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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灿烂-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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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当年五奶奶在武成侯府上受了伤才离开武成侯府的事,会怎么样呢?势必要翻出更多的往事,在那些往事中,自己的所作所为一定会被大家嘲笑吧。当年,五奶奶嫁妆捐给寺庙时,那一张借条让自己多么的难堪,也正是那张自己私自盖了老侯爷印章的借条,最后彻底毁了老侯爷与自己的夫妻情份。

看谢氏晦暗不明的脸色,雪花更急了,她催促着谢氏说:“婆婆,你再好好看看!听说当年小妹在郭家被伤了头,只要看看她额头有没有伤疤就知道了!”

春花本来一直沉默着,现在她笑了笑走上前,将额前的头发拢起来给大家看,“我额头上哪里有会有伤疤呢?”

春花额头的伤疤早就看不出痕迹了。当年,于夫人特别给她弄来了玉容膏就是为了消除疤痕的,而额头这里因为有细碎的头发,疤痕就更不容易看出来。就是顾梦生脸上那样明显的疤痕,用了玉容膏效果也非常好,现在只有淡淡的痕迹。

谢氏并没有看向春花的额头,她突然发现顾少奶奶脸上带些嘲讽的笑容与原来的五奶奶看向她时一个模样,她差不多肯定了眼前的人正是原来的五奶奶。

这时厅里已经有人嘀咕起来当年五奶奶离开武成侯府的事了,大家马上猜了出来,原来是因为被伤了头!这可是一个大新闻,要知道在高门大户里,媳妇被冷落不算什么,但被打伤的事情还是太少了,也实在不够体面。

大家接着就猜测起来,伤人的是谁呢?是尖酸刻薄的老侯夫人?还是风流好色的郭探花?而原因呢?这可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了,大家纷纷地议论着。

林太太这时已经擦干眼泪站了出来,说:“二妹是糊涂了,小妹在候府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怎么能伤过头呢?是不是这样,亲家太太?”

谢氏早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见林太太这样说,也马上点头附和说:“当年五奶奶在侯府时,我和少怀都特别喜欢她,哪里会被伤到呢?”

这时,镇远侯家的二奶奶走过来拉住春花,伸出手来将她鬓边的头发拂起,捏住她的耳朵看了看说:“听大家这样说,我倒想起一件事情来,以前我与杨家三小姐在一起玩笑时换耳坠子戴,看她耳后有一颗红痣,便想再看一看,只是怕唐突不好过来。如今看了一下,顾少奶奶却没有这颗痣。”

她又笑着说:“也不怪武成侯家的五奶奶这样,顾少奶奶与当年的杨家三小姐真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就是眼下顾少奶奶有了身子,身形有些变了,可还是能看出两人的眼睛一模一样。我一进门时也惊得很,心想世上怎么有这样相象的?但再细看还是有许多不同之处。”

从镇远侯家的二奶奶开始,过去见过杨三小姐的人纷纷评论,有说顾少奶奶与杨三小姐非常相像,但也有人说二人也不是那么相似。杨三小姐是小脚,顾少奶奶是大脚;杨三小姐身材娇小,顾少奶奶身量要高一些;杨三小姐娇憨天真,顾少奶奶和气热情……

又有人说起了顾少奶奶已经有了一个孩子,那孩子的夫家岂能不知道娶进门的媳妇是谁?再算一算日子,原来杨家小姐还在郭侯府上的时候,这个孩子就出生了,那怎么可能?

耳朵上的红痣是子虚乌有的事,不用想也知道是琼花的手笔。她想到了春花第一次正式露面时会有些人怀疑,为坐实春花的新身份做了充分的准备。雪花的发难,根本动摇不了琼花的设计。

隔了六年多,一个十八岁的少女变成了二十四岁的少妇,有几个人还能真地记住当年的杨家三小姐呢?今天雪花把事情摆到了明面上,也不是坏事。

原本宴客厅里一直就有人观察着春花,她们都是过去见过杨三小姐的人,听说顾家少奶奶与杨三小姐非常像,正在心里好奇地品评着。如今说开了,差不多所有的人在议论中消除了对春花的怀疑,顾少奶奶确实与杨三小姐很像,但不是一个人。

就是谢氏,也急着呵斥自己的儿媳妇,五奶奶早死了,乱说什么,简直就像个疯子,郭家的脸都让她丢光了!

雪花在歇斯底里地喊了一会儿后,精疲力尽,被几个婆子丫环带到了后院的屋子里休息。众目睽睽下,她是被泰宁侯家里的下人温柔地扶出去的,大家都相信她是思念妹妹精神出了问题。

当然也有人心里存了疑问,不过,既然能想到这里的,自然就能想到,这里的浑水没有必要去趟,谁会为落魄了的武成侯府的五奶奶而得罪炙手可热的杨阁老和泰宁侯呢?

经过了这一段小插曲,宴会又恢复了刚刚的喜庆热闹,戏台上锣鼓喧天,宴席上笑语吟吟。春花坐在席上,吃得差不多了,正想着偷偷溜出去休息一会儿,看见一个丫头,身上的衣服显示她是从外院过来的,在门口向里面张望着。

春花觉得她的目光看向的是自己,便拉了一□边的彩霞,示意她过去看看。这时老夫人却伸手指向那丫头问:“怎么不在外院好好当差,到这里来了?”

那丫头赶紧上前跪下来说:“老夫人,是同知大人让我过来传信。”

顾梦生到了侯府,大家没法用排行称呼他,弟妹们只叫他哥哥,下人便都叫他同知大人,□□花嫂子或者少奶奶。

“小两口天天见面,传什么信?”老夫人笑着说:“说出来让我听听。”

那丫头说:“同知大人说,让我告诉少奶奶,她身子重,不要逞强一直陪客人,中午休息一会儿,大家必然不会怪罪的。”

“哈哈哈”大家笑声一片,人打翻了酒杯,有人揉着肚子笑,还有人把菜撒到了衣服上……

春花的脸上发热,臊得低下了头,但心里却甜甜的。梦生对内宅的事情还是不够了解,并没有找到合适的办法给自己传信,这个丫头是顾家的人,并不会一心为他们夫妻着想,老夫人一问连搪塞一句都不肯,直接就说出来了。

老夫人也笑了几声,“小两口真是恩爱,赶紧让梦生媳妇去歇一会儿,免得梦生晚上见媳妇一直忙着心疼。”

大家也跟着打趣,只有于夫人和琼花不以为意,在杨家时,顾梦生也是这样,有时在衙上,想起了什么事情,就让人回来告诉春花,什么别吃太凉的,别吹了风之类的,还有一次,衙前有人卖杨梅,他听别人说很新鲜,就出来买了几斤,让人急着送回家,她们是见怪不怪了。

厅里一片欢声笑语,把刚刚雪花闹出来的尴尬全冲走了。

到了傍晚,客人们陆续走了,宴客厅里的人慢慢减少,老夫人身边的一个丫环过来在春花耳边说让她去旁边的一处小院,刚刚雪花就被扶到了那里休息。

春花点点头,带着彩霞、彩虹过去了。到了门口,彩霞、彩虹被一位老嬷嬷拦住,春花认出那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再看到雪花的丫环也站在一旁,她便自己打开帘子走进去。

老夫人坐在上座,雪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个面目狰狞的老婆子站在她的身旁扶住她的肩膀,春花发现她的面色苍白,大汗淋漓,好像马上就能倒下来似的,吃了一惊,也顾不得给老夫人行礼就问:“二表姐怎么了?”

倒不是她有多么善良,而是雪花决不能在侯府出事,若是她出了事,那么本来已经相信她不是杨三小姐的人都会怀疑。要知道,雪花闹了一场,没有一个人肯信她,就是谢氏也没有帮她说一句话,而是找个借口先回去了,把她一个人扔在侯府里不管。

☆、第二百四十三章

老夫人神色自如;话也说得很轻松,“没什么;刚刚你二表姐头脑不清醒;我让家里的医婆给她扎了几针,她已经好多了。”让春花更觉得这个老婆子不会是真的医婆,扎的也不是一般的针。

果然老夫人接着说:“今天扎的这两针不过是让你难受几天而已;若是以后你还不知好歹;再敢败坏我顾家人的名声;就不会只是这样就罢了。我会让你的孩子、你的丈夫不知不觉中就死去;就连最好的仵作也验不出什么!你信是不信?”

“我信;我信。”雪花哭泣着;“我再也不乱说了。”

“我们家可不是杨家那样清贵的人家;凡事讲究个“礼”字;又怕伤了阴德,不肯下狠手。顾家的爵位是在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灭掉你一个小小的七品官太太算不了什么;就是杨家也不好意思为个庶女同我们翻脸吧。”

“以后怎么办;自己想清楚,我可不想再看到你!”

“老夫人不愧是卫家的女儿,果真严厉。”春花想起了胡妈妈以前告诉她的一些事,胡太太的大伯母镇南侯卫夫人治家非常严,而泰宁侯老夫人与她是亲姐妹,看样子行事风格果然相像。

看着雪花痛苦地在那老婆子的搀扶下走出了屋了,春花再看向老夫人,刚刚冷酷凶狠的脸已经变得温和慈祥,用手指向她身边最近的座位笑着说:“梦生媳妇,你坐吧,我们说说话。”

春花顺从地坐到了老夫人身边。

“告诉祖母,你姐姐说的是不是真话?”

“当然不是,二表姐确实有些疯魔了,”春花平静地说:“我到姑母家后,二表姐来了一次,见到我就把当成她的亲妹妹了,与我说些过去的事。后来,我收拾房子时,她又来了,还是说起那些话来。我有些害怕,可姑母和梦生都说,二表姐是想妹妹想得狠了,过些日子她就能转过弯来。没想到,今天……”

老夫人的眼睛异常的明亮,一点也不像一个老人的眼睛,这双眼睛直直地盯住春花,好像要看清她头脑里的想法一样,她的手在春花的手上轻轻地拍了两下,“说实话,我们是一家人,不管有什么隐情,祖母都会为你做主的。”

春花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镇静地迎上她的目光,说:“我说的都是实话,请祖母给我做主。大家都说我与杨三小姐很像,姑母也抱着我哭过好几次。她还给了我不少的东西做添妆,说是与给三小姐的一样多。但我不是的,我自己知道,梦生也知道。”

“不管你是不是杨三小姐,以后就把杨阁老夫人当成母亲一样吧,那样对梦生的前途也会有好处。”老夫人说着便不再理会春花,而是叫了下人来扶她回去休息。

春花知道老夫人一定起了疑心,但她决不会承认。她有自己的做事经验,那就是不要与心狠手辣的人打交道,就是迫不得已有了关联,也不要将自己的底牌交给他们。这样的人翻起脸来,比翻书都快。

不管这些人许诺你什么,都不要信,也一点也不能心软,否则,太容易成为他们的牺牲品。她的秘密不是她一个人的,还是杨府以及更多人的,决不能轻易交给老夫人。

要知道老夫人明显不是个良善的人。今天她为了侯府,会一力维护她,但有一天,她为了要维护别的,牺牲起自己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

老夫人的暖轿走后,春花也回了折柳院,虽然算不得太圆满,但还是把在京城露面这一关过了。春花觉得这个结果她还是很满意的,也不再多想,收拾一番睡下,她如今是孕妇,必须注意保养好身体。外院男人们的酒还没有喝完,梦生总要陪着,不可能早些回来。

而先回了武成侯府的谢氏把郭少怀找来,问他道:“原来的五奶奶没死?”

郭少怀抬头看向谢氏,见她分明已经知道了实情,就问:“怎么了?今天你们去泰宁侯府发生了什么事?”

谢氏讲了一遍刚刚发生的事情。

“这个蠢货!”郭少怀一听雪花的言行,马上就生起了气,“林家、杨家、泰宁侯府都让她得罪了,大家也会笑话我!”郭少怀早就想通了,他不能认春花的,一则是被顾梦生吓住了,还有就是如果事情真闹出来,他的太太跟着别人跑了,最丢脸的还是他,再翻出以前的一些事,他就不用出现在人前了。

谢氏见郭少怀分明早就清楚,马上反问他,“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们也可以提前商量一下,今天倒是措手不及。”

谢氏在外面并没有什么能耐,回了府里,思量了一番,又生出些想法来,她接着对郭少怀说:“你们当时虽然够不上赐婚,但也有先帝的金口玉言,我们不如就拿这个去与杨家说一说,总要谋些好处才是。”

郭少怀烦躁地说:“商量什么,难道杨家能承认?还有大姨姐,十分难缠,再就是五奶奶嫁的那个顾同知,一口一个结发夫妻,把我堵得说不出话来。还不是母亲,当初非不让我进洞房!”

“杨氏在府里住了那么久,没圆房哪里能怨我呢?”谢氏见郭少怀又把事情引到自己身上,也马上分辩起来。

“算了,我们别去惹他们了,也惹不起。”郭少怀不耐地说,他不想说出他那天被顾梦生抓到车里,威胁一番,吓得失禁的事。

郭少怀说着,便走了出去,他早已经不喜欢与母亲在一起说话了,听了母亲的话,似乎没有一件事情会顺利。不过,他刚走到门前,却又转了回去,“母亲,你再给我点银子,我这个月的月例早就用没了,想参加文会都没法去。”

本来看到小儿子又转回来,心里很高兴的谢氏马上又泄了气,小儿子除了与自己要银子,就没什么别的可说的,以前母子间亲密无间的日子早就一去不复返。若是自己有银子,能用银子买回儿子的心也好,可是,谢氏手头也很紧,“前几天我不是把这个月的月例全给你了吗?”

“不过二十两银子,早就用没了!”郭少怀撇了撇嘴说:“好点的酒楼一顿饭就要好几十两银子,不用说别的花销了。”

谢氏从来搞不懂外面的事,也不问郭少怀明明一年只有几十两银子的俸禄,为什么却每月要花掉上百两银子。可是她马上就给郭少怀出主意,“你去找你媳妇要,她能拿得出银子。”

“现在我们都不说话了。”郭少怀已经与雪花翻脸成仇,自然没法再到雪花那里去弄银子,才明知母亲这里没什么积蓄也要开口了。

“杨家的女孩就没有好的,娶了两个,都这么不顺心。”谢氏嘀咕着,她从来不会想自己的儿子有多糟糕。

“母亲,”郭少怀还在想怎么弄些银子,他伸手从谢氏头上拨下一只镶宝的金簪,“这个借我先周转一下,等我有了银子再还你更好的。”

“我只剩下这副头面,你若再弄没了,以后我就没法出门了!”谢氏刚刚急着见郭少怀,回来后还没换衣饰,看儿子拨去金簪,马上伸手去抢,可是郭少怀已经拿着金簪一溜烟地走了。

谢氏对郭少怀从小宠爱异常,早就养成了他大手大脚花钱的习惯,他又喜欢在风月场里混,这只金簪当天晚上就成了青楼里某个花魁娘子妆盒的收藏了。有了这么个开头,谢氏为数不多的首饰也都这样一件件消失了,而且就像她自己说的一样,连唯一体面的首饰也没了后,她再也无法出门,在勋贵的圈子里,谢氏彻底地消失了。

平生最喜欢参加这些交际活动的谢氏唯一的乐趣也没了。

雪花回了侯府里,由下人搀着勉强下了车,进了房间马上就倒在了床上。泰宁侯老夫人是她所见过的最可怕的老太婆,有那么一段时间,她以为自己一定活不了了。

虽然现在活过来了,可雪花的痛苦无法形容,那个被称为医婆的人,用一种非常细小的针扎在她身上各处,虽然疼痛无法忍耐,却没有一点的伤痕,这种整治人的方法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雪花晚上整夜不能入睡,而且这之后很久,她只要一闭上眼睛,马上就看到泰宁侯老夫人就坐在她面前,向她狰狞地笑着,然后就一身冷汗的醒过来,她很快就大病了一场。

在病中,雪花还是不只一次气愤地想,春花的命就是比自己好,泰宁侯老夫人明明已经相信了自己的话,可还是要护着春花。

这一次的宴客后,顾梦生和春花正式加入了京城勋贵圈子里,有的人家有什么事情,也会把他们算在里面。而在侯府里,春花作为内宅的女人,也由前些天的半正式状态进入到正式状态。

侯府的规矩很森严,虽然老夫人和侯夫人总是口中关心地嘱咐她注意休息,但每天与其他孙媳妇一样的晨昏定省已经确立。但坐着有孕媳妇应配备的暖轿,每天的请安也不难。

春花与家里的太太奶奶小姐们也渐渐熟悉起来,也开始有人到她的院子里来看她。第一个来的是二奶奶,她看起来很和善,总是笑眯眯的。见春花起来迎接她便笑着说:“我想嫂子这些日子应该把院子里的事情都理顺了,便过来看看嫂子。”

春花也客气了几句,两人就说起了家常。

“那个叫玉兰的,嫂子注意点,”二奶奶眨了一下眼,放低了声音说:“心有点大,就不够安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了点………

☆、第二百四十四章

这两天;玉簪和玉兰学了规矩,常妈妈便让彩影和彩云每人带着一个;开始做事。在春花看来;这两个丫环还算肯干,只是常妈妈非常谨慎,暗地里嘱咐彩影和彩云一定小心;重要的事情一定要看住;并不交给她们。

别的倒还罢了;只是玉兰确实对顾梦生过于关心;只要顾梦生一出门;不管是不是她当值;肯定就在门外伺侯着;一直送到院门口才回。晚上顾梦生回来;也要在院门口接着,再送回屋里。弄得顾梦生觉得不舒服;可又不好直接说一个姑娘家;每天在院子里经过的这两次便走得飞快。

春花心里也不舒服;但却也不好说什么。

对于这样善意的劝告,春花点了点头。

“原来在府里当值时,就有些不安份,都是她一定要送到折柳院里。”说着用手比了个三给春花看。

“噢,”春花笑着答,“我会看紧的。”

二奶奶就告诉她一些侯府里的事,世子是个好人,就是身子太弱,世子夫人专心礼佛不出门;二爷老实,最听长辈的话;三小姐很伶俐;四小姐就是温柔敦厚得多。

春花注意到,她说起三爷时是带着些惋惜的,三爷小的时候特别的聪明伶俐,可是聪明劲没往正地方用,不知怎么特别喜欢赌博,什么都可以赌,就是平常的吃饭喝茶也能做赌注,最初家里人没有太在意,等到想管时已经管不了了。

开始是在家里赌,只要不出府,侯爷和侯夫人任他在家中与小厮、丫环胡闹。可是三爷的心一天比一天大,最后开始到外面赌。

但有泰宁侯府罩着,他也没惹出什么大事,府里也就认了。反正他是小儿子,不用承爵,侯夫人做主,给他娶了个明事理的儿媳,将来分到一大片的家业后,有人帮他打理。

偏偏家里寄托了所有希望的世子得了急病去了,接着世子的儿子也去了,泰宁侯老夫人、侯爷、夫人重新开始管教三爷,可是就是一天一顿板子,也没把他管过来。前些天,三爷偷偷去赌,让侯爷发现了,一怒之下,把他的一根手指砍了下来,眼下正在家里养伤呢。

侯夫人的身子就是跟着三爷操心太过,才病成这样。

“人都说儿女都是债,三爷真是侯夫人前世欠的债啊!” 二奶奶慨然叹道:“还好,侯爷又认回了同知大人,侯府里的将来就不用愁了!”

“同知大人与我说过,爵位与我们可无关,”春花肯定地说:“他说,既然父子相认,没有不承欢膝下的道理。以后侯府分家时我们就离开,也不用分给我们东西。”

二奶奶还是和煦地笑着,“这是侯爷的事,与我们隔房的没什么关系。只是因为侯夫人身子不好,三奶奶忙不过来,让我帮着管管家,等少奶奶生了后,也躲不了懒,都要为老夫人、夫人分忧的。”

春花也笑着说:“我从辽东来,不懂京城里的事,何况还有自己的产业要顾,再说,同知大人也不会让我插手侯府的事情。”

二奶奶也就不再提爵位的事,接下来她们相谈甚欢,说的都是些日常。于是喝了几杯茶水,又尝了杨府送来的几样点心后,二奶奶告辞了,“有空到我那里坐坐,尝尝我做的花露。”

接着三奶奶也来拜访,她说的是三爷虽然犯了错,可这次痛下决心要改了,而作为泰宁侯唯一的嫡子,自然应该继承爵位。就是三爷不承爵,怎么也轮不到二房,泰宁侯新认回来的儿子有军功,自然要比二爷适合得多。

春花将对二奶奶的话基本没动又说了一遍,送走了三奶奶。

三小姐来看她,话中流露出想请新认的哥嫂为她谋一门好亲事的意思,顾梦生认识的军官多,总会有合适的人选。三小姐还小心地提醒嫂子,老夫人和夫人最喜欢给儿子孙子赐下妾室,估计很快就会把人送到折柳院。春花谢了,然后笑着和她谈了一会儿首饰。

寄居在侯府的亲戚,也就是老夫人的远房侄子媳妇也来看她,婉转地表示,想请她回杨府请杨阁老为丈夫说句话,好让他早日谋到一个好缺,并暗示若是办成了,会给春花几千两银子的好处,春花同样委婉地以在杨阁老面前说不上话为由拒绝了。

……

接待了这么多的客人,春花却一处都没有回拜,身子沉重只是借口,她想过自己清静的日子,不想参与侯府里的事情。

可是,事情却不会因为她不想有就没有了。

宴会刚过去四五天,这一天春花去请安时,老夫人笑着指着身边的一个丫头说:“你看绣婷怎么样?”

“老夫人身边的人,自然都是好的。”春花赶紧站起来笑着答。

“这孩子从小就在我跟前长大的,模样性格自不必说,有一点是极难得的,那就是心里眼里只有主子。你和梦生身边没个得力的人,我就把绣婷给你们吧。”老夫人说得很明白,“回去挑个好日子给绣婷开了脸,先放在房里伺侯着。”

春花急忙应是。

“你这一胎我看一定是男孩,就是女孩也不要紧,你们还年轻,再生就是了。你不要拦着身边人生孩子。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武将人家最重要的是子嗣兴旺。绣婷这样子一定是好生养的。你以后再给梦生收房时注意挑身子健旺的,那样孩子身子才好。”

“是”春花再次站起来答应,一边多心地想到自己,在老夫人眼里自己身子就不够健壮,可是她已经嫁给了梦生,改变不了,只有多收几个身高体健的妾室了!老夫人赏的绣婷看着丰乳肥臀,可能真的好生养。

后来,她又想到了侯夫人,侯夫人就很柔弱,而且生了二子一女后就没有再生养,也许老夫人的话针对的是她?

二奶奶在一旁笑着说:“老夫人真疼哥哥,身边最喜欢的人都赏了下去。”

三奶奶也说:“上次我想要绣婷,老夫人还舍不得呢,如今倒是舍得给嫂子了!”

“我调教好的丫头,你们哪一房没得?梦生是新来的,给他一个好的可算不得我偏心。”老夫人笑着说,又指着二奶奶问:“你屋里那个紫冰,最近怎么样了?”

“已经五个月了,身子好着呢,能吃能睡的,二爷也让我多看着点。”二奶奶贤惠地说:“老夫人就放心吧,我院子里的人我自然会好好看顾!”

“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我就是白问问。”老夫人说完,眼睛就向三奶奶那里剜了一下。

不用说三奶奶,就是春花都感到了那眼神中的冷意。二奶奶自己生了一儿一女,二爷的妾室还有一个女儿,如今又有一个怀了孕的小妾,很是符合老夫人的要求。听说三奶奶以前流过一胎,现在不只是自己没有身孕,而且她房里的妾室也都没有消息,老夫人就很不满了。

不过,据春花看,十之八九是三爷的事,否则哪有那么凑巧,好几个女人都没孩子,不过,这话她可以对顾梦生说,却不能对老太太她们说,不但没有人会信她,而且还会怀疑她别有用心。

坐了一会儿,春花便笑着说:“听说夫人有些不舒服,我去给夫人请安。”

虽然知道老夫人不大喜欢侯夫人,但春花做为儿媳还是不能不向侯夫人请安的。再说,相比老夫人的专横,春花觉得到性格温和的侯夫人那里更自在些,最主要的是,给侯夫人请过安,她就可以回折柳院了。

春花知道侯夫人不喜欢她这个突然认回家的儿媳妇,这也是很正常的,要是春花自己,根本受不了这样的事。所以侯夫人不肯出席府里前些日子的活动,春花完全理解。而侯夫人与她见面每次只说两句话就让她回去,这样的冷淡还很对春花的胃口。

老夫人自然能看出梦生媳妇只想早些回自己院子,便淡淡地笑了笑说:“老三媳妇也跟着去看看吧。”

春花便与三奶奶一同出来,看三奶奶一脸的无奈,她也无从安慰,便与她无声地走向侯夫人院里。好在,这两处相距很近,她们很快就到了。

侯夫人躺在床上,额头上放了一块帕子,看着面色灰白,没精打彩。见她们来行礼,让人扶着坐了起来,勉强答应了两句。

春花见状,赶紧就告退。可又被侯夫人叫住了,“老夫人惦记着梦生,我是他的嫡母,自然也一样。我身边的丫头中最出色的就是小鹊和小鸦,今天就给梦生一个,老三一个,你们带回去吧。”

看三奶奶的样子,还是要留下来与侯夫人有话说,于是春花带了离她最近的小鹊,回了折柳院。

回去后,春花将新来的绣婷和小鹊都安排在离正屋最远的一个小院落里,接着侯府里送来了她们的份例,还有每人一个侍侯的小丫头,春花便就吩咐再有这两位的东西,直接送过去就好。

☆、第二百四十五章

晚上顾梦生回来后;春花自然要将两个新来的通房丫头隆重地向他介绍一下,并在例行的散步中与顾梦生亲自去关心一下她们的生活环境。回来的路上;她对一直笑着看她的卢梦生说:“你看看我是不是贤良大度?”

卢梦生点头说:“特别的贤良大度。”晚上没人的时候告诉她;“你若是不喜欢,我去找父亲说一声好了。”

“你有进步了,”春花点了点他的额头说。知道这事不能找老夫人说;就是对内宅的认识深了一步;“不过;你还是不懂;侯爷也不会帮你说话的。”

顾梦生摇着头说:“我真不懂;明明祖母那样讨厌妾室;可为什么一定要儿孙们都收很多妾室呢?”

当年老侯爷功成名就后宠妾众多;进正房的日子屈指可数;泰宁侯老夫人恨透了妾室,老侯爷一死;不管是妾室还是通房丫头;只要是与老侯爷有了关系;都被老夫人赐白绫殉了葬。这种事情京城里很多人都知道,春花和顾梦生也听到了一些传闻,而且事实也是明摆着的,老侯爷的妾室要么没生下孩子,要么孩子就没养大,泰宁侯只有一弟一妹,都是一母同胞。

可是老夫人自己呢,最喜欢给儿子、孙子赏下妾室了,听说家里的妾室有一半多是来自老夫人房里的。

“所以孔子说了‘已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句话,就能成为圣贤了。”

“你又乱解圣贤书,不过,”顾梦生认真想了想还是承认,“你这话说得也不是没道理。”

不管春花愿意不愿意,她又过上了每天有妾室通房请安的日子。

自家有了通房,对别人家的妾室也就要多注意一些。春花发现泰宁侯正式抬了姨娘的就有五个人,而收了房的丫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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