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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爷是喜脉-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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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家人还没死绝呢,叫你家大人想办法去,我们这都粮食不够吃,怎么管你们啊?

秦丽丽盯着那人细瞧了两眼,听这话就晓得这人不是个简单的,只能感激地谢道:“多谢这位大叔了,日后若是能重振方家,一定不忘各位今日的恩德。”

大叔,我可记住你了,风水轮流转,今天的事儿我可都记着呢!

方平安没听懂他们俩打的机锋,努力睁大了一双灯泡眼看了看他们,挣扎着给众人团团行礼做谢。

那人哈哈一笑,拱拱手算是回礼,便叫众人散了。

回到方后街临时落脚的小院儿,秦丽丽和方平安先进去跟瘫在床上的陈老爷就方夫人下葬一事做了详细的汇报,然后又稍微收拾了一下,叫方平安歇了,自己紧了紧袄子,出了门。

人家话也算说得明白了,往后是不会管他们吃食的,难道就呆在屋里饿死不成?这天气还冷得很,也不能干熬着,何况还有一瘫一小两个病人,药也成问题。秦丽丽还做不出来丢下他们跑路的事情,只好摸摸鼻子去找点吃食回来。

在厨房里头找了找,果然找到了米缸,可是揭开盖子一瞧,里头只有浅浅一层米,依稀能见到缸底。旁边的锅里还有一些米粥,看锅里的印记,本来煮了很多。自己三个人也没吃什么,不用说,都是来帮忙的人吃了。

秦丽丽那个气哟,真是七窍生烟。还以为说这几天吃的都是人家送来的呢,原来就是这院子里头的吃食,而且瞧这模样,人家还跟着蹭了不少。

陈老爷每天就能灌点米汤,也就是昨夜醒了才吃了一点粥,小萝莉也没吃多少,她更是没有心情吃。闹了半天都便宜别人了?不是都说方家是善人,大家都感激他们吗?就是这么个感激法?

事不宜迟,赶紧出门儿寻食去!

第一个目的地自然是方后街。

方后街住着的全部都是方家有体面的管事、下人。他们这次在方家的灭门惨案中不幸罹难,方后街上的几个院子差不多就空了。虽然不排除他们家里有幸存者可能性,但是就目前来说,秦丽丽还没有发现有哪几个院子是有人气的。

不过现在大白天的,摸到别人家里去拿东西有点儿不太妥当。万一叫人看见了,话就不好说了。秦丽丽有点儿着急,这全城都没有粮食,保不准就有人已经盯上了方后街的院子,她一定要趁早下手才行。

白天就只能去方家宅院碰碰运气了。

从后门进去,秦丽丽先探看了一下那条夹巷。这条巷子约莫是联通着原来方家宅院的外围,东西走向。两头出去瞧见的都是方宅的断壁残垣,一派萧瑟的景象。

她摇了摇头,细细在方宅里头寻找起来。

首先是后花园。

虽然方宅后花园里头没有什么建筑,但是园丁放置东西的杂物房因为离其他建筑比较远,居然没有被烧。秦丽丽在里头看了看,有一些工具、花肥什么的,还有一些花种,可惜当不了饭吃,翻翻就放在原处没动。

然后依次是后院、前院。

后院损毁不算太严重,秦丽丽很欣喜地从某个没怎么被烧到的耳房里头找到一些木炭,旁边还有小锅小灶,不知道是用来泡茶的,还是哪个下人偷偷藏起来做饭的。

其他能搜索的地方她也找了一遍,没什么收获。

洗劫方家的暴民简直就跟蝗虫一样,把能拿走的全拿走了,拿不走的就付之一炬。看来圆明园的那种事情不是个例,也不是什么东方人文雅西方人野蛮的,纯粹就是人类骨子里的劣根性作祟。嫉妒人家有,眼红人家富,吃了还想揣走,揣不走的宁愿毁了也不能给人剩下。

不过秦丽丽觉得非常奇怪,这几天来帮忙的人多,听说除了方家最惨,死了上下七十三口人,其他的地方倒没听说有什么特别大的损失。就是有遭到暴民洗劫的,不过是抢了粮食,砸坏了门板家什的。有抵抗的,也不过是受了点伤。除了方家,城里其他的富户都基本都没有损失,有些家连门都没有进,进了门的也被护院给撵了出去,没有造成大的财产损失和人员伤亡。

这样一来,方家的遭遇就太过突出了。方夫人停灵的那三天里头,秦丽丽甚至都听说了他是个扫把星,克死亲爹娘又克死了方夫人,坏了方家运道的说法。有人说方小姐确实好了,这怎么算?那人还振振有词:“扫把星好歹也是星宿下凡,说不定方小姐命更硬,倒受了福荫呢?”

别说秦丽丽听着翻白眼,就是听闲话的人也少不得把那人训了一顿,说他胡说八道。

不过谁知道流民是不是只乱这一遭呢?洗劫了瑞昌城的流民已经成了暴民,据说怕官府派兵,已经北上往临近瑞昌的另一个城镇大川去了。可这事儿谁能说得准呢?要是暴民又杀个回马枪怎么办?

瑞昌城里的富绅商量了一下,各家调了护院,又从平民里头征集了一些人手,主动维护起瑞昌城里的治安。只是守城的士兵被杀了,城里的官老爷们又不见了踪影,没人能阻挡衣衫褴褛的流民进城,瑞昌城里到底是乱了起来。

006 我无耻我活着

费了老大的劲,秦丽丽总算把寻摸了半天的战利品弄回了小院里头。捅开灶里埋着的火炭,加了几块儿炭,又把旁边所剩不多的柴禾添了点儿,生了火起来。

想了想,把剩的米一块儿淘了,浓浓地煮了一锅粥。

小萝莉早上大概是累坏了,搭着薄被睡着还没醒。陈老爷也睡着,秦丽丽叹了口气,这一个弱一个瘫的,真是造孽啊!更造孽的是自己啊!这肩上扛着两条人命呢!

这么一想,心情就迫切起来。剩下的吃食不多了,她还能将就,那两个都是要补充营养的,总不能一直喝白粥。可这小院儿的厨房里头除了糙米就没别的了,不行,得赶紧找点儿东西。要不然吃完这顿就没下顿了。

本来没打算大白天去其他院子拿东西的,这会儿也顾不上了。

从小一路班干部加三好学生当到大的秦丽丽同学,也只能放下填不饱肚子的羞耻心,大白天去别的院子拿东西了。虽然一直在心里安慰自己,院子是方家的,下人也是方家的,理论上来说他们的东西就是方家的东西。可还是有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大叫:偷了就是偷了,说得那么冠冕堂皇,行的还不是小偷的行径,可耻!

出了门,秦丽丽左右一看,没瞧见什么人,还是松了口气。就算掩耳盗铃吧,也不希望被别人看见不是?可院门上明晃晃地挂着锁头,秦丽丽想了想,还是回来从院墙上翻了过去。

隔壁的院子格局差不多,秦丽丽只是稍微费了点劲翻过墙,便找到了厨房所在。然后很顺利在人家厨房里头找到了小半袋黄色的糙米。

把东西扔进自己住的院子,她想了想,干脆开了人家的屋子,翻找了一遍,十分庆幸地找到了几件厚实的衣服,这下至少吃穿不愁了。在杂物间里,她还找到了一些木柴,也给扔过了墙。

等她自己翻回院子,就看见小萝莉一脸讶异地盯着满地的东西,难以置信地问:“沐阳哥哥,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些东西?难道你……”

一个“偷”字在舌尖上转了半晌,方小姐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可是眼光里明摆着就是这么个意思。

秦丽丽脸一红,随即梗直了脖子,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我拿的,怎么啦?”

小萝莉眼泪都快出来了,一跺脚扭身就跑,看样子是去跟陈老爷告状了。

秦丽丽才懒得管她,自顾自地把东西都收拾了。木柴散落着,一根根捡起来放进厨房。衣服和粮食她不放心放外面,本来想放在陈老爷睡的那间屋子,可万一有人来偷来抢,你能指望一个瘫子追贼么?笑话!思来想去,还是放进自己跟小萝莉共用的那间房里比较好。

一进门,就听见小萝莉她爹那边儿传来哽咽声。那边儿大概也听见了她进门的动静,静了一静,陈老爷便唤她:“沐阳,你过来一下。”

秦丽丽先把东西藏好了,又拿了一套灰黑色的棉袍,进了陈老爷的房间。

小萝莉正抹眼泪,扭着身子不肯看她,陈老爷把她上下打量了一遭,说不出是欣赏还是埋怨,沉默了片刻道:“孩子,连累你了。如今我们方家已经落魄,若是你不愿留下,我身上还有一点小钱,你就拿着离开,去找你爹娘吧!”一边说,一边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

秦丽丽知道他是不愿连累了自己,更怕自己趁着方家落难把他们父女怎么滴了,看来当时自己说的话还是给陈老爷留下了一些心理阴影。可她现在也没处去,外头乱糟糟的,还不如呆在这儿,至少有个栖身之所。

看也不看陈老爷拿出来的荷包,秦丽丽走过去,把那身衣裳放在床边,站着对陈老爷说:“您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们不管的。现今外头乱,我也没处去,咱们将就着先把这段儿日子熬过去,往后的事情往后再说。我看您身上的衣服也脏得厉害,这是我从旁边儿院子拿来的,您先换了吧!”

陈老爷眼光复杂,微微点了点头。小萝莉不干了,跳起来就把那衣服丢到了地上:“你偷来的脏东西,我们不要,你走!你走!”

呵,好心当成驴肝肺了是吧?秦丽丽怒了,双手环胸,脸上似笑非笑:“是,就是我偷来的,你嫌脏啊?你嫌脏你别穿,我还偷了吃的,你也别吃!有本事你就清高去吧,饿死的都是清高的,我无耻我活着,你就饿死跟你老娘做伴儿去吧!”

陈老爷忍不住皱紧了眉头,呵斥了一声:“住口!”瞪了秦丽丽一眼,还是训斥小萝莉:“如今非常时期,沐阳一片好心,说什么偷不偷的?你这丫头,真是让我和你娘宠坏了。”

小萝莉不干了,捂着脸哭着就跑出去了。

陈老爷叹了口气,摇着头对秦丽丽道歉:“沐阳不要跟她见气,她长于深闺,自然不识疾苦。我们拖累你了,不过你已经跟平安拜了天地,也就是方家人了,往后还要靠你才是。”

人家都这样说了,秦丽丽还能说什么?只能叹气自认倒霉。看来这方家的责任是逃不脱了,前世那个无忧无虑的秦丽丽已经成了过去,如今的她是被寄予了厚望,肩负着两条人命的方家姑爷。

那话怎么说来着?生活就像QJ,你要是不能反抗,那就好好享受吧!

新上任的小方姑爷摸着鼻子恶意地想,是不是应该婉转地呻吟两声比较妥当?

不过还有个问题,陈老爷知不知道自己这位姑爷其实是个女儿身呢?

本来方沐阳很想试探着问一下的,可是瞧着陈老爷满脸疲惫之色,想了想,还是先把粥盛来填饱肚子比较重要。

小萝莉正犯别扭,扭了身子不肯吃,到底抵不过肚子咕咕叫,方沐阳刚一转身,她还是捧着粥碗吃得香甜。

陈老爷便趁机劝她:“安娘,你也不是小孩儿了,莫要再耍性子。我瞧着沐阳倒还不错,爹往后是不行了,你还要靠他过活呢!使小性儿的话少说些……”

方平安听着悲从中来,嘴一瘪似哭非哭,说出的话已经哽咽起来:“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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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如花美受

是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方沐阳也很想知道。

趁着吃完了粥收拾碗筷的功夫,她也问陈老爷了:“老爷,这好端端的,方家怎么就遭了这个罪?这几日我听街坊们说,除了方家,其他人家都没什么大碍。你瞧这条街上的院子,都是完好无损的。若说是暴民劫掠,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陈老爷本来闭上了眼在假寐,听见方沐阳这话,睁开眼打量了他一下,抿着嘴摇头道:“确实奇怪,不过要说是怎么回事,我也真说不清楚。沐阳啊,你跟安娘也拜过天地了,不要如此见外,唤我岳父就是。方府虽然毁了,可方家还没倒,往后都是你的资本啊!”

方沐阳差点一个趔趄倒在地上。陈老爷您这是拉拢我呢?还是讽刺我啊?宅子都烧成那样儿了,阖府上下就剩了咱们仨,你是赘婿,我也是赘婿,正经主子方平安小姐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你还是怕我跑了不管你们吧?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方沐阳还是不能这样说,她笑了笑道:“您也不用这样说,方家的都是方家的,我若是那种见财起意的小人,早八百年就跑了,何必在这儿跟您耗着?”

陈老爷露出一副赞赏的表情赞道:“好孩子!”

话说陈老爷长得也还不错,有点儿韩剧花美男的意思,算得上是个小白脸了。尤其现在病中,面色更见白皙,带了三分弱势,一双跟小萝莉一样的大眼睛秋波淼淼,修长的脖颈掩在灰黑色的棉袍中,细嫩白皙的肌肤与粗糙暗沉的布料形成强烈的对比,乌黑的头发散着披在肩头,年纪顶破天也不过二十七八。这老气横秋的话听着,叫方沐阳百般不适应。

弱受,明明就是个弱受!方夫人找他做赘婿一定是看上了陈老爷的美貌了!太特么不科学了,这样一个美男应该是在一个男人的阴影中吐气如兰微弱反抗:“啊,不要!不要!”尼玛做了赘婿闹得下身瘫痪往后性福何存!天理不容啊!

每一个宅女的骨子里都存在着腐女基因,方沐阳身为资深宅女,腐程度也是骨灰级的,最爱就是把男主男配搭一块儿。没想到穿越过来老丈人居然是弱受类型,顿时腐女的灵魂之火高涨,恨不能扑上去安慰陈老爷受伤的心灵,抚慰他寂寞的身体才好。

幸亏理智尚存,那一丝狼嚎叫方沐阳吞进了肚子里头,打叠了精神道:“那,岳父……”(方沐阳嘴里叫着岳父心中滴血)“您想想,是不是方家有什么对头,有人趁机报复呢?”

陈老爷微微摇头,方沐阳赶紧远远坐了(面条泪,弱受气息太浓无法抵挡)。只听陈老爷道:“方家为人仁善,在瑞昌也不算顶富有的,生意上虽有竞争,不过同行相忌罢了,也不该到灭门烧宅的地步。”

随着陈老爷娓娓道来,方沐阳对方家总算有了个大致的印象:主营丝绸生意,下头还有田庄、作坊,不过规模都不大,制作出来的丝绸品级也不是很高,远远达不到贡品那种层次,家财够嚼用,也不是大富之家。但是因为子嗣一直不旺,在行善上头还是挺舍得花钱的,算是瑞昌城富人里头中等偏上。每年施粥助学的花费不少,瑞昌不少人都受过方家的恩德。

总而言之,方家属于不怎么打眼的那种中等商人之家,实力不是很强,也没有仇怨比较深的仇家。那么方家被灭门就显得蛮奇怪了。

方沐阳想了想,还是决定打探一下自己的事情,便指了指自己说:“岳丈大人,当日进府的时候我也迷糊着,岳母带我来的那里也不记得叫什么名字了,不知岳丈大人可否告知一二,我想回去看看。”

陈老爷却摇了摇头,苦笑道:“不记得我也没办法。你之前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夫人带你回来,只说是跟安娘做伴儿,并没说你从哪里来,次日安娘精神了些,夫人高兴,便择日给你和安娘成了亲。不过也没关系,待过些日子,再帮你细细打听就是。”

他这话倒听不出什么,只是说起夫人的时候,陈老爷满是哀痛之色,显然跟已经死掉的方夫人感情很好。方沐阳琢磨着,莫非自己真跟方家的事情有什么关系?要不怎么会连陈老爷都瞒着呢?不过也说不定,自古以来赘婿地位就不高,方夫人一家之主,本就不需要事事跟陈老爷商量。

方沐阳不满地撇了撇嘴,见陈老爷似乎有些疲惫,忙帮他掖了掖被子,出去收拾东西了。

那半袋糙米也不知道够吃多久,眼前食物最为重要。方沐阳把灶里的火炭用灰烬埋好了,整理了一下衣裳,又准备出门弄些东西回来。

谁知道打开院门,便看见对门有好几个人围着,个子比她高壮,衣衫褴褛的模样。有的在砸锁,有的在翻墙,都忙乎着,没注意到她。她吓了一跳,赶紧把门关紧了,又拿门插给堵上,这才松了口气,从门缝往外瞧。

那些人大概就是街坊说的流民了。不是说已经组织了巡逻队么?怎么没人来把他们抓走?

方沐阳瞧着他们用石头砸开了门,欢呼一声朝着对门小院儿一拥而入,心里就是一阵发凉。对方人多,起码有六个人甚至更多,而且明显比她高壮,硬拼是拼不过的。可这一条街上的小院儿都已经被方沐阳视作自己所有,眼瞧着他们从对门那个小院儿里头拿了粮食、衣物、被褥等物出来,心里就是一阵阵着急。

那是我的!都是我的!你们都拿走了,叫我们这老弱病残吃啥喝啥去?

不能再拖了,看着他们又去砸下一家,方沐阳壮了壮胆,爬上围墙,翻到另一个院子里头。左邻的东西拿了,不是还有右舍吗?总不能便宜了别人!

右舍也差不多情况,大概条件要比左邻好点,方沐阳在他家的房里还找到了一条腊肉,几条腊肠,赶紧扔过墙来。又把房里的被褥、衣裳都弄了过来。之前她怎么就没想到呢,自己住的这个小院儿里头被子薄,可别人家总有厚实点的吧?

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又往左邻翻了一次,把能用的东西都给扔了过来。

干完这些活儿,累得方沐阳气喘吁吁,半天调不匀气。想当年她还跟着奶奶住在乡下的时候,下河捉鱼上树掏鸟窝什么没干过?体力活儿问题不大,偷东西么,虽然开始有点儿心理障碍,这都偷了几次,心情也平复过来了。

突然听见隔壁院子门上传来砸锁的声音,方沐阳吓了一跳,赶紧收拾起院子里散落一地的东西来。

008 菜刀也是紧俏货

匆匆将院子里头散落一地的东西抛进房里,关紧房门。方沐阳想了想,又在厨房里头找到一把菜刀插在腰上,手里拿了根扁担,这才感觉心里踏实了一点。

隔壁喧闹了一阵,那些人大概没有翻找到东西,骂骂咧咧地又出去了。紧跟着,便听见自家院门上响了起来。

方沐阳大喝一声:“谁呀!”

外头的人陡然听见这家有人,吓得丢了石头就跑,还有个正在爬墙的,“哎哟”一声摔了下去,大概摔得不轻,叫得挺惨的。

脚步声乱糟糟地远去了。又隔了一会儿,没听见外头有什么动静了,方沐阳小心翼翼地把眼睛凑到门缝上一瞧,果然没有人,这才敢松了口气,手心里头满是汗水。

小萝莉在里头也听见砸门的声音了,吓得躲在屋里抱着被子直发抖。听见方沐阳在外头一声大喝,又没了声音,这才吓得哭出声来。

方沐阳进来的时候,正瞧见她坐在陈老爷床边,双手环膝,低声地哭着爹娘。

陈老爷大概是累得慌了,这么大的动静都沉睡不醒。小萝莉不敢大声哭,怕把她爹吵醒了,只敢低声呜咽,跟受伤的小动物似的。

这情景,方沐阳瞧着又是心酸又是生气。哭哭哭,就知道哭,哭有个屁用!能哭出粮食还是能哭出花儿啊?

她冲着方平安一瞪眼,叫她:“出来!”

方平安吓得腿软,撑了两下才爬起来,出来望着方沐阳满脸崇拜:“沐阳哥哥,你好厉害哦!你就吼了一声,就把强盗吓跑了。”

方沐阳觉得自己这个成人灵魂的脑电波频率跟方平安这种十岁古代孩子的肯定不在一个波段上头,刚还哭爹喊娘呢,这会儿又来崇拜自己了。

没好气地指了指散落一地的东西,叫方平安都给收拾好,她还要急着出去看看。要是那些贼没把这条街上的院子抢光的话,她还要尽早再搜集一些食物才行,而且这院子的安全也成问题。围墙不过一个成人那么高,顶破天也不过两米,稍微使点劲就能翻进来,她得想个法子加强安保。

方平安却睁大了灯泡眼满是疑问:“我来收拾?”

方沐阳点点头就朝外走,手却被方平安一把捉住了,她满脸难色:“可是我不会啊!”

方沐阳真心火大了:“不会就学着干!把东西都收到咱们那个屋里去,被子给你爹加一条。”你家上下死光了,你还以为自己是大小姐等人伺候呢?后头这句方沐阳还是咽了没说,这小萝莉也够可怜的,得让人家有个适应吧?

把菜刀插在腰里,没理会小萝莉,方沐阳出门去搜索食物了。

可惜所获不大。方后街上一共十四个独门小院儿,被砸了门的有八个,从洞开的大门望进去,一片狼藉。另外三个大概是无人居住,家具倒是齐全,能用的东西一样没有。那些洞开的方沐**本就没指望,站在门口望了一眼就走了。另外三家翻墙倒是费劲,可惜一无所获。她也不敢在外头多做停留,家里还有一个残疾人一个小萝莉,要是那些抢东西的人再回来就惨了。

而且她还发现另外一个问题,自家住着的这个小院儿有把菜刀,左邻右舍都没有其他适合做武器的东西。据说古代盐铁茶都是国家垄断专营的管制项目,没想到居然到这个地步,真是跟现代买菜刀实名登记差不多了。她原本还想着能不能弄到一把匕首或者大刀什么的呢!

这样一来安保就太成问题了。想了想,把那些破开了门的小院儿里走了一遭,捡了些破碗用衣服兜了回来。

回到小院儿,关好门进了房,方沐阳又傻了眼。

方平安大小姐还没收拾完,不过几条棉被,几件衣裳罢了。食物也不过一块腊肉几块腊肠,居然还散落在屋子里头。给她爹倒是搭了一床被子,其他的也就搬了一条棉被在自己床上。而方平安小姐正坐在一地杂乱当中喘着粗气,脸色发白。

我勒个去!真是怕了她了。方沐阳几步上前,从茶壶里倒了半盏白水给她喝,谁知人家喝了一口,却推开了说:“太冷了,我不能喝这个。”

好吧,方沐阳只能翻白眼了。到底是大小姐,这个时候您还穷讲究这个呢!看她上气不接下气地,方沐阳只得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了,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后背顺气。

真心桑不起啊!方沐阳看了一地的东西,又瞅瞅怀里小萝莉半死不活的状态,深刻体会到了神马叫做“满满都是泪”,亲,你咋跟纸糊的一样啊?

把小萝莉扶到床上躺了,又自己收拾了东西,还要怕晚上有贼翻过墙来,把那些破碗砸成尖利的碎瓷片撒在墙根下头。这一番劳作下来,方沐阳头上早就出了一层大汗。

刚进屋喝了口水,发现白开水不多了,进厨房缸里一看,只剩小半缸,做饭倒是够,可晚上和明早洗漱是不够了的。井台在方后街西头的拐角处,离着小院儿倒是不远,可初春天黑得早,这会儿已经迷迷蒙蒙地暗了下来。方沐阳一狠心,还是提了个水桶出门打水去了。

然后……

方沐阳再一次望着黑黝黝的井口泪流满面。从生下来就用着自来水的人,真心没打过井水啊!电视上那些人把水桶丢下去,提起来就是一桶水,咋到方沐阳手里,扔下去桶底是干的,提上来桶里还是干的?

方家大宅是附近最大的建筑,烧了之后便显得空旷起来。如今城里不安稳,也没多少人上街活动,天色渐渐晚了,街道上更是一个人也没有,静得吓人。

好在方沐阳运气不错,居然就碰上了举着火把在城里巡游的城内巡逻队,领头的正是那位在城门口跟他说话的中年大叔。大叔神色古怪地打量了她两眼,也没说什么,叫人帮她提了两桶水送回了小院儿。又听说有人砸门,交代其他人晚上多看顾着些,没多做停留便走了。

累了半晌,天已经全黑了,方沐阳裹紧了棉袄坐在灶间,一边烧火,一边把古来今往的漫天神佛诅咒了个遍。

009 饿得倒是快

手脚刚刚烤得暖和一点,方平安从厨房外头探进头来,吸了吸鼻子,软软地唤道:“沐阳哥哥,我饿了。”

方沐阳正准备站起来,一听这话差点栽进锅里。亲,你不是虚弱得不行吗?怎么还能这样啊?你爹都吃不了这么多,你在家闲了一天怎么又饿了啊?

这德行绝对不能惯着!方沐阳在心里恶狠狠地下了决定,冲着小萝莉招手,脸上挂着的笑绝对是狼外婆那种:“安娘进来。”

方平安瑟缩了一下,不知怎么觉得有点不安,可是锅里飘出的米香迷惑了她,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挪着细碎的步子进了厨房,脸上带了几分厌恶。

就在几天之前,方平安小姐绝对想不到自己会住在这么脏的地方,还需要进到这样破的地方找东西吃。往常她要是说想吃东西,身边伺候的大小丫头、婆子妈妈们都要喜笑颜开,厨子做的东西如果小姐能多吃两口,一准儿能得个上等的封红。可奇怪的是,那会儿觉得什么都不好吃,今早在娘的坟前大哭一场之后,竟然觉得肚子很饿,沐阳哥哥做的饭好香。

她刚走到方沐阳跟前,就被方沐阳塞了一样东西在手里,黑乎乎,油津津的,拿在手里黏糊得难受。方平安小声惊叫,就要丢开那坨黑黑的东西。

方沐阳说:“别丢,丢了你就别吃。”

这黑黑的东西是吃的?方平安迟疑了一下,用两根手指头捏了那东西起来左瞧右瞧。

这模样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嘛。方沐阳在心里叹气,这位可是货真价实的大小姐,不像自己,多少还能做点儿事儿,这位除了混吃添乱还能干什么?扬起下巴朝放着淘米水的地方指了指,叫她:“去,洗洗干净,差不多可以下锅了。”

方平安的小脸皱成了包子褶:“沐阳哥哥,这个真的能吃吗?又黑又硬的,不会吃出个好歹吧!”

方沐阳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哭笑不得:“我的大小姐喂,这可是腊肉,这要是不能吃也就没什么能吃的啦!快点快点儿,你爹身子弱,赶紧洗洗干净了我切了煮进粥里,咱们就可以喝肉粥了。”

一听说是肉,方平安的眼睛就亮了起来,她都好几天没吃肉了,连个油星都没见着,听见这个是肉,嘴里不由就泛出唾液来。到底又觉得有些羞,红了脸扭头照着方沐阳说的,在淘米水里头洗刷起来。

要说方平安小姐真心不是做活的料,方沐阳叹了口气,这培养之路慢慢且长远,今天都等着吃饭,还是算了吧。

洗了半个巴掌大的一块儿腊肉,细细切成碎末下到粥里煮熟了,闻着就是一股鲜香的味道。方平安跟小猫似的围着锅台打转,等到方沐阳舀好了粥,顾不得烫手,赶紧拿了一碗给她爹献宝:“爹,我煮的肉粥,你快尝尝!”

你煮的?你好意思么亲?方沐阳冲着她直瞪眼,奈何方小姐背对着方平安,根本瞧不见。

陈老爷欣慰地接过粥,瞧着女儿兴奋的模样,垂了眼帘尝了一口,笑着说道:“味道果然很好,安娘真能干。”再低头,忍不住就滴了眼泪到碗里。他的安娘自小娇生惯养,哪里做过这样的粗笨活计?夫人,我对不起你啊……

方平安傻乎乎地没发现她爹的异样,生怕方沐阳把粥吃光,咋咋呼呼地跑进厨房里头把自己的盛了出来,也不嫌烫了,拿了勺子吃了两口,露出满足而惬意的微笑。

方沐阳寻了个大碗把粥舀干净了,仔细把火炭用灰埋好,关好了厨房的门,这才端着碗进来房里吃饭。看见方平安一脸餍足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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