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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的邪夫们-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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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四十三章 争风吃醋

狩琪悄悄的附在水芝寒的耳边,轻轻的说:“郡主及笄之夜,你不在意,可我在意!”

水芝寒像听到了一个笑话一样,微眯的寒眸霎时张开了,审视着这张如玉的脸,依然透着玉样的光泽,眉眼高高挑起,熠熠闪光的眸底也多了几份笑意,似在回味着及笄之夜的美好。'hotsk'

在紫薇树上,他嗅着花香,悦着花容,用他们才懂的语言相互交流和传递、徜徉在紫薇花中无以言状的幸福。感受着伴她成长的最美,而这一刻她却是属于他的,也一定是属于他的。

“呵呵”一张削薄的唇瓣里冒出了一窜轻蔑的笑声,水芝寒不怒而笑,变幻莫测的寒眸一扫刚才阴霾的神情,轻倪着明净而清澈的黑眸,这双明净而清澈的黑眸仿佛是镶嵌在蓝色苍穹之上,剔去了一层无边无际的空虚和虚伪的星星。

极少露出笑容的水芝寒,他的笑声令张谦打了个哆嗦,张谦是第一次看见水公子的笑容,而这个笑容,让他感觉毛骨悚然,令人不寒而栗。

他焦虑的抬起头,悄悄观察着自家的公子,见公子神色自若,还是那样不温不火,对水公子的嘲笑无动于衷,他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公子就是公子,沉着应对各种突发事态。已经是很老道了。

不由暗暗责怪自己跟着公子这么多年,公子的性情还没有摸到,真是惭愧!

狩琪迎上嘲笑的寒眸,有意无意的抬起雪白的亚麻阔袖,阔袖随风摇摆着,晃得水芝寒渐渐的收起了嘲笑的目光,眼眸转为深寒,他的眼里放射的光像千年寒冰:“你不必欲盖弥彰?难道你会甘心留在她的身边,终身做五公子之首?”

狩琪抬起头从摇动的紫薇树枝里,平视着远处的青山白云。还有那追逐嬉戏的林间小鸟,这一切在他的眼前构成了一幅绝好的水墨丹青。

一阵风吹来,树叶吹得哗哗哗作响,似紫薇在与他窃窃私语:今生若有缘,树上逍遥看星星。隐于江湖不羡仙,相携情动天!

狩琪眼里温柔似水,化解了千年寒冰:“有何不可?”

他那双寒潭般幽深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怒意,应属于他的昨夜却名正言顺的变成了他的情动震天,反而当着他的面绣起了美好和恩爱,就像一个男人当着他的面夺取了属于他的东西。挑战了一个男人的自尊。

可恶!

可气!

是可忍,孰不可忍!

水芝寒眼里的寒气越积越多,眼底冷漠得似要冻死一只老虎,冷冽的声音掠过狩琪的耳畔:“不可!”

话未落,唰的一声,一只白色青花瓷碗向空中激射而去,突然,一只小鸟发出了尖锐的惨叫声,随着惨叫一只小鸟应声落下,从空中掉到了树上挂起来了,扑腾着翅膀挣扎几下,头一歪就死了。

温玉的脸上变了,一声不吭端起酒碗,扬起头一饮而尽,他把碗往桌上一顿,碗应声而裂:“你在威胁我?”

转眼之间两人剑拔弩张,看这个架势,他们谁也不怕谁,仿佛两人一言不合便要开战,在公子之间涌动着一股寒气,这股寒气渐渐的朝张谦扑过来。

张谦吓得两腿直打哆嗦:天啊!千万不要出事啊!如果出事了,将会出大事。

他从来就没有看见两位公子发火过,这两位公子性情极为不同,琪公子温雅如玉,水公子冷冰冰,应该是水火不容的,他压根就没有把两位性情截然相反的公子扯在一起,有那么一天会为了郡主而争风吃醋。

这两位公子都是深藏不露的实力派,如果真是较起真,郡主府必然会闹得鸡犬不宁,人仰马翻,郡主府一定会明成实亡的。

“这可如何是好!”张谦侯在旁边干着急,突然,碗在空中的碎裂声给他六神无主的心,注入了一股强心剂,他脑子一亮,快速做出了反应。

他马上走上前,对着下人喝了一声:“换大碗,再上几道好菜,公子难得聚在一起喝酒,你们要好好伺候公子,让公子尽兴喝酒吃肉。今天公子不醉不归。”

酒席间发生的这些事情,有的下人看见了,他们也吓呆了,站在原地不知所从,幸好张谦及时提醒他们,他们如梦方醒,赶快以最快的速度把桌上凉的菜撤下去,重新上了几道好菜,再抱来几坛女儿红,和缓了剑拔弩张的紧张局势,他们各自调整了气息,渐渐的平静下来了。

是的,不可当着下人的面闹将起来,失去公子的气度和风华,平添笑话让人耻笑,知道内情的,知他们是为面子争一口气,不知内情的,误以为他们为郡主争风吃醋,闹得人们喷笑不止。

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这些丑闻传得很快,一旦传出去,昔日公子的好形象一落千丈,成为京城人们茶余饭后,把盏言谈的笑料。

家丑不可外这个道理他们还是懂的。两人同仇敌忾、不约而同的朝着在他们面前忙进忙出的下人,狠狠的扫视了一眼,吓得下人两腿只发软,哪里还敢多事,手忙脚乱的忙乎好了手头的活计,赶紧溜之大吉,远远离开是非之地,再也不敢多瞧一眼公子的风华,那种风华会夺去他们的小命的。

狩琪恢复了温玉的神采,他挽起雪白的阔袖,举起大碗隔着条桌,绕过桌上的碗碗碟碟,轻轻与对面桌上的大碗碰了一下,一道温柔的声音在水芝寒的耳边化开,把水芝寒脸上的寒气也吹拂得旖旎了:“来,干一碗,今天是好日子,不醉不归。”

水芝寒脸上的寒气渐渐消散,漆黑如墨的头发已经被风吹干了,披在他的黑袍上,几乎与同色的黑袍融为一体,分不清彼此。

只有当风吹过,把披在他肩上的墨发高高吹起,才使人感觉到墨发也蕴藏着生命。随时会爆发出巨大的能量,墨发变成利刃化成利器刺向对方。

他抬起头把掩住眼帘的墨发拂开,眼里袭来一丝寒气,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狩琪无视他眼里的杀气,只是低着头喝酒,喝过半碗,才温柔的低语:“她还是个孩子,不要伤害她。”

这句春风化蝶的轻柔低语,落在水芝寒耳里,他感觉怪怪的,愣了半响。

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章 把酒言欢

“她还是个孩子,不要伤害她!”温润的嗓子落在水芝寒的耳里,他一愣,也许他还不了解他,他印象中的公子,是个心计权谋无所不用其极,凡事但求对自己有利的人。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从不会为任何人停下他的脚步,也不会有谁会成为他的牵绊,他表面上给人一副温雅无害,但是,骨子里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

他对别人无情,对自己也残酷。

他在王妃的眼里是个可托付的人,王妃为了让他安心陪着郡主第一次进皇宫,把上好的布料送给他,他一一笑纳,在笑容的后面,却工于心计,他算计清楚了,进皇宫对自己没有好处,宁可自断手腕,也要把向阳推向前面。

作为挡箭牌,陪着郡主进宫,这样才使向阳遇上了南宁,惹上了一身的骚,作为赌注向阳成为两大恶女的牺牲品,他在苦苦挣扎着,而他却悠闲的躺在竹床上,安心的呆在府里看书、养伤。

他所行使的每一个手腕,每一个手段,事后细想都是最佳的!

袁野临出府之前,与他在一起喝酒时,曾这样评价过狩琪,当时他还没有放在心上,袁野出府后,他仔细回忆他们所谈的内容,感觉袁野对狩琪的评价极为中肯。

就冲这一点,他有理由怀疑,袁野和曹风也是他算计离府的,现在府里就只有他和向阳,难道他也容不下他们吗?郡主真的对他很重要吗?他愿意为郡主放弃一切吗?

未必吧!

那他究竟留在府里有何打算?

意欲何为?

零零碎碎的片段在水芝寒脑子里,慢慢的拼接起来连成块,形成了一个完整的轮廓,他心里渐渐的如明镜一样清醒起来了,他不动声色的端起大碗,也学着他的样子,随他的意,绕过碗碗碟碟在他的碗边碰了一下,冷冷的吐出一个字:“好!”

听到水芝寒冷冷的吐出一个:“好”字,狩琪唇角含笑,十分优雅的从阔袖里,掏出了一把小巧的飞刀,捏着细绳甩到桌上,刀尖一下深深插入桌面,深埋进去,只是露出一个刀柄,刀柄上系着的红绳随着刀柄在颤抖。

水芝寒霎时脸色煞白,他的脸上好像落了一层霜,十分难看,握腕的手也停在半空,不曾落下,另一只手拢在阔袖里,紧紧的握成拳。

一双戒备的寒眸死死盯着温润的黑眸,从中寻找破绽,稍有一些不对,他手指夹着的碗此时就会成为一件极为厉害的武器,毫不客气的袭击对方,先下手为强抢占先机。

脑子里有无数个念头闪过,最终只是化为一句最为要紧的话,那就是:他如何得到这柄飞刀?意欲何为?他究竟是什么人?

是敌?

还是友?

如果是敌,他该怎么办?他深知与狩琪为敌的后果是极为可怕的。

手指紧紧的夹着碗边,碗边慢慢的裂开了一道口子,他也浑然不知,当酒液从裂开的缝隙里流下来,打湿了他的手掌时,他才惊觉起来,此时他已经把浑身的功力,不知不觉的运于手指,悄悄的拾起了一阳指神功,可以在一瞬间伤人与无形。

可想而知,他已经把对面的如玉公子,看作是他生平最重要的敌人,只想在他判断正确的情况下,致他于死地,否则他将会十分被动的被他牵着鼻子走。胜算有几分他还没有估计出来。

“呵呵,无意之间在草丛里,捡到一把小刀,我看这把小刀小巧好玩,估摸着郡主会喜欢这些小巧的东西,我就准备把这把小刀送给郡主把玩。”狩琪说到这里,就卖了一个关子停了下来,端起碗再次与水芝寒碰了一下碗,舒缓一下水芝寒紧绷的神经。

喝完碗中的女儿红,抚摸着随风摇摆的红绳,这根红绳如系着他们的命运,把他们从四面八方带到这里来了,也不知这根红绳还会把他们带到何处?

狩琪拔出小刀,向水芝寒头顶上的树枝抛去,小刀一下又深深刺进了树干上,树叶受到惊吓,飘飘洒洒的飘落下来:“刀是不好把握的,不会把玩很危险,知公子飞刀绝技盖世,想请公子把飞刀绝技传授给郡主一、二,今晚你们两人就不会寂寞了,可以寻到话柄,谈得投缘。”

狩琪随手接住飘落下来的树叶,托在掌中,一口气把树叶向水芝寒坐的方向吹过去,轻笑着:“不然,你以为郡主会甘心就范吗?”

水芝寒的寒眸意味不明的闪了闪,波涛汹涌的心渐渐的随着刀柄上的细绳缓缓平静下来。

头顶上,树上的小鸟唧唧喳喳的叫唤着,他此时也不觉得烦躁,反而觉得小鸟的叫声如黄鹂鸟一样婉转动听。

在他的对面,有一张优雅安然的笑容,这个笑容一直让他处于戒备的状态,直到他摊开了底牌,他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这幅胸襟和气度,造就了他雍容优雅,也许这就是王爷和王妃欣赏他的地方。只是郡主还年幼不懂得欣赏吧?他为了郡主放下了一切!这样的狩琪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水芝寒环顾着树上绽放的紫薇花,阳光洒在狩琪如玉的脸上,温暖的阳光传递着温馨,使狩琪***的脸上染上了红晕,给人一副无害的真诚模样。

他的脸色悄悄的转暖。暗暗的舒了一口气,紧张的心情松懈下来了,抬手把吊在他头顶上的红线随手扯下来,树上的刀落在掌中,他看也不看一眼,就塞进了阔袖里,冷声道:“今天是个好日子,不醉不归。”

一把小刀就这样化解了两人的怨气,使他们之间又处于融洽的地步。

水芝寒也不再纠结狩琪是否在他面前玩手腕,神情略显轻松的坐在条桌上,一言不发的喝着酒,寒眸偶尔闪烁一下,不知他在思考什么?

狩琪适时提醒他:“今天是郡主及笄的好日子,一定不要吓着郡主,否则郡主会找我算账的。”

两人坐下来把酒言欢,一位下人端上来一盘冒着热气的红烧鱼,见两位公子握手言和,也满心欢喜,端着红烧鱼放到桌上,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公子的视线。

水芝寒的眼神就被冒着热气的红烧鱼所吸引,想起了鱼宴上的一幕,郡主端着鱼盘,询问他们每个人想吃哪种鱼时?他抽出飞刀甩过去,飞刀从郡主的头发上飞过去。扎在了鱼头上,把郡主吓得大哭跑开了。

他的眼里涌上了一丝暖意,无奈的摇摇头:“鱼宴上,飞刀把郡主吓跑了,恐怕此举不能给我找到话题,反而会害我被郡主赶出府。”

狩琪难得见到水芝寒的暖意,他除了冷淡,一般对任何人、任何事是不会上心的,可见,他是极为看重与郡主相处的这个机会。

狩琪安然的坐在他的对面,把他的变化看得一清二楚,他了然的一笑,用十分悦耳的声音安慰着水芝寒:“你太小瞧郡主了,郡主不是一般的女子,今晚你只有在这把小刀上寻找突破口,你们才能找到共同的话题。相安无事的相处下去。说不定你会有意外的收获。不信,你就试试?”

水芝寒读懂了狩琪眼里的笃定,他真是不知狩琪的自信来自何方。也许,在五公子中,最了解郡主的还是狩琪吧!

阔袖掩住了他的手,手指悄悄的拂过刀柄,看着他眼里的清澈和不含任何杂质,他愿意相信他一回。

今晚一定会精彩连连。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五章 恶梦缠身

窗外,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狂风吹得窗棂哐当直响,吓得紫薇窝进被窝里,拉上锦缎被子蒙住头,挡住了窗外的电闪雷鸣。

被窝里暖烘烘的,温度一到,瞌睡就到,眼皮像挂上了一个瓶子沉重的睁不开眼,她阖上眼眸,迷迷糊糊睡着了。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纳命来!纳命来……!”

一个十一岁的少年穿着一身腐烂的衣服,披散着头发,眼眶深陷进去,秀气的脸变成了一副青面獠牙,他神色凶狠突兀,腐烂的嘴唇一张一合,要求紫薇偿命,

他迈着迟钝笨拙的步子缓缓移动,来到床边,他伸出一双枯黑干瘦的双手,手指甲颜色青紫发黑,足足有一寸多长,尖尖的指甲掐住紫薇的脖子,咄咄逼人向她索命。

紫薇躺在雕花豪华软床上,梦见一个僵尸向自己索命,恐惧极了。她的胸口像被压上了一块千斤大石,惊惧得喘不过气来,她想申辩:“不是我、不是我。”

又想喊救命:“救命啊、救命啊!你不要过来,那不是我、不是我!你走开,不要过来。”

她的嘴巴微微张开,就是发不出声音,身子像是被人压住似的动弹不得

僵尸继续控诉着,深陷的眼眶里,流露出愤怒的目光:“纳命来,你这个恶女害得我好苦啊!把我害死了还不够,还指使法灵大师把我变成僵尸,今晚就是你的死期,纳命来。”

“别过来,我不是紫薇,我不是紫薇,我没有害你,你不应该找我索命。”紫薇嘴巴一张一合继续申辩着。

“你这个恶女,那你告诉我,是谁害我的?”僵尸伸出长长的指尖,指尖像薄薄的小刀一样锋利,插进了紫薇的咽喉里,掐的紫薇两眼直翻。呼吸不畅。

“我不知道?不是我,我不知道。”紫薇很想抬手在床边摸索着,找到一柄小刀趁僵尸反应缓慢,给他致命的一刀,可紫薇就是不能动弹,脑子十分混乱和恐惧,拼命想睁开眼睛点燃蜡烛,把恶鬼从寝宫里给赶出去,她的眼皮像挂了一块铅一样沉重,怎么也掀不开沉重的颤抖的眼皮。

“说不说,不说,我掐死你!”僵尸恶狠狠的狮吼着,从阴森而布满血红的眼睛里流下了两行黑血,两颗长长的牙齿伸出嘴唇,似触到紫薇的脸上,逼视着紫薇,长长的指尖像剑一样深深的刺入了她的皮肤,

紫薇冷汗淋漓,喉咙一上一下抖动着:“我说,我说,等我长大了,一定帮你查到真相,还你一个公道。”

一道闪电划破苍穹,紧接着,一个炸雷“轰隆隆,轰隆隆”在空中炸开。豆大的雨点沿着琉璃瓦往下泻,窗外一片迷雾,树枝在窗外剧烈的摇摆着,拍打着窗棂发出哐当哐当的响声,吓得僵尸收回了尖尖的利爪。

“啊”一声尖锐的叫声划过原本寂静的黑夜,这声凄厉的惨叫不知是僵尸的叫唤,还是紫薇拼命的发出救命的呼喊,让紫薇吓醒了,从梦魇中惊醒过来,心有余悸抱着被子浑身筛糠,抖个不停,呼呼地喘着粗气。瘫在床上魂魄半天无法收回来,

许久,她才发现浑身冷汗淋漓,内衣全部打湿了贴在身上极为不舒服,她也不想动弹。夜黑,也不想喊小梅起来给她换衣衫,怕小梅见到她的狼狈样子担惊受怕。

她就这样一动不动抱着被子躺在床上,小小的身子全部窝进了豪华锦被里,再也不想动弹了。

躺在床上,她只是感觉口干舌燥、浑身不舒服。她想伸出舌头舔舔干涩的嘴唇,舌头半天卷不过弯来,最后放弃了舔舔舌头的想法。

此时她头痛欲裂,抬起手想按按太阳穴,理顺思路,也找不到感觉,发现手也十分僵硬,像脱离了她的身体一样,不听她的使唤,而是死死压在胸口,让她呼吸不畅,血脉不活,引起头痛。

紫薇这才明白是手压住了胸口,导致梦魇缠身,做了一个可怕的恶梦。

腐烂的衣衫,青面獠牙,愤怒的眼睛里流出黑血,长长的手指甲长出一寸多长,像薄薄的刀片掐住她的喉咙,醒来以后,梦魇中的情景历历在目,她倍感恐惧。

为何会做这个噩梦?

恶梦暗示着什么?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想,

她想起来了,前天经过一个假山的时候,听见了两个下人在悄悄的嘀咕,其中一位下人说,他看见有人在陈公子的忌日为他烧纸钱,他很好奇,谁这么大胆,敢摸老虎屁股,在太岁头上动土,王爷和王妃下了死令,谁敢提起陈公子,按府里的规矩严惩。

为这件事情,已经有几个下人受到了牵连,被赶出了府,现在好不容易陈公子已经淡出了人们的记忆中,谁敢不怕死,在府里为陈公子烧纸。

所以,他悄悄的绕过去想看清是谁时,哪人已经消失了,他只是借着朦胧的月光,隐约从背影里看见是个女的。

两个不知死活的下人,正躲在假山后悄悄议论的时候,没有想到,被紫薇听见了,当他们看见紫薇的时候,吓得脸色惨白,两人拼命的掌嘴,打掉了两颗门牙。

紫薇才问是怎么回事,他们老老实实把听到的、有关九年前发生的一些事情,断断续续的告诉了紫薇。

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紫薇还没有弄清楚,陈公子为何要害她?要想还原当时的真相,恐怕还要费心思。

第二天,当她再去询问这两个下人的时候,发现他们已经失踪了,询问了府里的许多人,人们都异口同声的回答:早上还看见此人,到了晚膳时间,就不知两人的去向。

有个下人还振振有词的告诉郡主,说他与其中的一位下人玩得比较好,在晚膳的时间里,怕他来迟了,没有饭吃,还悄悄的给他留下了一个馒头备着,他也没有来拿,确实是不知他的去向了。

她曾旁敲侧击的试探过狩琪,狩琪答非所问的巧妙的转移了话题,闭口不谈此事。

从狩琪闪烁其词的神态里,紫薇感觉狩琪或许知道一些真相,只是不愿提起当年的事情,被紫薇逼急了,他就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搪塞过去:“王爷不许人们提起当年的事情,他也弄不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把此事淡忘了,记不真切。郡主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何必还提这些事情,徒增烦恼。”

紫薇见狩琪不愿惹祸上身,也就不再追问了,她知道只要是狩琪不愿回答的,你就是拿着刀子逼着他,他也不会就范的。

也许狩琪是好心,不愿她被当年的恶事缠身,陷入麻烦警戒,希望她置身事外,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紫薇找不到头绪,此事就这样像一个谜,缠绕在她的脑海里,正当她准备进一步探寻时。这时,水芝寒闹着要侍寝,弄得她心烦意乱,暂时把此事搁置下来了。

一场噩梦又把当年的秘密摊在她的面前,让她不得安宁。

紫薇的心沉甸甸的,发现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掩盖当年的真相。那么这个人是谁?他与陈公子是何关系?

一张无形的网罩下来,郡主府透着波云诡谲。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 人鬼殊途

梦中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僵尸复活索命,噩梦连连。

现实中,月光皎洁如水,透过窗窗棂洒在床边,使紫薇感觉现实和梦境两重天,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紫薇躺在床上,也不知有多久,汗湿的衣衫慢慢的被窝在被子里的热量捂干了。

衣衫贴在皮肤上,酷爱洁净的紫薇依然觉得不舒适,爬起来穿上绣花鞋,打开柜子,从里面找出一套贴身的丝绸内衣,换上洁净的内衣,爬上床继续躺下。

好一会儿她才平复过来。自己抚着胸口安慰自己:原来只是一个梦!不怕!再睡一会。

倦意席卷而来,她忍不住掩着小嘴打了个哈欠,眼皮耷拉下来,沉重的掀不开,抛开纷纷扰扰的、零零碎碎、杂七杂八的想法,翻个身准备继续睡觉,当她把身子侧过来,脸朝窗外的时候,刚恢复平静的心又不受限制的狂跳起来了。

天啊!这不是梦,怎么是真的?

刚才的一切不是做梦,而是真的。

府里有鬼?

今晚出奇了,府里莫不是跑进来不干净的东西。

根根汗毛惊咋的竖起来了,窗外,一个人影成大字形状的贴服在窗棂上,慢慢的人影沿着东南西北的方向,呈现大字形状转动起来了。长长的头发像道士的拂尘飘动,这幅鬼摸样贴在窗外,实在吓唬人。

紫薇的心提在嗓子眼惊喘不已,刚做了恶梦,被僵尸吓得半死,满脑子都是僵尸的影子,无法把僵尸从脑子里剔除掉。刚才她只是自欺欺人自己骗自己,只是一个梦不要怕,其实自己吓得魂不附体,哪里有不怕的?

现在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人跑来装神弄鬼的吓唬人。

窗外的影子似是悬挂在窗外,继续虚无缥缈的晃动着,满头乱发狂风乱舞,形成了一个鬼影。

“鬼啊,有鬼!”

这世间真有鬼!

人死后可以变成鬼,鬼被法灵大师做法后变成了僵尸,僵尸在梦里找紫薇索命,控诉她说她好狠毒,害死了他,还指使法灵大师做法把他变成了僵尸。

那么没有被做法变成僵尸的鬼,替那个冤死鬼报仇,来找紫薇复仇,

“啊,有鬼!”

“啊,不是我,不要找我。”

“不是我,不是找我”

一个又一个可怕的念头交替出现,紫薇压抑不住内心的惧怕,恐惧的大叫起来了。

骇得钻进了被窝,把头蒙得严严实实、不漏一丝缝隙。害怕鬼从缝隙里钻进来,找她索命,这个情景实在是太恐怖了。

绿色的锦缎被子拱起了一个人形,被子一个劲的抖动,被子一个角抖到了地上,从紫薇的身上滑了下去,紫薇慌忙伸手去捞被子,手忙脚乱之间,忙里偷闲的恐惧的用眼角扫了一眼窗外。

“咦”

鬼吓跑了,鬼还是怕人啊,月光如水柔和的洒在窗户上,树枝拖着长长的影子摇曳着,投在窗户上,像是个人影在晃动,给人产生了一种错觉!

哪里有鬼啊?

也许刚才做了僵尸的梦让她心神不宁,看见窗外的树影婆娑,就误以为有鬼!

真是活见鬼了?

越来越胆小,吓破了胆。

如果被他们知道了,肯定会找由头嘲笑她太过矫情,无病呻吟。

在自己的府邸还怕,那就是坏事做多了,半夜才怕鬼敲门。这就是恶女的报应。

紫薇暗呼:冤枉,我何时做过坏事,真是替人背过。

这时一阵风从门缝里挤进来,吹得紫薇的身子凉飕飕的,随手在床上摸索着,寻找被子,一摸什么都没有这才想起了,被子滑掉了,忙侧过身子,从床下捞起被子,盖在身上。被子拉到肚子上就停住了。

紫薇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的像核桃,半天没有合拢。

一直关着的门此时已经半开,月光从半开的门里透进来,在地上留下了一条缝。

寝宫里黑白更加分明,月光照的地方十分耀眼,月光没有照到的地方更加暗沉,紫薇的眼睛半天无法适应寝宫里的黑白对比。

她的眼睛从耀眼的地方转到阴暗的地方,只见一个影子投在门边,在月光的照耀下,影子拉得很长,他隐在阴影中,与夜色融为一体。

半夜鬼敲门!

紫薇吓了一跳,心开始跳动起来了。

原来刚才不是幻觉,而是真的有鬼影贴服在窗户上,朝东南西北的方向转动,吓唬紫薇,吓得她躲进被窝里,趁她不备,恶鬼钻进屋里。

紫薇蒙着被子,打着哆嗦,双手合十,簌簌叨叨的念叨着:“人属阳,鬼属阴;阴阳不同道,人鬼不同路。二者不能同处一个屋檐下,即便在一起,最终也要‘人鬼殊途”’所以,你还是到你该去的地方去,不要跑到这里来骚扰我,如果你缺钱用,明天,我到相国寺去给你烧纸钱送你,请道士给你做法事,送你上路。”

紫薇抖着嘴唇说了半天,也没有声音回应,她心里直打鼓,也不知这是个什么样的鬼?她早就从聊斋故事里知道,鬼分两类,一类是:好鬼。一类是恶鬼。

如果是好鬼,这个鬼是不会存有恶念,会暗中帮助她,护她度过难关,那么紫薇已一个郡主之尊许愿,度他到西方极乐世界,鬼是会离开的,不再缠着她。

如果是恶鬼,必是来索命的,也许是梦中的恶鬼,抱怨她心狠手辣害死了他,还被巫师做法变成了僵尸,特来找紫薇讨债的。

关于僵尸一说,不是现在才得知的,她早就在一本书上无意中看到袁枚《子不语》:人之魂善而魄恶,人之魂灵而魄愚,魄主宰人身,当魄离开人体,便会沦为恶鬼僵尸。

因此坊间流传道家有太阴炼形之法,新死的尸体被邪物、邪气附身,尸体吸收了阳气,借人生气而尸变,人死之际,魂一散而魄滞,就变成了僵尸。

想起了梦中的僵尸,穿着腐烂的衣衫,长着两颗长长的虎牙,伸出腐烂的嘴唇,欲伸到她的脸上,一双青里发黑的手指甲长出一寸多长的指甲,掐住她的脖子让她喘不过气来。

梦中的情景反复在她眼前闪现,一会儿是腐烂的嘴唇,一会儿是发黑长出一寸多长的指甲,掐住她的脖子,趴在她的身上吸食她的鲜血。最后让她发生变化,成为僵尸。

这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

紫薇满脑子被一些恐惧的画面充塞着,感觉嗓子被噎住了,发不出声来。

突然,她看见窗外有影子在晃动,这些影子慢慢的又变成了僵尸,似想破窗而入,站在她的面前,向她索命:“我好苦啊,你害死了我,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咒我永世不得翻身,反复受到折磨,死后还不放过我,还要把我变成僵尸,受到邪物之侵,日夜受煎熬,你好很毒啊!纳命来。”

紫薇不寒而栗、吓得肝胆俱裂。

紫薇蒙着被子大叫:“不要啊!我没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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