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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军嫂驯夫记(完)-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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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华青。”大队长在简单交待完任务之后,突然点了他的名。
  “到!”年轻的战士并腿一立,高声应着。
  “这次你带队,总负责。白一恒协助。”他说出了这个让其他四人都有些诧异的决定。
  “是!”印华青很是纳闷,他军衔确实和小白相同,职务也一样,可实质上,自己只是个进队不久的新丁,别说去丛林找人了,就算是在丛林求生恐怕经验都远远不及小白。没想到,居然是由新人带队。
  “你们先回去准备准备,印华青留下。”大队长明显一副还有更重要的话要交待的模样。
  等那三人立刻之后,他叹了一口气,哑着声音问:“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带队吗?”
  “不知道。”印华青实事求是的摇了摇头。
☆、丛林遇险,苦寻人
  印华青不太理解大队长为什么会让他领队、小白辅助,派出两个支队长却让副支队留守,并且只从两个支队抽调12个人去完成搜寻任务,这命令实在是有些不合理。但是,他接下来的一段话却猛然给印华青破开了迷雾。
  “我说龙泉人没死,其实只是一种最美好的猜测。他中了枪伤还没来得及包扎,之后就落入了湍急的河水之中,可以说,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队长如此沉声说道,“寻找他,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尽管,你进队的时间稍短,但比白一恒他们更稳重,我相信你能顾全大局,理智地完成这个任务。”
  某些领导,就喜欢在话里套着另外一层意思,印华青听罢几乎下意识的就直接自己翻译了一遍:大队长觉得我们现在要找的不是活的龙泉,而是他的尸体,几乎已经没有太大的搜救价值。我进队时间短,没跟他一起真正的出生入死,感情更淡漠一些,能够完全按照领导的指示忽略个人情感去完成任务。
  也就是说,按大队长的估计,不管找没找到人,我都能“更稳重地顾全大局”下令撤离,而如果是让小白带人去搜救,他找到蛛丝马迹之后说不定压根不会去管是不是超过了规定时间,一定会在找着龙泉之后才肯罢休。
  说不定,肖力阳他现在,就是在抗命搜救?印华青猜测着又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不能大张旗鼓的找人?就算只是微乎其微的希望也并非真的死定了啊!刚才大队长给了前期任务资料,他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小白他们带出去了,文件里或许有更详细的解释?
  还没等他继续猜测下去,大队长又接着说道:“龙泉的失踪地点是在境外,你们抵达之后最多只能有一周的时间在当地逗留,必须按时撤离。”
  “境外?!”印华青皱了皱眉,也对,跑到别人地界是没法乱来,可这时间也太少了,如果真的没法找到人,难道……
  大队长也看出印华青面有难色,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带着些许无奈的神色说:“其实,有人是完全反对这个第二次搜救的,一周已经是我能为他争取的最多的时间。你有信心完成任务吗?”
  印华青缓缓吸上一口气,沉吟数秒之后,绷直身子行了一个军礼:“保证完成任务!”
  这任务的关键,其实并不是找到龙泉,而是到时间了就把所有人撤回来……当他转身走出大队长办公室时,真想立刻抬手抽自己一耳光:看看我答应了什么?!抛弃在丛林里失踪的战友?冷血的对待一个手把手教自己的好长官?
  真希望,肖力阳他们现在就赶紧着把人找到,或者说,希望在接下来的一周内能有所收获,别最后来临阵为难。
  印华青这么想着,然后磨磨蹭蹭的走进他们支队长的共用办公室,大队长之前让小白他们去准备,并不是说立刻去领装备准备出发,而是先去看资料、讨论做营救方案规划等准备工作。
  所以,那三个人正坐办公室里等着印华青。而他一推开门就迎上了小白那气势汹汹的眼神,做事情经常不动脑子的他,带着一种野兽的直觉低声问道:“掸邦,他们的任务地点是缅甸掸邦的果敢!我也不问大队长留下你具体说了什么,你就告诉我们,营救任务是不是有时限的?!”
  “是。”印华青点了点头。
  卓一满脸焦急的问:“多久?”
  “从出发后开始算,一周。”这个日期他没法隐瞒,只能实说。
  小白横眉一竖,抬脚就踹向了办公桌,“这是找人吗?这他妈是作秀!”他甚至学着官方发言人的口味讥讽道,“就方便对外宣称一下,‘哎呀,对不起,我们找过了,派了两拨人去找,可是真没找着。’”
  “这是没跟对方打招呼的境外行动,确实没法长时间的……”印华青话没说完就被小白那几乎带血的眼神给刺了回去。他不由苦笑,大队长他在下达任务时尽管有些过于冷静,可真是有先见之明。
  “行了,你鼓着个斗鸡眼干嘛?!”猎豹直接往小白后脑勺上扇了一巴掌,“你就对龙少那么没信心?就算我们时间不够找不到他,我相信,他也能自己好好的走回来!”
  “嗯嗯,他能耐大着呢!”卓一像是自我安慰似的赶紧点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亚热带雨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像我这种新丁都能在丛林求生项目里好好的走出来,龙少怎么可能有问题?!”
  “没错,先看看资料研究一下吧。”印华青赶紧翻开了文件夹,垂下头藏住了自己心中的阴霾。唉,如果真是好好的人背着装备和信号弹走进本国的丛林去做生存训练,那真是不需要太担心,可这回,情况不一样啊……
  当他们商讨之后点兵背上行囊,历经艰辛首先找到了肖力阳,他搜寻无果,已经带人退回到了龙泉最初落崖的地方,苦苦等待队友的支援。
  “不是说落水吗?”印华青小心翼翼的探到崖边一看,哪有什么能给人落下去还冲走的湍急河水,就只是一条浅浅的小溪!丢个背包下去都不会被冲走。
  “十余天前,下面是山洪,”肖力阳咬了一口小白递给他的巧克力,颓然道,“当时水流太急,我犹豫了没让人立刻扎筏子直接飘下游去找,山洪陡涨陡落的,现在后悔都没用了。”
  “讲一下具体情况,顺着溪水沿途走下去找行不?”小白看了他胳膊一眼,直接翻出了救生包——那脏兮兮的绷带外面居然还隐约有些渗血!十天了,都没好好照顾过自己吗?难怪大队长要让他们来接替他。
  “试过,前路不通。边走边说吧,和尚,你带队回去,我留下。”肖力阳两三口吃掉干粮,就想起身带着他们继续换另外一种方式寻人。
  印华青配合着小白一把往他肩上一压,抓住他手腕就开始解绷带,看着那已经开始出脓水的胳膊,他皱眉道:“你不想要你的手了?情况说清楚了就赶紧回去就医!”
  “我不走!”肖力阳不耐烦的一掌掀开了印华青,红着眼回答,“找不到他绝不回去!”
  印华青叹了口气,这羚羊,平日里脾气可没这么暴躁,是打击太大了吧?略一抬头,他正好发现和尚站在一旁给自己使了个眼色,赶紧让小白去给肖力阳上药,他跟着对方走到了一侧避人处。
  “看情况能让他留下就留下吧,”和尚轻声对印华青说道,“那天我没看到具体情况,但据说是,龙少拉了羚羊一把,这才自己掉下去的。”
  印华青一愣,紧接着依然摇了摇头,“这里环境太恶劣了,呆下去他的手说不定真会废掉。而且,命令是你们全员退出,我们接手。”他望向不远处正在和小白说些什么的肖力阳,一脸难色。
  ……
  尽管山洪很讨厌,但那日,龙泉还是挺庆幸下面是洪水而非直接是乱石滩。
  当他一脚踏空跌下山崖,按照狗血言情的剧情发展,当主角摔下悬崖时,极大可能直接摔死穿越或者破头失忆被陌生又美好的异性相救,本文虽然也渐渐狗血,不过也不能狗血到如此程度不是。
  实际上,那山崖外观像是一个小幅度的C,所以龙泉在腾空下落时,起初非常幸运的并没有撞到崖壁,落到半空又被斜伸出山崖的一棵大树的枝桠接了接,继续向外一弹,紧接着,神智暂且还异常清醒的龙泉就看到了身下浑浊的滚滚溪水。
  因为不知水流的深浅,他赶紧将身体调整成了腿向下的姿势,这种动作能最大程度的保护生命安全。
  例如,不会因为水太浅而掉下去就直接用脑袋砸进河床。或者说,龙泉没时间去估摸悬崖的高度,他只知道高度超过20米的跳水,哪怕只是平静的湖面,水的冲击力也相对于疾驰撞墙或直接铁锤砸头。
  无论如何,下肢入水都可以减轻对脑袋的冲击力。某种意义上来说,哪怕半身不遂也比直接一头摔死了好,前者起码还有治愈的希望,想死掉别拖累人的话,还可以等医治之后再自己决定。
  于是,当龙泉瞬间落水之后,他有幸并没有被砸破头,甚至长期的魔鬼式训练使他根本就不具备在危急时刻晕眩昏迷这一娇弱功能,他只会越危险越小心,越紧急越强迫自己冷静。
  唯一的遗憾只是,水流过于湍急,几乎完全无法游动,他只能保证自己基本不大呛水的顺流直下,甚至于崖边也没什么可以拉扯的东西,即便是龙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靠近岸边,也没法抓住几根牢固的水草攀上去。
  然后,或许是因为腿上的伤口没包扎,一直在流血的缘故,他只觉得自己体力流失严重,身体越来越冷。真是不甘心,中枪躲开了要害,跳崖也没摔死,难道要溺毙在河沟里?
  龙泉咬着牙坚决不认输!笑话,我的命还没这么贱!
  当他在丛林中艰难求生时,林珑正在和自己的队友商量着要选什么分赛场的决赛歌曲,那时,她曾经有一个提议,却被帅琪否定掉了,她喜欢那首歌却并不想唱,总觉得有点不吉利。
  当他们凭借《中国功夫》入围全国赛后,林珑再次提及了她当初的想法,并且解释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突然就在脑子里冒出来那想法,真的特别想唱这首歌。而且,我觉得也不算不吉利吧,它的原唱者是幸存的战斗英雄!”
  “她想唱就唱吧,”严树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我们也没什么特别想唱的歌了,第一首就选林珑喜欢的。其实,我觉得那歌确实不错。”
  这事情就这么拍板了,一行几人在亲友的祝福中辗转来到了另外一个省,入住在主办方了提供的酒店,在首场全国赛的头天夜里进行最后一次自我彩排。
  就在此时,胳膊和脑袋上缠着绷带的肖力阳面无表情的跟在两个政工干部身后,默默无言的走在了酒店的过道中。
  有参赛选手和他们迎面擦肩而过,顿时被吓了一跳,上校、中校、少校,全齐了!不会是红歌会的特邀嘉宾吧?不对啊,嘉宾怎么可能绑着绷带?!转身一看,他们停在了某间房外面,正准备敲门。
  当政委抬起手想要敲门时,他们三人都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婉转钢琴声和吉它声,那是严树和帅琪正在弹前奏。
  听着那熟悉的,甚至有些令人心痛的旋律,肖力阳突然一下就愣住了,顷刻间,一滴泪水悄无声息的从他脸颊缓缓滑落……
☆、也许,我告别……
  此时,距离龙泉失踪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之前,印华青顶着压力和上面讨价还价又拖延时间找了几日,可依然没寻得他的任何音讯,大家只能黯然退出那个地界。
  他们没有找到龙泉留下的任何痕迹,当然也包括并没找到遗体,所以大家刻意忽略了丛林中野兽、蟒蛇、沼泽等能够将人完全吞噬的因素,依旧坚信龙泉还能够回来,大家所能做的就只是等待。
  当几个小领导在低气压中坐在一起继续看地图,推演当时情况时,卓一突然提出了一个问题:“我说,是不是应该通知一下家属?规定是多长时间就得说来着?”
  “没有明确规定,都是根据实际情况斟酌后发《失踪通知书》,”猎豹摇了摇头,然后皱眉道,“其实,一般都是家属追问了才说。龙少这才失踪一个月,没必要。”
  “是啊,这会儿急吼吼的去说,万一第二天他就回来了,那不是坑人嘛!”和尚也是一脸的不赞同,或者说,他坚信龙泉一定会回来,所以觉得完全没通知家属的必要,多等一段时间,就可以当作这危险事情根本就不曾发生,免得家人担心。
  “我们知道是一个月,可实际上,他是整整四个月没和家里联系了,”卓一沉着脸,轻声说道,“你们出任务的人,忙起来时间就过得快,我一直留守等着就觉得有些难熬,他老婆什么都不知道的肯定更难受。失踪四个月啊……”
  肖力阳一脸阴沉的坐在旁边没有说话,此刻,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昨天看到的林珑QQ签名,那上面写着:“126天,老公我好想你。你还好吗?”
  简简单单一句话,看着却让人很是揪心。他们在按月算日子,人家那是数天数的!
  抬头和印华青对视了一眼,两人神色同样的有些忧伤。现在只有他们和大队长知道龙泉在落水之前中了枪伤并且还没包扎,相对于小白等人的乐观,他们其实早已在心里做了无数次最坏的设想。
  “我想,就这会儿先通知一声,不送通知书,就告知一下这个事情,说委婉一点。你们怎么看?”肖力阳犹豫再三,最终说了这么一句话。
  “那有什么意义?”小白皱着眉反问道,“除了让嫂子跟着一块儿干着急,有什么用?”
  意义?或许,唯一的意义仅在于林珑可以帮着在心里呼唤一下龙泉,或许能有心电感应刺激他挺下来?
  “龙泉说过,他出了意外要第一时间通知老婆,别拖拖拉拉的,至于父母什么的,由他老婆来决定什么时候告知,”肖力阳叹了一口气,稍微解释了一下自己提出这想法的缘由,“如果,再等上一两月,林珑知道了可能会埋怨我们。就算是噩耗,家属一般都希望早点知道。”
  “呸呸呸,你说什么呢?!”小白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去霉气。越是这种时候,越忌讳那种不好的词语。
  “我干姐一直没打电话来问,不是她不在意,而是比较能忍吧,心里肯定也是有点狐疑的,”卓一看向肖力阳,然后沉声道,“我支持羚羊的说法,委婉的先告知一声。林珑之前也跟我提过,有什么消息得赶紧跟她说,别瞒着,‘坦诚’这个问题她最在意了。”
  想想也是,根据法律,因意外事故下落不明,从发生日起满二年利害关系人可向人民法院申请宣告死亡,总不可能拖到那时候才说吧?
  站在酒店房门外听着那首熟悉的曲子,肖力阳心里翻江倒海的想着之前大家的讨论,以及他自己做的最坏的猜测。直到走过来开门的亲友团成员袁媛,满目诧异的看向他的脸,他这才赶紧抹了一把泪,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你们这是……?”袁媛认得戴着作训帽还压低了帽檐的肖力阳,也认得前面两个身穿夏常服军人的肩章。再想着林珑死活想唱的那歌,再想到刚才居然看见他在抹眼泪,忍不住的心里就开始打鼓。
  “我们是来拜访龙中校的妻子林珑女士。”政委用一种很柔和的嗓门开了口,尽管知道开门这人不是正主,但也客客气气的,宾馆标间能有多大?站在门口说也就相当于告诉里面的人了。
  “那,请进吧。”袁媛也没知会林珑,直接就侧身让开了门。由肖力阳陪着来的人,不可能作假。
  “别告诉我,是我想的那样。”看着那三个人,林珑直接一脸惨白神色的望向肖力阳。见着那两个明显是文职干部的人,她就不由想起龙泉之前的调侃:只要没人代表组织来问候你,就代表我是安全的。
  反之,这会儿,有不认识的军人来“问候”自己了,那他就不再安全了?!
  “不是!没那么严重!”肖力阳条件反射似的抢在了政委开口之前,先否认了她最坏的猜想。
  林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要求道:“那他是怎么了?我希望知道所有不涉密的内容。”
  严树等人一看这架势,赶紧起身撤退,去了隔壁房间。袁媛则犹豫了一下,可以预见的,这不是什么高兴事情,她想要在好友伤心脆弱时留在对方身边,可又不确定接下来的话适不适合自己听。
  肖力阳则轻轻冲她点了个头,然后一行人就在沙发、床脚随意坐下,省略泡茶之类的客套环节,他开始给林珑转述龙泉的事情。
  “一个月之前,出任务的时候他从一个土坡上落到了一条小河里,”肖力阳尽量用一些模糊的、经过修饰的词汇讲解着当时的经过,“当时我在场,有看到他浮出水面,只是后面寻找的时候可能和他错过了,暂时没能……因为龙泉说过希望不瞒着你任何事情,所以我们才决定先来知会一声。其实,根据实际情况,他还不算确认的真正失踪,你也别着急啊,或许,他很快就会回来。”
  这是他们来之前商量好的,怕由政委直接开口说场面话会吓到林珑,由他站在朋友和战友的立场先说点缓减情绪的内容,应该更妥当一些。
  可没想到的是,化着淡淡妆容面庞似乎比平日里少了一分柔和的林珑,开口第二句话就问了异常犀利的问题:“就是说,他在你旁边落水?那你怎么没跟着跳下去?”
  是啊,关系那么好的战友,看到龙泉落水居然不跳下去帮忙?这不合常理。肖力阳顿时被噎住了,他能怎么说?因为悬崖太高、水流太急他完全没把握保证自身安全,所以选择了攀岩下去搜寻。这么说了那前面的一切交待都相当于是废话。
  “他那时候,伤重无力。”政委指了指肖力阳的绷带,赶紧帮忙查缺补漏。
  林珑看着对方脸上一瞬间流落出来的那种菜色,再次吸了口气,皱眉道:“肖力阳,你别哄我。在什么地方出什么任务这我不问,那能不能告知一下,你所说的土坡是多高、多陡,小河是多宽、多深,流速大概是多少?”
  “……”肖力阳再次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和林珑见面时,她就笑语嫣然的诈出了自己的民族与籍贯,面对这么个精明人,想要含含糊糊的混过去,看来真是行不通。
  两个政委对视了一下,眼神都有些发苦。然后,他们还没来得及说两句缓和的词儿,肖力阳就一五一十的把能说的全说了,再然后,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沉沉地寂静。
  那三个军人没得到反馈,暂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袁媛是被吓得发傻,林珑似乎在望着墙壁发呆,但气色反而没之前那么吓人了,半晌之后,她扭头看向肖力阳,“也就是说,他生还的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真的完全没希望?我想,你们今天过来就是单纯的提前打声招呼吧?免得他万一真有个什么,家属怨你们剥夺知情权。”
  “大致上,可以这么理解。这是龙泉的希望,他说过不止一次,不管什么事情,都别瞒着你,”肖力阳说完这句话,又沉默了半晌,一直垂着头躲开林珑的视线的他,蠕动了几次嘴唇之后,终于说了一句最想说的话,“嫂子,对不起,我把龙泉搞丢了……”
  “他是成年人,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丢了还是没丢都和你没多大关系,”林珑叹了一口气,然后轻声说道,“我知道这是高危工作,也有这种觉悟。这消息我听了就好,别再去找他父母和哥哥,就这么等着吧,我相信,龙泉会回来的。”
  “那这个……你现在要吗?”政委取出了一个开口的信封,里面装着什么不言而喻。
  林珑伸手接了过来,点头道:“我先收着,适当的时候再看。如果没什么别的事的话,我想一个人静静。袁媛,帮我送客吧。”
  两分钟,四个人站在了酒店电梯门口,两个政委都觉得这事情真是太奇怪了,合着专门跑一趟,除了自我介绍之外,他们连三句话都没能说上?
  他们干这种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撒泼哭闹的、歇斯底里的、唉声叹气抹泪的都见过,可真是头一次看到一滴眼泪都不落还能安慰老公战友的军嫂,忍不住再次确认道:“她真没问题,不需要人陪着?”
  “有的人,确实是越危急的时刻越镇定,龙泉就是那样的,”肖力阳苦笑了一下,然后又有些不确定的说,“或者,林珑是吓懵了,一时不能接受这现实?”
  “她是相信自己男人的能耐,相信他绝不会随意抛下自己家人!”袁媛直接插嘴帮他们解惑了,然后又问可不可以把这事情简要筛选一下告诉同伴,他们明天还有比赛,大概需要商量一下是不是弃权算了。
  次日一早,大家商量时,严树和帅琪都小心翼翼提出了弃权的方案,他们不希望林珑在这种心痛的时刻还去搞什么娱乐性质的比赛。
  “为什么弃权?练了那么久,就等这一天,说不定唱完就被淘汰了,这会儿弃权,对不起被我们挤下去的人,”林珑不同意地摇摇头,昂着下颚说道,“何况,他只是失踪,能回来的,我干嘛现在就开始悲悲切切?充实的忙碌着等他就是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几个好友听着林珑这样说都沉默了,然后,在夜里斗志昂扬地踏上了更绚丽的舞台。他们可不是仅仅在唱歌,不仅仅是参与比赛,而是在陪着共和**人的妻子,歌颂现实中的英雄!
  穿着一身大红荷叶裙的林珑,抱着一束象征“我足以与你相配、纯洁的爱”的白玫瑰走上了舞台,十朵玫瑰,象征十全十美,颈项间扎着的迷彩方巾那是代表龙泉的色彩。
  在前奏之后,穿着“破旧”迷彩服的严树、帅琪齐声重唱道:“也许我告别,将不再回来,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也许我倒下,将不再起来,你是否还要永久的期待?”
  林珑埋首轻轻吻了一下花束,然后带着浅浅的笑容高声与他们对唱:“也许你的眼睛再不能睁开,我深深理解你沉默的情怀……”
  她那清澈的双眼似乎越过台下黑压压的人群望向了那不知名的深山,似乎看到了龙泉正杵着一根树根在泥沼中艰难跋涉,似乎看到了他眼中的深情与坚定信念。
  泪珠不知不觉的开始在林珑眼中打转,可哪怕是咸湿的泪水已经滑落到唇上,苦涩得融入口舌之间,她依然面带一丝微笑,继续合着音乐对自己的爱人唱道:“也许你长眠再不能醒来,我将会相信你化做了山脉……如果是这样,我不会悲哀,共和国的土壤里有你付出的爱……”
  一曲歌罢,在浅浅消散的乐曲声中,林珑望向手中的花束,呢喃低语:“我希望你永远别倒下,我希望你每次都能回来……如果你真的化成了山脉,那我就去做森林,带上鲜红的旗帜,永远和你生死相依。亲爱的,我爱你,我为你自豪……”
  台下的肖力阳看着液晶屏中放大的,林珑那笑中带泪,泪中含着深情的脸庞,听着那揪心的告白,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豆粒大的泪珠喷涌而出,他掐着大腿忍了又忍,最终,不得不捂着脸抽着肩,哽咽出声……
☆、轻声呼唤你的名字
  “森林旗”的这一场比赛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相当的成功,他们甚至引起了两个评委的争执。一个人坚持说林珑在唱到后半段的时候因为情绪激动,气息不稳,发挥得并不算完美,作为一个歌手,情绪饱满很重要,但不能顾此失彼。
  另一个评委则针锋相对的说:“她气息有不稳到声音颤抖、音准节奏出错的地步吗?没有啊!依我看,比某些紧张得声音发涩的人好多了。台下多少人在抹眼泪了啊,这样都不算好歌手的话,那不如给机器人编个程序唱去,绝对的稳!”
  好在,评委有三位,看到两个小辈子针锋相对,一位老资格的评委笑吟吟打了个圆场:“‘森林旗’在高音的部分音色确实少了一点圆润,但是,这一组合对歌曲做出了较难的重唱演绎,并且有更深层次的内涵表达,可以说是情真意切。03号选手的表现可以说和他们正好相反,技术上比较完美,但是欠缺了适当的情绪流露。相较而言,无大纰漏但富有极强感染力的‘森林旗’,要略胜一筹啊。”
  二比一,老评委一锤定音,确认了林珑他们顺利晋级第二场。
  走出电视台后,林珑一行人夹带上肖力阳一起去吃宵夜。曾经在酒店走廊和他擦肩而过的一个选手,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们两眼,尽管今天肖力阳没穿军装,并且前后两天都带着帽子压低了帽檐,可他手上、脑袋上的绷带却没法掩饰。
  因此,那漂亮女选手依旧认出了他,并且偷偷冲亲友感慨道:“那就是我昨晚上见着的军人!‘森林旗’的那女的大概是军嫂吧,说不定丈夫还怎么着了,不然也不会有军人三更半夜的找上门来。难怪唱得那么情真意切,我都差点听哭了。”
  “姐,你说他们怎么都不跟人说这事情,多好的炒作题材,而且,绝对能加同情分。哈哈,我去发个博客八卦一下。”一小妹子乐呵呵的说着,话音刚落脑门上就挨了她爸爸一弹。
  “不想说肯定有原因,你们都把嘴管好了,别四处嚷嚷去,”中年男子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看他们这组合就不像那种一门心思的想当明星的。人家低调,学着点!”
  低调的军嫂在继续过着她的生活,在期盼着自己爱人回家,不过,她没叠什么千纸鹤、幸运星,只是时不时的在心里唤着、想着。
  不知道他落水之后会怎么攀爬上岸,不知道他将要怎样走出山林,于是,一有空闲林珑就会设想一下艰难但他却能克服的各种情况……
  实际上,龙泉在顺着山洪漂流的时候确实相当惊险,他体能原本不差,可因为失血的缘故整个人突然开始觉得有些乏力、心慌,下一秒,泡水里的龙泉果断扔掉了右手拽着的M4卡宾枪,然后吸上一口气半沉半浮的双手摩挲着,迅速解开了战术背心。
  反正,使用的是美式武器假装雇佣军,扔了也无所谓。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他目前的体力,已经不足以保护自己的主要武器、弹药甚至口粮,只能最大程度的减轻负重,第一步先保命,余下的稍后再说。
  接下来,龙泉尽可能注意着岸边的结构,一发现前方有称手可以拉拽的草木就会努力伸手试一试,再一次次错过、草木支持不住体重等波折之后,他终于在已经出现气短、晕眩的症状甚至几近休克时,再次拽住了一棵长在山崖边斜伸入水面的小树,然后拼尽全身的力气,顺势攀爬而上。
  龙泉沿着小树,三两步就来到了一块方圆不足四平方米的巨石处,仔细一看,这巨石似乎和山崖连成了一体,相对比较牢靠,他赶紧屈腿一坐。
  没法啊,不快点坐下,说不定得头晕腿软得摇晃着再次滚下水去!下一秒,龙泉顾不得打理自己那浑身的水,赶紧脱鞋挽裤脚,只见小腿肚上斜着一道12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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