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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美人-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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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一个拦途告状的妇人……
这里的历史上没有宋代,也没有出现包青天这样的人物,但果钦却是真实存在的,他是前朝的一个清官,曾经也是断案高手,只是结局凄惨,被奸臣所害,锒铛下狱,最后惨死狱中,就连他也被说成是“妖言惑众的奸臣”,而这个人物是云罗根据慕容祯给的《周史》所记载的。
小说自然比戏本要精彩得多,在她熟知的故事里进行了一些恰当的改正,便有了一个全新的故事。
云罗又用三日进行修饰,让袁小蝶帮忙看了一遍,取了自己的印鉴,印在书稿上,送往京城百乐门分堂堂主,令其尽快送达杜绎手中,一旦杜先生修订过目,限期印书。
接下来的日子,则是伏案折腾戏本的事。
五月二十八,六公子慕容禄迎娶兵部侍朗李伦之女为妻,豫王府大宴宾朋,热闹非凡。刚办完了一回婚事,豫王妃与众人又紧着要办五公子慕容祮的婚事,这次因迎娶的是礼部尚书郑家的嫡长女。自然就更得风光些。
六月初六,云罗还在睡觉,便见袁小蝶拿着本书笑呵呵地进来,“公子。《狸猫换世子》已经出来了。”
云罗一惊坐起身来,“不是让你告诉京城分堂的堂主,得请杜先生过目后方可敲定。”
袁小蝶笑道:“书稿原是送到洛阳的,杜先生近来正在大商会里做客,连夜瞧过,修改了两句措辞便说定稿。是李盟主盯着洛阳李记书坊的人印的,统共印了五千本,六月初四京城收到了两千本,今儿一早,街上的人都抢疯了。”
云罗接过书。翻看了几页,很快就寻到了被杜绎修改的部分,一处是拦路告状夫人的傲慢,青天大老爷的恭敬应对,还有一处是最后世子得晓真相与生母团聚时的情形。
袁小蝶喜道:“我去买书的时候。戏班主问我,这新戏的戏本什么时候能出来,他们可等太久了。”
云罗的戏总是最精彩的,许是人们认准了“云五公子”这个牌子,但凡是她写的,就极为推崇,加上有夏候庶、杜绎捧场。同样的故事,别人写,少人问津,一旦出自她的手就身价倍增。
今儿是五公子成亲的大喜日子,宾客们云聚一堂,有几个爱读书的后生。捧了《狸猫换世子》到一边细读,从一开始的体弱民妇拦轿告状,她的傲慢、她的气度,引出一段段的悬疑,步步揭晓真相。道破这妇人的身份,及她与年轻安王的关系,后宅之内的争斗也步步跃然于纸。
六公子面含浅笑,抱拳与年轻的公子、少爷们寒喧,又有监门卫、千牛卫、金吾卫的同僚捧场。
慕容祉好奇地看着四下都能见到的年轻公子们,有的或躲在树荫底下读书,还有的自寻了避静处读书,“这都是怎了?”
蔡世藩笑道:“今儿一早,云五公子的新书出来,这回和以往的不同,讲的是真人真事,说的前朝故事。”
慕容祉道:“云五这些日子就住在我们府里养病,还以为他足不出户,竟又写了新书呢。”
话落,立时就有少年围聚过来,“云五在豫王府?”得到了慕容祉的证实,几个人神采奕奕,“这云五不愧是杜绎、夏候庶的学生,才华了得。其妹的才华也甚是不俗,上次在郑府赏花宴上的词,近来在京城最红了,便是青楼的姑娘们都竞相传唱,又以怡香院的妙莺儿唱得最好,百乐门的温黛黛也唱得极好的。”
有人清清嗓子,浅吟道:“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众人一面惊叹,一面赞赏。
有人道:“听闻云五公子的孪生胞妹云罗小姐,那也是生得倾国倾城,仿若天仙,只因体弱,见过的人并不多。我还听闻,近来洛阳大商会里,就有不少人前去求亲,都被李盟主给挡了,说这事需得问过云五公子的意思。”
蔡世荃忆起云罗,还记那日百乐门,偶然得见她手上的伤疤,忙欠身行礼:“还请四公子代我们几个引荐,我们早慕云五公子才学,正要登门拜访。”
六公子哈哈笑了两声,既是美人,哪有便宜了别人的份,就他大哥那脾气,巴不得什么好事都由豫王府占尽,笑道:“你们不是冲云五去的,我倒觉你们是冲人家的美貌妹妹去的。”
几人讪讪笑着。
慕容祉抱拳道:“非在下不肯引荐,近来云五犯了心疾,大哥临走前吩咐,任何人不得扰他养病。不光是你们,便是我们兄弟几个也不敢轻易前去,这不,他住的小院里增派了侍卫把守,寻常人近不得呢。”
蔡世荃若有所思地道:“云五当真有一个妹妹?”
慕容祉忙道:“可不是真的么?上回大商会李盟主娶小夫人,许多洛阳的商人去吃了喜酒,兄妹二人都出来了,你们还别说,到底是双生的,那模样长得真像。”
六公子道:“云家兄妹二人,男的风姿不俗,就是瞧着有些娘娘腔。生为女子比男子顺眼多了……”
慕容祉脸上微变,六公子忙改口道:“云五是阴柔了一些,那也是公认的俊美、潇洒。”
这就奇了!蔡世荃还在怀疑云五就是云罗,原来真有个长得一样的女子,难不成这只是巧合,可那手上的疤痕也太像了。他还清楚地记得,当年在临安朱府,云罗从秋千上跌下来,弄伤了左手,那疤痕的样子他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萧初云可没孪生兄长。他姑母蔡氏头胎只生了一个女儿。
蔡世荃灵机一动,捧着肚子“呦呦”痛叫。
蔡世藩一把将他扶住:“弟弟这是怎了?”
“大哥,我……肚子疼。”
蔡世藩轻叹一声。
六公子唤了下人来,“快扶蔡三爷去客房歇着,令丫头在旁服侍,要是过会儿再疼就传郎中。”
蔡世荃进了男客的小憩院子,坐了一会儿,便觉好些,趁着丫头忙着,一闪身出了院子,来之前便打听好了,云五确实住在豫王府内,住在曙堂旁边的院里,自他入府,就被慕容祯奉为上宾。
他小心地窥视了一番,院门口一张八角篷顶,仿佛一把大伞,蓬下摆了张小案,又两只锦杌,两名侍卫正坐在门口喝饮说话。
蔡世荃退到院墙西边,趁侍卫不备,纵身一跃进了院子。他刚进花厅,袁小蝶手捧着汤药碗出来,厉喝一声:“谁?你怎么进来的?”
蔡世荃抱拳道:“袁姑娘有礼了!在下蔡世荃,乃工部侍郎之子。”
袁小蝶冷声喝斥:“我管你是谁?我家公子近来病着,谢绝防客!请蔡爷好自为之。”
蔡世荃扯着嗓子:“萧初云,你出来!萧初云,我知道是你,快出来!”
云罗搁下手里的笔,他知道了?此念一闪,转身上了床上,从枕下摸着样东西,系在胯下。
袁小蝶心头微沉,转而提高嗓门,“请蔡爷立马出去,惊扰了我家公子静养,你可担待不起。”
“萧初云,你瞒过了世人,可瞒不过我的眼睛,我知道是你,你给我出来!你出来……”
云罗定定心神,穿上靴子闪出门去,双手负后,挺着胸膛逼视着蔡世荃:“在百乐门时,我见过你。”
蔡世荃不由分说,一把抓住云罗的左手,细细地辩认,没错就是这个弯弯的月牙一样的疤痕,是她!没错,是萧初云没错。他记得这个疤痕,当年在朱府、在钱塘萧府里,他对这个疤痕最是熟悉不过。“初云表妹,当真是好戏呀,当年惊闻你丧命火海,家里人为你伤心欲绝。没想到,你一招金蝉脱壳,摇身一变成了闻名天下的云五公子……”
云罗早就猜想到被人认出的可能,亦一早做好了准备,“你说完了没有?就因为我手上这枚伤痕,你便认定我是你的什么初云表妹?”
这分明就是一双女子的手,纤细的、柔滑的。
蔡世荃冷笑一声:“要么你乖乖承认,我便不将此事闹大。否则,休怪我张扬出去。”
当年,他父亲蔡大爷正有心向萧府提亲,想亲上加亲,再结良缘,提这话的信到京城不久,就发生了萧初云丧身大火的事。
是她,肯定是她。
他记得她的眉眼,一样的眉毛,一样的眼睛,就连眉眼里还有当年的影子。
世个哪有这般巧的事,手上的疤一样,就连五官都有六七分像。
正文 201 反刁难
云罗道:“若我说,不是你的什么表妹,你又当如何?”
争执声惊动了院门口的侍卫,二人快速进了花厅。
蔡世荃一脸狐疑,当看到云罗的眉眼之后,朗声道:“我自家的表妹岂有认错之理。”
“那阁下可能替自己的话负责?”
“能!自是能的。”
袁小蝶一脸惊慌,倘若让人知道,堂堂云五公子竟是女儿身,只怕又得闹了一场风雨来,在这世间最重的便是诚信,要让世人知道他这许多年竟是女扮男装,还指不定会说出什么,就连百乐门也会受此影响。
蔡世荃从袁小蝶的神色里更坚定了自己的看法,朗声道:“在下自当为自己言行负责。”
“好!”云罗朗呼一声,“既然是如此,不妨找几个见证来。”
云罗推开他的手,做了个“请”的动作,移出了院门。
自有下人去请了几个见证,大家听说云五迈出院门,都跟看稀奇一般地奔了过来。
云罗朗声道:“这位公子闯入在下的院子,拉着在下,非说在下是他的表妹,今日请大家过来,做一见证,既然在场的都是男子,在下也勿须有什么好忌讳的。”
袁小蝶扁着嘴,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要脱了衣服,她明明就是男子呀,那一脱还不得露馅。
云罗抱拳,“请四公子做个见证!”另一个中年男子正站在六公子身后,中等身材,云罗听说过,六公子所娶的李氏便生得小巧玲珑,抱拳道:“请李大人亦做个见证。”
末了,对慕容祉道:“为示清白,最简单直接的法子便是让二位摸在下的鸡鸡。”
袁小蝶惊得张大嘴巴,就算是男子,也没有这样让人验明正身的道理。久久反应不过,却见众人议论纷纷。
蔡世荃没想她会这么做,立时惊道:“你……”
慕容祉是知道云罗的事,她这是疯了吗?她本来就是女子啊。抱拳道:“还是请李大人先。”
李大人支支吾吾的。云五可不比寻常人,这是大才子,身份尊贵,蔡世荃是疯了吗,居然说人家是他的什么表妹,这就是说云五是女子。
云罗将腰挺得笔直,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李大人,请吧!虽然在下身子孱弱,但确实是一介身高六七尺的大男人。”他走近李大人,抓过他的手往胯下一碰。这等行事,虽同为男子,也如同受辱。
但他的大胆、坦然,越发让在场的人认定:他是男子。
李大人缩回了手,惊得瞪大眼睛。
云罗一个转身。拉了蔡世荃的手又往那地方一摸,蔡世荃一惊隐约感觉到两腿之间与他一样的,又仔细又摸,云罗蹙眉道:“你这是干什么,这么用力做什么,是想把我变成太监?”
一句话,羞得蔡世荃立马收手。满脸涨得通红。
虽碰的是男子,可他这样做就是失德,会被人垢论的。
难道是他弄错了,她的容貌确实像萧初云,可人家是个男人啊。
六公子带头大笑,笑声回荡空中。道不出的讥讽。
袁小蝶早已羞得满脸通红,似饮了烈酒一般,转过身去不敢看,甚至想要逃得远远的。可若她逃走,云罗又怎么办。她不知道云罗是怎么做到的,但云罗确实是女儿身。
李大人抱拳对众人道:“在下可以作证,云五公子确实是男人,并非女子。”
慕容祉此刻全是好奇,走出人群,近了云罗往胯下一探,瞪大眼睛,难不成连他大哥都被骗了,这是男人,是千真万确的男人,只一下,他快速收回了手,“是真男人。”
云罗又连续拉了三个人来摸,每个人碰过后,都说她是男子。
其他的人更是坚信不疑。
云罗抬手一把推开慕容祉,“今日在下受辱,你们身为男子,全当是瞧笑话?”他抱了抱拳,“既然四公子、李大人都能证明在下是男儿身,蔡爷,你是姓蔡吧……”
蔡世荃满脸通红,怎么就弄错了,如果他是男儿身,自然就不是她的表妹。
云罗道:“溜入在下屋中,声称在下是你表妹,将在下堂堂一介男儿比成女子,这可是莫大的羞辱。还请蔡爷给个说法。”
人群里,有鄙夷的,有议论的,更多的人则是来瞧热闹。
明明是男人,虽然长得好看,人家那也是男人啊。
蔡世荃此刻恨不能找条地缝藏起来,之前那一碰触的感觉还有,分明就摸到了,那和自己的也差不多少,连他自己都不信,还特意抓了一下,竟被他打趣了一趟。这一回,他丢人算是丢到姥姥家了。
蔡世藩匆匆赶了过来,问人道:“出了什么事?”
有人道:“那位蔡爷,闯到云五公子的屋里,说人家是他表妹,非说人家是女人,这不云五公子为了证明自己是男儿身,让他们摸他的宝贝。”
这可是公然羞辱。
蔡世藩暗叹一声不好,走出人群,走近蔡世荃,抱拳道:“在下蔡世藩,代弟弟向云五公子赔礼道歉。早年我们有位表妹,生得乖巧可人。数年前府中失火,表妹也没了性命。自那以后,世荃一直颇为挂念,许是瞧着云五长得像……”
云罗歪头,“你也说我像男人?”
蔡世藩忙忙摇头,“不,云五公子误会了。在下请云五公子念在我弟弟思妹心切的份上,宽恕了他这回,还请云公子恕罪!”
云*笑了一声,“既然是误会,在下不与他计较。”他抱拳一揖,道:“多谢各位做了见证!各位大人、公子、少爷请便!”
袁小蝶一身冷汗,想到之前所举就胆颤心惊。
大多数的男子都视此举为辱,而这些人都是饱读诗书之人,自然不敢用力,不过是轻轻一碰,知胯下有物,便证明是男子,这样一来就有六个人可以证明。
云罗一脸羞怒,面蒙寒霜,拂袖而去。
慕容祉怔在一旁。就是他也没有这等魄力,让人碰过的地方,分明就是男人啊。这云五到底是男是女,他越发迷糊。
蔡世藩拉着蔡世荃,正厉声训斥:“你胆子不小,与你说了多少次,许是你瞧错了,天下之间,长得相似,手上亦有一样疤痕的不止一人。你非不听,竟闹出这等笑话来。你可知道,你这是在羞辱云五公子。他是我们能得罪的吗?”
蔡世荃还在想着刚才那一摸,人家是男人,“他怎么会是男人呢?他明明没有喉结,没有……”怎么看云罗都是个女子,可那两腿之间分明多了一样东西,只那一样足可以证明她是男儿身不假。
“还说喉结,难道你不知道,亦有男人是没有的,他许就是那例外。”蔡世藩丝毫都没有心软,厉声道:“回头被父亲知道了,少不得训斥你。他是男子,能是初云表妹么?”
开罪了人,还闹出了笑话。
云五受辱,虽然没说什么,越是这样才越是可怕。这可是豫王世子、广平王跟前的红人,他能同时与这二人交好,可见是个有本事的。
蔡世藩道:“他与豫王世子交好,又与广平王亲厚,左右逢源,两头讨好。此人极有本事,想要讨好巴结的不少,你倒先把人给得罪了,回头再想办法赔这个礼。往后可别再说云五是女子的话,平白惹了笑话。”
六公子好奇地追在慕容祉身后,“四哥,云五那玩意比你的如何?”
慕容祉扬了扬头,颇是得意地道:“比我的小,但比你的要大。”
六公子呵呵笑着,突地笑意一敛,这分明就是他的长得太小。六公子道:“没想那娘娘腔怪有意思的,居然让人摸他的宝贝,哈哈!当时,我还真想也随势摸一下呢,能摸到云五公子的宝贝,可不是寻常人能碰的……”
听他说“鸡鸡”,便是他们男子,在人多面前也尽量不提这个词的,可她张口即出。
慕容祉迷糊了,一定是他大哥查到的消息是假的,不是大商会还有个云罗小姐么,难不成是早前云罗小姐装扮的,而现在这个才是真正的云五。一定是,他们分明就是两个人,非说是一个人。
五公子与郑大小姐的婚宴上,最大的趣事,就是蔡家的三爷蔡世荃说云五公子是女子,结果云五公子为证清白,居然让人摸宝贝,男人们当成了趣事议论。女人听到后,不由得骂了句“这些男人当真是无聊”。
袁小蝶随云罗回到内室,不可思议的问:“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罗一撩衣袍,从裤子里掏了个东西出来,那是一个垫子,上面钉了个如男人阳物的东西,虽是布做的,形状大小都很是相似。
袁小蝶惊叫一声,捂住眼睛,“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这种东西也能骗人的?”
自从上回被慕容祯调戏后,云罗就想到了用这招,要是慕容祯再惹她,就回这招去回敬,那时候,慕容祯一定会吓一跳。慕容祯没吓着,倒是成功化解了一次危机。看来有备无患这句话还是极有道理的。
正文 202 妾斗
次日夜里,天气炎热,云罗沐浴完毕,只着宽松的中衣,手里摇着扇子,校订着新修的戏本《狸猫换世子》。
外面,传来袁小蝶的声音:“四公子好!”
慕容祉想到云罗那精致的面容,是男子更好,他大哥亲近得,他也能亲近些,嘿嘿,越想越乐。
云罗一听到说话声,穿上靴子移出内室,抱拳道:“四公子。”
一袭洁白的中衣,很是宽大,更衬得她肌肤如玉,柔弱俊美。
慕容祉一瞧,两眼就瞧直了,干笑了两声,道:“我来寻云五公子下棋,这天儿太热,着实无聊。”
云罗微微点头,令袁小蝶送了棋来。
相对而坐,两个人你一子,我一枚地下起棋来。
一局末了,慕容祉胜了两子,他看着云罗的目光便多了一分欣赏,“你告诉我实话,你是男是女?”
“这很重要吗?”云罗淡淡地问。
袁小蝶一听这话,就知道连慕容祉都迷糊了,一定以为云罗是个男子,因为只有男人才有那宝贝。
“四公子以为我是男人,那我就是男人。如果认为我是女人,就算是女人。有些话,不能搁到外头说,哪说哪了,四公子可明白?”
这话等于没回答。慕容祉还是没弄懂,他最想知道的是男是女,“多下两局,听我大哥说过,你的棋艺不俗。”
云罗含笑落定棋子。
慕容祉道:“过几日,我母妃要回洛阳,不知云五公子可有转往洛阳的书信。”
云罗突地忆起前几日收到慕容禧的书信,言辞之中颇多相思之语,慕容祯还真是给她惹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麻烦,明明是女子,偏要陪慕容禧飞书传情地谈情说爱。“有的,待回头写好了,还劳四公子转往洛阳。”
慕容祉反问:“云五喜欢我姐姐?”
云罗笑答:“禧郡主热情活泼、善解人意。喜欢多于欣赏,但绝无亵渎不敬之意。”她落定棋子,漫不经心地,“四公子与南安郡主订亲了。可约了婚期。”
“明年八月成亲。”
云罗哦了一声。
慕容祉挠着头,“前两日在宫里,皇上与我下棋,明明已分胜负,可再走了几局,我竟输了。”
“这种事原是有的,这叫起死回生。”云罗后来发现的,为此她用玄门算经破解《玄门棋术》,“世人通常不下此棋,以为输赢已分不必在下。可有时候还要勉强下之,亦能扭转成败。”
她居然没好奇,慕容祉喜欢与她说话。
云罗道:“四公子与大理寺卿纪罡可熟?”
“认识,能说上话。”
云罗“哦”了一声,“我想邀他吃茶。近来写了新小说,说的就是一代青官审奇案的故事,有些地方正要请教于他。”
“你好用心。”
她微微含笑,露出左右两角的小酒窝来,慕容祉抬头就看得痴了,从来没见过这么的酒窝,虽然不大。小小的却给她的容貌添增了几分甜美。
他的脑海里,掠过的是:她到底是男是女?慕容祯的消息里说她是女的,哪有女的长得有宝贝,可她太像男人了。
如果是女子,哪有胆子让男人摸那地方,他应该是男子。
慕容祉回过神来。一番思量,方才落定棋子。
云罗总是不紧不慢,云淡风轻地落子。
连下了三局,第一局是慕容祉胜两子,第二局云罗胜了两子。第三局竟然下了和局。云罗笑道:“四公子得回屋歇着了。”
慕容祉抱拳一揖,举止里皆是敬重。回去的路上,他还在不停地想,她到底是男是女,得赶紧写信告诉慕容祯这事儿,也许他们兄弟也被骗了呢。可是他大哥是聪明人,应该不会上当的吧?
*
六月初十,何妃携着两位豫王侍妾离开京城。
京城豫王府暂由豫王妃打点。
六公子慕容禄黄昏时出了门,去了清心别苑,那里还住着王令蓝、栀香二人。
他特意私下问过舞昭训他亲娘的意思,舞昭训道:“这在各府,嫡妻未育,也没有侍妾先生儿子的。豫王府的规矩大,切莫乱了规矩。侍妾可以纳,好歹满了一月再说。但那庶子一定不能生,得等李氏有了儿子才能生。”六公子觉着,这都是什么规矩,有些不通情理,又道:“要是李氏生了女儿呢?”舞昭训道:“要是头两胎都是女儿,我们也是给了机会,是她肚皮不争气,自得让侍妾们生。行事得先自己占着理,让王爷、王妃挑不出错儿来。”最后,舞昭训离开时留了话,“王令蓝肚子里的孩子得先弄掉。”
原想给郑四小姐、王令蓝、栀香三人一个名分,可舞昭训留了话,好歹得待李氏过门满一月后再提这话。
栀香因伤重,一直躺在床上养伤。六月初八那日,栀香多吃了两碗厨房送来的鸽子汤,就引得王令蓝在院子里大骂“不就是救了公子受了伤,如今连我的汤都要喝,我这肚子里怀的可是公子的种。”栀香有些气不过,当时大声道:“就你会生孩子,我也能生。”王令蓝笑道:“生啊!生啊,你倒是生一个出来瞧瞧,恐怕你还不知道吧,太医说你伤了宫床,这一辈子都休想做母亲了,哈哈……”
栀香不信,在郎中来瞧伤时,特意追问了一回。经过证实,确实如此,她不能做母亲,也就是说不可能为六公子诞下一男半女。
栀香听服侍的丫头说六公子到了,自个儿便先哭上了。
待六公子一进来时,更是梨花带雨伤心欲绝的模样。
丫头道:“六公子快劝劝巧姑娘。”
来到这里后,栀香便改了一个名字,唤作巧芝,丫头称她为巧姑娘。
六公子道:“这是怎了?”
丫头一脸委屈地将王令蓝骂巧芝的话说了。
六公子一听,正寻不着理由呢,当即暴跳起来,啐骂道:“你可是我心上的人儿,那贱货竟敢这等骂你,芝儿且等着,我这就过去教训她。”
芝与栀同音,倒也方便了他记不住新名。
六公子一出栀香屋,就往对面厢房的王令蓝屋里去,王令蓝正摆着身怀有种的谱儿,早前还有几分官家小姐的样儿,如今被巧芝排挤了几回便受不住,也学起当日王丞府内的姨娘一样算计争斗起来。
六公子冲进屋里,见到王令蓝就扑了过去,吓得王令蓝尖叫一声,他紧抓住王令蓝的衣襟,对着服侍的丫头吼道:“滚出去,爷要教训你家姑娘。”
王令蓝不晓他要做什么,只连连惊叫,六公子却如饿狼扑食一般,将她扒了个精光。
巧芝在对面厢房里听到叫声,越发得意起来,她是受伤了、就算生不出孩子来,也比王令蓝得宠,她是有了种又如何,可公子还是给她出气,看这院里的人还瞧不起她,说她的闲话。
王令蓝连连尖叫:“公子,奴婢有身孕了。”
“身孕,天晓得你这肚子里怀的是谁的种儿?你生得不错,又是凌学武屋里的丫头。”言下之意再是明白不过:是他的还是凌学武的,着实难说。
六公子不说多话,将王令蓝压倒上床,粗鲁发泄,下手狠,动作重,似乎要把她撕裂吞腹一般。直折磨得王令蓝尖叫连连,求饶不歇。
王令蓝早前也是官家小姐,后来王魁臣获罪,满门获罪,这才做了官婢丫头,像这样被他剥光了衣裙,不沾一丝地纠缠,明知她有身孕,却无半分的怜惜,只有他的发泄。
一定是那个贱货,对,是饺子,王令蓝一直都在私下这么唤巧芝,王令蓝笑话她的名字取得怪,就像是饺子,而事实证明,巧芝在父母跟前时,她的名字的确就叫“饺子”,原是北方人,因乡下人不会取什么名字,就这么取了,据说她原有一个弟弟,唤作“馒头”忠厚的家人没有过多的想法,就是希望自己的儿女能吃饱饭。饺子、巧芝因其谐音,又与之前的栀香之名有个芝子,便定了巧芝这名。
王令蓝早前求饶,后来再不支声了,化成了一块木头,静默的承受着他给予了一切,任是狠也好,毒也罢,只咬唇承着。
孩子,以为有了身孕,便能从婢为主子,就算是姨娘,也能吃好穿暖,未想到六公子压根就没搁在心上。
了事之后,六公子着好袍子,又去探巧芝,笑道:“芝儿,我给你报仇了!”
巧芝心下欢喜,想着自己才是他最在意的人,勾唇笑道:“你是痛快了,回头她还不得寻我麻烦。”
六公子将她拥在怀里,低声道:“你且放心,等我寻了机会就与母妃提收房纳妾的事。这李氏刚入门,好歹过了一月去。”
正说话,王令蓝的服侍丫头来禀:“六公子,王姑娘动红了。”
怕是要流产了。
巧芝冷声道:“公子不过是教她一些规矩,当真是水做的呢,这么一教倒动红了,可不是娇气的么。”
六公子摆了摆手,“先请郎中吧,如今动了红,也不必保胎了,她若真不愿跟我,回头将她另配小厮。以为早前是官家小姐就了不得,躺在床上,还不都一样,还没本公子的芝儿服侍得好呢。”
两个人嬉笑起来,六公子早将王令蓝动了胎气的事抛于脑后,再不提。
正文 203 恩怨必报
王令蓝听服侍丫头转了六公子说的话,只觉凉透了身心,就在半炷香前,还在她身上发泄,这一回头便说要将她另配人。
服侍丫头轻舒一口气:“王姑娘,奴婢多句嘴,六公子是谁?那可是豫王府的公子,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但凡跟了他,就得好好儿地将他服侍舒坦了,你这样心不甘、情不愿,能落着好么?要是他真把你许给了小厮,你做得再好,他日也不过是个管事娘子……”
管事娘子,再厉害,也只是他家的奴婢下人,生下了的儿女也还是奴婢。就算是侍妾姨娘,好歹也比这个强。
王令蓝只觉身体里有无数条鞭子在抽打着,一下又一下,似要将她的五腑内脏都给抽成碎片。孩子,还不等他来到人世,她便要失去他,以为怀有身孕,便能做上主子,原来不是,她的富贵安稳全都握在六公子手里。
都是那个饺子,又矫作、又可恶,挑驳了六公子为难她,还害得她落胎。
六公子离开的时候,终于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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