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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美人-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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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日晨,慕容祯正在洗脸,便见夏候逸神色慌乱地进来,抱拳唤了声“世子”。

“出了甚事?”

夏候逸抱拳道:“京城那边传来消息,慕容祎于昨日巳时二刻与凌雨裳退婚,之后离开了京城,无人知晓下落,现在整个京城都传遍了。”

慕容祯丢下手里的帕子,“这个云五当真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美人计对慕容祎无用,他是如何说服慕容祎与凌雨裳退亲的。在我的印象里,慕容祎可是一个极为冷静的人,他的沉稳、圆润便是皇伯父也颇为赞赏。”

小邓子神色呼声“世子”打起帘子道:“大消息!奴才刚才出去给世子买新出锅的豆糕,竟看见……看见……”

慕容祯有些等不及,催道:“快说!别惹我不高兴。”

小邓子吞了口干涸的唾沫,“广平王与一个白衣女人并肩而行,在街上漫步,我的个天!奴才都被看花眼了,那女人竟跟云五公子长得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夏候逸忆起杨采萍说过的话,“云五原是女的?”

女人,一个女人竟创下了百乐门这等偌大的家业。

慕容祯道:“云五这么做,是故意还是冲动?他若真是女人,这等心机,令人生畏。他若是男人,牺牲妹子,就为了阻止神宁府与慕容祎结亲,他到底想做什么?”

夏候逸见慕容祯一脸沉思,抱拳道:“世子,属下着人打探。”

正文 131 险犯病

云罗与慕容祎一前一后地往洛阳城南的大商会移去。

她曾密令小蝶打听慕容祎是何时与凌雨裳退亲的。

小蝶试探之后,郁枫知晓实情,却没有告诉慕容祎,郁枫觉得既然已经退亲,说与不说是一样的。

情动!因情退亲。

云罗满心的欢喜,特意换作了女装,陪他一路回到大商会。

看门的老翁认得杏子,辩出云罗,欢喜地大叫:“快禀盟主,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慕容祎看着“大商会”的牌匾:“你住在这里?”

“在洛阳城时,或住百乐门,或住这里。”见他神色淡然,她又道:“李盟主是我的义兄,我们自小结义。”

一行人进了大商会的大门,大商会比慕容祎预想的更大,就如同又一座豫王府,亭台楼阁建造精致,小桥流水一应俱全,里面竟有三十多处庭院,分别以不同的郡命名,有蜀商馆、徽商馆、晋商馆、鲁商馆……而盟主堂却置在靠里的院子里,有单独的高墙,又另设有商议厅,盟主堂的后面建造了一座别致典雅的二层阁楼。

盟主堂的花厅上,夏候庶摇着羽扇,笑眼微微。

石头正襟端坐,看着云罗与慕容祎一前一后的进来。

“云罗拜见先生!拜见大哥!”

石头伸手虚扶,“小妹快坐!”

夏候庶审视着云罗,比三年前长高了许多,“你这丫头,近来又有什么大作。”

云罗笑道:“我便猜先生指定要问的。”与小蝶使了个眼色,小蝶取了本整理好的《梁祝》,小心翼翼地奉递到夏候庶的跟前。

杏子一见着石头,一张娇脸越发红了,欠身道:“盟主、小姐,我回阁楼收拾一下。”

夏候庶道:“杏子。多做几样拿手的菜式。”

“是,先生。”

有小厮进了盟主堂,抱拳道:“禀盟主,豫王府世子求见!”

云罗歪头沉吟:“他来做什么?”

石头抬手道:“妹妹若是不想见。可先回阁楼将养。此次回来,定要多住些日子。”

云罗欠身,“还请大哥给广平王安排个住处,他得在洛阳多住几日。”

石头应声:“你且去。”

云罗沐浴完毕,吃了汤药就歇下了。

一觉醒来,已经黄昏时分,问:“豫王世子可走了?”

袁小蝶取了一套额黄色的春裳:“走了。”顿了一下,道:“他来,就是告诉盟主,豫王府愿与大商会合作。无论何处,没人敢为难大商会的人。”

大商会里的人,各有靠山,错综复杂,地方的权贵。京城的重臣几乎都被拉拢了。比如石头,他早前投靠的是嘉勇伯府,最近几年又改搞了神宁府。石头的生意,多集中在江南一带,因倚重的靠山够厉害,这几年的生意做得很顺。

“广平王主仆可安置好了。”

“住在蜀商馆,蜀商们正欢喜着。令蜀商馆的厨子备了好些吃食正款待他呢。杏子听说是小姐的客人,特意做了一桌酒席送去助兴。”

云罗笑容浅浅,重新挽了个发式,领着袁小蝶下了阁楼,停停走走间,就到了大商会的后花园。花园子不大,因没有凉亭,路边设有几处石杌,上面覆着绣搭。

袁小蝶道:“小姐,起风了。我回去取件斗篷来。”

“嗯!”她低应一声,静默地垂首坐着,大商会虽说不大,但里面倒是齐全,当初买下这块地,又陆续建了这些商馆就有些不易,各处商馆都是由各郡商会筹钱建的,各有各的风格,南来北往的房屋造型都汇聚在这座偌大的大商会里,道不出的怪异。

而盟主堂便建造在这些众多商馆群的后面,是一处小山坡,可以俯瞰整个商馆的全景。

她正瞧得入神,只听有人“哇”的一声大叫,云罗的心漏跳了几拍,不由得几下抽动,这是心疾复发的预兆。

一个锦袍男子从两人多高的假山顶一跃而下,如一只俯冲的老鹰,“云罗!云罗……”好奇、欣喜地连唤三声,立定在离云罗三步之遥的位置细细地审视。

他衣着一身酱紫色的衣袍,一头黑发不羁地披散着肩头,加上那双如潭水样深黑的眸子,一对浓浓的剑眉为他的英武再添几分霸气,几种黑色重叠交织在一起,产生了一种奇妙的观感,仿佛他不是这世间活生生的人,而是来自地狱的鬼影。看得见,却摸不着。明明近在咫尺,其实远隔天涯。

“你……”云罗从未见过此人。

而他,却在今岁上元佳节那日起,便暗中盯上了他。

对于他云罗、云五算是很熟悉的了。

“我认识你,你却不认识我?”他一听到云罗的名字,就忆起当年白马寺里遇见的那个小姑娘,她叫云罗,年纪不大,却极聪慧。

云罗的拍打着胸口,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你这人好没规矩,哪有这样吓人的,好好的人非被你吓出病来不可?”

慕容祯摩擦着双手,“云五的身子不好,你的身子也不好,当真是兄妹连心,连得的病都一样。”

莫不是被他辩出来了?只是看他的打扮,不像是哪郡的商贾,更像某位权贵,批散着头发,也不怕吓着了人,还有他这身衣裳,到底似玄非黑的,但又不是玄黑,云罗很少见着有人着这种颜色的衣衫,穿在他的身上说不出的诡异。

她不认识这家伙,为什么要搭理他?

云罗起身走过他的身边,不想却被他轻轻地推了一下,不是用手,而是他微微曲腰用自己的臀部顶撞着她的腰身,云罗一怒,不待细想,“啪”的一声甩了一记巴掌。

慕容祯还来不及反应,那耳光已经落在脸上,虽然不重,可让他更为恼怒:“久别重逢,你就是这反应?”

敢用他的屁股撞她,当她是什么人?

这分明就是轻薄,甩他一巴掌是轻的。

被他一吓,她正怒着呢,还敢招惹她,她岂是好欺负的,甩他一巴掌算是轻的,骂人、狠踹,外再说恶毒的话反击,这是她在穿越前就惯用的法子。

不熟识的男生说“她是一个泼辣女”,熟悉的人会说“她是一个全能天才女”,而更多的人则说“她是一个学霸”,无论是什么,她都不是好欺负的,自小无母,她自小就学会了保护自己,在必要的时候伸出她的小狼爪,发发狼威。

云罗再不想装什么温婉、恬静,破口大骂,“谁他妈的跟你久别重逢?”

粗话出口,慕容祯怔得回不过神,和他想的不一样,当他确认云五的妹妹极有可能就是他小时候在白马寺见过的云罗时,欣喜若狂。

云罗步步紧逼,用手指凿着他,想惹她,她从来是欺负别人,“你一出现,就险些吓得我犯了病,我还要欢喜?你用你的狗屁股撞人,难不成我还要高兴?你这个登徒子、无赖、莽莽撞撞不要脸的臭家伙,敢在我面前惹事儿,活该被打!”

她双手叉腰,越骂越起兴,而他竟被她逼得步步后恨,一时间脑子发懞竟不知道如何应对,骂他!她竟骂他!他长这么大,上至当今皇帝,下到平民百姓,谁也不敢骂他一句。

“瞧瞧你,鼻子不是鼻子,是猪鼻里插大葱,你他妈的装大象!你这眼睛,那就不是眼睛,就是对玻璃珠子,是个摆设。还有你这脑袋,里面装的一定是豆渣……”

哪有这样骂的,居然骂他的相貌,想他慕容祯那也是一表人才,气度不凡。

慕容祯大呼一声“你再骂,你再骂……”

骂就骂,她又不是不会,以前没骂,那是没人把她惹火了,可今儿这家伙吓得她险些发病,同时将她之前的好心情也给吓没了,抓着了机会,为什么不骂过痛快,这可是他自个撞上来的,就全当一回她的出气桶。

“瞧你长得个人高马大,一大把年纪,活脱脱一个又丑又老的老男人,正事不干,就整日里干些无聊事,当你是三岁小孩、五岁稚童,居然在白日躲在暗处吓人。这等行径,等同傻蛋!形同疯子!”

“以为自己家有钱财,父有权势,便任意妄为,还认为自己多有本事,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废物。失去了你的身份,你走在大街上,连乞丐都不如,乞丐还知道如何讨得钱财混饭吃,你却是一点生存之法都没有……你就是蚕食百姓血汗的蛀虫,是这世上浪费粮食的饭桶!走在路上为压路,行在人群当充数。一粒水在大海还知道发光呢,你就是匹害群之马……”

他不就是吓她一次,想用这种方式与她重逢,也不至于骂得这么难听吧。

慕容祯看她骂得起兴,直气得一张脸又白又红,愤然大吼一声:“你……这个……”

云罗将霸气骄傲的慕容祯逼得步步后退,人已经退到了大树低下,这情形竟似云罗要轻薄他,着实滑稽。

石头惊呼一声:“豫王世子”,

云罗微愣,扭头看着石头,他的身后跟着正取了斗篷回来的袁小蝶。

石头勾唇笑道:“妹妹,你怎发这么大的火。”

豫王世子!云罗看着面前脸色比花布还多色的人,有怒,有恼,还有愤,而此刻却不得不强行抑制。“他是豫王世子?”在她的印象里,这家伙便十分的霸道,小时候就劫过她一回,要不是豫王妃就把她弄回豫王府了,什么时候会这么安静地由她骂了。

正文 132 坏印象

十几年没见,这变化还不是一星半点。

慕容祯正身而立,厉声道:“李万财,你这个妹妹……小心嫁不出去,本世子不过念着与她久别重逢,想给她一个惊喜,竟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所有重逢的欢喜没了,反是他繁复的心情,早知是这样,不认识她也罢,这丫头可比皇家的郡主、公主都要刁钻狠毒。

石头明白过来,抱拳一揖道:“豫王世子息怒,在下代云罗向你赔礼道歉。世子有所不知,云罗身患心疾,打小饭不敢吃快,更不敢吃大口,不敢大笑,不能太累……有太多的忌讳,就是个玻璃人儿,稍有不慎就会犯病。还请世子念在她体弱多病的份上,莫与她计较。”他面含忧色,云罗从未这样骂过人,定是慕容祯将她吓得不轻,“妹妹没事吧?”

骂的这人是慕容祯?

她只当是哪家被骄纵的公子,却是这等大人物。

云罗立马捧住胸口,顿时换成了“西子捧心”的娇柔。

袁小蝶一把将她扶住,“小姐,带药了么?快吃几粒药丸子,可不敢犯病。”

“他……”云罗指着慕容祯,“从假山上跳下来吓人,可没把我给吓死,哎哟!大哥,我的心疾又犯了,好痛!好痛……”

石头见过云罗犯病的样子,她这样说只是为了开溜,知无大碍,道:“小蝶,快扶小姐回屋里歇着。”

袁小蝶来不及给云罗披斗篷,扶人离去。

石头又代云罗赔礼道:“还请豫王世子大人大量,莫与小妹计较,她打小有病,被我们大家都给娇宠坏了。”

慕容祯可不信她有什么病,小时候在白马寺她可健康着呢,“她这病……”

“一言难尽。因小妹患有心疾,我们大家都颇是娇纵,但她平时极是乖巧懂事。许是真被世子给吓着了,这才会生气。”

慕容祯来大商会,就是想见见云罗,更想弄清楚云五是不是云罗。如今看来,两个的体形不同,云五生得清瘦高挑,只怕得高出云罗小半个头来,还有那腰身是男儿之腰,不如云罗这般纤细,还有背膀也得大出一轮来。

见过了云罗,他越发肯定,云五是另一个人。

孪生兄妹长得真是一般模样,云五俊美孱弱。云罗则是清丽脱俗,都是一样优秀的人物。

“云五公子……”

石头道:“前几日原是在的,这不出门办事去了,他最是个闲不住的,又爱在外游历。不知何时归来。”

慕容祯道:“李盟主,云五公子的病可好些了。”

云罗在大商会的盟主堂,但慕容祯没打听到云五,听豫商馆商人们的话,对这位云五也颇是敬重有加,对他的敬重不在夏候庶、李盟主之下。

石头长叹一声,“这许是命。云五与云罗因是孪生,云五一出生就落了心疾,而云罗则是后来在被收养的人家里吃了苦,受了内伤损了心脉落下的心疾,一样的孱弱多病,一样的受不得刺激。这些年。为了给他们治病,没少寻访名医,药是吃了不少,却尽皆没用。”他抱了抱拳,笑道:“豫王世子请!盟主堂已经替豫王世子与广平王备了酒宴。亦请了蜀商馆、豫商馆的馆主过来作陪,请!”

盟主堂的饭厅内,已摆好了一桌由小厨仙梁杏子亲手置办的酒宴,荤的、素的;蒸的、炒的、烹的、抖的……一应俱全,又备下杜老酒酒坊的竹叶青、花雕酒。

会客厅上,石头正陪几人说话。

丫头来禀:“盟主,酒宴备好了。”

夏候庶笑扫了一眼,“云罗呢?”

石头答道:“先生,她的病犯了,刚才小蝶已经禀过,要留在屋里养病。”

慕容祎本是平静的脸立时一拧,“云罗之前都好好的……”

慕容祯冷冷地道:“还真是个玻璃人,不就是开了个玩笑,竟就吓病了。”他吓了她一回,她也臭骂他一通,外赏了一记耳光,想他慕容祯遇到她还真是没好事,小时候就因着她,被豫王训斥了一顿,如今竟连个玩笑也开不起。

“你怎把好好的人给吓病了?”慕容祎哪还有心思吃饭,可又不能不去,大商会的李盟主,天下所有的商人都得给面子,在结盟建立大商会时,各郡商会就立下盟约,以李盟主马首上瞻,更重要的是,李盟主的身边还有多少高官求之不得的夏候庶为谋士。

慕容祯翻了个白眼,“广平王与凌雨裳退亲,不会真是因她的缘故吧?”

慕容祎此刻想到云罗的身子,冷声道:“我与云五交好,朋友的妹妹,可不与我自个的妹妹一样。”

“广平王真是仁义,视朋友之妹如己妹,佩服!佩服!”

石头任由他们打口水仗,恭谨有礼地道:“豫王世子请!广平王请!”

因着慕容祯与慕容祎是对手,连带着豫商馆、蜀商馆的两位馆主也彼此看对方不合眼,各帮各的主子说话。

用罢了饭,几人寒喧了一阵,方才散去。

云罗半依在床上,杏子坐在一边,她一回来就听说慕容祎把云罗吓得犯病的事,跟着骂骂咧咧了一阵。“这世子当真是个魔王,好好的人都被他吓病了。”“小姐,下次让我遇到他,我帮你出这口气。”

袁小蝶又熬了一副药,晾得差不多,这才捧到床前,“小姐吃药后就歇下。”

“今儿睡了大半日,还真睡不着了,我看会儿书。”

夜深人静,云罗捧着书,半晌也没见翻看一页,痴痴呆呆地想着心思。好在一早就有了准备,让一些亲近的人知道李万财有一对结义的兄妹:云五、云罗。否则,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如若让凌德恺听到云罗这个名字,也许会生疑。

那一刻,她听说慕容祎是因对她动情而与凌雨裳提出退亲,在情理中,又在情理外,她竟一时冲动,忘了按照计划行事,这些事,她要别人严格按照她制订的《策略》、《攻略》执行,而她这次,却违反了自己制定的计划。照着她的规矩,就该要受罚。

她阖上双眸,怎么就这么冲动呢,云罗这个名字早些被世人知晓,她的计划也就多几分保障。

太冲动了!

她一遍遍地责备着自己,下一次一定要更谨慎些。

盟主堂的大门外,慕容祯像一道鬼魅跟在慕容祎的身后。

一个是温润如珠的谪仙,一个是正邪难辩的魔王,走在一处,给人一种视觉上的冲击,酱紫的诡异,茫色的素雅纯洁。

慕容祎走,慕容祯便走。

慕容祎停下,慕容祯也停下。

“慕容祯,你……什么意思?”

“咦,这条路,你走得,我也走得,我愿停就停,愿走便走。”

他就是喜欢看慕容祎那着急的样子,有趣,着实有趣,一定是听说云罗被他吓得犯病,这心里跟猫儿抓似的,想去瞧人,又多有忌讳。云罗也算是大家闺秀,可这天色已经暗了。

慕容祯诡异一笑,“你是不是想瞧云丫头,慕容祎,你怎么就瞧上她了?”他挺了挺胸,看慕容祎如一只热锅上的蚂蚁,还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明明有这心,又要顾忌他的君子身分。

“慕容祎,要瞧人还不容易。”慕容祯指着高墙,“夜深人静,翻墙而入,也来一段半夜君子会美人的风流佳话。哈哈……”

当他是什么人,居然说他会趁旁人不知越墙而过。

事实有些让慕容祯失望,慕容祎竟没有生气,抱拳道:“多谢指点。”回首对郁枫大声道:“代为通禀,本郡王要探望云小姐,你再到外面寻个医术高超的郎中来,去!”

慕容祯朗声对夏候逸道:“马上回府,把我们府里的太医传来,云小姐的病是被我吓的,着太医前来诊脉,在下也随道与她赔个不是。”

慕容祎去得,他也去得。

半炷香后,慕容祎携着郎中刚进云罗的小院,慕容祯领着两名豫王府的太医也到了。

云罗听了通禀:“都二更天了……”若是男装,便是三更会客也没人非议,可她现在是一袭女装。

杏子道:“小姐若不想见,推辞就是。”

云罗忆起慕容祯,自己这么快着回女装,只怕他心里也是疑惑的。慕容祯自来与商人少有往来,可她一回大商会,他就来拜访石头。

袁小蝶见云罗没答,心下会意,猜想云罗是愿意接受郎中、太医瞧病的。挑帘出去,还没走几步,就听云罗道:“请入偏厅。”她拉了件素袍罩在身上。

云罗披散一头青丝,双眉微蹙,移身来到偏厅,步履道不出的轻盈美好,双手轻捧胸口,步步行来,倒真让众人见识到何谓“西施颦”,又何谓“西子捧心”,就是这柔弱的模样儿,足可以打动任何一个人的心。

唯有慕容祯在心里暗道:慕容祎便是这样被迷惑了吧,娇花的模样,野狼的性子,这女人当真会演戏,之前对他那么凶,又打又骂,言辞恶毒又犀厉,这会子竟在慕容祎面前扮出这等诱人的可怜样。

慕容祎见她出来,焦虑的神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则是怜惜心痛,不由得走了两步,却又止下,轻声道:“可还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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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3 新郎失踪

云罗微微含笑,这样温和而明媚。

美!的确很美!慕容祯瞧在眼里,想他对杨采萍一见动情,这慕容祎就算对杨采萍、玉灵儿不动心,独独对云罗对了心,可见这云罗的手段远在杨采萍之上。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一回慕容祎便是折在云罗手里了。小时候的云罗,就是软硬不惧的,只怕现在也是个难缠的对手。

慕容祯心里暗叹,早前还对云罗动了心思,想要娶她从而在云五死后得到云家的家财银钱,这会子,他不打这主意了。

云罗轻声道:“这么些年,倒也习惯了。”裣衽行礼道:“拜见豫王世子,拜见广平王。”

慕容祯冷笑道:“你且坐上,是我吓你犯病的,我把府里最好的两个太医带来了。让他们给你瞧瞧!”

三人坐下。

太医取了迎枕,云罗平静如初地伸出手腕,一个太医瞧了,另一个太医亦诊过,两人到一边小声商议两句。其中一个年长的道:“云小姐吃的是何人的方子?”

“江南名医李笃仁的方子,打小就是他瞧的,方子开了一大堆,而今一犯病,连我身边的侍女都知道拿哪张抓药。”

太医抱拳道:“李笃仁的名字早有耳闻,可能让在下瞧瞧今儿吃的方子?”

杏子转身回了内室,取了方子来,“早前的用得久了,早就坏了,这是我抄录的方子。”

“开得很合理。”太医又对慕容祯道:“世子,云小姐的病已无大碍,下官告退!”

慕容祯哈哈一笑,两名太医退去,“我就说嘛,哪有这么娇气的,不就是开了个玩笑,就吓得病了。哈哈……”

慕容祎厉声道:“你说得轻巧,云罗自小体弱。原有心疾,便是常人被你一吓也能吓出病来,何况这是心疾病人。”他抬手示意请来的郎中。

那郎中抱拳道:“广平王,既然小姐是一直吃李笃仁的方子。已无大碍,在下就不用瞧了。”

慕容祯道:“云小姐,你既无大碍,我便不留了,告辞!对了,回头我让太医送你一箱子药,你可以留着慢慢吃。”

毒舌!哪有留人一箱子药材,让人慢慢吃的,这可是药,不是旁的食材。

云罗全作不是讥讽。“世子可得多送些上好的稀罕药材,既是要送,自要最好的。差的、寻常的,一两银子各药房就能买一大堆,我可不要。如此也显得堂堂豫王世子太过小家子气,你说是不是?”

慕容祯本想讥讽几句,没想却吃了个哑巴亏,要他送好的,否则就是小家子气。抱拳退出偏厅,追上两名太医,见四下无人。低声道:“她的病如何?”

太医甲答道:“从脉像上看,是心脉伤损,虽经多年调养,但已落病根。”

太医乙道:“心脉伤及如此还能活下来,当真算是奇迹。”他停顿片刻,躬身道:“世子。云小姐的脉像与云五公子的极为相似。”

慕容祯忙问:“此话何意。”

太医甲道:“确实如此。从脉像上看,云公子、云小姐皆是因早年深受重伤,伤及心脉而落下的心疾。就这一点上,几乎是一样的。可奇怪的是,一个是阳脉。另一个则属阴脉。”

“你们确定一为阳脉,一为阴脉?”

二人异口同声答“是”。

也就是说,云五是一个人,而云罗又是另一个人,他们虽然相貌酷似,但绝对是两个人。

慕容祯道了声“你们下去吧”。

夏候逸低声道:“早前,世子怀疑他们可能是一个人,可如今证实是两个人,只是兄妹二人都患了一样的病……”

慕容祯仰头凝视夜空,“云五悄然离去,还避开了他最信任的红颜知己,将袁小蝶、梁杏子留下服侍云小姐,他到底要做什么事?”

“世子会不会多虑了?”

“小心些没错。”他将手负后,走了几步又停下,“无名镇云宅可有什么消息?”

“云五不在云宅。那边也没有任何异样。”

慕容祯微眯着双眼,“云五此人不容小窥,在影卫的眼皮底下就能神鬼不知的离开,还让我们的人寻不出他的踪迹……”着实厉害,让他的影卫都能摆脱。

夏候逸道:“世子,你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在百乐门客栈里,真正的云五就离开了,我们一直盯着的其实是云小姐扮成的云五。世子让太医去客栈给云五诊脉,那时候是真的,可之后都是云小姐……”

慕容祯早前纠结于,二人的身高不同,体形不同,唯一相同处便是那张脸,可男可女,“江湖中有各式易容术,难保不是有人巧装打扮的。”

慕容祎是他最大的对手,有了云氏兄妹的襄助,岂不如虎添翼。

“本世子要怎样才能让云五为我所用。”

夏候逸垂首,“属下找过大叔公,他不许小的掺合进去。”

“云五行事,我至今也没弄明白,他为何要拆散慕容祎与凌雨裳?神宁府是他最大的靠山,这样一来,就会将他与神宁成为敌人……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

夏候逸道:“属下令影卫查查云五兄妹的底细。”

“云五的底,我查了五年,仍没查出。可查云罗的底,我一定要知道,云五这么做的真实用意。绝对不是单纯想改投慕容祎那么简单,我已几番示好,先欲结亲,再送太医给他诊脉,但凡是个识相的,就该改投豫王府才对……”

云五在势力、钱财无不是吸引慕容祯的地方。

云罗令杏子取棋盘,与慕容祎奕棋。

慕容祎以三子获胜,云罗笑道:“佩服!我输了。”淡然的,不屑一顿的,慕容祎顿感落败:“你没用心下棋?”

云罗轻叹一声。

“怎了?”

“我担心传出不利于你的流言,着了女装,只怕用不了多久,神宁府就会知道你、我之事,那时许要给百乐门引来一场大劫。”

她的面容里掠过一丝忧色,静下心后,她为自己的冲动自责,但没有后悔,只是觉得自己可以做得更好。

她说的流言,是京城亦有人的笑言“广平王喜男风,近来迷上云五公子”。

慕容祎看着娇弱的她,心头一动,低声道:“我会护着你。”

她勾唇笑道:“有你这话,我放心了,我和百乐门都要倚重你保护呢。”

他笑得明媚,捧起茶盏,“和奏一曲,我就回蜀商馆歇下。明日一早,我们去赏牡丹,这个时节,白马寺的牡丹许已开了。”

温婉低沉的声音传入他的耳膜,道不出的好听:“好。”

就在云罗与慕容祎奕棋,琴笛和乐时,京城的神宁府却蒙着一片阴云凄雨。

绣阁内,凌雨裳目光呆滞,定定地看着一处,一动不动,不吃、不喝、不睡、不说话,只静默的流泪,那泪水就没个停歇的时候。

担心、后怕、恐慌交织成在一处。

他到底是着了疯魔,还是真的心有所属,而她却不是他心里的那个人。

从十二岁开始,慕容祎就是她认定的夫婿,眼瞧着就要成亲了,他却提出了退亲,害她成了全城的笑话。不,不是他的本意,他一定是着了疯魔。

三月二十七,她一听说他来了,还以为是送聘礼的,如此高兴,而不久后,却被退亲的事实击得无法承受。

那天的事,成了她心头怎么也挥不去的恶梦。她怎么也无法相信,就在她巴巴等着要出阁嫁他的时候,他送来这样的消息:退亲!

刘妃那日紧赶着令小厮、下人抬了聘礼出门,可大管家的人刚走到半道,就见王媒婆一脸怒容,面带窘色,扬着手道:“回吧!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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