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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灿烂-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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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三爷现在时常出去,府里只是派了几个妥当的下人跟着,只要不惹事就由着他流连赌场。以侯府的权势,倒不怕有人敢于骗到头上来。
侯夫人又病了,对四爷的亲事不闻不问。而四爷的生母桃姨娘,则趾高气扬起来,不料有一天被老夫人挑了错斥责了一顿,才知道收敛些。
春花每天早晚都要到老夫人的正院里来请安问好,有时陪老夫人逗逗趣,维持着和睦的关系。
她诚惶诚恐地拒绝老夫人和二奶奶让她帮着管家的要求,自己才不要为他人做嫁衣裳呢。有这个时间,春花把自己小家的生意好好理了理,并定下来在京城开一家靖远楼分店。
“要是我能自己去选店址、买东西、招店员什么的就好了。”春花叹了一口气说,“也不只是不信掌柜的,我真喜欢自己做生意。”
但要出门必须经得老夫人的同意,看春花期盼的样子,顾梦生主动接下了与老夫人协商的任务,“祖母一定会答应我。”他笑着对春花保证。
春花倒不太信他,“内宅的事你不行的,还要我自己想办法。”
“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挑了个没有别人的时候,顾梦生对老夫人说:“媳妇身子养得差不多了,我又忙得很,还要跟皇太子出京,想把她的嫁妆再交给她打理。可那样,媳妇就要常出侯府,不过只是去京城里的几家铺子,每次时间也不会太久。她怕祖母不愿意,说什么也不想接手,我就答应找祖母商量。”
“府里的太太奶奶们,谁没几个铺子做嫁妆?交给掌柜的不就行了。”老夫人根本不同意,“你们要是没有合适的掌柜,我给你们几个人!”
“祖母,侯府里的儿孙这样多,就是有多少家产也不够分。我从进府之前就想好了,无论是爵位还是家产,我都不要。”顾梦生恳切地说:“但我和媳妇也要过日子,还有留儿、阿瓦,我们还会再生更多的孩子,总要给孩子们留点东西吧。掌柜的我们也请了,但再上心,也不如自己用心,肯定要亲自去看看的。”
“至于府里的太太奶奶们,媳妇本就和她们不一样,她们会自己做生意吗?敢自己出门办事吗?在辽东镇,她不只管家里的事,还帮我管卫所的一些琐事,我只管卫所屯田操练等,所有的事情我们夫妻二人都一起商量,靖远堡才那得那样好。祖母若是心疼我,就答应我让媳妇管生意,她生孩子这些日子我早就管烦了,这些杂事比卫所里的公事还要累人。”
到了明朝,瞧不起商人的观念也只是停留在一些迂腐文人的口中,勋贵之家差不多都有生意,还有侯爷亲自大做生意的事情发生,谁都知道有钱日子才好过!
顾梦生把话说到这种程度,老夫人简直无法辩驳了,她既不能说侯府会分给他们多少家财,这些日子她已经清楚这对小夫妻的产业有多大,侯府虽然能拿得出那么多的钱财,但还有那么多儿孙呢,总不能都给了梦生不是!
她也不能保证自己给的掌柜能比孙媳妇生意做得好,就看孙媳妇只用了几年时间从一家小洒店开到几十家,她的掌柜还真没那么大的本事。
她还不能说不心疼孙子、曾孙子,孙媳妇挣的银子也都是孙子和曾孙子们的。
什么时候起,梦生也学会这样对付自己了,说起话来滴水不漏,把自己逼到了只能答应的地步。
“祖母是为你好,”老夫人只得说:“孙媳妇总是抛头露面的不好,让人笑话。”
“媳妇骑马闯营送出军情得了皇上的旌表,谁敢笑话她抛头露面?”顾梦生笑了,“再说出门坐着马车,哪里抛头露面了?我安排了妥当人护着她,若有时间我也会亲自陪着。”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突然有急事没更,抱歉了,今天下午加更补上。
☆、第二百五十四章
听了顾梦生的话;老夫人就是再不想答应也只得点头了。但她又说:“你媳妇是会生意的人,也别只顾着小家;让她帮着管管侯府的事;就是给二奶奶打个下手也好。”
顾梦生很坚决地说:“侯府的事还是不要让媳妇插手了,我已经说了,我们将来不要侯府分给我们家产;还不如现在两边都清清楚楚;以后大家也都方便。”
对于无欲无求的人;谁都没办法;老夫人也一样。
顾梦生回去表功;春花惊讶地问:“这么快就说好了?你怎么说的?”
“你只要记得是我不愿意管家里的事;一定要交给你就行了。”顾梦生得意地说。
老夫人有多难说话;春花是非常了解的;而且她最喜欢管别人的事,看着孙媳妇脱离她的控制去做生意;老夫人不知心里多想阻止呢。春花尤有些不信;“真答应了?”
“当然;你总说内宅女人和心弯弯绕绕,让我用心看。我看了些时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顾梦生笑着说:“难道要比《孙子兵法》都要难吗?”
春花扑哧一声笑了,“算你厉害,连《孙子兵法》都用上了,顾同知,明天你也教教我《孙子兵法》。”
“哪用明天?今晚我就教你!”又转到不正经的模式中去了,顾梦生手脚不老实,嘴里还振振有词,“春宵苦短你没听过吗?也不知夏天我能不能回来。”
谁知道皇太子会在南京住多久,还有人传言说太子要镇守南京不回京城来了。春花也担心,“你到了南京,看有合适的房子就买下来,若是太子不回京城了,再想办法把我接过去。”
两人商量好了就开始学“孙子兵法”,结果阿瓦出来捣乱,看着顾梦生对儿子又爱又恨,却无可奈何的样子,春花笑得岔了气,“你的兵法对阿瓦一点效也没有。”
虽然对阿瓦没效,但春花出门的事很顺利。最初顾梦生陪着她向老夫人请假,并陪着她出门。但很快,春花就自己出去了,顾梦生毕竟有自己的正事要做。但他给春花安排了几个人护着她。
于是折柳院与泰宁侯府的关系形成了新的模式,与折柳院所处的位置一样,虽然属于侯府的一部分,但游离于侯府权力中心之外,自成一个小体系。这正是最符合两方面利益的形式,也是顾梦生用《孙子兵法》琢磨后所达成的结果。很快,这种模式就稳定下来了,渐渐地,每个人对这种情况都安之若泰。
新嫁进来的四奶奶则在这时融入侯府的生活了。她与四爷门当户对,是勋贵人家的庶女,相貌出众,聪明伶俐,能言善道,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她一个人完全补上了三奶奶和春花很少到福寿堂的空缺,深得老夫人和侯夫人的喜爱,与春花也相处极好。
“同知大人和四爷是嫡亲的兄弟,阿瓦是我嫡亲的侄子,”四奶奶拿出几件小衣服,笑着对春花说:“我亲手做的,嫂子不要嫌弃。”
春花接了衣服细看,“四奶奶手真巧!这样复杂的花样要费多少功夫,阿瓦穿不了几次就小了,可别这样惯着孩子。”
“若是说金银财宝我也拿不出,就是拿得出嫂子也不放在眼里不是?”四奶奶抱起阿瓦,轻轻地哄着,“我拿出的就是这一片心意,嫂子只管给阿瓦穿,得了闲我再做。”
春花暗暗打量了一下四奶奶。四奶奶是新媳妇,自然穿着一身的大红,衣服上的绣花很出色,可是料子就差一些了,而且,她已经发现四奶奶的大红衣服只有几件,她只能轮流穿。而拿得出手的头面首饰更少,只有一套赤金镶宝的,在会亲回门的时候都带这套,而平时她就拆开整套的首饰,配上差一些的金银饰品轮流戴。不过四奶奶心思很巧,就是这样也总是打扮得漂亮得体。
这就是庶女的不容易了,哪一家的主母能愿意多给庶女陪嫁呢?
春花摸着四奶奶送来的小衣服,布料是用最细的棉布做的,虽然不是贵重的料子,但很适合孩子穿。而四奶奶还笑着说:“嫂子,我听说给孩子穿的衣服要先洗过后在太阳下晒,那样才会更柔软,免得伤了孩子的皮肤。”
四奶奶这样主动地与动地交好,春花也不是不感激,她让彩霞收下了衣服,说:“按四奶奶说的,把衣服用清水洗一洗,晒干了后给阿瓦穿,这是他四婶娘的一片心意。”
春花本来就擅长与人交往,而四奶奶更是曲意逢迎,两人很快就情投意和地聊得很开心,但对于与爵位相关的话题春花还是一概不多言一个字。
四奶奶走的时候,春花笑着拿出两匹大红缂丝料子,一匹榴绽百子的,一匹花开富贵的,送给四奶奶,“这料子是我姑母赏我的,这样鲜亮的颜色四奶奶穿正合适。”
“既是姑母赏的,怎么好送人!”四奶奶十分地推让。
春花笑着说:“当初姑母赏我时,是一样两匹,我已经各做了一件衣服,当初进侯府里穿着还不错,可总不能再做同样的衣服。留儿还小穿不了,四奶奶是新媳妇,正配这个颜色。”
四奶奶也明白春花的意思,自己出门确实没有太像样的衣服,作为新媳妇正是众人的焦点,她确实很需要这两块料子,于是就笑着收了下来。
此后,四奶奶和三小姐一样,时常过来坐一会儿,有时她们还一起过来,春花也明白,就是自己再想与侯府撇清关系,顾梦生也是侯爷的儿子,与二房分属两支,再进一步说,在泰宁侯这一支里,她们仍然还属于非嫡系这一派里的,这本来就足够形成一个联盟了。
春花虽然被当成了联盟的一份子,但她并不参与任何事情,甚至很少去回拜她们。她忙着往外跑。这一天春风和煦,她答应了留儿和小琴的要求,“好,今天就不去上课了,我带你们出去玩。”
她们三人抱着阿瓦,坐着骡车去看了正在筹建中的酒店,春花指点着她们俩人,特别是小琴,“成了亲后,就要管家事,总要自己有主意,你也学着点。这次店里要准备的木器都由你先算出来再买,单子后天交给我看。”
小琴性格胆小懦弱,这个样子将来要吃亏的,春花一直在提点着她。可小琴虽然听话,但本性却难改。
看小琴拿了一张纸仔细地记着,春花就对留儿说:“你算一算除了大宗的东西,店里需要多少杂品,也列一个单子在后天给我。”
留儿也同小琴一样高兴地到店里四处查看记录。这孩子性格坚强,但有些马虎,让她从小事做起,但愿能让她细心些。
中午春花带着她们到望远楼吃席,“这是京城最有名的酒楼,我们今天不仅来享受美食,也要来学习学习。”
这一天,三个人都兴高采烈的。
回去的路上,留儿把车帘子掀了个缝向外看,春花抱着阿瓦笑了,多像她当初被关在武成侯府里想往外面世界的样子。想起留儿在千户所时的恣意,春花的心就软了。
“母亲,你看!”留儿看到了什么都要叫春花分享,“那有一家店叫桃花面,多有意思的名!”
桃花面!春花从留儿掀起的小缝里向外看去。桃花面竟然还在,还是过去的样子!她不假思索地吩咐车夫,“停车。”又对小琴和留儿说:“我带你们去买点好东西。”
小琴和留儿从来没进过这样的店。宽敞明亮的大厅,四周和中间摆着开放的货架子,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女士用品,想买什么,直接拿起来放在跟在后面介绍商品的女伙计的篮子里,出门时一起结帐。
春花看着和原来格局完全一样,但店面大了,商品种类多了的桃花面感慨万千,对小琴和留儿说:“喜欢什么,只管挑,今天买什么都行。”说着自己把孩子交给了跟着的奶妈,也挑起了东西。
“五奶奶?”
春花听着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正是世子夫人,不,现在应该是武成侯夫人。武成侯夫人迷惑地看着自己,春花一笑,“夫人可能是认错人了,我是那个五奶奶的表妹。”
武成侯夫人想起了几个月前的事情:继母带着新五奶奶去了泰宁侯府,回来时听下人说,泰宁侯刚认回的儿媳妇与先前的五奶奶非常像,新五奶奶在大家面前一口咬定说那就是先前的五奶奶,并且闹得很没面子。好在杨府也好,泰宁侯府也好,都念在她思妹心切,并没有人认真跟她生气。
武成侯夫人本来就不信新五奶奶的话,宴会前的一些日子她就有些不正常,总是疯疯癫癫地在屋子里哭。当然她从泰宁侯府回来后就更不正常,可谁有心思去理她呢。
不过,眼下武成侯夫人不确定新五奶奶说的是不是真的了,眼前的不正是先前的五奶奶吗?她们开桃花面时,天天在一起,就是五奶奶生过孩子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表妹?”武成侯夫人终于明白了,她震惊万分,但还是控制住自己说:“原来是表妹,请随便看看,这里还是你表姐,也就是先前的五奶奶和我一起做的呢!”
“那么你就是武成侯夫人吧?”春花意味深长地笑着,“我听姑母和表姐说过,你与先前的五奶奶最好,当初没少照顾她。”
“先前的五奶奶并不需要我照顾,”如今的侯夫人也含义颇深地笑着说:“她有主意着呢。”
“那最好了,”春花笑道:“人要是连自己的主意都没有,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第二百五十五章
接着武成侯夫人把春花带到了里面的贵宾室;亲自给春花介绍起桃花面的各种的商品。春花注意到她重点讲的都是她所不了解的新东西,她自然捧场地挑了不少。小琴和留儿根本没注意她们间的暗流;也兴高采烈地选东西。
到了结帐的时候;武成侯夫人坚决不让掌柜的收钱,“我与先前的五奶奶好了一场,看到少奶奶后就想起了她;这些东西我送给少奶奶用;以后还需要什么;只管到铺子里取!”
春花见她这样;也不再推让;道了谢就收下了。
上了车后小琴和留儿好奇地问:“这位侯夫人真大方;送我们这么多的东西!”
春花笑着告诉她们;“侯夫人与那个长得特别像我的表姐关系非常好;所以就把我当成她了。”
大家都知道春花与她的表姐非常像,所以单纯的小琴和留儿就一心关注新买来的东西了。
不久;春花与武成侯夫人在一次宴会上又遇到了;勋贵的圈子也就这么大;碰来碰去都是这些人。
侯夫人把郭茵叫来给春花行了礼,笑着说:“这是我的大女儿,今年十二了。还有一个小的没带来。”
春花觉得带来给别人家孩子的小礼品太轻,拨了头上的簪子送给郭茵,“出来没带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这个你留着玩吧。”
侯夫人也不虚让,让郭茵收了去找女孩子们玩,拉着春花找个清静的地方,唏嘘着说:“孩子小,竟然认不出少奶奶与先前的五奶奶非常相像。”
春花也感慨地说:“想当年五奶奶去的时候,郭小姐不过五六岁,哪里能记住。想到郭茵缠得宛如新月一般的小脚,春花本想问一下,又没有问。世情如此,也没什么稀奇的。
侯夫人就讲起了侯府的事,当年老侯爷因为五爷的事连气带病,没熬多久就死了;侯爷承了爵后,出孝后因为人缘不错,依旧在五军都督府谋得个不上不下的职位,赶上新帝登基时还升了一级,她也顺利地被封为侯夫人;郭良今年十七,去年未过门的儿媳妇得急病没了,现在还没订亲;郭茵正在相看亲事;老侯爷去后,她完全掌了家事,将侯府上下整顿了一番,裁人减开支,如今日子好过多了;谢氏和五爷不愿意分家,侯爷也由着他们,但每月用度都是一定的,超出的都是自理……
侯爷老实本分,虽然很难将侯府发展壮大,但也足以守成。侯夫人聪明能干懂事理,她接手后把侯府管好更不出春花意料。
侯夫人与春花说了侯府的事,然后话锋一转,又说起了五爷,“自从那年罢了官说是情伤郁闷,整天地在外面鬼混,继母心疼儿子,只管拿银子让儿子散心,整日地流连秦楼楚馆,做几首艳词歪诗,他哥哥在外人面前一提到五爷就羞得没话说。好在,杨阁老看在女婿的面子给他又谋了翰林院的缺,总算不在家里闲晃了。”
“当年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五爷和新五奶奶在你,啊,在先前的五奶奶灵前手握着手站在一起,被来祭奠的人撞见后也不臊,反倒逢人便说是思念五奶奶,把姨姐当成五奶奶了。”
“后来成亲后,孝期内本不当圆房的,却有了孩子,继母对外总说是早产,早产能早五个月吗?我就说,别去解释了,这些事情,越描越黑,还不如就不提,侯府里还能留点面子。”
“那年五爷的事情闹出来后,继母把五爷大姨娘屋子里的东西都拿走给五爷赔偿用,还当众打了个耳光。大姨娘先是寻死觅活的,后来被她生母劝住了,又闹着要出家。我见闹得厉害,就让她和她生母搬到一起,找个偏僻院子,辟做静室,若是真想理佛,就在那里也是一样的。”
“二姨娘倒是个有手腕的,把嫁妆看得特别紧,又仗着是先前的五奶奶的陪嫁,带着四姨娘五姨娘,把持着青云院,又生下三个孩子,不过只养下了一个姐儿。二姨娘的生母也时常到府里来,她原来是先前五奶奶的奶娘,所以下人们也不拦着她,年纪虽然大了,身子倒还很好。”
“三姨娘跑了不用说,四姨娘和五姨娘跟着二姨娘过日子,很尽心地帮着养孩子,将来也想指望着那两个孩子呢。六姨娘被送回去跟着娘家流放,后来就没消息了。”
“前几年,五爷不知在哪个花楼看中一个花魁,想抬回家里顶上三姨娘的缺。侯爷难得地发了火,没让那青楼女子进门。听说在外面赁了个房子住着呢。”
“后来,五爷就收了新五奶奶身边的梅香做三姨娘,又收了原来大姨娘的剪风做六姨娘。继母身边有个丫头也给了他,当七姨娘。还有几个通房,我都叫不上名字。”
“我管侯府后重新定了月例,继母是婆婆,自然最多,比我高一等。至于五爷,什么都比着侯爷来,侯爷身边就两个妾室,我也按两个妾室的例分给他,多了没有,侯府的银子也不是专门给他养妾室通房用的。五奶奶也一概同我一样,之后他们怎么分都由着他们自己……”
“五奶奶的儿女自然比着良儿、茵儿他们,至于庶出的孩子,侯爷没有,我就定下比嫡子减半的规矩。不过,除了五爷的二姨娘,别的妾室都没给五爷再添子女,听说新五奶奶管得很严。”
听着侯夫人把武成侯府的事情一一向自己讲了一遍,春花一句也没插言,她虽然并不会好奇地打听这些事,但是也不反感听一听,就当是听笑话了。
她也给侯夫人讲起了自己的事情,“我是鲁于氏,夫君没了,带着孩子去辽东投亲,后来遇到了同知,那时他还是总旗呢……”
“我原来就对先前的五奶奶说过,辽东那里民风淳朴,女孩儿的日子过得自在,我小时候就骑过马,听说少奶奶马也骑得好?”
“嗯,辽东是个好地方,我在那里也学会了骑马……”
过去就投契的两个人还是能说得来,武成侯夫人与泰宁侯少奶奶再一次结成了好友。
春花正与武成侯夫人回忆着辽东的趣事,彩虹急急地过来找她,“同知大人找少奶奶有事情。”
春花赶紧与武成侯夫人招呼一声,出了门,见顾梦生站在马车旁等着她。见了她说:“我们上车说。”
春花上了车,听顾梦生吩咐车夫去温同知家,马上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安氏死了。
“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顾梦生告诉她,“只是温同知的长随急着来找我,说安氏被温太太害死了,温同知像疯了一样砸东西,谁拦着就要杀谁。又说安氏还没收敛,就在院子里那么放着,请我们去帮帮忙。”
春花身上穿着大红的衣服,也来不及回家,好在车上备有几件衣服,挑了最素的穿上,也就到了温同知家里。
因顾梦生和春花没过来住,温同知便把他们的院子借过去打通了,做为外院,原来的院子做内院,所以看起来比过去要宽敞。但是满院狼籍,到处是各种东西的碎片,让人无法下脚。
温同知就坐在一堆破烂东西上喝酒,旁边放着一把出了鞘的剑。
春花向顾梦生点了点头,留下他陪温同知,自己向内院走过去。就像那长随所说,安氏就躺在里面院子的血泊中,脸上的肌肉完全扭曲,表情非常痛苦。
春花看到这情形不禁掉了泪,她与安氏也相处过一段时间,关系还不错,看到平时温顺得像一头小鹿一样的人就这样去了,心里非常难过。她哭了一会儿,见温家没一个人出来,正房的门又在里面关上了,敲门也不开,就对她带来的人说:“我们先把人抬进屋子里吧,总不能就这样放在院子里。”说着亲自带着人把安氏抬到了厢房里。
“顾少奶奶,老奴给你请安了”牛妈妈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
“温太太呢?”
“在屋子里。刚刚大人说要杀了太太,我们就把门关死了,直到看清是少奶奶才开门。”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春花叹了声气问,安氏的样子一看就不是正常死亡。
“太太有了身孕,这贱蹄子――安氏也偷偷怀上了,还瞒着太太。”牛妈妈不像过去那样底气十足了,她吞吞吐吐地说:“太太也没想要她的命,就是想惩治她一下,让她喝了夫人给的药,在院子里跪一个时辰。没想到这时候温大人回来,看见就与太太吵,在这时,安氏就突然出了很多血,来不及抬到屋里人就没了。”
“大人气坏了,把东西都砸了,还差一点杀了太太,我们都吓坏了。”
看牛妈妈的表情,确实是吓坏了,可是她们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就没想到结果吗?听她的意思,这药还是温太太的嫡母给的。春花不想追问下去,挥了挥手说:“躲着也不是办法,赶紧先将人装敛好,剩下的事情大家再商量。”
☆、第二百五十六章
温太太得知是顾少奶奶来了后;也出来把她迎进正屋。正屋里比刚刚的院子里还要糟糕,一应摆设都毁了;就连家俱都砸烂了。看着肚子已经明显突出来;面色苍白、浑身颤抖的温太太,春花不知说什么好,只得道:“先将安氏的丧事办了吧。”
“该怎么办才好?”温太太颤声问着。
说实话;春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但是她若是不拿出主意来;温太太更是无措了。她想了想说:“不管怎么样;停灵做佛事这些先一一办起来;我再让梦生问一问温同知;总得他拿出章程。”
温太太自然肯听;马上让牛妈妈去办;牛妈妈虽然低声嘀咕一句,“一个妾室有棺材;就是造化了;要么一张破席子卷出去也就够了。”但还是马上出门张罗去了。
死了人本是天大的事;但是在这里却不一样。人要分三六九等,按律法,主人打死奴婢虽然也是犯罪,但惩罚起来却要减等,温太太害了安氏并不是直接杀人,还要减等,再有温太太是诰命夫人,再要减等,最后减来减去,也就是罚点银子了事而已。
这样还是报官后的情况,若是不报官,更是没有人会来追究。
至于报不报官,还要听温同知的。
不过答案已经是肯定的了,温同知一定不会报官的,他若是想报官,早就报了,也不会又打又砸的。再说,为了这样的事报官,他的脸还要不要?
温太太紧紧拉着春花的手,哭着说:“我也没想到安氏会死,夫人给我的药,碧月也告诉我没事的,我真没想到啊!”
春花很勉强地说:“你还是先注意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吧。”
“温同知会不会杀了我?”温太太不肯放手,“我害怕,我害怕。”
“不会的。”这一点春花还是很肯定。温同知要是真想杀了温氏,刚刚就动手了,可温太太毫发无损。现在火气下来,就更不会了。
虽然春花也知道温太太不应该为安氏的死负全部责任,但是她确实也没心思安慰她。而且她今天出门没有带阿瓦,又要到了喂奶的时间,她要告辞出去,可温太太拉住她不放,反复说着刚刚的几句话,弄得她心烦意乱,想甩手出去,又有些不忍。
这时顾梦生扶着温峻进来了,到了设好了的灵前上了香行礼。然后对春花说;“你上了香就回去吧,这里有我呢。”
春花依言上香后回家了。她知道顾梦生也算着阿瓦吃奶的时间呢。
折柳院里,常妈妈正抱着阿瓦走来走去地哄着他,看见春花穿着素服回来,得知她刚见过死人,不肯把阿瓦给她,说:“表小姐赶紧先洗一□子,去去晦气,再给孩子喂奶,免得把晦气传给孩子。”
春花只有先洗了洗才给阿瓦喂奶,阿瓦不肯吃别人的奶,这一会儿已经哭得惊天动地了。
“慢点、慢点。”春花拍着阿瓦说。
“小少爷就是嘴急,”常妈妈笑着说:“姑爷说他小时候也这样。”
对于这样的话,春花听了每次都要会心地一笑,但今天,她安抚了阿瓦后就告诉常妈妈,“安氏死了。”
“这也是命啊!当初她不肯听太太的,又怨得了谁?”常妈妈问都没问安氏的死因,就这样说,“真真可惜了这么个温顺的人!”
安氏乖巧老实能干,常妈妈也很喜欢她,而且也猜出来了她一定死在温太太手中。
可是常妈妈不肯多说这些晦气事,就跟春花说起阿瓦刚刚的表现,“好像知道母亲走了似的,别人抱都不肯,老奴一直抱在怀里才睡了一觉,还早早就醒了,小少爷真聪明。”
春花觉得常妈妈和顾梦生在关于阿瓦的认识上基本一致,自家的孩子就是好,也可能自己也是一样,只是不自知而已。
顾梦生半夜里才回来的,春花迷迷糊糊地问他,“几更天了?”
“已经二更多了,”顾梦生说:“吵了你了。”
“没什么,我也睡不实。”春花披衣起来看看孩子,闻到顾梦生身上的水气,“你洗澡了?”
“去去晦气,免得传给孩子。”又伸过胳膊过来,“我抱着你,赶紧睡吧。”
外面的人都以为春花胆子很大,其实顾梦生却知道,太太不说,其实却会害怕的。今天的事关系到温家内院,他只能带太太一起去处理。所以不管多晚,他也要回来陪着太太。只要他在,太太靠着他就能睡得很香。
春花靠着梦生宽阔的胸膛,马上感觉好多了,她问:“温峻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了,总不能为了个妾室把正妻怎么样。”顾梦生毕竟是这个时代的人,对于一个妾室死了也不怎么放在心上,“我把他带回来了,先随便找个地方住,让小武陪着他。明天你找人给他专门收拾出来一个院子,他可能要住上一些日子。”
“也好,免得他触景生情。”
“安氏不可能进温家祖坟,就是温峻想,他伯父也不能同意,刚刚听温峻发愁,我想起了静心庵,就让他过两天到那里找静慧师太,为安氏寻个安息的地方。”
静慧师太连贫病无依的人都肯收留,而且这时寺庙尼庵本就有寄放死者的功能,对于温峻的要求肯定会满足的。春花点着头说:“很妥当,那里葬的也都是些可怜的女子。”
“这几天我帮他赶紧把安氏的后事办好,然后我们就要跟着皇太子去南京了。”
五天后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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