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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爷是喜脉-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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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氏又好笑又心疼,仔细叮嘱她:“留着力气生孩子吧,说那么多干什么!”
可妇人头胎,本来就生得慢。待秦烺和林华清赶来,天色已经黑尽了,方沐阳还没到生产的时刻,正叫了一碗阳春面在吃着。
男人不好进产房,秦烺隔着窗户问了几句,知道她一切都好,这才放了一半的心。转头郑重谢过田氏,又嘱咐带来的太医仔细候着不提。
阵痛发作得愈发急促,方沐阳冷汗淋淋,疼得连说话的气力也没有了,几乎是本能地按照产婆的指挥吸气呼气。一直到寅时初,方才顺利生下一个男孩儿。
众人一夜未眠,听见产房里头传来的婴儿哭声,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产婆给孩子清洗妥当,抱出产房来笑道:“公主生了一位小公子。”
秦烺手一抬:“赏!”看也不看孩子一眼,便急着问道:“公主怎么样了?”
田氏赶忙上前接过孩子细看,听见嬷嬷出来回话道:“公主很好,只是力竭睡着了。”
秦烺摸摸额头苦笑道:“原不知女人生孩子这般恐怖。”他的后宫里头如今只有一位公主,就是公主出生,他也没有守过,只是生了之后内侍过来说一声罢了。听见里头妹子痛了一整夜,不知是不是双胞胎的问题,竟觉得自己也跟着生疼一般。
林华清好歹有经验些,忙劝了秦烺道:“公主母子平安就是好事,陛下,眼看就快天亮了,您还是早些回宫休息吧。”
宫里朝中确实还有不少事情待处理,秦烺沉吟片刻,叫来嬷嬷亲自敲打了一番,又好生拜托田氏,这才念念不舍地先行回宫去了。
只洗了把脸,朝会便开始了。议了几件事情都没个结果出来,礼部尚书又启奏道:“陛下,北齐使节团再次求见,还请陛下安排个时间。”
这位神秘的乐安公主从头到尾都没有露过面,可皇帝一纸诏书下来,搅得礼部上下焦头烂额的。这会儿连北齐皇帝都派人求亲来了,论家世论个人,谁都比不过北齐皇帝啊!礼部尚书觉得这北齐皇帝简直就是太合适了,而且是求娶公主做元后,原配嫡妻,几个登了帝位的皇子原配的位置还是空着的?也就北齐皇帝这个奇葩了。
可自家皇上更奇葩,接了国书就放了没理会,这会儿听见礼部尚书的话,居然眼一瞪,突然就生气了:“理他们干什么?让他们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朕忙得很,哪里有时间理会他们?!”
朝臣集体黑线,不知道自家陛下是抽了哪门子疯,突然说要给乐安公主招婿的也是这位,人家最合适的妹婿人选来了,晾着不理的也是这位。难道北齐皇帝陛下得罪了自家皇帝?
不得不说朝臣们无意中真相了。自家妹子挣扎一夜才生下了孩子,可齐旻都不见得知道。再想到“方沐阳”身死还没一年,齐旻就有心情来求娶“乐安公主”,真是个无情无义的臭男人!
可是……给乐安公主招婿,不就是为了引得齐旻求亲的么?秦烺陛下您到底在想什么啊!
方沐阳可不晓得朝堂上的事情,她生产耗尽了体力,一直昏睡到傍晚时分才醒过来。除了身下还有些疼痛,手脚有些酸软无力,倒也没有别的不适。床边碧文正守着,见她醒来,惊喜地唤了声“主子”,便赶紧叫了经验丰富的嬷嬷进来伺候。
奶妈又抱了孩子进来给方沐阳看,田氏也赶紧过来问要不要吃什么,屋子里头顿时热闹喧哗起来。
方沐阳接了孩子抱在怀里,瞅着孩子皱巴巴的小脸,心里有些嫌弃,又有些奇怪的感觉。自己肚子里头那一坨,真的就变成这么个小娃娃了?
田氏见她皱眉头,笑着说道:“别瞧他现在红红的,皱皱的不好看,过几日便长开了。瞧这孩子的眼睛线儿,就知道是个大眼睛的漂亮娃娃。”
方沐阳也不接话,自己散了孩子的裹被,翻了小手小脚仔细瞧。还好,不多不少,这些日子她有桩心事对谁都没说,那就是这孩子是在齐旻中了迷药的情况下得来的,天晓得那什么迷药会不会对孩子有什么影响,还好,至少目前看起来是没有的。至于视力听力智力什么的,就只能往后慢慢瞧了。
☆、185 洗三
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抱在怀里,方沐阳只觉得这娇小的人儿实在是有些恐怖,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弄折了孩子的骨头。旁边奶妈低声告诉方沐阳应该怎么抱孩子:“头稍微托着点儿,让他枕着您上臂,另一只手托着屁股就行了,哎,对……”
这孩子个儿真小。方沐阳抱在怀里掂了掂,扭头问田氏:“舅妈,孩子生下来多重啊?”
“七斤四两,个头可不小呢!”田氏笑得牙根都露在外头。
方沐阳又轻轻掂了下,不满地嘀咕:“才七斤多啊,我成天都吃,怎么个头也不算重嘛。”
田氏捂着嘴一笑,低声道:“已经算很重了,听说也有孩子生下来八斤、九斤的,可哪个当娘的不是九死一生?孩子个头太大,当娘的就吃亏呢!往年我们族里有个媳妇儿生了个八斤多的胖小子,可当娘的愣是躺了三个月才能下床。你呀……”
说起这头,方沐阳也醒悟了。毕竟这里医疗技术相对落后,产妇生孩子都是靠自己奔,要是孩子个头太大,可不是危险么?又不能用剖腹产的手术什么的,难怪怀孕的时候几个嬷嬷对自己的饮食和活动格外上心了。
想起这节,她忙点头诚心谢过了田氏的教导,又抱了会儿孩子,突然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奶水!
方沐阳就没觉得有涨奶的感觉,艾玛这太奇怪了。
将孩子放在自己床边,让下人们都先出去了,她这才红着脸问田氏:“舅妈,我,我,没有奶。怎么办?”
田氏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没奶就没奶呗,还省了喝焦麦芽的功夫。又不是没有奶妈,宫里送了三个过来服侍小哥儿呢。哪儿就需要你自己喂奶了。那是穷人家请不起奶妈没法子,咱们这样的人家,要是还需要自己喂奶,不是成了笑话!”
话虽如此。方沐阳扭头看着儿子的小脸,心里还是有些愧疚。记得以前是听谁说过来着,母亲给孩子哺乳,也是母子交流的亲密途径之一,可惜自己居然没有奶水,宝宝,对不起了……
孩子还在沉睡,樱桃似的小嘴微微半张着,小脸睡得红扑扑的。田氏坐在床边瞧着,脸上的笑意就没停过:“这孩子一看就是个听话体贴娘的。哪像我家老大刚生下来那会儿,就没个消停的时候,成天都需人抱着,一撒手就哭个不停。”
方沐阳看着自己的孩子,越看越爱。心里琢磨了半天,想了想道:“起个什么名字好呢?先起个小名叫着吧……”
话没说完就让田氏打断了,拦了她的话头道:“着什么急,明日就是洗三了,陛下一定会过来给孩子起小名的。大名待上族谱的时候有他父亲呢,你急什么。”说完想起这位的父亲约莫还不晓得孩子的事情,脸色变了变。呐呐地住了口,不好往下说。
什么洗三,什么陛下给孩子起小名?方沐阳听得满眼蚊香圈儿,抓着舅妈求知若渴:“舅妈,为什么要陛下为孩子起小名啊?”
田氏也乐得岔开话题,忙与方沐阳说起南楚新生儿的习俗来。
南楚自诩正统。一向遵从古礼。孩子出生之后的第三日,称为三朝,办“三朝酒”,主要接待娘家亲眷。由接生婆为新生婴儿“洗三”,意味洗去污秽。迎接新生。亲朋好友会将祝福的礼物丢进洗三盆里,作为答谢接生婆的报酬。之后孩子的舅舅为孩子取名,表示孩子人生的开始,并意味着孩子与舅家的关系亲密。同时娘家人还会为产妇和新生婴儿送来坐月子的一应用品等等。
方沐阳听完更加迷糊,田氏忙安抚道:“你不用管那么多,庄子上早就备下了,如今你就安心休养便是。”
听见这话方沐阳松了口气,她本来就不耐烦处理这些琐事,既然都准备好了那就是最好的,便再次谢过田氏:“幸亏有舅妈操持,要不我还真不晓得该怎么办。”
田氏摸了摸她的头发,笑道:“说这些做什么,你跟我闺女也没什么区别。可惜娘娘瞧不见……”说着忙挥了挥帕子,又扬了笑脸:“瞧我说这些做什么,大喜的日子呢!你快歇息一会儿,吃过晚饭,咱们就挪进屋子里头去。”
产房污秽,用了院中的一间偏房。之前方沐阳昏睡着,田氏也就没让人挪动,现在她醒了,精神也还不错,也该搬回正屋里头去才是。
吃过了晚饭,自有老嬷嬷打了温水进来,服侍方沐阳擦拭了一遍身子,换上干净的衣衫。方沐阳自觉身子不错,略走几步也不很吃力,便由得嬷嬷们将她裹得密不透风地,自己走回了屋子里头。
总的来说,方沐阳自我感觉还是蛮不错的。前世工作的时候去看过刚刚生产完的同事,剖腹产,据说是家里人要求正生,结果十四个小时都没能达到生产标准最后还是剖腹挨了一刀。去看望的时候那个女同事已经是生产完的第五天了,还躺床上有气无力,连吃饭都靠人喂,虚弱得像根脱水小白菜。
自己这情况,不知道算是哪一种,不过方沐阳觉得大概跟嬷嬷们孕期对她的饮食和运动控制有很大的关系,能在生产完的第二天就自己走回去屋子,算是不错了吧?(其实不算,作者一同事,二十一岁生小孩,正产,生完就自己抬脚下了产床走回病房了,那才叫强悍哪!)
屋子里头已经收拾齐整了,正对着床榻的窗户紧闭,两侧的窗户打开来便于透气,但是怕微风吹到床榻那头,在两边拦了屏风。相对来说,床榻一块儿就是个比较封闭的空间了。要是把雕花架子床上悬着的层层帐幔全放下来,那就完全是个密闭空间了。
本来奶妈带着孩子在隔壁屋,但是方沐阳不放心,便在室内又添了一张榻,方便奶妈晚上小睡。至于孩子,这么大的娃一天十二个时辰倒有十个时辰在沉睡,搁在方沐阳枕头边儿就成了。
唯独让方沐阳比较紧张的事情也没有发生,都说月子里头不能洗头洗澡,可刚搬过来之前。嬷嬷就让方沐阳用温水擦身,还给换了衣服。头发也用湿帕子包着擦了一遍,然后立马用熏笼蒸干。熏笼里头放着不知道什么香料,头发闻着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味儿。很淡,而且不刺鼻。
想想也是,嬷嬷们都是服侍宫内贵人的。生了小孩,就算是坐月子期间,皇帝也会过去探望。要真是蓬头丐面的,冲撞了皇帝陛下怎么办?还有个罪责叫“御前失仪”呢!就是衣衫不整,身有异味的都算,所以在伺候月子这方面,嬷嬷们有的是办法让方沐阳干净舒适。
但是因为有了小婴儿,房内所有散发着味道的器具全都拿出去了。就连案上供着的一尊檀香木雕像也取走了,就怕对小宝宝有影响。被子上只有淡淡的皂角和阳光味道,方沐阳嗅着这干净的气味,侧头凝视着自己的小宝宝,还以为白天睡多了会睡不着。结果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次日早间,是让小宝宝哭闹给惊醒的。把孩子交给奶妈喂奶、擦洗,方沐阳则坐在床上由碧波碧文服侍着用温水漱口净脸。还没用早餐,太医便进来给这母子二人请了脉,直说方沐阳身体底子好,小宝宝也健壮,并不用什么特殊的补品。多吃些补气养血的东西,食疗最好了。
刚吃完早膳,田氏便带了林暮晴过来瞧方沐阳,见她精神头好,又听碧波说太医诊过脉,并不用吃什么补药。心里高兴得不行。可扭头一看,自家女儿已经扑到了床边,看着新生的小宝宝目不转睛,还忍不住伸手去戳孩子的小脸蛋,忙吓得伸手拍了林暮晴一下。口里斥责道:“没轻没重地,别弄伤了宝宝。”
林暮晴也不恼,嘻嘻笑道:“母亲,你瞧他睡得多沉,小嘴儿还吧唧吧唧的。”
方沐阳侧头一看,果然小宝宝被人打搅了睡眠,吧唧了两下小嘴唇,像在吮吸什么似的,心里不禁一乐,也伸手戳了戳孩子的小脸蛋。
田氏无语,自家这个女儿一向娇养,都快及笄了还像个孩子一样,怎么方沐阳都当了娘了,也还跟个孩子似的。伸手把孩子抱起来交给奶妈,转头警告这表姐妹俩:“小宝宝皮肤娇嫩,哪儿经得起你们拿手指戳?要是不小心划着了孩子的脸,破了相怎么办?”
方沐阳和林暮晴只得乖乖低头听训,偷偷互相看了一眼,忍不住笑出声来。
田氏拿他们俩没办法,只能扭头告诉奶妈:“今儿天气不错,也没什么风,带哥儿去檐下晒晒太阳。”又叮嘱林暮晴:“娇娇莫贪玩,好生陪着你表姐。”
今日秦烺要来,庄子里头的事情都是田氏铺排着,方沐阳晓得她还有事要办,忙点头道:“舅妈快去忙就是,我会小心的。”
田氏一走,林暮晴便拍拍手道:“母亲就是成日里担心这个,操心那个的,今天又没几个人,不晓得她忙活什么。”
方沐阳有些歉疚:“都是我的事儿拖累了你们,要不然这么好的天气,外头逛逛也好啊!”
林暮晴极为善解人意,笑着说道:“天天出去玩儿,也没什么特别好玩的,还不如在屋子里头坐着轻省。不过母亲今日这般紧张,莫非今天西三朝皇后娘娘也要来么?”
方沐阳哪里知道这些,自从来到南楚,她成日里见的就是秦烺和林华清几个,就连田氏母女俩也是最近才见到的。至于秦烺的皇后,平日里连听都不曾听见秦烺提过一句,莫非帝后不合?
☆、186 胡皇后
对于这位皇后,林暮晴知道的还要多些,忙向方沐阳解释道:“论理说,洗三朝这样的大事,须得夫妇都要到场。看母亲这般紧张,皇后娘娘应该也是会过来的。胡皇后听说倒是个温柔娴雅的,也是大家族出身,只是不晓得长得什么样。要是今日过来,我可得好好看看。”
方沐阳敏锐地捉到了三个字眼“胡皇后”,忙问道:“皇后姓胡?是哪个胡家?”
林暮晴嘻嘻一笑:“表姐也听说过胡家?”
方沐阳点点头:“我倒是听说过一位胡三小姐,不知道是不是跟皇后一家的。”
林暮晴一拍巴掌:“可不就是那个胡家?!说起来这胡三倒比她皇后姐姐更出名些,只可惜名声太盛,要不然这皇后还不知道谁来做呢!”说着便挨近了方沐阳低声道:“母亲不让我说这些,说是闲言碎语坏了女孩儿家的品性,可那个胡三,啧啧,连表姐都知道,可见真是丢人丢到北齐去了。”
方沐阳念头一转,便晓得是当初捉弄胡三的事情传回南楚,成了笑话了。可总不能当着林暮晴的面儿说这事是自己干的吧?只得讪笑了两声问道:“那胡氏是怎么做了皇后呢?”
林暮晴啧啧两声,隐约知道表姐流落在外,对朝中局势并不了解,便掰开揉碎地细细告诉她:“胡氏一族势大,本来就是书香门第,门生故旧遍布朝野。皇帝表哥还朝的时候,多亏胡氏族人居中接应,方才成事。本来胡夕照大人居功至伟,可他本来就是文华阁大学士,吏部尚书,算得上是位极人臣了,我偷偷听父亲说,就为着安抚老臣。娶了胡三就是。可胡三那个德行,啧啧,幸好是没做皇后……”
这点方沐阳深表赞同,在她看来。胡三小姐就是神经质加深度洁癖患者,谁娶谁倒霉。
“父亲说反正是与胡氏一族交好,娶族中哪位姑娘都行,便定了胡大人哥哥,涠洲府尹胡明霜大人的嫡女,胡大小姐。封了皇后之后,又抬了胡大人做景乡侯,再者胡明霜大人本来就是胡氏宗族的宗子,身份上也不会比胡三差多少的。”
果然是平南王府出来的姑娘,平日瞧着像个小孩子似的贪玩。可政治敏锐度一点都不少。一番话下来,至少方沐阳已经明白,自家皇帝哥哥的这婚姻,不但关系着朝野局势,还为了控制胡夕照的权利。胡夕照有从龙之功。位极人臣,难免权势过大。可是亲哥哥胡明霜做了景乡侯,便正式进入了勋贵序列,整个胡氏家族的地位便都跟着水涨船高,无形中也就牵制了胡夕照。
但是从大局来说,皇帝依然是对功臣家族照拂有加,任谁也说不出个不字来。
果然玩政治的都不是一般人啊!方沐阳叹为观止。更对自家聪慧的小表妹高看了一层。能有这般的见识,想必就是在京城的贵胄之家里头,也会很吃得开吧?
姐妹俩说了一会儿闲话,外头便喧哗起来。果然秦烺带着胡皇后一同参加小宝宝的洗三来了。
初次见面,方沐阳忙下了床迎到门口欲要行礼,刚低了头。胡皇后便快步上前,亲手将她扶了起来,笑着说道:“妹妹刚刚生产,还不快去床上躺着。都是一家人,行这些虚礼做什么?”
方沐阳忙恭敬地回答:“长幼有序。礼不可废,您是长嫂,又是一国之母,这礼是一定得见的。”
见他们姑嫂和谐,旁边的秦烺笑着道:“乐安平时见了朕可没这般客气。不过盈盈说得也是,你快些上床躺着歇息,这礼暂且记下,日后再行就是。”
皇帝陛下开了口,两人自然遵从。方沐阳扶着碧波的胳膊回去床上躺下,仔细打量胡皇后。
她身材娇小,皮肤白皙,一双杏眼波光流转,正望着秦烺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相比胡三那种张扬肆意,胡皇后倒显得相貌平常一些,至少没有方沐阳想象的那般美丽,但是她很耐看,给人感觉是个如同春风般柔和的女子。
而且,从她不时粘在秦烺身上的目光中可以看出,这位皇后嫂子,对自己的皇帝哥哥,已经是倾心相许了。
秦烺没注意那么多,随意坐了,问方沐阳身子可好。胡皇后则叫了服侍的几位嬷嬷和奶妈,问公主身子恢复得如何。奶妈又将粉嫩嫩的小宝宝抱来给二人看,秦烺皱皱眉,不知咕哝了一句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放在孩子襁褓之上,道是赠给孩子的礼物。
胡皇后看着孩子,目光中的温柔浓得能滴出水来,她小心翼翼地轻轻碰了碰孩子的小脸蛋,身后的女官捧了一只如意嵌多宝的项圈出来,道是皇后娘娘的礼物。
方沐阳忽然心中一动,轻声道:“嫂子要是不嫌弃,不妨抱抱孩子。”
此言一出,连同刚进门的田氏和林华清都楞了楞。
方沐阳忙解释道:“不瞒哥哥嫂子,我是在北齐野大的,常听人说若是抱了刚出生的小婴儿,一定会带来好运。嫂子抱一下小宝宝,来年也生个大胖侄儿。”
北齐的确有这种说法,新生儿都是带着天神的祝福下凡的,能给人们带来好运。胡皇后听了这话,眼中竟然现了几滴晶莹,笑着朝方沐阳谢道:“多谢妹妹好意,今日倒沾了小宝宝的光了。”
说着便伸出手来,奶妈小心地将孩子放进她怀里,她紧张地抱了一会儿,盯着孩子的小脸挪不开目光。
秦烺瞧着方沐阳不知道说什么好,良久方叹气道:“倒叫妹妹跟着操心了。”
他明白方沐阳的意思,中宫多年无子,也确实也他的一块心病。因为子嗣不丰,言官们已经好些次上奏要求选秀充盈后宫了。可是经历过宫变的秦烺,又无论如何不愿意在没有嫡子之前弄出庶子来,他自己是经历过那样的人生惨剧的,又怎么肯让孩子再受一次?
当日洗三,虽然来的亲友不多,仅有秦烺夫妇,林华清夫妇并一个林暮晴,可洗三盆里依旧丢得是满满当当,喜得接生婆不住叩头谢恩。因孩子生在寅时,秦烺给孩子起了小名啸儿,从此庄子上下都称呼小宝宝“啸哥儿”。
来的人虽然少,可并不妨碍啸哥儿收礼物,连同庄子上头的管事都凑趣地给啸哥儿送了出生礼。他们世代为林家服务,如今秦烺把庄子给了方沐阳,他们当然自认也是方沐阳的娘家人了,一点也不见外。秦烺夫妇俩更是夸张,细腻如肌肤般的精制细棉直接拖了一车过来,说是给啸哥儿做衣服穿。其他什么各色衣料、玩物、吃食更是论车往庄子上头送。胡皇后听说庄子上没几个针线得力的人,直接就从宫内送了五个绣娘过来,专为方沐阳母子俩做衣裳。
每隔几天,听见田氏说宫里又送来了什么什么,方沐阳都想翻白眼,望着林暮晴吐槽:“难道说陛下准备把宫里的库房都搬过来不成?啸哥儿的衣服本就够多了,哪里用得着那几车衣料?”
林暮晴正低头逗啸哥儿,第四天上头啸哥儿睁了眼,一双酷似方沐阳的圆圆大眼睛乌黑乌黑的,盯着你看就像会说话一样,引得林暮晴大叫稀奇,成天趴在方沐阳这里玩,都舍不得离去。听见方沐阳抱怨,她笑着回头道:“再有些日子表姐就该出月子了,这天气也凉起来,秋衫也该做起来才是。皇帝表哥和皇后娘娘还不是心疼你没有新衣服穿,哪里是专门赐给啸哥儿的?”
方沐阳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家常的淡粉色襦裙,套了件窄袖对襟绣竹纹的褂子,也不过是今日刚刚上身。像这样的新衣新裙,她还有一柜子的都没动过。更别提各式首饰钗环,更是多得妆台上都放不下,库里不知道堆了几层架子了。哪里还需要新衣服,新首饰?
不过看一眼林暮晴,方沐阳轻笑起来:“也是,正好给咱们小表妹做几身新衣裙,到时跟着舅妈去各家做客,闪瞎他们的眼!”
林暮晴也不推辞,反揽了方沐阳欢呼:“表姐可真好,就是那个浅紫色的茜影纱了,我要做一条十六幅的大摆撒花遍地裙,可好看哪!”
刚进门的田氏听见,笑着嗔道:“你这丫头,又找你表姐讨要什么?一边玩去,别在这儿讨人嫌了。”
林暮晴撅了嘴,起身拽着田氏的胳膊不依,方沐阳忙道:“表妹哪里是那种眼皮子浅的,不过是见我无聊,跟我逗乐子罢了。不过话说回来,反正宫里送了衣料绣娘,眼看也入秋了,倒不如叫他们忙活起来。舅妈也想想,您也多做几身新衣裳,也好带着表妹去赴宴。”
就这段时间,田氏几家亲近的都有送请帖过来,本来田氏就是带着林暮晴进京相看人家的,哪有成天守着自己和小宝宝的道理?
田氏听见她维护林暮晴就是一笑,也点了点头道:“那也行,我瞧那几个绣娘也闲得很,咱们啸哥儿的衣裳够多了,一时半会儿也穿不过来。不过你也就快出月子了,也得做几件好衣裳好生打扮打扮才是。”
方沐阳发噱:“我打扮什么,再说我衣裳也尽够了。”
田氏哪里肯听她说这些,当下便叫了绣娘过来,又抬了布匹进来,一心要把她好生打扮起来。
☆、187 喜盈门
虽然一直在庄子上头陪着方沐阳,但是田氏的消息并未断绝。近来江宁城中大小宴会不断,正是带着林暮晴亮相人前的好时机。江宁与沿海风俗有异,有些衣裳首饰装扮上头也不尽相同,等方沐阳出了月子,她大概也就能慢慢撂开手,给自己女儿打算一番。因此几个女人围着衣料讨论了一会儿,又说起首饰、鞋袜来,不但林暮晴定了好几身新衣服,就连方沐阳也跟着定了不少。
田氏兴起,第二日便亲自坐车往城中去了一趟,在最知名的几家银楼看了半天,最后定下来一家江宁新开没几年的“金玉楼”,约了他们次日到庄子上头来,看看宝石,再定样式。
等田氏回来把带的宝石搬出来,方沐阳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什么叫土豪?方沐阳的理解就是有了点钱就炫富的暴发户,可是林家这种积累深厚的一旦爆发起来,更是不得了。
林家经营着海上的生意,珍珠就不提了,各色宝石都是论着箱数的。一尺见方的小匣子,打开全是宝石,摆了满满一张长案。田氏站在案边拉着方沐阳和林暮晴挑选,嘴里还埋怨道:“早知道新开的这家银楼打的首饰精致好看,就该把家里那一盒带过来。这都不过是些平常货色,随便打几支钗子带着玩罢了,要是拿着做穿家的物件,还是差了些。”
林暮晴拉着目瞪口呆的方沐阳咬耳朵:“别听母亲的,她才舍不得呢!那都是父亲精挑细选的好东西,哪一回她不是说要打几件传家的好物件?每次拿出来看了半晌又放了回去,也就是说说逗我们玩罢了。”
方沐阳不想说话,她看着眼前这一排匣子心里已经震撼到麻木了。鸽血红的红宝石,都有拇指大小,随便一颗拿出来也是稀世珍宝,这堆了一盒子是怎么回事?碧绿的猫儿眼,晶莹剔透色彩斑斓的碧玺石。还有什么蓝宝石,祖母绿之类,但凡方沐阳有些印象的宝石这儿都有。这还叫“平常货色”?
呵呵,呵呵。
联想到刚跟舅舅相逢的时候。他留给自己的那一袋子宝石。方沐阳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大概在这一家人眼里,珠宝什么的跟彩色的石头差不多了吧,只不过比石头价值高些。现在她可以理解为什么林华清随身会带着一袋子宝石了。
因为田氏正指着装碧玺石的那个盒子对林暮晴道:“这个瞧着挺漂亮的,你们小姑娘都喜欢。拿去穿几条手链,到时你碰见年纪差不多的小姑娘,就送个碧玺手链便行了。”
又指了红蓝宝石道:“这个颜色深了些,你回去亲手做几条精致些的抹额,当中把这个嵌了,上了年纪的老太太都喜欢。”
说着想起一则新近的笑闻。忍不住笑着道:“说起抹额,倒想起个笑话来。陛下不是一直不见北齐人么?也是急慌了头,送的礼物里头居然还有大毛皮子,各家都笑呢!”
江宁气候湿热,冬天也是阴冷。各家都爱生了炭盆子祛除潮气。可单论寒冷,实在是没有到用大毛皮子的地步。更何况阴雨潮湿,毛皮一类的衣物也不好保存,是以从来没有哪个弄大毛皮子的。可见北齐的好东西,到了江宁也不一定受人欢迎,反倒成了江宁城里头最新的笑话。
田氏说完才想起来这些上蹿下跳的北齐人都是眼前的乐安公主招婿的缘故引来的,忙冲着方沐阳笑了笑。拈了一颗淡粉色的宝石道:“公主瞧瞧这个,这个是南洋那边过来的,叫什么金刚石,硬得很,不好打磨,不过琢磨一颗出来还是极漂亮的。”
方沐阳心里敞亮。走过去接了那颗粉红的钻石细细打量,顺着田氏的话头又说起珠宝首饰来,一派和乐。
回了屋子,她叫了碧文过来,直接吩咐:“近来都躺腻了。你出去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事。”
碧文心中有数,当即便寻了个借口往城里去。
在庄子外头碰见林嘉,叫他拦了下来,皱着眉头问道:“你一趟趟地打着公主的旗号往外头跑,到底是在做些什么?”
碧文既不躲闪,也不心虚,直直地回视着林嘉的眼睛答道:“自然是听主子的吩咐,替主子办事。”
林嘉被她看得有些狼狈,扭头看向一边:“你也小心一些。”
他的意思是叫碧文行事缜密一些,莫要叫有心人发现,免得连累公主。可听在碧文耳朵里头,却是另一层意思,不由冷笑了一下道:“林大人放心,我心里清楚谁是主子。”
她跟林嘉不同,不是林氏的家生子出身,而是从小时候作为孤儿被林氏收养,然后作为暗卫培养长大。可偏偏上任没几年,就被甩到方沐阳身边坐了丫头。打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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