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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墓·人偶·杀-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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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不是该拜会一下守鱼禅师?”我问,却见到叶颖眉头紧锁:“你听,这木鱼敲得古怪……似乎在对抗什么,而且渐渐不支……”我这才注意到,木鱼发出的声音急促,不像在进行一般的驱魔,而且确实在逐渐衰弱。难道身为剑的赤血,也会对木鱼这种根本不算武器的武器感兴趣?

我们连忙寻着声音赶过去,发现一个身批朱红袈裟的黄衣老僧盘腿坐在地上,闭着眼一边数着佛珠念经,一边不停敲着一个不起眼的乌黑木鱼。老僧的年纪起码有八十来岁,白眉垂肩,一脸慈祥,看起来应该就是守鱼禅师本人。而在他对面,就是不断进攻的赤血。七八条红色的利剑张牙舞爪地空中摇摆盘旋,却怎么也攻不入守鱼禅师身前三米的范围。尽管如此,形势仍旧不容乐观,因为我发觉年迈的禅师额头的汗水逐渐增多,防御圈子也越缩越小,赤血攻入只是时间问题。

我连忙掏出手机,用“998”指令与洛水进行次元连接,然后拿出绘有五色神龟的金色卡片,高声念出:“开印!”洛水之中产生巨大的漩涡,五色神龟随之浮上。“最终封印,解除!”我在已经合上的手机侧面刷卡。“plete”,语音提示过后,卡片变成金光汇聚于神龟背上,形成了代表一至九的、依旧由黑白球体组成的图形。球体仍然是奇数白色、偶数黑色,按一至九排成行列,然后分布成“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五居中央”的图形。

这,就是上次没拿出来的洛书。

当神龟、洛水都消失后,空中只剩下这排列整齐的球体。说起来,我对洛书比对河图更有信心,因为它是九宫格,不仅暗合八卦,还与五行相关,北水、东木、中土、西金、南火就是分别是一、三、五、七、九。所以,尽管洛书只有25白、20黑的45个小球,比河图少了10个,我运用起来却能组合出更多变化。父亲曾说过,运用河图洛书这传说中的契约兵器,最关键的就在于领悟。你对天地万物变化规则的了解,都可以用河图洛书来体现。

“兰德尔,你又来我坏我好事!”赤血后退一步,将所有剑都收回体内。看来上次的河图已经让他尝到了苦头。

“我说过,我爱管闲事,而且要管到底!”我自然不示弱,说是有恃无恐也不为过。

守鱼禅师感到攻击停止,睁开了眼睛,木鱼声也挺了下来。

“哼,该死的洛书!老和尚,你的救兵还挺扎手,今天老子就绕你一命!”赤血咬牙切齿道,看样子又要跑。

“阿弥陀佛!”守鱼禅师念声佛号,然后站了起来,朗朗道来:“施主若肯化解心中魔性,老衲即使牺牲性命又有何妨?但施主若执迷不悟,休怪老衲铁面无情!下次你我若再狭路相逢,老衲依旧会不惜拼命来阻止你。”

我总算松了一口气:这守鱼禅师既有除魔卫道的决心,也有舍生取义的豪气,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总算还不迂腐。我最怕遇见唐僧那样,遇见妖魔就只会闭眼念经的主。你救也不是,这样会搅了人家舍身饲虎的壮举,说不定还会耽误人家成佛的升迁机会;不救也不是,谁叫我心软呢?再说,见义不勇为,不仅会留下见死不救的骂名,也会给自己带来心理伤害的,我可不想整天在梦中“享受”没必要的折磨。

“化解魔性?你在命令我?笑话!”赤血的神情突然变得很可怕,“你们休想再对我下命令!我自己就是自己的主人!……所谓的高手拿块木头都能打败手持神兵的门外汉,愚蠢的人类自古以来都是我们成名的障碍,我不服!几千年了,我终于摆脱了主人的束缚,自己亲自主宰自己的命运!再没有人挡在我面前,我要证明,我才是天下第一名剑!不,是天下第一神兵!”

果然被我说中了,兵器的野心,就是和人不同。相比之下,也许人才是宇宙间野心最大的吧?鸟类不可能想做大海之王;地上的野兽也不会梦想主宰天空;名剑不想一千秋万载、统同江湖,只想做第一神兵;而人类的触角,则几乎没有死角。

“你的野心不会实现,因为第一神兵是……”我刚说了一半,却发现赤血,也就是黄少铎,脸色乎白乎绿,瞪大眼睛,捂着胸口,开始痛苦的呻吟。这又是怎么了?而我注意到叶颖脸上写满担忧,她又在想什么?

“快、快杀了我……”黄少铎满头都是汗水,气喘吁吁地说。这变化实在太突兀,刚才他还在大谈野心,怎么转瞬之间就仿佛变了一个人?出于著名的“狼来了”效应,看惯了他演戏,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在排演新戏。

“别犹豫!我每天只有五分钟时间是我自己!一过十二点五分,赤血就会卷土重来图重来!”这诚恳的呼唤,难道真的出自黄少铎本人之口?看到我在犹豫,他焦急地大叫:“兰德尔恩人,你看过我留下的字条了吧?我现在也想开了,与其被强制去干我不情愿的杀戮,不如痛快一死!只要我死了,赤血就会失去活性,重新变回废铁!”

“你……真的是黄少铎?”我简直不敢相信。

“没错!快杀了我!我的双手,已经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我不值得你去同情!”他留着悔恨的泪大喊。如果不是他,有几个人会请求别人杀死自己?

“我……我知道了你还活着,就更不能杀你……”我后退两步,摇头道。

“你在犹豫什么!”我内心中,一个冷酷的声音在呼喊,“失去这个机会,下次你不一定还能找到赤血!杀一个人就能不让更多人牺牲,这很值得。兰德尔,不要抱着天真的善良,那只是会带来更多牺牲的懦弱!”

“不!人的性命不是用这种价值来计算的!”我大声反驳道,“说我天真也好,说我懦弱也好,我都下不去手……我,我不能去杀一个善良的无辜者!”由于我失去了战斗的信念,我与洛书的契约解除,洛书化作金色的光芒飞上天空、散入大地,神龟之卡悄然落下,插在地上。

我转头去看叶颖的反应,也许他们并不知道我内心中正在进行激烈的斗争,也许看到我一个人对着空气大喊会觉得我很可笑……但是,我看到了守鱼禅师嘉许的目光,也看到叶颖眼中打转的泪水……

短短五分钟,却仿佛过了一世纪之长。此间还经历了地狱到天堂,天堂再到地狱的历程。

机会已然消逝,黄少铎的眼神突然在一瞬间产生了变化,一剑刺向守鱼禅师。没有了洛书,我还可以用身体去格档;但我却发现这只是赤血的虚招。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相信我真的会放过黄少铎,还自作聪明地来个围魏救赵、金蝉脱壳,借攻击守鱼禅师来造成混乱,然后趁乱化为旋风逃走。其实,我真的是想放过他的。既然知道了黄少铎还活着,我就要固守我的承诺,在希望的烛火没有熄灭之前,要另寻能不伤及黄少铎性命的拯救方案。

“到头来,我只是个孩子,什么也没做……”望着消失在空气中的旋风,我真想大哭一场。叶颖却将手按到了我肩膀上,温柔地安慰道:“或许你做得对……你让我看到了我一直期待的善良,我相信这就是未来的希望。”

 第十章 猎人大会上的不速之客

我从地上拾起召唤洛书的神龟卡片,怅然若失。尽管黄少铎绝对不该杀,可要是赤血继续行凶,不是会杀更多人吗?虽然叶颖在鼓励我,可沉睡于我体内的雷,会原谅我的固执吗?

正在我困扰之际,守鱼禅师的道谢打断了我的思路:“老衲谢过二位的救命之恩!”

“禅师不必客气,我们对禅师一向敬仰得很。再说,路遇不平拔刀相助是我辈应有的职业道德,即使是素不相识的人,我们也会救的。”叶颖的客气话倒是一套一套,不过听起来未免有些冠冕堂皇。后来据她解释,她是怕禅师人老了,听不懂现代词汇,才故意这么说的;可她这番好心其实是白费了,因为后来的几次接触证明,守鱼禅师其实是个人老心不老的时髦老头,真是让人大跌眼镜。不过这是后话,头一次见面,禅师他老人家自然要矜持一点,免得给年轻人留下轻浮的印象。

头一次面对禅师,我自然也得装装样子,免得让他觉得年轻人都嬉皮笑脸,没正经形。我把“最近叫我恩人的,都会走狗屎运”之类的话都吞到肚子里,一本正经地道:“禅师未免见外了,除魔卫道是我的本分。”(不能说再恶心的话了,我已经快吐了……)

禅师看到我愁眉苦脸的样子,便问道:“小施主似乎有什么心事,能否说给老衲听听?希望老衲能给小施主分忧。”

“唉!”我叹了口气,说出了自己的苦恼:“如果赤血再害什么人,我也脱不了干系……也许我不该犹豫……”

“小施主有大慈大悲的菩萨心肠,老衲钦佩之至。”守鱼禅师双手合十,庄重地向我行礼。我连忙将他搀扶起来,也不知道我说了什么话,让他感动成这样?我还没说什么太恶心的话吧?(我一向是把专门用来“感动”人的话归于恶心一类的,因为我的论点是

“行动比什么言语”都管用,最感人肺腑的是事迹,而不是言论。)为了不再让他继续感动,我把已经到了嘴边的“快快请起”、“折煞小人了”之类的肉麻话全硬咽了下去,直截了当地问:“大师何出此言?”

“小施主能想到这一层,已然是大慈大悲。老纳愚见,以为无论是杀是纵,怎么做都是有道理的。这本就是两难的问题,小施主何苦难为自己呢?”

我再次叹气,其实我也是钻了牛角尖:不管怎么做,总会有人受伤害。如果想比较哪种方案的损失更小,用我对雷说的话就可以下结论:“人的性命不是用这种价值来计算的!”任何一个生命都是无价的,即使是一个人和几个人的生命在数量上有明显不同,也很难比较出孰轻孰重。(后来的事实证明,我还有先见之明,很多时候不能单从数量比较。)我又没有面壁思过癖,何苦要把罪责都背负到自己身上呢?

“赤血自古就被是不祥之剑,得到者必将遭受血光之灾……没想到,这传说应验了。二位施主请放心,老衲会竭尽全力想办法,将那少年从赤血的魔咒中解脱出来,即使牺牲这条老命也在所不辞。”禅师又道。

叶颖连忙说:“大师可不要说晦气话,我相信会有比较稳妥的方法能让赤血从黄少铎的身体里分离的。过几天正好开会,我相信猎人界人才济济,如果集思广益,必然会想出好办法。”

禅师一拍大腿,像个孩子一样兴奋地大叫起来:“对啊,也许真有希望!这次大会,那个人也会来。在别人面前是难题,在他面前就另当别论了,毕竟他是化不可能为可能的人啊!”

我心中对这位“化不可能为可能”的人充满好奇的憧憬,他会比身为转生的神的我们还厉害吗?而叶颖却不以为然地说:“世上有这么夸张的人吗?”

“你们以为老衲在说谎吗?”禅师一吹胡子一瞪眼,佯装生气。接着,他满怀崇敬地说道:“有人说,这个人就是天上的神仙!按辈份算起来,我的祖师爷都得管他叫前辈。”

“会是谁呢?”一个巨大的疑问缠绕在我心中。我有一股强烈的预感,觉得这人会是我的大熟人。

“不用费力猜了,到时候就知道啦!”叶颖倒懒得动这个脑筋。

唉,我要是有父亲那样的预知能力就好了;不然,像叶颖这么乐天也不错。(某人云:“才不是乐天,是傻呵呵。”为免叶颖报复,在此隐去其真实姓名。)

告别之后,望着大袖飘飘的禅师消失在远方的黑暗中,我和叶颖也决定鸣金收兵。也不知道赤血会不会疲惫,反正我们没精力在整个天河市昼夜放哨,再说两个人也根本监视不过来那么广阔的地方。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会放弃戒备工作,我决定借助科学的力量。我取出外形像火箭模型的“集束式私人侦察卫星母舰”,将它发射上天空。它在几万米高空向四面八方射出子弹头,然后子弹头再进一步释放出沙粒一般细小的侦察卫星,就能将监视之眼覆盖整个城市。我们只要让计算机辅助监视,然后再随时留意警报就可以了。嘿嘿,虽然睡不安稳,但总算能睡一觉。

六天过去了,尽管遍布全市大街小巷的监视卫星发现了几起盗窃、抢劫案,还有十几多起交通事故,而我们最关心的赤血却毫无动静。

“他在干什么?”

“你希望他出来杀人?”叶颖笑道。

“那倒不是。我只是认为,赤血不会心甘情愿认输,也不会离开这个城市,他一定是潜伏在某个角落策划新的阴谋。”我的卫星追求小型化,性能嘛,自然放在第二位。由于没有自主移动能力,侦察范围也就有了死角,比如下水道、建筑物内等地方就监视不到。另外,扫街太勤的话,监视效果也会打折扣——卫星不仅个头像沙子,外表也伪装成沙子,被扫走的可能性很大,但不可能全被扫干净。

“你说,他会不会在等我们开会?在武林大会上扬名立万,这不仅是以前的江湖野心家们的梦想,应该也是兵器的追求。”不知什么时候,叶颖也学会了从兵器的角度去考虑赤血的想法。

“反正再过半小时就开会了,到时候不就知道了?”我在想,赤血要是敢去世界魔物猎人大会,绝对无异于送羊入虎口——他连我一个人都对付不了,还能对付近万魔物猎人么?可后来的事实证明,这次是我没猜对兵器的想法。

我以前说过了,有钱的魔物猎人多得是,其中不乏超级富翁。所以,大会的会址自然一是要大,二是要豪华。这次开会,据说承办委员会接受到了数以亿计的捐款,所以普通与会者个人不仅不必出钱,还可以享受到超一流的服务。

我们把Ace留在饭店,反正它也不喜欢凑这种热闹,然后来到承办委员会租下的超级大会堂。足以容纳数万人的庞大建筑物,到处都弥漫着奢华的气息。踏在金丝和纯羊绒混合编织的地毯上,望着一盏比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再看着挂满走廊墙壁的名画……不用多说,也能知道承办委员会的品位——俗气。花同样多的钱,我一定会采取简约的装修风格,然后在高科技、多功能上下足功夫。

“别摇头叹息了,这里又不是你家,人家弄成什么样你就将就吧!”我还没说话,叶颖就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唉,也许是太了解我了吧?我嘿嘿笑笑,不再说什么。

我们在万人大厅的角落里找个桌子坐下来,然后开始打量其他参加大会的猎人。古代的武林大会是后生晚辈们大开眼界的快捷途径,见多识广的老前辈也会借机炫耀自己的江湖知识;而我和叶颖也算是继承古风,要趁此比赛对其他猎人的认识。我们拿出计数器,然后轮流每人每次说出一个猎人的身份背景,看谁先说不上来或者先出错,说重了也算错。

“那个长发披肩、穿棕色皮衣的,就是圣鞭‘吸血鬼杀手’的现任传人……”我正要按一下计数器上的蓝色按钮,却被叶颖拦住:“这用你说!比如坐在前排的那个老道是龙虎真人的第56代传人,到会的有谁不知道?你得说冷僻点的,这个不算!”

“好吧,拗不过你……唉,我老爸怎么来了?”

“我大哥才不会来!他早就说了不理俗物,你输了!”叶颖得意地笑起来。

我扳着她的头扭向主席台,然后用手一指:“先别高兴得太早,你看!”

主席台上的人正在入座,主持会议的人正手持麦克风介绍:“下面向诸位介绍世界魔物猎人联合会的名誉会长——龙先生!”

主席台上,包括守鱼禅师在内的一群BOSS级的老头纷纷起立,以各种方式向来者行礼——有双手合十口称“阿弥陀佛”的、念“无量寿佛”的、抱拳的、作揖的、脱帽的、敬礼的,甚至还有跪拜的……而来者只不过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一副漠然的神情,微微颔首就算是还礼,然后径直走到主席台中央坐下。他目不斜视地坐在那里,虽然一言不发,但举手投足都透着威严,不,是王者之风。

叶颖挠挠头,嘀咕道:“还真来了……不过干嘛用化名?”

说实话,我对此也很诧异。由于可以始终航行于超空间的鹰城要塞已经竣工,我父亲最近一直忙于主持内部各种设备的调试,就连在神界也很少在公众面前露面,没想到居然还有闲心来参加猎人大会。怪不得叶颖他们怂恿我来,父亲竟然拿出那么支持的态度。后来我问起此事,父亲的回答让我啼笑皆非:“我就不能有点也许爱好?”敢情我的业余爱好是遗传,也许应验了“虎父无犬子”的说法吧?

台下自然也有很大一部分人不认识化名“龙先生”的我父亲,尤其是那些见识浅薄的新人,有人开始小声议论。我刚好坐在偏僻的位置,听力又出奇的好,因此听到了邻桌几个人的对话:“那个名誉主席是谁啊,怎么以前没听说过?那么牛,连那些老头子给他行礼也爱搭不理。”“我也不知道……大哥你听说过吗?”“你们不懂了吧?名誉主席是世袭的,祖上超有名,现在是超级大财东。据说,那些老头子都靠他的企业养活,得叫人家总裁……”

我差点笑出声来,冥府的神龙枪战王、我的父亲,居然会被说成了世袭的大财主,而那帮老头居然成了他手下的职员。要知道,他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却是在几万年前那次几乎毁灭整个宇宙的神界战争中成名的英雄,现在是传说级的人物。那些老头子在他面前都是小得不能再小的小辈,总不能倒过来给他们行礼吧?唉,想想人们还在膜拜早就在神界战争中消逝了的神,根本不了解现在的神界,这也有情可原吧?

我悄悄拽拽的叶颖的衣角:“别装傻了,你说说到底谁赢了?”

谁知她还不甘认输:“只能说你还没输,因为我可以继续挑战啊!来,我接着说……”

我哑然失笑。

就在这时,大厅的大门被红色的利剑切成无数碎片,轰然坠落。叶颖没说错,赤血真的到大会来了。

他将前几天遇害的几个猎人的首级和他们所使用的武器向前一丢,然后高声嚷道:“猎人们,你们想不到吧,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猎物、我的猎物!这些人全是我杀的,我今天还要杀更多的人!”

“他是谁?”“这么嚣张!?”“他居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在座的人们议论纷纷,除了我们和守鱼禅师之外,没有几个人知道赤血的身份。

赤血见此情景,格外气愤:“你们……气死我了!那么,我就在开始杀戮之前,先做个简短的自我介绍吧!你们都听好了,并且给我记住!我,就是赤血!干将莫邪铸剑,莫邪以身体与剑融为一体;而我赤血,则反其道而行之,与持剑者融为一体。几千年前,我被人奉为名剑,争来夺去,倒也有趣。可后来,赤血的秘密竟然因为人类的自私和愚蠢而失传了,后人竟然连我必须进入人体才能发挥威力这点也不知道!好不容易,我阴差阳错地被人给灌进了一个小孩子体内,但他的力量太小了,只能供我勉强行动。我不仅不能贯彻自己的思想,甚至连正常的杀人也不能得心应手……最可恶的,他还是个短命鬼,让我这一代名剑在坟墓里孤独地度过了几千年!幸亏最近有个傻瓜掘到了这个坟,还把我从那不腐的尸体中炼化出来。不过这个蠢猪见到我是银色的液体,以为没炼成的丹药,自己不敢尝试,就逼迫一个小妖怪把我喝下去。但歪打正着,我得到妖怪的血,变得更强大,不需要愚蠢的主人就能发挥出100%的实力。我终于能东山再起!今天,名剑赤血的名字会为魔物猎人世代相传的噩梦!”

听到他罗里罗唆说了这么一大串,我早就不耐烦了,也顾不上在别人眼里只是无名小卒,跃到赤血的面前,义愤填膺地说道:“又没人让你痛说家史,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今天在座的都是世上最优秀的猎人,你以为自己还有命回去吗?”

虽然大多数人不知道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还是爆发出雷鸣般的热烈掌声给我鼓劲。也许,在其中某些人眼里,我只不过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是抛出去用来引玉的砖吧?我不管他们怎么看,如果我不先站出来,即使人再多又有什么用?连守鱼禅师那样的人都不是赤血的对手,人多只会碍手碍脚,一动起手来难免会有人伤亡。

这时候,有爱起哄的人大喊起来:“敢来这里撒野,无异于太岁头上动土,真是找死!”“我们群起而攻之,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他!”“我们车轮战也能耗死他!”“快动手,给死去的猎人们报仇!”言词越说越激烈,一时间,群情激奋,猎人的本能也被激发,一个个都跃跃欲试。

没想到,赤血不仅不害怕,反而得意地冷笑起来,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不好,我恍然大悟,原来这种激愤而混乱的局面其实对赤血最有利,如果他趁乱动手,我也很难顾及其他人的安全。原来兵器的想法果然和人类大相径庭,它不管是名垂青史也好,还是遗臭万年也好,总之要在历史中留下自己的足迹。不,它也许还有像人类的地方,这为了追逐名利而不顾一切的疯狂行为,在人类之中不也很普遍么?无论它是不是人类,我对这种野心家实在忍无可忍,大喊道:“一将功成万骨枯……难道你真要把自己的成功建立于他人的痛苦之上吗?”

他哼了哼,压低声音对我说:“没办法,谁叫别人都不用冷兵器了呢?我可不想当枪炮之王。实话告诉你,我本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我今晚豁出去了,轰轰烈烈地干一场,即使你有河图洛书在手,也保护不了所有人!在我完全沉默之前,怎么也能干掉百八十个猎人,够本了。无论胜败,我都会名扬天下!我要让你们记住我的辉煌与荣耀,然后在你们的记忆中得到永恒!”他握紧拳头,仰面朝天,纵声大笑,那笑声近乎疯狂。

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兵器并没忘记自己身为冷兵器的身份,它要挑战我们这群至今还在运用冷兵器的人,然后实现自己所追求的神兵之梦。它之所以不断杀害魔物猎人,不是出于深仇大恨,而仅仅是出于这个可笑的原因。当然,它能平静地杀人也是出于本能——那本来就是兵器最主要的用途。

“那你就来试试吧!有我在,就不会让你滥杀无辜的!”我取出手机,准备召唤河图洛书。

没想到,这时候从主席台上传来一个并不洪亮、却清清楚楚传到在场的每个人的耳朵里的声音:“血液融合型人体寄生武器、试作型、第1号样本,我们又见面了。”

 第十一章 拔剑

“你、你是谁?”赤血叫道。

全场的目光都由我转到说话者身上,不过我并不在乎,反正我们是一家人。只见我父亲缓缓步下主席台,朝我和赤血走来:“很可惜,虽然不想打扰你的雅兴,但我还是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赤血,你不是名剑,甚至连剑也不是。作为诞生在试验室里的、拥有量产计划的产品,也许,你跟你所瞧不起的机枪大炮们反而更相似。”

“胡说!胡说!骗人的!”赤血的脸一下变得通红,大声驳斥道,但那声音明显缺乏必要的自信,显得苍白而无力。

父亲并没停下脚步,一边走一边平静地说:“呃,将遥远的过去全都忘记了么?看来哈洛克还是没修正那个设计缺陷啊!在能源长期供给不足时,已经存储的数据会消失——换句话说,如果由于你太久没被浸泡在血液里,就会丧失记忆。”

一听到“哈洛克”这名字,赤血突然浑身一震,他双手抱着头,脸上的肌肉因痛苦而扭曲:“哈洛克,他是谁?这名字……”

“连这也忘了?我不妨来提醒你一下。”父亲走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膀,让我闪开,变成他和赤血对峙,“哈洛克·梅恩博士,魔法和科学跨领域结合方面的技术骨干之一,人体寄生武器开发计划的提案者,也算是你的生父和第一任被寄生者。在他提交的疯狂构想中,寄生兵器会对人血液中的金属与碳加以利用,并以魔法催化转化,产生可以自由控制的、拥有类似钻石强度、但同时又保持高度韧性的新型物质。构成寄生兵器的核心技术包括血液催化转化触媒、液态魔法合金、血液能源富集装置,还有学习型AI系统;而你,就是那AI。作为神界的决策者和技术权威之一,我当时否决了这项开发计划,不过他跑到海王星偷偷完成了试验。当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就在他体内,不过那时候你还只是被他教育的未成熟AI而已。”

“你、你在说什么?人只是我的剑鞘,我才是利剑本身!我不需要主人,我自己就能完成一切!”赤血像个精神病患者一样,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

“真是讽刺呢!不管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你始终都没摆脱你所厌恶和痛恨的主人们的影响;离了他们,你什么也不是。最清楚不过的就是,你是学习型AI,你所知道的一切,还有你的成长,都是你曾经的主人直接或潜移默化地教给你的。哈洛克的疯狂、武林人士争名夺利的欲望与野心、还有那孩子的愤怒与仇恨,你能说你不是在学习这些吗?是这些负面情感腐蚀了你的心灵。而那个被你寄生的少年之所以短命,不要怨天尤人,那要归罪于你——别忘了,你维持运作都是通过血液吸取能源的,自然会影响到被寄生者的寿命。”

“我、我……”父亲指出的证据不容置疑,赤血似乎理屈词穷。它突然发现,自己的梦想,完全是跟自己毫无瓜葛的虚幻;而自己所痛恨的一切,竟然是构筑起自己的砖石,如果真的没了它们,自己也就不复存在。这无异于武侠故事中,某人处心积虑谋划很久,马上就要手刃仇人时,却发现所谓的仇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而自己的师傅或最要好的好朋友才是大仇人一样。也许这残酷的事实使它受了太大打击,赤血最初的嚣张已然消失不见,他只是痴痴地站在原地,像是要哭,又像是在笑。看到他那可怜巴巴的样子,我不禁也有些同情。

赤血颤抖了一阵,突然间仿佛清醒过来一样,面部肌肉一下子恢复了扭曲,狰狞中带着无限怨恨。它像一头孤独的野狼般怒吼:“你所说的……我才不记得!说不定……说不定都是你编出来骗人的!”

“不管你接受与否,事实就是如此。”父亲一脸漠然,我发现雷的冷酷也许并不是唯一。

“我恨你!我恨所有人!我……作为兵器,不管自己的身世如何,毕竟是用来杀人的……”他用力咬着牙,眼中燃起杀气,一开始它的声音还有些发颤,最后竟然变成声嘶力竭地大吼出来:“那……我不如就杀光所有人!让你们看不起我!让你们想利用我!”说着,无数红色的利剑从它身体各个部位向四面八方射出。执拗的它是在破罐破摔,要做困兽之斗,将所有人都拖下水。

没见过这场面的人都吓呆了,连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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