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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面具-第2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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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叶儿羞红了脸,她可没有井池雪美那么好意思。
“真不是?”井池雪美有点失望的问;“你们一直在采取措施?据说,那样很不舒服。”
“雪美小姐,我不想谈论那些事。”叶儿知道,井池雪美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如果能确定自己肚子里有了祝童的孩子,一定会拿出那份协议,缠着祝童履行诺言。
“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井池雪美没有死心,扶住叶儿手臂说;“如果真是的话,叶儿姐要小心……”
“不是,我们没有。”叶儿刚整理好的思绪又被打乱了。
“可是,不可能没有啊。在曰本抓奸那次,我亲眼看到你和李先生……”井池雪美不依不饶的说。
叶儿受不住,左右看看,不管井池雪美说什么埋头向前走去。不禁开始怨恨祝童,招惹这个要命的小丫头干吗?还签下那份协议。抓奸那次……想起两人之间绮丽的时光,心里又多了几分甜蜜的感觉。
沱江边有一架大水车,那是个仅供游人拍照的装饰,巨大的叶轮早已停止转动了。
叶儿和井池雪美刚走到水车下,前面的川中宏不走了。
曲奇赶几步,护在叶儿身边,他也发现了异样。
黑黢黢的水车上蜷伏着一个黑影,水车下坐着一位带竹笠的麻衣老者,拄一只青竹杆,面前摆着一方灰布,布上是几堆草药。
酒吧里射出的灯光从对岸照过来,老者抬起头,显出一张满是麻子的衰老的脸。
“他……我见过他。”井池雪美指着老者叫一声,身体偎向叶儿怀里。她这辈子也不会忘记这张脸,这个人,还有竹竿上的那张蛇皮。
“蛇君麻皮。”“铁拐李”从一旁闪出,铁拐在灰布草药摊前的青石板上重重顿下,砸出一团火花;“前辈为何拦路?”
“我在这里摆摊,只为讨口饭吃。各位有兴趣呢照顾一下,没有兴趣请走吧,不要耽误老麻的生意。”蛇君麻皮低下头,用沙哑的声音说。
叶儿身上一麻,她感觉到就在蛇君麻皮低头的瞬间,有什么东西试图钻进她的鞋子,脚底板上凉凉的。
蝶神瞬间移动到那里,把一个微小的蚯蚓般的活物吞下去,又飞快移回原位,很满足的样子。
第二十八卷 九、心态(下)
铁拐李和曲奇都没看出叶儿的刚遭受了攻击,叶儿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没有经验,也不知怎么表达。
她以为没有证据指责这位老者,也许是小虫子呢。
“上面是什么?”曲奇纵身跃起,刚接触到水车巨大的木轮,随即在空中倒翻,闪了两闪落到叶儿身边,脸上满是惊诧。
“蟒。”他嘴里吐出一个字。
水车上响起“呲呲”声,木轮经不住重量开始摇动。
蛇君麻皮把一只竹笛在唇边吹两声急促的短音,一条手臂粗的黑影就游他的身后,果真是一条十米长短的黑色蟒蛇。
“小黑,莫要顽皮,吓着人也就活不了了。回去吧。”蛇君麻皮摸一下海碗大小的蟒蛇头,就如对一个顽皮的孩子一般。
蟒蛇绕着蛇君麻皮转一圈,游向沱江,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井池雪美这才长出口气,拉着叶儿的衣角说:“叶儿姐,回去吧,我很害怕。”
“该怕的不怕,不该怕的却怕了。”蛇君麻皮扶着青竹杆,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着井池雪美;“姑娘,这辈子,没有哪条蛇会伤害你。”
“还是快走吧。”井池雪美受不住蛇君麻皮的眼光,拉着叶儿扭头就走。
曲奇与八仙都在擂台上看到过柳伊兰用红线毁掉蛇君麻皮的竹竿,见到过那条奄奄一息的白蛇。这时,对蛇君麻皮手里的青竹杆很是敬畏,等井池雪美与叶儿走远了,才跟着离开。
如果祝童在的话,就能听出蛇君麻皮话里的意思。井池雪美经受过一次蛇蛊附体的诅咒,她身上留有的气息却能保证今后不会被蛇类伤害。
如果祝童在的话,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蛇君麻皮,他能看出叶儿被攻击了,也不会惧怕那条叫小黑的蟒蛇。
蛇君麻皮收拾起药摊准备离开,水车旁的闪出两条黑影。
“得手了?”一个年轻的声音问道。
“没有,那女子麻烦的很,她身上有古怪。”蛇君麻皮答道。
“什么古怪?”这次是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
“我不知道。”蛇君麻皮收拾好了灰布上的东西,把竹笛放到地上;“该做的已经做了,诅咒下在那个年轻人身上。他太多事了,如果不去招惹小黑,我本没有机会。钱呢?”
黑暗中走出一个年轻人,把一个包裹放到地上,拿起竹笛。“这东西怎么用?”
“需要蛇神帮助的时候,用笛子对着他吹几下,不能发出声音。”蛇君麻皮打开包裹,里面是十匝钞票。
“不发出声音?”年轻人抬起头,赫然是普贤寺、云峰寺前任知客僧无情大师。
蛇君麻皮也不回答,用把包裹放进灰布包里,背起来系好,拄着青竹杆顺沱江向下游走去。
又一个黑影现身出来,黑色短卦黑色布裤黑色布鞋,只是头上没有黑发,光秃秃的还有几个香疤。原来是普贤寺前任主持,无情大师的师父空木长老。
午夜,南海宫澜内的聚会散去了。
廖风面前多了三个人,他认识其中一个,确切的说在沪上媒体的社会版上看到过照片。
“您就是李先生?”
“我是李想。”祝童把自己的名片递给廖风,并介绍自己的同伴;“这欧阳小姐和蓝湛江先生。”
廖风又开始紧张了,欧阳小姐的财经专栏是沪上白领的必读品,蓝湛江比“神医李想”的名头更大。在上海滩,蓝湛江这个名字虽然没有“神医李想”来得响亮,却是品味与财富叠加的世家富豪的代表。
欧阳小姐含笑点点头,女士,有不给名片和不接受名片的特权。
蓝湛江递一张名片给廖风,并很接过廖风的名片,很认真地读一边,放进纯金名片夹内。不像祝童,一直在手里把玩着;那样做有点不礼貌。
越是接近翻开底牌的时候越需要加倍小心,祝童感受着廖风身上的每一丝细息,略微有点不满意。雷曼是一面厚实高墙,在廖风身上,他感觉不到穿墙而过的杀气。也许,应该先让他见见血……
“湛江和身边的朋友都很喜欢廖先生犀利的笔锋、不俗的见地,很高兴,能有合作的机会。”蓝湛江用纯正的英文说。
廖风一愣,马上意识到最后的考察开始的,他并不知道,接受考察的只有他自己。
半小时后,蓝湛江满意的点点头,对祝童说:“我认为,廖先生是最合适的人选。他的智慧与口才足以得到与雷曼先生对话的机会。”
“谢谢蓝先生,谢谢李先生,谢谢凡心先生。”廖风拼命压抑住内心的狂喜,想要站起来鞠躬,又怕太过唐突了。
“但是,廖先生的缺点同样明显。”蓝湛江话锋一转,道;“你的表达不够鲜明,语言中,符号的痕迹太重。对话不是写文章,也不是写报告。你必须抛弃面面俱到的心理。要知道,你的观众并不全是受过良好教育的有教养的白领。你应该用比较浅显的语言表达出这个宏大的命题。你没有时间妄自菲薄,你的使命是并非展示中华文化的厚重与宽容,尊严与骄傲是你最好的武器。”
廖风思索着蓝湛江的话,不太懂。
欧阳小姐开口了;“对话的时间是一个小时,去掉开头和结尾以及中间的停顿,有效时间不会超过四十分钟。如果平均分配的话,你和雷曼先生各有二十分钟的时间。你必须考虑清楚,在二十分钟的时间里,你必须将你的立场与结论鲜明的表达出来。如果按照文字来计算的话,大概是五千字左右。”
廖风倒吸一口凉气,区区二十分钟、五千字,如何能表达完成一个如此敏感与巨大的话题?
祝童在看与廖风曾经写下的文章,抬起头道:“篮先生的意思是,最能被感染是那些在你眼里自私、懦弱、胆小、圆滑、虚伪、爱面子、好逞强的市井小民。你的话,要在他们能理解的范围内。要做出代表他们说话的姿态,向他们传输对人权的理解,而并非引领他们随着你的话去思考。你应该明白,他们很少有时间和机会去思考这类问题,他们也用不着思考。只需要让他们感觉到你在替他们说话,让他们体会到发泄出淤积在心里的不满的快感,就算合格。还有三天的时间,我们共同寻找一个合适基点。这样吧,明天,我们邀请几位朋友共同讨论。廖先生,您的朋友也可以参加。我们明天晚上可以进行一次预演,我可以邀请一位韩国朋友,他曾经很狂妄,现在正在上海。我负责说服他和您进行一次热身赛。廖先生,您的任务是,在一小时时间内把他变成小丑。”
“李先生,您的意思是,预演也要全程直播?”廖风感觉突兀。
“不是直播,是录播。”祝童嘴角浮起笑纹;“那个人……大家应该有点印象,韩国韩海船舶的前任副总裁,亚太区主管李正勋先生。”
“李正勋……那本来就是个小丑。”欧阳小姐半掩红唇笑道;“廖先生的预演选择这么一个人,只怕有失水准。”
廖风也有点沮丧,李正勋,那个令人不齿的艳照的男主角。“神医李想”怎么会为他选择了这么一个预演对象?与这样的人对话,他确实觉得有**份。
凡心道士一直没怎么说话,此时忍不住开口了;“欧阳小姐的意见很有道理,廖先生真正的对手是雷曼先生。李正勋的身份和地位,与雷曼先生相差太大了。如果效果不好,会有损廖先生的形象。”
“这次对话不会邀请CNN参加,让网站来人来设备录制,只在网络上播出。”祝童考虑清爽了,看廖风不太愿意,又道:“廖先生,人人都想出名,可是,机会并不多。你需要放下身段,用最犀利的攻击完成这次预演。这是一次检验,也是上战场前的热身。”
“我支持祝……李先生的意见。”蓝湛江说话了;“对手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需要证明你的能力,找到面对镜头的感觉。我们需要借助这场预演,吸引到足够多的关注度。”
“知我者,蓝公子也。”祝童与蓝湛江相视大笑。
廖风是一把需要磨砺的刀。
这个时候,还是江湖中人更理解祝童的心思。与李正勋的预演有三重意思,一是检验并培养廖风的现场感,可算是一次高级培训;二是再次拉高民众的关注度;第三才是重点,给对上施加压力,给王向帧提供更多的筹码。
送走了廖风和欧阳小姐,祝童和蓝湛江聊了会儿,他们还要等另一个人,宋中韧宋公子。
抡起与媒体的关系,宋中韧是担任协调人的最佳人选。他今天晚上也收到了请柬,可来电话说因为谈判正进入关键阶段,程震疆把福华造船的宣传与沟通事宜叫给他,实在抽不出时间。祝童打电话给程震疆,宋中韧才答应十二点之前来谈谈。
十二点整,宋中韧到了。
祝童有点惊艳的上下打量一番,宋中韧变了,穿了一套与南海宫澜明显不合拍的休闲军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宋中韧身上竟隐约有几丝虎虎生气的意思。看来,恶人还需恶人磨,程震疆对福华造船筹备处实施准军事化管理,受益最大的就是这个曾经的花花公子。
十二点三十分,祝童与陈依颐、凡心道士和梅兰亭并肩走出大厦。今天晚上,他们要去佳雪花园。明天上午,廖风和欧阳小姐也将住进去。未来的三天,佳雪花园将成为一个隐秘的培训中心和录播中心,全力打造出一位属于上海的城市英雄。
蓝湛江被柳伊兰留下了,祝童知道她的意思,一笑置之。
这个晚上,最忙的人应该是宋中韧,他要联系三大网站。确定具体的操作费用。祝童给了他充分的授权,花钱的事与上帝有关,宋公子最喜欢做了。
一辆黑色房车开过来,停到他们面前。
车窗玻璃无声地滑开,黄海打开车门道:“上来吧,我等你很久了。”
祝童对凡心歉然道:“对不起,想当灯泡也当不成了。”
“知道你是大忙人,有兰亭陪着我,放心去吧。”凡心道。
“我不放心的其实是你;梅小姐的功力……”祝童还要说几句疯话,梅兰亭飞起一脚,把他踹进车内。
陈依颐失望的轻叹一声,没有了祝童,她根本就不想踏进那个阴冷的豪宅。
黄海随即踩下油门,房车飞快的驶入车流。
祝童弹去腰上的灰尘,问:“那个姓刑的走了?”
“你不肯见人家,只好走了。”黄海答道;“你用不着躲着他。对你的行动已经取消了。”
“真是个好消息。我们现在去哪?黄警官,不要太隆重,咱俩找个地方好好喝几杯。”祝童昨天就知道自己自由了,要不然,也不敢如此大方的出现在上海顶尖会所内,为雷曼先生举办欢迎会。
“首长要见你。”全神贯注与开车,一连超过几辆慢车才说;“我现在没时间喝酒。”
“那就算了。”祝童咂咂嘴,他现在真的很想喝酒。柳伊兰怕他闹出上次的笑话,坚决不允许侍者为祝童提供白酒。而聚会上的香槟与红酒,不合祝童的胃口。
“后座有酒,只是,别喝醉了。”黄海偏偏头。
祝童说声谢谢,一缩一弹,身体就移到了后座。
黄海又超过几辆慢车,扭过头,看到祝童真在后座喝酒。
第二十八卷 十、杀意(上)
房车驶近原金融工作组的驻地,小于打开大门。
原本热闹喧嚣、***彻夜不息的两栋别墅黑漆漆的,只有花园里亮着几盏灯。
王向帧静静地坐在黑影里喝茶,朵花在陪他身边。
他的表情略显沉重,打发朵花回房间,腾出座位让祝童和黄海坐下。
“今天晚上,你错过了一次很好的机会。”王向帧道;“刑贵金是来寻求妥协的。你已经自由了,这是他们释出的善意。”
“首长认为,我应该见他?”祝童以为王向帧在试探。
“他们害怕了。”王向帧没有正面回答;“雷曼参议员搅乱了他们的步调,他们已经放弃了谭千炽。之前,他们希望谭千炽签署文件,拿回在外面的资产。可是现在……”王向帧摇摇头;“一个小时前,谭千炽跳楼自杀了。”
“自杀!跳楼自杀!”祝童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消息含义,只感受到对手的杀意。难怪王向帧会如此……
黄海惊得跳起来,碰翻了**下的椅子。
“他没有死,楼下的大树接住了他。如今正在海洋医院抢救。”王向帧道。
“我去医院。”黄海说着就要走。谭千炽自杀,黄海要负一些责任。因为,谭千炽是在他的手里的自杀的。
“别着急,向老在医院,他刚来过电话。谭千炽正在手术室抢救。向老认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脑部受伤严重。主刀医生说,很可能会……向老正在想办法。”王向帧按住黄海,看着祝童道:“你拒接妥协,他们被迫使出这招断尾求生。出了这么大的事,我马上要去北京汇报,你们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
王向帧没说出的意思是,谭千炽脑部受伤严重,很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祝童脑子里乱哄哄的,怀疑、沮丧,诸多负面情绪同时涌出来。对手打出的这张牌太厉害了。
现实远比网络残酷,谭千炽在这个时候跳楼自杀……他如果死了……他和王向帧都没有退路了;黄海也一样,只能将谭千炽的案子办成铁案,掀个低朝天。
他怀疑自己的智商,虽然也隐约考虑过这种可能,可谭千炽手里有巨款……谭千炽不会自己跳楼,他外国外还有三亿多美金的资产,那是他的救命符;他认为那些人就是为了这笔钱,也会救他;这也是他敢于回来的依仗。
可是现在……对手切断了妥协的可能,他们不惜放弃三亿五千万美金也要干掉谭千炽。不对……人可以死,钱死不了。
“我现在去医院,只要他还有一口气,我就能让他醒过来。首长,请通知医院,一旦谭千炽出了手术室,我要把他转到望海医院。另外,我还要弄清楚谭千炽有没有遗嘱,他死后,这笔钱由谁继承?”
想明白了,祝童拉起黄海就走。
王向帧静静的看着他们,房车驶出大门的瞬间,祝童回头看一眼。
王向帧的原本挺拔的身体,竟有点茫然无力的感觉。
“停车,我下去。”祝童拉住黄海的手臂。
美国参议员雷曼的登场,国外媒体连篇累牍的报道,已经让王向帧承受了太多的压力。他也许希望对手找他谈条件,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谭千炽自杀,王向帧有点扛不住了。此刻,需要双方坦诚合作,王向帧有权利知道他要做什么。
“可是医院……”黄海不太情愿的停下车。
“向老在,谭千炽暂时死不了,我马上就到。”祝童拉开车门跳下车。
黄海挂上警灯,鸣响警笛,房车飞快的消失在街角。
祝童和小于一起关上大门,走到王向帧身边,说:“王先生,走走吧。”
王向帧无声的点点头,迈步走向别墅后院。
“范老现在北京,那份东西,我交给他了。”祝童先给王向帧竖起一根强力支撑;“我想了又想,那份东西不应该传播出去。范老答应,让能做出决定的人看到,让他们知道‘桃花潭水’的内幕,让他们上海究竟发生过什么样的闹剧。”
“范老……有消息吗?”王向帧停下脚步,问。
“有消息也应该您先知道,这次去北京,您最好先见见范老。”祝童把郑书榕的手机号码写在一张名片上递给王向帧;“郑医生是我的徒弟,他负责保证范老的身体健康。四个小时前我们通过电话,他说,范老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况很好,今天见了两位客人。”
王向帧迟疑了一下,接过那张薄薄的纸片。他很不习惯这种状况,要见范老,他有自己的通道和办法。
“这是我刚得到的,谭千炽在美国资产状况的的详细目录,和他申请加入美国国籍的审查文件。”祝童又递过一叠文件,这个时候,王向帧手里的弹药越多约好;“您可以留下原件,我需要一份复印件,适当的时候,我将把它们公布出去。”
“来源可靠吗?”王向帧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非常可靠!谭千炽的美国律师如今就在上海,他把它们交给雷曼先生,以证明谭千炽是受美国法律保护的正当性。他那里也许有谭千炽的遗嘱,我会尽快把它弄来交给您,无论付出多大代价。”
“很好,非常好。”王向帧招手叫过秘书小于,让他把文件复印两份。
审查谭千炽,最难的就是查清他的资产状况。有了这些,黄海的工作就完成了一大半。谭千炽就是不开口,也有了够分量的证据。今后,还能通过它们一步步寻找这些钱的运行轨迹,进而追查到国内的汇出单位。没有几家与谭千炽有牵连公司经得起调查。
小于匆匆跑去复印了,祝童看着小于的背影有点不放心;这份文件,他也只有一份。
王向帧笑道:“小于已经跟我五年,这里看似平静,周围有两组人负责安保。”
祝童还是不放心,看护谭千炽的人应该也不少,可是他还是跳楼了。
“那不全是疏忽。”王向帧看出祝童在想什么,解释道:“谭千炽昨天才被带到上海,工作组刚解散,暂时没有合适的地方,只能委托市局看守所代为看押。黄海身边人手不够,这几天都是他在看守所。今天晚上……”
“我明白了。”祝童不好意思的说。黄海如果不去南海宫澜的话,如果不是在楼下等了那么久,谭千炽没有机会跳楼。说来说去,还是上海太乱了。
“明天晚上,我会在网上发布一个对话视频。这只是一次路演,重头戏在三天后。廖风……”祝童将自己下一步的计划以及步骤原原本本的说给说来,用去了整整二十分钟的时间。最后道:“我保证谭千炽死不了,我能撬开他的嘴。”
“那个廖风,怎么样?他能做好吗?”王向帧眉眼间的神采已经完全恢复,如果真如祝童所言,廖风将公开与一位美国参议员对话,并质疑美国的人权与法律对中国的伤害的话,他承受的那部分压力来自朋友的压力就无形中消解了。不只是消解,利用的好的话,是一枚重磅炸弹。
毕竟,在很多人眼里,祝童属于王向帧的人马。把雷曼弄来的是他,将雷曼推上舞台让廖风做出一场精彩表演的也是他。
“明天晚上就能知道,韩海船舶的李正勋是块又臭又硬的试刀石。廖风如果能砍翻了他,正式演出应该没多少问题。雷曼先生是政客,还是我的病人。我们已经达成默契。他对他的选民讲他的道理,展示他的姿态。对于他来说,这只是一次重塑形象的炒作秀。廖风讲廖风的道理,引领国内观众表达对美国的不满。谭千炽和亿哥那样的人,才是廖风的重点抨击对象。人权,只是一面大家抢着挥舞的旗帜。”
“亿哥是谁?打击面不要无限扩大。”王向帧皱起眉头。
“亿哥啊,就是罗局长啊。他在美国也有巨额资产,是一盘很正点的开胃菜。这场对话预计一个小时,属于廖风的时间不会超过三十分钟,他没时间树立太多的对手……如果廖风不合适,这次对话将由我出面。”
“李先生最好不要出面,你做的已经很好了。”王向帧注视着祝童的眼睛,道;“谭千炽的案件有没有结果,我都会离开上海。”
祝童点点头;又摇摇头。他本来并不在乎报复,现在,有点怕了。
小于回来了,将一份复印好的文件递给王向帧,原件,真的被留下了。
祝童翻看一下,没有少,也没有多。
“把那份的东西复印一份,给李先生带走。”王向帧对小于道。
小于有颠颠的跑走了,也许感受到了王向帧的变化,脚步轻快了许多。
“我给你几分数据,也许用的上。”王向帧含笑道。
祝童觉得自己赚了,王向帧给的数据,一定与外逃贪官有关。廖风如果有这样一份利器的话,就能做到有理有据,砍出去就是血花四溅。
小于很快回来把几页纸交到祝童手里,同时还有一把车钥匙。他说:“黄警官已经到医院了,向老听说李先生在这里,请您尽快去医院。”
王向帧对小于道:“你也去。李先生要把他转到望海医院;如果有人有意见,帮着做作工作。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这是第一位的。”
小于答应一声,拉着祝童跑向前面。
别墅门口停着一辆与黄海那辆一样的黑色房车,祝童没有和小于客气,坐上驾驶席发动汽车就走。
路上,祝童拨通吴瞻铭的电话:“吴哥,请马上到海洋医院。通知咱们医院,把最好的急救车开来,让病房和手术室做好接待病人的准备。”
吴瞻铭听祝童的口气就知道不是废话的时候,连声答应。
放下电话,祝童把速度提到最高,不顾红灯绿灯,全速冲向海洋医院。
谭千炽的生命一定有危险,要不然,向老也不会打那个电话。
小于也开始打电话,他很客气的请海洋医学院院长欧阳凡尽快到医院手术科。
第二十八卷 十、杀意(下)
黄海站在海洋医院的五号手术室外,看到祝童急匆匆的跑来,急忙给他披上一件白大褂。
“手术已经停了,向老不相信这里的医生,无论如何也要马上转院。”
祝童没说话,用最快的速度按照规定完成消毒,进入手术室。
手术台上躺着一个**的男性身体,两位医生带着四位护士在对病人止血、包扎伤口。
向华易脸色铁青,与范老以前的主治医生陈主任站在稍后的位置。
看到祝童进来,向老特意介绍道:“这位是陈院长,李想,你看看,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院长?海洋医院的院长不是吴天京吗?陈院长接替吴天京出任海洋医院应该他离开上海期间发生的事,不会超过一个月。医疗系统并不封闭,望海医院与海洋医院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海洋医院院长更迭,他不会一点消息也没有听到。
“李院长,您看看。”主刀医生认识祝童,客气的说。他本来已经准备好了,可是向华易叫停了手术。看着病人的病情不断恶化,他心里很不痛快。
祝童暗骂自己荒唐,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想这些东西,谁做海洋医院的院长与他有什么关系?
他站在主刀医生让出的位置上,拿出龙星毫,用酒精消毒,轻轻刺入病人的胸前。
谭千炽的情况确实很危险,他原来的伤在头部,那里被包扎得看不出摸样。现在的情况是,谭千炽胸内大量出血,右肺部几乎被积液充满了;且积液还在增加,并开始压迫心脏。
怪异的是,谭千炽的胸前背后并没有伤口。
“陈院长的意见是立即实施开胸手术,我怕有危险。”向华易说。
“里面的积液至少有两千五百CC,病人血压已经到临界点,不开胸引导出积液找出出血点的话,伤口会持续出血,病人随时有死亡的危险。”
祝童心头一紧,他可不会做手术,特别是复杂的胸部外科手术。从浦东的望海医院到这里有一个小时车程,希望吴瞻铭快点赶到。在此之前,能依仗的只有龙凤星毫和祝门术字了。
他沉下心,把凤星毫刺入谭千炽右胸,度一丝真气进黑晶炼化,缓缓输进去。
两分钟过去,负责观察的护士说:“降了,血压降了。”
祝童缓一口气,收回龙凤星毫。又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手指粘着谭千炽渗出的血液在他胸前抹上一个潦草的“鬼”字,取出四枚金针刺入“鬼”字四角。
他并没有试图去寻找出血点,而是先用真气护住谭千炽的心脏,后以术字和鬼门十三针封住他整个右肺的气血通路。这样一番布置,至少能保证谭千炽能活到进入下一个手术。
“寻找出血点需要开胸?“祝童问主刀医生。因为带着口罩,他没认出对方的身份。
“在危急情况下,开胸是最稳妥的办法。可以快速清除积液,对出血点及时处置。”
“他的情况很危急吗?胸腔积液两千五百CC,在你看来,有没有手术的必要。”祝童听出来了,主刀医生不是胸外主任,而是一位的年轻的医生。
“陈院长认为很危险,他亲自制定的手术方案,主任在外面开会正在往回赶。我没有单独做过这样的手术,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主刀医生说。
都在医院混过,祝童听明白了话里的意思。
主刀医生虽然年轻,却不是好糊弄的。他已然看出谭千炽的情况有蹊跷,故意迟迟不动刀,并暗示给向华易。
陈医生的专业是内科,他虽然是院长,却也无权制定如此大的胸外的手术方案。胸外主任去外地开会?那个老滑头被称为海洋医院的不倒翁,八成也看出不对劲,躲出去了;能在手术结束前或谭千炽被宣布死亡之前赶回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手术室内外,一定有人随时向他通报手术情况。
如果手术中谭千炽出了什么意外,年轻的主刀医生是个很好的替罪羊。
“陈院长,病人需要马上转院。”祝童这才面对陈院长。虽然带着口罩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但祝童敏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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