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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面具-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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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级数的高手也不好轻易追到他。
祝童已经在虚拟的网络空间里放上一些关于财富和尚的背景资料,不是太详细,只含混的暗示财富和尚有深厚的背景。他身边有一个专业的分析团队,有高明的操盘手和大笔资金。指出财富和尚不代表什么大部分股民的利益,他在股市上呼风唤雨指点迷津,一是要借散户的力量和庄家谈条件,二是为了让相信他的散户为他解套、赚钱做牺牲。他还稍微透露了一点有关福华造船的小道消息,说田公子与井池集团的谈判出现重大分歧。这次合作很有可能会破局;井池雪美小姐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已经离开上海到黄山风景区游山玩水。
台海言的消息穿过来,他已经找到八卦源头,祝童看到后笑了。果然是田公子在背后捣鬼,八卦的源头竟然是那两个著名的网络推手“黑白双煞”。
即使知道对手是谁也不好办,小骗子仔细回忆着“黑白双煞”的习惯,寻找着每一个可能的着力点。
网络上,李想医生已经有越来越红的趋势。跟帖中很有几个求医问药的病人在赞美李想,赞美中医,希望能得到李医生的治疗。
台海言发来高干病房最近几天的住院记录,祝童看完心惊胆颤,王觉飞也在面临着压力。
最近几天海洋医院收治的癌症患者激增,都要求李主任作他们的主治医生。今天上午有六个大有身份的癌症病人入住,不用问,这些有钱或有势的大人物都是冲着神奇的李医生李想来的。
如果任凭对“神医李想”的炒作继续下去,他的一切早晚会暴露在阳光下。李想的过去接触过太多的人,谁知道人肉搜索机会翻出什么历史来?
总有些无聊的人喜欢凑热闹,已经有医学专家发出声音,要求公布李想治疗病人的病历资料。他们认为中医早就应该被淘汰。没有经过现代科学方法验证,具有极大的不确定性。即使李医生真的治愈了癌症病人也说明不了什么,因为日本医学发达,松井式先生一定同时也在接受西医治疗。
这个荒谬而理智的推理让人无奈,小骗子不喜欢出名也不想掺和进这种无聊的门派之争,他最怕的是这场以“神医李想”为开端的争议,最终发展成西医与中医之间的学术之争,中医科不科学和中药有没有效果是当今最无聊的争论了,偏偏有那么多人以自扇耳光为乐。
娱乐圈的新闻本就层出不穷,祝童只浏览了一下标题,发现对手又在加码,把凤凰仙子和李想联系起来;说凤凰仙子的走红完全是神秘的中医师李想在背后推动,此次突然消失,是陪李医生出去散心;因为海洋医院院长办公室副主任张扬亲口承认,李主任最近几天请假外出,确实不在上海。
凤凰仙子的粉丝们一定会很愤怒,但是还好,他们还闹不出太大的风浪。
祝童默默的关闭电脑。深深的无力感蔓延开来;他习惯于躲藏在幕后寻隙出击,在上海顶着李想的面具生活;虽然加了十万分小心,但还是被推到风尖浪口上。
“李想……”叶儿再一次环过来,柔软白皙的肩膀从被子中裸出。
“睡吧。”祝童轻轻抱着她,也不知道叶儿醒了没有,左手替她拉好被子,探进去握住一只结实的乳房;叶儿低低的呻吟两声,又贴近一些;两人就这么依偎在一起,享受难得的恬静时光。
好吧,既然你们说李想医生不会治病,就承认他没本事好了;祝童决定明天让松井式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对外宣称他的病不是“神医李想”治愈的。
还有那个张扬,是不是让吴瞻铭把他打发到某个学习班去清醒一段时间?海洋医院类似的学习培训很多,公费旅游而已。
也许是心不在焉,手上的力量失去控制;叶儿睁开溢满水光的眼睛,痴痴看着他,呼吸慢慢急促。
祝童感受着手心的柔软一点点膨胀,手指拨动尖端的娇嫩处。
叶儿再也忍受不住,她胸口充满了悸动,周身的感官被作怪的手指集中到一点,并迅速化为热流爆开到全身。
清晨,温暖阳光从东方溢出,俯视着清澈的沱江水潺潺流向远方,远处近处的吊脚楼隐约在时浓时淡的晨雾里,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江上一只小舟,撑船的汉子个子不高,但精干结实,古铜色的脸上洋溢着淳朴的微笑。
船上乘客远看好像本地人,离的近了才发现那四位女客着苗装,四位男客只有那个抽旱烟的老者像本地人,另外三位一看就是远来的游客。这艘小船,也是凤凰城的船工专门为载游客特制的,没有船舱,彩棚下只有五排座位,能坐下十几位客人。
今天一大早,陈老伯就张罗着叫他们起来,客栈后面的简易码头上早有一艘船候着。
过年时,祝童带来二十万捐款,陈老伯和叶儿在山区苗寨选了两所学校,用这笔钱为学校修缮校舍,资助了几十个山区的孩子。如今,陈老伯告诉学校好心人又来了,这艘船是学校派来接他们去访问。
井池雪美和朵花坐在船头,也不知她们在笑什么,船行水上。清脆的笑声洒满沱江两岸。
河风轻柔的拂过,井池雪美赞叹道:“好美啊。”面对如画风光,她忘了自己的身份竟然说出一串日语。
撑篙的船工见识多,知道船上有外国客人就起了兴致,被陈老伯怂恿着唱起山歌。
高亢的歌声浑厚而质朴。祝童听不懂他唱的歌词,但看他脸上洋溢的微笑,就知道他对现在的生活很满足,没有都市中人人都躲不开的压力。不禁有点羡慕他这样的心境,简单的生活未尝没有幸福。
但想归想,该操心的事躲不开。
祝童和叶儿坐在最后一排,拿着一副高品质望远镜,借口看风景仔细观察周围的山水。
从小船驶出凤凰城码头那刻起,他就感到有人跟踪。有蝶姨在,祝童不怕雪狂僧那个级数的江湖高手,他和蝶姨联手,只要不是群欧,没几个人能在他们眼前对井池雪美或朵花不利。他怕的是遇到枪手,如果江湖高手再配上现代化兵器,即使是索翁达活佛在,也防不胜防。
黄海与野村花海第二排,小心看护着朵花和井池雪美小姐,只有陈老伯和蝶姨最清闲,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第十六卷、杂味钟博 四、口是心非(下)
船行两个小时在一处浅滩靠岸,远远的能看到村镇模糊的影子。
河岸上,一群孩子已等候多时,船刚靠岸,他们就在几个大人指挥下欢呼。
祝童吃惊的看一眼陈老伯,不是说来看看吗?怎么搞成个如此隆重的欢迎仪式了?
今天不是周末,现在已经九点多,这些孩子应该坐在教室里,不应该在河滩上受冷。
孩子们身上的衣服虽然看去还算干净整齐,却很单薄。更远的地方,有老师模样的人在看守一堆厚衣服。在偏远的湘西山区,能搞出这样不伦不类的东西,'。。'也算有本事。
井池雪美与叶儿同样吃惊,她们一上岸就要求孩子们快去穿上厚衣服。只是,她们俩如今装扮成苗人,脸上还涂有易容药水,没谁听她们的话。
祝童知道要找这里的最高官员才能终止欢迎仪式,他安静的等着没说话;说什么都是是在浪费时间。按照规矩,一定会有人来介绍,看样子,其中应该有乡镇一级的官员;他们最喜欢搞这套东西。
果然,祝童很快就见到两个能当家的人,一位是胖乎乎的马镇长,那位风韵犹存的少妇是镇中学校长。
马镇长还年轻;衣着还算简朴,抽的香烟不算高档,祝童看到他腰带上挂着的手机也很普通。
陈老伯低声说:“我不知道换校长了,以前的校长是我的老同学。”
祝童点点头,等介绍完毕才握着马镇长的手说,笑着说:“让孩子们穿上衣服,天冷,别冻病了。”
“没事的李主任,他们都是山里孩子,不比你们大上海的孩子从小娇生惯养……。”少妇校长闪烁着妩媚的桃花眼,刚说出这番话,马镇长就板着脸说:“楚校长,让孩子们穿上衣服。”又回头对祝童说:“对不住了,是我们工作不细致,没想到今天气温……哈哈。李主任,我们早就盼着你来视察了。没有你的帮助,他们还要在四处漏风的石板校舍里受冻。孩子们是真心来迎接给他们温暖的好心人啊。”
马镇长不愧是镇长,看出祝童神情中的不悦,如此一说,刚才有点紧张的气氛松弛了。
孩子们跑去穿衣服,几个为人把祝童围在中间,这让小骗子很不习惯。他只是个医院科室主任,与这里的官场没有任何联系,似乎不应该享受如此规格的款待吧?
从河滩码头到公路有一段距离,一群人说笑着废话很快就到了。公路上停着两辆公务车,一辆桑塔纳2000一辆普桑,一辆七成新的豪华大巴,祝童与黄海被让上桑塔纳2000,他们俩看起来最像有钱的人。
祝童没客气,只是坚持要等孩子都上了大巴,眼看着叶儿、井池雪美和朵花也上了大巴才坐进桑塔纳。心里暗笑:如果这些人知道那个貌不惊人的苗家女,是身家亿万的日本财团女继承人,自己八成就没有做这辆车的荣幸了。
他大概能估计出将要面对的是什么,这些人大概以为能一下子拿出二十多万的一定是有钱人,想借这个机会再让上海大医院的主任为本地捐些钱。由于时间的缘故,他已经准备把松井式的十万美金花在这里。
但是,谁也没想到他们看到情况远超当初的估计。
半小时后,车队绕过几条盘山路停在小镇中学门前,叶儿与陈老伯都愣住了。祝童是第一次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发愣,
从传达室内走出一位白发老者,佝偻着腰身,穿一身还算干净的中山装,枯瘦的脸上架一副黑框眼镜。他拉住陈老伯的手低声说着什么,叶儿也走过去。
马镇长看到老者沉下脸,转头瞪了少妇校长一眼就要拉着祝童到旁边的办公楼,但是被婉言谢绝了。
刚才在桑塔纳上,马镇长已经详细介绍过他对镇中学的宏伟规划,要盖一座四层教学楼,还要建电教室;他甚至说要把镇上的图书馆和学校的图书馆合并,只要有合适的地方。他可能以为上海的医生不会了解乡级政府和学校,但是小骗子从小混迹江湖,岂是那么好骗?至少他知道,在中国如今的大部分地区,乡镇一级的地方政府很少有图书馆;他认为马镇长说的是阅报栏。
叶儿走过来拽拽他的衣袖,祝童低声问:“怎么了?”
“他们把你的钱……。”叶儿眼圈微红,指着高大漂亮的学校大门,半天说不出话来。
祝童扫一眼校内的建筑,心里明白了。自己的那二十万没有被建成校舍,而是被用来修建了一座华丽的大门和一溜漂亮的墙壁。
这是标准的面子工程,对面不远处就是镇政府的办公楼。
井池雪美与朵花抱着一束鲜花跑过来:“叶儿姐姐,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李医生欺负你?”
祝童叹口气,走到办公楼门前对等在那里的马镇长和少妇校长说:“我很失望,不会再给你们一分钱。可惜了,孩子们没有犯错,却要承受你们引起的后果。”
祝童指着远处低矮破旧的教室,指指身边的两层办公楼,又指指崭新华丽的大门:“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实话告诉你们,我这次来带了十万美金,如果你们先修校舍的话,这笔钱就是你们的。现在,我不敢相信一个只照顾的校长。”
少妇校长惊呼一声死死拉住祝童的衣袖不松手,马镇长也两眼放光,握着祝童另一只手:“李主任,不瞒你说,先修大门和围墙是我的意思。我们这里一直很落后,农业税取消了,镇财政一直很紧张……。”
这次,马镇长的话被打断了,祝童面朝围墙、大门:“这么一堆东西竟然要用二十多万?看来,你们镇上的财政虽然紧张,本地的消费水准比上海还高。我不是冤大头,钱是捐给孩子们的,不会再给什么人充门面。”
马镇长脸色铁青,少妇校长结巴道:“李主任,都怨我,上级要搞创建验收。我想,为了镇上的形象先把大门修好。这样,会有更多的人关注我们山区。”
说这话,课间时间到了。一群孩子跑出教室,有些胆大好奇的围过来,井池雪美和叶儿打开黄海的背包,取出在凤凰买的铅笔、写字本、圆珠笔和一些儿童读物发给他们,朵花拿出DV在一边录像。很快,他们周围就聚集起百十张快乐的小脸。
孩子们大多穿着旧衣服,却很干净,只是脚上穿的多是单薄的胶底鞋。看来,为了迎接他们,学校还是有所准备,但由于家境不好,很少人能穿上棉鞋。
井池雪美一直和朵花到处乱逛,好象不操心的样子,当朵花听说祝童不准备再出钱修整校舍,不问青红皂白就恼了:“要好多钱钱?我出我出。”一副路间不平拔刀相助的样子。
“你有好多钱?”少妇校长高兴了,但看到朵花的一身苗装,还有那刻意涂抹的黑不溜秋的模样,听着朵花熟悉的湘西口音,失望道:“翻修那几个老教室就要十几万。”她以为朵花只是个导游。
“十几万,我出了。”朵花如今也算身家不菲,对钱却没多少概念,跑去问蝶姨:“妈妈,我们有好多钱?”
黄海和蝶姨听到了祝童和两位领导的争执,黄海把朵花拉到旁边解释完,她还是不满意,嘟囔着:“我以前上的就是这样的学校。你进去看看,教室到处漏风,冬天要冻死人呢,不能因为他们连累孩子。”
虽然没有得到新善款,回去的时候还是有桑塔纳和连大巴。下车后,镇长还一再说应该留下吃顿便饭。
老校长和陈老伯走在最后,边走边叹息着,他还试图说服这些人,再留下一些钱把校舍修修,那些房子已经用了三十年,很多已经是危房了,如果下大雪或大雨也许就有坍塌的危险。
叶儿的心又软了,只是看祝童冷着脸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她刚才塞给一个衣着单薄的小男孩一百元钱;这么冷的天,孩子脚上竟然穿着一双破旧的拖鞋。
果然是钱惹的祸,老校长就是因为不同意修大门才被解职,少妇校长是马镇长的夫人,以前的副校长。
老校长说没有人贪污好心人给的的善款,大门和院墙与校舍一样年久失修,以前村民的猪牛什么的经常跑到校园里去;唯一的不妥是,对于一所乡镇小学来说,新校门修的太漂亮了。
不可能没人得到好处,也许只是几顿酒席,但小骗子很清楚只要有工程就一定有回扣,这是……文化。
野村花海没去学校,在船上与陪船工发呆,大概是在守后路。
小船离开好远,井池雪美才对祝童说:“李医生,我认为他们没有错,有错的的是你啊。”
“我有错?”祝童指着自己的鼻尖,很是吃惊。叶儿挽住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着急,听人家把话说完,虽然上她对井池雪美的话也不太理解。
“是啊,至少你的二十多万大部分都用在学校里了,我对中国的情况不太了解,但是你们当初没有明确的合同约定,你的捐款意向可能是修校舍,校门也是校舍的一部分啊。我说这件事不能怨别人主要原因在你身上是因为,那笔钱虽然不多,但是你既然捐出去就要为它们负责,不能一捐了之。即使按照你的判断,这笔钱中有一部分被贪污了,你也不能怪镇长和校长。金钱是人类贪婪的试金石,你不能用它们去考验一个人的良知。”
祝童从未听过这样的理论,仔细想想,自己当初拿出这笔钱确实没想过该如何用;事实上,他捐钱的目的主要是因为叶儿。想到身上还有十万美金的支票,就虚心请教道:“雪美小姐认为,我该如何做。”
“使用善款最主要规则是:你可以为他们做事,为他们提供必要的机会或物质帮助,但不能直接给钱。世界上到处都有不公平,慈善事业是缓和社会矛盾的润滑剂,几乎所有的大公司大企业都会有慈善捐赠,他们的善款动辄以百万千万记;这项活动不但对他们的商务活动有帮助,而且有助于改善公司形象,在公众面前树立企业的威望。这其实也是一种营销手段……。”
于是,回程的大部分时间船上就成为井池雪美的舞台,听她讲解慈善捐助的规则。作为家族继承人,井池雪美从小接受的教育里,就有包括如何花钱为家族树立良好的社会形象,慈善捐赠是一个很重要的手段。
南华山的影子出现在沱江上游,距离凤凰城不到十里水路,祝童大致也明白了。但还是头疼,不为自己,为的是叶儿。想不出好办法只好向继续老师请教:“雪美小姐,如果这笔钱是你的,你会如何操作?”
“不知道啊,李先生是要考我吗?”井池雪美闪着大眼睛,俏皮的笑着。虽然脸上涂有朵花的药水,此刻看去还是令人怦然心动。
“只是请教。”祝童揽着叶儿的腰;“这件事不好半途而废,虽然说过不会再给钱,但是为了孩子,该做的事还要做下去。”
叶儿感激握住小骗子的手,说:“雪美小姐,我们需要您的帮助。”
“叶儿姐姐太客气了,我都不好意思了。”井池雪美收起玩笑;“如果只是一笔钱的话,你只要要委托给三个人,一个负责财务审批花出去的每一分钱,一个负责你想要达成的项目,还需要一个直接为你负责的托管人,最好是在本地威望较高的老者,负责全部审查和监管。其实最好的办法是建立制度化管理,但是那需要法律做基础。我对中国的法律不太清楚,在日本,托管人很多是上年纪的律师。
“李先生知道,井池财团一直在资助京都大学药理研究所,这样的捐助等于变相投资,自由度比较大,我们基本上不怎么过问他们怎么用。如果钱的数目比较大还有一个办法,李先生可以成立一个基金会,招聘专业人员来做。这就牵扯到一定的财务费用,但大部分善款能得到最好的利用,比较而言还是值得的。很多事是做过之后才知道,你会发现世界上有太多的人需要帮助。个人力量终究是渺小的,叶儿姐姐,李先生,希望你们能量力而为,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如果你要成立基金会,我会考虑……唔,拿出三十万美金给先生捧场。”
“谢谢雪美小姐,我考虑一下。朵花,不如你来牵头搞个凤凰助学基金?怎么样?我这里有十万美金,雪美小姐答应给三十万美金,能做好多事呢。这笔钱能帮这里学校盖起几座大楼。”小骗子灵机一动,把这个烫手的山芋塞给朵花。
“好啊好啊,我去找人捐款;十万加三十万……美金换成人民币是……。”朵花板着手指算账。
对有些人来说是烫手的山芋,对另一些却是山珍海味。如果朵花来做,对凤凰仙子的形象是个很好宣传手段,还能增加歌迷的好感度;正是个一举夺得好东西。
朵花、井池雪美和叶儿聚到船后,叽叽咕咕商量着如何做基金会。要找什么人、如何号召凤凰仙子的歌迷捐款、怎么选择捐赠对象、怎么避免善款被人挪用等等等等。
祝童收回对这件事的关注,接过黄海递来的望远镜。黄海刚才碰了下他的肩膀,大概看到什么不合常规的东西了。
回程路上,黄海大部分时间都在摆弄祝童带来的望远镜,他说这只不怎么起眼的望远镜比警队的专业望远镜还要好。祝童只解释说这是户外旅行用的玩意,没用过警方的,不好比较。
祝童顺着黄海手指的方向调整着望远镜的镜头,看到右侧山顶的两个人影。镜头拉近,两个影子渐渐清晰,白衣飘飘的是雪狂僧,穿黑衣的老头,祝童没见过。
第十六卷、杂味钟博 五、观鱼(上)
雪狂僧还罢了,他与小骗子每次见面都被弄得灰头土脸,肯定没有好脸色。黑衣老者是谁?
他似乎感觉到祝童在借助望远镜观察他,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他们一直跟着我们,已经好久了。”黄海结果望远镜继续观察。
“和尚而已,你认识他们吗?”祝童装作不在意的问。
“没印象。”黄海放下望远镜,抬腕看看表;“快十二点了,请问船哥,还有多久能到凤凰?”
“快了,一顿饭功夫就到。”船工憨厚的笑着,但是一顿饭要多久?
陈老伯明白游客的心思,说:“大概一小时能到,现在是上水,船行的慢。莫着急,家里准备好饭了呢。”
去得时候是顺流而下,回来当然慢了,于是众人无话,安静的欣赏绿绿的江水,绿绿的两岸。
“船哥,我们到桃花岛停下吧,我们走路回去。”黄海到底身负重任,不敢冒险。
桃花岛名字叫岛,却仅是沱江中一隅种着桃树的滩地,周围长满蒿草,有一座原木搭起的小桥连接江岸,岸上有一条通往凤凰城的路。
黄海的意思是,在船上出意外不好控制,到岸上就好办了。
祝童虽然没说话,心里很同意黄海的选择。他已用望远镜观察过桃花岛,如今岛上游人不多。
船工以为客人们要上桃花岛游玩,劝道:“岛上没什么好看的,上去还要买票,不值当。”
“谢谢船哥了,我们想去看看。”叶儿也看出点什么,船工就不在坚持,把船驶向桃花岛。陈老伯要坐船先回去,叮嘱他们别玩太疯,莫忘吃饭。
桃花岛真不大,这个季节,岛上的桃树与茅草屋是黯然的枯黄色。船刚靠岸,两位身穿暗蓝苗服的女人来敬酒,顺便收门票。
祝童回头望一眼,远处山上,雪狂僧和黑衣人依旧在远远的眺望;他们似乎在等着什么。祝童加了分小心,周围一定还有对方的人。
来的好快啊,不过三天时间就追来了。迅捷的通讯设备和便利的交通设施就如一张无形的网,让江湖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桃花岛转两圈用不了多久,黄海与野村花海没心思看风景,去小岛通往岸上的木桥查看,叶儿守在井池雪美身边;只有朵花举着DV到处乱照一通,桃花岛就算玩完。
野村花海忽然停在桥头,而黄海则在桥边。
木桥中间端坐一位灰衣僧人,年纪大约五、六十之间,整体看去很有气势。僧人额头高阔眼正鼻直,只是脸色苍白嘴唇单薄。
他坐在桥中,手执一柄乌木鱼竿垂钓。虽然在低眉念经,祝童却感到他身上隐约散出傲然的自负。
桥的另一端,是两位同样着灰衣的僧人,身强力壮正值壮年,守在一架竹制滑竿旁。
祝童上前几步到野村花海右侧,能听到灰衣僧低沉悠长的念经声,能嗅到淡淡的檀香味。“这位大师,很神奇。”野村花海手指桥下。
祝童看去,也大吃一惊!桥下,正对灰衣僧人端坐的位置上,有一群游鱼正频频点头,好象朝拜的样子,却无鱼咬钩。
小骗子根本不相信世界上有如此神奇的人,竟然能念几句经文就引得鱼儿朝拜。但事实就在眼前,他上看下看左瞧右瞧,就是看不出破绽。
三个女孩子也看到这幅奇景,连连惊呼;井池雪美是年纪最小的一个,但经历、见识多心态就稳定。第一个跑上去的是朵花,她靠近黄海俯在桥栏上啧啧称奇,举着DV一通猛拍。
野村花海拦住井池雪美,面露戒备之色。
“为什么会这样?”叶儿挽住祝童的臂弯,蹙起眉头。她是无神论者,对出现在眼前的怪事找不出合理的解释。
祝童也不明白,仔细观察灰衣僧的举动与桥上桥下的每一处细节,尽量找寻答案。
人家这一招叫“临渊慕鱼”,但他就是没看到最基本的一点:鱼饵。
说来,“临渊慕鱼”并不算新鲜,江湖上早有比着更离奇的骗术,历朝历代都有故作神秘的高僧之流以这一招迷惑百姓。
要耍这一招要有三个必须条件,一是鱼饵,多是炒熟的芝麻或油浸过的鱼虫,洒在水边阴凉处,且最好在阴天,光线太强容易被看破。
二是浓郁的檀香味道,用来掩盖鱼饵的香气;施术人多是僧人,他们多在身边燃起檀香。
第三就是几个好事之徒在一旁敲边鼓,造成轰动效应,引来更多旁观者。
现在,檀香味有了,出自灰衣僧身上;他这身衣服肯定用高级檀香熏蒸过。这个场合不需要好事之徒,人家这出戏也不需要太多的观众;问题是,祝童不止看不到鱼饵,也没看到桥下鱼群有争食的迹象。
灰衣僧虽然端坐不动,却好似隐浮在青色光晕中,看去不象真实的存在,人却实实在在坐在那里。祝童根本就不敢接近木桥,看到他的瞬间,祝童就感到巨大的压力,脊椎发冷。
“大师,请移步桥边方便片刻,容我们过去好吗?”这句话黄海也不知道说几遍了,灰衣僧就是不为所动,只低眉念经。
事实上,他占据的桥面不到三分之一,单行的话,对行人的影响不大。但是黄海身负重任,一丝一毫都不敢马虎。
“大师,我在执行公务,请让路。”黄海终于忍不住了,拿去警官证亮明身份。
“阿弥驼佛,原来是警官。贫僧行在此处,念几句法华经消弭周遭厌气。天地自然万物葱茏,人最聪明也自私;璀璨星河中,人不过是一粒微尘。自私的微尘与聪明的微尘,对于宇宙来说,只是一粒微尘。”灰衣僧张目,细长的眸子里闪出柔和温情的光。
黄海似乎被迷惑,低声说:“我不太懂,这里有什么厌气?”
“你看水中鱼,它们一生都生活在游动,终此一生,它们也没时间闭上眼休息一会儿。水中世界危机重重,它们太累了,贫僧请它们来休息片刻。对于鱼儿来说,在水里危险,离开水更危险,它们不知解脱之道,只能浑浑噩噩的重复,这就是厌气。对不起,贫僧自幼不良于行,如果耽误施主通行,请相信非我本意。”
祝童暗自着急,黄海受不得空字辈高僧的鼓惑,看着桥下群鱼有点迷糊。但是不破解开鱼儿参拜的秘密,他不敢走上前,这是人家出的题目。
桥对岸传来赞叹声:“好多鱼啊。”接着就看到凡星道士从另一侧走上桥头。
“临渊慕鱼;不如退而结网;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凡星站在灰衣僧身前三步处,随手把一样东西丢到桥下,尺半竹刀。
“一波才动万波随,蓑衣一钓丝,锦麟正在深处,千尺也须垂。”灰衣僧抬起枯瘦的眼皮,总算说出一句人话。乌木鱼竿抖动着,桥下响起激烈的水声,很快就归于平静。
凡星无所谓的笑笑:“水寒江静,满目青山;请问大师怎么称呼?”
“贫僧空想。”他双手扶着桥栏缓缓站起,招手让桥边两个和尚把滑竿抬过来,坐上;“道友好学问,一定是凡星了?”
“我是谁不重要,大师请好走,多谢。”凡星打个稽手,让开道路。
空想叹息一声“阿弥陀佛”;转头看看井池雪美和野村花海,又瞟一眼祝童,坐上滑竿去了。
祝童恍然,暗骂自己愚笨,看到滑竿他早该猜到灰衣僧的来历。
一品金佛空字辈高僧空寂、空雪,空木、空幻都见过,唯一没露面只有智慧殿主事空想大师,据说他天生残疾不良于行,却聪明绝顶。
刚才凡星与空想的应对的禅味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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