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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面具-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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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儿红着脸瞥一眼祝童,低下头没说话;两位老人都喜的合不拢嘴。
陈老伯到屋里去找有什么合适的礼物,陈阿婆到厨房去打蛋茶,说是新姑爷上门必须要喝蛋茶。
祝童那个意外,呆呆的看看叶儿,看看两位老人,张口结舌说不出半句话。
“都是你,刚才为什么不说话?”叶儿隔着火塘踢一脚祝童。
“嘿嘿,是怨我。”这时再去分辨就太不男人了,小骗子凑近一些,低声问:“蜜月是什么?”
“你……。”叶儿气得举起拳头捶过来,祝童呵呵笑着躲开,拿起背包跑去房间。
自从到上海后,这只65升专业级登山包就一只躲在角落里,里面的设备也一直没有用过。叶儿知道祝童喜欢旅行,问他是不是那种很酷的背包族?小骗子当然是否定,只说是业务需要;做中医要懂得草药,他以前经常到山野寻找一些不常用的药材。
这种话当然只能骗骗外行,任何一个有驴行经验的人都能看出这只背包与包内的每一样设备都是精挑细选的专业级精品;置办这么一套东西至少要十万以上。为了不惹人注意,祝童没把那套TCS背负系统带来,所以背着这个半人高的登山包有些费力。
祝童估计,他们很可能要躲到蝴蝶洞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这么一套设备就能省去很多麻烦。里面还有一些他早就准备的小玩意儿,那些东西在索翁达那样的超级高手面前没什么用,对付一般的高手应该有效。
别克商务车比较稳重,从南京到凤凰城用了十八个小时,九点就到达凤凰城。
老城区街道狭窄人员嘈杂,情况不好控制;慎重起见,黄海在凤凰新城宾馆包了配楼最高层的两间高级套房。为了迷惑可能的跟踪者,他身边只留下了一个人。
祝童和叶儿提出自己住到老城区,黄海同意了,还同意叶儿和他一起到陈家客栈。没有明说,但小骗子明白黄海的大概意思,这是另一个迷魂阵,黄海嘱咐他和叶儿把陈家客栈包下来。所谓大隐隐于市,如果真的有人追到凤凰城,八成会先把注意力集中到老城区。
叶儿在与两位老人说话,祝童提着行囊进入二楼的一间客房。他打开背包取出设备,首先拆开探险头灯,拉出三条带抓钉细钢丝;接下来又拆开一管固体酒精,里面是带七由散的润滑剂,很仔细的把它涂抹到钢丝上。
然后探出半个身子把钢丝的一头固定在窗下,另一端运力抛出钉在吊脚楼突出的廊檐下。这是一种很有效的预警装置,即使是江湖高手想从沱江方向进来也首先要过这一关;普通钢丝没有攻击力,只能让对手慌乱,或牵动窗下的风铃;主人就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对手。但祝童用的是有尖刺的特种钢丝,再涂上七由散就是另一回事了,如果有谁抓住钢丝或被钢丝擦到皮肤上,基本上就该找地方养伤了。
沱江静静的从窗下流过,对面吊脚楼的红灯笼映红了江水;虹桥依旧***辉煌,暗淡了多少星辰的微光?两双河灯悠悠顺江飘来,祝童微微叹息着关好窗户,但愿未来的几天凤凰古城真能如现在一般闲适。
陈阿婆在楼下叫他下去,祝童看到那碗蛋茶,头瞬间变得有篮球那么大;细瓷碗表面几乎看不到汤水,全是白花花的荷包蛋。
“我吃素。”小骗子尴尬的抗议。
“新郎官不能吃素。”陈阿婆笑眯眯的说;“多吃点多吃点,年轻人可要注意营养,吃好喝好!才有本钱早生贵子。”
叶儿的脸更红了,陈老伯捧给她一套精美的苗家银饰,说是月前才让街上蔡家老铺打好的;苗家女儿出嫁都要有一套美丽的银饰做陪嫁,叶儿此时此刻再没理由拒绝了。
碗里有八只荷包蛋,还洒了白糖和蜂蜜;祝童呲牙咧嘴满头大汗,用了十分钟才勉强咽进去;换得两位老人满意的笑容。
十一点,灯光和祝福被关在门外,叶儿扑进祝童怀里,埋怨着:“好羞人啊,谁让你不说话?”
“男欢女爱天经地义,有什么好解释的?叶儿希望我们分开住?那好,我去对老伯说;刚才是开玩笑……。”
叶儿伸手捂住他的嘴,心虚的回头看看;如果两位老人知道他们不是来度蜜月,他们住在一起八成会不高兴;上次的经历还历历在目,祝童在叶儿房间呆久了陈阿婆都要来转转。
外面没有声音,叶儿舒展手臂娇嗔道:“你再欺负人,我就……我就……。”
祝童在她的俏脸上一吻:“我可没强迫你啊,累一天了,你先去洗早些休息。”他不会让叶儿太过难堪,为她脱下外衣、鞋子,
叶儿脸上泛起幸福的红晕,挣脱出去从自己的包里取出洗漱用具,秀美的眼睛瞪着小骗子:“不许偷看。”就闪进卫生间。
祝童愣了一下,叶儿刚才的动作十分的轻盈灵活,她明明没有专心练过任何功夫啊。
叶儿冲凉一般要用一刻钟,也许是在车上太久,足足半小时才穿着内衣出来。
祝童刚好布置完,望着出水芙蓉般娇艳的倩姿,浑厚的元气上涌,“咕咚”咽口唾液。
“看什么看,还不快去洗?”叶儿捂住他的眼,把他送进卫生间。
此般诱惑谁能挡得?祝童只用了五分钟就冲洗完毕,赤裸着上身回到房间。
橘色的灯光暖暖的,雕花古床上春色浓浓。叶儿换上一件丝质睡衣半躺着看一本祝童带来充门面的医书,随着小骗子的走近,长长的睫毛与书页一起瑟瑟抖动,一抹红云从颈部升起。
祝童拿下医书拉开棉被,爱抚着她的肩窝,一点点向下移动。叶儿低垂眼帘,双手搭在进犯的魔爪上,低低喘息着一寸寸让出阵地,裸出一个女儿身。
虽然两人经历过两次的性爱,祝童还是第一次如此细细的赏析叶儿的身体,那么的洁白无暇,那么玲珑秀美,自自然然舒展在喜色床单上,活生生一幅巧夺天工的画卷,让他看不够读不厌。她是神秘而幽缓的梦,若隐若现又使人意乱情迷;是无言的诱惑是秀色绝伦的美景。
祝童收回双手,生怕亵渎了极美的仙境,只想想记住每个细节,守着这鲜活精美的天地灵物。
“傻瓜,你不冷吗?”叶儿最先忍受不住,偷偷看一眼。
“不冷。”
“我冷啊。”雪藕样的手臂收在胸前,挡住两点嫣红。
祝童俯身上去,双唇相接,胸乳相对,人也要飞到天上了。
一夜无话都是梦……。
初冬的阳懒散而温暖,从窗口射进来把沱江的味道也带了进来。叶儿环着祝童,脸上尚带几丝疲倦,昨夜风雨醉人,她疲倦的还没醒来。
黄海打电话来,说是朵花和井池雪美不见了,让他们快些到虹桥,他马上就赶到。
两人才彻底醒来,刚穿起衣服;黄海的电话又来了,说蝶姨也不见了。
昨天晚上朵花、蝶姨陪着井池雪美在一间套房,黄海并野村花海在靠近楼梯的那套,他带来的那个手下一直守在配楼门厅的沙发上。这样的布置下还能让三个大活人凭空失踪,只能说太意外了。
陈阿婆又捧出一碗蛋茶,把小骗子吓得马上落荒而逃,飞快的赶到虹桥。
虹桥边的米粉老店门前有一群苗家女孩在吃牛肉粉;她们穿着苗服配银饰,叽叽喳喳愉快的说笑着,快乐的脸上洋溢着阳光般灿烂的微笑。
黄海还没来,叶儿在后面笑得气喘吁吁,又担心两个女孩的安危,矛盾之极。
第十六卷、杂味钟博 一、蛋茶(下)
祝童大概知道井池雪美没出什么事,他能感觉到蝶姨在南华山的半山腰上,想必两个女孩也在那里游玩。
事实上,井池雪美到目前为止没什么危险,田公子等着她签署正式合作意向书,史密斯等着和她签署转让合约,暗算和干掉井池雪美都是最愚蠢的选择。
危险的只有两个人,朵花和叶儿,所以祝童才带着叶儿到老城来。如果在新城宾馆里,他很有可能要和叶儿分开过夜。朵花有蝶姨贴身保护,暂时很安全。
两分钟后黄海才赶来,急得满脸通红,连声要求马上分头去找,就是翻遍凤凰城也要尽快找到她们。
“不用急,她们走不远,也许是太闷了。黄警官,谁来到凤凰古城都不会甘心躲在宾馆里看电视,朵花就在这里长大,你听,街上放得都是她的歌,不会出事。”祝童拉住黄海;“走,先吃碗牛肉粉,这家的味道最棒。”
“我没胃口吃东西。”黄海一把甩开祝童,踮起脚四处张望着,拿不定注意先往那边去。虹桥不只是新城与古城的交汇点,也是凤凰古城的中心。从这里可以过桥可以到沱江的另一边,从桥下的石板街可以到沱江的上游和下游,哪里都有风景佳处。
“那我先吃了,你们慢慢商量,商量好叫我一声。老板,来三碗牛腩粉。”祝童走进米粉店,悠然自得的找个座位坐下。
叶儿似乎看出点什么,拉着黄海道:“走吧,着急也没用,先填饱肚子才啊。还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呢,朵花走不远,这里哪个不认识她?”
黄海想想也是,街道两边随处可见凤凰仙子的海报,在这里,她这个当红的娱乐界明星随时会被认出来。但那是黄海最担心的情况,如果被人认出来,凤凰仙子回到凤凰城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向全国。
但是,叶儿和李医生不担心吗?黄海对李医生了解有限,对叶儿的为人很了解;这个时候,她怎么有闲心去吃什么牛肉粉?
“快来啊,你的粉好了。”祝童在米粉店内招呼着。
黄海狐疑的走进去,坐到祝童对面,身边是两个苗家少女。这个时候吃早餐的人多,米粉店生意好大家只能挤在几张长条矮桌上。黄海块头大占地方多,两个苗家少女还往傍边让了让。
“谢谢。”他扭头道谢,顺便看一眼。
热腾腾的米粉,洒上大块牛腩和肉汁确实很有吸引力。黄海被警官生涯训练出不怕烫、吃饭迅速的优良习惯,三口两口就吃完一碗;而叶儿和祝童才吃下半碗。
“要不要再来一碗?”祝童假意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就扬手招呼到:“老板,再来五碗。”
“要那么多干嘛?我一碗就够了。”黄海诧异。
祝童眨眨眼:“谁说让你自己吃了,大家都再要一碗。”
“大家……?”黄海猛然醒悟,再次转头看身边的两个苗家少女,呵呵笑着:“你们两个……。”
“嘘……注意影响。”叶儿竖起食指;“吃饭时不要乱说话,很不礼貌的。”
两个苗家少女捂住嘴笑得花枝摇曳,她们两个正是朵花和井池雪美;只不过从外表很难认出真正的模样了。她们不只穿上苗服带上银饰,脸上也涂成微黑色。黄海松口气,朵花一年前扮成导游出现时,正是这幅样子。
吃完饭,黄海拿出三只新手机,交代要每一刻钟联络一次,才放三个女孩到古城里去游玩、购物;自己随祝童上到虹桥二楼的茶馆坐下。
也许靠近山区的原因,凤凰城的气候阴晴无常,刚才还有阳光照茶楼,这一刻已是细雨蒙蒙。
坐在虹桥上看凤凰城感觉怪怪的,沱江还是那条绿水,吊脚楼还立在沱江左右,但时常会不由自主的抽离出去。
茶馆装修华丽,沱江从桥下悠悠淌过;从这个角度能看到凤凰城的大半风景。
本地居民在很少来这样的茶馆,上午二楼的客人更少。祝童打开笔记本电脑,试图连接本地无线网络:“黄警官,我们已经到凤凰,你该给我交个底。我有权利知道真像,再隐瞒下去只能耽误你和王先生的事。”
“你要知道什么?”黄海被祝童突然袭击,一时没反应过来;又问:“你什么意思?”
笔记本电脑“嘀嘀……”几声,祝童低呼一声:“好,终于上去了。”双手飞快的在键盘上飞舞着,头也不抬说到:“前天晚上我们离开上海时,你说过两句话。第一句是‘我们是在冒险,首长在承受很大的压力。’第二句是‘他如果能挺过十天,我们也许就输了。’”
“我是说过。”黄海已恢复镇静,摆弄着被祝童说成废物的黑色三星;“你还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你们有多大把握?井池雪美小姐已经被我们带出上海,我们要在这里躲多久?未来的几天可能遇到什么麻烦?有没有危险?”
“你最好别问,也不用知道。这是为你好,为你的叶儿好。”黄海沉吟着,缓缓摇头。
“知道吗?今天股市大跌,中田船务和江都钢铁低开……跌停,现在才十点;这个价格……原来昨天就跌停了。才两天,股市跌去五百点。很多人在承受损失,也许有些人要破产。瞧,有人说这是场灾难。咦,怎么没有井池雪美的消息?奇怪,田公子的股票狂跌,人还满精神的吗?我看不出他会在十天内……哦,现在只剩八天了。我看不出他将在八天内……最新新闻是,田公子与松井平志先生同游新船城,共同勾画中国造船业的未来。题目很有意思,勾画。今天财富和尚……他的话也很有意思,建议大家以一颗理性的心对待这次下跌,不要被美丽幻象所迷惑,在迷茫中坚定信念,不为虚幻的迷雾蒙蔽住心底的真念。废话,理性是什么意思?美丽的幻象是什么?真念又是什么?抛还是不抛?进还是退?这一条还有点意思,据松井先生透露,井池财团年轻的掌门人井池雪美小姐由于旅途劳顿身体不适,正在好友凤凰仙子陪同下接受……我的治疗?”
黄海早坐到祝童身边,与他一起查看主流媒体新闻,与网络上的八卦消息。
小骗子恼得说不出话,黄海接着念道:“……据说,井池雪美小姐美丽非凡却历来低调;她十六岁从父母手中继承价值数十亿美元的井池财团,半年前年满十八岁才正式接过家族的管理权。外界一直对雪美小姐的感情世界甚多猜测,但值得注意的是,来自上海海洋医院的年轻主任医师,硕士研究生李想与她交往密切。李医生年轻英俊气质儒雅,是海洋医院去年从北京同仁医院重点引进的专业人才,曾经治愈过多例疑难病症。据井池财团副总裁、亚太区总监池田一雄先生透露,他就是李医生的病人。李想先生曾于今年三月接受曰本京都大学邀请,以访问学者的身份赴日交流。井池财团当时的总裁松井式先生正被晚期胰腺癌折磨,但是两个月后却奇迹般出现在公众面前。经曰本多家医院检查,松井式先生已完全恢复健康,这次能陪同井池雪美小姐来到上海,据说是为了感谢救命恩人李想医生。松井式先生表示,他将在中国建立一个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基金会,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中国人。”
黄海念完了,呵呵笑道:“李医生,你出名了。”
“我不想出这个名。”祝童咬着后槽牙挤出一句;“现在大家都知道井池雪美小姐和凤凰仙子和我在一起,如果出意外的话……。黄海,你应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王先生和你有多少把握?”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黄海神色凝重,望着虹桥下的一弯绿水摇摇头;“首长没对我说太多,我只知道从昨天开始,一些与田旭洋有关的帐户都被冻结了。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只能做这么多,宋老虽然交代了一些情况,但年代久远很多证据都不在了。现有的证据不足以击败他,我们只能等,等他们自乱阵脚内部出错。”
“原来如此。”小骗子沉默了,再问也是多余,王向帧在走一步险棋,而自己莫名其妙的成为那颗最关键的棋子,一块试金石。
田公子正驾驭着一艘载满赌客的豪华客轮,王向帧做的是制造风雨欲来的局势,等待那些赌客弃船逃生。
只是,田公子和他的赌客朋友会不会如此愚蠢?目前看来很值得观察,人家已经出招了。
有人开始称李想为“神医”。
第十六卷、杂味钟博 二、乱涂鸦(上)
蝶姨站在南华山上凝望蜿蜒曲折的沱江,看着它绕过山脚绕出一片古朴凤凰城。
站在蝶姨的位置看,沱江凤凰城的吊脚楼浑然一体。她没去分辨,只安静的坐在一株红豆杉下,静静的守望着进入凤凰城的道路。
朵花带着井池雪美穿梭走在古城的石板街上,她们是快活而轻松的,特别是井池雪美。能穿着陌生的苗装融入到街边鳞次栉比的商铺与其中浓郁朴实的市井生活,这感觉是那么的新鲜而亲切。她随着朵花品尝各样小吃,穿戴各式服装,感受到凤凰古城的呼吸,看沱江边槌衣的少妇,全忘了自己的身份。
但是,叶儿就没那么好轻松了,她就如保镖一样注视着井池雪美,随时随地都提心吊胆着。
祝童与黄海一样不轻松,虽然坐在虹桥上,沱江就从脚下淌过,手边是两杯本地特有的云雾毛峰,心里却都在打着小算盘。
小骗子感觉到一张巨网正罩下来,努力想抓住点什么给自己个出口,细细想来,却发现不挑破这张巨网就无可隐藏。挑战来的是如此猛烈,这些只是警告,如果他没有表示,厉害的后续招数会接连不断的使出来。
“陈老伯说今天有雪,看样子是下不来了。”祝童望着窗外的烟雨葱笼,吐出一句含混的话。
秋天是花落的季节,祝童三次到凤凰城都不是花季;没看到南华山的绚丽山花,没看到沱江边的卖花女;花店里的花在他看来算不得真正的花朵;但他不感觉遗憾。
就在这里,一年前那个被漫天大雪覆盖的夜晚,他在这座虹桥下收获了最美最娇艳最圣洁的一朵,在叶儿面前,所有的鲜花都黯然无色。
“朵花的消息可真不少。”黄海打开一个个网页,与大家一样,他最关心的也是与自己有关的八卦。
“娱乐界的新闻不必太认真。”祝童回过神来,随黄海的兴趣翻看几则关于凤凰仙子的报道,渐渐品出别样味道。
有人在文字间暗指凤凰仙子的走红有深厚的背景,质疑凤凰仙子为什么会突然从一个普通的苗家少女变成如今炙手可热的娱乐明星。
矛头主要指向两个方面,其一是某个身家不菲的富豪看中了凤凰仙子,出巨资捧红她,为的是什么大家都知道。
八卦作者还给出几个可能人选,有名声在外的花心大少宋中仞还有沪上和港台的几个名声不怎么好的富豪;还有一个就是井池财团的现任总裁松井平志。凤凰仙子曾经在日本接受过一段时间的培训,她的第一张唱片和主打歌曲的MV也是在日本拍摄的,其中有什么猫腻不问可知。
另一个传言就比较意外了,有人借消息灵通人士的口透露,凤凰仙子的身世不象她所说的那么简单,到现在为止大家只知道她的妈妈。但是只有母亲一个人是不可能生孩子的,这是常识,凤凰仙子的父亲究竟是谁,很值得探讨。这个作者没有给出可能的人选,消息也比较短,暂时没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最轰动的一条是凤凰仙子耍大牌,缺席一场在上海举办的大型演出的消息了,主办方扬言要以法律手段追究凤凰仙子的责任。朵花的经纪人面对记者的追问,含混的说是因为近期演出太过频繁,凤凰仙子身心疲惫状态很差,可能会推掉一些演出。
这个威胁太重了,但是却让祝童看出了对手的软弱,田公子不是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下不会在朵花身上做文章;这样做暂时是在威胁凤凰仙子和祝童,但发展下去势必会得罪两个人,井池雪美和松井平志。
祝童拿过手机拨通王觉非,先向院长请假,说自己临时有要紧事近期要离开上海一段时间,请他找人关照一下网络信息中心的工作。王觉非当然满口答应,反正信息中心的大部分功能根本就没有投入实际使用,基本上等于一个维护中心。
祝童还提出一个稍微过分的请求,尽量限制海洋医院的医生护士和工作人员,不要接受任何媒体关于李想的采访。王觉非沉吟片刻也答应了,说是马上召开临时办公会。
最后,王觉非小心的征求祝童的意见,说是有消息说海阳医学院的院长欧阳凡近期有可能调任教委主任,海洋医院和医学院的人事也许也要面临调整,他很可能会离开海洋医院,到医学院那边做院长。
有黄海在身边祝童不好说什么,只是总感觉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王觉非还说卫生局甘局长有意让他出任卫生局副局长,祝童才品出点味道:田公子开始出手试探,王觉非危险了。
挂断电话后,祝童给王觉非发出一条短信:院长,保持原状你是唯一的选择。
实际上,王觉非最好的选择不是什么保持原状,而是尽快收拾东西开溜,出国。
但祝童只能做这么多,莫说他现在遥远的湘西,即使在上海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王觉非在海洋医院还好,他一旦离开这个位置对手就能收集到足够击垮他的证据。没办法,谁让王觉非本身就不干净呢?小骗子以为在现有的环境下,很大一部分手握实权的官员都经不起稍微严格一些的审查。有些是无奈,有些是愚蠢,更多是本性贪婪却无可制约所致。没有完善制度和严格的监督体制,仅靠个人的所谓修养与道德是最不靠谱的事了。
黄海又翻出一则政府网站的消息:山东某市人大主任被双规,据查,该案涉及面较广案情复杂……。
相关链接上还有一条消息:望海制药研制出的三种新药,已经通过国家药监局的审批。
陈家完了,由于陈镇长的愚蠢,不仅让望海集团面临危险,也把陈家彻底暴露出来。王向帧如此快速的出手且立即发布消息,是对田公子侧面回击,也是对小骗子发出含义模糊的信息。可以看作警告,也可以当成对望海制药的支持。
老骗子说于蓝这几个月一直在北京想办法打通药监局的关系,这下可好,三种新药突然全部通过,于蓝根本没有那么大的能量。
祝童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了,但是黄海在身边他很不方便,要尽快想个什么办法把他支开。现在看来希望不大,黄海到底是警官,现在加着十二分小心,不好骗。
“那个陈秘书到底怎么了?”祝童装出很天真很好奇的八卦表情。
“有人收买他探听首长的消息,许诺给他一个副市长的位置,我只知道大概情况。一周前他在跳楼身亡,结论是畏罪自杀。所以首长才不得不加紧行动。这次股市的大跌是个好事,损失最大是那些国际对冲基金。”
“哦,可是为什么?”祝童不太明白。
黄海说他也不太明白,但是叶儿是搞经济情报的,她应该清楚。
祝童第一次听说叶儿在王向帧的金融小组从事的具体工作,不禁有些惶惶然。
三个女孩果然每一刻钟和黄海联系一下,说她们在什么位置;祝童就伏在窗台向下看,寻找着她们的身影。
叶儿也换上一套苗装,离得远看不出她脸上有没有化妆;但从周围人的反应来看应该也是个黑面苗女。以叶儿的美丽,看到她的男人不可能都表现的那么理性和君子。
祝童还看到了个人,野村花海也在暗中保护着她们,他竟然装成个村夫,肩着一把锄头背着竹篓,竹篓内还有半篓新鲜蔬菜。
老花匠大约用钱买下某个真正农夫的行头,只是这里的人很少背把锄头逛街,好在他装的比较象,非是本地人还真看不出多少破绽。
“李想,我们是不是也装扮一下?”黄海眨眨眼;“让她们也认不出我们。”
“我只是个医生,不懂化妆。”祝童早有这个心思,只是不好主动提出。
“我受过简单的化妆训练,放心吧,一定把你变成个棒小伙。”黄海拉着祝童走出虹桥,打车在新城转一圈回到宾馆。
一小时过去了,祝童与黄海来到凤凰古城北门,坐在沱江边的红石堆上远远的张望。三个女孩在跳岩上戏水,井池雪美叠出一些纸船放进沱江,看着它们随波逐流渐渐远去。
黄海扮成一个小商人,敞着廉价休闲西装,唇上贴一串假胡须,手指上套三枚大戒指;一枚金戒两枚鬼脸银戒,鼻梁上架着宽大的茶色镜。
祝童的装成个文艺青年,背一个大画夹穿着邋遢头戴棒球帽,眼镜也换成更酷的变形镜框;在沱江边支起画夹,握支炭笔随便涂鸦。凤凰城在任何季节都少不了来写生的年轻人,没一会儿祝童身边就坐了四五个十八、九岁的少男少女;他们很认真的在画板上描绘着古城墙、跳岩,描绘着对面的吊脚楼和绵绵细雨中的沱江。
祝童只好打起十二分精神,在这一群中他的年纪最大,画的太蹩脚很不像话。好在他画符和书法的功底深厚,用心起来也是似模似样。叶儿手痒,蹲到他身边说会儿悄悄话儿,就替下他的位置。
第十六卷、杂味钟博 二、乱涂鸦(下)
一位貌不惊人的苗装女孩在沱江边画画,并且画的还不错;渐渐就有人围过来,边看边议论。
叶儿醒悟过来,含羞笑笑丢下画笔跑去了。小骗子接过画笔胡乱画着,把叶儿勾勒好的山水框架涂抹得一塌糊涂。
到凤凰城的第一天就这么平淡的过去了。晚上,井池雪美和朵花怎么也不同意住回宾馆,于是,大家只好一起搬到陈家客栈,热热闹闹老少男女的一帮人,把陈阿婆乐坏了。
吃罢晚饭陈阿婆关上大门张罗着打麻将,陈阿婆和陈阿伯做对面,蝶姨与野村花海做对面,四个人倒也玩的不亦乐乎。
祝童又开始泡茶,井池雪美和叶儿安静的守在他身边,朵花看了一会儿失去耐心,跑去看蝶姨打牌。井池雪美对茶的研究颇深,留下与祝童交流起茶道功夫。
修炼花香茶道需要专心守一,缓和吸收茶香运转内息消化;祝童闲来无事,就把一些入门的心法与祝门术字变通后说给井池雪美。也算一种补偿。柳伊兰说过花香茶道的心法不能外传,修身养性的简单功法应该不算吧。
叶儿也走进来,看着看着就加入进来,与井池雪美讨论自己学习的心得。
八点半,有人在外面敲门。陈老伯打开一条缝让过年轻人进来,他就是住在楼上的房客。
黄海很注意的打量着他,也是位年轻人,衣着简单随意,神态谦和好象对什么都不怎么在意,提一壶水上楼去了。
这个人祝童认识,是竹道士的弟子凡星。
半年多没见,凡星身上以往的灵动飞扬已到收敛之境,只眼睛中偶尔泄出几丝精光,表示他如今还没有把竹道士留下的精华完全吸收练化。
凡星既然在这里,就代表二品道宗将站在祝门这边。祝童有些羡慕凡星,率意自在天马行空了无牵挂。
凡星上楼不过两分钟,祝童的手机就传来短消息,是二师兄。他告诉祝童,祝门掌门索翁达已在一小时前到凤凰城,现在天王庙;祝门长老和祝童的两位师兄并十多位祝门准弟子随行。
二师兄还告诉祝童,兰花大姐柳伊兰发出兰花令,两天内将有十八位兰花仙子到达凤凰城;八品兰花将与祝门共进退。柳伊兰还说服羽玄真人,与六品梅叶同时退出寻宝联盟,道宗三位长老水长老、木长老、土长老将带领十四位道宗弟子尽快赶来。
祝童满身的压力被这意外的惊喜卸下大半,凤凰城内外将有五十多位自己人。他不再感到孤独,即使一品金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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