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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军嫂驯夫记(完)-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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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跟坐牢有前科没差别,不仅是处罚,还是侮辱。周纯,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下场。
  龙泉是完全不相信他会自己犯大错,诚然,周纯确实不是个传统意义上“听话”的人,跟上面的关系不怎么样,对下,他这人是有点凶狠,可那份心意却真是没话说。
  这么一个骂过恨过,更多的则是敬仰的老大哥,龙泉不敢也不愿相信,他将会落到这种地步,无论如何,都希望自己能为他尽绵薄之力。
  首先,得弄清楚具体缘由以及周纯目前的实际情况,肖力阳离开之后,龙泉在办公室里沉思许久,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关系网,然后捡出几个感情亲厚并且在这事情上或许搭得上线的人,按照职权从低到高的顺序依次打去了电话。
  前两个兄弟以及一个老上司都表示对此事谣言听过,但内幕一无所知,答应先帮忙稍微打听一下,后面的事情等得了消息再来商量,龙泉连连感谢着挂了电话。又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去探探他老书记的口风。
  像龙泉这种极少正正经经走后门的人,真要遇到个大事情想求人,总有种难以启齿的感觉,所以他才选择了先从最熟的平级朋友开始问,实在没法了也只有去试试抱粗腿。
  老书记是个很有背景和能耐的人,按古时候的说法他属于“清流”一派,特别爱国、惜才,龙泉虽然没明摆着是他手下的人,但因两人之间曾经的师徒之谊,也多少受了些指点与照拂。
  从前,龙泉是隔三岔五的给对方打电话问候着,偶尔出差到了他地界也会送点水果、好酒去看看,甚至,他有些人生大事也喜欢问书记拿主意,连追求林珑的事情都跟对方叭啦过,小事好开口,可一遇到大事他反而扭捏了,绕了好些话都没说道正题上,最后是书记大人直接笑问:“是不是遇到难办的事情了?说来听听吧。”
  龙泉赶紧顺坡下驴提起了周纯,除了讲述目前听说的近况,还介绍了自己印象中的队长是多么的英勇无畏、可歌可泣,希望借以增加书记对他的好感度。
  “名字没听过,不过,你说的他的经历仿佛有点耳熟,”书记沉吟片刻后问道,“这小伙子是不是长得还不错人也不木讷,可运气不好,被甩了好几次,三十六七岁还孤家寡人的,没女友没老婆?”
  “是!”龙泉奇了怪了,这没老婆的事情都被上面的大佬们拿出来八卦了?
  “对上了,就是他!”书记恍然大悟般的感慨道,“我前阵子听老友提起过,说这人‘独’,越乱越危险的地方他反而越精神,就像一把锋利的刀,适合弄去当刺客或者搅浑水。”
  “就是说,他不适合生在和平年代?”龙泉觉得他冷汗都快出来了,对一个军事指挥官的评价是他适合去危险地方当不见光的刺客,这不是明摆着说他仕途无望嘛!
  “你也别着急,兴许不是坏事,让我想想,”书记安抚着龙泉,自己则皱了皱眉头,这人年纪大了记忆力就会衰退,只想起了某人说过那话,可居然想不起究竟是谁说的。半晌后,他只得直言道,“忘了谁说的,反正就跟几个老友在扒拉好苗苗的时候,有人提到了他。虽然话不中听,但不是说对这人有意见,只是在感慨他没走对路。”
  之后,书记大人说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什么来,歇两日再说,让龙泉安心等他消息,说罢就这么挂了电话。
  扒拉好苗苗……这么说,现年三十七岁的周纯还是株好苗子?是好苗苗就不该被人恶整啊!想着书记的话,龙泉突然一个激灵,上校军衔,不算小了,他要真犯了什么事,内部藏着掖着处理就行,这闹得满城风雨的真是相当不正常,会不会有别的目的?!
  果然水深!龙泉无语地一拍脑门,真是活回去了,一想到周纯扑向自己躲枪口的那事儿,居然就完全失了冷静与分寸,不该四处去打探的,幸好才四通电话,手伸得再广一点,说不定真是像大队长说的那样:费了劲还搭上自己。
  其实,龙泉也不怕自己能怎么样,只担心他的多余动作会影响到周纯。想到这里,他赶紧给两个兄弟挂了电话,让他们甭打听了,这事情到此为止。至于老上司,那也是根老油条,不会莽撞坏事,他的渠道和老书记不一样,多拜托这么一个人多得一份消息也成。
  入夜,龙泉回了寝室洗漱,然后猛一下把自己砸到床上,仰望着天花板发呆,身强体健的他,难得一次没怎么训练都觉得身体疲累不堪。
  这一日,心情犹如坐过山车,七上八下的折腾,也不知道是为了周纯紧张得累,还是和林珑买家具、滚床单劳动得比较累?
  闭眼入睡之前突然想到林珑,龙泉又一拍脑门——该死的,居然完全忘了要找人照拂老婆那事儿了!想到这里,他又开始在脑海里扒拉自己的关系网,寻思着有谁转业到了腾冲。似乎,没有这样的好友?
  龙泉翻身下床拿了笔记本电脑,打开自己的联系人Excel名单,用这表格软件的筛选、查找工具细细的倒腾了一番,确实没有!
  这下,他发愁了。若林珑一直住在小山村,倒没几个需要防范的人,在市区,那可是花花世界,又没个亲朋的,真担心她遇到危险、遇到拐子……
  看来得扩大筛选范围了,明天得去问问别的战友有没什么关系。
☆、快恋爱吧别百合哟
  翌日,龙泉在狠狠锤炼手下的同时,又见缝插针的找着休息时间询问大家在腾冲有没有靠得住的亲友推荐,他想托人照顾一下自己老婆,军警优先,检法也行。
  问了一圈儿下来,倒还有那么几个人,可惜大多只是有那么一丁点关系的熟人,连推荐人都不敢拍胸脯保证对方完全可靠,好不容易问出两个人选是战友的铁哥们,刚觉得适合,可再一仔细打听却都是血气方刚的单身小伙子,龙泉略一思索,直接放弃了这俩保镖。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面对两个气质不俗的美女,谁能保证他们会不会照顾照顾着就起了歪门心思?还是别冒这种险的好。龙泉只是拜托战友简单的打了声招呼,然后记下两人的联系方式转告林珑,但特别强调道:“如果遇着难办的事情可以找他们,没事儿就甭联系啊!”
  “知道了,”林珑在电话那端嘴角抽搐了一下,哭笑不得的说,“你别见着谁都当人家是‘贼’好不好?如果我就只跟金玉这么一个朋友整日的亲密相处,长此以往还可能发展成‘百合’呢!”
  “百合?”龙泉皱了皱眉,“这什么意思?”大叔假装纯洁听懂了装不懂。他虽然从前没听过这类流行词汇,但是,脑子够用的他能按照老婆的语句顺序推理,这是在说女人和女人之间的畸恋。
  首长大人指望自己一本正经的装傻之后,林珑能放弃这话题,比如建议他待会儿去“百度”,别让交谈的内容再向奇怪的方向发展下去,可惜,事与愿违。
  “就是,姊妹之间柏拉图似的爱,”林珑噗哧一笑,故意挑着会让他起鸡皮疙瘩的词汇详细解释道,“两个同样寂寞的女人你侬我侬的宅在一起,很可能擦燃火花,发展出超越友谊的感情嘛。百合嘛,还是比较纯洁的,再进一步,那就涉及**的**了……”
  “……”龙泉捏着电话听筒暂且沉默了,那眉毛皱得都能活活夹死蚊子,他真是切实的发现,结婚后夫妻之间越来越熟悉、亲昵,谈话的内容却也越来越没下限,想当初,他连个“直男”是啥都不好意思问老婆,他俩说起GAY这话题时也采用了比较含蓄甚至学术的方式,这会儿,居然能直接那么带感的讨论“百合”!
  不,也不能算是讨论,都是她一个人在没下限的叽叽嘎嘎!龙泉紧握着电话听筒的手都快把那玩意儿给捏碎了,就为着“无故损坏公物得赔偿”这句话才强忍住暴躁的发泄**。
  唉,正经军人娶了艺术系念出来的老婆真是头痛,思维方式简直不在同样的回路上。龙泉一直觉得自己跟很多战友比起来,也不算太古板,可有时候和林珑一深入交流还是觉得自己果然是老了,不像对方那么开放。
  比如,青天白日在沙发上宣那什么,龙泉也只是未婚时偶尔看A*V的时候幻想那么一下,可她就能一面扭扭捏捏的说“不要吧,不好的吧”,一面衣带半解的用小手钩拉着自己往不该躺的地方倒下去……
  “喂,你怎么啦?干嘛不说话?”林珑的高声疑问猛然唤回了龙泉的神志,他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在讲电话的时候走神了!不仅是走神,还觉得体内有一股热气在游移徘徊,想要从鼻孔喷出来。
  唉,秋季,果然是天干物燥外加欲求不满!得提醒炊事班的最近伙食别弄得太上火,或者,干脆把队伍拉山上去来两次抗寒训练?龙泉一心二用暗暗盘算着队上和自己老婆的贞*洁两件事情。
  经林珑这一提醒,他才真正意识到金玉确实是个不确定的危险因素,一个被男人深深伤害的女人,转而放弃找男人换个女人爱的可能性还是挺大的!况且,她表现出来的情绪,简直就完全是感激、依恋、仰慕林珑,相当可疑!
  想到这里,龙泉干脆对林珑直接说道:“我队上基本全是单身的小伙子,下次回家我带一两个帮忙搬东西,顺便介绍给金玉看能不能对上眼吧,23、4岁的,年龄都正合适,我筛选两个体面点的出来。”
  刚才他走神了接不上林珑的话茬,干脆换个话题,反正也不想跟她讨论什么该死的“百合”,对行动派的人来说,任何言语上的沟通都没意义,果断地把不确定因素扼杀在摇篮里才是最重要的。
  “这样也行?!”林珑一脸的惊讶,“你们解放军不是有条例规定不准在驻地和当地女孩耍朋友的嘛?”
  “那是为了防止乱搞男女关系,还怕战士有了牵绊随时想溜出去约会,犯纪律问题或者影响训练。其实,这种事情多了去了,谁有那本事通通管干净?”龙泉无所谓的耸耸肩,“而且,金玉户口在成都的,不算驻地女青年。”
  一向谨慎的首长大人就算是为了防止老婆被女人拐走,没下限的去出卖战友拉皮条,那也会盘算清楚了,严格意义上不违反任何规定。
  而且,谨慎得超凡脱俗的,拥有极端控制欲的首长大人,情愿舍近求远的扒拉自己队上的人,也不愿意介绍战友的战友,那俩警察给金玉。就算一样能达成目的,可前者中间的不可抗拒因素少得多。
  首先,同时见面的男女,谁能保证人家就一定得看上金玉而不是林珑?自己手下的人,就算是见异思迁了,谁敢挂念顶头上司的老婆?在自己的威慑之下,连暗恋的苗子都得扼杀成灰。
  其次,自己熟悉的兄弟,人品更有保证,再让金玉感情受伤的可能性比较低,安全点,这样也不会她受伤了又找林珑哭着求安慰什么的。
  最后,自己手下的人,那请假、恋爱报告什么的,都得过队长的手,帮忙把把关,顺便围观一下进度,那多放心、多靠谱!
  在和林珑交谈的空隙,几乎是刹那间的功夫,他脑子里极具条理性的闪过了这些念头,正准备露出满意或者说得意的微笑,却突然被老婆接下来的一句话深深地打击了,就像是三九天的被淋了盆冰水。
  她说:“你这用新的恋情来疗伤的想法是不错,可是,你队上的人不跟你一样的没时间吗?就算金玉恋爱了,我俩那也同样是一对寂寞的可怜女人,这成‘百合’的可能性依然存在的啊!”
  “……”龙少继续默默无言,老婆一句话就打翻了他的所有盘算,不哽着难受才怪。他恍惚觉得自己果然是在热恋吧?一定是,必须的!不然智商怎么会突然变得那么低。
  “什么‘用新的恋情来疗伤’,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不就是想快点把金玉打发了免得缠着我嘛,”林珑调侃的笑声在电话那端清晰而轻快的响着,笑完了还不忘假惺惺的安慰老公一下,“矮油,真可怜,这年头,妻奴不仅要防着不轨的男人,连女人也觉得不安全呐!放心啊,我和金玉只是纯友谊——至少,我的心只属于你。我记得,我们前不久还促膝商谈,深切的交流过这种话题,嗯?”
  说到后面,林珑的语气中不再带有笑意,却是无比的温柔与坚定,就像是在给龙泉吃定心丸。
  学过心理学的她很明确的知道,自己老公过去被拐卖的经历不可能从他的记忆中抹去,怕失去家庭的这种担忧真是刻在了龙泉的骨头里,就算是他理智上知道爱妻不会劈腿,可那种在幼年时残留的恐惧感,以及现在夫妻分居两地的现状,却会使他习惯性的总想着要掐死一切不确定因素。
  身为爱他的妻子,只能通过一次次的明确的回答,与温柔的安抚来填补他的创伤这个原本就很坚强的男人,终究有一日会彻底放下心中的芥蒂。
  “对不起……”龙泉沉默了半晌,最后只说了这三个字。他也发现自己确实是太神经过敏,林珑原本只是在开玩笑的,他却越来越当真。
  这种疑神疑鬼的状况和习惯真是要命,用在工作中还不错,可要用在家庭里,那不是逼着要闹矛盾嘛!现在新婚,林珑人也好,她还能体贴的理解甚至帮忙化解这种疙瘩,可谁都不是面捏的没脾气的人,长此以往下去迟早会出问题。
  龙泉又和林珑说了几句好话,然后挂上电话就是一声叹息。明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怎么不知不觉的就开始胡思乱想呢?万一发展到家暴那程度上去,那就彻底完了!实事求是的说,部队上的出来的好多人脾气都有点急躁,家暴,那是常事。
  看了看自己捏紧的手,龙泉一阵苦笑,林珑那小身板,就算学了咏春也没啥大用处,再练上个三五年也不见得能扛得住自己一拳头,早就习惯了出手就是一击必杀,这种“完了”可是真真正正的完蛋。
  或者,就算是忍住了没下狠手,林珑可不是什么会忍气吞声的憋屈小媳妇,按她的脾气,家庭绝对会散掉。
  心里的毒瘤就跟身体上的一样,必须得趁早切除以绝后患!龙泉决定明天上班了就抽空去找咨询室的队医聊聊天。
  一定得问问看自己怎么变这样了,还有没有救。不,应该是,无论如何都得把心态调整过来!老子枪林弹雨、一枪爆头什么的都挺过来了,还能怕上自己?!
  龙泉昂首挺胸、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办公室,他相信,这世上只有不努力的蠢人,绝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在首长大人把自己这种稍有些过头的吃醋行为当成一个重大问题来对待的时候,一无所知的林珑姑娘却在他的提点下,突然开始无比关心金玉的个人问题,旁敲侧击的打探她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正正经经的想要在自己的朋友或者龙泉那里给她扒拉一个合适的出来。
  因为,林珑真的发现对方很是倾慕自己。不管自己做什么、说什么金玉都觉得好,连逛街都是指东不往西,听话得就像是她的学生。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雏鸟情节——小鸟破壳时对第一眼看到的人会有强烈的依恋?林珑摸着下巴疑惑的想着:金玉躺医院里清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应该是周纯,然后才是我吧?因为周大哥神龙见首不见尾,所以这姑娘把应该对他倾诉的感情全部移情到我身上了?
  这种状况可要不得哟!英雄救美那美人可以去以身相许,这会儿来倾慕同样身为女人的自己算什么事儿?!林珑真是恨不得直接冲对方说:美女,快恋爱去吧,千万别百合!
  想来想去,龙太太直接在电话里问了龙泉:“周大哥调哪儿去了?最近你有没有他的消息,能不能请他抽空来看看金玉或者打个电话啊?”
  周大哥?龙泉听罢一脸的黑气,咬牙道,“我还想知道周纯去哪儿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雏鸟情结:动物会把第一眼看到的活动物当做自己的妈妈,这是动物行为学中的印随学习。
  移情:狭义的移情 transference,来源于精神分析学说,是指来访者将自己过去对生活中某些重要人物的情感会太多投射到咨询者身上的过程。嗯嗯,广义的,大家顾名思义吧。
☆、生日临近突来意外
  这一次,龙少的脸黑不是因为疑神疑鬼或者吃吃小醋什么的,那是纯粹的为自己老上司、好战友担心。
  十月中旬得知他出事的消息,到了十一月中旬都还不知道究竟是出的什么事情,又熬到月末,自己都找人帮忙搬家把屋子规整妥当了,老上司那里才传来消息,说确定是贪污**没斡旋的余地,无论如何都会被踢出队伍,让龙泉别去“活动”直接远离这个人。
  话是这么说的,但具体事由,人究竟在哪儿,怎么个踢法却依旧是语焉不详。要知道,开除军籍、强行退伍和胡乱塞个地方转业那还是有差别的,天差地远的差别!能活动活动,说不定结果就会截然不同。
  龙泉还算是有钱,虽然那钱是在林珑手里,可真要有急用他相信自己老婆绝对能给,于是便有心帮这个忙,可惜,却不知道周纯人在哪儿,换句话说,这是连个塞钱的门儿都摸不着!
  有心无力最憋屈,郁闷得他成天就跟吃了炮仗似的,逮人就训,还不停的去打固定靶、去跑圈,倒腾着各种不会有危险的项目操练自己,顺带发泄火气。
  就在肖力阳和小白等人纠结着究竟是顶着压力去劝劝龙泉让他放宽心,还是干脆绕着他走免得火药桶炸了误伤群众时,他又接到一个电话,那脸色,居然瞬间的阴转晴。
  原因很简单,老书记在电话里慢条斯理的对他说:“你战友那事情我问了,没法插手,你也不许再有多余的动作——放宽心,人的际遇啊,不能只看表面!总之,以后他要找你帮忙了就顺手拉一把,没找着你的话,就别去打扰人家。”
  “是。”听书记说得含含糊糊的,仿佛有些事情涉密了,龙泉也不好多问,只能先答应了事。
  两人又说了些旁的闲话,龙泉本以为老书记不会再提起周纯,没想到,他末了又感慨起来:“我倒是挺羡慕他啊,这年头,难得遇到愿意两肋插刀的手足兄弟,他却有好几个!这孩子,人品不错。”
  这句话一说完,老书记真的不再多言,等对方挂断电话之后,龙泉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包烟,抖出一支点燃了慢慢吸着,然后仔细推敲了一下老书记话里的意思。
  他是接下了涉密的任务,所以表面上要故意这么来“被整”一下?还有,除了自己之外,有别的人也在一头雾水却很热心的想“捞”他?
  龙泉直想得自己头痛,最后还是决定放下,按照书记说的去做,周纯自己出现了就好好叙旧,他没出现也不用刻意去找,反正,肩膀上顶着将花的人都用“人品不错”来形容他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贪污**证据确凿但是人品不错啊,哈哈!想着这矛盾的说法,龙泉吐着白烟嘴角划过一丝轻笑。
  他也是习惯了做保密任务的人,有时候确实是这样云山雾罩的让人摸不着头脑,只是从来没遇到过周纯这次如此大的阵仗而已。不管了,既来之则安之,他有他的路需要走,自己也有自己的生活要过下去,只在心底祝愿兄弟一路前程似锦吧!
  放下周纯的事情,队上则一直按部就班的训练着,暂时也没什么需要特别关注的内容,龙泉一门心思又转回了亲亲老婆身上,十二月六日是林珑的生日,又恰好遇到一个周末,得好好的琢磨着庆祝一下!
  龙少也不是完全不解风情的人,早就听说过生日、结婚纪念日、情人节之类的大日子小节日,对女人来说是一顶一的重要,得送上让对方满意的礼物,这才能确保婚姻的长久稳定。
  可惜,他忙,每次都只能事前先送礼或者事后再补上,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能在他有空的时候亲自去给老婆庆祝!龙泉不禁心花怒放了,得好好琢磨认真筹备,争取办一次特别成功的,这样才能抵消将来无数次的爽约遗憾。
  想到这里,他立马给林珑打了个电话,重点就一句:“宝贝儿,这周日空出来啊,我预定了!”
  至于预定后的具体方案,林珑一高兴就羞羞怯怯的忘了问,龙泉也压根没提,倒不是他想显摆着给对方一个惊喜,而是,刚放下周纯那事儿,才想起来林珑的生日快到了,还什么都没准备呢!
  不过也没关系,还有将近十天,立刻开始计划、筹备也来得及,首先,得集思广益。龙泉脚下带风的一溜烟奔回宿舍,揪住隔壁屋里一堆打牌的闲人,一面掏出记事本做速记状,一面吩咐道:“帮我想想怎么帮老婆过生日,就下周日,快点想!”
  卓一发傻样的抬头望向龙泉,疑惑道:“周,周队长的事情解决了?”怎么说起风就是雨的,前两天还在为了周纯黑脸发愁呢,这会儿怎么突然就扯到自己老婆生日上去了?
  “算是解决了,他目前很好,稍好会有点坎坷,但是将来会慢慢变好,”既然有人正经问了,龙泉也只能按照自己的理解和推测解释了两句,然后立刻换话茬催促道,“怎么筹备生日的庆祝活动,快帮想想,速度!”
  大家的意见都很俗,不外乎送花、送巧克力、送首饰之类的,还有订情调餐厅、看电影、逛商场的建议,没什么新奇点子,龙泉表示不满,强烈要求大家再多想一想。
  说话最没遮拦但是和林珑又关系不错的卓一,被上司一再逼问得没法了,只得无语道:“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呗!我倒觉得,她肯定没指望你能想出什么超凡脱俗的点子,要论浪漫,咱们这些当兵的能比得过学艺术的设计师们?她都没被那些文艺才子打动了挖走,说明根本就不是吃那一套的人。大哥,你就自己好好想想嫂子最希望你为她做什么就行了啊,别再逼我们了。”
  林珑最希望我为她做什么?半夜三更龙泉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走神,其实,事情明摆着的,老婆最希望的就是自己能完完整整的陪着她,哪怕什么都不做。想到这里,龙泉脸色的表情真是既欣慰又苦涩。
  在龙泉纠结得辗转反侧的日子里,一无所觉的林珑依旧过着她那充实而快乐的日子,教教书、弹弹琴、练练拳,没事的时候再开导一下金玉,出人意料的是,她或者说她俩甚至还有了一个奇遇!
  事情的起因是,两人在结伴买菜的路上遇到了一只癞皮的流浪母狗,那只狗很脏、很瘦、全身毛掉了一多半,孤零零的躺在路边,畏畏缩缩的躲着路人。两个好心的姑娘见它可怜,就把自己菜篮子里的排骨拨拉了几块扔在它面前。
  此后的三天,每次从同一个地方路过都会遇到那只母狗,并且,每次都会送它点食物,第四天,流浪狗大概是见她们确实很和善,直接就晃晃悠悠的跟在了后面一路走到了院子里,怎么撵它都不肯走。
  “大概是想要被收留,真正的有个家吧?”林珑猜测着癞皮狗的想法,然后无奈地看向金玉,“我可不会让它进门哦!你也别,好脏的!身上肯定有跳蚤寄生虫!”
  金玉点了点头,她也觉得养在院子里也不错,反正就是送两顿饭,不耽误什么事,可没想到,那狗狗或许是感觉很敏锐,就认定了她挺圣母,直接就趴在金女士的家门口不挪窝,除了到花园里上厕所,或者跟着她俩去买菜,它哪都不去。
  那流浪狗也识相,它不死赖着要进门,就在门口要死不活的躺着,每当金玉或者林珑一开门,它就用灰蒙蒙的无辜眼神可怜巴巴的望着俩姑娘。
  一来二去的圣母金玉就心软了,带它去看过宠物医生,彻底的洗澡、剃毛、打针、吃药之后,就让那变成光皮狗的癞皮狗登堂入室进了家门。
  “医生说它也活不了几天了,就当行善积德吧,人快死的时候还想躺在自己家床上呢,动物或许也希望临终时能有个家。”金玉微笑着对林珑这么说着,然后开始认认真真的照顾那狗,每天还拖着林珑一起带它散步。
  果然是圣母,林珑只在心里嘀咕了几句,每天还是跟着她们出门转悠了,反正,散步也不是什么坏事。唯一奇怪的是,那只癞皮狗只喜欢去小区外挺远一处河边的乱土堆散步,还总是在同一棵树下蹦达。
  对这个奇怪的现象,曾经养过狗的金玉解释说:“流浪狗通常都被有主人的狗欺负过,也怕那些会驱赶它的穿制服的人,这种偏僻一点的地方或许才能让它放心。那树下,或许是它从前住过的、留有记号的地方吧。”
  有过敏性鼻炎,从没养过猫狗的林珑将信将疑的点头,没多久,这事情也轮不到她再多想,因为,那可怜的狗狗只过了三天安生日子就在周六上午静静地、幸福地走了。
  能在寒风瑟瑟的深秋待在温暖的屋子中,吃过香喷喷的食物,在美丽温柔女主人的怀里死去,它应该是挺幸福的。
  林珑叹息着帮伤感中的金玉擦了擦眼泪,提议道,“我们就把它埋在那河边的树下吧,它应该很乐意。”
  这事情也没什么商量的必要,金玉直接点头,拿了家里种花的一把铲子和一个不怎么用的炒菜锅铲,用一个盒子装了小狗再用麻布袋一装,就和林珑一起出了门,到了目的地就开始吭哧吭哧的挖坑。
  挖着挖着两人就愣住了,那树下居然埋着大大小小的石头!金玉拾起一个对光一看就更是傻眼了,呢喃道:“有点像,和田玉呢?”
  “你确定?”林珑心口开始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粗略一看从枣子大小到鸡蛋模样的都有,起码得有十几个啊!如果是和田玉,就一个都是天降横财!
  “不确定,也有可能是俄料,”金玉拿着手上那一颗石头用衣袖擦了擦,仔仔细细的看了许久,然后无奈道,“没工具,真不确定。”
  “不确定也全都挖回去!狗狗,对不起你了,棺木借我们一半吧!”林珑说着就把麻布袋腾出来开始装石头,这下两人也不敢用铲子了,直接用手刨,足足弄了40来个这才见了底,然后就用那个坑埋了小狗,手挽手相互搀扶着往家走。
  不扶着不行啊,两人都吓得腿软!金玉几乎是微微哆嗦着说道:“不管是什么料,那也绝对是玉,这一点我不可能看错——回去,一人一半分了啊。”
  “那是你的狗送你的礼物,我不要。”林珑稍微清醒了一点,民间有老话说狗带财,那癞皮狗为什么非得去那里散步?说不定这真是金玉心善得来的回报!
  “还是你提议埋那树下的呢,”金玉急了,直接摇头道,“横财啊,我一个人可不敢要。要不就都扔了?”
  “可别,”林珑一把抓回了那麻布袋,“这么个吃午饭的时间正好四周没人看见,是天意吧?分就分吧,你多点,我少点啊!拿着吧,如果真的很值钱,以后可以多做善事。”
  “不一定值钱呢,如果是最次的,那也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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