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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爷是喜脉-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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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璟环视了一圈,却没有见到方沐阳,心里有些疑惑。却听见浩然先生朗声道:“不过咱们事先可得说好,今日大家以文会友,不过图个乐子,做个消遣,可千万别嫌我年纪大了脾气古怪。”

李丞相一愣,没明白自家师兄这没来由的话是从何而起,略一思忖,便晓得他的意思是拿这比试当个玩意儿,不是晋身浩然书院的途径,心里暗骂老狐狸。可脸上还是笑着说:“消遣归消遣,可年轻人争强好胜惯了,定是要分个高下出来。师兄只管品评,我学问不精,就图个乐子。”

说着一挥手,后头便有小厮侍女捧了盘子上来,李丞相指着盘子道:“各位公子若是哪位拔了头筹,这柄白玉如意就算是老夫添的彩头。各位小姐若是拔了头筹,彩头便是这顶累珠花冠。”

那彩头果然好,方沐阳隔得这么远也能瞧见那两个托盘上的灼灼宝光。不过他的小金库也不少了,所以只是抬起眼看了看,椅子却没有挪动一下,反倒往后缩了缩身子,生怕别人瞧见他。

那如意白中泛黄,带着温润的油光,一看就是前朝古物;累珠花冠也是用大小不同的珍珠累就,最大的一颗足足有龙眼大小,而且是一颗难得一见的紫珍珠,紫得发黑,却散发着荧光。这两样好东西,就是内库也不一定有,不晓得李丞相是从哪里寻来的。

在场的都是富贵窝里长大的,自然是识货之人,见了这等宝物自然明白价值。可齐旻齐昱对视一眼,心里却有几分不安。

齐昱更是在袖子里头握紧了拳头。如今不过母妃得宠,自己有角逐大位的潜力,这李家便富贵嚣张若此,要是自己真的靠着母妃的扶持登了皇位……齐昱不敢想下去,抬头正好瞧见立在浩然先生后方的王璟,他嘴角勾了勾,露出一抹嘲讽鄙夷的笑,又迅速隐没了下去。

连一个外人都看得清楚,难道自己真的就可以一直欺骗自己?

齐昱心里难受,便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起来,随意找了个借口,退了出来。

齐旻见他脸色不好,自然也跟了上去。方沐阳见他们两个都出去了,心下奇怪,赶紧也跟了出来。

正楼里头热闹得紧,一时竟没人注意到他们都出了门。外头寒风一吹,齐昱的头脑这才降了几分温度,回头一看,齐旻和方沐阳都关心地望着自己,忙挤了个笑道:“外头凉,你们都跑出来干什么?别着了风寒。”

齐旻也不说话,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方沐阳则担心地道:“盛极而衰本是常理,你也莫要太过忧心了。”

齐昱哼了一声苦笑道:“你瞧,这么浅显的道理,连你都明白。可惜有的人却看不透,也不想想今天这么招眼卖弄的,等着报复的人多着呢!”

方沐阳竖了眉头不高兴:“什么叫这么浅显的道理我都明白,难道说我是个蠢人么?”

“不是不是,小方姑爷哪里是蠢人,我是说那里头的蠢人呢!”齐昱朝着戏楼的方向呶了呶嘴。

方沐阳小声嘟囔了一句,觉得鼻子有些痒痒,打了个喷嚏。齐旻立刻捉了他的手握在手里,皱着眉头道:“手凉了。”

齐昱在旁边夸张地遮了眼睛,低声说道:“你们俩好歹也收敛些,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他这么一说,方沐阳忙抽了手出来,左右瞧了瞧,还好小厮丫头们都站得远,也不知看清了没有,红着脸说齐旻:“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眼见齐旻的脖子都红了起来,齐昱在旁边握拳掩嘴,笑得直咳嗽。

毕竟是在别人府上,齐旻自然不好意思起来,袖了手朝屋里走,脸上神色愈发端肃。齐昱在后头笑得直打跌,虽说方沐阳也觉得齐旻闷骚,可叫齐昱这样笑话,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走到齐昱身边低声说了句:“咦,不知道要嫁给你的李小姐是哪位,跟我家妹子比哪个更漂亮?”

这下齐昱真的咳嗽起来了。方沐阳一面朝里头走,一面听着后头的咳嗽声,心里爽了很多。

进了屋还是挨着门边坐下来,那些公子哥和小姐们已经开始了比试,有的正挥毫泼墨,有的则望天吟哦,主楼坐的人也没什么心情聊天了,都伸长了脖子等着诗文出来。那副模样,一个个跟鸭子似的,方沐阳忍不住好笑,忙端了茶杯遮掩,没想到身边突然一人落座,笑着问道:“小方姑爷怎么不出手?”

ps:

感谢辣妈投出的小粉红,感谢风行投出的评价票。年纪大了,以前连续熬夜三四夜都没事,这次搞个热感冒,一直都觉得精神跟不上,拖节奏了,对不起。会在月底之前尽快把欠更补足的。谢谢大家的体谅和支持。

☆、169 李府赴宴4

方沐阳扭头一看,原来是王璟,心说这人怎么注意到了自己,却忘了大家都往前凑的时候,他进门出门的,该有多招眼。

只好笑着拱手道:“原来是王公子,哎呀,好久没见,别来无恙?”

王璟微微浅笑,磨着后槽牙道:“先生说,以戏为题,这等小题,小方姑爷应该是信手拈来吧?快些也上前一展身手,让我也好讨教一二。”

这是来找茬的?方沐阳歪歪头,笑得腼腆:“我大字不识一个,就不要献丑了。再说还有王公子在呢,哪儿轮得到我啊?”

王璟只觉得胸闷,当日在浩然书院当着那么多人下自己面子的时候,这人该是有多嚣张,这会儿藏拙做什么?还说什么有自己在不好出手,是在提醒他是手下败将么?

“小方姑爷的意思,是我不配请您出手了?”王璟脸上的笑都挂不住了,牙也磨得擦擦响。

方沐阳生怕这边动静太大,引得别人注目,忙笑着安抚王璟:“王公子可别这么说,小时候不懂事,跟您闹着玩儿,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您看今天这个场合,摆明了是让别人出头的,您这会儿挑着我不放,岂不是抹了别人的面子。您说是吧?”

王璟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两分,笑得没有那么毛骨悚然了。他的本意也不是想让方沐阳出风头,只是看见了就忍不住想来嘲讽两句,这时叫方沐阳一提醒,顿时想起来今日的目的何在。又见前头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地提着纸张上前,这才不甘地瞪了方沐阳一眼,回去浩然先生身边伺候了。

王璟一走,齐旻立刻就摸了过来,小声问他:“他跟你说什么?”

方沐阳摇头:“没说什么,不过是激我也上去露两手罢了。”

齐旻哼了一声:“自取其辱。”

当年浩然书院的那场比斗,齐旻也是在旁边从头看到尾的。心里颇以此为方沐阳自豪,所以对王璟自然就看不上。听说这会儿他还跑来撩拨方沐阳,更是不爽。只是当着人面儿不好说什么,冷着脸撂了话便折了回去。

前头的小姐公子们陆陆续续将作品呈了上来。浩然先生以戏为题,不拘体裁。因此作品便没个统一的标准,有吟诗的,做赋的,画画的,甚至还有一个摆开了架子要写篇应试八股出来。

浩然先生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按捺着性子一篇篇往下看,心里不住摇头。这些纨绔子弟,不识人间疾苦,做出来的诗赋只有辞藻华丽可以形容。挤一挤却没什么内容,甚至有的连典故都用错,这样的人莫说是进浩然书院读书,就是书院里头扫地的,只怕都要比他们强些。

再看闺阁小姐们的作品。更是伤春悲秋,强行堆砌,满纸空言的东西。浩然先生看得不耐烦了,将手头没看的往身边王璟手里一递:“你来看。”

李丞相在旁边瞧着大吃一惊,难道说这些诗文竟然差成这样,浩然先生连看都懒得看,交给弟子代劳么?忙从那叠被浩然先生看过的里头抽了几张出来。看了一遭也是摇头,默默传给身边坐着的大臣们。

除了少数几个勋贵、恩荫的,其余的文臣还是实打实的科考出身,或许诗文一道并不特别擅长,但是鉴赏能力还是有的。看过了传来的诗文,不由也都低了头。涨红了脸。这些年他们官职越做越大,可家里孩子却失了管教,成日里走马斗狗的,连做个诗词都勉强。

也有几个心里连连叹气,谁知道今天浩然先生是以戏为题。这时令,这季节,要么便是赏雪赏梅,要么便是赞繁华赞热闹,谁晓得他竟出了这么个孤拐题目?昨日在家下的功夫全都费了,可怜还叫门客写了那么多好诗好词,连夜叫孩子背下来,结果全没用上。

王璟看了几张,忽然面上一喜,叫浩然先生来看:“先生,您看这个。”

浩然接过来一瞧,只见上头短短两句,似乎是一副楹联“丝竹阵阵,悲欢离合演不尽;锣鼓声声,苦辣酸甜奏不完”,再看那字,不过闺阁女儿常用的簪花小楷,下头落款一个李字。这才开了一丝笑脸递给李丞相道:“不知是府上哪位小姐的,平仄虽欠缺些,到底工整,有几分意思。”

李丞相接过一看,心下却不喜,这什么“悲欢离合”又什么“苦辣酸甜”的,瞧着便一股子哀怨,今日高朋满座,嘉宾齐聚,怎么就写了这么个叫人不开心的东西?不过到底还是得意浩然的夸奖,笑着应和道:“小姑娘写着玩罢了,能有什么意思。”回头便朝着楼口伺候的婆子使了个眼色,叫去打听是哪个女儿的作品。又招呼着浩然先生和王璟接着看其他的书画、诗词,就算是矮子里头拔将军,也得选出个出类拔萃的来才是。

可是看来看去,也就这首稍能入目一些,就连李丞相也是老脸微红,挑不出更好的来,尴尬地追问楼里伺候笔墨的下人:“众位公子可都做完了?”

好在还有个要画工笔画的,犹在上色,小厮躬身应道:“未曾做完。”

李丞相便道:“师兄不如稍坐,待他们做完了之后,一同再择优等的出来?”

浩然先生本就不耐烦,看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只觉得眼睛疼,听说还叫继续等,嗤笑一声摆手道:“不必了。若是挑最差的,倒是要花花时间,这挑好的么,有什么为难的?”说着朝那副楹联呶了呶嘴:“就她吧!也就这个稍微有点意思。”

可这个是女眷里头的,头名能花落自家当然很好,可重头戏是男宾这块儿,总不能不挑个好的出来吧?李丞相顶着众人热切的目光,急得头上都冒汗了,压低了声音恳求浩然先生:“师兄,这些个诗文,您再看看?”

可浩然先生年轻时就是个倔的,钻在纸堆里头的人,多少都有几分狂性,哪里理会李丞相的恳求,反倒摇头摆手:“不敢看,再看这双老眼就快瞎了。”

王璟听着忍不住露了丝笑意。他虽不是先生的入室弟子,但也是浩然书院的得意门生。这样的诗文,在浩然书院里头都没人好意思拿出来,真不晓得这京城的才子都上哪儿去了,居然弄了这么一批人聚众出丑。

可他哪里知道,各家有出息的孩子都已经有了出路,这次听说浩然先生过来,被带来的都是家长溺爱又头疼的,指望着能通过李丞相走走浩然先生的后门。这样的一群人,自然水平高不到哪里去。

李丞相闹了个大红脸,心里自然舒服不起来。他如今在朝中声望极高,就是明着支持大皇子、五皇子的人,也不敢这样当众驳他的面子,何时吃过这样的明亏?旁边坐着的礼部尚书向来唯李丞相马首是瞻,瞧着他吃了瘪,赶紧上前打圆场:“浩然先生,还请您指教一番,孩子们都还小,学问不精也是有的。您点拨两句,也好叫他们上进才是。”

这声音就不小了,众人一听,就明白是浩然先生嫌他们的诗文太差,连看都懒得看。都是年轻人,自然心里不服。虽说他们整日游手好闲,好歹也是书香世家出身的,平日里走到哪里都有人捧着,何曾遇见过这样的事情?当下便有人不服,嚷嚷了起来,也有人记起之前说的让方沐阳垫底,总不至于太难看的话来。四处张望了一下,总算在角落里头找到方沐阳的身影,忙互相使了个眼色抬头道:“先生,这屋子里头还有没做诗文的呢,不如大家一同比过,您再瞧瞧?”

浩然先生愕然,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一看,顿时笑得脸上的五官都凑一块儿了,连忙点头叫好。王璟嘿嘿直乐,齐昱翻个白眼,齐旻则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李丞相不明所以,也只得叫人请了方沐阳过来,笑着说道:“老夫年纪大了,也老糊涂了,竟把小方姑爷忘在了角落里头,待会儿一定罚酒三杯才行。”

方沐阳朝着他拱手,脸上笑得腼腆:“您太客气了,不知唤沐阳过来,有什么要吩咐的?”

浩然先生搓着手笑得古怪:“哟,小方姑爷可是贵客,今日众家才俊以文会友,怎么能少了你?快快快,文房都备好了,就等你了。”

方沐阳转过身朝着浩然躬身行礼,起身却道:“我连墨水都没喝过,您给我文房我也不知道啥是啥,还是算了吧!”

之前指出方沐阳的人有点闹不明白,听他们这口气,难道认识这泥腿子不成?可已经把方沐阳给拱出来了,就指望他来衬托一下自己这些人也不是那么差,忙在旁边起哄:“小方姑爷,不过是闲来逗趣罢了,可别推辞啊!”你要是推辞了,怎么能显出哥几个的好来?

浩然先生一拍王璟:“没事没事,让小王帮你写字,你开口就行了。”

王璟上前一步,朝着方沐阳磨后槽牙:“小方姑爷,莫再推辞了。”

☆、170 李府赴宴5

如果换个人,当着朝中重臣的面儿,还有当世大儒的钦点,只怕会激动得不能自已。可偏偏小方姑爷是属犟驴的,拉着不走打着倒退的那种,干脆袖了手冲着王璟露出两排大白牙:“王公子,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大字不识一斗,何必强求呢?”

不等王璟答话,浩然先生就吹起了胡子瞪着眼道:“你个死小子,那老夫请你行不行?”说着便站了起来,推开王璟挽起袖子去捉笔,一副要亲自给方沐阳代笔的模样。

方沐阳又气又急,压低了声音道:“老头子,今儿这比试是为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干嘛把我架出来?”

他这点狂性最对浩然的胃口,也压低了声音回道:“老夫就是见不得草包充枕头,还都是些绣花枕头!”说完又提高了声音道:“小方姑爷,请!”

别说屋里的其他人了,就是李丞相也一副古怪的表情,他怎么就不知道这小方姑爷有什么过人之处,为什么自己一向鼻孔朝天的师兄对他这般纵容?

方沐阳翻了个白眼,开口道:“铿铿锵锵,嘻嘻哈哈,吚吚啊啊,稀里哗啦。”

“什么东西?”浩然先生听完,摸头不知脑,疑惑地问道。

方沐阳说:“不是这题目是戏么?敲锣鼓铿铿锵锵,大家看得嘻嘻哈哈。然后主角儿出来吚吚啊啊一唱,大家又哭得稀里哗啦。”

浩然先生实在忍不住,人前的优雅仪态也不要了,伸手就在方沐阳后脑勺上拍了一掌,气哼哼地道:“臭小子少来这套,认真点!”

方沐阳抱着头委屈地不行:“怎么不认真了?难道我是说错了不成?”

王璟在旁边咳嗽了一声道:“记得小方姑爷曾道,这作诗不过是凑凑字数的文字游戏,难道一段时日未见,连字数都凑不出来了么?”

方沐阳哼了一声:“激将法对我没用。你少来!”

后头齐旻见一屋子人都盯着他,心下莫名便有些不喜,咳嗽了一声催促道:“沐阳……”

这是在提醒他,不要太过放肆。好歹今天是人家李府的宴会,总要尊重主人家才是。方沐阳负气地扭头哼了一声,这才不情不愿地打量了一眼前头的戏台,思索片刻道:“三尺方圆小戏楼,百味陈杂大人生。”

这回他可真没剽窃谁,人家通读唐诗也会吟,他好歹也跟着老方姑爷一同住了这么多年,随便吟哦两句的功力还是有的。要不是脑子里头记得的那些诗篇太过璀璨,他本就不想过于出风头,就是胡诌两句也懒得去动脑子的。

浩然先生听着眼睛就是一亮。赶紧提笔写下,然后盯着方沐阳眼也不眨。

只听方沐阳继续吟道:“你方唱罢我登场,不知谁是戏中人。”

王璟在一旁听着露出疑惑地神色来,虽说这首诗也还不错,但是跟之前小方姑爷表露出的才华相比。却显得太过平庸了一些。不过好歹也是入了仕途的人,很快他便找到了理由,想来是小方姑爷不愿在这种场合太过锋芒毕露吧?不过跟之前看过的那些相比,却实在是好太多了。而且就凭先生表示出的亲昵,小方姑爷今天这风头也是出尽了。

浩然先生写完,又重头看了一遍,点点头有些不满地道:“差强人意。也算尚可吧!”

方沐阳顿觉头疼,慌忙拱拱手,借口尿遁出了屋子。

戏楼旁边的净房也有丫头伺候,外间放着水盆净水净手的胰子,擦手的毛巾,各色物件都是奢华精致。窗台上甚至还有一只博山炉正冒着香烟。方沐阳无暇细看,闪身进了里间栓了门,这才松了口气。

只怕这会儿屋里正是热闹,可他真心不想凑这个热闹。躲了好久,居然还是让王璟给捉了出来。简直是烦不胜烦。

忽然听见外头想起脚步声,方沐阳一惊,心想门口明明有丫头守着,是谁又闯了进来?要不是自己栓了门,岂不是危险?

他侧耳细听,似乎是小丫头进来换水,两人口里闲聊,一个问道:“到底哪个是三皇子啊?”

另一个答道:“就是那个穿大红箭袖锦袍的呗!咱们这样粗使伺候的,当好差也就罢了,可别管那么多!”

问话的轻笑了一声道:“你莫是看错了?刚还看见三小姐身边的杜若姐姐给穿鸦青色袍子的那位递了东西。三小姐可是要做三王妃的,怎么会给六皇子递东西?”

之前答话的丫头有些紧张:“主子的事情,轮得到你我乱说?做好活儿就是了,要不然下次这样的宴会,可不能进来伺候了。”

问话的丫头连声称是,两人的声音又慢慢飘远。

方沐阳听见这席话也有些不解,李家三小姐就是嫡出那位准备嫁给三皇子做正妃的,身边的丫头怎么又给齐旻递东西?他赶紧收拾了出来,走上戏楼前的长廊,恰好瞧见齐旻从另一边的月洞门转身出去,不由好奇,快步跟了上去。

齐旻显然极熟悉李府,出了月洞门,顺着长廊走到底左拐,便进了一条夹巷,巷内一排木隔雕花门,齐旻走到第五扇门前,迟疑了一下,还是抬腿走了进去。

方沐阳瞧他这副模样,更加好奇他去做什么。回头看左右也没有人,便偷偷摸了过去,斜着身子往里一看,似乎是一间客房。隐隐能听见房内的声音,却听不太清。他轻轻推了门,听见声音似乎是从内室传来的,便蹑手蹑脚地走到幔帐边,借着厚重低垂的幕帘隐住身影,侧耳细听。

只听齐旻道:“没想到五小姐居然能支使得动嫡女的丫头,就是不知您诓我来这儿是要干什么?”

那位五小姐道:“六殿下何必用这个诓字?也太过见外了。您请喝茶,这是去年的秋茶,滋味醇厚。”

齐旻似乎没动,只是冷冷道:“五小姐使了人骗我来此处,难道不是诓我么?茶就不必了,您有事直说就是。”

那五小姐嘻嘻一笑,声音清脆动听,就像风吹过的风铃一般。方沐阳虽然没见到人,可听这把好嗓子,一定也是貌美的。她的声音带着恳求的口气,轻声道:“您这话听着可真叫人伤心,您就不问问,为什么我能支使得了嫡姐的贴身侍女么?”

偷听的方沐阳都忍不住撇嘴,这位小姐要么是见识太少,要么是有恃无恐。这里虽然是处夹巷,可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有人经过,到时嚷嚷起来,坏的可是她的名节。可不管怎么说,女子总是会吃些亏,日后名声也好听不了。这会儿不快点有事说事,磨蹭什么?

果然齐旻冷冰冰地吐了三个字:“没兴趣!”

李五小姐微楞了一下,旋即又发出了清脆的笑声:“六殿下果然如同传闻中一般,说话都往外蹦着冰渣。”

里头传来椅子挪动,衣摆轻拂的声响,大概是齐旻没兴趣跟她周旋,站起来便准备走人。只听那李五小姐道:“其实是那丫头送错了信,我本来约的并不是六殿下,而是三殿下的。”

齐旻侧了头盯着桌边的女子,眼中寒意更甚。三哥自幼常往李丞相府里来,府里的下人可能有不认识齐旻的,但绝对不会有人不认识齐昱。这李五小姐说是约的三哥,信却传给他,委实可疑得厉害。

李贵妃为齐昱定下的王妃,是李丞相的嫡女,李二小姐。就不知道这李五小姐突然弄出这一茬,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是无论如何,这会儿他也不能走了,必须留下听听这女人到底要说什么。

齐旻复又坐了下来,看着李五小姐,无声地催促她快些说。

李五也不遮掩,直言道:“不过来得是六殿下也好,我只想跟殿下说,任凭殿下千好万好,可并不是李五的良人。如今娘娘还未下旨,若是宫中想为我赐婚,还请六殿下阻拦则个。”

听说这就是定给齐旻的王妃,方沐阳心里痒得不行,偷偷把帘幕拉开一点点缝隙,往外看去。可惜那位李五小姐背向而坐,只能看见一个身材曼妙的背影,黑压压的头发上缀着莲子米大小的珍珠头饰,却看不清容貌。

齐旻听了这话,微皱了眉头有些不悦,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李五咯咯一笑道:“我也晓得六殿下不容易,只是李五已经有了心上人,也不想进去宫里,所以还请殿下担待了。多谢殿下成全。”

说着举起了手边的茶碗向齐旻示意,齐旻也端了手边的茶,对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仰头喝了下去。

方沐阳还是觉得奇怪,可见他们似乎谈完了话,忙肃立不动,听见齐旻的脚步声从身边掠过,走了出去。

可那位李五小姐却一直坐着没动,方沐阳便有些着急起来。

他已经离开戏楼那边太久,若是还不回去,便会让人生疑的。这李五到底是要做什么,怎么还不走?

正有些焦躁,又听见一个轻轻地脚步声走进来,停在帘幕边道:“五小姐,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171 出事

脚步声响起,帘幕因为人走动微微晃动了一下,随后静止下来。

方沐阳又呆了大概一分钟,听见没有了声响,忙出来顺着原路回了戏楼里头。

一见他进来,浩然先生就笑:“躲到哪里去了?莫非彩头都不想要了,那可就便宜我了!”

方沐阳忙上前拱手哈腰:“您老喜欢拿去玩就是……”

话没说完浩然先生就翻了脸,索然无味地连声道:“没意思,没意思。”一边说一边从小厮手里夺了放如意的盘子,塞进方沐阳怀里。唬得那端盘子的小厮脸都青了。

大家又是一阵寒暄,听口气好像是方沐阳出去这会儿,有人将他原来在浩然书院的事情说了一通,这会儿就连李丞相看着方沐阳的眼光都带了几分欣赏和惋惜。到底是读书人出身,对于有天赋的孩子还是挺喜欢的,又因为他终究走上了江湖草莽的路子有些可惜。

方沐阳应付着这些言不由衷的话,一面抬头四处看,不但没有瞧见齐旻,就是齐昱也没有瞧见。想到之前在那房间里头听到的话,便有些焦急。眼睛朝着女眷那边扫了两眼,也没有瞧见一个戴珍珠头面的小姐,心下更加着急。

丞相府的小厮上前接了如意下去拿盒子,方沐阳趁机拉了那小厮问道:“这位小哥,怎么没瞧见三殿下和六殿下呢?”

小厮倒是机灵温和,知道他是跟着那两位一同来的,便笑着答道:“三殿下之前说屋里闷,往园子里头去了,六殿下听说三殿下一个人,有些不放心,便追去了。刚走没多大会儿,您从游廊下头过去就是了。”

方沐阳塞了个荷包给他,见大家已经聊到了浩然书院上头。便跟在那小厮后头出了门。

王璟却一直盯着他,见他出了门,低声跟身边几个公子哥告了声罪,也跟了出去。

从游廊出去。迎面便是一座太湖石累就的假山,冬日萧瑟,枯枝从山上垂下,大概夏日里又是一番旖旎风景。方沐阳无暇细看,转过假山,远远便瞧见齐旻正快步疾行,远处水边的六角亭架了隔窗,远远瞧见那窗边站着一个人影,大红挑金的衣裳,似乎就是齐昱的模样。

齐旻当先进了六角亭。方沐阳担心,慌忙撵上去,又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齐旻却满面赤红地撞了出来,摇着头咬牙切齿:“着了道了。”

里头立着屏风。隐约能听见低低地娇吟声,方沐阳心知不好,只抬头看了一眼,便被齐旻捏疼了手,赶忙回神扶着齐旻低声问:“你怎么了?”

齐旻喘着粗气道:“李五娘这贱婢!居然在自己的茶水里头也下了药。这边不要管了,赶紧去找三哥要紧!”

可他这副模样,方沐阳怎么能放心离去?抬头四顾。居然一个丫头小厮都不见,抄手游廊上却瞧见王璟。方沐阳也懒得去想他怎么跑到这里来的,忙扬声叫王璟过来,央求他去唤人来。

无论亭子里头的是哪个,若是被人撞破,名声是一定没了。只怕性命也堪忧。王璟出身世家大族,这样的丑事不知见了多少,一看齐旻的样子也晓得他中了招,迟疑了一下道:“这边你们先别管了,我去跟相爷说一声。就说六殿下忘了东西,你赶紧带六殿下出去。”

说罢扭身便要走,齐旻一把拉住他道:“还有三哥,一定要找到三哥!”

王璟郑重地点点头,疾步走开了。

方沐阳只觉得齐旻捏住自己手腕地方愈发疼痛起来,一看齐旻的额头都冒出细汗来,双眼有些无神恍惚,知道他是尽力在克制自己。可又不晓得齐旻到底是中了什么药,忙将齐旻半扶半拖地弄出园子。

刚出来便碰上了一个相貌不起眼的丫头,凑进来喊了声“姑爷”,帮忙扶了齐旻。

方沐阳稍稍放了心,知道这是林嘉安插进李府的暗卫,任由她扶了齐旻,低声问道:“六殿下中了药,是李家五小姐下的,你去打听打听是到底是什么药,叫碧珏赶紧出来,把车备上。”

那丫头送他们出了戏园,微微屈膝闪身而去。

又有一个小厮上前来扶了齐旻,转过七折八回的长廊,朝着角门那边而去。到了门口,林嘉已经将马车赶到了门口,碧珏立在车辕边,上前扶了齐旻进去。林嘉跟着进来看了看,见齐旻脚步轻浮,面色赤红,额头冒汗,人却已经昏昏沉沉的样子,也拿不准到底齐旻中的是什么迷药。忙驾了车朝着金帮的小院过去。

方沐阳的手被齐旻捏得生疼,就是人都昏沉了,他手上的劲道却不曾减弱,疼得方沐阳微皱了眉头。他想了想问碧珏:“怎么只有你?李维李力呢?”

碧珏低声道:“听说三殿下不见了踪影,李力侍卫急得不行,悄悄进去找去了。李维却不知道,我们刚下去没坐一会儿他就出去了,到相府的人过来,也没瞧见人,奴婢就先出来了。”

虽不用时刻跟在主子身边,也不能这般清怠吧?方沐阳冷冷哼了一声,碧珏则担忧地看了齐旻一眼道:“六殿下到底是怎么了?”

方沐阳回想了一下,估计问题是出在他跟李五喝的那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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