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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眼的夏娜小说-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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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这样吧!只要你不再妨碍我们,‘再跟你玩一招’就放你一马吧。”
“说的也对,打起来一点也不刺激,干脆用最强的一招直接给你死!”
语毕,玛琼琳不等回答就把脸缩进去,怪兽的嘴巴再次龇牙咧嘴的大笑,周围的火球火势趋于猛烈。
不久,召唤破坏的即兴咒语从不见人影的玛琼琳的朱唇逸出。
“月水火木金土日、生婚病葬、现身!”
配合着一星期七天的咒语,火球幻化成七把利剑。
(什么?……)
夏娜的意识因矛盾的冲击而陷入混乱。
有没有什么办法?没有任何办法吗?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她渴求一个声音,希冀一个声音。
过去,每当她产生这个想法的时候,就会给予她答复的声音。
“所罗门·格兰帝!”
怪兽的腹部再次膨胀。
眼神空洞的夏娜突然清醒。
(那里是……)
眼前,怪兽所站立的位置。
那是与法力亚格尼交战之后,握住倒地少年的手的位置。
“很好。”
几乎是出与下意识的,夏娜飞奔向前打算将怪兽驱离那个地点,七把利剑矗立在她的周围,围成一个让人动弹不得的牢笼。
(那个地方……)
是一个曾经对着自己微笑的少年所站立的地方。
任何人都不准触碰的重要场所。
“到此为止,喝!”
怪兽口中喷出的火焰,以排山倒海的气势朝着被困在利剑牢笼的夏娜一拥而来。
(不准,站在那里!!)
将“贽殿遮那”高举至眼前只是单纯的反射动作。
大刀劈开怒涛般的火焰,却无法挥原本蕴藏在其中的力量,因此导致失败。
高热烧灼了皮肤、扯裂了黑色大衣、烤焦了炎。
接下来……
灼眼阖上。
夏娜被抛了出去。
从楼顶。
从上次战斗当中被法力亚格尼击落的地点。
胸口中弹,却依然面带笑容坠下的地点。
现在,甚至连叫也叫不出声。
这种玩笑,未免太过不堪。
她飞离封绝,仿佛中了致命一击般跌入真南川。
河面并未燃烧。
悠二与老绅士在御崎中庭·拱廊的玄关大厅告别。
面对不断道谢的吉田,老绅士——也就是“捡骨师”拉米,也语气温和的简单回礼。
悠二原本也想说声谢谢,但随即打住。望着拉米脸上严肃的线条,思索了一会儿,最后……
“多谢招待。”
开口说出这一句。
耳闻这句包含了众多情绪的离别赠言,拉米微微露出苦笑,仅仅回答:
“哪里,是多管闲事。”
此时此刻,他感觉到战斗已经以他最不希望看见的形式分出了胜负,但他并未告知悠二。没想到多管闲事的家伙会存活下来,微微的苦笑包括了这层含义,不过悠二并不具备如此敏锐的洞察力。
最后,拉米在两人的目送之下,走进通往饭店所在的中间楼层的电梯之中。
他真的住在这里吗?悠二思索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与吉田一起走出大楼之外。
天空不知不觉已经笼罩上一层暮色。
大楼外围的庭院染上一层朱红,令人不得不感受到时间的寂寥。庭院的另一端,隔着一条马路的站前广场开始出现了下班放学的人潮。
远远可以望见参杂着火炬的拥挤人群以及夕阳,让悠二想起了一名少女。
(她现在是不是还在战斗?)
目前对于夏娜的强大还是坚信不移,(直到现在,悠二一直不把她的胜败当成问题),但内心有种摆脱了某种束缚,豁然开朗的感受。内心那种提不起劲,郁闷消极的情绪不可思议的烟消云散。
(……要向她道歉……没错,这次很明显是我的错。至少要向她说声抱歉……)
“呃,坂井同学……”
冷不防传来一个声音,让悠二着实吓了一大跳。
“啊,什……什么事?”
夕阳之中,吉田面带微笑凝视悠二。沮丧的神情已经褪去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对于两人独处时光的恋恋不舍。即使如此,她仍然说道:
“今天……到这里,就可以了。”
“回去时不是同路吗?”
“没关系,我还有事……要绕路到其他地方去……”
“是吗……——!”
蓦地,悠二直觉她在撒谎。
此外还有一点,假如自己内心的想法正是她沮丧的理由……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笨蛋!)
似乎是明白悠二的心事,吉田再次笑着说道:
“今……今天,非常……谢谢你。我玩得……很开心。真的!”
手搭在胸前像是誓一般表示。
正因为如此,悠二更是羞愧的无地自容。
任何人都不应该让这么一个乖巧的女孩子受到这种待遇。
“……恩,我也是。谢谢!”
到头来,悠二给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回复。以目前的自己顶多只能做出这种程度的回答。他知道自己在笑,虽然看不到现在是怎么样的笑脸,想必很窝囊吧。
看到悠二的表情,吉田仍然抱以微笑,同时随着笑容附加一句:
“‘不过’……”
“?”
“我会再找机会约你的!”
这句话意外为着继续战斗的宣誓。
“那……那么,明天见!拜拜!”
也许是对自己高昂的斗志感到腼腆吧,吉田连忙鞠了个躬,往车站方向小跑步离去,连头也不回的融入人群之中不见踪影。
独自一人被留在庭院的悠二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真的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
这样的自己,是否有一天多多少少能有用武之地呢?
“啊~一大堆修复的工作忙的我累翻了,今天就到此为止!明天再继续。”
玛琼琳一返回玩具小山就如此说道。
“呃……大姐,你说明天再继续……的意思是……”
田中看向一旁。
对上佐藤的视线。
“我们也要……一起行动吗……?”
应该说果不其然吧,看来不能把异常当成连续假期一样过了就算了。
“当——然啦!这还用问吗?”
“嘿嘿嘿!二位,我看你们还是死心吧,我多情的花朵玛琼琳·朵一旦逮到男人,还没玩腻之前绝对不会放手的!”
玛琼琳一拳往收在腋下书带的“格里摩尔”敲下去,打断马克西亚司的声音。
“闭嘴,接下来要去寻找今晚的落脚处了。”
“有酒的地方吗?那个液体一喝下去,心情就会跟着变好。”
“就跟你喜欢大肆破坏的性格一样。”
“哟!今儿个兴致真好啊,我神奇的诗人,玛琼琳·朵!”
无视他们的对话,佐藤以手抵了一下田中。
“喂,怎么样?”
田中也小声回答。
“呃,我是没关系。你呢?”
“我也没关系,反正没人会管那么多啦!?”
玛琼琳蹙起眉心把脸凑到两人面前。
“严禁在我面前交头接耳,想说什么给我大声说出来,不方便说的就闭上嘴……你们两个,刚刚在聊什么?”
佐藤立正站好说道:
“那个……我知道有个很方便的落脚处。”
“在哪里?”
“……就是我家。”
这个奇怪的提议让玛琼琳歪着头,思索数秒后开口道:
“你家有酒吧?”
………【第四章 思慕夜晚】………
每当望见夕阳,总会让坂井悠二的脑海浮现那天的情景。
一脚踏进脱轨的世界的那一天……这种是比较好听的说法,事实上那天正是差点被“红世使徒”的仆人——也就是怪物“磷子”吃掉的当头,被夏娜救回一条小命的日子。
直到现在,回忆起与她的相遇总是记忆犹新。
顶天立地、所向无敌、英气凛然的背影。
接下来生了许许多多事情,其实前后只经过了1o天左右的时间。
相处才短短几天就自以为很了解她,悠二对于自己傲慢的心态感到羞愧不已。因为最初四天与她一同对抗“猎人”法力亚格尼的战斗经验过于震撼,让他产生了那样的错觉。
说穿了那只是起点罢了。
夕阳散的寂寥感,促使内心的自责一时之间倾向负面。
(……她还会再回来吗……)
如果她对于愚蠢到极点的自己感到失望,连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消失无踪的话,该怎么办才好……悠二不知第几次急忙打消这个让人胆战心惊的念头。
再一次,重新强调刚才的决心。
(无论得到什么样的答案,一定要道歉,然后,仔细问清楚。)
终于,就在夕阳隐没于家家户户的屋顶之际,悠二回到自家门口。
正准备开门,开口喊出“我回来了”的那一刻……
“悠二。”
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唤住了他。
“?……亚拉斯特尔?”
心想声音究竟是从哪里传来的?先抬头仰望。
“在庭院。”
“庭院?……啊,终于回……回来了吗?夏娜!”
悠二总算明白了这个事实,于是开心的大喊。
“你在说什么啊?”
语气讶异的给予答复的,当然不是夏娜而是亚拉斯特尔。
但对悠二而言,他觉得完全无所谓。因为亚拉斯特尔在这里,就代表夏娜也在这里。
奔向狭小的庭院,寻找了数秒钟。
在围墙边的草叶之中,现了夏娜。
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模样。
“……?”
长一团凌乱、脸颊沾了煤灰、衣服破烂不堪,整个人蹲在地上,缩成小小的,小小的一团。
看起来像是吃了败仗的样子。
看起来像是“夏娜竟然吃了败仗”的模样。
“夏娜!到底怎么了!?”
“吵死了!”
听见夏娜大声怒吼,正准备驱身向前的悠二顿时钉在原地一动不动。
“……夏娜?”
夏娜站起身。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我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她努力支撑遍体鳞伤的身躯,以并非灼眼却透出烈火般强烈情感的的眼眸瞪视悠二。
“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害我整个人一片混乱!!”
“——————!!”
“战斗的时候也是!明明在战斗当中!都是你害的!!”
(我害的?)
面对这番指责,悠二感受到一种似是颤抖,又像是振奋的冲击。不,事实上是身体颤抖,内心振奋。
(夏娜因为我打输了?)
悠二的手脚不听使唤,仿佛受到牵引一般走近夏娜。
夏娜仍然不停咒骂。
“全部都是你的错!谁叫你做出那种……那种事!”
一股强烈的冲动驱使着悠二,他使劲的搂住只到自己胸口的娇小少女。企图藉由手臂与身体来确认眼前的某个事物。
夏娜并未拒绝。不停的在他胸口吐露出情绪化、乱无章法的句子。
“你知道吗!这不是后悔!也不是生气!这叫做伤心!为什么我会伤心?悠二,全都是你的错!”
“对不起,我不应该捉弄你,对不起。”
悠二像个小孩般道歉,以力量微薄的手臂紧紧搂住夏娜。
夏娜的身体娇小纤弱,推翻了他一直认定的巨大坚强。昏暗之中显得暗淡的黑,透过衣服传递过来的体温有些冰冷,不知为何让他感到十分心疼。
“我很不喜欢,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夏娜把脸埋在悠二胸前,双手使劲揪住悠二的衣领往自己拉近。
悠二被拉过去、脸凑进她。火焰残留的味道之中隐约散出少女淡淡的体香,一种令人昏眩又放松的淡淡幽香。
这让他反过来用尽力气,使出乎浑身解数之上的力道。
只可惜即便如此,他的力量仍然非常微弱,微弱不堪。
“对不起,对不起。”
“变得更强!变得更强!”
夏娜大喊,用力拉扯。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立领的接缝也破了。
但悠二依然以全身的力气紧紧抱住少女。
悠二的身与心从近距离强烈感受到她的存在,几乎想要大喊出声:“我现在摸到夏娜了!”
“恩。”
“变的更强!!”
“恩。”
夏娜面对自己抓住,抱着自己的少年,由衷的恳求。
“……你要变的更强才行……!!”
“恩。”
自己是微不足道的。
悠二在这个忏悔与欢喜的拥抱之中,想通了这个事实。
想通了以后,对于未来便确定了目标。
“恩,我会的。”
此外,也清楚的理解到这句话的含义。
明白自己一直提不起干劲,结果伤害到夏娜的理由。
真惭愧。
为了、为了这种小事,如此对待她。
“所以别再哭了。”
位于御崎市东侧的旧住宅楼远在该区开成都市之前,是以一群相当于地主阶级的人家聚集群居的村落为主。关于群居的理由因人而异,有些是因为战后土地重新规划,有些是因为方便地主集会以及距离市公所较近等等。
佐藤家从村落形成之前便一直居住在这个地方,是不折不扣的名门世家。话虽如此,房子早已拆除重建,过去的遗迹只剩下一片宽广的庭院而已。
正当这片庭院笼罩一层暮色之际,佐藤家的纨绔子弟打开了4道门扉其中的一扇,专供夜游之用,名为“厨房”的小门门锁。带领着紧跟在后的客人,毫无避讳掩饰的直接进入室内。
佐藤家的格局以大宅门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屋内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
“什么嘛,原来你是有钱人啊,真叫人嫉妒!”
身为来访的客人却走在走廊最前头的玛琼琳·朵,环视房子的格局到装潢所有造价不菲的物品,忍不住拉高嗓门。
夹在腋下的“格里摩尔”传出马可西亚司听来愉悦的笑声。
“嘿嘿!无根浮萍的嫉妒吗?”
“闭嘴。”
跟在后面的佐藤启作也报以苦笑。
“直接说出来感觉比较轻松。”
“是吗?那我以后就口下不留情了……不过,既然你家这么有钱,那我们这一来不是反而会造成无谓的困扰吗?例如你的父母或败坏名声之类的。”
“放心,我爸妈不会管这么多,而且名声早就坏到不能再坏了。”
“啥?”
“总之有许多原因。生过一些事情,就是这样。”
佐藤只是耸耸肩,对细节略而不谈。
跟在身后的朋友,田中荣太也默不做声。
玛琼琳没兴趣打破沙锅问到底。她只在乎自己的要求是否能够实现而已。于是她穿着借用的拖鞋继续快步走在宽敞的走廊上。
“重点是,酒的质量足够吧?”
“不然整桶搬出来好了。”
“呼,恩。”
玛琼琳难得露出得意自满,感觉很没气质的笑容。所幸,她走在最前面,所以后面的两个人看不见。
“啊,就是那道黑色的门。”
玛琼琳右手边有一扇简单的门扉。嵌在中央的黄铜板上,以古色古香的字体雕刻着“BaR”这几个字。
“室内酒吧?听了就让人一肚子火!”
“里头有很多好酒可以赔不是,请大姐息怒。”
田中对着正要进入的两人说道:
“佐藤,我打个电话跟家人说一声今天要住你这里。”
田中毫不迟疑的走进屋内,看来对这间房子很熟悉。
“可别跟我哭诉说又要作了。”
听了佐藤的揶揄,田中并未回头,只是挥手答道:
“早就习惯了吧。”
“说的也是,抱歉。”
由佐藤带路进入的这间房间十分宽敞。
正面设置了一座酒吧,唯一缺少的是手持摇杯的酒保。排放着各种酒瓶的多层柜与素面的巴台,一应具全的巴台配备以及磨得晶亮的玻璃杯,在灯笼型浅色照明的光线下,静待客人前来畅饮。
“唔哇!”
玛琼琳宛若找到了自己的专属乐园一般出赞叹。接下来随即确认这个(已经归类成自己的所有物)乐园是否有侵略者。
“你老爹或其他人,会来这里喝酒吗?”
望着玛琼琳一副完全不掩饰有胆敢来就飞拳伺候的气势,佐藤带着参杂了微量异物的笑容答道:
“这个家,除了我跟田中以外的人类,我只见过白天上班的佣人而已,尽管放心的喝吧。”
“哦,是吗?那就好。”
对于佐藤语中的含义丝毫不感兴趣,玛琼琳环顾整个房间。房间前方,四周有沙围绕的茶几上,可以看见整齐堆放的漫画周刊杂志以及折叠好的毛毯。应该是佣人整理的。
咳!佐藤轻咳一声,动手把这些物品收到一隅。看样子他把这个房间当成自己的游乐室。
玛琼琳对着眼前的少年,直截了当的说出从刚才就一直让她有点看不顺眼的事情。
“这点玩意儿就可以透露有钱人的不幸吗?”
原本面露苦笑的佐藤脸上的苦涩和笑意更深了。
“真刺耳,不过,至少可以让人感觉到‘反抗行动’的恶性恶状就对了。”
话说到一半,从杂志当中掉出一本不方便让女士看到的杂志,急忙遮遮掩掩。
“况……况且也遇到了谈的来的知心好友,哈哈。”
“那个吗?”
“恩,就是那个。”
“啊?生了什么事?”
被玛琼琳以拇指指着,又让佐藤颔的那个——也就是走进房间的田中顿时一愣怔,一头雾水。
见到走进屋内的两人,坂井千草开口第一句就是:
“你害小娜哭了哦,阿u。”
第二句则是:
“不过,看起来像是喜极而泣的眼泪,这次就不追究了。”
这就是她的反应。
她二话不说的脱下悠二被夏娜的怪力扯破立领的上衣,以及夏娜破烂不堪、一身脏兮兮的水手服。想必到了明天早上就会重新恢复全新面貌。此外……
“我跌倒了。”
听了出自夏娜之口这句漏洞百出的解释,她也没有表示任何意见,默默准备洗澡水。
最后甚至还说:
“小娜,今天就留下来吃晚饭吧,直接睡这里也没关系。”
夏娜露出只在千草面前表现的温驯,简短谢绝了留宿的邀请,不过她高明的处事态度……
“真是一位贤淑聪慧的夫人,无法想象她会是你的母亲。”
连“天壤劫火”亚拉斯特尔也不禁赞赏有加。
“多谢夸奖。”
换了一身家居服的悠二表情复杂的道谢。
悠二盘腿坐在地板床,眼前的床铺上摆放着能够显现亚拉斯特尔意志的坠子型神器“克库特斯”,这是趁着夏娜沐浴之际暂时借来的。亚拉斯特尔说道:
“那么,现在如何?多少明白自己的愚昧了吗?”
这个异次元的魔神一点也不体贴,遇到困难的时候根本不伸出援手。一直到自行现了答案,他才开口准备验收成果。
然而悠二并不讨厌这么不体贴的亚拉斯特尔。
“是啊,我已经深深体会到我自己是个大笨蛋……我想。”
“以你的程度而言,这个答案非常完整,也正确无误。”
真的一点也不体贴。
“……可是老实说,我完全没想到夏娜会打输。”
悠二的表白感触良多。
“谁叫你闹脾气。”
亚拉斯特尔斩钉截铁的做出结论。
“闹脾气……?”
“今天早上,你忘了你对夏娜说了什么吗?”
怎么可能忘记。
(“反正少了我也无关紧要吧。”)
“……我懂了,原来我……把全部的责任都推给夏娜?”
怎么会有这么消极的想法,的确是在闹脾气没错。现在单单回想起来就觉得很丢脸。
“可是我,到底……能做些什么呢?”
“这才是你应该思考的问题,我们无论在哪方面都不曾束缚你,‘密斯提司’坂井悠二。”
“恩……可是,所谓的自由反而让人不知所措。”
“只要随时保持警觉,遇到状况再去思考能做什么就行了。”
如同你在对抗法力亚格尼那场战斗之中所做的一样,但亚拉斯特尔并未把这句话说出口。
他真的一点也不体贴。
尤其是在面对悠二的时候。
夏娜待在浴缸中放松全身。
坂井家的浴缸虽然不是很大,不过正好能够让娇小的她舒展身躯。
黑色的长披散开来,闪闪亮。千草叮咛过要以毛巾整个包起来比叫方便梳理,但她觉得很麻烦,再加上反正等一下就会以净化之火烘干,基于以上两个理由,他把千草的话当成耳边风。这是唯一一次她没有遵照千草的叮咛,一种近乎恶作剧的快感油然而生。
让刚放满的洗澡水浸至下巴,闭上双眼。舒适的感受几乎让她觉得,战斗之中受到的损伤以及失败的悔恨根本没什么大不了。
胸口的郁闷、沉重的心情全部烟消云散。
事实,就是如此简单。
(……对不起。……)
悠二只是说了这句话。
(……我不应该捉弄你,对不起……)
他只是这么说着,然后紧紧抱住她。
称不上微笑的浅浅笑容,在热气的掩饰下浮现。
听到悠二说出这些话并抱住自己之际,喜悦的心情一拥而上,掩盖过悲伤,同时在转眼之间,所有感觉顿时消失无踪。只留下万里无云的蓝天那般美好的心情。
“……”
夏娜在热水之中搂住双肩。
水面激起小小涟漪,只听见她口中轻声低喃:
“……要变的更强才行……”
被少年微弱的力量紧抱的部位,感觉很温暖。
似是回味着当时的感觉,夏娜深深呼出放松的气息。
“什么?你遇到了‘拣骨师’拉米?”
“嗯。”
悠二把今天生的事情巨细靡遗的告诉亚拉斯特尔,另外从各种方面来看,觉得隐瞒也讨不了什么便宜,所以把包括与吉田的事在内,抱着忏悔的心情全部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所幸,亚拉斯特尔对于悠二与吉田之间的事情完全不感兴趣,他注意力理所当然的集中在拉米身上。
“是吗?这次因为你欠了他一份人情,必须想办法回礼才行。”
果然,亚拉斯特尔打从一开始就无意识歼灭无害的拉米。悠二对这一点松了一口气,接着问道:
“你们打算再次挑战吗?拉米所说的战斗狂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唔嗯……”
于是亚拉斯特尔也把他们与“蹂躏的爪牙”马可西亚斯的火雾战士“悼文吟诵人”玛琼琳·朵交手的过程,向悠二详细描述。
听到乎预期以上的惨败,悠二不由得脸色刷白。
“……听起来这两个蛮棘手的,从他们的言行来看,无论拉米是否无害,他们都会不分青红皂白杀了他,战后有使用封绝或自在式吗?”
“没有,应该是为了恢复战斗之际的疲劳吧。”
悠二闻言安心不少。一旦拉米遇上那两个战斗狂而陷入危机,加上自己害得夏娜状况不稳,如此一来就会演变成恩将仇报的后果。
“明天以后,又要再次展开战斗吗……可是,火雾战士彼此交战,感觉上不太能接受。”
“我们的大目标虽然相同,但对于目标的解释以及达到目标的手法因人而异,自然会产生冲突与对立。”
“是啊,的确和拉米说的一样,‘红世使徒’与火雾战士跟我们人类没什么不同。”
“没错,不过,再次挑战并非出于对立或私仇,而是更为迫切的理由。”
“呃?”
“正如你了解,问题在于拉米所搜集的‘存在之力’,虽然是即将熄灭的火炬,但也是他花了数百年所累积下来的,恐怕已经有相当程度的数量。而且他是以自己独门的自在式控制这股‘存在之力’。”
“这么一提我倒想起来了,他提到过已经编写成功之类的话。”
“一旦将他歼灭,留下来的将是失去控制的‘存在之力’,在这充满火炬,具有严重扭曲的城市里,当这股力量释放分解之际,会是什么情形……”
悠二的喉咙出吞咽的声音。
“就像大型炸弹一样吗?”
亚拉斯特尔并未作答,直接提示应声道:
“总而言之,必须强制取得‘蹂躏的爪牙’与‘悼文吟诵人’的承诺,或者狠狠的教训他们一顿让他们暂时不再追击……无论如何,前提是一定要得胜,你一直戴着那个对吧?”
察觉到这个问题的含义,顿时一股凉意窜上悠二的背脊。却仍然肯定的回答:
“当然,一直挂在脖子上。”
“很好,接下来跟对方的战斗,如果带着你同行,或许事情会比较容易处理。虽然情非得已,你就跟着我们一起行动吧。”
“……果然不出所料,我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了。”
悠二并未觉现在自己脸上泛起坚强的微笑。
“这与夏娜感情什么的没有关系,基于战斗的必要因素,你……”
亚拉斯特尔摆出一幅十足监护人的架势,就在此时,拉起封锁线的语气被楼下传来的声音打断。
“阿悠~晚饭准备好了。赶快下来吃饭,不可以让小娜等太久哦。”
“……要下去吗?”
“呼嗯……你也听到了吧,不可以让夏娜等太久。”
悠二轻笑出声,一把抓起“克库特斯”。
“哈哈、啊哈哈哈!”
玛琼琳出今天以来最开怀的笑声。
原因一目了然。就是倒在吧台上头的三支威士忌酒瓶……正确说来,是装在瓶内的液体。
“啊~启作……这里真不错,有一~大堆英国酒,我喜欢~”
完全摆脱束缚,身上的西装套裙凌乱不整,甚至单脚踩在吧台座椅上。饮酒之前那个一脸严肃,威风凛凛的火雾战士已经荡然无存,现在只是个烂醉如泥的女子。
佐藤与田中分别坐在她左右两边相隔一个座位的椅子上,乖乖的喝着柳橙汁跟姜汁汽水随侍在一旁。
话虽如此……
“玛……玛琼琳大姐!那个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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