀明明可以用他的无情刀破掉你们的‘三角阵’,凭什么无情刀要冒着风险,摘下一条树枝,然后用摘下来的树枝破掉你们的‘三角阵’?当你们的‘三角阵’被破之时,同时就是你们的精力最虚弱之时,在你们的精力最虚弱之时,无情刀本可以杀了你们以绝后患,凭什么无情刀手下留情,偏偏为你们留下了三条命?”

  五爷觉得有些疲倦地说:“事实很明白,我根本就不是杀死三和尚喜爱的女人的那个人,所以我也不想杀死三和尚。我一向与三和尚无怨无仇,我将来也没打算与三和尚有怨有仇。三和尚,不管你们会怎么去想,现在你们走吧。”

  滕香说:“无情刀饶了你们三条命,你们还不快滚,‘三角阵’后,你们已经虚弱得就像是三只蚂蚁,无情刀如果想要你们的命,他只要伸出一个指头,就可以相继地把你们按死,你们还不快滚。”

  三和尚三个人都皱着眉头,他们三个人似乎在一时之间都感到很疑惑,都感到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滕香一说要他们滚,他们马上调头就滚了。

  虽然那不是真滚,虽然三和尚三个人都只是急促地迈着双脚离开,但是远远望去,急促地迈着双脚的三和尚,看上去身材都略略地像圆形的三和尚,就真的好像是滚着离开的一样。

  三和尚来的时候闲庭信步,一手是酒,一手是肉;三和尚走的时候,酒肉早不知去向,一瞬间,三个人也滚得早不知去向。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韦一笑是五爷的一个朋友。

  桂花城满城都是桂花,每年的八月,正是桂花盛开的时候,也正是桂花城最热闹的时候。

  大多数的八月,五爷都要去桂花城赏桂花,五爷每个八月去了桂花城,都只愿意住在一个人的家里——韦一笑的家里。

  五爷自己都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跟韦一笑认识的,五爷也已经记不清自己跟韦一笑已经认识了多久。如果你实在要问五爷,五爷也许会说:“我跟韦一笑也许一直就是认识的。”

  这个八月早早地就来了,五爷也早早地就接到了韦一笑的邀约。

  但是这个八月五爷真的不怎么想去桂花城。并不是五爷已经不再喜欢赏桂花,而只是五爷现在的心情很烦,那个老是蒙着面提着弯刀老是杀人强劫的蒙面人老是处处宣称自己是无情刀,老是给五爷带来无端的麻烦,老是让五爷心情很烦。

  于是五爷决定这个八月不去桂花城,五爷决定,这个八月一定要把提着弯刀的处处冒充他的那个蒙面人揪出来。

  五爷把韦一笑的邀约函打开,从上至下一字一字地看下去,直到看完。

  合上邀约函的五爷突然改变了决定,五爷决定这个八月还是去桂花城。

  桂花城的桂花把桂花城以外的世界都染香了。

  每一个在桂花开放的八月来到桂花城的客人,都几乎只有一个目地——赏花把酒,并在花香酒冽里沉醉。如果要有例外的客人,五爷一定算得上是这些例外中的客人中的一个。

  因为已经和往年不一样了,这次五爷来桂花城,不仅只是赏花把酒,更重要的,五爷还得把那个提着弯刀的处处冒充他的那个蒙面人揪出来。因为韦一笑在邀约五爷的邀约函里写道:“有佩弯刀伪冒仁兄之蒙面之人,八月将来城赏花。此事确凿,来或不来,仁兄自定夺之。”

  五爷当然就来了,而且五爷这次来得比往年都要快。

  韦一笑还是去年的老样了,唯一的改变是韦一笑这次穿了件和去年完全不一样的衣裳,这一件完全不一样的衣裳使现在的韦一笑看起来比去年的韦一笑显老。

  高台,凉风,冽酒,明月,香桂。

  依旧是去年的景物,人的心境却已经有了不同。去年的五爷和韦一笑都开怀大笑,无所挂碍;今年的五爷想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韦一笑也跟着笑不出来。

  韦一笑说:“仁兄,为什么那个蒙面人千万百计地要把你逼入绝境?”

  五爷苦笑一声说:“你问我,我又问谁。也许我的仇人太多了,他们要杀我却又出师无由,于是就找来了一个蒙面人,弄出这些借刀杀人的手段。”

  韦一笑笑了一笑说:“但是,也也许是无情刀的声名太盛了,盛得让那些自以为也可以得到这种名声却偏偏没有得到这种名声的人产生了妒忌,妒忌使那些人失去了风度与理智。”

  五爷很意外地望了韦一笑一眼,韦一笑的这种分析使五爷很意外。但五爷很快就感觉到,韦一笑的这种让他很意外的分析并不是没有道理。

  五爷点点头说:“一笑,你的这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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