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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面具-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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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的,祝蓝前辈年纪大了,早晚要退休。望海制药属于祝门,祝童,你不能躲避责任。”
“哼!”电梯开了,祝童满脸不高兴的走出去。望海制药属于祝门?小骗子可不这么认为;至少目前,那完全是老骗子折腾出来的。
不过,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老骗子开饭店开宾馆开药店都不意外,搞房地产……就有些意外了。于蓝说过,这个想法虽然是她提出的,但是,启动一个房地产项目至少需要……还有望海制药,老骗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魄力有眼光?于蓝还曾经反对过这个项目啊。
“祝童,对于女人,你太固执了。与梅小姐的关系处理的就不是很好,能轻松一些,别弄得那么别扭。我明白你心有所属,对苏小姐要负责任。但是,你不能为了一个人就把所有人都拒之门外。蜂蝶只寻花中蕊,哪管牡丹与芍药?”
“我该做什么,用不着别人指手画脚。”祝童恼了,蓝湛江不恼,笑着转身走向他的大别克。
第二天下午,向墨果然出现在祝童身边,对网络信息中心门前那张“闲人莫入”的招牌视而不见。
陈依颐吃惊的看着向墨,向墨同样吃惊,她们以前认识。
“暴发户。”这是后来某一天,向墨对陈依颐的评价。
第十卷、雾里看花 第十卷、雾里看花 六、投资(下)
晚上,祝童与王觉非在南海宫澜见面,这次是王觉非要求的,祝童也正好找他有事。
对于天丽公司的变化,王觉非很吃惊,他还以为这一切都是李想在背后运作。@图科技投资公司的进入对他是个意外,与金菊花的合作才是让他兴奋的事情。虽然他的股份已经被稀释到20%,还是很满意的。
金菊花的背景王觉非不清楚,但知道金菊花的客户都是些超级大公司,在他想来,李想的背景比以前估计的要神秘得多。
“李想,听说你最近出了点意外,需要我帮忙吗?”王觉非一落座就客气着,祝童心里叫苦:好事不出门,怎么自己被骗的事所有人都知道了?
“不用,小事而已,我自己能解决。”祝童打肿脸充胖子,故作轻松的推过去。
王觉非也以为这是小事,一百八十万对于李想,应该与二百万对于自己一样。铸石房地产公司一定没有好下场,这是王觉非的推断。
这样的见面其实就是闲聊,拉拢感情增进友谊,在医院里,王觉非是院长,是上级,在这里,大家是朋友;无意中,王觉非已经把祝童当成自己的主心骨了。
所以,当祝童提出要安排一次短期旅行时,王觉非很痛快的就答应了。
吃饭时,王觉非介绍几个朋友给祝童认识,有医院的院长、副院长,也有大有名气的专家学者。
祝童谦虚的说自己是王觉非的学生,这不是客气话;研究生考试的成绩已经下来了,祝童以高分被海洋医学院研究生院录取,导师就是王觉非。这是事实,不过,大家都以为他是在说客气话。
也在这个聚会上,祝童看到了凡星的师兄,上海某医院的中医科主任:白家树。
真正的中医***里还是比较讲究师承传统的,白家树经凡星打过招呼,与祝童见面很自然,而且很亲切。白家树所在医院的院长与王觉非很熟,带白家树来,有考究祝童真本事的意思。却没想到,人家两个是师兄弟。
“家树,你这个师弟的医术比你强。”有人在开玩笑。
“应该的,李想是老师的关门弟子,受的传授多。我啊,顶多算个记名弟子。”
白家树如此一说,大家都哈哈笑了;心里也认可了这个说法。中医就是如此,每位大家都有最核心的东西或秘方,即使是学生也不会轻易传授的。
侍者开始传菜,王觉非兴致不错,预定了大包间,还有一个室内乐队为晚餐助兴。大家兴致渐渐高涨,柳曼湘进来敬酒,五分钟后,两个年轻的歌手进来,说是俱乐部为王先生安排的。
王觉非感觉很有面子,又要了两瓶洋酒,趁人不注意对祝童眨眨眼。
祝童知道:自己该离开了,白家树也该离开了,王觉非要在这次聚会上推销蓝精灵;院长们之间谈生意,下属不便在场。
虽然小骗子已不很在意这笔生意,金菊花已经送来多份合作意向;但王觉非想的什么,他还是知道的;所以祝童与白家树先起来告辞;路上,祝童拐回海洋医院,把自己修改过的鬼门十三针法笔记送给白家树。
“师兄,这里面的东西是李想送给你的,我用的并不好。”
白家树也修炼有简易的养生功,在车上翻看了几页后,叹息道:“是好东西,可惜我看到的太晚了,来不及了。”
“没什么来不及,你看最后。”祝童开着车手不方便,白家树翻到最后几页,看到祝童写在上面的一段“气”字功法。
“师兄把这个字练好,五年内就能小成,鬼门十三针大概也能用了。”
白家树没有说话,他三十多岁了,按照中医普遍理论,身体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但是这个“气”字功法似乎是专为中医准备的,其中运气调理的功法,最适合针灸医师。
人家总不能无缘无故为你遮掩,祝童知道凡星是怎么对师兄说的,但是他不相信有免费的午餐。
回到紫金豪苑,祝童对叶儿说后天要随院长到外面给人看病,能收到两万左右辛苦费,这是凭本事挣的钱,很干净。
叶儿心里不踏实,总感觉这样的钱也是不好的;但爱人是为了两人的未来,她心疼还来不及,默默为祝童准备好行装。祝童说,这一次大约要出去一周左右,叶儿为他准备了几套换洗衣物。
“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了。”祝童环住叶儿,抹去她眉间的担忧。
“怎么能不担心呢?姐姐说要把房子卖了,再买两套小些的。”叶儿转头望向祝童;“我拒绝了,李想,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你就说,李想在海外有亲戚,不在乎这点钱。”祝童笑呵呵的哄着叶儿;“我要在别墅里迎娶我的叶儿。”
“做梦吧。”叶儿转嗔为喜,梦境总是美好的。她不知道,如果祝童愿意,拥有一座别墅根本就不是梦。
三月二十一日,池田一雄给祝童打电话,他到上海已经半个月了;不过此时祝童不在上海,他与二师兄一起,在遥远的山城重庆。
这一次不是通过吴瞻铭,名义上祝童随王觉非一起出差。实际上,两人在机场就分开了,王觉非到东北参加一个院长学会,祝童去重庆迎接大师兄出狱。
重庆是潮湿的山城,从舷窗望出去,是白雾蒙蒙的一片混沌,飞机就像扎进云山雾海内。
走出机场溶进重庆的山水后,感觉这湿润的空气还是比较舒服的;只是看不到太阳,整个城市在山的环抱中,到处是依山而建的高大建筑,稍感压抑。
与上次坐飞机一样,这次祝童是被二师兄搀扶出机舱的,走出重庆江北国际机场。
蝶神经受不住高空的折磨;它歪着,祝童就站不直。
小骗子痛恨这种头上脚下的感觉,一旦发作就天旋地转,即使身边的空姐美如天仙,也无福欣赏。
祝门此次来接大师兄的有四个人,祝童、祝云,还有大师兄祝槐的两个弟子祝山,祝海。他们这几年一直跟随在二师兄身边,各自负责几个道场;特别是那个刚从陕西过来的祝山,举止间颇有些世外高人的气质。做和尚久了,无论真假,都会有些职业病。
索翁达活佛还在上海,他跟着祝童在普贤寺抖一下威风后,已经表示不会参与类似的胡闹。小骗子毫无办法,祝飞虽然话不多,总归是一代宗师。
不过小骗子的目的已经达到,一品金佛吃了这个亏后,竟连抗议的举动也没有,似乎这件事根本就没发生;江湖上,也没传出一点消息。索翁达投奔祝门的消息,只有某个层次的人才知道。
在飞机上祝云就问祝童,怎么把这样的高手收拢过来的?
祝童正忍受“晕机”的折磨,只有回以苦笑。那样的事是说不清楚的,索翁达的目的是借鉴祝门神通;按照祝门规矩,这样的人不允许列入门墙。
在重庆,落脚有两个选择,一是重庆近郊的弘法寺无敌龙书屋;那里本是很小的破败寺院,大师兄出事后,祝云就买下这座小庙,几年间出钱修整,如今也是一处山清水秀的道场。
祝槐的两个弟子半个月前就住进弘法寺,顺便把师父出来后的暂时落脚点收拾一下。
一处就是祝童和祝云如今住的地方,嘉陵江边的一家四星级宾馆。
这样安排是如今的掌门祝童的意思,按照祝云的习惯,他是不会在任何一家星级宾馆住宿的;小骗子却不习惯吃苦。
山城的夜晚湿润而热闹,四星级宾馆的浴池宽大舒适,吃下路上买的几束鲜花后,祝童总算恢复过来,乘坐飞机的时间越长,蝶神恢复起来就越慢。
“早晚我会被这个小东西害死。”祝童沮丧的披着浴巾走出浴室,客厅里,祝云要的饭菜已经送来。
“吃这些垃圾做什么?师兄,来重庆就要到街角去吃排档。”祝童想喝酒,面前的菜明显不合胃口;他迅速换好衣服,拉起祝云走出宾馆。
自从祝童做上祝门掌门后,今天是今年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祝云竟有些拘束。
本来,对于祝童成为祝门掌门祝云没什么感觉。
祝云是个没什么野心的人,这些年大家都是独自闯荡,且知道祝童的性情。但自从师叔祝黄出世后,祝门的一切就在慢慢改变着;祝黄对祝童的恭谨态度,一点点建立起祝童的威严,影响着祝门众人。
祝云正在想心事,祝童说话了:“师兄,大师兄究竟是为什么进去的?”
他们如今正坐在江边一处热闹的临街排档内,与别的地方不同,前后左右都是红红的火锅;不远处就是浩瀚江水。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师兄是失手伤人。前几年我问过,他不肯说。我看过他的案底,死者是个陕西的文物贩子。这几年祝门在陕西多方打探,只知道他属于一个盗墓家族。”
“知道了。”祝童淡淡的回答,使祝云心生警觉,顺祝童的目光看去,正看到三个人在十米外坐下。
剃刀张、鸿佳欣祝云都认识,他们中间的那位老者是谁?三月的天气还挥着把纸扇。开合间,扇面显出一幅火神像,那正是四品红火的尊神。
“那应该是汽笛吧。”祝童微笑着对那边点点头,剃刀张握着右手,身体一哆嗦;鸿佳欣回以一个白眼。
祝云微微点头,也只有四品红火的大当家汽笛有如此威风吧?
第十卷、雾里看花 第十卷、雾里看花 七、凤骨鬼鞭(上)
汽笛看上去不过五十上下年纪;与江湖传说中的瘦小机敏不同,是副胖乎乎的富态样子;唇上两撇黑亮的胡须被仔细修剪过,淡眉下,一双细小的眼睛里,时常闪出一、两丝精光。
“他们来做什么?”祝云低声说,暗中把一瓶七由散塞给祝童。
“总归与大师兄有关,你看那边。”祝童指着右侧一桌,也坐着三个人,带头的是个窈窕少妇;尚有几分妩媚和风韵的脸上,是无奈与惶恐。
“师兄,这顿饭吃不成了,如果他们过来说话,不要理会。”祝童刚嘱咐师兄一句,剃刀张已经打手势要求过来,祝童微微摇头拒绝。
在祝槐出来之前,他们是不能随便与别人说什么。无论祝门内部怎么样,如今的局势已经摆明了:有人请汽笛出来做说客,要与祝门讲条件。
汽笛还是过来了,在祝童面前坐下。他资格够老,与一品金佛主持空寂大师关系深厚,可以说是个佛门居士;大家都说,汽笛与别的红火长老一样,早晚会遁入空门。
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就是为他们这些人准备的,也只有在一品金佛的护佑下,他们才可能度过一个安稳的晚年。无论他们曾经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要说声遁入空门,无论是否真的悔过,所有罪孽就能一笔勾销。
谁都明白世上没有白来的好处,那些人能够得到这个庇护,必然要付出一些好处;鸡鸣狗盗似的小贼是没资格立地成佛的。说来,一品金佛在江湖上声誉一天不如一天,与庇护这些人有很大关系。
“祝掌门好?眼看一代新人换旧人,不能不承认岁月无情啊。”汽笛一身高档西服,挥舞折扇应该是不合适的,但是他这样做偏偏给人很自然的感觉。
这把折扇已经跟随汽笛几十年,是他的兵器也代表他的地位,当然早耍的得心应手;折扇内隐藏的十三把片刀可以轻易划开任何一个衣兜,也能弹射出去取人性命。
“汽笛前辈风采依旧,哪里说得上老?”祝童观察几眼汽笛与折扇,大方的把正面送给他。
大家彼此都知道对方的身份,由于宝藏的关系,八品江湖各派之间的关系至少在表面上很融洽,也就多了些客套。
“嘿嘿嘿嘿。”汽笛一笑,就有些阴险的味道了,说出的话却很地道。
“祝掌门,剃刀张无眼冒犯,我已经说过他,这就叫他来给祝掌门陪个不是。大家江湖一脉,有什么事不好当面商量?闹得互相不愉快,净让外人看笑话。”
说完,汽笛一摆折扇,剃刀张乖乖的走过来,坐下后,抱拳行礼。
如果在上海街头的排档上,抱拳行礼一定会引人注目;但是山城重庆不同,古老的码头文化孕育出骠悍的民风。
周围,帅哥美女随处可见,多是副率真爽直的样子;盛装坐在街边,喝酒划拳热闹的就如桌上滚烫的重庆火锅,说话也大大咧咧,少有上海那种虚假的做作。
“对不住了,祝掌门,是我有眼无珠,冒犯祝门威严。”
剃刀张这么说,祝童也就不好意思马上离开;虽然两人之间动过手,他甚至差点死在剃刀张手下;但是,在四品红火所有人中,他对剃刀张的印象还算不错。
“张兄客气,那时我还不是掌门,你的手怎么样了?”
“不劳祝掌门关照,已经好了。”
剃刀张伸出手,掌心那点伤确实已经痊愈了。看伤口附近的肌肉,这处伤至少折磨了剃刀张几个月;只是,谁有如此大的本事,破解祝门七由散?难道是空幻大师?
“逍云庄主,今年收成可好?”汽笛又挥洒起折扇,与祝云套近乎。
以前,逍云庄主的名头可比祝童来的响亮;就是现在,在外人看来,祝门内混的最好的还是逍云庄主祝云;他手下的人多,庙多,自然实力雄厚。
“我们赚的是辛苦钱,大小姐的生意应该不错。”祝云顾左右而言他,鸿佳欣也坐过来了。
她红润的朱唇微启,舌尖牙缝中闪动一枚闪亮的银芒,却不耽误说话:“别说了,在地铁做生意风险太高,到处都是摄像头,折进去十几个兄弟,我现在还后悔呢。”
“做了就不要后悔。”汽笛扫一眼鸿佳欣;“你还是少历炼,耳根软;混江湖不能听风就是雨。当初你要去争地铁,我就说先去国外考察一下,看同行是怎么做的,结果你就是不听。外国多好啊,有钱有派,技术也先进。出去混几天,回来就成海归了……”
听汽笛教训女儿,祝童开始想笑,听着听着,就品出味道来了;汽笛是借这个话题讽刺七品祝门与三品蓝石走得太近。
这个老家伙,以前汽笛的外号叫疯笛,现在还有些疯狂的影子。
“前辈,您对后辈要求太严,大小姐已经做的不错了。”祝童对祝云使个颜色;“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前辈,后会有期。”
“别急着走啊,你这丫头,净给我添乱,连正事都耽误了。”汽笛站起来拦住祝童;“有个朋友请我代为引见一下……”
“前辈,如果是关于大师兄的事,请免开尊口。”祝童刷一下拉下脸;“祝门的事自有祝门来做,前辈的这份热心日后必有回报。在见到大师兄前,我们什么人都不见。”
祝童是掌门,唱红脸是应该的,祝云接着唱起白脸:“汽笛前辈,不是我们落您的面子。您也知道,祝门人丁不旺,我们师兄弟三个很长时间没见了。所以,在这个时候,不先征求大师兄的意见,我们就是见了,也不好作什么决定。您老说,是吗?”
“是,是,应该的。”话说到这里,汽笛只有闪开路,让他们过去。
口舌间,祝童已经感觉到,大师兄这次进去,一定不会那么简单,其中八成还与汽笛有牵连。要不然,以他如今半退隐的状态,以四品红火大当家的身份,不会在这个时间出现。
第二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祝童与祝云出门前以简单的易容术装扮一下,包下两辆高级轿车赶到监狱门前。
祝童走下车看向高墙圈起来的监狱,一道阳光从云缝里射出,把高大冰冷的铁门照的灿烂辉煌。
有人比他们来的还早,八品兰花的二姐柳希兰迎上来,还有一个女伴。
“祝掌门,没想到您也来了。这是张律师,她负责祝师兄的案子。里面九点才开始办手续,现在是八点四十,我们要稍微等一会儿。”
柳希兰说话很干练,一身规整的职业装,与姓张的女律师站在一起,就是一对白领丽人。
“张律师也是兰花姐妹,祝掌门不用客气。”
祝童握一下张律师伸过来的绵软小手,柳希兰说是兰花姐妹,她一定是兰花自己培养出来的律师。这个女人浑身上下已经毫无风尘气,学法律考律师执照是要下苦功的,兰花对女人的认识与安排,让祝童除了佩服,说不出别的。
“这是祝师兄的案宗,您要看一下吗?”张律师口音里尚有重庆味,递过来一份文件后,很自然的双手交握身前小腹处。
祝童的阅读速度很快,五分钟就大致知道了大师兄犯事的经过。
祝槐的化名叫甘雄山,主要混迹在中原文物圈内,名义上是位收藏家。他常年居住在西安,与全国各地倒卖文物的商人联系紧密。
三年半前,祝槐受朋友邀请到重庆鉴定一批文物,其中有战国时期的青铜兵器:虎纹青皮铍。
祝槐就是在鉴定文物时,以这件虎纹青皮铍失手刺中文物的主人,最终导致他的死亡。
案卷中有虎纹青皮铍的照片和详细介绍,这是一种类似短剑的战国兵器,打造精致,两侧分六面:后部不是剑柄,有个插孔,里面插着一根黑棒子。
旁边有对比用的标尺,虎纹青皮铍长一尺三寸,周身密布虎纹,最宽处三寸,顶端尖锐两侧锋利。加上黑棒子,差不多有三尺长短。
“他真是用这东西误伤人命的?它上面没有古怪?”祝童有点不相信,祝门弟子的双手是最稳定的,那时从小训练出来的习惯,画符时稍一抖动就会出错。如果说大师兄用它杀人,同样不可思议。
祝门戒杀,据老骗子的分析,大师兄不会如此鲁莽。况且,祝门弟子如果要害人,不需要用如此激烈危险的手段,杀人不见血的方法太多了。
“经过化验,虎纹青皮铍上惟一致命的病菌是破伤风菌;死者是失血过多而死,他被刺在这里了。”张律师点点自己的右侧肋下;“死者的肝脏,被这件虎纹青皮铍剖开四片,从而引起腹腔大出血。我的辩护重点是,当事人没有主观故意,是死者无意撞上虎纹青皮铍,由于他身体较重,倒下时又使虎纹青皮铍离开身体……”
不远处又停下一辆轿车,昨晚见过的那个少妇走下来,剃刀张陪在她身边。
“她就是死者的妻子。”张雪丹律师低声说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祝童点点头。
九点整,监狱的侧门打开,张律师收起卷宗,快步走进去。
第十卷、雾里看花 第十卷、雾里看花 七、凤骨鬼鞭(下)
剃刀张想走过来说话,惧于祝童以往的冷淡,没敢过来。大家就在监狱外默默等候着,柳希兰很忙,一直在十多米外听电话,间或说几句含糊的话。祝童只听出个大概,春季,北京要开两会,例行的严打要开始了,夜店的生意要受很大影响。
柳希兰要趁这个机会,挑选一批素质好的姐妹送到礼仪学校培训。
“二姐,其实你不来,有张律师就足够了。”祝童等她收起电话,走过去致谢。
“怎么能不来呢?依兰姐再三交代过,祝门大师兄的事就是我们兰花的事。祝掌门,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我对大陆这边不是很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请多指正。”
柳依兰当时急着捞祝槐出来,是为了给竹道士治伤,但是兰花二姐柳希兰的话故意忽略了这个前提,完全以江湖道义与两派关系为重点,好像帮这个忙是应该的。
祝童与祝云交换一个眼神,兰花二姐做人的本事比柳依兰厉害;不过,今后七品祝门与八品兰花的关系不会如以前那么亲密。柳希兰更像一个职业经理人,比柳依兰少了几分真诚。只她亲自赶来迎接祝门大师兄出狱的行为就很让人感动,今后,柳希兰如果开口请祝门帮忙,祝童再奸猾也拒绝不了。
九时三十分,监狱的侧门打开,张律师把一张纸交给门前的武警值班班长,随后祝童看到了大师兄祝槐。
祝槐已经四十多岁了,三年多的监狱生活,在他身上留下深刻的痕迹。他似乎老了一些,身体佝偻着,不像以前那么挺拔;眼光也有些躲闪。
祝山与师弟跑过去,接过师父的包袱;祝童与祝云才走到祝槐身边。
三个人面对面站着,祝槐的目光渐渐恢复神采,伸展着手臂把两个师弟搂进怀里。论身材,祝槐是最高大魁梧的一个了。
“师兄,这是兰花二姐,是她四处奔走,才把你提前捞出来。”祝童把柳希兰介绍给祝槐。
“谢谢二姐。”祝槐低头深鞠一躬。
“不能这样,不能这样;这是应该的。”柳希兰连忙扶起祝槐,微笑着说:“快上车离开这个鬼地方,找个地方洗去晦气。”
“谢谢张律师。”祝槐又对张律师鞠躬,她也连忙搀扶,说着客套话。
“他们怎么也来了?”祝槐看到剃刀张和那个女人,皱起眉头。
女子看到祝槐的瞬间脸色变得惨白,张张嘴要说什么;从她身后的车内探出一颗油光锃亮的脑袋,干咳一声,女人低下头。
“师兄,要去打个招呼吗?”祝童看在眼里,感觉大师兄与这个女人的关系不简单,轻声问。
祝槐犹豫一下,摇摇头:“还是走吧。”
汽车启动,祝童坐在司机的助手席,两位师兄坐在后面。车滑过女子身边时,祝槐脸朝另一侧,祝童看进车内,把那个光头的容貌看清楚。
***,里面竟有两个光头,一个竟然是雪狂僧!另一个祝童不认识,祝槐似乎认识,两车错过的瞬间,他的眼睛一直与对方对视着。
他身上的蛊虫哪里去了?如今的雪狂僧已完全恢复,看样子,比以前更厉害了。祝童思索着。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居住在重庆的人每天都少不了与山水打交道,但脾气却是最火爆的。
因为是在出租汽车公司租的车,祝童开始不好说什么,在南岸大桥与柳希兰和张律师的轿车分开,拐进山区小路时,司机的嘴里就开始不停的唠叨。
祝槐的脾气不错,祝童在闭目想事,祝云恼了:“妈了个巴子,你这车老子是付过钱的,让你去哪就去哪,再废话,把你连人带车丢江里去。”
司机被吓住了,祝童睁开眼,右侧,果然是奔腾的江水。
没多久,汽车拐过几道山坳,路到尽头。
“你们走吧,车钱照付,今天我们不用车。”祝童一下车就把司机打发回去,祝云心里奇怪:租车是祝童的意思,他们已经付了三天的车钱;就这么打发走,太浪费了吧?
两辆汽车离开后,祝童掏出电话。
“祝飞,马上赶到重庆来,我们在南岸狮子山弘法寺。时间紧,不用和任何人打招呼,我替你请假。”
接电话的是索翁达活佛,他还在迟疑,祝童又道:“你如果不来,师父我也许就回不去了。”
挂断电话,祝童才面对祝槐:“师兄,你辛苦了。”
祝槐已经知道祝童现在是祝门掌门,当即按照师门规矩,参拜见礼。祝童连忙俯身拉起他:“师兄,不好这样,我这个掌门做不长的。”
几个人顺石阶上行几百米,穿过两道溪水,一座幽静的寺庙出现在眼前。
寺前有一凉亭,不入亭内就能看到下面的长江。极目远眺,水过青山,苍峦叠翠。顿觉心胸开阔心旷神怡。
江中来往的轮船打扰不到这里的清静,耳边是清脆的鸟鸣,使宁静中多些空灵。凉亭外,两树洁白的玉兰花正在烂漫,轻薄的雨滴洒在花瓣上,聚的多了就无声坠落。
弘法寺依山傍水濒临长江,寺庙主体建筑不大,前后只有两进;但是后院禅房修在一处山洞口;洞口处奇石密布,里面有一处宽敞的洞中殿,正中,有一座天然菩萨像,这里才是弘法寺香火钱的根本。
祝云刚来时,弘法寺只是一个破败的野庙,他完全是看中周围清静才接下这里。没想到在修缮过程中无意中发现了洞中寺,才投进巨资好生经营。到现在无敌龙书屋,弘法寺每年的香火钱不过十几万,主要是交通不便的缘故。狮子山上的另一座寺庙的香火就比这里强得多;那是一品金佛的道场佛足寺,据说,佛祖曾经光临那里,在寺内居岩上留下一个硕大的足迹。
“二师兄,庙里有多少和尚?”走进弘法寺,祝槐在两个弟子陪伴下去沐浴更衣,祝童才问祝云。
“现在是淡季,应景的那些都回去春耕,只有聘请的主持和尚和几个小孩子;他们是孤儿,没地方去的。”
“让他们外出躲避几天,嗯,就三天吧,这几天不要回来。”
“好吧。”祝云匆匆跑去后院安排,他与祝童一样,也感觉到事情不对,却没祝童想的深。
中午,弘法寺内只剩下祝门中人,庙门紧闭,挂起谢客的招牌。
大殿内,祝槐换上新衣服,头发修剪过,人也焕然一新。
“大师兄,我必须知道事情的真相,越详细越好。”
师兄弟三个刚吃完洗尘饭、喝过重生酒,祝童就把祝山、祝海打发到周围警戒,祝槐能感觉到两个师弟的紧张:“我能解决。”他还在犹豫。
“师兄,现在已经不是你自己的事了。”祝童提高声音;“你是在找凤骨鬼鞭,我猜的对吗?”
“你怎么知道的?”祝槐吃惊的看着祝童。这是件极为隐秘的事,祝槐对谁也没说过,甚至祝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杀人。
祝童递给他一张照片:“这是张律师案卷里的虎纹青铜铍,我只是猜测,这支黑棒子很奇怪。师叔祝黄出世了,他说过,凤骨鬼鞭是杆黑色玄金鞭,长一尺七寸,嵌九环墨玉为九宫。瞧,这个黑棒子长短合适,上面这些黑影似乎就是那九枚墨玉。从照片上看不出材料,师兄见过,是玄金吗?”
祝槐年纪大了,被老骗子打出师门时,祝童还没有正式进入师门,所以他对这个小师弟不是很熟悉。祝童进入江湖后与祝槐见过两次,当时小骗子主要混迹于繁华都市,给祝槐的印象就是个花花公子,原本对祝童作为掌门还有几分不服气,听他如此说,看到他如此小心布置,才知道自己小看了小师弟:“掌门……”
“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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