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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面具-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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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什么承诺?”既然百里霄坦然承认这个是仿制品,祝童也不好再说别的。

“江小鱼手里有个黑皮包,那会要很多人的命的;田公子势在必得,我希望,江小鱼以江湖八派的名义作保,不管谁看过皮包里的东西,他都不能向外透露任何消息,他们手里也不能有复制品。”

“以江湖八派的名义作保?你以为可能吗?以千门的地位,不可能的。”祝童脸上露出嘲讽的微笑,这个要求很过分,把自己的名声借给江小鱼,只竹道士就不会答应,祝门与兰花注定也不会答应。

“百里先生和无情大师关系不错,不如请他做这个中间人?祝门没那么大能量,不可能说动江湖八派答应这个要求;要知道,我们只是七品祝门。”

祝童还是把玉印还给百里霄,也推掉了中间人的差事;以如今的情况,他最好能置身事外。

“无情,他根本就不可能的。”百里霄收起玉印,对祝童刚才的表现,百里霄心里很佩服;在他想来,祝童一定是知道宝藏的事,也在寻找这方玉印;但是手拿玉印时没表现出贪婪,也没去试图试探黑皮下的内容,这很不容易。

“李先生,您能推荐一个合适的人选吗?我们会有丰厚的回报,江小鱼会满意的。”

财迷心窍啊,百里霄可以对赌桌上的千万资产不动心,却经受不住宝藏里的亿万财宝的诱惑,自己错了吗?祝童想着眼前这个中年人的变化,感慨万千。但是,谁合适呢?做这个中间人,一来要名声够响,二来要能置身事外。

“百里先生知道石旗门吗?”

“石旗门?他们不是……”百里霄当然是知道石旗门的,江湖人无论属于哪个阶层、立场,对英雄的评价与尊重都是一样的,这也是江湖道源远流长的传统。

“不错,石旗门回来了,他们的传人正准备重出江湖。百里先生如果有意,我可以联络一下。以石旗门的声誉,做这个中间人最合适。但是,我只负责联络,具体还要你们来谈。”

这应该是个不错的建议,百里霄愉快的答应了,他还要给祝童个交代。

“秦渺小姐的事情确实是我们的错,如果您不想见她,我这就安排。您放心,这样的事今后不会再发生。”

百里霄招手叫过一个侍者,低声说几句,祝童对这个侍者他还有印象,他曾经在“未来公爵”的水一阁出现过;四周逡巡一眼发现的更多,侍者们行走间的步伐表明,他们都身负武功。

这是否证明,海盗船长的赌船,也有田公子的股份?很有可能啊,千门能在上海经营赌船,没有强力人物在后面撑腰是不可能的。百里霄接掌千门,竟训练出如此多的后辈高手,把千门弄得如此风生水起,厉害。

果然,一个白衣天使装扮的少女被点破身份,取下面具后,正是秦渺。

十分钟后,秦渺换上祝童送给她的那套香奈儿出现在舞池边,宋中仞宋公子一直无聊的坐在一边,看到秦渺眼前一亮,起身走过去献殷勤。祝童眉头一皱,即使他不想让秦渺接近自己,也不希望她沦为宋公子那样的人的玩物。

百里霄看到祝童的表情,做出个手势,马上就有侍者走过去,在秦渺耳边说了句什么。

第八卷、波光倒影 第八卷、波光倒影 四、乱舞(下)

楼上楼下的距离不算很远,但是楼上灯光暗淡,下面看不清这里的;秦渺却冲祝童坐的位置望一眼,起身甩开宋公子的纠缠出门走了。

“李先生对宝藏不很关心啊。”百里霄忽然说出一句,有突击试探的意思。

“百里先生对宝藏很关心?”祝童轻松的回击。

“修整一个荒岛要耗费大量的金钱,千门虽然有十多艘赌船,但是在如今的局势下经营成本太高,各方面打点的费用也不少,很吃力啊。如果祝门和我们联手,得到宝藏后大家平分,如何?”

“大家,大家都是谁?”

“当然是田公子,祝门可以得到两成,还有里面的所有秘籍。考虑一下,这样对江湖道也有个交代。”

百里霄的建议确实很诱人,宝藏里秘籍的价值在江湖上某些人眼里是超越财富的,但祝童也确实不会答应这样的建议,只是点点头:“我会考虑的。”

这,已经等于暂时拒绝了。

百里霄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端起茶杯敬茶;对祝童能留下一些回旋的余地已经很满意了;毕竟,这个建议有使祝门背叛江湖八的意味。他没想到,小骗子之所以给他留下这点希望,是为了能有机会知道他与田公子的一些消息。

轻快的华尔兹舞曲奏响,越来越多的舞者被识破身份,舞池里只剩下十多位假面人;海盗船长也没有幸免,被点出坐在一旁。

脱下虚假的面具,换上正常的衣服,这些客人又恢复彬彬有礼的正常状态;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流。他们多数虽然不熟悉,大约也是认识的;上海滩虽然大,能进入嘉雪花园的,毕竟只是些有特别背景特别身份的少数人。

真正享受这个化妆舞会的,好像只是那几位肤色白皙的外国人,他们很遗憾的站在电脑旁,对身边的艳丽女伴不太热心,还在猜测舞池中舞者的身份。

祝童已经看出哪个是陈依颐,她穿一套中世纪公主裙装,头戴鲜花面具;婀娜起舞裙裾飞扬,远远看去,偶尔闪露出来的玉腿美极了。

陈依颐的对舞者是位海盗装扮的青年,身上的牌号是三十九。

“他是谁?三十九号。”祝童问,这个人的身法敏捷,很奇怪。

“上海滩新贵,丽圣元食品集团董事长,余晓江。有问题吗?”百里霄调出资料。

什么余晓江,明明是江小鱼,百里霄却没看出他正是刚才谈论的对手江小鱼。

祝童看人是从动作着眼,虚假的修饰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身材,有些细小的习惯性动作却是改不掉的;认出陈依颐是如此,认出江小鱼也是如此。

他迷惑的是,江小鱼如今究竟是以什么面貌示人,竟能瞒过百里霄的法眼?江小鱼脸上的那道伤疤不是好遮掩的。

祝童见过江小鱼在高干病房诱惑夏护士长的那张面孔,孔武有力却带着他固有的冷傲,百里霄应该也见过。

田公子来了,看来精神不错,坐在祝童身边伸出手腕。

“李医生,难得今天有空闲,最近一段时间经常头晕,能麻烦您替我看看吗?”

祝童只有收回在江小鱼身上的注意力,手指搭上田旭洋的脉搏。

“您没病啊,很健康。如果不放心中医的判断,年后可以到我们医院的体检中心做个全面检查。”

不过一分钟时间,祝童就断定他是在没事找事,让自己替他诊脉,有什么含义呢?田旭洋可不知道自己在江湖上的身份。

江湖毕竟有默契,祝童看向百里霄,对方摇摇头,微微斜视一眼楼下舞池内的陈依颐,表示他也不明白田公子的意思,反正是与陈依颐有关。

“哈哈,没病就好,可能这一段应酬多了,脑袋总昏沉沉的。唉,过年过年,年关难过。王向桢来到上海后,朋友们都很紧张,生怕出纰漏。哈哈,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李主任不好跳舞,喜欢打牌吗?里面有几个朋友在小赌,我介绍你们认识、”

田旭洋话里有话,祝童只挑简单的回答,对任何试探轻轻避过;“我也不喜欢赌博,做中医需要修身养性,生活越简单越好。”

这样的场合,大家都在睁眼说瞎话,田旭洋是此中高手,祝童更是高手中的高手,顾左右而言他,正是骗子的基本功。

不过,王向桢这个名字祝童已经第三次听到,前两次是甘局长与教委徐主任说起;如今又听田旭洋说起这个名字,语速更自然;这说明田公子或者认识王向桢,或者近期经常谈论这个名字。小骗子又一次疑惑,难道自己真的应该认识这个人?凡星可没说起过他。

下面爆出欢笑声和掌声,假面舞会的舞池里,陈依颐把江小鱼点出舞池,同时,江小鱼也把陈依颐点出局。

陈依颐身份特别,很多客人都知道她的身份,就是不敢揭穿,人家是这里真正的公主。不过,陈依颐一掀起面具,捧场的人当然要好好捧场。

“是依颐邀请您参加聚会,今后,李主任还要多照顾啊,拜托了。”田旭洋爱惜的注视着陈依颐,似乎对自己的妹妹很看重。

只是,此刻祝童的惊愕一半是伪装,一半却是真的吃惊。

江小鱼脸上的面具拿下后,露出一张异常英俊的脸,眼睛里闪烁着温情的光芒,与赌局上的冷酷和江湖上的凶狠形象,完全是两个人。面孔可以用精巧的面具和易容术修饰,连眼神都能伪装,江小鱼果然是高手。

第一印象真的很重要;怪不得百里霄没认出他,如果不是先看到他的动作,后看到这张光芒四射的俊俏面孔,这双温柔的眼眸,祝童也不会马上认出他来。

陈依颐似乎也被这江小鱼吸引了,微微喘息着,脸上浮起红晕,垂下头任凭江小鱼牵着她的手走出舞池。

好混乱啊,田旭洋这一次算不算引狼入室呢?祝童收回眼光,赫然一笑:“依颐小姐很有主见也很有能力,说来,是她在帮我啊。”

“依颐从小调皮,喜欢用母亲的姓氏;李主任,记得上次我的建议吗?依颐今后将是那所医院的董事长,你们有合作的基础,她也很欣赏你,希望您能负责新医院的中医科;待遇可以商量,依颐说李主任初到上海还没房子,只要你答应,新医院旁边修有专家楼,可以带产权证送你一套作为签字费。”

田公子人很气派,说的话也很气派;今天,彼此之间已经度过开始的试探期,话里的顾忌少了,祝童不能再躲避。

“要让田兄失望了,我这次来上海主要是想跟着王院长学习,我报考了王院长的研究生,前几天刚考试完,想在专业上寻求区破。您应该理解,中医需要突破。还是要谢谢田兄和依颐小姐的看重,至少在学业结束前,我不可能换环境。”

“哈哈,没什么,我很可惜啊,可惜的不是不能得到李先生的信任,可惜的是不能对依颐交差。依颐从小就很任性,看重的东西从来就不会轻易放手;她来了,你自己和她说。”

话里话外,田旭洋都给人如沐春风的亲切感,似乎自己的妹妹真是位骄傲的公主,任何人都有权力追求。

陈依颐真的走上二楼,陪伴她的是宋公子;祝童以为,他才是有资格得到陈依颐的人。在这个***里,资格高于一切;没有起码的资格,一切都是妄想而已。

陈依颐没有换下舞裙,这套舞裙应该是名家专门为陈依颐量体设计,把她本就修长的颈部衬托得天鹅样柔软纤细,最大限度突出着少女的甜美,比起楼下一些女子的暴露却又显得趋于保守;恰到好处的衬托出她尊贵的身份。

此刻的依颐,被高级化妆师经过精心修饰得清新宜人,眉若新月眼似秋水,花瓣样的耳垂,钉两颗璀璨的钻石,那是她身上唯一的首饰了。祝童第一次看到这样装扮的陈依颐,表现出的心猿意马与惊羡,有七分真实性。

确实,陈依颐也是位难得一见的美人;比较而言,陪在她身旁的宋中仞就逊色多了。

“李主任,晚上好。”陈依颐伸出柔软的手,祝童连忙站起来轻轻握一下,心里还犹豫着:是否该在此刻绅士一点,在这只玉手上轻吻一下?

他到底还是正宗江湖人,对于在大庭广众下太过肉麻的东西,从骨子里有几分戒备;所以,祝童只握一下就松开:“陈依颐……小姐,真没想到,您……今天真漂亮。”

陈依颐一直在凝视着祝童,对于他表现出的保守有些失望,但当祝童表现出轻微的羞涩与紧张后,陈依颐竟然露出舒心的微笑:“李主任,刚才为什么不下去?我可是早等着您呢。不好玩儿,您竟然不出场,哥哥,该怎么罚他?”

田旭洋对陈依颐很宠爱的,呵呵笑着挥手把祝童推前一步:“怎么惩罚都不过份,李先生,依颐为了准备这场舞会,这套衣服也是专为今天定制的;你辜负了她的热心,当然该罚。”

“是该罚,是该罚。”祝童连连点头。

第八卷、波光倒影 第八卷、波光倒影 五、春花秋月(上)

舞台毕竟是舞台,表演的同时免不了要被行家评价的;一旁的百里霄虽然默不作声,心里却多加了份小心:祝童竟然机变如此,把羞涩也表现如此自然,果然无愧千面独狼的称号;刚才的谈话,是真是假?

“好啊,李主任也说该罚,我就不客气了;罚你陪我跳一曲。”陈依颐走上两步,瘦不露骨的手臂挽住祝童的臂弯。

“现在?”

“是现在,我知道,李主任是最滑头的,过了今晚一定赖账。”

陈依颐说着,已经挽起祝童走向楼梯,对一脸尴尬的宋中仞视若无物。

祝童苦笑着向田公子求援,田旭洋回以苦笑,他确实爱莫能助,也确实对自己妹妹的顽皮毫无办法。

楼上楼下的目光汇聚到楼梯上,田家娇小姐拖着个男士,这在平素傲慢的陈依颐是十分罕见的;就是大家都认为是她男朋友的宋中仞,也从未被她如此对待过。

“陈小姐,我不会跳舞啊。再说,这身衣服也不合适,癞蛤蟆配不上天鹅。”祝童在楼梯上还在寻求拒绝,他不习惯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做骗子一定要低调,祝童从小就信守这句职业格言。

“嘻嘻,谁说你是癞蛤蟆?”陈依颐把身体靠近些,低声道:“您真的不会跳舞?主任要认真些。您过年可以到外面逍遥,可怜我还要辛苦的值班,这是我应得的奖励啊。”

说到这里,祝童确实心有愧疚,低声说声“谢谢”。

江小鱼刚才去换衣服,此刻站在舞池边,温柔的目光落在陈依颐脸上,对祝童装作一副不认识的样子。

小骗子实在是怕了他了,江小鱼对付夏护士长的手段,太残酷也太老到;如果陈依颐落到他手里,五分钟前祝童是漠不关心的,此刻当然不那么想了,尽管有做戏的成分,但陈依颐确实有份让人爱惜的娇弱模样。

二楼吧台,田旭洋忽然冷下脸,对宋中仞道:“宋公子,你最近过的很潇洒啊。”

“老板。”宋中仞哆嗦一下;“别听人乱说,我那是逢场作戏,沙小姐的戏,您不是也同意投资了吗?”

“逢场作戏?只怕早假戏真作了。你不该让依颐碰到,怎么收场是你自己的事;瞧,李主任比你年轻,背景吗……自不必说。重要的是依颐很有主张,她的脾气你知道。”

“他是什么背景?”宋中仞这才想起注意楼下的对手。

祝童身上的西服,很合体,却明显只是普通意义上的高级货;这两天宋中仞也打听过陈依颐身边的同伴,只知道他是位高明的中医师,从北京来,女朋友是位漂亮的女警官。

“李主任能把吴主任搞定,你说他是什么背景?吴胖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最自私的死顽固。我问过吴胖子,他说,王觉非身边的那位:深不可测。他是从同仁医院调到上海来的,还是在这个敏感的时候,你知道,王向桢身边的华易基金会会长向华,以前就是同仁医院的院长,别看现在王向桢暂时声势弱,他到上海来是有高人指点,不闹出点动静来,怎么能回北京?”

如果小骗子听到这番话,一定会后悔没把吴主任弄成哑巴了。

“那我怎么办?老板……”

“你也是快三十的人了,怎么办还用我教?你现在是出息了。连我的电话都不接,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依颐如果恼了,我只有把你们家的股份退给你。”

田旭洋似笑非笑的看着楼下,祝童正迈着生硬的脚步,随陈依颐轻盈起舞:“依颐是很有眼光的,她不会嫁给一个绣花枕头。”

此时此刻,绣花枕头只能对上一个人;好在宋公子也不是很标准的白痴,狼狈的道声失陪,向楼下跑去。

“田公子,你就这么放弃他了?”百里霄轻声说。

“不是我放弃,是他自己不争气;依颐又不是傻瓜,不会嫁给他。再说,他家老头子如今看来风光,其实已经是日暮西山气数将尽,这次能不能过关还两说。王向桢前天冻结了几十个账户,宋老太自信了,偏偏对这个白痴儿子那么溺爱。对了,百里先生,您怎么看?”

“什么?谁?”

“他,还有他。”

田公子点的是祝童和江小鱼,对于祝童,百里霄实在是不好评价,也不敢乱评价,敷衍的说一句:“我看,他有背景是对的,也许与公子想的不一样。”

“此话怎讲?”

“对于他,我还看不太明白,只是一个感觉;向华的医术不是很高明,不可能有如此高明的弟子。”

“这倒是,家父生前也请向老看过病;也许我错了,也许依颐错了?”

田旭洋沉思片刻,微笑道:“只要依颐愿意,当成个游戏伙伴也很不错,他毕竟是有本事的,人也精明。赵永兵怎么死的,医院里只有他看出点眉目,但是他的表现很好,没有乱说话。那位呢?余小江,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夏姐的朋友,我总是不怎么放心,先生……”

百里霄注视江小鱼片刻,眉头微皱,此时,江小鱼正专心注意舞池中的祝童,不经意间,眼睛里闪出一丝凶狠。

他们认识吗?百里霄忽然警觉起来;祝童的仇人不少,江小鱼是一个,四品红火也有几个,一品金佛的和尚们……

“公子,那枚玉印您放好了吗?”

“先生的意思是,姓余的可能是别有用心,为这枚玉印来的?”田公子是很小心的,虽然把百里霄依为最亲近的谋士,玉印藏在哪里,却只有他自己知道。

“财动人心,这个时候还是小心点好。”

“是啊,财动人心,先生,这几天我问过几个老先生,他们倾向于认定这枚玉印是沈氏留下来的,印上的那些地图太少,地质专家也判断不出大概位置。社科院的王老说,如果真是沈氏留下的宝藏,如果被我们发现了就是一件轰动世界的大事。沈家当时富可敌国,别的不说,只那些书画瓷器之类的东西放到现在,至少也值十亿美金。”

田公子边说,边观察百里霄,凌厉的眼神与平时的谦和形成强烈的对比:“先生,只要我们能得到这批东西,明山岛开发不开发都无所谓了。”

百里霄背后渗出层虚汗,面子上还保持镇定:“公子,我来帮助你是有条件的,现在依旧保持以前的条件;宝藏找到后,我们只要一成。但是,我们都要遵守当初的约定。死财易得也易散,打造出一片能长久盈利的事业才是长远之计。澳门的何先生也富可敌国,他的钱可不止十亿美金。从富翁到富豪再到世界赌王,何先生也没用多少时间。”

“啊,谢先生指点迷津,田某还是有些痴迷了。”田公子忽然一恭,哈哈一笑:“但是,活钱死钱都是钱,我如果得到这笔财宝,华商银行的生意就不用与别人联手。我们共同努力吧。”

“共同努力。”两人碰一下茶杯,共饮一口,把目光关注向楼下。

舞池内,尚有七位戴面具的舞者在周旋,除了沙盈盈小姐隐身其中的四位女巫,还有三位没有被淘汰,两位男士,一位扮成贵妇人的女士。

她是夏护士长,露肩晚礼服使她一直紧裹在白大褂下的玉体呈现出热情洋溢的诱惑,小骗子是从她身上隐隐的来苏水的味道分辨出她的身份;江小鱼一定是通过她才混进这个舞会的。可以想见,江小鱼已经把她彻底点燃了。夏护士长一举一动都呈现出娇艳的风情,乳房高耸、雪白娇嫩,肉欲的光泽在肌肤间滚动。

陈依颐不满的哼一声,快把自己依进祝童怀里了;离的近了,感觉到长裙下的润热;也能在近处观察到她的迷人处。

小骗子收回心思,注意着怀里的玉人,他从没与如此美丽迷人的可人儿共舞的经验。

随着音乐旋转,陈依颐清秀的肩胛骨若隐若现,搭在小骗子肩膀的手臂圆润,滑动的步伐轻盈优美。

“主任,我与苏警官比,哪个更美些?”陈依颐借着华尔兹的旋转,凑到他耳边一吻。

祝童以前就不是个君子,此刻魂也掉了三分,听到她提起叶儿,冷静三分谨慎道:“没得比的,春花秋月,各有胜场。”

“那么,在李主任心里,谁是春花?哪个又是秋月?”陈依颐扣在祝童手里的手指轻划,触觉从手心传到心尖,祝童喉咙发痒,一个喷嚏就要迎面喷向陈依颐。

那样可太不礼貌了,祝童知道轻重的,忍了又忍。

陈依颐看到他神情古怪,顽皮的一笑加重刺激,又贴近三分道:“怎么?难道这个问题是如此难,让李主任苦恼得要哭出来了?”

祝童如今的面部表情,确实有要哭出来的姿态,随着陈依颐轻柔的指尖滑动,心尖处的酥痒传到喉咙,巨大的喷嚏终于失控。“阿嚏!”唾液夹杂着黑影喷薄而出。

舞池边响起一阵哄笑。

第八卷、波光倒影 第八卷、波光倒影 五、春花秋月(下)

“对不住,对不住。”祝童红着脸对身边的舞友道歉。

喷嚏喷发时,他总算来得及把头扭转一下。

没想到,蝶神的这次喷发也没浪费,一对带面具的舞伴旋转过来;这口喷嚏正打在一片香艳嫩滑的香背上。

“嘻嘻。”陈依颐掩嘴轻笑,对那个恼怒的贵妇道:“Verygood;I'msorry;No;表姐,您可真是雨露滋润啊。”

陈依颐一说,夏护士长掀开自己的面具,冲祝童妩媚的一笑:“谢李主任慈悲。”

“啊,夏护士长。”

无论如何,被人喷一背唾液也说不上慈悲;无论如何,喷人一背唾液都不是件体面的事;但在陈依颐引导下,尴尬被暂时避免,夏护士长早累了,借这个机会下场去换衣服。她的本意是让江小鱼点破出局,谁知道在舞场上呆了这么久。

“意外吗?”陈依颐既然想跳,舞池边小乐队是不敢停止的。

祝童羞红着脸,继续陪她跳舞,舞步却渐渐轻盈,甚至比陈依颐的还要轻盈。他本来就有高明的轻身功夫,少了点刻意的压制,一举一动都有几分飘逸的洒脱。“是很意外哦,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还有夏护士长。”

“她本来就是我表姐啊。刚才,表姐的男朋友还夸你医术高明呢。”

“男朋友?难道夏护士长至今未婚?”祝童意外的不是夏护士长婚否,是江小鱼的手段;他根本就不掩饰这个事实:夏护士长已经被他完全控制了。

“是男朋友啊,表姐结婚多年,虽然没有离婚,和没老公也差不多。”

“什么意思?”对于这种家庭背景的婚姻,小骗子感到好奇。

“各过各的呗;他老公是个官迷,以前在北京时,每年还能见到几次。也怪表姐以前太骄傲,一直不愿意离开上海;两口子分开久了,感情自然越来越淡。再有,他们一直没孩子,以前是表姐不想要,现在想要了,人家却……唉!他虽然已经回到上海了,却还是住酒店;他叫王向桢,你认识吗?”

这已经是祝童第三次听到人提起这个名字了,夏护士长的丈夫竟然是王向桢,看意思,是桩无聊的政治婚姻。陈依颐那声叹息包含了很多内容,以小骗子的精明,能理会到叹息后的无奈;夏护士长身边曾经有过一个或多个男人,王向桢知道后,自然不肯戴绿帽子。特别是现在,江小鱼与夏护士长混在一起,未尝没有对老公失望、且自我放纵的因素。

“不认识,我应该认识这个人吗?”

“不知道,我可不想找个那样的老公啊。主任,你还没回答我呢。”陈依颐在祝童耳边吹口气。

“什么?”

“我和苏小姐在你心里,谁是春花,哪个是秋月。”

少女情怀总是诗。叶儿在祝童眼里是充满诗情画意的;看到叶儿,祝童总能感到宁静,满肩的疲惫自然就放松下来;叶儿的美又非单调,沉浸其中自有如诗如画的风情。情人眼里出西施,她似乎把春花秋月全占满了。

陈依颐,以前给祝童的印象更加实际,是位精明干练的现代女性,可惜,他见识过太多的现代美,更喜欢叶儿的古典含蓄。

“不如这样说,叶儿是杯清茶,你是杯香浓的咖啡。”

“茶之清香恬淡而隽永,不刺激自有滋味在心头。咖啡啊,苦甜随心,也香也有涩,能使人上瘾却不能让君子留恋。”陈依颐轻轻在祝童耳边低语,声调越来越低;祝童的回答虽然不经意,却已经暗示出他对两人的区别,算来,叶儿更胜一些。

“主任喜欢清淡的生活,是吗?”

“在上海滩,想清淡,清淡的了吗?”

“主任,你还很神秘啊;我身边的男人,有的成熟的像老头子,有的深沉的如智者;你知道吗?还有装酷的,其实都是些空心枕头,他们都是精神上的阳痿。”

陈依颐忽然想到什么,把一张笑颜展现在祝童面前:“只有你,能让人感觉到力量;我喜欢有力量的男人。”

“他呢,以依颐的感觉,他是什么样的男人。”祝童带着陈依颐看向江小鱼,此刻,江小鱼正含笑注视着他们。

从某种意义上说,以前的祝童和现在的江小鱼有很多相似之处,祝童能感觉到自己的逐渐改变,想知道在陈依颐眼里,过去的自己是怎样一种人。

“他,余老板也很有力量,但是,他是个很危险的人,身上有点邪异的气息啊。主任,你有时也会流露出一点顽皮,但不邪。”

“也许我错了。依颐,你是秋月。”祝童不自觉的赞美一句,怀中的少女此刻展示出的,正是都市中稀缺的纯美。

“晚了呢。秋月无常,您心里还是对苏警官更亲近些。”

“为什么?”祝童对这些女孩子的玩意儿,根本摸不着头脑。

“春花距离您更近啊,那是可以触摸到的美好;有形有味儿;秋月是凄冷的,它高挂在九天之上,只可远望,不可垂渎,是lamentedly之美。”

陈依颐不无伤感的说完,祝童正在想她吐出的那个英文单词的意思:遗憾。

“陈小姐,秋月与春花,哪样更长久?”祝童本是为安慰她,陈依颐笑如春花,腰若细柳摇摆,窈窕的身姿在祝童手里旋转几圈;乐声止,假面舞会结束了。

最后的胜利者,是沙盈盈。

但是舞池边的众人把更多的掌声都投给祝童和陈依颐,他们刚才的舞蹈实在是太美了,祝童只顾动心眼说假话,放松了对身体的控制,以至于有些把祝童当成职业舞者了。

沙盈盈的三个替身退下。她独自旋转到陈依颐和祝童身边。

黑色巫师袍突兀展开,似乎为夺回刚才的掌声,沙盈盈展示出一个几乎全裸的美妙玉体,炙热而灿烂,灼伤着众人的眼,舞池旁的男女都鼓掌尖叫起来。

沙盈盈围绕着祝童旋转一圈,黑色巫师袍瞬间又把她遮盖起来,眼睛里闪烁着春夜星辰,在祝童脸上瞄几圈,一朵紫色的玫瑰落到祝童手中,她已经旋转着远远奔去,消失在楼梯尽头。

舞池边又一次爆出尖叫,为祝童这个幸运的家伙鼓掌。江小鱼已经不在了,夏护士长身影也看不到。

祝童苦笑着陪陈依颐走出舞池,谁玩的花样他一清二楚,沙盈盈本来想把玫瑰抛向宋公子,但是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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