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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府嫡女-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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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鹰卫果然不可小觑。

不过在听到皇帝最后一句话时,赵长宁还是不由自主的勾了勾嘴角。

说不上是冷笑还是自嘲,皇帝虽然说的好听,可却是还在试探他吧?若是真的属意于他,真的想要为他扫平障碍,又如何会分散权利,让诸位年长皇子在他的眼皮底下各自发展势力?!

难道当年的皇帝能无视亲情弄死了他的兄弟,如今却变成了慈父?又或者,只是为了让他在群狼环伺中杀出一条路来?

赵长宁不敢说自己有多么仁慈,但他从未想过,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坐上了那个位子,会将曾经的对手送入黄泉。再如何,那都是手足兄弟,真的杀光了,做孤家寡人的滋味好受吗?

如皇帝这般,曾经的兄弟现在也只剩下了一个福王,还是整日风花雪月不理政事的,谁都知道皇帝宠信福王,但福王只有荣宠,手中却无半点权利。

“有父皇教导,几位兄长也并非庸才,何况两位弟弟也年纪渐长,可以为父皇分忧了。”赵长宁并不接皇帝的话茬,只是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皇帝的马屁,将话题转移到了尚还赋闲的两个弟弟身上。

反正如今局势尚不明朗,安王在外暂且不论,对于赵长宁来说,他尚且要示弱于惠王和醇王,多两个人进来搅局于他不仅无碍,反而更容易浑水摸鱼。

“呵,你倒是放心,也罢,不如就让老七跟着你学一学吧,老八……就让他先到户部待几日。”皇帝似乎并不介意赵长宁的避而不答,反而随口安排了两个儿子的去处。

七皇子赵允诚,已然娶妻开府,获封诚王,母妃是后宫四妃之一的贤妃,地位仅在皇后和皇贵妃之下,正妃乃是保国公的嫡亲孙女,虽然本人是个温和的性子,但背景却不容小觑。

皇帝竟然把老七放到他身边,是打的什么主意?

不过情势容不得赵长宁多想,索性便干脆的应了下来:“七弟向来聪慧,儿子倒是不担心,只是户部事务繁杂,八弟未必能应付的来?”

八皇子赵允恪,母妃原只是个才人,后来生了儿子,才封了仪嫔,生性柔弱,而八皇子似乎也遗传了仪嫔的性子,平时再随和不过,小时候就跟个兔子似的,逗一逗就要红眼。

赵长宁很是疑惑,皇帝莫不是说反了,该是七皇子进户部,八皇子跟着他才是?

他出外这些年,宫里的小皇子只剩下七三个,虽然皇帝最宠爱的是老九允临,对老八态度平平,可是对老七也并不差,这会儿把老七弄到他眼皮子底下是想作甚?

“就是要磨一磨他的性子,朕的儿子哪里能这般不济事?”

见皇帝摆了摆手,显然是不准备改变主意了,赵长宁也不再劝说,而是微笑称了一句是。

正巧此时外头响起了脚步声,接着便听见秋兰姑姑的声音道:“皇上,药熬好了。”

赵长宁起身,转头从秋兰姑姑手中接过了药盅,黑乎乎的药汁闻着就一股子苦味,也不知其中到底添了什么东西。

皇帝当然不用儿子哄着吃药,一口气就喝完后又喝了杯清水,才叹息一声,摇摇头道:“这药真是苦。”不等赵长宁说话,却又自嘲一笑,道:“真是老了,竟然连喝药都这么多话。”

“良药苦口,不苦倒是不正常,那儿臣还得去找太医好好说说话。”赵长宁见皇帝如此,倒是放松了神经,幽了一默。

“唔……”皇帝从一旁的白瓷碗里拿了一颗蜜枣送入口中,半晌,却是突然道:“若是朕病重消息传了出去,你说会如何?”

赵长宁先是一怔,皇帝这是还想要试探谁,是不明就里的诸皇子,还是那些大臣们?

不对,这可不是清理朝堂的好时机,还有西梁使团在一旁虎视眈眈……是西凉!

赵长宁眼睛一眯,随后便沉声道:“父皇是想要误导西梁使团作出不智之举?”

如此一来,不但可以争得缓冲之机,还能变被动为主动,只要西梁使团判错局势行为适当,大宋就可以借机翻盘,让西梁人闭嘴!若操作得当,甚至可以抓住西梁的把柄……

“那儿臣立即去安排。”看到皇帝默许的神色,赵长宁立即起身出了房间。不说别人,至少那三位太医,恐怕要在宫中多待些日子了。

200章 言辞如刀

待将诸事安排妥当,天边已现鱼肚白。

虽然一夜未眠,但赵长宁的气色看起来还不错。

接过秋兰姑姑送来的红枣糯米粥,赵长宁暖了暖肚子,便踏着晨光出了宫。

先回府整理了仪容,又吩咐了些许事务,恍然已是辰时。

皇帝身体有恙免早朝的消息已经传了出来。

赵长宁深夜进宫动静不小,这会儿便有许多人上门打探,都被木槿一一挡了回去。

“不管谁来,一律挡驾就是。”赵长宁淡淡的嘱咐了一句,便带人去了都亭驿。

苏闵这鸿胪寺卿既然撂了挑子,他身为馆伴使,自是责无旁贷。不过却也怪不得苏闵,这事儿还真得他去办。

西梁使团这几日在驿馆中好吃好喝,可谓是元气尽复。

就连曾经受过伤的李丰裕,不但看起来面色红润,说起话来也是中气十足。

几日下来,仿佛已经调整好了心态似的,李丰裕再见到赵长宁,已经没有了初见时那般拘谨,和赵长宁谈笑风生起来,倒是挥洒自如,先是说起西梁国内的风俗奇景,接着又连连赞了几句赵长宁在北疆时杀灭蛮人的英勇事迹。

而彭石也渐渐放开,似乎是说道得意处,竟然跟赵长宁说起了他在军中时的一些经历,甚至说到旧时剿灭九鸾部落的功绩。

他们已经得到皇帝身体有恙罢免早朝的消息。如今看赵长宁已经不如初见时那般强硬,反而和颜悦色的倾听,顿觉头上压力小了不少。宋人态度越好,不是表明他们越心虚?!

哈。李丰裕越说越开心,就在他打算着是不是趁机提出些要求时,就见赵长宁接过了话头。和彭石聊起军中旧事来。

然而聊的越多,李丰裕和彭石脸上的笑意却一点变得僵硬起来。

无他,因为赵长宁说起的得意旧事,乃是他在西军中时的功绩,其中大半是从西梁身上得来的!

李丰裕和彭石面面相觑,这位英王殿下如此举动,到底是有恃无恐。还是军人死硬脾气发作,不肯低头?

“说起那一回,彭副使该是记忆犹新,那次真真是惊心动魄,西梁军队杀气冲天。就连本王,也是差点折在了里头!便是立场不同,本王也不得不对李大将军说个好字!”

赵长宁说的开心,竟是夸奖起了那次差点围死他的西梁大将,就连向来不苟言笑的脸上,也是多了几许赞赏之色。

然而在场的使团众人却都是心中苦涩,尤以彭石为最,不为别的,那位被赵长宁夸奖的李大将军。早就因为战事失利,被梁太后下了大狱,不过月余便死在了里头!

此等大事赵长宁会不知晓?别提他手中还经营着庞大的情报网了!这是在血淋淋的揭西梁人的疮疤啊。

彭石笑容直接挂不住了,忍不住拱手道:“若是李将军还在世,怕是也要感谢殿下这一句夸奖!”

“真是可惜了。”赵长宁口气淡淡的,闻言便随手端起了一旁的茶碗。浅浅啜了一口,才又道:“如此将才,贵国竟然——唉,若是在我大宋,本王必不会让他蒙此大冤!”

一席话说的在场许多人都情不自禁红了眼眶,西梁使团中虽然文官多于武官,但护卫却都是武人出身,自然对李将军的遭遇有些感同身受,虽然不至于立马倒戈,但至少再看赵长宁时,那目光不会饱含敌意了。

彭石也是如此,虽然他还记着身上的使命,但不可不说的是,他对赵长宁也有了几分好感。所谓英雄惜英雄,就算彼此各为其主,也不妨碍他欣赏赵长宁。

而李丰裕的心情就不那么愉快了,赵长宁这是什么意思,分明在公开挑拨啊。

如今西梁幼主当政,梁太后把持朝政,与太师一系正是水火不容,斗的正酣,而李将军是被梁太后下狱,赵长宁这么说,分明是蓄意挑拨太师一系对太后的不满!

而出使大宋的差使自然不可能为一派全部把持了,所以使团并非铁板一块,甚至其中还有李将军的旧部,赵长宁只这几句话,但份量却极重!

好一个英王殿下!

李丰裕面无表情的坐在那儿听着彭石和赵长宁唏嘘不已,心中却是暗恨,这么巧赶上宋朝皇帝身体抱恙,正是敲竹杠的好时候,却被英王轻轻巧巧几句话就让他们内部分裂,真是些没脑子的蠢货!

“英王殿下此言怕是不妥吧?”正当李丰裕咬牙切齿的时候,厅中突然响起一个尖细的声音。

使团中尽是男子,便是声音给人阴柔感觉的彭石,也只是语调柔和,而这个突然冒出的声音,却似乎是声带未发育完全的样子。

赵长宁手上动作一停,接着便循声望了去,出言的是一个小个子,面皮白嫩,五官清秀,看见赵长宁打量的目光就是一缩头。

使团中何时还有这样一号人物?

赵长宁眼睛微眯,此人看相貌年不过二十,必然不会是什么重量级人物,何以会出现在这里?

“这位……呵,”赵长宁并不问此人身份,又为何会出现在此,只是轻轻一笑,道:“本王却不知,李正使驭下竟如此宽松,连本王说话时也敢随意插嘴?”

这是问罪了。赵长宁并不搭理那人,只是扭头看向李丰裕,嘴角仍旧挂着一抹笑意。

然而这笑意在此时的李丰裕眼中看来,却是十成十的嘲讽。

“放肆,本使与英王殿下说话,岂有你插嘴的份儿,还不滚下去!”李丰裕沉下来呵斥道。

那人似乎有些惊诧于李丰裕的毫不客气,嘴唇一抿,扭头便跑没了踪影。

赵长宁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便放下了茶碗,弹弹袖子起身道:“想必李正使也得了消息,父皇身体抱恙,本王还要进宫侍疾,如此,便先告辞了。”

“殿下且慢!”李丰裕连忙出言挽留,急忙走到赵长宁身边拱手作揖道:“此事是我驭下不严,还望殿下莫要为此小事生气!”

这个英王真是狡猾!他本是打算趁皇帝身体抱恙多讨要些好处,却不想赵长宁竟然毫不遮掩,反而明着说了出来!都到了这个时候,大宋还能挺下去?

见赵长宁眼神不定,李丰裕心中暗骂,原以为苏闵那个滑不溜手的鸿胪寺卿就够难缠了,如今和赵长宁一交手,他才发现苏闵那根本就是小儿科!

苏闵不过是态度敷衍罢了,而这位英王殿下,那浑身都是刺先不说,这话里话外见缝插针的本事可真是了得,稍不留神就被能被他反将一军,若是就让他这么走出去,自己这不敬的帽子可就摘不下来了!

赵长宁嘴唇一勾,便抬手扶住了李丰裕,若是这老家伙只是说几句好话挽回,自己或许就放过这一遭,可他居然还想给自己扣上个心胸狭窄的评语?打错了算盘吧?

“李正使何出此言?”赵长宁连连摇头,随后便叹了一声道:“本王又岂是那心胸狭窄之辈!区区言语不敬而已,本王可露出过要惩戒一番的意思?只是让本王失望的是,李正使竟然如此看本王!”

赵长宁语气一重,随后便冷哼一声:“既然如此,不若明日再换苏大人来陪客人吧!”说完,便袖子一甩大步走了出去,纵然李丰裕在后头呼喊不停,赵长宁却加快了脚步。

追出来的李丰裕极其一干人等,却只看见赵长宁飞身上马狂奔离去的英姿,吃了一鼻子灰,最后只能无奈的面面相觑。

“英王,果然是个厉害的。”李丰裕抬手抚了下皱起的眉头,哪知道话才说完,转身就看见身后几人那异样的神情。

“英王殿下胸怀坦荡,却是正使大人言辞有失了。”等李丰裕郁闷的甩袖离去之后,彭石才喃喃道了一句,然后毫不意外的看到了其余人的赞同之色。

“今日之事,却是由——”其中一人开口,然而话说到一半,却是卡壳,虽然如此,其余人面色却露出心知肚明之色,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却说赵长宁骑马进了城,却并未如他所言立即入宫,反而是先回了王府,吩咐木槿道:“着人去查,西梁使团里究竟有些什么人!”

不怪他疑心重,今日那个贸然出言的年轻人,看着总有些古怪,而且能够随使团前来的人,又岂是真的不懂规矩之人,胆子大到敢随便说话?必然是有特殊倚仗,至少令李丰裕绝对不敢追究他才是!

然而这样一个人……赵长宁不由得回想起西梁朝中身份特殊的几个年轻人,却发现身份俱都对不上。

“你去叫姜岩过来。”赵长宁伸出中指点了点眉心,随后指了个小丫头道。

姜岩是王府护卫统领,也是他绝对的心腹,所以赵长宁说话并不拐弯抹角,反而直接吩咐道:“你去五城兵马司,告诉马宁,在西梁使团离开前,务必要把皮绷紧了!若是京里有一点不妥,本王就直接送他滚回老家!”

201章 夜探香闺

代璇听到皇帝身体抱恙的时候,倒是狠狠吃了一惊的。

明明在不久之前,皇帝身子还十分强健!

若非如此,赵长宁也不敢拿自己的小事去烦皇帝的。

代璇看着手指肚上不小心被扎出的血珠,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一股子铁锈味。

“这事儿外头传遍了?”代璇皱了皱眉头问道。

“是呀,老太爷得了信儿,一早就急急忙忙进宫啦。”蓝蝶点点头。

她是这院子里的包打听,因着年纪小又嘴甜的缘故,在外头倒是很吃得开。

代璇抬起中指按了按眉心,老太爷管着京城防务,这时候进宫求见皇帝倒是正常。

“奴婢还听说,皇帝病的不行了呢。”蓝蝶鼓着腮帮子低声又补上一句道:“外头都这么传。”

代璇不由得面色一变,难道皇帝真的……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也就是说,皇帝的身体可能真的不好了?

“唔,奴婢今儿一早听杨叔说,昨儿夜里宫里急召了英王入宫呢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一大早英王府角门那里跟市集似的。”

杨叔大名叫李杨,是李叔勤身边的老人了,这回跟着李叔勤从代州回来的。

自从听闻赵长宁对代璇有意后,李叔勤就对英王府的动静关注的很。

若然如此,那赵长宁半夜入宫的事儿就是真了,如今存疑的就是皇帝的身体到底怎样。

如今外头传的沸沸扬扬,怎么看都让人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透着一股子阴谋的味道。

按说皇帝身体不好这种大事,为了朝堂稳定应该是瞒下来才对。

难道是因为深夜召赵长宁入宫的动静太大,觉得无法瞒住才索性公开的么?

代璇忍不住就想直接冲到英王府当面问问赵长宁。

要知道,如若皇帝真的不好了,她和赵长宁之间的事儿也就完了。

因为赵长宁不能不孝,在这个时候娶妃,而三年守孝之后,代璇年纪也大了,说不定已经出嫁。

关键是两人之间只有默契却并无婚约。等他?这种事儿就是代璇乐意,云氏也不会允许的。

“唔。我知道了,这个赏你。”代璇随手抓了两个银稞子扔给了蓝蝶,随后便将人都赶了出去。

这事儿还是要得个准消息才好,虽然说祖父入宫有很大可能见到皇帝,但是他可不会跟自己说啊。

忍着心焦等到了傍晚十分。代璇刚打算吹哨召唤叶子,就见黑衣蒙面的男子突然头朝下现身出来,把代璇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代璇一边暗道叶子怎么把脸给蒙上了,一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猛地抬头:“你不是叶子!”

难道伯府的防卫就这么垃圾,什么人都能来溜一圈儿?这还了得!

“果然敏锐。”那人轻笑了一声,然后一把撤下了面巾。不是旁人,正是许久不见的赵长宁本尊!

代璇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才悄悄将握着匕首的手藏到了身后,幸好隔着窗子,那人看不见啊看不见。

“还算警惕。”赵长宁勾着嘴角。翻身从房顶跳下来,一手撑在了窗棱上,笑道:“只是那匕首实在太短了吧?”

“莫非英王殿下希望我给你来点厉害的?”代璇挑眉。

趁夜擅闯民居,还跑到女孩子闺房之上,这可不是正经人所为啊。

“堂堂王爷。竟然也干梁上君子的勾当……可真是叫小女子大开眼界。”代璇耻笑一生,抱着胳膊往旁边一歪身子。

赵长宁忍不住低头失笑。露出了雪白整齐的牙齿:“本王和梁上君子如何扯到一起?”

下一刻,代璇便对上了赵长宁那黑亮的双眸,瞧着男人眼中的笑意,代璇不由得鼓了股腮帮子道:“难道不是?”

“好,你说是就是吧,”赵长宁也不与代璇争辩,双臂一撑俯身趴在了窗沿上,“不如,本王就真的效仿一回梁上君子?”

“唔,偷走点什么好呢?”赵长宁抚着下巴将代璇身后的景象瞧了一遍,最后视线定格在了代璇身上,“看来看去,最值钱的貌似就是这里的主人——”

不等赵长宁说完,代璇便是一瞪眼,顺手就把匕首拿出来了,蹭亮的刃面泛着光,正搁在赵长宁面前。

“莫要得寸进尺啊。”代璇皱了皱鼻子,随后便如同孔雀似的抬起了白嫩的下巴,半是玩笑半是威胁的道。

赵长宁面不改色,连眼皮子都没眨一眨,仿佛近在咫尺的不是锋锐的匕首而是美人的手一般,竟是伸出二指捏住了刃面,顺手将匕首收到了手中。

“这匕首不错。”借着屋内传出来的灯光,赵长宁将匕首正反瞧了个仔细,然后竟一抬腿,把匕首插到了靴筒里去了!

“不是吧?”代璇瞪大了眼睛瞧着赵长宁,这是王爷干的事儿吗?以您的身份要啥神兵利器没有,干嘛抢人家一把小小匕首!

“回头送你一把更好的。”看见代璇的表情,赵长宁只是轻笑一声,表示毫无压力。

虽然这匕首也就只称得上尚可,他并不稀罕,但是代璇随身藏着的,怎么可以是别人送给她的东西呢?

当然这是赵长宁内心的占有欲在作祟,虽然二人尚未订下名分,他的小心思还得暂时藏着。

代璇张了张嘴,随后也只得点了点头,干笑一声道:“王爷若是喜欢这款式,我让哥哥送你一打。”

赵长宁脸一黑,他是为了那么一把破匕首吗!这死丫头,是故意装不懂气他的吧?

“不必了,本王用不着。”赵长宁咬了咬牙,却突然欺身过来。

代璇毫无防备,被赵长宁抓了个正着。随后便感觉到一股大力袭来,整个人便不由自主的往前踉跄了一步。

感觉到男人近在咫尺的呼吸,代璇忍不住抬头看去,入眼却是赵长宁那张放大了的俊颜。不知是否是灯光下的朦胧美,此时的赵长宁似乎格外有魅力。

代璇眨了眨眼睛,随后便抬手撑住了赵长宁的胸膛,不爽道:“干嘛?!”

目前这个姿势,怎么看都是赵长宁在故意吃自己豆腐!

代璇胳膊一用力打算直起身子来,却不料被那人一拽,竟是扑通一声摔进了赵长宁怀里。

第一观感就是这家伙身材肯定好!瞧这的肌肉,代璇忍不住龇牙:吃豆腐还没完了咋滴?

“放手,不然我喊非礼啦!”代璇压低声音威胁道。

却只换回一声嗯,声音怪勾人的。

代璇鼓了股腮帮子,然后活动了一下被抓着的手腕,伸出手指一戳!

只听到一声闷哼,代璇还来不起起身,就被赵长宁实打实的抱在了怀里,然后就感觉到那人震动的胸腔和低沉的笑声。

“莫要调皮。”赵长宁将下巴搁在了代璇头顶,然后抬手摸了摸代璇黑亮顺滑的头发。

嘿,调皮?代璇无言的皱了皱鼻子,鉴于脑袋动不了,只好伸长指头猛戳赵长宁:“我说,您这大晚上的,就是来逗我玩儿的?”

“唔,来做梁上君子?”赵长宁道。

瞧这戏谑的口气,代璇不由得扭动了下身子,又轻轻的戳了赵长宁一下道:“再开玩笑,下次直接送你一刀。”

赵长宁忍不住放开代璇,双手捧着她那张小脸瞧了瞧。

虽然光线不够亮,看不清代璇的面皮,但是赵长宁能肯定这姑娘的脸红了。

忍不住捏了捏,手感真好!

“喂……”代璇艰难的张了张嘴。被赵长宁捏着的小脸估计变形了吧?

“好,不逗你了。”赵长宁松开手,见代璇刺溜一下跑出老远,忍不住囧脸:“跑那么远作甚?过来。”

“有话快说。”代璇态度坚定的摇头。若是在现代,代璇就能再送他一句有屁快放,可惜了。

“好吧。”赵长宁长长出了口气,然后趴在了窗沿上,一只手歪歪的撑着脑袋,道:“父皇免早朝的事儿,你应该听说了?”

代璇点头,面现担忧之色。虽然她和皇帝素未相识,不过看在他是赵长宁亲爹的份上,自己当然要关心一下,更何况,那还是自己祖父和老爹的大老板。

“父皇圣旨都拟好了。”赵长宁又道。

代璇一时没反应过来,这皇帝身体不好和圣旨有啥关系?呃……

眼见代璇突然有些迟疑的看过来,赵长宁嘴唇一勾,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来:“赐婚的圣旨。所以无论如何,你都跑不掉。”

喂喂,这是强买强卖吧?

代璇嘴角抽了抽,随后才疑惑道:“不是说等使团离开?”

反正是赐婚而已,难道这几日功夫都等不及了?代璇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她觉得自己好像没有这么大魅力。

不过话说回来,赵长宁这样子怎么好像很饥渴似的,他不是还有俩侍妾来着?

赵长宁却不知道代璇脑瓜里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闻言却是面色一沉,随后才低声道:“我是担心有变故。”

根据木槿的回报,他那日见到的白脸小矮个,根本就不是个男人!如此一来,这人的身份就可疑了,万一西梁打着谈判不成就和亲的主意,他可不就麻烦了?

别管那个女人什么身份,就是真的公主,他也不稀罕!

202章 趁火打劫

又一日。

赵长宁借口侍疾,驿馆陪客的差使又丢给了苏闵。

苏闵自然没话好说,只能陪着笑脸和李丰裕打太极。

眼看天气越来越冷,李丰裕也有些沉不住气。

“苏大人,我等来了也有些日子了,却不知究竟何时才能递交国书?”

他可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咬大宋一口了!

那日被赵长宁一顿奚落,他可是在心里憋了一口气,我拿你没法子,就从大宋身上找回来!

苏闵仍旧是含糊其辞:“李正使且宽心再等几日,圣躬不安,此事闵也无法说准啊。”

哪知道李丰裕今儿却格外强硬:“苏大人这般再三推辞,可是大宋对我国根本毫无诚意?!”

这话就上升到了两国邦交的程度,一个不好,就容易被拿捏住把柄!

若是西梁人陡然翻脸,苏闵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李正使何出此言?难道非得让我皇拖着病体接见才能表示出大宋诚意?这样我倒是要怀疑正使此来的目的了!”苏闵义正词严的道。

这等大事自然是分说明白,可不能让西梁人挑言语的毛病。

此前英王就拿着话茬发作了一番西梁人,难保不会激起反弹。

“哼,苏大人莫要倒打一耙,若是西梁真的心怀不轨,我等又何须远道而来?”李丰裕冷笑一声,“如今的情势苏大人也明白。正是趁火打劫的好时候!”

苏闵面上仍然带着笑意,然则眼眸中却已经满是寒意了。

他原是敷衍着李丰裕,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可是你非得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这就不好了。

“趁火打劫?”苏闵勾起了嘴角,冷冷清清的看着李丰裕,悠然道:“有句俗话说得好。偷鸡不成蚀把米,不知道李正使听过没有?我大宋子民从来没有怕事的,上到皇上下到百姓,想要趁火打劫,却也要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苏闵一番话说完,却不管李丰裕那涨得通红的面色,只抱拳说了一句告辞。便拂袖而去。

李丰裕没想到苏闵竟然态度如此强硬,心下略有几分后悔,但更多的却是生气,想到自己先头送回国内的信件,当下便狠狠的拍了拍桌子冷笑道:“好一个苏闵。好一个大宋!我倒是要看看,等到边境起烽火时,你还能不能这般嘴硬!”

却说苏闵从驿馆气冲冲的出来,直到坐上马车走出老远,才蓦的一声冷笑,西梁本就心怀不轨,此时派遣使团来宋,难道就不是趁火打劫了?

“大人,去哪儿?”外头传来车夫的询问。

“这时候能去哪儿?回官署!”苏闵没好气的道。

如今大冬天的。也没有什么好去处,无非就是躲在屋中喝茶罢了,更何况现在皇上称病,他还能去听戏玩耍不成?

哪知道才下马车,就看见他最得力的一个下属正站在门口向外望。

“大人,您可回来了。”那人一看见苏闵就跑了上前。低声道:“英王殿下一早就来啦,正在内厅等着您。”

苏闵挥手叫人退下,随后便一撩袍子快步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看见赵长宁正把着茶盏,跟左右少卿两个正在说话,脸上还带着笑意,似乎并没有因等候而不耐烦。

“闵来迟,殿下恕罪。”苏闵连忙拱手作揖,上前告罪。

别看他低眉垂眼的,这会儿心里却在吐槽,明明知道他一早肯定要去驿馆陪西梁人扯淡,要找他也不用这么早过来吧,若非今儿同李丰裕谈的不痛快,他这会儿还回不来呢。

“苏大人免礼。”赵长宁抬手虚扶,随后便引了苏闵坐下道:“苏大人这是方才从驿馆回来?”

见二人谈起正事,左右少卿便识趣的告退,倒是得了赵长宁一个赞许的神色。

苏闵点头称是,随后便耷拉下脸开始诉苦道:“殿下倒是轻松了,可怜了闵,被那李丰裕冷嘲热讽一顿,还得受着威胁,这西梁人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把一早的遭遇吐露完毕,苏闵才又眼睛发亮的看着赵长宁道:“殿下此来,莫不是要提点几句?”

赵长宁嘴角一瘪,他要是有好办法,还用得着苏闵了?早就把西梁人轰回老家了!

“苏大人莫要气馁,只消再拖几日,恐怕就有转机了。”

既然李丰裕敢明晃晃的出口威胁,恐怕是早就有了成算,这事儿的重点不在京城,而是在西边!

他一早就收到了西边来的消息,前几日那一回短兵相接还不能多么肯定,如今看动向,怕是要真真切切的打上一场还行。

不过几日功夫,胜负就有分晓。

若是大宋胜了,万事休提,就是李丰裕舌灿莲花,也只能乖乖领着使团回西梁,最多大宋这边象征性的给些财物做做面子,若是大宋败了,自然也就没了讨价还价的资本,只能任凭西梁宰上一刀。

也许有人觉得这是多此一举,但在赵长宁看来,这一场便是败了,也至少能让军队知耻而后勇,西梁不过是当了一块磨刀石罢了!

这一场,不仅是检验西军和西梁军队的战斗力,也是查漏补缺的好机会,省的安定日久,倒叫西军那些人生了惰性,而且有这一个名目,有些调动就不会太明显。

当然,这些东西就不是能和别人说的了。

苏闵闻言仍是苦笑:“可是今日闵几乎和李丰裕翻了脸,日后又如何再同他扯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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