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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尘山庄-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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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情呀?姑娘我自己都不敢。
  追究今日之种种,祸国殃民的确挺多,可是,擅闯洛神园罚跪就好了?不知道。但我肯定,如果我身上没那捞什子的“红颜水”,老怪本着天地良心,本着人间道义,绝不会拿我作法。老怪碍于前车之鉴,肯定会装模作样阐述一下下山庄规矩,然后挥挥手说他老大累了,其他的么让古鹤或者谁看着办。看着办,那就很有弹性了,姑娘保守估计,最多写个检讨。
  可是!目前,此推论不成立!
  洛神园的石头比玉阶的更难跪,众人散去后,偌大一个园子只有一池碧水相陪,我那个落寞那个心酸就甭提了。尤其,这儿还是麒麟出没的高频率地段,叫我如何不度时如年啊!而红颜水,借着月光下亮如一面镜的湖水,我端详来端详去,搞不明白两眉中间那个东西是怎么来的什么时候来的。那东西挺好看的,老实说小姑娘都喜欢这种花哨的玩艺,可是,这跟罚跪的处罚不成正比。姑娘曾经肚脐上穿个环,也就被罚写个检讨,何劳动用人身伤害呢?身体发肤授之父母,对哇?
  “没偷懒?”一把含笑的声音由头上方传来。
  我无精打采瞄去一眼,垂下头继续忿忿不平。
  “那是个护身符,你慢慢就知道它的好处了。”
  “嘛好处?”抵得过我所受的精神创伤么?
  他掰着手指头,“百毒不侵。”
  “我就差吃斋念佛了,没作过什么恶,没得什么势,谁有空下我毒?”
  勒风吊起眼梢,“功力激增。”
  “有个屁用,我还不是得罚跪?”
  “强身健体什么的。”他自已都没劲了。
  我脑中一激灵,跪过去一点,“美容养颜不?”
  勒风没说话,转个身俯在石阶上笑瘫了去。哎呀呀,没见过臭美的女人啊。见他笑成这样子,怪尴尬的,张了几次嘴,最后决定继续垂头扮石膏像。
  “这么好的东西,我把它让你得了,只要你代我跪到天亮。”终究不忿。
  勒风那厢终于笑满足了,悠哉游哉坐我旁边,“红颜水只对女子有用,加之又封在山庄镇庄之柱中,才久无人敢去取,否则依师父嗜奇珍如命的性情,红颜水早成他的囊中之物了,哪会等到今天?”
  嚯。嚯。嚯。老怪他也有今日,听得我心中暗爽。不好意思在他的爱徒跟前得意,憋着劲,脸皮有些扭曲。
  勒风转头看我,“你难道无一丝庆幸?”
  他问得煞有介事,我也就认真想了想才回答:“假如不罚跪,倒会庆幸一下。”
  他朗笑出来,“那就别跪了。”
  啥?我一把揪住他,“真的?”这么问着,人已经跳起来。哎呀,你说既然这人都这么说了,我自然就盛情难却了,姑娘一向识实物的。假如明天被提上去问罪,就抬出大师兄。好,拔云见月,哥们你够意思,男子汉就应该这样。
  “对了,这么晚,你来这里干嘛?”
  勒风握拳挡在嘴前咳了声,“看月亮。”
  所以说,人比人会气死人,有人就是风雅到不要睡觉的份上。
  今晚是一弯上弦月,朗朗清晖风景独好。双腿不再麻痹后,我靠在膝盖上开始打哈欠。真奇怪,按理说,经过了今日的种种,对这位大师兄我该敬而远之,当他是天神或者超人。可是,现在,他就在身边,和我坐在同一块石头上看同一弯月亮,我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呢?怎么说觉得气氛好得不得了呢?怎么就花痴了呢?
  我左肩膀上站着温和型天使,右肩膀站个激进型天使,两人开始吵。左边的说:勒风这么拉风,花痴一下正常。右边那个呱呱叫:那叫邪门,不离他远点怎么死都不知道!左边的就说:你又没了解他。右边的跳:长眼的都看出来了……
  我一手一个拍死,抬头问勒风:“大师兄,我有件事要请教,你随便听听,不知道也没关系。”差点忘了我可是有重要的事要做的人。
  勒风支着脸侧过头来,眨了眨眼。噢,拜托,我又不是叫他看镜头,这个POSE会让我心肌梗。
  “说。”
  “……”请问,我刚想问什么重要的事来着?“你你让我想想……噢!御风马怎么样才能落泪?”
  勒风挑眉,“为什么问这个?”
  “那马的事我都很感兴趣。”
  “这个啊。”他望向月亮,“我只听说过一次,传说蓬莱有个御马人一生驯养御风马,他死的时候那几匹素来跟他亲近的掉了泪,颗颗落地成珠。只是传闻。”
  这与古鹤所说的不谋而合,看来,尽管是传闻,但也有异曲同工之处。不过,按勒风说的,这个御风马的眼泪要掉,还不能靠技巧去取。伤脑筋。
  “话说回来,飞天。”勒风故意顿点,“你不觉得,对于御风马,你专注得惊人?几乎不像你本人?”
  “没有吧。”我心惊了一下。
  勒风摹地凑近脸,笑眼盈盈,“没有吗?我不这么看。而且——”他又顿点,脸迫人地凑近几分,笑得更加灿烂狡诈,像要算计谁。
  佛啊主啊,电力太强了!脑子里神经末梢兹兹在爆火星,我被他顿点顿透不过气,被他笑得快得心脏病。嘛话也讲不出来,只一个劲深呼吸深呼吸,这月亮还不是满月,姑娘我不会就要变身了吧?
  “我一直在想,飞天这个名字,有什么别的含义。”
  仿如烈火熊熊之际突然浇下半个南极洋的水,我的心自里到外到每条血管哧一声全体遭遇西伯利亚大寒流。摸摸还连接在一起的脖子,我干笑:“呵,飞天就是飞天,会有什么意思?还,别的含义。没有,没有。你放心。一百二十个放心。”
  一笑老怪义正严词警告,倘若让我们的这位化腐朽为神奇化神奇为神迹,又可以反向操作的大师兄知道飞天诀这回事,姑娘我就得有所觉悟,作两方面考量:一、与亲人永远的远程思念,今生甭想重新承欢膝下作米虫;二、洗洗脖子,准备脑蛋搬家。——各路神仙,保佑我的脑蛋吧。我还要带着这颗脑蛋回家见爹娘的。
  勒风注视我半晌,坐正身子,“大概是我乱想了。”
  我暗中投向天穹一个感激不尽的眼神,但勒风闪电般明亮的视线仿若可以透视内心,飞掠而过带起锐意,让我没由来全身一个激灵。他站起身,脸上神情变得深不可测,久久地注视天边,天边月亮下方一颗寒星明亮异常,散发迷离之光。眨个眼,它却不知所踪,连带不知所踪的还有勒风。我看了许久,一直到天亮,那颗星那个人都没有再出现过,人生如梦亦如幻。
  同志们,我太嫩了。
  我以为这次罚跪没拖个垫被的,老天会念在我宅心仁厚给点好处,哪知庄上每个人见了我皆一副有眼不识泰山原来你是强人的表情,这种感觉本应很爽,但不知怎么地,到了我心里边就是别扭,感觉自己怪异得像一夜成了三头六臂,我把头发往脸边遮,最好没人认识我。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徐来一看到我就全身不自在;古鹤干脆捂住眼对我下逐客令,说得好听,说什么他没适应过来,让我给他一段心理调适期,这几天别去嫏寰塔云云;玄平脸色很臭得说暴殄天物,比以前更期盼我不得好死;玉乔和七心女也一见我就借故溜得个飞快。一夜之间,我真成怪物了!我只好往苍狼谷避风头去。还是御风马最有人情味,对我依然不屑一顾,没有因为我脑门子上多了个玩艺而另眼相待。
  天空高不可攀,今天比平日漫长许多,正当我满心不爽坐在草坪上偷窥下方的御风马时,一笑老怪出现了。
  “没出息。”他剜我一眼,怡然自得地在一旁坐下。
  “你出现时劳驾吱个声,人吓人,吓死人的。”突然出现的老怪让我差点滚下草坡。他到好,一点认错的自觉都没有。
  “今天干嘛没练剑?那七十二路剑法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到死也学不全,枯坐在这发痴,有何意义?”
  “天要塌了吗?你居然跟我说意义?”这像玩物丧志的人会说的话吗?诧异。
  老怪不理话外音,反而煞有介事地点头,“做事总图个意义,就是我喝酒玩乐也有个意义,我高兴啊,你呢?你在这里傻呆呆坐着,有什么意义?”
  “噢,估计我也是高兴来的。”
  老怪见我敷衍,点个头。“飞天诀的第二个字,你给我听好了,指的是一件旷世奇珍,天下绝无仅有,而且这回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这件东西在风满楼主人身上。”老怪拍拍傻掉了的我,“丫头,别浪费时间了。”
  我回神跳起来:“喂,你怎么突然转性了?”以前最爱把简单复杂化复杂世界大乱化,故弄玄虚的劲道哪去了?“还有,你先前一再警告不准让勒风知道飞天诀,现在却让我去找他要‘天’,搞什么鬼?”前后矛盾。
  老怪搔搔头,“这么严肃的问题这可让我可怎么说好呢?其实也没什么,你知道,绝尘庄的人只有一件事永远算不准。我就想赌赌看,总之啊——”他头也不回地走,“把你带来这,从一开始就不是闹着玩的事。总而言之,你不要让我失望就是了。”
  “请问,喂——”这人是不是老怪啊?真是怎么回事,一个红颜水,每个人都脱胎换骨让人认不出来了。

  第16章

  有句话说得好: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灭亡。于是在绝尘庄大庄主一通对牛弹琴牛不知所云后,飞天爆发了,来到试剑场耍剑。假如徐来有幸得见这坨糊不上墙的稀泥发奋图强,定会握拳无语至男人泪溅来仪阁。
  我两手把着剑(这东西很危险,两手把着有安全感)在地上刻:咄咄怪事。咄咄怪事。一百遍。这四字有个典故,是说晋朝有个高官被撤掉了,他那叫一个纳闷啊,我好好儿的怎么就不让当公务员了呢,想来想去想不通,整天就在空中书写咄咄怪事四个字。以遣意愤。
  玉乔提着剑走过来,我抬头望了半晌天,今天的太阳敢情真要打东边落下去了。玉乔看见我,亦抬头看天,估计与我相同心思。
  “飞天,我都不知道你还这么勤奋向上的。”
  “彼此彼此。”
  很没诚意地客套完,我支着剑,下巴搁剑把上懒洋洋问她:“你师兄又不是徐来,没人念你,你干嘛自寻烦恼?”
  我也就随便问问,玉乔突然柳眉倒竖,唰的一剑撂到我鼻尖尖上,恶狠狠道:“飞天,我跟你说,从今天起,我要迎头赶上师兄师姐们!我要让那些个瞧不起我的人刮目相看!”
  我冷汗直冒地瞪着那剑,两眼几成斗鸡状,“看得,看得出来你的战斗力很高。我已经刮目相看了。麻烦把剑拿开。”
  玉乔又唰的抽回剑。她那副样子,肯定是谁给她气呕了,我还是闪远点,免得扫到台风尾。玉乔气势很猛地练了一通后,黏过来看着我,被她盯得全身起疙瘩,我用脚抹着地上罪证,干笑:“玉乔啊,你怎么拉?”
  玉乔有气无力一副死相地说:“飞天,你说人怎么就那么善变?也舞多好啊,怎么成了小宫主后就那么叫人讨厌?哎呀,简直没法不讨厌。”
  “她给你气受了?”可怜的孩子。
  玉乔撇嘴,小媳妇样,“她居然当着师兄师姐的面说我不学无术。”
  很一针见血哞。我拍拍玉乔,“那小丫头片子一向不招人耽见,别跟她一般见识。再说了,我比你还不学无术,你就想开点,啊?”
  玉乔蓦然两行眼泪掉出眼眶,她抽抽噎噎,“你,你,呜,怎么可以这么不在乎,呜。”眼泪往我袖子上一大把一大把地揩。
  女孩子哭我见多了,可这么豪放的我真没见过,用力扯袖子,“哭归哭,你到是擦你自己身上啊!”
  “我都这么伤心欲绝了,你让我擦一会儿会死吗?呜。”
  “我就觉得哭也该讲点卫生嘛。”
  “你这衣服已经很脏了。”
  “问题不是这……”
  “最多我帮你洗了拉……”
  啧,好象是我揩你油,还很委屈。
  总而言之,归根结底,玉乔对仙客乡的小宫主是横竖看不顺眼,一有机会便说那小宫主如何刁钻跋扈,如何诡计多端,最大乐趣便是听别人也对小宫主口诛笔伐。耳听目染下,我对小宫主也略有忌讳。一个人身份高贵,又才貌双全,值得全天下人仰慕,但如果凭此横行霸道,任性妄为,就很叫人受不了。这样的人,最会打击别人的自信,草根们还是离她远点。
  话说怪事年年有,这一天绝尘庄“又”来贵客了,能当绝尘庄的贵客,至少也得有小宫主把山庄闹得鸡飞狗跳的本事,否则,来此只会找罪受,鸣凰岛就是血淋淋的铁证。所以,你们可以想象,当时我是多么多么的好奇哇。
  作为低辈份弟子,那两位贵客驾临绝尘庄时没见着,不过由凤栖大殿里外三层的壮观场面来看,这遭来的可比仙客乡的小宫主受欢迎多了。于是乎,我们家徐来又有事做了,首要一件:提飞天到面前念经。
  徐来的经是这样的:站要有站相坐要有坐相,你的骨头是要我帮着整整利索么?
  立刻抬头挺胸,同时洗耳恭听,虔诚相不可输于临时抱佛脚。话说回来,为嘛徐来的调调越来越偏铁的教育了呢,我要爱的教育!
  徐来这经念得语重心长:不准到处乱跑,不准再找御风马瞎转,不准说粗口——女孩子怎么可以说粗口!?不准想些奇奇怪怪的事……此处省略一千八百字。
  这回不仅行为上管制,连思想也要受到限制。我在地当中绷紧了脸皮,眼白一个劲翻,像条脱水的鱼。沉默抗议。
  徐来总算良心发现了,自觉没道理,在那颇苦恼地用手指敲桌子,最后叹口气:“飞天,你有红颜水守护,理当有不俗的命格和修为,我本觉着没资格再管你,可是,你怎么依旧是这副漫不经心的死样子?”他在那磨着牙,恨铁不成钢。“算了算了,我不管你有什么守护,总之,一日在我来仪阁,你就给我乖乖的,出了岔子我照样罚,而且是要重罚,听到没有?”
  一个人工作压力大就会神经过敏,神经一过敏就要反应过度,我握住我家师兄的手,用力握。
  “我发誓,一定还你一个天下太平。我全心全意!满腔热忱!徐来,这回我们来个煞血为盟怎么样?”
  我每次发誓都虔诚得不得了,可不知怎么地,总是事与愿违,有必要改变一下形式,下个重头药。
  正在慷慨激昂的关头,玉乔兴冲冲扑进来,见我跪在徐来跟前,傻了下眼。
  “飞天啊,你又被徐师兄罚跪啊?”
  我扒下脚上的鞋就要扔过去打她那张乌鸦嘴,可惜,被徐来喝住了。
  “玉乔,什么事?”徐来站起身,换了张脸。此态之良善温柔,简直不忍触睹。
  对玉乔,对别人,只要不是对飞天,徐来总是亲切如人家大哥,我的胃酸层层往上翻,心理失衡。
  玉乔回神,扭捏地揉着衣角回话:“我来叫飞天去看御风神驹。大师兄在召唤苍狼谷的御风神驹……”
  千万不要在我耳边说御风马三个字,因为我会莫名乱HIGH。我也是现在才知道的。
  “什么什么?!”
  徐来横来一眼,“飞天,给我站好!”
  真不解风情。我撇个嘴作四大皆空状。耳朵却竖得高高的。
  徐来在那问玉乔:“大师兄为什么召唤御风神驹?”
  玉乔明显激动起来,“还不是那个小宫主!?一天到晚想些古灵精怪的事,上回要去洛神园闯阵取红颜水,结果没得逞,反让某人捡了现成便宜!”
  玉乔剜我一眼。别以为我看不到,我心眼雪亮雪亮的。你那叫一个妒忌。
  噜哩八索的,我跳上前。“说重点说重点。”
  玉乔摆个手,“我就要说了。”她咳了声,清清嗓子,“那小宫主听说苍狼谷灵兽众多,一时兴起便闯入山谷捕灵兽,好死不死一眼就看到御风神驹,欢喜得不得了,也不知从哪听说大师兄能召唤所有灵兽,当即就闯进凤栖殿拉了大师兄要他召唤所有御风神驹……”
  所有御风马!?“徐来!!”
  徐来撑住额头摆了下手,“去吧去吧,树欲静而风不止。飞天,好自为知,别给我惹祸。”
  “徐来,你是大好人,好人有好报,你的神经衰弱早晚会痊愈。”我拉了玉乔撒腿冲出来仪阁。
  路经玄院,玄平与七心女好像刚从外边回来,见了我玄平不怀好意道:“这下好,御风神驹总算换个高贵的主来驯服了,你就乘早死了这份心吧。”七心女在玄平身后对我摇手。切,小样儿,姑娘才没功夫同他一般见识。
  凤栖殿上空飞翔着各色御风马,这么多御风马同一地点出现,我只在上回鸣凰岛放毒雾进犯山庄时见过。风里有悠扬的箫声,箫声是召唤的乐音,大家都熟悉。一跑到试剑场,就看到勒风站在凤栖大殿屋檐上拉开了架式,小宫主站在旁边伸手逗四周翱翔着的御风马。
  我找出我的那一匹,惊喜于它依旧出类拔萃风神俊朗,哈喇子眼看就要淌下来——
  “大师兄最近很反常。”古鹤瞟着我,纳闷道:“你又怎么了?”
  我右拳击在左掌心,恨声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喜欢突然冒到别人身后?”
  玉乔撂开我,甜甜对古鹤道:“古师兄好,飞天胆小如鼠,让您见笑了,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你说谁胆小如鼠!”
  古鹤揪着我的后衣领,把我扯过去。 “飞天,我有事问你。”古鹤拎我来到人少点的位置。“你最近没来我那,在做什么?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古鹤的扇子扳正我东张西望的脸,我抓耳挠腮,这时候他来问这事,简直是存心难为一心不能二用的我嘛。
  “是啊是啊。”
  “真的?知道什么了?”
  “天。”
  扇子又搁到我脸畔,我只好再次收回视线,“我知道‘天’是什么了。”古鹤皱眉,我只好推开耳朵边的扇子继续说:“是这样的,这个‘天’,实际上是指一件珍宝,而且是在他身上。”
  古鹤抬眼顺我手指的方向看去,瞪大眼吃惊道:“大师兄?飞天你没搞错吧?”
  “我肯定没搞错,要错也是老怪搞错。他这么告诉我的。”
  “师父?怎么会?”
  “哎呀,还是那句话,怪事年年有啊。别问我,我反正不知道。”我推推发呆的人,“问完啦?问完了我可闪人啦。让道让道。”古鹤像着火入魔了,我没耐心等他恢复正常,跑去寻玉乔。

  第17章

  “我的御风马咧?玉乔,我的御风马咧?”
  玉乔看看我身后,“咦,古师兄呢?他找你干嘛?”
  我捋高袖子,“我的御风马呢!”
  玉乔拧紧秀眉:“飞天,古师兄怎么跟你神神秘秘的?”
  仰天长啸!“我的御风马在哪里!?”
  玉乔捂住耳朵,“要死拉要死拉,我听见了啦。”
  我顺口气,横眉冷对:“我的御风马在哪?”
  “你的御风马在……”玉乔手指比划半天,回过脸眨眨眼粉无辜地说:“我不知道。”
  扑地。吐血一脸盆先。
  “飞天,”玉乔手指小鸡啄米似的点点我的肩,“别找了,方才小宫主好似骑了匹通体漆黑的御风神驹往那边去了。”
  正说着,一串环佩叮当,天空里,罗纱招展的小宫主驾御着一匹御风马款款乘风而来。万幸,不是我家黑美人。
  “玉乔,她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爬上御风马?”
  玉乔尚未及表态,古鹤平空冒出来插话,“小宫主是仙客乡的少主人,身份显赫。御风神驹降服于她也是理所当然。”
  换言之,倘若我飞天今天不是一穷二白的草根小弟子,也混上嘛主子,这势力眼的御风马也就招之即来了?
  古鹤掠我一眼,扇子往我脑门上很顺溜地一敲,“除了不凡身份,也要有高贵的品格和较高的功力修为。”
  一只乌鸦打头顶呱呱飞过。众人默。
  “古师兄,你是在说小宫主吗?”玉乔迟疑着小声发问。
  先不论功力修为如何,但高贵的品格……咳咳,这笑话太冷场了。
  古鹤那头也失笑起来,自觉理亏,“大师兄若暗中相帮,再凭小宫主的能耐,要降服御风马不难。”
  我一怔,抬头看向勒风,他正含笑望着从马背上跃下的小宫主。
  我伸出双手一把揪过古鹤,“你说嘛!?勒风助纣为虐!?”
  小宫主连换了几匹御风马,瞧她那狂行,看来是要每匹都验验身。我的黑美人这下子怕要乖乖就范于小宫主的淫威之下了。姑娘的心好痛。姑娘的心一滴滴在淌血。恨这黄天厚土势力人间,让我眼睁睁看着肥水流入外人田。
  “大师兄真的很反常。”古鹤一下一下敲着扇子,“他向来没兴致与众同乐。”
  “对呀对呀。”玉乔这只跟屁虫附和,“大师兄以前总离群索居,少言少语。仙客乡小宫主一到,怎么就变了呢?”
  我听了半晌,忍着心痛举手发问:“你们是在说谁?”
  “大师兄啊。大师兄以前一直避开人群,虽然会对人笑,但沉静得像一滩深水。”玉乔说得煞有介事。
  真的假的?一滩深水,我还一江春水咧。——飞天现在是愤青,途经勿理。
  古鹤轻摇摺扇,“他是那种全身充满拘绝气息的男人,虽为庄中大师兄,不过,不与任何人产生过深瓜葛。”古鹤不可思议地摇头叹笑,“真反常,会为一个小宫主花心思,当年对绫儿也没得如此。”
  努力不让脑子打结,但终究还是一头雾水,他们是在说那个总笑眼盈盈的勒风嘛?
  “勒风对越绫儿怎么?”怎么勒风与越绫儿还有故事?这越绫儿现在居住在霞居一隅,闭门不出,超自闭,上回远远见她和玄平一道,那双冰冷的眼睛吓人得很。没想到她身上故事一个章回又一个章回,丰富多元。
  玉乔即刻接我话岔,“你不知道,越绫儿师姐是为大师兄才入的绝尘庄。”
  我爆。我真不知道。
  “她曾是大师兄的未婚妻呢。”
  我粉身碎骨,留取丹心。我用手托住落下来的下巴,“嘎?越绫儿是勒风的未婚妻!?”
  古鹤悠悠地沧桑万千地叹:“很久以前的事了。”
  可是——“可是越绫儿不是跟水涵空……”和水涵空纠缠不清嘛?
  玉乔没应话,苦着张脸在那自顾自叹气:“这个小宫主不会成为大师兄的红颜知己吧,将来大师兄接任庄主位,她成了庄主夫人,那还了得。”
  我不得不再次托住下巴。古鹤一旁挥着扇迳自浅笑,然后他抬首望向上方的白衣男子,自言自语:“会吗?”
  我也抬头,视线还没落准,却猛地被一道黑光吸引。
  “飞天!?”身旁两人惊叫。我不理会他们的穷叫唤,弹跳而起往上面跑。小宫主,她居然,敢上姑娘的御风马——
  “飞天,徐来师兄再三叮咛的话你没忘吧?”玉乔不放心地泼冷水。
  没忘,就是没忘我才唯有干瞪眼的份,不过,除了干瞪眼还能咋摸办?又不会和他们一样飞檐走壁。我叽叽嘎嘎咬着十指手指头,巨悲痛巨无奈巨彷徨,无语望天穹,天上不点灯,生活没希望。
  但见小宫主凌空欺近御风马,手眼看着就要攀住马背,正在这时,异乎寻常的一幕,出现了:御风马微向上纵身,把小宫主撇到了屁股后。
  “玉乔,你掐我一下。”
  玉乔莫名其妙伸手过来掐我脸,我吃痛。好家伙掐得还真狠,不过,姑娘痛得高兴。瞬间复活。
  “它不让小宫主碰。”
  “真的!”玉乔抓着我的手,也乱HIGH起来。
  小宫主两三下没碰到御风马一根毛,抿嘴傲然一笑,手往腰际一抽,软剑迎风抖开往高空一送,人随之踩上剑面,踏剑追赶起来。风在上空吹得马鬃猎猎飞舞,健美的身躯于阳光下闪闪发光,小宫主一把青丝亦乱舞,罗纱羽衣随风飘扬,这一人一马高空追逐,下方众人齐喝彩。
  ——我不高兴。凭嘛我追着御风马就是人人得而诛之,是虐畜;小宫主这么上天入地赶御风马就是精彩表演?
  “飞天,你嘀嘀咕咕什么呐?”玉乔用手肘顶顶我,“你觉不觉得少了什么?”
  被这么一提,倒真有点那什么。这儿每个人依然满面春风,头顶御风马大队仍在飞翔,一切都很好。可是还真好象少点了什么,嘛东西悄悄儿消失了?
  一直观望的古鹤乱诡异一把地笑着。正要发问,他就开口了:“没有箫声了。”
  箫声?!勒风直立长风,持箫之手背于身后,噙着淡淡浅笑极目远天那人与马的高空追逐。
  “大师兄一直以箫声引导御风马接纳小宫主亲近,箫声一停,御风马又恢复本性。看来,小宫主的确不够格驾御灵兽中的自由王。”
  嗯嗯。勒风是大好人。绝尘庄难得的通情达理大好人。我准备大大歌颂他一翻,却见勒风又一次吹起了箫。
  “啊?他又要助小宫了?”玉乔闻萧声又起,怜悯地飘来一眼。
  “好像不是。”古鹤拉住即将暴走的我,蹙眉听了半晌,我紧张地盯着他,他看向我,“你听不出来这个箫声与方才完全不同吗?”
  兄台,我是音盲。我与玉乔面面相觑,正困惑中,人群中突然有人道:“麒麟神兽!”
  啪叽!
  玉乔把我从地上拖起来,天际那点银光已汹涌奔腾到头上方,此时此刻天上地上一片死寂,地面上凡是长眼的生物全体瞻仰传说中高贵中的高贵,神圣中的神圣。
  麒麟来到凤栖大殿殿顶,勒风趋近抚摸它,此禽兽发出令天地震撼的长吟,扭头朝下望来。
  天空里那双琥珀玉石般的灵动眼珠骨碌碌地转,我拉来古鹤挡住自己,可惜还来不及躲好,该恐怖动物一跃落地,缓慢地向着这边踱来。所到之处,人堆自动散道。于是,很快,我跟前除了古鹤连半片遮身树叶也无。
  “虽然不想这么说,可是,飞天啊,我觉得它不大喜欢我。”古鹤说完“啾”一声闪入人堆,快得我抓也抓不住。
  打小就听人说人生苦短,原来如此。我这么小就经历了众叛亲离,见死不救。人生苦短,原来如此。姑娘此刻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好敌进我退,敌退我跑。刚还人满为患的凤栖岩上此刻空旷寥落,轻风刮起落叶,倍添凄惨感。
  劳驾,刚才那些见到麒麟惊喜溢于言表的人呢?喜欢仰慕崇敬神兽的人呢?麻烦谁把这长鳞长角的大块头从我身边牵走。
  “大大师兄~~”退无可退,麒麟凑上头,伸出舌头对我一通乱舔。恶梦!绝对的恶梦!前面是一只恐怖的怪兽,身后一栏之隔是深不可测的山涧,这辈子,除了一觉醒来发现居然到了绝尘庄嘛时候会比现在更惨?我噙在眼中的一泡泪终于迸射成喷泉,“哇~~把它给弄走哇~~” 这很难看,我知道。可是,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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