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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面具-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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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姨不相信这个诅咒,也不想从母亲身上接受供养蝶神的家族使命。自从看到他后,一个影子总是若隐若现,搅得她不得安宁。蝶姨再也忍受不了蝴蝶洞内枯燥单调的生活,有一天偷偷划着船跑出来。

到凤凰城后,转了一上午也没看到他;中午,天上忽然下起雨来,蝶姨跑进天王庙躲雨。

那时的天王庙长时间没有香火也没人打理,很安静也很破败,蝶姨在这里躲到雨小些,刚走出山门,正遇到他从南华山上下来;于是两个人又见面了。

后来,蝶姨就时常从山里跑出来,天王庙的偏殿就成为两个人幽会的场所。

幸福的时光从秋天一直延续到春天,年轻的军官教蝶姨认字,蝶姨给他唱歌跳舞;两人的热情一步步升温,终于在一个春夜,在蝴蝶洞旁的山水间,蝶姨向他敞开了自己。

蝶姨的母亲看出女儿的变化,却一直没去干涉。也许她也希望女儿能找到自己不曾拥有的幸福。

那年初夏,他被父亲叫回遥远的北方,两个月后,当他再次出现在蝶姨面前时,情况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父亲为他安排了一次相亲,是一位高级干部的女儿;很明白,这样的相亲只是走个过场,结果在见面以前已经确定。

他曾经十分渴望离开偏远贫穷的湘西,遇到蝶姨后虽然被迷得神魂颠倒,但是外面更精彩的世界明显具有更大的吸引力。

蝶姨的母亲从女儿的神情中看出究竟,有一次,当两人再一次幽会时,暗中在他身上种下蝴蝶蛊。

于是,他离开凤凰城没多久就病倒了,到处求医也没有结果;他父亲请了一位著名的中医也束手无策。

“那时我已经怀着朵花了,他要走我没阻拦,我不想害死他,也不知道母亲在他身上种下蝴蝶蛊。有一天,母亲对我说:他回来了,只要我愿意就可以留下他,或跟他走。我不相信,跑到这里,真的看到他躺在担架上,身边是个很好的大夫。后来,我回家取来神传琥珀为他治好病。三天后,他还是走了,也许是天报应,他们的车刚开出凤凰城就翻到山沟里。”

“秋天,朵花出世后,我接受了蝶神,从此再没接受过别的男人;朵花和我当时一样天真,如果黄海骗了她,我也会让他承受蝶神的诅咒。我不希望那样的情况出现,所以要给她一个配得上黄海的身份。蝶神的诅咒,最好到我为止。”

蝶姨说到最后,已经完全恢复平静。

“你准备怎么办?”

“我要去找‘他’,让‘他’认下朵花;我知道,‘他’一定是个有身份的人,身边一定没有儿女。”

“你怎么知道他……”祝童问她怎么知道对方不会有儿女,而王向桢和夏护士长之间确实没有儿女;看到蝶姨嘴角的笑,祝童恍然开悟。

“母亲知道我会治好他,早在他身上做了手脚,直到临走前才告诉我。他身边的大夫很高明,但治不了蝶神的神通;能保住那只腿已经是幸运的了。如果黄海敢欺骗朵花,哼!我就让他黄家断子绝孙。”

祝童身上汗毛倒竖,马上想到自己的问题:“你不会也在我身上动手脚了吧?”

“你是蝶神认可的第一个男子,哪能呢?我就是想那么做,也没那个本事啊。”蝶姨妩媚的一笑,点点祝童的胸口:“你不去害别人就好了。”

“你把蝶神传到我身上,就是为了去找‘他’,对吗?”

“当时是,但你是个幸运的家伙。”蝶姨没否认;“妈妈说,我不能离开这里的山水,蝶神不允许。看到你走出去那么久都没事,才知道都是妈妈骗我。”

原来,让自己出去是探路啊?职业习惯,小骗子最讨厌被别人欺骗,正要说什么;蝶姨把一只手敷在祝童额头,一只手按在自己胸前:“蝶神是两个,一个在外面很寂寞;另一个在这里也很寂寞。”

祝童心里一荡,按照刚才得到的资料计算,蝶姨如今不过三十六岁;且由于蝶神的缘故,蝶姨保养的很好,肌肤如雪水色俨然,看上去最多是朵花的姐姐,正是女人滋润成熟的季节。

两只神秘的蝶神有天然的吸引,祝童印堂穴内黑色的蝶神,更是欢呼雀跃,缓缓释放出暧昧温荡的气息。

祝童似乎能隔着衣服看透蝶姨身上乳酪样柔滑的肌肤;她体内的蝶神已经离开子宫移到胸口处,颜色由绯红变成粉白,有一对雪白的翅膀,跳跃在胸前膻中穴内。看来,这三个月她没白忙和,做好了接受一个男人的准备。

冷风挟着雪花,顺偏殿年久失修的门缝、窗缝钻进来,吹不散黑白蝶神之间天然的吸引。

蝶姨轻喘一声,红晕从腻如羊脂的脖颈升起,慢慢染红色已深酡的双颊;她摇摆着拄着祝童的胸,状若醉酒,蔓延开似有似无的妩媚气息笼住她,也笼住他。

“神传琥珀呢?”蝶姨低低的问;那眉眼轻斜,更让祝童绮念丛生。

不行的,她是朵花的妈妈;小骗子咬牙切齿谨守一点理智,取出神传琥珀递过去。他一不想成为黄海的某个长辈,二要对得起叶儿的痴情,虽然很难。

但是,蝶姨的手接触到神传琥珀的霎那,鹅黄色的宝石爆出缤纷光华,撒出五彩斑斓把两个人罩在当中。

淡淡的花香,从两人周身每个毛孔渗出,交汇后,融为浓郁的薰香。

蝶姨首先抵受不住,扯开一角衣襟,把大段雪样娇嫩的肌肤裸出来。

祝童刚闭上眼,只感觉偏殿内煜煜辉煌,虚空中,两只蝴蝶如梦似真,黑白交错翩翩起舞,真比人间仙境还美妙。

第八卷、波光倒影 第八卷、波光倒影 十二、星辰(上)

“叮!”一声微细的鸣响,神传琥珀掉落在地。

祝童一把推开蝶姨,左手间转出龙头黑针,刺进右手心劳宫穴。

冷流激荡,黑针独有的清凉流淌在经脉间,浇灭了满腔欲火。

祝童暗叫侥幸回手转两圈,又把龙头黑针刺进蝶姨肩井穴。

蝶姨好像受不得这个,脸色苍白,双手撑在神案边缘惊惧的看着祝童,看着他指间的龙头黑针。

祝童连忙把黑针从她身上拔出,手指间,竟能感受到黑针在隐隐发烫;举到眼前细看,黑针中间的晶石云烟缭绕,黑白两点盘旋盈复,竟似有活物一般;待要仔细看,黑针却已经恢复清凉,晶石内的云烟也消散了。

“好险。”祝童俯身捡起神传琥珀,里面有两个淡淡的蝶影。

蝶姨还在颤抖着,祝童不敢再用黑针,摸出一枚银针在她颈背刺下。

“咯!”抑在她胸口的一股气散出,蝶姨抚无敌*(龙!&*书屋整理着胸站起来;“你在我身上做什么了?把神传琥珀还给我。”

她的脸色还是雪样的惨白,接过神传琥珀就吞在口中。

“我不知道。”祝童凝神感觉一下;蝶神之间的联系很紧密,把蝶姨身体内的状况映射到祝童眼前。

祝童真的不知道,蝶姨体内有一股黑色气劲在经脉内来回流淌;这股气阴柔诡异,流荡到蝶姨哪处,她那里经脉就会萎缩一点。

它似乎在找机会攻击心脉;白的蝶神坐镇膻中穴内左右支持,只能勉强抵挡。

难道是黑针上有什么古怪?

祝童把黑针取出,在掌心细细查看。

两枚黑针放在一处比较,才看出那些微的区别。

刚才用的是龙针,此刻看出,龙针中间的晶石似乎清亮一些;接触皮肤的感觉,龙针比凤针更冰冷。

“相信我,不会害你。”祝童先安一下蝶姨的心,捻起凤头黑针闭上双眼。

凤针在空中画出一个小小的灵字,聚集起一点灵气,祝童凭敏锐的感觉追寻蝶姨身上的黑色气劲,在它将要经过的气脉处刺下。

蝶姨其实已经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眼睁睁看着凤针刺进胸下膻中穴附近的经脉。

凤针度进她体内的是温热的气流,融合冰冷的气劲后,身体内的不适也不见了。

蝶姨闷哼一声,一把推开祝童跳起半丈高,落地后摆出一个怪异的姿态打坐修养。

祝童也原地打坐,却没修炼涵养,只把两枚长短黑针在指尖团团旋转。

运转内息或蓬麻功时,这两枚黑针与平常的金针差不多;但把印堂穴内蝶神周围的黑雾送进黑针,针上的晶石就会显示出两种状态:龙针冰冷,凤针火热。

祝童又取出一枚金针试验,把蝶神的黑雾聚集到针上就费了不少力气,刺进自己手掌的鱼际穴,整个手臂都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

不是龙凤针的问题,也是龙凤针的问题;使用这对宝贝要借助与蝶神类似的奇异功法;金针刺穴,也需要一种怪异的心法。

“哈哈哈。”小骗子大笑三声,以往对鬼门十三针的疑惑全然解开。

凡星送他的笔记本上是记录了一种奇异心法的片段,祝童只尝试过两次;无奈,蓬麻功对那种心法十分抗拒;有了黑针和蝶神身上的黑雾,竟是多了一样奇异的本事。

龙凤针原来真是一对好宝贝。

“你笑什么?很好笑吗?”蝶姨也恢复了,站到祝童身边看他耍弄龙凤针;她如今还害怕刚才的感觉。

“不好笑。”祝童也站起来,看一眼窗外,天已经快黑了。

“蝶姨,朵花的父亲是不是姓王?”

“不是,咦!你怎么会这样问?”蝶姨吃惊的看着祝童。

不姓王,难道自己想错了,朵花的父亲不是王向桢?祝童不甘心,指着上面:“这幅对联是不是他送的?”

这次,蝶姨没有回答,随着祝童的手指,痴痴看着那幅檀香木对联。

“少年不羁别离枝,一生愧对蝴蝶兰。蝶姨,这对联您听说过吗?他曾经教过您识字,是不是……”

“别说了,是,是,他是很喜欢蝴蝶兰,这三个字与他写的一样。”

蝶姨捂着脸,哀哀哭出声。她确实已经认出这幅对联,知道昔日的爱人回来找她了。

小骗子心下恍然,王向桢出身真的很神秘,当兵时用的是另一个名字,正如陈依颐不叫陈依颐一样。

“他叫什么?”

“你问这个做什么?”

“蝶姨,我想帮助你,朵花需要一个父亲;但是,你就这么找去,会闯大祸的,也许会害了朵花,也害了他。”

祝童不敢说出自己认识王向桢,也不敢说王向桢上午还在这里;他没理由阻止蝶姨为女儿寻找父亲,只是想尽量把伤害降到最低。

如今的社会,包养二奶虽然不算什么;但是王向桢那样级别的官员,如果被对手抓住把柄,知道他曾经有个朵花那么大的私生女,谁知道会惹出多少是非?

外面的世界对蝶姨是陌生的,也不容易被说服;但她是母亲,对王向桢痴心良久;被祝童一句“害了朵花害了他”吓住了,默默回想一遍当初分别的情景,叹息一声:“他叫于飞,总叫我蝴蝶兰。”

“于飞。”祝童抬头看一眼“翩然于飞”的横批,回味着整副对联的意思,能感觉到王向桢对蝶姨的眷恋之情。

凭借这一丝希望。祝童微笑道:“蝶姨,我会替你找到他。但是,你不能冲动,要慢慢来。”

雪一直下,忽大忽小,落到石板路上马上在游人脚下融化;高处,屋檐上树枝间,已经有片片银白。

祝童回到陈阿伯的客栈,叶儿她们还在凤凰城里乱逛,黄海却已经睡醒了。

他找出陈阿伯的毛笔,在房间里铺开纸,按照记忆,一遍遍临摹书写着那副对联。

少年不羁别离枝,一生愧对蝴蝶兰。翩然于飞。

陈阿伯走进来,看一会儿奇道:“李医生,你的字没有昨天写的好。”

祝童笑而不答;他是在借写字揣摩王向桢的内心,寻找蝶姨出现后可能出现的各种可能。

他手里的筹码不少,夏护士长和江小鱼的私情是一样武器,朵花就是一件必杀器;但是,这些也许对普通人足够了,对一个混迹官场半辈子的政客,谁知道还差多少?十九年前他能抛开蝶姨屈就一场政治婚姻,十九年后会变得好多少?

柳依兰的手下来了,安妮也来了,前后七、八个烟视媚行的美人,把陈家客栈搞得香风四溢。

陈阿伯的客栈只给她们留了两间房,她们也不恼,安妮在门前逡视祝童一眼,打个手势上楼去了。

她的意思是,晚上约祝童见面;但是小骗子没有回应,他确实不想和任何江湖人物走得太近。

凤凰城的红灯笼都亮起来,四个女孩才顶着风雪冲进客栈。

她们顾不上吃饭,拿出笔记本电脑,把各自手中的数码相机里的照片档出来,热热闹闹一张张查看。

“生气了?”叶儿看到祝童面无表情,靠近他低声问。

“为什么要生气?我在练字,叶儿最近没好好写字。”叶儿娇嗔的扭几下,她醉心学画,对书法兴趣不大。

黄海靠在床头看电视,陈阿婆走进来催促:“吃饭吃饭,晚上还要去看傩戏;早些去能占个好位子。”

程震疆带着女友也来了,他们又在沱江边开饭。大家都不饿,吃了几口就结伴跑出去。

广场上燃起熊熊的篝火,周围人头攒动,锣鼓喧天;来凤凰过春节的游人顾不上风雪,聚集到一起快乐的看傩戏。

这种古老的戏剧充满阴森的气息,演员们身着古老的服装,无一例外的都带着狰狞的傩面具;或手里摇着铃铛,或以棍作舞,吟唱着谁也听不懂的歌谣。

其实大家多是为了聚在一处热闹,特别是小孩子们,在篝火旁钻来钻去,时不时把一个哑炮丢进去,惹的众人笑骂。

叶儿依偎在祝童怀里,低声说:“萧萧要送我一套银饰。”

“咱们可以自己买,只要叶儿喜欢。”

“是苗家银饰啊,朵花也有一套;真是很漂亮啊,还是算了,太贵了;我不想要萧萧的东西。她这一段很过分,我对她说,再这样,朋友都没的做了。”

萧萧千方百计要送礼物给叶儿,连梅兰亭也看不下去;她也不喜欢看莫名其妙的傩戏,自己一个人跑去酒吧喝酒了。萧萧此时坐在广场边缘,两个年轻人正把她奉承的兴高采烈。

祝童只瞄两眼就看出,那两个年轻人不是什么好鸟;今天萧萧要破财了,不是吗?她项下的白金项链已经不见了。

“叶儿干脆置办一套朵花那样的衣服,再买一整套银饰,也许就会成个苗家美女。”祝童不能不管,揽着叶儿,把一枚银针射过去。

朵花今天穿戴的就是苗家服饰,正在篝火旁拉着黄海快乐的舞蹈。

“你喜欢吗?”叶儿没看到萧萧身边忽然跌到的小偷,她看着朵花问。

“只要叶儿你喜欢,我就喜欢,明天我去给叶儿买。”

“一套银饰要几千块,不好,咱们还要买房呢。”

“那也不能委屈叶儿啊。”

两个人正在说傻话,天空中炸开一朵巨大的烟花,锣鼓声急,音乐诡异飘渺。

从四周转出一对黑衣鬼面的大汉,摇着弯刀扑向游人。

广场上安静片刻,紧接着就响起哄笑声,原来,这是傩戏班为大家准备的惊吓礼物。

第八卷、波光倒影 第八卷、波光倒影 十二、星辰(下)

距离凤凰城百里外的梵净山上,几乎在同时,也发生一场更诡异的事情;只不过,那不是演戏。

竹道士己在山顶附近逗留整三天,每到今夜深人静时才跃上最高处的蘑菇岩,从远处眺望红云金顶。

对于三月前与索翁达活佛的那场较量,他心中还有很多不解之处。

初一是各地道场香火最盛时,竹道士婉拒道宗几大仙观邀请,来在梵净山为的是两件事。

初一夜,蘑菇岩上的没有风雪,正是满天星斗。

故地重游,有提炼经历的意思;坐在蘑菇岩上看不远处的红云金顶,竹道士把自己从现场剥离出来,以旁观者的视角回味着当时的情况。

梵净山虽然与凤凰城相隔不远,却是两样天地。

星光点点的深邃的湛蓝中闪耀;似乎近在眼前一伸手就能抓到;又似乎虚幻飘远永远在虚空尽端。

竹道士举起葫芦,饮半口竹花酒;微微的醉意随热流荡漾;错觉也随之而起;好像张开双臂就能将这自然星空中的所有拥进怀抱。

他抽出尺半竹刀,在虚空中劈画出一个个“气”字。

远远的,飘来一股云雾;竹道士似乎又看到了柳伊兰。

十二年前,当柳伊兰一身素衣亭亭玉立出现在他面前时,四目对望瞬间,竹道士清净己久的道心便荡起涟漪,印上那双晶莹无暇的眸子。

如今的柳伊兰,眼眸不复清明;己经是八品兰花的大姐头。

“为什么又想起她?”竹道士放下尺半竹刀,虚虚喘口气。

九年前的那个冬夜,柳伊兰对清淡的生活渐生烦闷,终于留书离去。

竹道士虽然表面淡然,但己经封闭了自己的感情;此后专心修道;用三年的时间遍走天下,以自然万千造化为师,终于成就山水清心。

对于道宗的未来,竹道士曾经很恍惚;内部有一股势力反对竹道士倡导的“恬淡无欲、返璞归真、道法自然”,对竹道士弱化“金丹大道”,特别是弱化借灵药追求“长生不老”的外丹道术的影响,更是引起深陷其中的道内复古流派的激烈反对。

在世俗社会,道教的影响己经远远落后佛教,在繁华的都市,道教甚至连洋人的基督教、天主教也比不上;竹道士知道道宗需要进行改革,不然就会被自然和社会彻底抛弃;但在此次受伤后,竹道士才下定决心,要在道宗内进行一次浴火重生式的大整顿。

历史上,对道教恩宠有加的唐太宗,明嘉靖皇帝和大清雍正皇帝等的辞世,与大量服用道教炼丹术所练就的“金丹”不无关系,这也直接造成了历史上道教的三次大衰落。事实证明,外丹道法极端的部分,己经成为道宗背负的沉重包袱。

道教理论上的自相矛盾还好办,任何文字都是靠后人阐释;竹道士撰写的《道与自然》,将以阴阳太极为基础,融合《道德经》思想,把道宗规范到爱护自然、体谅自然的旗帜下。

竹道士首先拿以邪术误人的太玄观长孙道长开刀,道宗火长老与道尹羽玄真人己经去捉拿他了;这也是三品蓝石的要求,长孙竟然与四品红火的神钩王寒勾搭,暗中算计江湖宠儿祝童。

于公于私,竹道士都不能再以平和容忍道内逆流。

夜色中仰望虚空,绚丽深邃的星空中流转奥然清流,竹道士被这神圣而又迷幻的力量充斥;他迎风伫立,体验着山水清心的成长,又仿佛在等待陌生的洗礼。

远远的走来四个人,几个起落己经攀上高高的蘑菇岩,与道宗竹道士稽手相见。

当中那位剑眉星目英气逼人,腮下飘洒短须,背负七星剑;行走间不带火气,显然修为深厚。

他乃是二品道宗内第二号人物,道尹羽玄真人。

羽玄左边那位身材瘦小,生得尖嘴猴腮,偏偏穿一身红火;他就是道宗五大长老中的火长老,最是嫉恶如仇性情火爆。

后面那位清秀的青年,是羽玄真人的弟子玄齐;肋下夹着位黄衣道士。神情中夹着一丝傲意。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长孙道长,你虽然蛊惑了不少信徒,但依仗神打、鬼坛那些早被该淘汰的道修邪术,迟早会给我们道宗带来灾祸。火长老去警告过你悬崖勒马,却被你诬为邪魔;今天本宗为道门清理门户,罚你入千光岩思过十年。长孙道长,你还有话可说吗?”

竹道士看向黄衣道长,温声道:“江湖道中矛盾丛生,你为什么襄助外人谋害祝门掌门?只凭这一个罪名,就能把你修为废去、封闭六识逐出道门。”

长孙道长正是从海边石屋内逃离的黄衣道士,如今神情委顿,耳边悬挂的黑珠子己经艳红颜色。

玄齐解开他被封闭的穴道,长孙道长负手不礼,仰头朝天,只有气无力地说一句:“怎么说都是你对,当然随你怎么说都好。”

“道伊,如此处置可好?”竹道士不去理会长孙道长,转头征询羽玄真人的意见。

真人搬一眼长孙,拱手道:“道宗说的极是,不把这些道门败类严惩,总归会拖累本宗。”

羽玄真人代表的是道宗内势力颇大的太极剑宗,修炼的是正宗内丹道法;向来对外丹玄术嗤之以鼻。竹道士请他出面擒拿长孙道长出面,正和羽玄的意。

“道宗,今夜繁星当空,又是大年初一;长孙的事就到此为止,回头让玄齐把他解进千光岩思过。早想喝道宗的竹花酒,我带来几样小菜,还要向道宗请教一点疑惑。”

羽玄真人说着,从腰间解下只皮囊,就在蘑菇岩上铺陈开,果然是几个油纸包裹的酒菜,荤素都有。

“道伊一路辛苦,长老一路辛苦,只是竹花酒也不多了。”竹道士淡淡的一句,把葫芦递过去;“道尹有事请说。”

自从六年前击败道宗五大长老的五行阵法,执掌二品道宗以来,竹道士对内宽严相继,奖伐决断严明,从不与任何一派走得太近;平时与羽玄真人议事不少,也不过共饮三次。

不过今天却很奇怪,竹道士身负重伤的消息传遍江湖,羽玄真人此时不体谅,也要避嫌,如何还邀道宗同席?

“江湖上最近都在说江南藏宝和阴阳鼓的事,不知道宗有何准备?一品金佛日前在上海普贤寺广邀江湖同道,如果我们没什么回应,只怕……”

羽玄真人说的也是事实,一品金佛与二品道宗的竞争由来己久;对包含道家至宝阴阳鼓和道蕺宝书的神秘宝藏,二品道宗确实不该如此沉静。

但竹道士在宝藏的传说刚开始流传是就己经传下道旨,要求二品道宗弟子谨守本分,不要介入其中;且在两枚玉印出现后,又一次强调:道宗弟子不应起贪心,不允许聚往江南参加寻宝的行动。

此刻,羽玄真人为何会贸然提起这件事?

蘑菇岩凌空而立,四面八方吹来的风都会把人的衣衫撩起;竹道士脸上浮起晕红,心知体内的伤又要发作,抽出竹笛袅娜的奏出一曲。

湛蓝的星空在笛声悠扬中变得异常柔和,竹道士的山水清心在重重重压下,忽然连接起来自浩瀚宇宙的这神奇的力量,奏出一曲宿命与生命交织、希望与梦幻融合的仙曲。

幽幽轻笛,荡漾进听着内心,引领着他们融进道宗理解中的世界。

笛声清幽,把对面红云金顶上的香客也惊动了,纷纷到崖边探视。

而竹道士借助此曲,眼前的局势己经了然于心。

玄齐到底年轻,镇定功夫差了不止一筹;他对笛声的感应最深,内心深处的敌意与恐惧表露无余。

蘑菇岩周围,己经有人悄悄接近。

竹道士心里微微叹息,袅袅停下竹笛。

“此曲名为《星辰》,道尹,阴阳鼓对道门真的就那么重要?今天与火长老来见,是否要请我让出道宗位置,你才能大展身手?”

羽玄真人没想到竹道士会如此说,尴尬的掩饰道:“道宗如何这般说?只是,那阴阳鼓乃本宗道圣三丰真人圣物,如果被不相干的人得到,只怕对道宗圣祖不好交代,对道宗弟子也不好解释。”

竹道士轻轻摇头,不再理会他,看向瘦削的火长老:“火长老,您也是如此认为?我一直以为,以长老的性格,与道家清静无为的道修不合;只因道宗五行长老代表着道宗悠远的道统,代表着公正与光明。唉,没想到。火长老,竹道士哪点做的不妥,值得长老不顾身份尊卑,甘与做尽伤天害理之事,不知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的邪道为伍?”

这番话说的颇重,火长老本就不善言辞,只扭头望向远处。

蘑菇岩果然骚动起来,一条身影从山峦的阴影出掠出,几个起落就冲破蘑菇岩下剑宗弟子的阻挡。

竹道士谓然一笑,一个身形袅娜修挺的美貌少妇出现在蘑菇岩上。

看去端庄娴慧,行走间如风摆杨柳,自有一种天然风流妩媚。

“羽玄师兄,没想到你如此会不顾大局;即使今天能逼得道宗退步,又如何向江湖交代?如何在道内弟子身前立得正?”

来人正是柳伊兰,她手指处,远处红云金顶上隐约现出一个雄壮的虚幻身影,是布天寺活佛索翁达施展神通,在为朝拜的香客顶礼祝福。

第八卷、波光倒影 第八卷、波光倒影 江湖号外——星逝,波光倒影灿虚空(上)

江湖上多家门派的武功、心法,仔细考究起来都与道教有或多或少的关系。

只因丹田、经络之学,本就是道家内丹大道的基础;佛门神功虽然自称与道家无关,那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罢了。有资格如此说的,只有来自藏区的密宗弟子,比如布天寺的索翁达活佛;他的幻身印法中就没有丹田经络之说。

一品金佛最高明的洗髓功,还是以奇经八脉和九大奇穴为基础,以道家涵养修本的内丹术为蓝本发挥出来的。

八品兰花的素女玉功,本就出自道家;八品兰花虽然是一群女流之辈,却从不会做出违心忘本的勾当;无论世事如何,八品兰花一直与二品道宗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尽可能去维护道宗的利益。

十二年前,当柳依兰从海外归来踏足大陆的土地时,她还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

江南柳家早年随三品蓝石远赴海外,柳依兰回归大陆,是为让她准备执掌渐渐红火的八品兰花。

刚刚踏足江湖,柳依兰性情天真烂漫,缺乏历练与人脉;为了让她对江湖多些了解,为了江湖道统,柳家长老给她三年时间;一来历练江湖增长见识经验,对江湖各派有个大致了解;二来与江湖各派年轻的弟子接触,特别是在道宗内寻找适合的同伴,提炼她还未圆熟的素女玉功。

当时,竹道士正随师父、道宗水长老在武当山真武观剑宗神坛内游历修炼;羽玄真人是道门剑宗真传弟子,见识修为在同辈中不做第二人想。

柳依兰几乎同时遇到道宗两个最杰出的弟子:竹道士和羽玄真人。

她从小就被当作八品兰花当家大姐培养,本是天生媚骨,修炼素女玉功久了,举手投足间自然风情流露,一颦一笑无不有醉人心魄的娇媚。

羽玄真人自持出身、相貌、道修、见识都比竹道士高出一筹,乃是二品道宗最热门的下一代掌教人选,从第一刻起就对柳依兰展开热烈的追求。

谁也没想到,柳依兰兰心慧质,加上兰花独有的观人术,早看出羽玄真人的骄傲自我的性情不适合自己;却是不声不响的竹道士最终得到美人芳心青睐;在一个秋日的清晨,竹道士与柳依兰远遁江湖,觅地双修。

羽玄真人情场失意后,把全部精力用来道修内丹,精研太极剑法,当然功力大进。

三年后,羽玄真人听到柳依兰离开竹道士回归八品兰花,还得意的说过:失之东隅而收之桑榆,早看出柳依兰水性杨花,为这般女子所惑才不值得。

羽玄,那时已经开始谋划闲云道长羽化后空出的道宗位置了。

但是,又三年后,竹道士似乎从泥土中钻出来一般突然出现在华山论道大会上,凭一把淳朴的尺半竹刀,一连击败多位竞争者;最后,在武当山剑宗神坛与羽玄争夺挑战道宗五大长老操持的五行阵的资格。

竹道士那次出世,上下内外已经全无一丝火气,尺半竹刀浑然天成;羽玄比别的竞争者多支撑了三招,被竹道士在第六招上以尺半竹刀击飞了七星剑。

再次败在竹道士手下,对于生性自傲的羽玄来说,当然是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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