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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姬-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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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苏玄最后一眼看他,终是转身回房。这一夜又要结束。

***

次日,夜临。

白苏玄看着拿着酒壶飞身上屋顶上的迟夜,十分无奈。

“你既然都已经得到我的同意了,为什么还要上屋顶,在院子里或者房间里待着都行,反正现在宁卿的房子也空着,我不介意你晚上睡那里面。”

“我介意。”迟夜拿起酒杯自酌了一杯,然后仰头就饮,“你不知道这屋顶风景很好吗?要不要我抱你上来。”

“好啊!”白苏玄答的爽快。

迟夜倒是一愣,他以为她会拒绝。

“还是算了,”他突然偏头一笑,“女孩子家家的,天天坐屋顶可不好。”

白苏玄一脸微笑,没有丝毫失望,反而在院里的石桌石凳处坐了下来,仰头看着迟夜道:“这两天我老是梦到姑苏,看着你就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不知可否给我解惑。”

“什么事?”迟夜捏着酒杯轻轻一笑,又是举杯对月,一口饮尽。

白苏玄看着他,突然道:“上次商会,白文涛和白文轩迟到,是不是你做的?”

“什么?”迟夜突然停下手中动作,然后向下望去,“白文涛和白文轩是谁?”

白苏玄耸耸肩,“我也不认识,可能是两个混蛋吧!”

迟夜不由轻笑,“原来是我们都不认识的混蛋啊,那我印象里好像是有那么件事。”

“哦?”

“让我想想,”迟夜拍了拍脑袋,突然道,“是了,我去扬州的时候,是有两个人坐在车里不肯让我们过路,被我连人带车一起弄进田里去了。他们是要去参加商会吗?哎呀,那就不能怪我了,他们迟到定然是因为他们好面子,去客栈梳洗去了。”

白苏玄听完,不由好笑。

迟夜看着她却道:“怎么,不相信?”

白苏玄这才忍住笑道:“没有,只是……很解气。”

“是吗?”迟夜装的一脸淡然,然后道:“晚上夜凉了,你回去休息,我在这喝酒,你不用管我的。”

白苏玄看着他点点头,“好。”第一次,白苏玄心中有些温暖。

***

日子就这样由动荡又转为平稳。迟夜竟然也不和白苏玄故意斗嘴了,只是晚上一个人坐在屋顶自酌自饮,身形莫名的孤寂。他依然会每天换一套衣服,也依然会每天给白苏玄一个安心的微笑,然后久久望着夜空,也不知在想什么。

白苏玄对这样的迟夜十分满意,也没心思管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本以为两人可以像这样一直处下去,却不料这种状态很快就被人打破,因为小喜和乐儿来了。

小喜和乐儿来的那天,白苏玄正在醉天下的后院午睡,听到有人来访,只说不见,直到掌柜报出了小喜和乐儿的名字,白苏玄才猛然清醒过来,问人在何处。

白苏玄压着内心的激动,缓缓走了出来,却还是在看见小喜和乐儿的身影的一刻忍不住开口,“你们怎么来了?”

“小姐!”小喜一见白苏玄,一个激动就扑了上来,把白苏玄抱住,吓的白苏玄一愣,才道:“好了,这不是见着我了,怎么这么许久未见,你还是这般喜欢激动?”

她定了定神才看到压着内心激动缓缓走过来的乐儿,对她微笑着点点头。

“小姐,这般许久不见,我想死你了!”小喜松开白苏玄后就开始“一诉衷肠”,白苏玄不由微笑,摸了摸她的头道:“我也不想没跟你们打声招呼就离开,只是当时没办法。不过,你们怎么能出来的?”

“哦,是三小姐放我们出来的。”小喜老老实实回答。

“三姐?”白苏玄有些微惊。

乐儿才道:“是三小姐,小姐那天走了之后,我们变沦为了杂使丫头,是三小姐不顾大家反对把我们要到了身边,又想办法弄到了我们的卖身契,才把我们放出来的。”

小喜也是点头,“对啊,三小姐说你一个孤苦在外,没人照顾,便弄了车要把我们送过来,却不料半路上遇到了劫匪……”

“劫匪?”白苏玄不由一惊,乐儿却道:“好在,我们得到了一位公子相助,才得以脱险,公子知道我们是来找您,还专程把我们送到了这里……”

“对!就是这位公子!”小喜一听到乐儿谈及那位公子,忙跑到门外将那位公子牵了过来,那公子却是一边随着小喜一道走,一边潇洒的摇着折扇戏谑的看着白苏玄。

“怎么是你?”白苏玄更是吃惊,那弯弯的眉眼,妖娆的容颜,不是墨无昧又是何人?

“怎么?不欢迎本公子前来?”墨无昧笑的万般妖娆。

白苏玄却道:“你不是该在姑苏吗?怎么也上长安来了,还那么巧遇到了小喜和乐儿?”

墨无昧不由摇扇轻笑,“可不是巧吗?我也没想到这两个是来投奔你的,不过你既然愿意收留她们,那是不是也不介意多收留一个我?”

“什么?”白苏玄怀疑自己听错了。

墨无昧顿时委屈道:“难道美人还看不出我这是来投奔你的?”

白苏玄不禁干笑,“我可不知我何时值得你投奔了……”

墨无昧却道:“一直都值得啊!既然你爹在姑苏压榨我们,那我们就来找她女儿,这样很公平吧!”

“哦?”白苏玄更是一脸干笑,墨无昧却依然喋喋不休道:“你不知你老爹在姑苏把我们五大帮逼得多惨,兄弟们一点油水都捞不到,我是没办法,才上长安来投奔你的。”

“这我可不信,”白苏玄嘴角抽了一下,“你所管的盐帮怎么说也比我有钱,怎么可能会因为白家相逼就过来投靠我?”

“这就有所不知了,”墨无昧不由收起折扇叹了一口气,“近年来,官府对盐管的十分厉害,私盐已经越来越少了,我看用不了多久,盐这块市场就会被朝廷全部垄断。所以我不趁现在还有利用之地找个依托,往后可怎么办?”

白苏玄看着他一脸哀怨十分令人心疼,一边在心里骂他是个妖孽,一边却干笑道:“那好吧,只要墨公子不嫌弃我这里简陋,就留下来吧,反正现在店中还算忙碌,多一个人帮忙也好。”

墨无昧一听,这才笑道:“那就多谢了。”

白苏玄看着他,然后寻思着他该干什么,看着掌柜正在柜台往这边偷看,便道:“那今天也没什么事,你就先呆在掌柜这,跟他一起熟悉下店里的运作风格。”

墨无昧向店内四处看了看,然后点点头,“甚好。”

白苏玄却对小喜和乐儿道:“那你们跟我回去,梳洗一番,看样子也是风尘仆仆的怪可怜的。”

小喜和乐儿都是点点头。

墨无昧却道:“美人,我也是才过来,就不用先休息一会儿吗?”

白苏玄道:“墨公子看上去,如此容光泛发,我想不用了吧。”

墨无昧又换上一脸幽怨,“美人,你这般可不厚道。”

白苏玄却道:“那我晚上为你们接风洗尘,请你们吃大餐可好?”

墨无昧这才有所思量,“那好吧,下午我就辛苦一点。”

白苏玄十分满意的点点头,就带小喜和乐儿回了自己住的宅院。在路上,小喜忍不住说,“小喜,墨公子才过来就让他工作不好吧?”

白苏玄道:“有什么不好的,我现在要安置你们,可没时间管他,还是让他在店里转转吧。”

乐儿一声轻笑,又马上忍住,小喜看见了忙问:“怎么了?你笑什么?”

乐儿道:“我想说,小姐其实挺坏的。”

白苏玄不由轻笑,“还是乐儿了解我。”

小喜却道:“好啊,你们都欺负我善良!”

嬉闹的声音渐渐远去,阳光灿烂,春日晴好,不是无聊时。

 

作者有话要说:

乃们猜猜墨无昧那妖孽在店里会发生神马事……

然后醉天下就将面临神马威胁……

喜欢大叔和小loli的人,下章可以关注下,他们即将登场……

 

另外CP什么的,都是浮云,宁卿和迟夜还没有正式碰面,谁胜谁负还说不清,

总之,是个和谐的结局,大家都不要逼我剧透,否则哪天我抽风就改结局了……【哈哈哈,某离怪笑离开……被人pia飞……

远行

当天下午,因为墨无昧在柜台结账,醉天下的女客一下子增多了不少,店里的男人都闻到了一种雄性威胁的味道,墨无昧却是毫不介意,依然摇着折扇,对每一个顾客笑容相对,十分惬意。结果就有人因为承受不住,墨无昧的对眼微笑,而忍不住昏了过去,闹的醉天下的下午一片混乱。

白苏玄知道此事之后,不由摇摇头,对他道:“算了,我看你还是跟着我在幕后吧,要真的让你当前台,我看我这生意也不用做了。”

墨无昧却看着白苏玄笑了笑,摇了摇折扇道:“当不了前台,可以当琴师嘛!其实我不介意展示一个我过人的才华和迷死人的微笑的。”

白苏玄看着他搔首弄姿的整了一个头发,顿时眉角一颤,转身离开,谁知却被他直接抓了回来,道:“美人你跑什么?莫非你也害怕我的媚眼?”

白苏玄顿时无奈道:“你开什么玩笑?”

墨无昧不禁有些委屈,“可是你在姑苏都能用美人计,在长安为什么就不用用美男计呢?”

白苏玄不由嘴角一抽,此人实在脸皮太厚!

不过关于美男计的建议,最后还是被白苏玄采纳了,只是从一开始的定期,变成了后来的不定期,因为白苏玄发现定期的话,墨无昧来或不来的客流差别实在太大。

白苏玄不懂的赏琴什么的,但也知道看着墨无昧一身紫衣的弹着素琴十分享受。白苏玄不知道他这样一个看上去十分妖美的翩翩佳公子为什么会和五大帮扯在一起,但白苏玄知道墨无昧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自从小喜和乐儿同白苏玄一起住进了庭院之后,迟夜就再没有光明正大的出现过了,因为迟夜实在是不想被叽叽喳喳的小喜问候自己为何会在这里。

而白苏玄偶尔看见迟夜闪过的身影只当什么也没看见,倒是小喜老觉得这房子闹鬼。

生活这样继续,安逸却结束在春末。

春末初夏之际,长安的各个酒楼突然一起连手推出了各种药膳,为各种富贵病来养身,白苏玄对此本不是很在意,一直到不停有人问起醉天下可有药膳时才发现情况有些不太对。

掌柜几次对白苏玄建议,希望醉天下也可以引进药膳,白苏玄知道追随市场需求是必须之道,但奈何长安供药是白家的天下,白苏玄实在是懒得和他们交道。直到墨无昧提及了一个人,白苏玄才想起,自己竟然忘了袭常。

“我听说以富贵楼为首所推出的药膳都是源于一个从宫中退役的老太医的建议,各楼对膳方都有共享,而独不告诉醉天下,显是嫌醉天下之前抢了他们的风头,才一起商议排挤的。我看,他们既然带起了这风潮,我们也不如加入,只是另取捷径。”墨无昧拿着手中折扇侃侃而谈,一脸认真,倒叫白苏玄另眼相看。

“我知道你不想与白家那群人打交道,但是这天下供药的大头,除了白家还有别人不是吗?我听说陇北袭常不仅手中有药,更重养生之道,我想不如我们去他那里取点经,也比没有头绪的自己翻书探索要强吧。”

墨无昧说完,又定身看向白苏玄,妖娆一笑,“美人觉得如何?”

“甚好。”白苏玄浅浅一笑,然后对墨无昧道:“那就请墨公子随我去一趟陇北吧。”

墨无昧得意道:“没问题。”

***

当夜,白苏玄夜起,将这件事告诉了迟夜,迟夜竟然没有反对,也没说要跟去,只道:“墨无昧这人,武功还是不错的,有他保护你,我自是十分放心,但你能保证他一直在你身边吗?”

“没有人一定要在谁的身边。”白苏玄突然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就好像你一样,你能保证永远都在我身边吗?”她抬头看向迟夜,迟夜的轮廓在月影之下半明半暗,洋溢着一种莫名的神韵。

迟夜见她突然这样问,不禁一怔,随即低头而笑,“看来你都知道了。”他突然抱臂转过身去,缓缓道:“的确,这两天我是准备向你告别的,但一直没有机会,但既然你已经问我了,我也就不再隐瞒你。”

“所以说,你真的要走?”白苏玄看着迟夜,眸色十分平静,看不出有什么感情。

迟夜回头浅笑,“你会因此舍不得我吗?”

“不会。”白苏玄老实的摇摇头。

“这不就对了吗!” 迟夜脸上浮起一丝讽笑,随后就从怀里拿出了一节小竹管,丢给白苏玄道,“这个给你,有危险的时候就把瓶塞打开。”

白苏玄眸色一闪,却是伸手接过,“这是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突然语速一缓,低声道,“只是我却希望你永远都不知道。”他说完突然揉了揉白苏玄的头,轻道:“保重。”然后一个飞身,跃上了屋顶,消失在夜色里。

白苏玄握紧了那一节小竹筒,漠然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夜色如水醉掩歌,不问三生梦长河,且趁有酒邀明月,莫待无月空举杯。

——迟夜,你所对我的一切,我心里都是清楚的,但是很抱歉,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有自己的使命,你好像不是我要找的人。

夜色静阑,白苏玄缓缓回房,明天,她就要随墨无昧一起去陇北了。这条路很长,而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

本以为万般艰难的一路,没想到出乎奇迹的平静。

因着长安和陇北不远,大约三五天的缓行也便到了。

再次踏进袭家别院,白苏玄又有了另外的感受。想当初年底之时,她过来之际,整个院落都是东之清冷,却不料春天来时,院中青木成片,红白相间,竟是生机勃勃,别有一番情趣。

袭常兴致闲淡,不喜人多,因而墨无昧在送白苏玄过来之后,就回客栈安排小喜乐儿去了,并没有进门。

白苏玄一人熟门熟路的进来后,见水亭之中,袭常正抱着小女孩坐在石椅上教她练字,便不再上前,站在亭外静静等侯。袭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抱歉一笑,又继续转过头去看小女孩书写。

直到一句诗写完,袭常才放她下来,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什么,小女孩听完马上回过头来看向白苏玄,高兴的向她招了招手,就从袭常腿上跳下,向她跑去,“姐姐可算是来了,从接到拜帖到现在都过去一个上午了。”

白苏玄见她如此热情不禁微微一笑,便摸摸她的头解释道:“呵,路上耽误了一会儿,让你们久等了。”

“其实也没有等多久,”小女孩笑的甜美,突然就拉过白苏玄的手道,“来,我带姐姐去看看我刚刚写的字。”

白苏玄点头跟上,就随她一起去了水亭,撩开轻纱帘幕,便笑道:“那让我看看你写的是什么?”

袭常从椅上站起来道:“都是些小孩子写来玩的,见笑了。”他虽是这样说,还是让出一块地方给白苏玄,白苏玄向石桌上低头看去,却见一张白纸上工工整整写了一行诗,不由轻声念出,“白雪红梅艳万里,不敌风雪堪折枝。”

白苏玄细一品味,却是轻笑,“这是先生旧作?”

袭常温暖一笑,“怎么?你觉得它不像是一个孩子写的?”

小女孩嘻嘻道:“先生,我可没你那样的胸怀。”她说完就向白苏玄挤了挤眼。

袭常不由笑道:“哈哈,都说白家苏玄倦懒,不习诗词,不习琴棋,但我看来你来我这儿两次,却能解得我曲中境,诗中意,并不似传闻那般不堪,也不知这懒姬之名由何流传?”

“呵,先生见笑了。”白苏玄不由抚了抚小女孩的头道,“小女子对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的确有些懒怠,不愿学习,因此并不十分了解,如若不小心猜对了一两个意境,纯粹只是运气。就像我虽然看出这诗是先生所作,却不明白先生之意,人们都说那寒梅傲雪,为何到了先生这里就成了冰雪欺梅了?”

袭常不由一笑,便牵过小女孩的手,缓缓道:“这就是天道。那梅花纵然一身傲骨,能迎雪怒放,却依然敌不过一个天字,就像一个人再怎么厉害,也逃不过命一样。”

白苏玄微一思量,却是摇头,“先生这样说,我有些不懂。”

袭常笑道:“天道循环,生生不息,本来没有人能够摆脱凋谢的命运,但是摆脱不了,又能如何?有生必有死,有死必有生。该生该死,那不是我们能决定的;谁对谁错,也没有既定的标准。每个人对物都有自己的看法,却不定非要把这个想法强加于别人,这样说你可懂?”

白苏玄被绕的有些晕,但大致还是听明白了,便点了点头叹道:“先生果然精通道佛两家文化,这一番点拨,倒让我受教了。”

袭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笑道:“看来你此次过来,也是早有准备,咱们既然都是生意人,有事不如直接说。”

白苏玄淡笑:“先生果然痛快!其实我此番过来并无什么要事,只是想过来跟先生学学修身养性之道。”

袭常扑捉到其中关键词,“白小姐说的‘学’是何意?”

“就是可能在贵府叨扰一段时间。”

小女孩一听不由笑道:“真的吗?姐姐是说,以后我天天都可以看到姐姐了?”

白苏玄点点头,却看着袭常道:“不知先生可否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 

会答应吗?

其实我在慢慢推进高,潮……

谈判

“不知先生可否答应?”

袭常不由微笑,“这有何不可?有人愿意陪我说话,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么说,先生是答应了?”白苏玄眸光暗闪。

袭常点了点头,“答应了。难为你年纪轻轻就愿意了解这方面的事,你若有空,现在我都可以教你。”

“那恭敬不如从命。”白苏玄垂眸一笑。

袭常点头道:“来人,焚香拿琴。”

***

琴是琵琶,香是佛手,曲是谪灵。

一个下午的时光,两人就从曲中奥妙谈到了天地轮回,又从天地轮回谈到了精气走向。什么养生之道贵在心平气和,顺天顺时而行;什么气血循环皆有周期,不同时段进补不同食物效果亦不同。总之一天下来,白苏玄可算是明白,为何袭常能坐稳陇北第一富商的位子,因为天道就是商道,有着“损有余而补不足”的想法,以及“为无为,事无事,味无味”的策略,他不富那就奇怪了。

这样连着几日下来,白苏玄都是白天与袭常深谈天理轮回与气血养生的关系,晚上则记下袭常所提及的一些药膳的搭配,以及自己悟出的一些商界道理。日子就这样过的很快。

一天,白苏玄照常早起去找袭常,谁知刚一进门,却看见袭常一身暗红正装牵着小女孩迎了上来,“白小姐来的刚好,我正准备让人去叫你呢。”

白苏玄看这袭常一身打扮,不由疑问,“先生,今天可是要出去?”

袭常笑了笑,“你也来陇北这么久了,是该带你出去走走,看看这陇北风光了。”

白苏玄不由轻笑,“先生今天真是好兴致。”

袭常道:“人都是这样,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就该四处去看看。”

白苏玄尚来不及想清楚袭常这话中的意思,他身旁的小女孩就笑了起来,“好了,姐姐你跟着我们先生走就是了。”

白苏玄点头微笑,便让袭常先走,然后跟了上去。

外面早有人备好了马车,袭常让白苏玄先上去,才带着小女孩一起坐了上来,打开马车的侧窗道:“陇北虽不似长安和姑苏那般富饶,却民风朴实,人们生活十分安逸。今天就带你在整个陇北转一圈,看看陇北的民俗风情。”

白苏玄微笑点头,“先生有心了。”她虽这样说,脑海里却想起了第一次来陇北时全城百姓为袭母送葬的场景,不由感叹,那是需要怎样的人心才能造就的盛况。

“你看陇北的房子因为少雨,多为平顶,阳光充足时人们会把一些谷物拿去房顶去晒,一来节省空间,二来也不必担心被街上路过的畜物偷吃。”

白苏玄微笑点头,一路上就听着袭常从容的介绍,直到出了陇北城。

“这里呢,是陇北的东郊,山环水绕,风景十分不错,我一有闲暇就会带佳一过来看看,寻思若在这里建所房子住起来,也是不错的。”

白苏玄点点头道:“山水之胜处,的确风景不错。不过先生若是住在这里,生意什么的恐怕就不方便了,先生是陇北的富商,生意来往,朋友走访自然很多,若是让人都知道了这处所,怕是这的风景也不会有现在这般好看了。”

袭常点头道:“你说的很不错,所以这也只是一个想法罢了。”

白苏玄察觉出他语气的失落,不禁轻笑,“呵呵,既然先生有这份归隐的心,为何又舍不得红尘中的俗事?据我所知先生既对道家有所研究,对佛理也有所领悟,那么无论从道家的无为,或者是佛家的出世来说,你都不应该置身于商界。”

袭常不由大笑,“这你就不明白了吧,我置身商界,自有我的道,道家所谓的无为是指在一个极度完美的世界里,每个可以不干活而吃饱饭的条件下,很显然,我们达不到。佛家所说的出世,更是简单,只要心在尘外便可。我想你也听过这样一句话,叫物极必反,所以有时候极度的入世也许才是真正的出世,因为它已将所有黑暗看尽。”

白苏玄不由眯眼,“先生的意思是大隐隐于市?”

袭常笑了,暗红色的衣衫,被山风突然带起,万分喧嚣,“可以这样说,但是不全对。大隐隐于市,沉醉在红尘中的还只是皮囊,我想沉醉的却是整颗心。”

“先生的心可是要将天下万物全部囊括?”白苏玄突然觉得这山风有些发冷。

袭常却是轻笑,“猜对了一半。”

“那另一半是……”白苏玄在心底疑惑,却不防一支冷箭突然射来。

“先生小心!”白苏玄猛地将袭常拉过,箭风却是擦着两人而过。

小女孩一见忙叫道:“先生!”

袭府的下人也是纷纷戒备,隐藏的高手突然从林中而出,向发箭之处追去。白苏玄却是心神未定的看着袭常道:“先生没事吧?”

“没事。”袭常站稳,却是目光一寒,向地下的那支箭看去。

白苏玄不由低叹,“没想到他们竟然已经追到陇北来了?”

袭常向她看去,疑问,“怎么回事?”

白苏玄摇摇头道:“这应该是追杀我的人。先生不知,自从我开了醉天下之后,就一直有人想对我不利,本以为离开了长安会好一点,却不料……”

袭常不由叹道:“商界之中,鱼龙混杂,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的确有人使的出。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恩。”白苏玄点了点头。

小女孩道:“刚刚好险了,姐姐,你要是有这样的仇家以后要多多小心啊!”

白苏玄笑了笑,“会的。”

三人在众人的护拥下进了马车,然后向城内驶去,一路上,因为小女孩有些乏了,便枕在袭常腿上睡了,袭常抚了抚她的发丝,才对白苏玄道:“我早就听说你的醉天下了,想着哪天有时间一定要带佳一过去看看。”

“随时欢迎。”白苏玄漫不经心的一笑,片刻又是神情担忧。

“怎么,可是生意上遇到了什么事了?” 袭常见她如此,不由相问。

白苏玄微微一叹,摇头,“其实也没什么问题,只是在想长安现下流行的药膳问题。”

袭常随即了然,“我还当是什么事,原来是这个。其实关于药膳的问题,白小姐不用担心,就算白家不肯给你供药,不是还有我吗?”

白苏玄眼神不由一亮,“先生愿意帮忙?”

“恩。”

“可先生当时不是和白家划好了界线,对其势力范围所在的市场,不相干扰的吗?”

袭常却是摇头,“我没有干扰他啊,你这药是从陇北买来的,又不是长安,我这不算违规吧。”

白苏玄不由暗喜,“谢先生相助。”

袭常却笑了,“其实你也没必要叫两个人装作坏人刺杀我们的,因为我就算不感谢你这‘救命之恩’也是会帮你的。”

“先生!”白苏玄猛然一怔。

袭常却依然笑道:“其实你这些伎俩,我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想追究。你为醉天下做到如此,也够了,可以回去了。”

“先生!”白苏玄却是神色一紧。

就在这时,马车停住,袭常看了看窗外道:“你看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你住的客栈到了,你走吧。”

白苏玄住的客栈的确到了,白苏玄却没有下车。袭常抚了抚小女孩的脸,然后道:“你放心,我之前给她闻了安眠香,她是不会听到我们对话的,她那么喜欢你,我也舍不得破坏你在她心中的形象。你走吧。”

白苏玄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对袭常行了个礼,就下车而去。

袭常在马车窗边道:“明天,记得带人过来这边运药,我知道你是早有准备的。”

白苏玄点点头,就看着袭常拉下车帘,驾车而去。

正巧小喜听到声响走了出来,看着远去的车马就道:“小姐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白苏玄转身,冷笑道:“墨无昧呢?叫他出来,谁让他随便放冷箭的?!”

小喜一惊,“啊?墨公子?墨公子现在不在。他说晚上陇北是夜市,叫我等小姐回来了,就带你过去,他在那边等您!”

“什么?夜市?”

***

夜市。陇北的夜市十分热闹,因为一周才有一次。夜市上,各种各样的花灯照得整个街巷灯火通明。

“哎呀。”白苏玄涌动的人潮又给撞了一下,不禁揉着肩膀对一旁看得不亦乐乎的小喜和乐儿道:“不就是夜市吗?有什么好看的,这么多人,我还是回去好了。”

小喜却道:“哎呀呀,明天就要走了,今天你就让墨公子带我们四处玩玩吧!”

白苏玄不由皱眉,却闻得周围之人一阵惊叹,不禁抬头一看,却见藏蓝的天空下,一朵朵红的黄的烟花四散开来,好不华美!

“哇,好美啊!小姐,你快看,是墨公子,是墨公子!”小喜的声音随即被人群的惊叫所淹没,白苏玄抬头眯眼,却见一个紫色的身影从高空踏月而来,仿佛天际的烟花,只是他下凡的衬影。

“怎么样?喜欢吗?这烟花!”墨无昧妖娆而笑,却是将白苏玄一把抱起向另一处房顶飞去,“这是我专门买来放给你的!”

人群里又是一阵骚动,小喜和乐儿却是向他们追了过去,“喂,你们要去哪儿啊?!”

周围的景物在快速的后退,白苏玄被墨无昧抱在怀里,却是定定的看着他,也不管他的侧面是否妖美,冷问了句道:“你可算是对今天做错之事的道歉?”

墨无昧一边施展着轻功一边皱眉道,“美人这样直白可不好!”他说完就带她落上了一个屋顶,将她放下道,“这里没有人,是不是好多了?”

白苏玄一脸镇定的看着他,依然道:“那你是不是准备给我解释一下,今天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墨无昧随即一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告诉袭先生,说是我自作主张不就完了?”

白苏玄却是冷哼,“你说的容易!”

这时小喜和乐儿一起向他们这边追了过来道:“小姐,墨公子,你们坐那么高干什么?快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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