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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面具-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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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密尔顿勋爵是个快乐的小老头,有一双饱含热情的蔚蓝色眼睛;他的语调温和平稳,衣着考究而精致,个子不高,充足的阳光和户外运动,让他有一副精干结实的好身材。他更像位赛车手,而不是如威尔逊夫人所介绍的,一位有成就的航海家、艺术家和很有影响的金融投资大鳄。
“亲爱的李,我不得不对你提出一个忠告:面包比木棒更有效。关于韩国人的事,很遗憾,我认为你不该下重手。一朵艳丽的花朵的生命因此凋谢了。她有一副魔鬼身材,娇嫩的肌肤比绸缎还要光洁,是最上乘的画布。”
“如果否认这些的指责,勋爵是不是会觉得我很虚伪?”祝童还握着汉密尔顿勋爵温柔的手,唇枪舌剑已然展开。
是啊,此时此刻,汉密尔顿勋爵眼里闪出一丝锐利而警觉的微光,偏偏却有一双能比拟与少女的、光洁、柔软、白皙的手。这样的人,祝童还是第一次遇到。很干净,很修长的手。手指很长,每一个骨节都很匀称,突起得很好看,使人一看到就会自然而然地联想起一切优雅的词汇和动作。
他的说话时会皱起眉头,能很耐心的倾听对方的发出的每一个音符;这双眼睛不会放过任何细节。
世界上有数亿人被艳照展示出的活色生香所吸引,也有数亿人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可真正知道内情的却没几个,汉密尔顿勋爵曾经把韩海船舶的资料转交给他,无疑,他是个明白人。
祝童善于在第一时间对遇到的对手或朋友做出的初步判断,但面前汉密尔顿勋爵似乎有多张面孔,以至于必须用去更多的时间去印证自己的感觉。他似乎要表现出些许的不满,方式却很委婉。
“当然不会,我一向尊重别人的隐私。”汉密尔顿勋爵眨眨眼睛,很快收起异样,俏皮的笑道;“春天是轻松的季节,可是京都糟糕的天气预示,未来的两天将会很难熬。美丽的小姐,我和亲爱的李需要一会儿自由的交流,可以吗?”
“可以吗?”祝童也问井池雪美,她正在专心泡茶。
“只要您高兴。”井池雪美回以温柔的微笑;“威尔逊夫人喜欢这个时候看书,她的眼睛不太好,时常抱怨薇拉的念出来的诗都缺乏美感。”井池雪美善解人意的起身,微微低低头走出枫卢。
“很抱歉。”汉密尔顿勋爵目送井池雪美离开,靠近一步,几乎在祝童耳边用刻意压低的声音说:“卡尔上午还对我说,史密斯正在犯下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他希望能有机会当面向亲爱的李解释一些事。只要能重新赢得您的友谊,必要的时候,卡尔可以做出令人满意的补偿。也许是一些合联船舶的股份,也许是一笔等值的现金?”
这是**裸的贿赂啊!可是,如此肮脏的事从汉密尔顿勋爵嘴里说出来,却与他身上海洋香水的味道一样,丝毫不惹人讨厌。也许是因为距离比较近的原因,祝童忽然感觉到一丝怪异的波动。汉密尔顿勋爵身上,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如果是私事的话,我现在没时间。勋爵,您可以这样答复他。您应该知道,我将要和井池雪美小姐订婚。在井池家族的财富面前,一个清白的过去更重要。”祝童小心选择着用词,催动蝶神探查过去,却毫无收获。随着勋爵坐回原来位置,怪异的波动也消失了。
“当然,我也认为爱情比玫瑰更美丽。时间是很宝贵的,每一分钟都应该过得很有效率,都应该有所收获,都应该对自己获得更大的权力和更高的地位有所帮助才是。请允许我用一分钟的时间替这些话的主人争取一下,卡尔认为,如果能得到您的友谊和善意,三千万美金是个很不错的价码。”
“也许我没说清楚。”祝童自嘲得微笑着,说:“与井池雪美小姐订婚,意味着我必须放弃中国国籍。福华造船是我能为我的祖国服务的最后一次机会了,也许是唯一的一次机会。您可以告诉卡尔和史密斯先生,三千万美金或者更多,都毫无意义。我很珍惜这个机会,一切最好在谈判桌上谈。我不接受谈判桌下的任何条件。”
作为调解人,汉密尔顿勋爵的第一次沟通以失败告终。
不过没什么,他扮演的就是中间人的角色。替双方传话是他的本分。
如果福华造船在他的调解下达成正式协议的话,汉密尔顿勋爵将得到一千万美元的酬劳。如果这个私下协议能达成,他还能得到一大笔佣金。
野村花海走过来,坐在在枫卢门前的回廊下。
“我们的另一位朋友,年轻的松井平志先生,也希望与您单独交换一下意见。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在京都请你用一顿丰盛的晚餐。”
汉密尔顿勋爵好像刚想起来,拍着自己的脑门说。
没有井池雪美的允许,松井平志不能进入九津,所以,请客的地点只能选在京都。
祝童与松井平志有一定交情,当即答应下来。
可是井池雪美不同意。
第二十二卷、花雨飞鸿 十三 海外号外之一、遇鬼贴符(下)
“小姐不去,我去。”野村花海开口了,事情就这样决定了。
“好极了。”汉密尔顿勋爵高兴的说;“松井平志先生也邀请了野村先生。那么,七点钟,渡花琴酒屋。”
“好得,我知道那个地方。”野村花海好像成了祝童的代言人。
“替我转告威尔逊夫人,我还要拜访另一位朋友,可怜的卡尔,他不能适应京都的潮湿。我必须去医院倾听他们的声音。亲爱的李,你可以称我为洛克,朋友们都这么叫我。洛克,记得吗?”
“我很荣幸。”祝童接受了汉密尔顿勋爵的善意。
不能不承认,他很适合担任调解人的角色。可是,如果调解人都是这么做的话,似乎也太奇怪了。
目送汉密尔顿勋爵的车队离开九津,野村花海突兀道:“今天晚上,我们那里也不去。”
“为什么?”井池雪美还在枫卢,九津的大门前只有除了两个看门人,就只有祝童他们两个。
“因为你在京都受过伤,对你来说,要避免到那样的地方。”
祝童思索着野村花海的真正意思,缓声道:“有人要杀我吗?”
“也许是你,也许是我。反正在事情办妥之前,我们都不能离开九津。”
祝童有点明白了,野村花海的担心不无道理。松井平志和史密斯他们都知道祝童软硬不吃,是个难以对付的谈判对手。如果在京都出点意外,比如一场车祸。谈判桌上一定会有另一个人,但肯定不会如此难以对付。
野村花海也有危险,他已经抽去了松井平志的底牌,没有井池家族的支持,奥顿公司和福井研究所等于是个空壳。如果井池雪美愿意,完全可以在一个月内另外成立两个类似的机构,完全由奥顿公司的员工和福井研究所的同班人马构成。
福华造船正式签订后,奥顿公司将随船厂一起整体搬迁到上海;原来的设备和厂房都大幅贬值,升值的,只有这批人和技术。
而野村花海的安全是这一切的前提条件,人在人情在,他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事情将有很大变数。
“答应的事,不好失约。野村先生,相信平志君不会摆下鸿门宴。今天晚上,我要去。”
“好吧,李先生坚持的话,我也只好陪着走一趟了。”
野村花海无奈的说,眼里透出欣赏的神情。
祝童暧昧的回以微笑,野村花海刚才说的所有一切都带有试探的意味。按照约定,祝童订婚后的一年内以井池雪美小姐私人助理的角色出现。他必须在这段时间熟悉环境,并尽量得到家族成员的认可。
一年后,也就是井池雪美二十岁生日的时候,一场浩大的婚礼将如期举办。
届时,祝童将被任命为井池财团总裁。
一个愚蠢且没有担当小白脸,不可能得到家族成员的认可。
松井平志不是孤家寡人。
一百多年前,松井家曾经有那么几代繁衍能力超级爆发,在井池家族内部行成一股不小的势力,所以才会有松井家族如今的地位。
京都花渡琴酒屋内,陪着松井平志接待客人的,就有两位松井家族的成员。矮胖的那位老先生名叫松井近仁,是松井平志的远房叔叔。
因为井池家族的特别规矩,只有松井家族的直系亲属才能留在家族内部。松井近仁这一枝已经离开井池财团有些年头了,他们经营着一家名为宏美百货的、颇有规模的连锁百货公司。
渡花琴酒屋就是开宏美百货公司隔壁,也属于松井近仁旗下的产业。据说,这是一间有五百年历史的老酒屋,规模不大,环境也略显简陋,坐在里面确能品味到浓郁的老京都风情。
松井式老先生活着的时候对松井近仁多有关照,宏美百货才能在十年间从京都发展到全日本。事实上,松井式对所有松井家族的后代都很关照。如今,轮到他们对松井平志做出回报了。
野村花海与松井近仁认识,也只是认识,他那样的人不会井池家族之外的任何一个人有交情。
反倒是松井近仁看到野村花海竟然有点怯怯的感觉,祝童忽然意识到,这里与自己遇刺的地点之隔一条街;难怪野村花海表情怪怪的,井池雪美小姐坚决反对他来。
祝童出来前对井池雪美说:“京都是井池家族的发源地,如果这就是我未来的生活,这次酒宴就更应该去了。雪美小姐,您如果喜欢一个听话的木偶的话,我可以不去。”
井池雪美被噎的脸色通红,内心的感受复杂莫名。李想变了,他不再像个君子,忽然显露出犀利的锋芒。
野村花海向井池雪美保证,一定会保护好祝童的安全。
于是,从九津开一支由三辆房车组成的车队。前后两辆车上各有三名训练有素的侍者,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保护李想先生的人身安全。
渡花琴酒屋从装饰到餐具都十分考究,木板墙有价值不菲的日本书法,松井平志更是换上一身庄重的和服,跪在门前迎接客人。
渡花琴酒屋今天只有四位客人,且都是男性,老板特意请来四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艺妓。野村花海身边的半老徐娘叫贵子,是京都最著名的贵子艺妓馆的老板,坐在祝童身边的年轻艺妓叫春子,是贵子艺妓馆的头牌。
也许是厚厚的脂粉的缘故,祝童看不出春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她的动作是那么做作,不太对祝童的胃口。
不过,由此可看出松井平志的苦心。这顿饭的基调只是为了联络感情,不会涉及多少敏感话题。
野村花海不饮酒,只喝茶。这似乎是他的习惯。松井平志曾经是野村花海的弟子,也不敢喝多少酒。祝童近期酒瘾大涨,却还能控制住自己,只喝了两小壶清淡的清酒。
艺妓开始表演,阴阳顿挫唱得分外投入。因为文化的隔阂,祝童头晕脑涨,偏偏野村花海听得很投入,摇头晃脑的打着节拍。
“先生,请您务必十点钟之后再离开京都。”春子唱完一曲回到祝童身边,用扇子遮住嘴在祝童耳边低声说。并且是纯正的汉语。
祝童漫不惊心的扫一眼坐在对面的松井平志,他好像也欣赏不了艺妓的表演,正用心的为野村花海泡茶。
“为什么?”祝童搂住春子,做出一个很暧昧的姿势。
“我也不晓得啊,反正有让我转告你。十点之前,京都的大街上有危险。”春子哧哧笑着,祝童的手正捏在她腰间的笑穴附近。
“那个让你传话的人是谁?”
“是一位年轻的小姐,她说她叫姗姗。”
“哦哈。”祝童拿起自己的酒杯,灌进春子嘴里,趁机看看腕上的手表。
八点五十分,这顿饭已经吃了一个半小时,看样子,很快就要结束了。
姗姗!去年这个时候,祝童在京都被刺也见到了姗姗,那次还有一位神秘的蓝夫人。莫非姗姗一直在日本留学?不对啊,祝童知道柳伊兰给姗姗办理的是赴法国的学习签证。
“姗姗是春子的姐妹?”祝童试探道,他有点不放心。如果贵子艺妓馆的某位艺妓也叫姗姗,笑话就闹大了。
“是啊,姗姗妹妹叫我姐姐。”春子半真半假的说,挽起衣袖拿起酒壶,向酒杯中斟满酒,拿起来送到祝童唇边。
松井平志惊异的叫道:“春子小姐会讲汉语?”
“春子本来就是中国人,她是研究生,来日本研究艺妓文化,没想到弄假成真成我们的头牌了。”贵子夫人笑嘻嘻的解释道。
春子不好意思的展开纸扇遮在脸上,只露出一双勾魂的眼波。这个姿态是如此迷人,松井平志呆了一下。祝童这才认出来,春子是兰花姐妹,八品兰花第七朵,柳春兰。
如果不是厚厚的脂粉,他应该早就认出春子的了。虽然他们只在上海有过一次简短的远距离邂逅。
看来兰花的姐妹们很注意吸收别国休闲文化的精髓,派出柳春兰来日本研究艺妓,莫非准备在中国也发展出类似的东西?
现在不是联想的时候,祝童更关心将要遇到什么危险。可是,因为春子,渡花琴内的气氛热烈起来,松井平志要罚春子喝酒,说她不该隐瞒自己的身份。
“怨不得我啊,松井先生知道。如果太多人知道我的身份,在京都会很不方便。平志君的酒春子喝了,请您和再坐的诸位替春子保密。”
春子嫣然一笑,百媚横生。这次连祝童都看呆了。
松井平志要求春子唱一首中国歌,春子起身走到酒席外拿起琵琶,弹唱起一首扬州小调。
祝童趁机对野村花海低声说:“有人警告我,十点之前不能离开京都。否则会遇到危险。”
野村花海皱皱眉头,轻轻瞟一眼松井近仁。
祝童随之微微一笑,原来让野村花海放心不下不是松井平志,而是这个恭谨有礼不声不响的松井近仁;想必井池雪美也知道些什么,可是为什么不对自己说明白呢?
春子唱完了,松井平志和松井近仁鼓掌叫好。
祝童拿起酒壶把松井近仁的酒杯斟满,自己也倒上一杯,站起来说:“我很喜欢渡花琴的氛围,在这里,能想起很多奇异的事情。多谢您的款待,今后,我也许会经常住在京都,少不得要来打扰您。这杯酒,就算我敬您的,请多关照。”
祝童不会说日语,松井近仁不懂汉语也不懂英语;之前两人只借助松井平志的翻译打了个招呼。现在,春子自然代替松井平志做翻译,把祝童的用日语转述给一遍。
松井近仁很仔细的听完,咧开嘴开心的笑着,端起酒杯说出一连串日语。
春子凑近祝童耳边说:“松井近仁先生告诉您,他很欢迎您这样的朋友,希望您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常来常往。另外,我要告诉你的是,姗姗很不喜欢这个人。”
“有没有白酒?松井近仁先生看起来是个豪爽的汉子,男人当饮烈酒。”祝童听罢呵呵一笑,仰头饮下,然后举着酒杯说。
“渡花琴是京都最好的酒屋,一般人在这里只能喝到清酒。可是李先生是贵客,您的愿望应该得到满足。”松井近仁很客气的说,转身对门外的侍者吼了几句。这一刻,骄横之态尽露无余。
很快,一瓶茅台酒被送进来。
第二十二卷、花雨飞鸿 十四 海外号外之二、逢贼抽刀(上)
松井近仁举着酒瓶给祝童倒上,殷切的说:“请用,请用。”
不用春子翻译祝童也大致明白什么意思,可是他没有喝,只在唇边闻闻,充满期待的说:“我希望能和松井近仁先生分享这瓶酒。”
“吆西。”松井近仁给自己也倒满一杯;“乐意奉陪,希望李先生在京都过得愉快,就向在自己家里一样。”
一瓶高度茅台酒,在短短的十分钟内被祝童和松井近仁喝光了。
祝童还好,他喝下去的酒半数都被蝶神享用了;松井近仁已微微显出醉态,笑容可掬的搂着身边的艺妓上下其手。
时候差不多了,祝童又给松井近仁倒上一杯清酒,说:
“京都真是日本最好的地方,古朴清雅民风淳朴。去年,我第一次来到京都,就深深的被它的美丽吸引。松井近仁先生是此间主人,对京都应该有很深的了解。我希望得到您的指点,在京都生活,什么地方是需要特别注意的?”
松井平志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野村花海双眼死死的盯在松井近仁脸上,干笑几声。
他们都听出祝童话里有话,可是,春子没有翻译,松井近仁不知道祝童了些什么,狐疑的看一眼松井平志。
“李先生说,叔叔您是京都的地主,他希望能得到您的指点,并成为您的朋友……”松井平志无奈的把祝童的大致意思转述过去。紧接着对祝童说:“李先生,我今天邀请先生来只是为了感谢您在上海对我款待。近仁叔叔是我的长辈,我不希望您对他有什么误会。”
“当然了,京都曾带给我一些终生难忘的回忆,就是在这里,我认识了井池雪美小姐。”祝童想到自己的责任,也判断出松井平志大概没有介入一年前的事。只好如此说。
“吆西。……”松井近仁的话祝童听懂了开头,接下来的一串还是需要春子翻译。
“李先生是贵客,我们只是小生意人;谈不上指点。我只能以一个京都人的身份建议,这座城市比较传统,不喜欢被外来的东西改变。如果您决定在京都生活就要尊重京都的传统。”
“如果我不尊重呢?”祝童笑眯眯的问。
“那么的话,你会受到教训的。”松井近仁已经醉了。
松井平志连忙站起来,拉着他向外走。还不忘向祝童道歉:“实在对不起,叔叔他是个好人,从来也没有这样过。”
“你,滚出我的渡花琴,滚会中国去,京都不欢迎你。”松井近仁挣扎着,瞪圆双眼嚎叫着。
“我是平志君的客人。”祝童放低姿态,很不好意思的说。
春子又开始担任翻译了,松井平志很愤怒,可他用尽全身气力也不能把叔叔拉出房间;根本无暇说什么。
“都是因为你这个讨厌的支那猪,正贺哥哥和老松井才被迫离开他们最喜欢的京都。他们才是真正的京都人,你……”松井近仁咆哮着,指着祝童的鼻子大骂。
松井平志忍无可忍,捂住松井近仁的嘴,强行把他拖出房间。
“滚出去,滚出我的渡花琴。马上!立刻!支那猪不配来这里……”松井近仁在门外叫嚣得更厉害。
“我们走。”野村花海冷着脸站起来。
艺妓们都跪伏在地上,春子偷偷看一眼祝童,一副弱不禁风惊慌失措的样子。虽然事实并非如此,这一片狼藉与尴尬可说是她而起。
“我们走吧。”野村花海站起来,刚才那么混乱的时候他一直保持正襟危坐,冷眼观察着、思索着。
祝童看看手表,九点半钟,距离十点还有段时间;这个时候走,十点之前肯定会离开京都。
松井平志把叔叔安顿好急忙赶过来,尴尬的说:“近仁叔叔很失利,他醉了,请务必别往心里去;改天我让他登门谢罪。李先生,实在对不起,让您……”
“松井家族的族长不好当吧。”野村花海拍拍松井平志的肩膀;“平志君,我一直很欣赏你。小姐让我转告你,如果在外面过的不开心,井池家族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
尽管松井平志一直劝他们坐一坐,他们可以换一家酒屋继续喝酒;祝童和野村花海还是坐上车离开了渡花琴酒屋。
“看来,我确实不适合来京都。”祝童微微叹息道。
“只要过了今晚,先生就是一个人来京都喝酒,小姐也不会太担心了。”
“这么说,平志君身上的压力很大啊。”
“所以说现在是最好的机会。一会儿如果有事发生,先生只要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希望不要出事啊。”哦!原来如此。祝童有点明白了。
话到三分好,野村花海已经说了五分,再问就真是个傻瓜了。
松井式在井池家族之外经营着另一股势力,如今,随着松井式的离开,松井家族族长的担子落到了年轻的松井平志身上。他似乎还不足以扛起这幅重担,或者说准备不足。以祝童对松井平志的了解,因为受西方教育多年,他是个比较现代的年轻人,对传统文化的没有很大兴趣。他的更适合作为一个高级职业经理人在商场上呼风唤雨,而不是做一个大家族的族长。
井池雪美一直没有放弃对松井家族的报复,即使松井式已经选择剖腹谢罪,即使松井家已经付出了两条生命,她心中的怨气还没有发泄出来。
此次行动,可算是借花献佛。
井池雪美可以暂时容忍松井家,可如果以松井近仁敢向祝童或野村花海动手,松井式以自己的生命换来的平衡局面将不复存在。
松井平志应该也知道自己的叔叔要做什么,所以他才一直劝祝童不要走。可祝童另有打算,他想的事情更多。
车队在京都市区穿行,祝童抛开脑子里的杂念,暗自调息,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状况。
外面还在下雨,路面在昏黄的街灯下闪着水光。
打头的房车闪起紧急灯,缓缓停下来。
“三条桥,真会选地方啊。”野村花海;“先生,你似乎没感到太意外?为什么?”
祝童呵呵笑笑,望着车外没说话。
鸭川江横穿整个京都市区,三条桥就是一座联通东西的大桥;从市区的渡花琴酒屋到京都远郊的九津,必须经过这座大桥。
野村花海扭扭手腕,惋惜的说:“可惜不能亲自动手了,这辆轿车有世界上最安全的防弹措施,我们俩都不能下车。喂!你们还等什么?”
最后一句是对座位旁的一个通话器说得。
车队前后忽然有两辆房车加入车队。前面一辆是能坐七人的商务车,后面跟上来的是一辆急救车。
从商务车上下来八个黑衣人,迅速散开去,隐没在周围的街道暗处。
商务车加足马力冲上三条大桥,祝童这才看到,大桥的正中停着一辆重型水泥运输车。
他乐于作壁上观,当然不会介入这样的事,野村花海不会不清楚松井家的底细,京都本来就是井池家族的势力范围。
重型水泥运输车隆隆启动,向着车队冲过来。
比起个头,商务车在那个庞然大物面前就像一页轻舟。
可是,商务车根本就不加躲闪,反而越开越快,冲着重型水泥车撞去。
撞击的瞬间,一条黑影从商务车上跳出,轻巧的在桥栏上一点,落进桥下的鸭川江。
伴着“轰!”的一声巨响,三条桥上爆出一团火焰。商务车消失了,撞击引起油箱爆炸。升腾的火焰把整个重型水泥车包裹起来,它又借助惯性滑行了一段距离,最后撞在桥栏上才勉强停下;好险也掉进鸭川江。
远远看去,好像半个大条大桥都在燃烧。
夜间十点的京都,马路上间或还有车辆驶过。很多人的都看到这里发生了车祸,要不了十分钟消防车和警察就会赶来。
“美丽的火焰。”野村花海赞道,这一刻,他眼睛里冒出狂热的光芒。
祝童把注意力放在车辆两侧,如果对方真想干掉自己或野村花海的话,重型水泥车应该只是个前奏,那是路障,作用是逼迫车队停下。当然了,它如果能撞进车队,甚至撞到自己乘坐的做这辆车。任何完美的防弹措施都将成为摆设。
前后两辆车上的人已经下来,十个人布下两道人墙把祝童和野村花海这辆车紧紧的保护起来。他们手里或是一把坚韧的木刀、或是一根黑幽幽的铁棒,如果算上隐在暗处的八个人,这样的防护可算是固若金汤。
一旦等到警察赶来,对方的行动就算失败了。
野村花海满意的摇摇头:“松井太郎就这点本事?太让我失望了。”
松井太郎是谁?祝童不知道也没时间问。直觉告诉他,有更大的危险正在临近。并且,危险不是来自被严密防守的陆地,而是幽深黑暗的鸭川江和周围的高楼。
“那里。”祝童指指江边,对野村花海说:“我要下去看风景。”
马路上排起长龙,十几辆要过桥的车被堵在车队后面。
同时,也截断了车队离开的通道。
“你和我都不能下车。”野村花海很坚持,对通话器说;“川中,带两个人去江边看看。”
“野村老师,您认为没有特别的原因,松井家敢对井池家族下手吗?”祝童不在坚持。川中宏就是开着商务车装向重型水泥车的人,刚在救护车上换了身干净衣服,又带两个人下到江边警戒。
祝童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已经过去三分钟了,只有两个骑摩托的交通警赶到现场,正在三条桥旁设立警戒。
第二十二卷、花雨飞鸿 十四 海外号外之二、逢贼抽刀(下)
我必须下车。”祝童坚决的说:“野村老师,我不想死在这辆车上。”
“这辆车是附近最安全的地方,先生如果不放心。我们可以绕路。”
车锁是第一道防护措施,控制器在野村花海那边,他不同意的话车门根本就打不开。
祝童没时间客套:“不只是松井家的人,也许是江湖上的朋友,也许是更有钱的人想要我或您的命。我们俩都必须离开这辆车。野村老师,您应该知道世界上有狙击手。我们周围有许多高楼大厦,每一座高楼上都可能隐藏着狙击手。这辆车不是坦克,一颗穿甲弹就能撕开它的防护。现在之所以没有受到袭击,可能是因为我们提前停车,杀手也许正在寻找合适的位置。”
“咔哒”一声微响,电子锁打开了。
祝童迅速打开车门,野村花海也从另一边下来。
祝童的目光扫向周围的高楼,他没有狙击经验,只能靠直觉判断能对自己构成威胁的地方。
可三条桥附近属于京都市区,两岸高高低低的大楼至少有十几座,能威胁到此处的地方太多。
野村花海是此处地头蛇,很快派出六个人,分成三组赶去三处大厦顶部搜索。
鸭川江边传来几声闷哼,川中宏从几米外石岸上露出半个脑袋,嘘嘘的说:“告诉师傅,快走……”说完,又沉下去了。
祝童踏上石阶,抽出龙凤星毫。
鸭川江边,站着一个带面具的黑影。
川中宏被他踩在脚下。
“江小鱼。”祝童喝一声,马上矮下腰。一枚尖利的鱼刺带着轻啸从他头顶飞过。
野村花海一挥手,两个侍者冲下河堤。
黑衣人没有开口,而是把一枚鱼刺点在脚下人的咽喉上。
川中宏是野村花海指定的接班人,如今是井池雪美小姐的私人助理,也就是这些侍者的头。黑衣人原本以为拿住他就等于有了个护身符,没想到侍者根本就和没看到一样,一把木刀一根铁棒毫不留情的向他砸来。
“你应该用枪。”祝童退后一步,有人替自己玩命的感觉真好。
又有两位侍者下去了,黑衣人被逼得步步后退,他乐得作壁上观。
鸭川江边,黑衣人已经放到了两个侍者,都是用鱼刺刺中关节;他好像不想闹出人命来。这使祝童怀疑刚才的判断,江小鱼好像不会如此心慈手软。
“原来是无情大师。”
黑衣人一个闪身露出了破绽,祝童终于确定了他的身份。那是正宗的金佛寺七十二绝技之一,罗汉腿。
无情依旧不言不语,可是招式之间略显涩滞;显示他的内心的有点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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