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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爷是喜脉-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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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华清想了想问道:“你跟他,在那个山洞里头,没出什么事儿吧?”

这话问得有点含糊。其实林华清的意思,是想问两人独处的时候,齐旻有没有发现方沐阳的女儿身。

方沐阳摇摇头道:“没什么。刚掉下去的时候,齐旻还发着高热,后来还是吃了草药才好转。那个山洞里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他又病重体虚,要不是我给拖着,只怕还走不完那个洞子。能出什么事儿?”

林华清一想也是,高烧之后本就体弱,山洞里头又黑,能发现什么?他上下打量了外甥女一眼,不得不扶额叹息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扮男人太久的缘故。这丫头走路的姿势,说话的神态,完全就跟男人没有二样。

瞧她翘着二郎腿,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的模样,加上那张好相貌,微微有点粗狂邪魅的气质。放在外头,一定会迷死一大帮,小姑娘!

唉,算起来孩子也不小了。最近朝廷里头都在上旨恳请皇帝大婚,算起来这丫头跟皇上是同日出生。这婚事更是得操心。

可她这幅模样,比胡大人那个闺女更加没有女儿气息,这婚事……

林华清觉得自己一定会未老先衰的,胞姐留下的这一双儿女怎么都这么折腾人呢?

见舅舅没说什么,只是怪异地上下打量自己,方沐阳小小紧张了一把,随即又坦然了。看就看呗,反正也看不出一朵花儿来,反正自己也没说假话,他只是问山洞里头的事不是么?有的事情可没有在山洞里头发生,她这也不算骗人了对不?

林华清揉了揉额头,摇着头道:“算了,就现在金帮的事儿来说,你跟齐旻齐昱交好,倒是对金帮有利无害。只是咱们终归是要回去的,你自己把握着分寸就是了。今日已经腊月初一了,你赶紧地,该怎么布置的布置下去,咱们早些回去,也能跟陛下一块儿过个团圆年。”

方沐阳微微一愣,挤了个笑道:“这都临近年底了,一时半会儿的,哪儿能那么快布置好?我听您的,一定回去。不过我想着,反正回去之后也就不往北齐来了,要不,今年我就留在北齐过年,过完年再回去?”

她说这话的时候,小心翼翼地带了几分讨好,一双大眼睛瞅着林华清心里满是哀求,弄得林华清本来立即想反对的,也说不出省了。

林华清心里有数,这丫头也没说错。不管是怎么回去,“方沐阳”的下落都得能交代过去。跟着世叔走了,这是最不妥的一个下落。走了总有个落脚地吧?再说无缘无故地就走了,金帮众人怎么想?方家的人怎么想?万一人家说给个地址吧,往后也好上门走动,他上哪儿给弄个地址去?现在金帮的生意遍布北齐,随时都有可能上门来,到时暴露了可怎么办?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诈死脱身。这种最干净,最不拖泥带水。听方沐阳的话,似乎她也是打着这个主意。只要这样就好,能跟北齐这边断干净,自然往后就少了很多麻烦。

本来还以为自己要劝说一番,可听她这么一说,倒省了林华清不少功夫。所以方沐阳这要求,林华清想了想,终于还是咬牙答应了。

ps:

感谢磨叽宝儿的平安符,稍晚还有一更,谢谢各位的支持哦!

☆、144 压马路

0144

可是答应归答应,林华清还是要嘱咐方沐阳:“眼看临近年关,我势必要回去一趟的。你好生谋划着,若是有什么想不到的,先做了就是。后头的自然有舅舅给你描补,你就放手去做便是。只是六皇子那头……”

说到这个,林华清也有些犯难。金帮的事情能这么顺利的铺展开来,跟三皇子和六皇子在后头推波助澜有不小的功劳,况且现在这个样子,金帮跟着两位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挣都挣不开的。要是这头不能处理好了,大小对方沐阳也有些影响。看来多少得给那两位在京城里头再找点事情做着,总不能耽搁了嫡亲外甥女回家的事儿。

方沐阳可没想到那么多,光听着“有舅舅描补”这句话,心里就是一热,赶紧低了头掩饰。她再能干,终归也是个女孩子。金帮的事儿,方家的担子,挑到现在,说没有压力那是假的。能有个人不计任何后果地帮着自己,宠着自己,实在是叫人温暖窝心。

于是她认真地点头道:“您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呢!万一真有个什么没做好的,少不得要您来给我擦屁股!”

林华清一听就瞪了眼:“女孩子家家,怎么就学得这么粗野!”说完又有些后悔,成日跟码头上那些脚夫混混在一路,哪里会像一般的闺阁女儿一般?忙又画蛇添足地弥补:“舅舅不是说你什么,只是你这口无遮拦的性子,可得好生收敛收敛才是……”

瞧他那副窘迫的模样,方沐阳心里暖暖的,哪里会生气,忙点着头应了下来。

浑不知林华清已经在心里嘀咕,回了南楚,先把人安顿下来,让陛下从宫里挑两个性子好。规矩正的教养嬷嬷,好生给外甥女补补课。可又怕宫里的嬷嬷太过严肃,又压抑了方沐阳的性子,心里把那宫墙内信得过。又合适的人暗暗盘算了一遍不提。

方沐阳还不晓得回去南楚即将面对的痛苦生活,跟林华清说了会儿话,眼看着天色不早了,这才告辞回去。

林嘉的胳膊还没有好,可也不肯闲着,成天跑前跑后忙活个没完,这会儿也不知道人在哪儿去了。

方沐阳也没管他,晓得林华清到了瑞昌,恰逢齐旻也过来了,正是南楚一帮子人紧张的时候。反正自己身边也不差人。这边儿虽然偏僻一点,可离着城里也不算太远,往前没几步就是码头繁华的所在。这片儿本来就是他的地盘,自然没什么怕的,带着碧文慢慢往回走。

转出小溪。上到往码头的路上,恰好就碰见了李力。

方沐阳远远行了个礼,招呼道:“李侍卫怎么在这儿?不用伺候六殿下啦!”

李力苦笑一声,上前答道:“今晚赵县令设宴款待六殿下,邀了胡大人作陪。属下得闲也就跟着过来了。”

这位如今既是三皇子一派的,又是六皇子心尖上的人,李力自然不敢怠慢。不用他细问,便将前因后果说清楚了。

完了还提醒一句:“这会儿大概也该散了,属下先带人出来伺候着。小方姑爷这是……”

方沐阳随口打了个哈哈:“吃罢饭没事,走过来消消食。”

都这个点儿了还消食?李力自然不信,可也很有眼色地没有多问,赔笑着附和道:“那是那是。饭走百步走,这是养生之道……”

话没说完,后头侍卫上前禀报,说是六殿下他们过来了。

既然遇见了,不打个招呼好像也不好。方沐阳便也只好恭候在路旁。等齐旻过来打个招呼。

齐旻领头,后头跟着水寨的胡大人和新来的瑞昌县令赵大人,在几个打着灯笼的下人陪伴下,慢慢走了过来。

远远看见穿着深蓝色袍子的方沐阳,齐旻眼中便是一亮,心想难道他知道自己今夜在这儿应酬,特意过来的不成?

可惜齐旻终归是料错了。

方沐阳上前行了礼,便识趣地落后两步,同不太熟悉的赵大人打了个招呼,随即便被胡大人拉了一把,低声道:“我还想着你在家休养,大概是还没好呢,这会儿倒活蹦乱跳地蹦出来了?怎么没上我那儿去坐坐,看不起老胡了还是怎么?”

前头的人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们,方沐阳也就低声回道:“是没养好,往你那儿去就得喝酒,老唐说我还不能沾酒呢。你瞧我多识趣,都没去招惹你不是?”

胡大人不满地瞪他一眼:“王大人走了,你也就不怎么往我那儿去了,少拿酒说事儿,分明就是没把老胡我放在心上!”

齐旻回头扫了一眼,眼光落在胡大人身上,惊得他赶紧住了嘴,待齐旻又回头望别处,才敢低声同方沐阳道:“也是怪了,我在水寨里头同大头兵厮混了一辈子,可被六殿下瞪一眼这背上就冒汗……”

旁边赵大人看他们俩低语,看似非常亲密,有些不解,又有些羡慕。一直听说这小方姑爷如何了得,可没想到他到任之后竟没有见上一面。此时看来,不过就是个十多岁的孩子,除了生得好些,倒也没有什么不同。想到上次专程去方家拜访,却没有见着正主,心里就有些不怎么高兴。

上了码头,他们这一群人虽都是穿着平常的服饰,可人多了,到底惹眼些。

齐旻皱了皱眉,淡然道:“不打搅两位,这便散了吧!”

这就是不打算跟他们一块儿,叫他们快点滚蛋的意思了。赵大人和胡大人都不是糊涂蛋,赶紧行礼别过,方沐阳也跟在后头,打算开溜。

谁知齐旻道:“小方姑爷,一同走走?”

方沐阳无奈,接收到胡大人爱莫能助的眼神,摆摆手跟上了齐旻。

李力等几个侍卫极有眼色地散开了,只剩下方沐阳跟在齐旻身后半步,沿着大路缓缓走着。

走在这繁华街景上头,身边热闹非常,叫卖声不时顺着风吹进耳朵里头,伴着人们的嬉笑声。好一幅喜乐的太平景象。

可跟着移动大冰山,方沐阳感觉就不怎么好。

齐旻的话不多,这会儿脸上也不见什么笑容,反倒有几分疲惫。灯光下晦暗不明的侧脸。也带了几分阴影。

方沐阳在旁边看着,多少还是有些感慨。

就是这个人,明明同自己已经有最亲密的关系,甚至说过最直白的情话,可显得那么遥远。即使身在半步之遥,两人却似乎遥不可及。

他在庙堂之高,深宫之内,便是日后出宫建府,大概也会取一个贵族女子,做一个逍遥王爷。富贵一生。

而她在江湖之远,乡野之间,如果回了南楚,恢复了公主的身份。那么方沐阳将永远“死去”,在这世上不会留下半点痕迹。

曾经有过的牵绊。终会灰飞烟灭。

方沐阳有些恍惚,到底她跟齐旻,算是有缘,还是无缘呢?

齐旻则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他有很多话想说。可是经过之前那番话,他总觉得自己哪里没有做对,好像自己每一次说话太多的时候。都是错误的。

反倒不如此时的片刻宁静。

周遭的喧哗显得飘忽起来,唯有他和他之间,似乎变成了一个小世界,不管外头如何喧闹,也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心情。

可眼瞧着,驿站的墙头就在那一头。这条路居然这么短,好像还没有开始走,便已经到了尽头一般。

齐旻脚步一转,朝着城东走去。

相对于城南码头的繁华,城东则要安静得多。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似乎都不乐意打破这份难得的静谧。方沐阳抬头看了眼齐旻的侧脸,心里有点困惑,不太明白这位带着自己不停地兜圈子是个什么意思。

她对压马路没什么兴趣好不?这种冒着桃色心形泡泡的气氛让方沐阳觉得有点诡异,明明她刚感叹了一番两个人似乎是没有缘分的,转眼就跟人家开始遛弯儿,这算个什么意思?再走下去,她刚吃的晚饭就要消化光了啊有木有?

齐旻大约是下定了决心,扭了头不敢看方沐阳,终究还是淡淡开口道:“之前说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咦?这什么意思?方沐阳有些恼了。

吃干抹净不知道老纸是谁,刚来了一堆表白的话这会儿又叫不用放心上,这是耍人呢?还是耍人呢?

方沐阳哼了一声,没答话。

齐旻脚步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道:“我,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说了那么一通话出来,要是惹了你不高兴,你,你别往心里去。”

方沐阳:“嗯!”

齐旻有些急了:“我从没对别人说过那些,可我看三哥说的时候,别人都是很开心的……”

方沐阳:“哼哼!”

齐旻一咬牙,终于还是把心里的话兜了出来:“我心悦你,你……”

方沐阳很认真地抬头对他说:“殿下,我是个男人,你也是个男人。阴阳和谐乃是天道,男子相恋,终究为世人不容。您说这些,可曾考虑过后果?”

好吧,方沐阳不得不承认,刚才她一直哼哼嗯嗯地,不是生气,不是不高兴,反倒是有种窃喜而不知如何答话的感觉。可听着齐旻越说越离谱,她不得不点明这残酷的事实。

听说北齐皇室本就子嗣不兴,定然不容男子相恋。这又不是特么*文,岂有男子迎娶男后的事情出现?就是齐旻肯,他那皇帝老子还不肯呢!别又因为这事儿把老头子直接给气得去见阎王爷,事情可就大条了!

☆、145 连番拒绝

方沐阳说的道理,齐旻何尝不晓得?

大齐皇室不晓得遭了什么诅咒,子嗣总是不丰。皇子年满五岁方才上皇室宗谱玉碟,父皇那一辈,上了玉碟的只有四个。他们这一辈里头,上了玉碟有六个,其中二皇子七岁上头跌进玉液池淹死了,大他半岁的四皇子刚上了玉碟就得了风寒,拖了大半个月也夭折了。还有其他没满五岁就以各种奇怪的原因夭折掉的皇子,齐旻记得的,便有五个。

所以到了齐旻这辈儿里头,活着的成年皇子满打满算也就四个。如今大皇子被圈禁,三哥五哥斗得正欢,他倒逍遥事外了。

高高的宫墙之内,留给齐旻的感觉唯有冰冷、黑暗、饥饿和戒备。每天连睡觉都是警醒的,记得没有住到钟粹宫之前,每夜里担心的,不过是明天有没有吃食,可住到钟粹宫之后,吃穿倒是不愁了,又开始担心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那种孤零零一个人,抱紧双臂却依然觉得寒意从心底渗上来的日子,把齐旻冻成了一个大冰山。

可是方沐阳就真的像是太阳一样,总是散发着无穷无尽的光和热,就是在那个暗无天日的黑山洞里头,也不见她有过什么颓废,反倒忘却了齐旻的身份,肆无忌惮地跟他斗嘴,挖苦他。

往后的事情,往后再说,齐旻只觉着,如果错过了方沐阳,大概往后的人生里头就再也没有那一份暖意。

见齐旻不答话,方沐阳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心里微微有些发酸,扭了脖子不去看他,大步越过齐旻往前走。

刚刚走了没几步,就被齐旻一把给拉住了手。说来奇怪,齐旻这人看着冷冰冰的,可一双手却热的发烫,在这初冬时节。烫得方沐阳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一股子燥意便顺着手臂袭上了脸颊:“你干嘛!”

齐旻眼也不肯错地盯着方沐阳,沉着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怕!”

“无论什么后果,我都不怕。我不是父皇瞩目的那个孩子。不管三哥五哥到底谁登位,跟我都没有多大关系。我无足轻重,无所谓什么后果。只是你,可心悦我?”

昏黄的灯光下,方沐阳却奇异地看得清晰,一抹粉红爬上了齐旻的脖子,染红了耳朵,渐渐漾开蔓延到脸颊。大概说着这样的话,齐旻还是有些难为情的吧?

方沐阳很想反手握住他,可是她不能。只恍惚了一瞬。她便坚定地挣脱了齐旻,低着头嘲讽道:“可是我怕。您不是也说了么,那一夜不过是个误会,那便让它过去便罢了。我有岳父要奉养,还有娇妻在侧。金帮一大帮子人都指望着我活命。所以,蒙您错爱了。”

她坚定地抬起头,眼看着齐旻脸上的血色退得干干净净,一张带着羞意的脸瞬间又爬满冰霜,周身寒意俞盛。

方沐阳退开一步,拱手行礼:“天色不早了,还请六殿下早些回去安置。沐阳先告退了。”

说罢便慌不择路地跑走了。

齐旻站在原地,久久不能挪动脚步。

瑞昌临江,初冬时节的寒风竟比京城还要刺人些,吹在脸上像刀子似的,直扎进人心里去。齐旻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回的驿馆,次日早间便觉得有些头晕。懒懒地趴在床上不肯起身。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赖床吧?自从被李娘娘收养,他才能跟着其他兄弟一起去上书房念书,对着得来不易的机会,他比谁都要珍惜,每日都是早早起床。抱着文房去等三哥。后来跟着侍卫们学拳脚,更是鸡鸣便起身,先去活动一番,练过了拳脚,方才回来等三哥一起去念书。

可今日他实在不想起来,躺在被窝里头,蹬着已经变冷的汤婆子,直勾勾地看着帐顶。

方沐阳昨日的话实在是让这位皇子颇受打击。每一个字,都比数九寒天最冷的冰还要冷,一直扎进心底里,不但疼,还泛着寒意。

他说他是男人,他说那一夜是个误会,他说他要奉养岳父,他说他有妻子……

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可说出的话那般狠厉,难道真的如同他说的一样,那一夜不过是个误会,唯有自己反倒念念不忘,落了下乘?

想起那荒唐的一夜,齐旻轻轻呻吟一声,侧转了身子。回想起那些模糊的片段,掌下滑腻的肌肤,温暖紧窒的包容,还有他低低的呻吟和喘息声……齐旻叹了口气,慢慢将手放进被子里头,伸了下去。

方沐阳也在赖床发呆,她也没闹明白齐旻是怎么了,一副“就算你是男人我也要负责到底”的姿态,居然连后果不计的话也能说得出来。说不心动是假的,哪个女人不爱有人表白呢?更何况这人还是大齐妥妥的高富帅一枚,要是出去嚷一声,想要做皇妃的女人还不得排着队任他挑选啊?

怎么突然就盯上她了?还嫌她麻烦不够多是怎么?舅舅已经在催促回南楚的事情,她虽推脱,顶多也就是推到年后。这边儿的事情要处理,方平安的婚事要操心,还嫌她不够烦是怎么?

正想着呢,外头碧文进来低声回话:“姑爷,小姐来了。您赶紧洗漱一下起来吧!”

看,正念叨就来了。方沐阳按了按额角,赶紧起床去见方平安,她正坐在小厅里头,一副愁眉深锁的模样。

方沐阳见她不怎么高兴,随口笑道:“怎么一副不高兴的模样?是不是铺子里头亏钱了?亏了也没所谓,再赚回来就是!”

方平安摇摇头:“铺子好得很,过几日今年的帐就该送来了,生意是不错的,想来盈利应当丰厚才是。”说着看了碧草一眼,碧草便拉着碧文闹着出去了。

方沐阳接过话头,笑着问道:“我还当你铺子亏了钱财,所以这般不开心,可既然不是,把眉头这样锁着做什么?要不我去买一把锁头来,挂上去可好?”

饶是方平安满腹心事。被她一打岔也忍不住咧了咧嘴道:“沐阳哥哥就爱笑话我,再这么我可恼了,不理你了!”

“是,是。是!大小姐,有什么就快说吧,别这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瞧着叫我怪不舒服的。你说往年那么苦的日子我们都捱过来了,还有什么好烦心的?”方沐阳答话,没忘顺道开解方平安一番。

方平安点点头道:“那是自然,可眼下这桩事情,确实有些棘手。昨儿你出去之后,我又去爹那儿坐了一会儿,听爹的意思。竟是巴不得我们早些圆房,你说可怎么办好?”

这事情确实棘手,方沐阳低头沉思片刻,恰好碧文端了碗馄饨来给她,她也就当着方平安的面。小口吃着,一边想着应对之策。

方平安见她吃着东西,便将自己想法先说了出来:“沐阳哥哥,我寻思着要不这样,咱们也别跟爹顶着,就顺他的心意摆几桌酒,让他乐呵乐呵。完了过年之后。我还是想去京城看看,到时咱们一处过去,离得远了,他也拿咱们没法子不是?”

方沐阳听着一阵感概,你说这孩子,都被老方姑爷给逼到什么份儿上了。年幼丧母。她跟老方姑爷的感情一直很好,可因为这个,都想出了敷衍老方姑爷的法子。要不是了老方姑爷逼得太狠了,能这样么?

可这终归不是解决的办法。

方沐阳将碗推到一边,也没唤人进来收拾。低声说:“这也只是一时,瞒不得一世。安娘,我拿你当亲妹妹一般,也想你嫁个好人家,有个疼爱你的丈夫。女子的花信年华也就这么几年,你总不能一直这样啊!”

方平安低头搅了搅手里的帕子,摇了摇头说:“沐阳哥哥,你待我恩重如山,别的我就不说了。小时候天天躺在床上喝苦药汤子,我从来没有想过可以走出过宅子一步,就连去上香什么的,也就一次两次而已。可我现在,想去京城也罢,想去定州也罢,不过是脚一抬的功夫。放在以前,真是想也不敢想的。”

“我这脂粉铺子,做的多是女客的生意,那些太太、夫人们穿金戴银的,瞧着倒是光鲜,可日子到底过成什么样,谁晓得?”方平安说着,禁不住想起在定州铺子里头遇到的事情,有位衣着华丽的官家太太,身边总有两个粗壮的婆子服侍,就连见娘家人,也只能借着买脂粉的机会,在她的铺子里头偷偷会面。纹饰华丽的衣服掀起来,一双胳膊骨瘦如柴,上头满是各种青紫交加的伤痕。

虽只是进去奉茶偶尔瞅见了那么一眼,也足够方平安心惊胆跳的了。

那些后宅里头的龌龊事情太多,就是脂粉铺子里头,哪个不是听了一耳朵?定州铺子里头的管事大娘,常常用欣羡地口气对着她称赞方沐阳。说就是那些田间的村汉,喝醉了还有打老婆的,多收了两斗谷子也想讨个小。更别提那些没有生育的妇人,会过得有多么惨。

方沐阳听她口气,大约是听说了别人家的糟心事,心里害怕,便低声笑道:“你不也说了日子过成什么样,谁晓得?你就看见那些过得不好的,怎么就没瞧见人家过得好的呢?人这一辈子,总有个伴,会有一个喜欢你,在乎你,愿意保护你一辈子的好男人,你不能就这么跟我做一辈子假夫妻吧?岂不是耽搁了?那我死了怎么有脸去见黄泉之下的岳母大人啊!”

本以为方平安听着这话总该想想那些过得好的,岂料她竟说道:“只怕我瞧得上人家,人家还未必瞧得上我。再说了,我们俩有什么不可以?沐阳哥哥愿意,我也就愿意,咱们就这样一辈子不好么?沐阳哥哥,你说好不好?”

这下可把方沐阳给噎住了,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想起来要个承诺啊?昨儿是齐旻,今儿是方平安,你们俩倒是有默契,约好了还是怎么?

看着她亮晶晶的一双黑眸直视着自己,方沐阳心下不安,想着左右打算年后就去大楚了,提前给她漏个风也好,微微沉吟了一下便道:“安娘,实话说,那个林世叔。并不是我爹娘的故人好友。”

“啊?”方平安没想到她突然将话题转了个弯,有些错愕地张了张嘴。

方沐阳见她这幅模样,咬了咬下唇,还是接着说道:“其实。他是我亲娘舅,一直在寻我来着。前几年恰好在京城外头遇见,便想带我回去。但我不放心你们,便一直拖到了现在。”

方平安楞楞地,没回过神,半晌才幽幽问道:“你的意思是,他这次过来,其实是要带你走的么?”

方沐阳瞧她将哭未哭的样子,艰难地点了点头。

方平安的哭功果然了得,表情没变。眼也没眨,可眼泪顿时就下来了,啪嗒啪嗒往下掉个不停。她叹着气说:“那天你跟我说,我就感觉到了,你不要我了。不要这个家了……”

方沐阳看着揪心,上前两步想要给她擦擦眼泪,她却陡然站起来退后两步,自己掏出帕子擦了擦眼睛,强笑着道:“是我不懂事,沐阳哥哥为了我们,已经耽搁了这好几年了。想来你的亲人也一直盼着你回去。我,我不能为了自己,就挡了你跟亲人团聚。是我想岔了,沐阳哥哥,你别怪我。”

说完不等方沐阳开口,便拉开了门疾步走了出去。走得太快,要不是碧草赶紧上前扶着,差点就在檐下跌了一跤。

方沐阳远远看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碧文进来瞧见,也不敢开口说什么。见方沐阳吃过的馄饨碗还放在桌上。便过去收拾了,等回来一看,方沐阳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傻傻地站着,不由担忧地问道:“姑爷,您怎么了?”

方沐阳满心懊恼,问她:“碧文,我是不是特别讨厌的一个人?”

碧文笑着摇头:“怎么会呢?您要是讨厌,这天底下就没可爱的人了。”

“可我好像让大家都失望了。”方沐阳垂头丧气地坐了下来,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

碧文以为她说的是回南楚的事情,不回去,让王爷和皇上失望;回去,方小姐和老方姑爷就会失望。联想到之前她跟方小姐关在门里说悄悄话,便问道:“您跟小姐说了要离开的事情了?所以小姐才哭了?”

安娘走的时候流着泪,根本瞒不过身边服侍的人。方沐阳点了下头,低声道:“可我就算不离开,这丫头也不能跟着我这样一辈子吧?那我岂不是害了她么?”

碧文接口道:“您这不是清楚着吗?跟她说清楚,才是对她好呢,您要是一直瞒着她,才是真正害了她。”

方沐阳心里何尝不清楚这个道理,只是接连拒绝了两人,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转而想到方平安几年前就知道自己是女儿身了,可一直还是沐阳哥哥喊个不停。虽说在外头倒也是帮她掩饰了身份,可总觉着有点怪异。

方平安不会真的对自己动心了吧?偶买噶,方沐阳抖了下鸡皮疙瘩,尼玛昨天碰见个玩*的,今天又发现方平安有百合倾向,这一点也不好玩!

老纸还是喜欢男人的正常向好不好!什么*百合都死开好啵?

不行不行,万一安娘真对自己是那个心思,她可真的对不起死了的方夫人,瘫了的老方姑爷了。这个必须得纠正!

方沐阳急得在房里转圈,仔细回想着过去的点滴,好像她也没对方平安怎么样吧?怎么就把人家好好的小姑娘给祸害了?瞧她那副非君不嫁的模样,万一她真是个男人也就好办了,可问题在于她不仅是个假男人,还是个必须要离开的假男人啊!

当然,女人喜欢女人没有错,也不是什么天打雷劈的事儿。方沐阳过来这个世界之前的那几年,在她生活过的前世里头,这都不算什么大事了,男人跟男人勾肩搭背,女人跟女人亲个小嘴,大家看见都觉得挺正常的,没什么异样。可问题在于她不是百合,这里也不是她的前世。万一哪家有女子与女子相恋,那都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方沐阳一拍手,这个必须得想办法!不能让错误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旁边碧文见她一惊一乍的,忍不住低声问:“姑爷,您这是怎么了?”

方沐阳道:“没什么,不过是想起几桩事情,有些着急罢了。”

碧文点点头道:“您也别着急,慢慢来罢。刚才碧草跟奴婢聊天,倒是说了一桩事。奴婢觉着,必须要跟您禀报一声才是。”

对于方平安的事情,方沐阳历来都比较上心,可到底精力有限,也不肯拘束了方平安,所以并不是经常管手管脚。不过碧文这丫头也不是随口乱说话的人,既然她都说必须要禀报,可见是大事。

方沐阳便坐了下来,叫她细说。

碧文便道:“说是打从京城回来,小姐就常常失眠,也在唐大夫那儿取了安神茶吃过,并不见什么效果。每隔十天半个月,便叫碧草偷偷去驿站取京城里头来的信,偶尔还有匣子。有时小姐去了铺子里头,也没做什么事,就坐着一发呆便是一天。这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没有收到京城那边来的信,小姐便有些神不守舍,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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