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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笑颜欢-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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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春依旧在哭,眼泪就好似断了线的珠子,止都止不住。
院内的动静惊动了屋中的人,隔壁两家纷纷有人探出头来看热闹。冯来发昨晚赌钱赌了半宿,这会也被吵了起来,一脸不高兴地出来喝道:“吵什么吵!”
冯春一见他爹,立马整个人向前仆去,抱着冯来发的大腿,苦苦哀求。
冯来发听了却只觉心烦,继续骂她是个没用的赔钱货,见她抱着自己的大腿迟迟不松开,便动起手来。
宋欢颜忙出声阻止,可那冯来发怎会听她的,扬起手掌,一下一下地结结实实地打在女儿的脸上和身上。
熊氏冷眼瞧着,隔壁的邻居也没人肯出手相助,宋欢颜简直怒不可遏,当下也顾不得多想,忙激动地喊道:“住手,住手,你再碰她一下,我就去报官。”
此话一出,冯来发果然停了手,但口中却还是不饶人,骂骂咧咧地很是难听。
熊氏心知宋欢颜如今背后有亲戚撑腰,不必从前,便出声劝道:“得了得了,你也少说两句吧。”说完,她又用脚尖轻踢了一下地上的冯春,“赶紧起来吧。明儿一早,惠春院就派人接你了,你也好好收拾收拾,免得让人再看一出笑话。”
冯春这会哭得没了声音,只低着头,浑身发抖。
宋欢颜见状,心里很不好受,当即做了一个决定。她咬了咬下唇,神情认真道:“好,既然你们要买。那我买春儿,你们把她卖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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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除夕迎春(下)
“惠春院那边出多少钱,我就出多少。”
冯来发和熊氏闻此,俱是一愣,随即十分默契地发出一声讥笑,“你这丫头,当我们是三岁的孩子哄着玩呢?”
宋欢颜见他们都不信,眉眼一瞪道:“怎么?你们不信?那好,说个数吧,我现在就回去取。”
熊氏闻言,伸出她那五根粗胖的手指,晃了晃道:“五贯钱,惠春院的孙妈妈肯出这个数!你能吗?”
宋欢颜的手指紧握成拳,只道:“当然能!我现在就回去取钱,你们等着。”说完,她又望向冯春,安抚道:“春儿别怕,有我在呢。”
冯春这会就像是个木头人一般,不言也不语,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宋欢颜是一路跑回去的,待到家门外时,她早已经是气喘吁吁,双腿发软。
田氏见她这副慌里慌张的模样,忙迎出来道:“路上又湿又滑的,你跑什么呀?究竟出什么事儿了?”
宋欢颜紧紧拉着祖母的手,低头喘着粗气,话不成句道:“奶奶,咱们得救救春儿。。。得救救她。”
熊氏压根就没把宋欢颜的话当一回事儿,这会却见田氏领着她又折回来了,很是意外道:“呦?怎么着啊这是,田婆婆您也要跟着闹下去不成?”
宋欢颜懒得和她多废话,只将那沉甸甸的小包往桌上一放,沉声道:“春儿呢?”
熊氏耳尖,一听见清脆的铜钱声儿,便立马推了一把还歪在炕上打瞌睡的冯来发,催促道:“孩儿他爹,快快起吧,财神爷找上门来了。”
冯来发哼哼唧唧地坐起来,冲着田氏和宋欢颜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满脸不屑道:“哼!什么财神爷,我看是瘟神还差不多。”
说话间,熊氏已经将冯春从内间给领了出来。冯春低着头,走得极慢极慢,熊氏有些不耐烦,便从身后猛地推了一把,惹得她差点跌倒。
宋欢颜忙牵住她的小手,却发觉她的手心里这会全是冷汗,湿乎乎的。
田氏见状,不禁暗暗摇头,只对那熊氏说道:“冯家嫂子,五贯钱我们带来了。只要你们在这张卖身契上按个手印,画个押,钱就是你们的了。”
熊氏闻言,立马脸色一变,笑呵呵地应道:“田婆婆,要说跟您老办事儿就是稳妥呢。哎呦,这么多的钱,你这一下子就凑齐了,真是了不起啊。”她一面说,一面伸手就要摸那装钱的包袱。
宋欢颜见了,忙用胳膊护了一下,严肃道:“你得先按手印。”
熊氏忙笑笑道:“好说好说。”她举起食指,往嘴里一送,闭着眼睛索性心一横,用力地咬了下去,就着血水往那卖身契上按了一下。
宋欢颜拿过瞧了一眼,又望向还在炕上半梦半醒地冯来发,沉声道:“你也要按。”
冯来发闻言,忙将双手缩到背后,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作甚?我那浑家不是已经按了吗?”
宋欢颜冷笑一声道:“她是她,你是你。别忘了,你才是冯春的亲爹。”
她的话音刚落,冯春的身子就猛地抖了一抖,泪珠顺着脸颊滚滚而下,却无半分哽咽之声。
熊氏在旁吮着手指,待见丈夫磨磨蹭蹭的怂样子,不禁添了几分怒气,自己上前把住他的手指头,狠狠地咬了一口。
冯来发疼得“哎呦”一声,呲牙咧嘴地在纸上按了手印。
宋欢颜见状,将那张纸拿过来看了看,又递给祖母重新检查一遍。
田氏将卖身契收好,将那小包袱往他们跟前一推,“一共五贯钱,你们数数吧。”
这会,熊氏早已笑弯了眉,一屁股坐在炕上开始数钱。冯来发也不在喊疼了,用手抓着铜钱听响儿,脸上喜滋滋的。
宋欢颜在旁,冷冷地睨着他们夫妇二人,只觉得胸口一阵阵翻滚,很是恶心。
过了好半天,他们终是数完了钱。熊氏这才想起客套几句,“光顾着数钱了,也没给两位倒杯茶吃。”
田氏闻言,摆摆手道:“不用麻烦了。既然钱都数清了,我们就告辞了。”说完,就准备带着俩个孩子离开。
熊氏跟在她们身后,继续说道:“我送送你们吧。”说完,便快步赶了上来,待见冯春还在流眼泪,故意长叹一声道:“春儿啊,你也别怪我们。人活在世上,不就是为了图点银钱过活吗?往后,你一定能有好日子过的。”
冯春从始至终都没说话,只是低头咬着嘴唇,安安静静地跟在宋欢颜的身后。待出了小院,她的脚步忽然顿了一顿,回头望望那间半旧的屋子,神情怅然。
宋欢颜见状,紧了紧她的手,只是轻轻道:“春儿,咱们走吧。从今往后,他们再也不能欺负你了。”
***
自打冯春过来之后,田氏和宋欢颜着实轻松不少,多了一个人的打点收拾,小摊的生意也能忙得开了。
冯春本就是个勤快的孩子,也肯吃得辛苦。田氏并不想把她当下人使唤,可她自己却想要一心一意报恩,每天早早起床,帮忙收拾烧水。不过,虽然她还想往常一样吃饭睡觉,但性格却变得郁郁寡欢、不喜也不怒,连话都少得可怜。
一晃到了除夕这天,街上行人如织,田氏的小摊更是生意红火,不过半天的功夫,就卖出去了将近一百碗的面条。宋欢颜忙着包馄饨,冯春忙着洗碗收钱,一直待到申时三刻,三人才得了一会儿功夫歇歇。
晚上的年夜饭,也是三人一块张罗做的。席间,冯春的情绪一直很激动,许是想起过去不好的回忆,好像动不动就要落下泪来。
宋欢颜见状,忙出声哄她道:“好妹妹,今儿是大年三十儿,是一年中最值得高兴的日子,你可不许哭啊。”
冯春闻言,忙用袖子抹了一把脸,“我没哭,没哭,我只是太高兴了。”
田氏见状,也温和地劝了她几句,嘱咐孩子们多多吃菜,等会儿好鼓足了精神头守岁。
吃过饭罢,田氏将事先备好的红包给了她们俩,宋欢颜里面装得是一两银票。而冯春那个里面却是厚厚的,她拿出来一看,竟然是自己的那张卖身契。
田氏微微一笑道:“这东西你自己收着吧。我原本想给烧了的,但又怕你那混账的爹娘,日后再生出什么是非,便留了下来。”
冯春闻言一愣,只觉得胸口的心脏怦怦地跳个不停,过了许久,方才叩头道:“婆婆。您和姐姐对春儿有恩。今生今世,春儿无以为报,春儿心甘情愿留在您和姐姐身边为奴为婢,尽心尽力地服侍伺候你们。”说完,又把那卖身契给递回到桌上。
宋欢颜听了这话,忙笑道:“什么为奴为婢的。往后,你只管把这里当做家,把我们当成你的亲人姐妹就成了。”
冯春咽了口唾沫,连连摇头:“不,春儿不敢。姐姐是如白玉一般的人儿,春儿却是贱命一条,怎么可以相比。”
宋欢颜蹙了蹙眉,忙将她从地上拉起来,“你这小妮子,干嘛说这样的话?我从没把你当成奴婢看。你就是你自己,你是自由的。”
冯春却还是不依,她重新跪在磕了几个响头道:“姐姐真心待我好,我明白。只是,恳请姐姐随了春儿的小小心愿,就让春儿跟着姐姐一辈子,服侍姐姐。”
“姐姐若是不答应,春儿就一直跪着不起来。”冯春似乎铁了心,跪在地上,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也不动。
“你。。”宋欢颜无奈地看着她,心里酸酸的,“你干嘛非要这样?”
冯春依旧跪着不动,后来,还是田氏发了话道:“好了好了,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大过年的,不许哭哭啼啼的。”
冯春闻言,面上一喜,忙叩头谢道:“谢婆婆您的成全,春儿不哭。”说完,她又望向宋欢颜,含笑道:“姐姐,你给春儿换个新名字吧。”
宋欢颜闻言,暗叹一口气,稍微想了想道:“我给你加一个字好了,往后就叫你迎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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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麻烦(上)
转眼冬去春又来,暖日浮动,满目新绿,鸟鸣声声。只可惜,如此春光美景当前,小镇上的百姓们却是人人自危,心生惶恐。
早春三月时,当朝皇帝下旨于天下:以选皇子伴读为名,招诸王世子进京觐见。这一道看似煞有其事的圣旨中,却透着几分不寻常。早年皇帝登基之时,为了江山社稷稳固,不得不分封诸王。而如今王皇后干政,她的野心比皇帝的更大,一心一意想要尽早收回诸王手中的兵权。
米河镇临近青州重地,镇上有不少的人纷纷前去投奔。无奈,青州城外把守森严,每天只放行百人进出,条件苛刻至极。
按着历史的顺序:秦汉三国晋南北、隋唐两宋元明清。而此时的朝代,根本没法同其中任何一个相互对照。穿越之前所学的那点历史知识,完全毫无用处。宋欢颜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只能靠自己想办法,在这乱世之中求活了。
这天一大早,宋欢颜从食客的口中听闻一个震惊四座的重大消息,庐陵王最先发兵了!诸王之中,兵力最强的就是庐陵王李元修。
李元修本是当朝皇帝的亲胞弟。先帝在世时,素来看重他们俩兄弟,并且还曾委婉地表示过要在兄弟二人之间,择优选出一位继承大同的明日之君。李元修天生高傲,虽然才学过人,却因为表现得太过激进,导致先帝认定他不及老二李元和仁厚贤良,错失太子之位。想来,那李元修早已对当今圣上积怨已久,如今才会迫不及待地最先发兵出征。
食客们呶呶不休的说一大堆,其中不乏道听途说来的荒诞之言。宋欢颜站在旁边,只拣了那些有用的来听。
过了片刻,迎春见她站在原地出神,凑到她的身边说道:“姐姐,咱们该收摊回家了。”
宋欢颜回过神来,忙将炉子里的火吹熄了,随即询问道:“今日咱们进账多少钱?”
迎春拿过锅边的陶罐数了数,有些无奈道:“三十六文。”
宋欢颜闻言,又是暗暗摇头,再这么下去,这小摊摆还不如不摆了。好在,之前自己另作打算,配制了些汤丸膏药交给杂货铺的张老板代买,每天还能多些银钱进账。此时正值多事之时,人人家中都备了一些伤药留用。她配制的汤丸膏药,既便宜又好用,所以卖得很快。
劳顿了半日,宋欢颜也觉疲倦,但此刻她还不能歇息。回家匆匆扒了两口饭,田氏见她吃得太急,忙夹了一筷子酱菜,放进她的碗里。
迎春微微低了头,端碗吃饭,眼角却一直瞄向宋欢颜,待见她撂下饭碗,便立马跟着起身道:“姐姐,我也吃饱了,咱们一起去。”说完,抢先一步拿起地上的药锄和麻布袋。
宋欢颜望了她一眼,点了点头,露出笑容道:“好吧。”
迎春闻言,也跟着笑了,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田氏将事先灌好的水袋交给孙女,有些不放心地叮咛道:“记得天黑之前一定要回来。”
宋欢颜应了一声知道了,迎春也跟着点点头。
待见俩孩子出门去了,田氏便将那半盘酱菜收起,自己就着点儿咸菜汤姐将碗里的饭给吃完了。
郊外的小山坡上,宋欢颜蹲着身子,十分仔细寻找着草药,一块地方也不放过。迎春则是轻手轻脚地跟在她的身后,只觉每株草都长得差不多,实在辨认不出来哪一株是草,哪一株是药。
宋欢颜见她拘手拘脚的模样,回头含笑道:“迎春,你不用跟着我的。你四下看看,若能挖些野菜回去也是好的。”
迎春闻言,忙点点头,拿起麻袋往旁边去找。野菜她还是认得的,没过一会儿,便收了一小兜,喜滋滋地举起来给宋欢颜瞧。
宋欢颜隔着几步之远,抬起头来,向她竖起大拇指赞道:“迎春真棒。”
迎春得了她的称赞,笑盈盈地往更远的地方去了。
宋欢颜则是继续闷头在草丛中翻找,野生草药很不少找,有时花费大半天的功夫,最后也只能空手而归。
须臾,忽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喊叫,声音听着甚是耳熟。宋欢颜打了个激灵,连忙站起身来,以为是迎春不小心跌伤了自己。
四周全是翠绿绿的草,随着微风轻轻飘荡,发出细碎的声响。
宋欢颜没瞧见迎春的身影,随即一面唤她的名字,一面往声音的来处寻去。谁知,她一路顺着山坡而下,却远远瞧见山下不知何时聚集了一队兵卒。为首的那人身骑高头骏马,体魄高大且魁伟,一看便知是威猛雄武之人。
这会,迎春正被两名兵卒拖拽而行,看样子她似乎被吓坏了,奋力挣扎着身子回头张望。
宋欢颜见状,心中一惊,连忙蹲下身子猫进草丛中。可惜,她还是慢了一拍,为首的那人早已发现她的身影,举起马鞭,指着草丛沉声道:“那里还有一个。”
宋欢颜挣脱不过他们蛮力,左脚又在石头上崴了一下,只得踉踉跄跄地来到马前,迎春一见她也被抓过来,脸色刷一下的变得煞白,纤细的身子不住地发抖,死命在地上碰着头道:“几位军爷,我们是来挖野菜的,求您们开开恩,开开恩。”
兵卒们搜了搜她们随身的东西,发觉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为首那人忽然调转马头,挥挥马鞭,回身疾驰而去,却没有吩咐手下放了她们。
此时,宋欢颜的一颗心陡然像悬在半空里,没着没落地,怎么办?怎么办?看他们的打扮,不像是普通的官兵,难道是庐陵王的人马?不可能的,他们不会这么快就打过来。
待见,迎春的额头已经磕出血来,忙小声阻止道:“迎春,你别磕了,先看看再说。”越是危急的时候,越是不能慌,不能犯错。
迎春闻言,果然停了下来,哆哆嗦嗦的瞧着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宋欢颜突听一阵阵沉重的马蹄声,渐渐由远及近。抬头一看,只见,不远处尘烟四起,沙石飞走,雾腾腾黑压压地一大片涌过来,光是看着就带给人一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宋欢颜当场就在原地愣住了,自己的一颗心全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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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麻烦(中)
宋欢颜直望着那面赫然写着“宋”字的军旗,压力陡增,两世为人,她还是第一次见识这样的大场面。迎春跪着挪到她的跟前,紧紧攥着她的衣角,早已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大队骑兵从她们的身边呼啸而过,溅起满地尘土,惹得俩人睁不开眼睛。
宋欢颜和迎春用手捂着口鼻,连忙跪着后退两步,安安静静地呆在路旁,不敢轻举妄动。过一会儿,宋欢颜垂着脑袋,视线微微上移,瞄见一个白晃晃的影子,由远及近,缓缓止步于她们跟前。
那影子是一匹白马,宋欢颜甚至可以感觉到它拂在自己头顶上温热热的鼻息。正当她心生忐忑,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从马上传来一道清亮嗓音:“你们是这镇上的人?”
“是。”宋欢颜怯怯地应了一声,依旧低垂着头,不敢往自己的头顶上看。
此时,白马有些不安地在原地踏了几步,并且发出几声唏律律地嘶叫,听起来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那人又道:“你们镇上可有兽医?”
兽医?宋欢颜闻言,先是点点头,继而又僵硬的摇摇头,咽了一口唾沫回道:“原本是有的,可不知他们现今还在不在。”
她的话音刚落,那白马忽然折腾得更厉害了,一小溜血迹顺着它的后腿淌了下来。
那人见状,连忙翻身跳下马来,用力勒住缰绳,轻声安抚它道:“小白听话,你一定会没事的。”他一面说,一面轻轻拍着白马的脖颈,像是暗示它别着急。
那白马好像真能听懂人话一般,果然不再来回乱动,只是低垂着脖颈,呼哧呼哧地吐气,表达自己此时此刻的痛楚和难受。
宋欢颜瞧着地上那双半旧不新的官靴,在心里暗暗猜想它主人的身份,却又都觉得吃不准。只是,从他的声音和语气来判断,他应该不会是什么凶残之人。
宋欢颜深吸一口气,终于忍不住大着胆子,抬头偷瞄了一眼。谁知,自己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人的模样,便被沙尘给眯住了眼睛,硬生生地磨出几滴泪来。她原本没想哭的,谁知,自己这“眼泪”来得却是刚刚好。
宋子辛轻轻安抚着小白,却不经意间对上她那双泪汪汪的眸子,神情微怔道:“小姑娘,我们不是乱兵强匪,你无需害怕。”说完,顺势抬一抬手示意俩人起身答话。
宋欢颜的脸上此刻正挂着两行晶亮的泪水,故作一脸可怜相地看着他。待听得他这么说,着实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不由偷偷地将自己面前这位风尘仆仆的少年给打量了一番。他看起来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五官端正,双目炯炯有神。虽然眉宇间略显几分疲态,却还是给人一种温和沉静的气质。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带兵打仗的武将,反倒像是豪门富贵家的公子少爷。
宋子辛见她们二人站起身来,便继续道:“我的马受伤了,急需郎中医治。”
宋欢颜闻言,方才将注意力放在他身旁的那匹白马身上。说实话,自己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白马,活像是从童话故事里跑出来的一样。圆溜溜的大眼睛,黑白分明,明亮清澈,再配上宛如扇子般的长睫毛一煽一煽的,让人自然而然地想要伸手摸一摸它的鼻梁,再给它一根胡萝卜吃吃。不过,它这会后腿受了伤,眼神略显不安,一举一动也有些急躁。
就当她正觉得稀罕的时候,从后面匆匆赶来三五名骑兵,他们几乎同时下马,其中一人突地挥袖跪下道:“副指挥使大人,侯爷有令,命咱们全军原地扎帐静候即将赶上来的大部队。”
宋子辛早知父亲不放心自己独自领兵,于是点了一下头,转身吩咐道:“我的马伤得很重,必须马上诊治,你带上一小队骑兵即速随我去镇上看看。”
那人闻言,稍微犹豫一下,方才应道:“是,属下遵命。”说完,随即下令集结成一只十人的小分队。
宋子辛又回眸瞄了宋欢颜一眼,继续说道:“就由你来带路吧。”说完,自己重新跃上马背,动作轻盈。
宋欢颜见状,连连点头应了一声是,忙回手拉住迎春微凉的小手,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她的左脚方才崴了一下,这会已经开始有点肿了。
迎春显然还有些害怕,小声地同宋欢颜耳语道:“姐姐,他们不会骗咱们吧?”
宋欢颜忍住脚腕处的疼痛,轻声安慰她道:“不会的。只要咱们带他找到郎中医马,咱们就能回家了。”
宋子辛单手策马跟在她们身后,眼见二人越走越慢,便侧头朝身边的随从们递了一个眼色,挥鞭快行了两步。
宋欢颜走得极其辛苦,却又不敢停下来,只得咬紧牙勉强支持。谁知,有人突然从后面一把揪住自己的衣领,顺势向上用力,便将她给提上了马背。
宋欢颜猝然一惊,刚想要挣扎一下,就见迎春也被旁边的人给提溜上去了,她的小脸都被吓白了。
“小姑娘,你走得实在太慢了。”头顶传来的声音,让宋欢颜瞬时绷紧身子,她慌里慌张抬起头来,张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愣愣地盯着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小城门,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待到小城门前,宋子辛缓缓放慢了些速度,从怀中摸出一块镀金令牌,举起来道:“雄州禁军副指挥使宋子辛在此。”
守门的侍卫见状,连忙迎过来,跪成一排行礼道:“小的拜见副指挥使大人。”
宋欢颜闻声,也跟着缓过神来。虽然她还闹不清楚禁军副指挥使究竟是个多大的官职,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就是身后这名看似温和无害的少年,绝对绝对是自己不能惹,也惹不起的。
这会的宋子辛医马心切,顾不得多说什么,一马当先冲上了的东门大街。街上的行人寥寥几个,待见这一幕情景,吓得纷纷躲进街边的店铺不敢出来,还以为是庐陵王的人马打进来了。
宋欢颜被颠得七荤八素,不过,她还是强忍住胃里的不适指对了路。只可惜,今天她的运气差了一点,小镇上唯一的兽医大夫,早在三天前就启程回沧州老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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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麻烦(下)
那兽医走了,只花钱雇了一个老伙计看门守院,不知何时才会回来。
那看门的老伙计认得宋欢颜,一看见她就喜笑颜开道:“哎呦!小娘子,你上回给老身的药丸子可是真好用啊。只服了四丸,我那小孙儿就不咳了,老身在这儿谢谢你了。”
宋欢颜闻言,勉强笑了笑,不自觉地扭头望望宋子辛,却见他蹙起两道好看的浓眉正定定看着自己,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你会医术?”宋子辛显得很意外地问。
宋欢颜忙摆摆手道:“回大人的话,民女愚笨,医术实在谈不上,只是略懂点药理,平时制些汤丸膏药混口饭吃而已。”
别了老伙计,宋欢颜又领着他寻了几处地方,只可惜都是没人应门的。
宋子辛走近宋欢颜,严肃的颔首道:“既然你通晓药理,那小白就先交给你医治吧。再这么折腾下去,小白吃不消的。”
坏了坏了!宋欢颜闻此,立马觉得自己的背上发冷,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就算你们是病急乱投医,也不能让我来啊?
“这——”宋欢颜的嘴唇翕动着,好不容易才说出口道:“大人您太看得起民女了。民女笨手笨脚的,实在不会治马啊。”
宋子辛并不想为难她,只是小白的伤势不能再拖了,不论如何,也得先把那半截箭头给拔出来才行。于是,他摆出一副完全没得商量的样子,将手中的马鞭递给手下看管,继续道:“时间紧迫,事不宜迟,姑娘就且试一试吧。倘若姑娘能治得好小白,我定会重重酬谢。”
宋欢颜闻言,急忙垂下脸儿,噤声不语,可她的心里却乱得很……治得好是有赏,可万一要是治不好呢?
旁边的侍卫们面面相觑,似乎也认为让这么个小丫头动手,不大妥当。于是,有人拱手上前道:“大人,米河镇这么大的地方,怎会没有能医治牲畜的郎中。请大人稍作休息,属下这就派人去找,一定把郎中给大人。。。。。。”话犹未完,宋子辛已是举起手,回给他们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宋子辛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小白不是牲畜,它跟了我五年,它是我的朋友。”说完这话,他就命令随从们即刻准备一处干净的草棚,方便她就地医马。
才不一会儿工夫,一个简易的草棚子就搭建好了。宋子辛将小白给领了进去,宋欢颜跟在他的身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此时,小白的情绪也变得有些浮躁,尤其是被碰到腿上的伤口时,它就会高高扬起前蹄来,怪吓人的。
宋欢颜从来没和马打过交道,不敢轻易下手拔箭,只得先沉住气站到小白的面前,同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大眼瞪小眼。
宋子辛见状,有些急切道:“小姑娘,你怎么还不动手。”
宋欢颜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小白,轻声回道:“大人,您的马不信任民女,民女要是冒然上前拔箭,一准会被它给踢死的。若想要动手拔箭,民女先得让它放下戒备之心,放松安静下来才成。”
宋子辛微怔,望着她瘦弱弱的背影,只觉得,这个小姑娘真是个有些本事的人。
宋欢颜试探性地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小白的鼻梁,谁知,它似乎并不准备配合,扬起脖颈,又要开始乱动。
宋欢颜大着胆子,稍稍往前挪了一小步,轻声细语地同它说着话。她的语气轻柔,动作轻柔,就好像在哄弄小孩儿一般。
马本就是通灵性的动物,只要真心真意待它好,它到底还是能明白几分的。小白瞅了她几眼,慢慢不再乱动,很是顺从地让她摸了一下。
宋子辛见状,不禁暗暗称奇,小白的血统纯正,天生就带着一股子傲气。除了自己以外,它很少让旁的人近身。如今,却被这小丫头给收拾服帖了。
宋欢颜咬咬牙,抓住那半截箭头,用力使劲一拔,只觉脸颊溅上来一股腥热的液体。她抬手一摸,竟是那小白的血。胃里经不住又是一阵恶心,她索性闭上眼睛,忙将事先准备好的药泥敷在它的伤口上,跟着用手掌紧紧实实地按住。按了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见血止住了,方才用棉布将伤口包扎起来。
从头到尾,小白一直很配合,没怎么乱动。宋欢颜抚摸着它的脖颈,连连夸奖道:“小白真听话,真懂事儿。小白是这世上最乖最漂亮的马儿了。”
小白听了,轻轻呼哧两声,就好像是在对她的夸赞表示赞同似地。
宋欢颜微微一笑,心中暗道,难怪它的主人这么喜欢它,这匹马根本就是个人精儿,你同它说什么,它都能听得明白。
宋欢颜接过迎春递来的手帕,抹去自己脸上的血迹道。“看样子似乎没伤到筋骨。这会敷了药泥,只要不沾水,伤口没几天就能长好的。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多观察两天看看。”
宋子辛闻言,眸子一亮,脸上露出几分释然的笑意。“呵,说你行你还真行。”
宋欢颜摆出一副恭敬谦和的模样,微微低头道:“民女不才,只是碰巧蒙对了而已。”
宋子辛对她微微笑了笑,温和道:“你就别谦虚了。今天的事,你确实有功,应该要好好的赏。”他的话音刚落,身后的随从便递上一张对折的银票上来。
宋欢颜一看,不禁连连摆手道:“民女不过是举手之劳,举手之劳。”这么烫手的钱,她可不敢拿,万一再惹出什么麻烦来可怎么办?
“区区一百两而已,姑娘无需客气,只管领了就是,莫枉费了大人的一片好意。”
宋欢颜见那人说得一板一眼,便不好再推辞,连忙接在手中,躬身道谢。
宋子辛见她收了银票,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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