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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笑颜欢-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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酱油和醋各三两,加起来一共六文钱,倒是比别处买得要便宜一文。
宋欢颜将瓶子接过来,凑到鼻尖嗅了嗅,忽而闻到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老人家,这可是桂花醋?”宋欢颜抬起头,小声问道。
老掌柜闻言,笑呵呵道:“嗯,我这醋是自家酿的,因为院中有桂树,便有心添了些。你且回家尝尝看。”
宋欢颜听罢,点一下头,又向那老掌柜道了一声谢,便转身回走。
当晚,田氏下了面条,宋欢颜往汤水里滴了几滴桂花醋,很是喜欢它的味道。用过饭后,田氏依旧做着手上的针线活儿,开口轻声道:“明儿个,我想带你去何家一趟看看。”虽说只是借住,但还是要过去打声儿招呼才好。
宋欢颜闻言,应了一声好。只是这次,她不想空手过去,便向田氏提议自己能不能做点吃食送过去,也算聊表心意。
田氏听了,自然是同意的。
宋欢颜得了她的允许,便立马要去厨房准备,田氏有心帮她,却被她温和劝道:“我自己一个人能行,奶奶不用操心。”
***
翌日晌午,田氏和宋欢颜穿戴整齐,便带着食盒前往何家探病。
何成春依旧在冷清清的堂内坐诊,待见她们祖孙二人,连忙含笑相迎。和上次见面想必,他明显消瘦了些,好在精神还算爽利。
田氏犹豫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将暂住小院的事情,告知了他。
何成春闻此,倒是斯斯文文地笑了笑。只道:“亲家奶奶,您可别这么说。那院子是家父的一片心意,你们搬进去住,我们自然是欢喜的。”说完,他转头看向宋欢颜,和蔼问道:“颜儿,可喜欢那房子,说来,我也帮忙参与置办来着。你的房间,都是按着当年你娘的闺房的样子弄的。”
宋欢颜笑着点点头,很有礼数地道了一声谢。
何成春见她喜欢,便也觉得有些开怀道:“如此便好,你们且安心住着,往后有什么事只管知会我一声儿就是。”他虽不是什么热心肠,但这次却是比妻儿大方和明理。
田氏闻此,忙又重申了一遍,自己只是暂住而已。
何成春却不愿让她多说此事,故意岔开话题,将她们让进后堂内院,去瞧瞧刚刚睡醒的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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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搬家(下)
“爹……颜儿看您来了。”何成春走向床畔,抬手将床幔勾挂在床的两侧,对着和衣而躺的父亲轻声细语地说。
这几天,老人家都没有再发病,一日三餐进得也好,所以气色看起来还算正常。
何老爷子闻言,缓缓张开眼睛,一瞧见宋欢颜站在跟前,脸上立刻漾开一抹温和的笑。
宋欢颜也跟着微微一笑,完全不像上次那般拘谨,主动向他行礼道:“颜儿,给外祖父请安。”
何老爷子点点头,向她伸出满是皱纹的手。宋欢颜稍稍犹豫一下,便跟着递过自己的手,与之轻轻相握。彼此简单的寒暄几句,宋欢颜便将自己亲手煮的川贝蜜糖炖雪梨拿出来。
何老爷子不宜多言,这会正好可以用些润润嗓子。他瞧了瞧瓷碗,又瞧了瞧宋欢颜,哑声问道:“这是你自己做的?”
宋欢颜微笑着点一点头。为了做好这个,自己费了不少功夫,但愿老人家他能不嫌弃。
何老爷子听罢,想来她如此小小年纪,就这般懂事惦记着自己,不禁大为感动。他坐起身来,就着儿子的手一连喝了好几口,而脸上的表情也像是喝了蜜似地,连连夸赞道:“好吃,好吃。”
片刻过后,舅母胡氏施施然地来了。她今天打扮得很素净,完全不似上次见面时那般张扬,待见宋欢颜和田氏,嘴角微微含笑,十分热络地过来打招呼。
最近,胡氏一改之前漠不关心的态度,常来亲自照料老爷子的饮食起居。不过,何老爷子却并不怎么领情,宁愿让身边的小厮喂药,也不愿意让她服侍。
胡氏对此,心里不痛快,但面上却还是笑盈盈的。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她可不愿就此失了老爷子的心,于是,反倒愈发花心思讨好了。
何老爷子虽然病重,心思却并不糊涂,深知胡氏的态度大变,定是为了打探自己手中究竟还剩下多少银钱,还有多少房产。
一直以来,家中的银钱流动,全由胡氏这个长媳做主。何老爷子和何成春每天要去店里坐诊,一呆就是大半天,几乎从不过问家中琐事。只是,时间一长,何老爷子便觉察出来有不对劲儿的地方。待到后来,得知儿媳妇竟然拿自家的钱去贴补娘家的生意,登时大怒。
胡氏见自己的事迹败露,非但没有悔过之意,而是状若无事,一口一个不承认,只把何成春给哄得一愣一愣的,让他根本使不出脾气来。
何老爷子本就是个急脾气的,认定自己那老实儿子镇不住自己的媳妇,偏偏他又身为公公,不好过多插手指责。于是,便另想了办法,将自己几十年的积蓄全都放到钱庄去收息,一文钱也不留在家中。树荫胡同的那处小宅子,便是他托钱庄的吴掌柜买下的。那胡同里面可是住着不少的读书人,尤其是那位崔先生的才学品德,更是十里八村都出了名的。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为了宋欢颜的成长,老爷子也是自有一番打算的。
这会,胡氏双手捧来了杏仁茶,待见宋欢颜手上的瓷碗,笑笑道:“瞧,我又是来晚了一步。”说完,把手里的杏仁茶往桌上一放,踱到另一边去站着,想听听他们都在说些什么话。
宋欢颜上前见礼,胡氏还是笑吟吟同她说话寒暄,看不出任何的不快来。又过了一会儿,老爷子又有些乏了,何成春便扶着他躺好小憩。
胡氏见状,便请田氏和宋欢颜一道去吃午饭,并且吩咐厨房临时加了好些的菜。
何成春见妻子这般懂事,心情好了不少,席间,还不忘投给她一个赞许的眼色。胡氏见了,回以淡淡的一笑,眼底还略带几分的妩媚之色。
坐在她对面的何福官看着不屑地撇撇嘴,也不管桌上的菜有没有上齐,自己直接就拿起筷子去夹一只肥大的鸡腿。
宋欢颜瞧见,不禁微微蹙眉,心道:好歹我们也算是客人,你就不能收敛一点么?
何成春的脸孔不悦地凝住,眼底闪过一丝尴尬,轻咳了几下,有意瞪了儿子一眼,皱眉道:“福官儿,不许没了规矩。长辈都还没起筷呢。”
何福官自从挨了父亲那一巴掌后,便没再同他说过话。这会,有意同父亲对着来,“啪”地将筷子一放,直接用手抓起鸡腿就往口中送去,活像是个市井气十足的地痞小流氓。
何家虽然不是什么大门大户,但也是注重规矩礼节的。偏偏这个儿子,就像是投错胎的冤孽一般,蹩蹩歪歪地,整天不让人安生。
何成春气得脸色发白,胡氏也是蹙眉拿眼盯了儿子好一会儿,方才含笑着举了杯:“来,亲家奶奶,我先敬您一杯。”
何成春闻言,也跟着举起杯来,田氏只得以茶代酒来回应。
胡氏最先夹起一块糖醋鱼放进宋欢颜的碗里,直劝大家吃菜道:“我家的厨娘最擅长做鱼,你们今天可要好好尝尝。”
宋欢颜朝着胡氏笑了笑,点头说了句“谢谢舅母。”这饭菜虽然可口,却因为有何福官在场捣乱,让人着实很没有胃口。但凡是他夹过的菜,宋欢颜绝对不在动筷去夹。
何福官很快就觉察到了这一点,便转头有些挑衅地看看她,随即故意用筷子将所有的菜都给挑了一遍,心中顿时涌起一阵畅快。
宋欢颜见了,暗暗冷笑,还真是幼稚的小孩子把戏。随即,她将筷子轻轻搁在桌上,恭恭敬敬道:“我吃饱了。”
何福官闻此,有些得意地笑了笑,故意摆出一副吃得极香的模样。
何成春见她只吃了几口菜而已,忙道:“是不是吃着不合口?我再叫厨房的人去做。”
宋欢颜自然是摇摇头拒绝,眼前有这么个倒胃口的人在,就算是摆上山珍海味她也吃不香的。
胡氏见状,也知是自己的儿子闹得太过了,便面带愠色地发了话道:“福官儿,你带着妹妹去院子里玩会儿吧。上次她们来去匆忙,也没顾得上到处看看。”
何福官听了这话,有些意外,待见母亲隐隐不快的模样,便也不敢推迟,撂下筷子,抬高下巴道:“好,我带她去。”
宋欢颜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不禁心里有些气闷,扭头望了祖母一眼,却见她冲自己微微点一下头。
俩人一前一后来到院内,何福官因为腿脚不便,所以故意拖拖拉拉地走在后面。而宋欢颜却是故意走得很快,一心想着自己离他越远越好,免得触霉头。
何家的院子并不大,里面只种着几棵不知名的树,周围还有几块圈出来的花圃。不过天冷,这会儿都是光秃秃的,实在没什么看头儿。
宋欢颜见自己已经走到了拱门,便不好再往前,只能转身折回去。
谁知,那何福官故意却伸出拐杖,象征性地拦了她一下。
宋欢颜只好停步,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淡淡道:“表兄,院子我已经看过了,咱们回席吧。”
何福官第一次听她叫自己表兄,先是怔了怔,继而又不屑地笑笑道:“妹妹,果然是个懂事嘴甜儿的。明明是不待见的人,却一口一个地“表兄”的叫着。”
宋欢颜听出他口中的不屑,便不愿再同他多费唇舌,准备继续往回走。
“喂,扫把星!”何福官在她的身后道:“你别以为你嘴甜就能哄得住我爷爷。他不过是岁数大了,病得糊涂了,要不才不会愿意见你呢!”
宋欢颜闻此,脚下一顿,真是越说越过分了,他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好欺负的不成?于是,宋欢颜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身,学着他之前的模样,用一种充满了不屑的目光直直地望向他。“我问你,你可知道什么样的人才叫扫把星吗?”
何福官闻此,有些意外,却还是回道:“当然知道了,就是像你这样克父又克母的不详之人。”
宋欢颜听罢,冷笑一声,忽然抬脚走近他,语气清晰道:“既然知道,我就好心奉劝你一句,像我这样的人,你最好别招惹,免得我把那股子衰气戾气统统传染给你,让你每天倒大霉活受罪。到了那时,你一走路就会莫名其妙的摔倒,一吃东西就会莫名其妙的噎到,一喝水准会被呛着,就连晚上睡觉也会发恶梦不得安生!”说完,便忽然冲他抬起双臂,好像要立马揪住他一般。
何福官见了,不自觉地后退一步,仿似受了惊吓,震愕地望着她。“你。。你敢。。。。”
宋欢颜淡淡地撇开嘴角,又故意上前一步,沉声道:“你且试试,看我敢还是不敢?”
第十七章 打算(上)
许是,真的被她的话给唬到了。何福官愣在原地,吱吱唔唔地好一阵子都说不出话,连神态都变了。
果然是只纸老虎,方才几句话就经不住了,真没用!宋欢颜弯起唇角,别开脸,转身自顾自地往回走。料想他一定不敢再在自己的面前口无遮拦,胡说八道了。
此时屋内,胡氏正笑呵呵地和田氏说着话,何成春坐在旁边,拿着酒盅静静听着,只是脸色看起来稍稍有些不悦。
待见宋欢颜重新回来坐下,胡氏适时地止住了话,含笑问道:“怎么没多玩会儿?这么快就回来了。”说完,又发现儿子福官儿没有一道回席,便以为又是他惹人不快了。
饭吃过了,酒也用过了,田氏又小坐了一会儿,便借口还有琐事要办,携着孙女起身谢了夫妇俩的招待,准备告辞。
何成春和胡氏挽留了几句无果,便笑着亲自起身相送。
胡氏看着她们的背影,脸上缓缓敛住笑意,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动作还挺快的,这才几天的功夫就搬进去住了。”
一旁的何成春听着,又轻咳了一声,提点道:“蓉娘,方才你那话说得很唐突。好在,亲家奶奶她是个宽和性子的人,不会同你计较。”
胡氏听了,故意长叹一口气道:“夫君,奴家方才会说那些话,不也是为了欢颜那孩子好吗?您也不想想,亲家奶奶的年纪岁数,就算是有心,还能再照顾她几年?三年五年?唉,咱们好歹也算是至亲,将那孩子接过来照顾,不也是应该应份的吗?”
何成春的语气有些急:“蓉娘,话虽这么说,可总不能就这样伤了人心。往后,待到她老人家力不从心的时候,咱们搭把手帮帮忙不就成了。你何必提那些扫兴的话,让她老人家徒增伤感呢。”
胡氏见丈夫那副老好人的性子又开始泛滥起来,便连忙硬挤出几句温柔话来敷衍他,“夫君,奴家不也就是和亲家奶奶商量商量吗?又没要非得怎么着?您瞧您,干嘛这么恼起来?”说完,伸出手指在他的胸前轻划了几道,很是妩媚的模样。
何成春见状,眼底闪过一丝意外,身子也有些不自在起来。俩人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像这般亲近过了,胡氏也一直因为琐事对自己不咸不淡的,甚至闹得差点都要分房。想到这里,他稍微停顿一下才道:“我也不是恼你,只是觉得亲家奶奶不容易,不想咱们怠慢了她。”
胡氏看了丈夫略显拘谨的模样,轻拉了下他的袖口,笑呵呵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
回去的路上,宋欢颜隐隐觉察到祖母的神情有异,一路上,她始终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手,手心里沁出不少汗,潮乎乎的,很不舒服。
待回到树荫胡同的小院,田氏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拿起未做完的针线活儿,一针一针地绣着。
宋欢颜有些不安,不知田氏究竟是怎么了,便搬了一张小凳坐到她跟前,安安静静地陪着她。
须臾,田氏忽然手上一顿,缓缓看向坐在旁边的孙女,眼光有些发直。时间一晃过得真快,待到年关过去她就要十一岁了,清秀的小脸已能隐隐看出长大后明眸皓齿的秀丽模样。待再过个三五年的光景,便要长成亭亭玉立的姑娘家了。可自己呢,却是一天比一天苍老,一天比一天不中用了。
想想之前胡氏说的那些话,虽然乍听之下有些唐突,但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颜儿越长越大了,自己总该多为她打算打算才是。万一有天自己突然病了或者去了,她一个半大的孩子,还能依仗着谁过日子?
宋欢颜见田氏瞧着自己出神,神情变幻不定,忙伸出手拉住她的手,紧了两紧,轻声问道:“奶奶,您这是怎么了?”
田氏缓过神来,看到孙女满脸关心的神色,忙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道:“没事,只是突然觉得有些乏了。”
宋欢颜不信,忙道:“不对,您一定有事瞒着我,从刚才开始您就闷闷不乐的。”她虽然并不怎么擅长于察言观色,但这点眼力见儿还是有的。“是不是方才在外祖父家里,舅母她又和您说什么恼人的话了?”
田氏闻言,微微摇头,直凝住她那张粉嫩的脸蛋道:“她没说什么恼人的话,只是提议将你接过去何家住。”
宋欢颜听了这话,很是意外地张了张口,心头浮起一抹不祥的预感。
田氏缓缓说道:“今天,你舅母和我说了不少的话,甚至还提起她一直想要个女儿,可惜自打生下福官儿之后,再没能怀上个一儿半女的,很是遗憾。如今,有了你这个外甥女,她倒是喜欢的。。。。。。”
话只说到一半,田氏发觉孙女握着自己的手在微微地颤抖,忙抬起头去看,竟见她正泪汪汪地看着自己,忙问道:“怎么哭了?”
宋欢颜有些激动道:“奶奶同我说这些做什么?难道您还真舍得把我送过去,跟舅舅他们一起生活不成?”舅母胡氏分明就不待见自己,这会却说要同住,八成是为了这间的宅子。
这么明显的用意,田氏又怎么会不明白呢?她抚着孙女的背,安慰道:“奶奶没说要送你过去,只是。。。只是想你以后能多个依靠。颜儿,你要知道,奶奶的年纪大了,总有一天。。总不能陪着你一辈子。。。”
宋欢颜闻言,霍地站起身来,哽咽道:“我不需要别人,奶奶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说完,背过身去抹一把眼泪,继续说道:“不管是外祖父也好,舅舅舅母也好,他们谁都没法跟奶奶相比,只有您和我才是一家人。”
田氏闻言,心里暖暖地,忍不住也跟着红了眼眶,忙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脑瓜。“好了好了,是奶奶不好,惹得颜儿伤心了。”
宋欢颜顺势抬起头来看她,一脸认真道:“这话往后不许再提,奶奶和颜儿永远都不分开。”
田氏点点头,抱着她疼爱的摇了摇,随后眸子一闭,沉吟了一会儿道:“颜儿,奶奶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儿。”
宋欢颜闻言,红着眼睛吸吸鼻子,轻声道:“您说便是。”
田氏轻轻安抚着她的后背,只道:“我想,既然都住进来了,咱们就不走了罢。原本,奶奶也想买一间这样的小院安家落户。这会有了它,那笔钱便省下来了,正好可以留给你以后用。”
宋欢颜不由觉得意外,沉默了一会,才低声问道:“这院子虽好,可咱们就这么住下来,合适吗?”
其实,田氏原本也觉得不合适,可今儿一听胡氏那番东扯西扯的话,反倒突然看得开了。横竖自己的年岁大了,条件也有限。有生之年,想要置办出这样一间院子实属难事。难得,何老爷子还有心意在,她总不能因为自己的脸面问题,让欢颜继续吃苦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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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打算(中)
“放着这么好的地方不住,咱们何必还回去那漏风漏雨的屋子去遭罪呢?”田氏缓缓说道,“颜儿,依我看,咱们就搬过来吧。”
宋欢颜闻言,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道:“能住在这里自然是好的。只是,往后咱们再去南街摆摊,就要折腾些了。”
田氏见她考虑得这般仔细,心里软柔柔的,低头想了想道:“那倒也好办,晚去个个把时辰也不碍事。若实在不行,咱们就换个地方,反正税钱都是一样的交。”祖孙俩轻声细语地商量一阵儿,列了一个单子,写明新家需要置办的东西,决定明天回去搬东西时便顺道买了。
第二天一早,田氏和宋欢颜回去收拾东西。待路过杂货铺子时,宋欢颜想起自己答应过冯春的事儿,便忙摸出几文钱买了几个麻圆团子。
老掌柜显然还记得她,这会见她的身边多了一位衣着朴素的老妇,便又上前客套地询问几句。
田氏一一含笑答了,想想往后既然要住下来,还是多认识些邻居的好。常言道,远亲不如近邻嘛!
杂货铺的老掌柜姓张,平时大家都爱叫他一声张老板。张老板长相敦厚,一看就是个老练的场面人,逢人总是笑盈盈的,给人的感觉很是热情,却又不失该有的客气和礼貌。
“老夫人,你这回可是搬对了地方。”张老板笑呵呵道:“咱们这条胡同里,竟是读书明理的人。想来,您也听说过那位崔教书吧!”
田氏点点头,只道:“听说是位很厉害的教书先生,才学品德皆是一等一的好。”
张老板连连点头,开口称赞道:“没错,崔教书的才学确实不俗。不过,他的人品也是个让人钦佩的。说来我那小孙儿,现今就在他的学堂里读书呢。”说到这里,老人家不禁有些骄傲地抬了抬下巴。
田氏见此,跟着客气地笑笑,跟着忽然想起一事,便继续问道:“敢问一句,那位崔教书可曾收过女学生?”
宋欢颜闻此,有些意外,心想:祖母突然这么问,难道也想让自己也进学堂?不成不成,那得费多少银子啊?
张老板闻言,含笑摆摆手道:“这我倒是没听说过。”这时的女子想要读书习字,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宋欢颜没想到祖母还有这么一个心思,待出了杂货铺子之后,忙抬起头道:“奶奶,您不会是想要送我去读书吧?”
田氏牵着她的小手,含笑道:“你自小跟着你娘识得不少的字,如今就这么扔下了,岂不是太可惜了。”想她小小年纪,就把家中的医书都读了个遍,按着世俗眼光来看,也该算是个小神童儿了。
宋欢颜乌溜溜的眼儿眨了两下,忙摇头道:“哪里可惜了?我又不考状元,念那么多书有甚用,白白浪费了银子,怪可惜的。”
田氏闻言,似笑非笑点了一下她的脑门,轻声道:“你这个小财迷呦。”
宋欢颜听了这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心中暗道:做个财迷也没什么不好的。正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田氏的手中积蓄不多,零零总总的加起来,也只有将近五十贯。为了方便携带,她特意去钱庄换成了两张二十两的银票,平时都缝在贴身的衣服里保管。宋欢颜心知那都是她的血汗钱,自然不忍心浪费。
顺着这个话茬,田氏弯起嘴角,含笑问道:“那往后颜儿自己想做什么?”
宋欢颜闻言,微微抿唇,一脸认真地说:“颜儿想像父亲一样行医,做个悬壶济世的女郎中。”两世为人,她最擅长的事只有这个。若往后真能以此为生,倒也算是没糟蹋了之前那些年的努力。
不过,田氏对孙女的想法,似乎并不怎么赞同。她一直嫌行医太辛苦,而且常有麻烦缠身,一个姑娘家怎么可能应付得来呢?思来想去,总觉这事是极其不妥当的。
“你年纪还小,哪里知道行医的辛苦艰辛?”田氏拉紧她的小手,语气忽然变得有些老气横秋:“你爹生前也是为此没少操劳,到了还不是累坏了自己的身子,年纪轻轻的就没了。”
宋欢颜闻此,便不好再多言,只安安静静地低头走路。
***
方才几日不见,冯春却是瘦了一大圈,整个人几乎就剩下一把骨头了,脸色也憔悴得很。
宋欢颜见状,有些愕然,忙上前道:“春儿,你怎么瘦成这样了?”说完,将用油纸包着的麻圆递给了她。
冯春已经有好几天没吃上一顿饱饭了。这会好不容易见了吃的,一时间有些失控,双手抓起来就往嘴里送,很是狼吞虎咽的模样。
田氏见她吃得这般急,不禁出声温和劝道:“慢点,慢点,当心噎着。”
宋欢颜一共买了四个团子,原以为足够了。这会却见冯春三两口的功夫就吃完了,便有些愧疚起来,早知如此就多买些了。
冯春吃完麻圆,很不好意思地抹抹嘴,先是道了一声谢,跟着低声道:“多谢姐姐的点心,让你们看笑话了。”
田氏和宋欢颜并不在意,只是关心她怎么会饿成这样。
冯春低了低头,缓缓说道:“你们走后那晚,我爹赌输了钱回来,发了好一通的脾气,摔摔打打的。我娘见了同他吵了一架,跟着便赌气回了娘家,一直都没回来。我身上没钱,家中也没什么吃的。。。”
宋欢颜听着直蹙眉,心道:这样不负责任的人,居然也能为人父为人母。
不过,冯春却并不怎么觉得委屈,因为这几天父母都不在家,自己难得落了几天的清闲,不用没日没夜地干活了。
宋欢颜见她这会还能冲着自己咧嘴笑,心里有些酸涩涩的,忙问道:“春儿,你还没吃饱吧?”
冯春摇摇头,回道:“饱了饱了。”说完,将自己油乎乎的手往裤子上抹了抹,继续道:“咦?颜姐姐你的包袱行李呢?我今天没事儿,正好可以帮忙收拾收拾。”
宋欢颜听了,先是犹豫一下,方才握着她的手,开口道:“行李没带回来,还在那边放着呢。我和奶奶已经决定搬过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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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欢颜平时最看不得别人哭,尤其是看见小孩子哭,自己心里也会跟着莫名其妙的觉得特别难受。还记得之前在医院实习的时候,她的兜里总是习惯性的揣上几块糖,每每遇上那些怕疼爱哭的小患者,便会拿出一颗来哄哄她们。
这会,看着冯春正紧紧拉着自己的衣角,呜呜咽咽地,脸上写满恳求道:“好姐姐,你不走不行吗?你走了。。我连个能说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宋欢颜闻此,自然心生不忍,忙轻轻地抹去她挂在腮边的泪珠,温和道:“春儿别哭,你别哭啊。往后咱们虽不能住在一块儿,但我肯定会常常过来看你的。”
冯春听了这话,眼睛里立时又浮上一层水雾,咬咬唇道:“姐姐莫要拿话来哄我,如今你有了新家,往后自然也会有新的伙伴儿,没几日便会把春儿给忘了的。”
宋欢颜心里一动,抬手拍拍她的小脑瓜,柔声安慰道:“不会的。咱们俩一直是要好的,我怎么会把你给忘了?我把新家的地方告诉你,过年的时候你若得了空闲,只管过来寻我玩儿。”
田氏也附和道:“对,往后你要常过来玩,到时候婆婆给你做好吃的。”
冯春到底是个懂事儿的,纵使心里千般万般的不舍得,却还是慢慢地收了眼泪。可那只小手,却还是攥着宋欢颜的衣角,不愿松开。
宋欢颜见状,心里不禁又是一番感慨,只见,田氏把一只手放在冯春单薄的肩上,温和道:“好了好了,咱们进屋去吧,免得冻坏了你们俩的小脸蛋。”
好几日没有住人,屋里多少显得有些冷清。田氏怕孩子们冻着,特意先将土炕烧热,顺道还做了一壶热水。家中没有茶叶,田氏便往粗口碗里撒了一把雪花糖,三人趁热喝下了。
宋欢颜和冯春帮忙将被褥整理成铺盖卷,田氏则去厨房收拾杂物,将那些个锅碗瓢盆统统洗涮一遍。
虽说没什么值钱的家当,但这么仔仔细细地收拾一番下来,还是堆满了小推车。
临走之前,田氏去了一趟后巷的房东家告辞,顺便取回了三两押金。而宋欢颜则是向冯春又重复了一遍新家的地址,生怕她记得不清楚。
冯春可怜巴巴地望着她,连连点头,显然是已经牢牢记下了。
冯春一直将她们送出巷口,小小的一个人儿站在清冷冷的寒风里,脸上隐有悲伤之色,看着让人心疼。
宋欢颜一面帮忙扶车,一面回头望着她,心中不禁又生感慨。
回到小院,田氏和宋欢颜先将带回来的家什归置妥当,随后就着热茶吃了几块冷饽饽,便又准备出门了。
田氏挎起竹篮,携着孙女上街采购物品。古人很是注重乔迁之喜,不分贫富,皆要庆祝一下。田氏自然也不例外,她特意去肉铺割了两斤肉,挑的正是腰胁下的肋条肉,肥瘦相间,吃起来自然是好的不能再好的了。待到两人大包小包地回到家时,已是申时三刻。田氏也顾不得歇一歇,便扎起围裙开始张罗起晚饭,炒了好几个菜。
茶足饭饱之后,田氏没有像往常一样忙乎针线,而是将宋欢颜领到那间归置好的闺房,扫视一圈道:“从今往后,你就自己睡吧。”
宋欢颜闻言,深深地看了祖母一眼,笑了笑道:“颜儿,还是喜欢和祖母一起睡。”
田氏摇头道:“嗳?你过年就十一了,按说早该有属于自己的地方了。”
当晚,宋欢颜果然是自己一个人睡在这里。床上的被褥都是新的,白天又在外面晾了好一阵,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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