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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墓·人偶·杀-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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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来走惯了山路,大步流星,走得飞快,不一会,就来到郊外一片空地。这里杂草丛生,四周还零星散落着一些乱坟和断碑,在给人荒凉感觉的同时,也充满阴森森的气息。我和Ace在视觉屏障的掩护下,找了个好位置,来观看这场猎人与猎物的较量。
他从背包中抽出分为两截的巨笔接在一起,同时回手在背包一侧中的贮墨囊中饱蘸了朱红的颜料。他在空地中疾走,同时挥毫在地上绘出巨大的符咒。我看得出,他在布置一种繁琐的困魔阵法,而且里里外外足足有七重之多。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不敢现身,难道是怕了不成?”他对着空气大喊。我知道他这话并不是对我说的,但我也想看看到底是谁能把他逼入如此境地。
“怕?我只是给你点反击的机会罢了,免得你也像他一样,死得不明不白!”一阵旋风过后,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形缓缓降落在草地边。都不用看脸,光听声音我就知道他是黄少铎。他的言语中充满鄙夷和不屑,还随手丢过来一个圆圆的东西。那东西骨碌碌滚了一阵,刚好停在神笔马良脚下。那是一颗光秃秃的头颅,虽然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已经没有丝毫生气,但脸上还保持着临死前的惊愕神情。
“永空兄!!!”神笔马良撕心裂肺地大叫一声,然后又干嚎了几声,却欲哭无泪:“你这恶贼!永空兄,我定为你手刃仇人!”听这意思,死者就是同他一起战斗过的永空和尚,两人之间一定有着深厚的感情,甚至是过命的交情。我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哭不出来是因为内心的痛苦更大,就连正常的渠道也无法宣泄。
“不错,愤怒可以增长力量,可这还是无济于事。”黄少铎平静地异常,那成竹在胸的态度,让人不由得另眼相看。我觉得自己越来越不了解他,怎么每次见他,他都会有那么大的改变?
神笔马良虽然满怀悲愤,却丝毫不敢怠慢。他双手握紧巨笔,横在胸前,脚下踏定八卦方位,如临大敌,额头微微渗出汗珠,显然知道对方不容易对付。只见黄少铎微微笑了笑,继续说道:“永空和尚在一招之内就命丧黄泉,我倒要看看你能挨几招!先给我左手!”
他说出这“左手”的同时,右胸中突然伸出一条超长的血红色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入那七重困魔阵,然后将神笔马良的左手其腕削了下来。他这一招的迅速与精确,就连我也觉得意外;如果他是对我用这招,我也只能勉强自保,就连保护身边的人都不能。
马良惨叫一声,却没退缩,而是强忍疼痛,以残存的右手执笔,蘸着左腕的鲜血,在空中书写了一道巨大的符咒,大喝一声“疾”,奋力向黄少铎挥去。
这道“金刚伏魔咒”在黄少铎身前炸裂,顿时金光四射,烈焰冲天,一时遮挡住了视线。马良喘着粗气,趁机撕下衣襟包扎伤口,同时继续保持警戒。我全神贯注感应着符咒背后的动静,突然觉察到了异动,还没叫出“不好”,一道红剑就从火焰中伸出,齐肩切掉了马良的右臂。
“右臂!”黄少铎冷笑着叫道,脸上似乎着了魔一般,显得格外狰狞。此时,一条条红剑收回他身体,原来他是用多条剑交叉在身前,编织成盾,挡住了这威力极大的一击。这赤血虽是魔剑,但似乎另有玄机,本身并非魔物。
马良险些疼晕过去,此刻是勉强支撑才没倒下。
“求生的欲望蛮强的啊!”黄少铎缓缓向前走来,脸上充斥着嘲讽,“当你剿灭那黄鼠狼一家时,你一定也听过那临死前的悲鸣,一定也听到妇孺的哀号,甚至见到过他们哀求你放一条生路的眼神……虽然他们是妖,可他们也有强烈的求生欲望。而你却丝毫不在意,和那和尚一起,轻松地将那家族悉数消灭。或许你觉得自己很英雄,可你真有资格这么做吗?!如果你相信力量就是一切,那我就代表力量,来宣判你的死刑!”他的语调越来越高,眼中也涌现了浓郁的杀气。
“你……是那家族的幸存者?你是来复仇的?”马良弯着腰,用衰弱的声音道。看样子,即使黄少铎不再进攻,他最后也会死于失血过多。
“说对了!我要你也尝尝失去亲人的地狱般的痛苦!我们妖怪杀人顶多是一口咬死吃了,而你们人类折磨人的手段可多了去了!你们不是最擅常用刑么?我要学习你们的优点,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被凌迟处死,还是想当人豕?呵呵……凌迟的讲究太多了,我怕切不了那么多刀,还是来个简单的吧!”黄少铎狞笑者,尽情休辱着马良。
“士可杀,不可辱!你来个干脆的吧!”马良挺起胸膛,虽然浑身都在哆嗦着,脸上却无比坚毅。
“你想快点死?我偏不让!”黄少铎纵声大笑,显得无比兴奋。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不管我有多少胜算,我都要救下马良这个可怜人。我解开视觉屏障,跳到马良身前,Ace则伴随我左右。
“哦,是兰德尔?”黄少铎并不特别惊讶,而是大言不惭地道:“你老毛病又犯了?在管闲事之前,你有没有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你以为你能战胜我么?”
我对他的狂妄自大和忘恩负义感到气愤,但还是不卑不亢地说:“我有个坏毛病——只会救人,而不考虑被救的那个人将来是否会反过来咬我一口。在《农夫和蛇》的故事中,我只要不当场被蛇咬死,就会选择当那农夫。”
“是吗?可那故事已经注定是悲剧了。”他只是哼了哼,一点也不在意。
“别管我……”马良向前走来,缓缓说道:“我是罪人……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却赶尽杀绝……永空曾劝我适时收手,我却连那孕妇腹中的胎儿也没放过……如果他是那场屠杀的幸存者,就有资格向我复仇……”说到这里,他脸上淌下两行悔恨的热泪。
“别相信他的鬼话!”我大喝一声,“他的确有杀父母的仇人,却绝对不是你!他父母是怎么死的,他自己最清楚!可他却甘愿听命于仇人,像疯狗一样四处随意杀人。我相信,这些都是他编出来骗你、让你失去生存的意志的!而他要杀你,则是出于别的目的。”
黄少铎不置可否,却一指我:“有时候我真觉得你很可怕呢,兰德尔·索尼克。来吧,我们一决胜负,反正我迟早都有不得不面对你的一天!”他这番话,等于是间接承认了我的推测。
“这正是我想说的!”我一边说,一边将手伸向怀中。现在我要取胜,就只有运用那两件契约兵器了,虽然我还没有十足的把握来同时驾驭两件契约兵器,但单独使用其中一件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于是,我决定冒这个险。
Ace以为我要用到它了,精神抖擞地迈步上前,没想到我拿出的,却不是那张用来解开它的封印的金色辟邪卡片,而是我的手机。我翻开盖,按下中央的银色按键,魔力传输、指纹检测成功后,手机中传来语音:“mand
input”。我输入号码“999”,然后按下确认键,里面的语音提示道:“standing
by……”。我合上翻盖,高高举起手机,云层中开始出现漩涡,然后黄色的河水卷着泥沙,倾泄而下,从空中奔腾而过,这幻象就是“黄河之水天上来”。
接着,我用另一只手从怀中抽出一张绘有龙首马身的神兽图案的金色卡片。此刻,我的神情比任何时候都要庄重,因为我手中这张卡片,承载着千古文明。我大喝道“开印!”,黄河之水开始翻涌,一头金色的龙马一跃而出,嘶嘶长鸣。我将卡片在手机侧面轻轻刷过,同时喊道:“最终封印,解除!”伴随着“plete”的语音提示,卡片化作金色光芒四散而去,龙马身上浮现了由众多黑白球体组成的图形。然后,整个龙马的身体凝聚成了那些球体,漂浮在空中,黄河之水奔流而去。
那些球体以从一至十的不同数量各自成组,排成整齐的行列。奇数为阳,球体为白色,代表天数;偶数为阴,球体为黑色,代表地数。一至十的排列顺序为:一六居下,二七居上,三八居左,四九居右,五十居中。
《易·系辞上》曰:“是故,天生神物,圣人执之。天地变化,圣人效之。天垂象,见吉凶,圣人象之。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
这,就是传说中的“河图”,伏羲便依此演绎出八卦。
我临出门时,父亲交给我绘有龙马、神龟的两张金色卡片以及用异次元空间来连接黄河、洛水的手机程序,并告诉我,这召唤传说中的“契约兵器”的契约。
“为什么叫契约兵器?”我问道。
“天下但凡有灵性的兵器,都会自己寻找自己唯一承认的主人,然后始终相伴其左右,直到主人生命终结、自愿传承或是失去资格。但契约兵器不同,它们伴随宇宙万物的诞生而出现,任何人只能与它们建立契约,而不能成为它们的主人。在多个契约同时生效时,兵器会自己选择最符合条件的主人。河图、洛书,这包罗万象的神物,就是契约兵器之一。你身上流淌着龙的血液,应该能够唤醒并运用它们。但记住,在洞悉天地万物的变化之前,千万不要妄图以自己的意志驾驭它们。”
我自然早就听说过河图洛书的大名,可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与它们建立契约,实实在在地运用它们。如果不是再没有好办法,我也许真不会碰它们。
望着这围棋一样的黑白图案,黄少铎一皱眉,轻轻说道:“河图?”虽然他叫得出河图的名字,但他的声音已不再那么自信,我有了更大的把握。
他略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出招了。“血雨腥风!”无数利剑从他身体中疾射而出,铺天盖地,只见血红一片,根本分不清到底有多少柄剑。我不敢多想,先用最简单的方法,将河图拆解为25白、30黑的小球,然后控制它们反击那些剑。
那些剑的走向固然诡异莫测,但河图分解成的55个小球更是神出鬼没。河图乃八卦之源,构成小球的材质仍然是“阴阳之精”,和我的均衡双刀系出同源,我越用越觉得得心应手。黑白小球像子弹一样,以极高速度飞来飞去,自由反弹,黄少铎渐渐应接不暇,汗如雨下。熟练之后,我还开启了小球上的机关,环绕小球,伸出了细密的锯齿,旋转起来就是威力巨大的锯。这样,我开始占得上风,取得主动,反击时不仅将剑磕开,还斩断了一条条柔韧的剑刃。
断剑落地之后,就变成一滩鲜血。虽然黄少铎还在不断制造新的剑刃,但他的脸色逐渐由红润变得苍白,动作也开始迟缓起来。难道是失血过多的影响吗?终于,他一个躲闪不及,胸前衣服被一个黑色的球锯划开,一张写满红字的白色布条飘落出来。
我一走神看那布条上的字,黑白小球的运动立刻受了影响,速度慢了下来。黄少铎抓住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全力拨打开还在纠缠他的小球,然后化作狂风,呼啸而去。
我上前捡起那布条,上面那几行仓促中写就的歪歪扭扭的字却让我大惑不解:“救救我!我不想被它控制!——黄少铎”。
他不想被谁控制?如果用“他”还好解释,是说那拥有天禄的神秘男子,可为什么这里用的是“它”?难道只是错别字吗?或者……我心中隐约有了个可怕的想法。
第八章 魔剑?剑魔!
我将奄奄一息的神笔马良送往医院。他躺在病床上,紧紧攥着我的手,用迷茫的眼神望着我,问道:“你说说……我到底是不是铸成了无法挽回的大错?”我不知道他在期盼什么回答,但我知道不解开这心结,他是不会安心休养的。
我沉默了片刻,最后决定还是以我的方式回答:“世上并没有绝对的对错。有时候同一件事,在你看来是大义,而在别人眼里却是歪理。就像你剿灭了黄鼠狼家族,哪怕用了多么卑鄙无耻的手段,只要目的是解救被奴役的人类,在人类眼里都是绝对的正义;而妖魔却绝对不会认同,他们定会将你视为仇人。受到隶属族群的限制,你的正义,永远只是狭隘的。人类自己都要划分出不同民族,然后不惜自相残杀来争夺各自的利益,更何况本就要争个你死我活的不同族类之间呢?如果你不是高高在上、身为旁观者的神,你只能接受这无奈的现实,不必自寻烦恼。”
“你的意思是……我没错?”他颤声问道,这次是期盼肯定的回答。
我点点头:“身为人类,只要你所追求的是人类公认的正义,这就足够了。人有时候真的很渺小,就像漂泊在暴风之海的一叶小舟,随时可能倾覆;这时候你所能做的,只有随波逐流。所以,不要自己为难自己,提出高不可攀的目标。”
“是这样……”他满意地闭上了眼睛。我知道他已经重新寻回了生存的意义,应该能坚强地活下去,便替他支付了费用,然后带着Ace离开了医院。由于运用契约兵器消耗巨大,我也累极了,而且是身心俱疲,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一回到下榻的饭店,我连鞋都没脱,倒头便睡。朦朦胧胧中,我又再度看到了某人的记忆……
“你妹妹在我手上,如果你不乖乖听话……”神秘男子抚摸着白猫的脊背,阴险地笑着。白猫睁开一只眼,瞥了瞥,然后又闭上,舒适地享受着主人的爱抚。
“不听话又怎样?”黄少铎似笑非笑,满不在乎。难道他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的妹妹?我不信,绝对不信!
果然,那男子也是一愣:“你……你不怕我吃掉她?哼,老子才不信!”说着,他抬起手,指指自己的火红戒指上所镶的一颗闪耀着奇异光芒的珠子,要往嘴里放。这珠子应该就是封印黄少铎的妹妹的法器。
其实他并没真打算把那封印珠吞到肚子里,谁会轻易放弃这挟制黄少铎的宝贵筹码?他只是假装吓唬黄少铎,其实还在斜眼偷瞧黄少铎的反应,巴不得黄少铎跪下求饶。可没想到,黄少铎却没有任何反应,竟然吹着口哨,漫不经心地修着指甲。
“你……你以为有了赤血就能有恃无恐?我赐予你的,也能夺走!”男子用愤怒来掩饰内心的恐惧。毕竟,黄少铎的举止太反常了,冷静得可怕。
“老实告诉你,我才不是听从你差遣的仆人。之所以我听了你的话去执行暗杀,只不过是这种行动恰好符合我的喜好罢了,我可是从来都只按自己的意志行动的。”黄少铎扭头朝他笑了笑,“再说,我跟你在一起,也学了些法术,让赤血的战法更趋于完美。你知道吗,现在的我,就连对付A级魔物猎人也不在话下,区区祝融之戒和神兽天禄,又怎能奈何得了我?”
“你在说什么!”男子脸上已经变色,他一直以为自己在凭借人质利用黄少铎,可按黄少铎所说,反而是他被利用。看来,我的不祥预感要灵验了,这个黄少铎一直在不断制造假象,迷惑我的视线,其实最大的阴谋就出自他!
“我只是在说实话而已。”黄少铎站了起来,面带微笑,一步步逼近神秘男子,“多亏你提醒,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是到了摆脱你这个累赘的时候了。”
男子虽是强弩之末,但还是瞪起眼睛,尽量拿出最凶恶的神情,伸手一指黄少铎,喝道:“你敢!我把你妹妹……”
“还在骗我?”黄少铎的笑容中充满嘲讽,“那女孩早就死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男子感到心头一凉,心道不好,脸刷的一下就变绿了。他直勾勾地盯着还在微笑的黄少铎,然后勉强扭动僵硬的脖子,颤巍巍地低下头。虽然那答案他很不情愿看到,可事实毕竟已经摆在那里,不管他是否承认,都不会改变。当一道红色的剑缩回黄少铎的指尖后,他下意识地用手一摸胸口,满手都沾满鲜血。
他不敢接受、也不想接受这事实,正待否认,突然间,他似乎明白了一切:“莫非……莫非……你……就是……”后面的话,他却永远也说不出来了。
“没人能命令我!我才是主人!”刹那间,黄少铎脸上的神情变得很可怕,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整个影像到此戛然而止,我也从梦中惊醒。
“是谁在那里?”我隐约看到窗外漂浮着一个透明的人影,像是鬼魂,莫非就是他在给我托梦?
“是我,黄少枚。兰德尔先生……我怕那狗狗……”一个幽幽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居然是黄少铎的妹妹!我回想起梦中看到的一切,神秘男子曾说过她死了,可她究竟是怎么死的?好在只要让辟邪暂时退避,我就能直接问她了。“Ace,你自己先出去玩玩。”我把Ace打发出房间,黄少枚的鬼魂才敢进入这房间。
“呜呜呜……”她没什么话都没说,先抹起眼泪来。
“别哭、别哭……有什么委屈尽管告诉我,我来摆平!”我拍拍胸脯,却不敢说出“大哥”两字,怕她听后触景生情,更加伤心。
“求求你救救我哥哥!”她说了一句,然后继续哭。唉,没有眼泪的鬼魂怎么还能哭?我真无奈。
对于这种说话不利落又爱哭的小女孩……的鬼魂,我只好采取诱导式问话:“你不说清楚,我怎么救他啊!我来问你,你们是怎么落入那个凶狠的大恶人手里的?”
她一边抹泪一边道:“钱老板说,我哥哥只要给他打工,就管我们吃住,还送我们上学……我们就在他店里吃饭,吃着吃着就睡着了,醒后就见到了那个大恶人……”
“钱老板……是古玩店的那个秃顶老头么?”我追问。
黄少枚(“鬼魂”二字就不写了)点点头。我把她的话重新解读,看来黄少铎也知道可以替钱老板偷东西来挣钱,可钱老板不知是否出于本意,反正最后是见钱眼开了,却干了一回倒卖“妖口”的勾当,将没有什么社会经验的他们药倒,然后卖给了那男子。这么说,黄少铎在古玩店杀钱老板时所言非虚。但是,杀人动机是否真的出于寻仇,还有待验证。一个优秀的猎人,有时候也是优秀的侦探,不仅需要有敏锐的嗅觉,还要有怀疑一切的精神,毕竟这种事往往是似是而非的。
于是,我接着问道:“赤血,就是那红色的剑,是怎么进入你哥哥的身体里的?”
“那个……凶狠的大恶人……逼着他……把一瓶银色的热水喝下去……”她抽着鼻子,一哭一顿。
“银色的热水?”我大惑不解。
“银色的、粘粘的……还冒着热气、泛着泡……我哥哥不肯喝,他就撬开他的嘴,一捏鼻子强灌下去……我以前不肯吃药,爸爸也是用这种方法喂我的……然后、然后,红剑就从他喉咙里伸了出来,直奔我……我胸口就好疼……可哥哥不想杀我的……”
黄少枚的叙述虽然混乱,但总算还能让我明白。那赤血的最初形态,就是那瓶熔融的金属熔液,我以前猜测的“催化剂”看来就是它;它进入人体后,与血液混合,就能让血变成收放自如的剑。而黄少枚就是赤血的第一个牺牲者,在赤血初成之际,就命丧剑下,虽然这并非神秘男子的本意。
“那么,你哥哥怎么样?”
她边哭边说:“他昏迷了很久才醒来,那恶人说,将我封印成小球镶到了戒指上,让哥哥必须听他的吩咐……可我明明已经死了啊!我想告诉哥哥,可他听不见……每天晚上,我都大声跟他说话,想把我看到的、知道的告诉他,可他都听不见……我只好来找你……你是我认识的唯一好人……”
“听我说,也许很难相信,但是……你哥哥……恐怕已经……”我没有继续说下去,不想再伤害这个身世可怜的女孩,哪怕她现在只是鬼魂。
“我哥哥怎么了?求你一定救救他!”她没听出我的真实意思,还在真切地哀求我。
我只得点点头,含混地答应她。真是讽刺,尽管我总爱说“人是最善于撒谎的动物”,可真到了关键时刻,我还是不得不动用“善意的谎言”。我能告诉她,她哥哥很可能已经没有生存的希望了么?
赤血,与其说是魔剑,倒不如说成是寄生在人体内的剑魔。通常情况下,都是人用剑、人心控剑;而赤血则是剑控人、剑噬人心。剑的意志完全将人取代,而人只空余躯壳。
黄少铎的身体,就已经被赤血完全占据。赤血自然从一开始就知道是自己亲手杀了黄少枚,但还要在神秘男子面前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以便在暗中发展壮大;而那男子则以为自己精明地骗过了黄少铎,还以那已经丧命的黄少枚的性命来要挟他。至于黄少枚,更是一个可悲的角色,在她单纯的意识里,恐怕还没有欺骗的概念。她不断对自己的哥哥讲述真相,以为哥哥还在为了保护自己而努力,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徒劳。她的哥哥只是徒具外表,骨子里却成了赤血,他什么都知道,而一切也皆由他策划。
我送走黄少枚的鬼魂,唤回Ace。我摇头叹息着,将一切讲给它。讲着讲着,我突然又想到了那布条上的字。现在看来,上面所说的“它”就能解释通了,指的是赤血。但是,这些字应该是黄少铎本人写的,难道说,他的意志还并没有完全消失?
也许,还有零星的希望。
第九章 被称为野心的……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你老姐好心来看你,你居然说这么无情无义的话!真、真是太让人伤心啦!”叶颖丢下几大兜零食,就过来要收拾我。
其实我很无辜,我只是说她也跟黄少枚的鬼魂一样,不走门、从窗户进来而已啦!或许用词有些不太恰当(叶颖:你老姐我是“祸”吗?非得收拾你不可!),也用不着生那么大气啊!
子曰“唯小人与女人难斗也”,又曰“大丈夫有求饶之勇”(汗,孔子有说过这样的话吗?),我连忙告饶,这才免去口舌之争和皮肉之苦。唉,我的优点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没说不怕叶颖……面对这种强气老姐,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有人曾开玩笑说担心我将来会怕老婆,我的回答是只怕叶颖,不怕老婆,除非……但转念一想,叶颖真正喜欢的是雷,而雷是和我同在一个身体里的另一个意识,这的确很危险……
看在我真挚而诚恳的告饶份上,她总算消了气,兴冲冲地说:“说正经的,你知道吗,我查到了你说的那个神秘男子的身份!他是被87年前被开除资格的魔物猎人,理由是多次操纵魔物伤人,并以魔物为原料非法炼制丹药……”
我则垂头丧气地回答:“已经无所谓了,反正他也死了……”
“什、什么?”叶颖吃惊不小,换作我也会是一样的,毕竟赤血的真相太匪夷所思。“他怎么死的?我原以为弄清楚这个有助于解开赤血之谜,没想到……”
“赤血之谜我倒是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于是,我把我的设想讲给她。
“难道,赤血的目标是魔物猎人?”叶颖的神情突然严肃起来。
“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知道吗?这些天,除了你说的那个和尚,还有五个B级、七个C级猎人遇害。”
“我怎么不知道!”我突然发觉,自己也变得火星了。此时距离世界魔物猎人大会开幕还有六天整,虽然到不了扔块砖头就能砸到一个猎人的程度,但猎人的密集程度也是空前的。在这时候狩猎猎人,赤血可真会选择时机。
“你整天呆在饭店里睡大觉,消息当然闭塞啊!”
“我还上网的……”我无力地辩解道。
“我们来分析一下遇害者,看有没有共性。”叶颖掏出PDA,调出收集的遇害者资料。可分析来分析去,他们彼此之间没有丝毫联系。你说,神枪手牛仔、耍弯刀的波斯胡人、茅山道士、杂贺忍者,还有虔诚的基督教徒等人之间,能有什么共同点?
“身世、信仰、经历、法术,甚至武器……没有一样相同的迹象!”叶颖抱怨道。
我苦笑道:“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共同点——‘没有共同点’也是共同点。”
“去你的!别贫嘴!有工夫玩文字游戏,不如多动动脑筋。”叶颖有摆出大姐的架子来教训我。
作为一个猎人,洞察力固然很重要,但是突发的灵感更是难得。我灵光闪现,说道:“他们不空手,都有武器,这算是共同点吧?”
“这……”
“听我说,赤血是剑,我们不能用人的思维来猜度它。如果它有野心,应该不是像人那样想征服人类世界,也许……对它来说,天下第一神兵、《兵器谱》的排名比什么“武林至尊”的名号都更有吸引力。”
“也许你偶尔也能说对一回。”叶颖是不会轻易认输的,哪怕只是口头上。能得到这样的拐弯抹角的认可,我也知足了。
于是,我洋洋得意地道:“你就看着吧!山人自有妙计!”
晚上十一点半。
我俩已经站在楼顶足足等了五个多小时,都有点昏昏欲睡。
“都是你的馊主意……”叶颖叹道。
其实我的主意也不错啊!我们又借又骗,搜集来一堆还算有点名气的兵器,然后就等着赤血来。这圈套总该有效吧?我的信心,随着时间一点点消减……
正当我们即将放弃时,宁静的夜空中,突然传来一阵不和谐的木鱼声。这木鱼的声音很特殊,沉闷之中带有无形的魔力,普通人应该是听不到的,但在魔物耳中就如同洪钟。我很快就判断出,这就是传说中的“还经木鱼”。它可大有来头,来历和《西游记》里唐僧师徒所遭受的第九九八十一难极为相似,不知道是谁借鉴谁。在《西游记》中,通天河老鼋请求唐僧代问佛祖,自己还有多少年寿,唐僧忘了问,老鼋就在驮他们过河时耍了鬼心眼,“姓陈名到底”了;而在这个木鱼的传说中,也是和尚去天竺取经,忘了给大鱼向佛祖问成佛事宜,大鱼变中途变卦,不仅让和尚灌了一肚子水,还吞下了几部经书。当和尚被渔夫救起来后,就制作了木鱼,想用敲木鱼的办法来让大鱼把经书吐出来。我不知道这是否也算得上是一种诅咒(反正跟给小人钉钉子的理论差不多),也不知道经书后来到底吐出来没,但我知道,这“还经木鱼”流传至今,已经成为了一件十分有威力的武器。它所发出的声音,可以用来逼迫魔物逃窜;如果运用得当,也可形成音障,困住魔物;当敲出伏魔最强音时,甚至能隔空击碎魔物。据我所知,这木鱼目前的主人是大名鼎鼎的守鱼禅师,他早年是个狭义的游方僧人,后来也加入魔物猎人的队伍,分文不取地为别人驱除魔物。因他年高德韶,颇有威望,所以是魔物猎人大会的常务主席之一。我本来就想到他会来参加这次大会,但没想到他已经提前到了。
“我们是不是该拜会一下守鱼禅师?”我问,却见到叶颖眉头紧锁:“你听,这木鱼敲得古怪……似乎在对抗什么,而且渐渐不支……”我这才注意到,木鱼发出的声音急促,不像在进行一般的驱魔,而且确实在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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