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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明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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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争夺(四)
老金坐在马上,用袍袖遮挡着漫天的沙尘,大声道:“风大哥,这条路对么?怎么甚么都没有?只是一望无际的荒漠?咱们不是走错了路罢?”风子海抬头看着天空灰蒙蒙的太阳,道:“没错,方向绝对不会错,此地乃是回鹘国边界,由此再往西北二百余里,沙漠边缘处有一座唐朝时遗弃的城廓遗址,那便是岛主与我们约定会合之地,咱们还是快快赶路要紧!”姓凌的把头埋在胸前,生怕沙子迷了眼睛,道:“这姓陈的碍手碍脚,咱们还是把他扔下罢,要么干脆就宰了他,反正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宰。”陈青焰双手被反剪背后用牛筋捆得牢牢的,这几日在马上连续颠簸,又有内伤在身,已然有些支撑不住,脸色也愈来愈差。
风子海看了看陈青焰,心中暗想:此地虽然偏僻,毕竟也是回鹘国边界,常有回鹘戍边军队在此巡视,想那火麟门二十余骑,人多马杂,如在此大刺刺地经过,很容易引起军士注意,想必他们不会再追赶过来。而再由此前行就是西州回鹘境内,想那回鹘人大都强壮彪悍,与宋朝也不甚往来,如若碰上回鹘军队,交起手来倒是无妨,但只怕会惹得大批军队众怒,所以还是走为上策,可现下两人共乘一骑,纵是马匹再良也跑不快,这陈青焰此时已无任何用处,倒不如抛下任其自生自灭。
想到这里,他一把将陈青焰惯下马去,道:“陈副门主,今日我便不杀你,你能不能活下来,就要看你的造化了,如果运气好见到了茅千里,顺便替我灵蛇岛问候他一声。”陈青焰被摔得头昏眼花,他坐在地上破口大骂道:“风子海,我陈青焰可不领你的人情!你若有种,便松开我的绑绳,咱们单打独斗一百回合!”老金撇了撇嘴,道:“风大哥,留这家伙有甚么用?不如宰了算了!”风子海刚欲说话,远处传来吆喝之声,几人放眼望去,只见南面三五里之外灰尘扬起,影影绰绰有几个人影向这边行来,隐约还有马蹄之声。
老金道:“是火麟门,真是阴魂不散!”待人影渐渐近了,风子海忽然惊道:“是回鹘士兵!”姓凌的那人道:“啊?那……那怎么办?”老金道:“这里人地草荒的,怕什么?几个士兵难道咱们还会放在心上?”风子海道:“话虽如此说,但我等还是不要去招惹的好。先按兵不动,等他们到了近前,看我眼色行事。”
过不多时,四匹黑色战马驰了过来,马上乘客也是清一色的黑盔黑甲,手持长刀,头盔上立着一只长长的黑色秃鹫羽毛,一个个神情彪悍,怒目腾腾。到了风子海几人面前,一个士兵上下打量了马上的三个人,又看了看坐在地上的陈青焰,脸上现出怀疑之色,对三人叽哩咕噜说了几句话,风子海三个人面面相窥,谁也听不懂这士兵讲的是甚么。风子海脸上堆笑,冲那士兵一抱拳。另一个士兵骑马过来,用手中钢刀指了指地上的陈青焰,又说了几句回鹘话。陈青焰见冷嗖嗖的钢刀就停在自己鼻尖,心中甚怒,抬腿一脚踢飞钢刀。
那士兵没想到这个被捆的人还有如此大胆,手中长刀险些脱手,立时大怒,大声咕噜了一句话,举钢刀朝陈青焰头顶便砍,陈青焰双手反捆,又有重伤,但他毕竟有武艺在身,一侧身躲过刀锋,双手袍袖在背后奋力一抬,“嗖嗖”几只火矢射在那士兵胸口。那士兵身穿黑色铁甲,这几只火矢打在盔甲之上立刻弹了开去,并未伤到身体,但也吓了他一跳,这士兵猛向后一退,手中缰绳用力一勒,马匹甩头长声嘶鸣,差点把他掀下马去。
几个士兵见同伴受到攻击,更不多言,齐声吆喝,举刀就向几人头上砍来,风子海见没路可走,只好动手,他双腿一蹬,从马背上纵身飞起,左袖一只灵蛇锥飞中,正好打在一名士兵左眼之中,那士兵长声惨叫倒跌落马,老金见另一士兵钢刀砍来,也不躲闪,微一侧身,伸手捏住他的手腕,那士兵顿觉半边手臂酸麻无比,钢刀拿捏不住就松了手。老金顺手夺过钢刀复一挥,嚓地将那士兵的脑袋连头盔一块砍落。那姓凌的也不甘落后,他跳下马来,身形一晃来到一名士兵马后,飞身欺上,双手一抓他头颈,“喀”地一声扭断了那士兵的脖子。
转眼之间,三个回鹘士兵就变成了死鬼,只剩下那被陈青焰射中的士兵,只见他神色惊恐,再也没了刚才的骄横彪悍之气,手中钢刀不住颤抖,拉着缰绳慢慢地倒退。风子海看了一眼老金,笑道:“老金,这家伙便留给你了,怎么样?”老金说道:“风大哥以往见了漂亮女人,怎不想着我老金?做这等晦气事却来找我。”正说着,那士兵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只寸把长的火炮,一拉尾端,砰地一声窜上半空,又啪地炸开。风子海脸上变色,道:“他在向军营报信!”老金听了,再不搭话,从马上一纵身跃起,袭向那士兵。这士兵显然是四名军士的头目,临敌反应较之其他三人迅速得多,他见老金在空中向他飞来,不免有些惊慌失措,以往在战场上与西夏和黑汗回鹘打仗之时,从未见过有敌方会从战马上飞身跳起几丈之高出手的,眼见老金已然落到跟前,他大叫一声,手中长刀猛地朝老金面门砍去。
老金身在空中,待得他钢刀过来,伸出左手在刀身左侧一拍,那士兵的刀不由自主地失了准头,歪向一边。老金右掌如风,砰地一声打在他面门上,这一拳下了重手,力透拳尖,那士兵登时面骨碎裂,脸上血肉模糊,扑地一声栽下马来,扭了几扭便不动了。
风子海和姓凌的二人大声喝彩,风子海笑道:“老金,你这手‘灵蛇甩尾’用的极妙!实在是有凌岛主的风采!”姓凌的也跟着附和夸奖。老金哈哈笑道:“这一招‘灵蛇甩尾’和岛主相比,那还不是天上地下?也只能对付这等粗人罢了!”姓凌的看着地上的陈青焰,道:“风大哥,陈青焰我们如何处置?”话音刚落,只听西南方向又传来吆喝之声,灰尘扬起数丈。风子海道:“定是回鹘军营得了消息追来,我等不必惹这麻烦,凌兄弟,你快骑那士兵的马,我三人速往北去寻岛主是正事!”老金道:“那陈青焰怎么办?”风子海笑道:“就把他留在此地,与回鹘士兵玩捉迷藏去罢!”三人哈哈大笑,姓凌的看了看四匹战马,道:“唉,这四匹马与火麟门的马相比起来,可差得太远了。”
老金急道:“我说凌兄弟,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挑三捡四的?快走罢!”姓凌的无奈,只得骑上那士兵头目的马匹,风子海飞出三枚灵蛇锥,将剩下的三匹马打死,以防陈青焰上马逃跑。三人一夹马腹,向西北绝尘而去。只剩下陈青焰呆在当处,眼巴巴地看着三人离去,却毫无办法。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章 争夺(五)
天山深处,白雪皑皑,冰封千里。
雪谷之中,天色灰茫茫的,好象和大地连成了一片,入眼处尽是一片灰白。细细的雪花还在稀稀落落地飘落,地上的积雪足有一尺多厚。冷风如刀,夹杂着细小的雪花,从山谷中呼啸而过。
就在这渺无人迹的雪山里,一个黑色的人影在山谷中缓缓移动,此人本来身体甚是魁梧,但在这无边无际的雪谷之中,却显得十分渺小。这人一身灰色棉衣,头发凌乱不堪,走起路来一瘸一拐,似乎腿上受了伤,这深谷的地面上积雪深逾一尺余厚,常人在上行走已是极为困难,这人带伤而行,走起路来更是吃力十倍。只见他喘着粗气,左手捂着胸口,右手却还紧紧地搂着一个黑布长条包袱,似乎生怕一不小心失落掉。他边走边回头张望,脚步踉跄地往谷峰爬去。此时天气甚冷,口中呼出的气体便如同蒸笼里冒出来的热气一般,这人身上却只穿一件灰布的棉袄,棉袄上横横竖竖地尽是破口,破口处的棉花被血染成了深红色,流出来的血也早已经结成了冰。忽然他脚下一滑,扑倒在了雪地里,他挣了几挣,因为受伤过重,又兼十分疲倦,竟尔没能站起,他费力地跪起右腿,勉强将身体支起,看了看怀中的包袱,苦笑了声,不想却牵动胸前伤口,大声咳嗽起来。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唿哨之声,声音尖利刺耳,中气十足,这雪谷中极为空旷,声音在空谷之上远远传开,四处回响,便是数十里外也听得清清楚楚,显然发出唿哨之人内功十分深湛。这人一听见唿哨之声,身体猛地一震,似乎十分惧怕,也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子力气,挣扎着站起身来,将身上所穿棉袄的深灰色罩布全都扯了下来,抱紧手中的包袱,继续往山峰上面没命地爬去。
五、六里之外的雪地上,四名劲装汉子正结伴向前疾驰而去。这四人清一色的紧身羊皮短衣,外罩厚粗布长袄,即便如此,四个人还是冷得不时地发抖,满脸都是疲惫之色。其中一个汉子抬头看看灰蒙蒙的天色,骂道:“吹,吹,吹你奶奶个雄!他奶奶的,这鬼地方真他妈的冻死人了!也不知那乌龟蛋跑到哪里去,害得老子们追了三天三夜!”这汉子长得虎背熊腰,说话也是粗声粗气。另外一名汉子也道:“五弟说的极是,都说最冷不过天山雪,那家伙身上有伤,在这冰天雪地之处居然捱得过三天三夜,可当真是邪门。”
一个矮个汉子插口道:“听刚才的哨声,巨蝎帮的人似乎在北面,看来还是他们的脚程快,这几天一直赶在咱们前头。”
一个瘦长汉子哈哈一笑,道:“宝贝当前,谁不眼红?那群浑蛋奉了帮主铁蝎子余千锋的号令,一心想在咱们前面把宝贝抢到手,咱们可得加紧脚力,要不叫他们拿到了宝贝,这些天的活罪就算是白受了。”其余三人齐声答应,四人加快脚步,向哨声处疾步而驰。
四人刚跑出尚无半里地,便听得右首半山腰处又传来一阵唿哨,哨声虽不及刚才那声响亮,但却是连绵不绝,悠长而又持久。四人蓦然停住脚步,矮个汉子惊道:“大……大哥,这又是谁?”那瘦长汉子略一思忖道:“这哨声内力非凡,绝非巨蝎帮那群浑蛋所能发出,莫非是……”老五道:“大哥难道是说……,五仙庄的人也来了?”那人点点头,将胸前衣襟紧了一紧,以免寒风将雪花灌进脖子里,道:“五仙庄的人这么一插手,可有瞧头了。咱哥儿几个要加上十二分的小心,五仙庄的人个个都他妈的心黑手狠,可别着了他们的道儿。”这瘦长汉子脸上有一块极大的青色印记,几乎将他整张脸都包了起来,十分的难看。
话音未落,只听得半空中响起一阵尖利的破空之声,未待四人抬头观望,一件物事从空中落下,直插在雪地上,距四人只有丈许之远。四人一齐停下脚步,那老五环顾四周,并不见有人,他走到那东西跟前,生怕有什么古怪,蹲下身子在尺把远处仔细观看,只见是一支打造得极为精致的纯银袖箭,一半没在雪中,只露出两寸来长的一截。箭身上通身镂着细细的花纹,造得十分精巧,箭身中空,箭尖处有两个细细的小孔,是以在空中能发出声响,发箭之人手劲愈大,响声也就愈发尖利。那老五将袖箭拨出,递给那瘦长汉子,道:“大哥,这可真有点儿古怪。”
这人单手接过袖箭,端详了一会儿,摇摇头,道:“我也猜不出。但单凭发箭之人的腕上功夫,和这袖箭的做工来看,此人决非泛泛之辈。又有厉害朋友来了。”那矮个儿道:“大哥,那咱们怎么办?”这人嘿嘿一笑,说道:“现在天气寒冷,积雪又厚,连雪羚羊都跑不快,饶是你武功再高,来到这种鬼地方,也只有一步一挨的份儿。咱哥儿四个江湖上人称‘川西四狼’,自是说咱们脚上功夫高人一等,管他甚么龟儿子、鳖儿子来,咱们只要加快脚力,未必不会抢在前头。”
其余三人面露喜色,连连点头称是,四人刚要继续发足飞奔,忽听得背后有人“嘿”的一声道:“四位老兄,可看见在下的袖箭了么?”
四人大惊,一齐回头观瞧,却未看见半个人影,声音似乎是从半空中传来,但在这天山雪岭之中一片空旷,光秃秃地连半棵狗尾草也没有,更不用说可供藏身的大树。四人警觉陡增,不约而同地伸手去摸腰间的佩刀。这人说了一句话后,许久不见吭声。那矮个儿汉子道:“大哥,这是什么……什么来路?”瘦长汉子向他看了一眼,冲着半空中沉声道:“哪条道儿上的朋友,何必鬼鬼祟祟地不敢露脸面?在下川西四狼候惊天,请兄弟出来相见。”
第二章 争夺(六)
只听得半空中有人应道:“哈哈,原来是“青头狼”候大哥,真是误会。小弟斗胆,想先取回在下的袖箭,却不知候大哥意下如何?”此人言辞之间倒是十分的谦卑客气。候惊天心中暗想,这人的声音自己从未听过,但听他口气似乎对自己颇为熟识,便道:“朋友太过客气,物归原主,天经地义,请接好了!”候惊天说完,扣着袖箭的右手暗运内力,嗤地一声向空中笔直掷去。四人心中均想:这谷里十分空旷,此人瞧不见身形,定是埋伏在极远的角落之处,这袖箭去势甚急,如他接不住而令其跌落地上,脸上自是大没面子。刚想到此处,却又听得嗤地一声响,另一物从远处雪地上迅捷无伦地飞出,向袖箭直射过去,铮的一声,那物事碰到袖箭后却不弹开,反而带着袖箭一同继续激射而飞,与此同时,一个灰影从一雪丘后纵向空中,身形便似一只老鹰一般,只见那人伸出右手,轻轻巧巧地将两件东西同时接过,在半空里转了个身,轻飘飘地落在雪地之上,却没溅起半点雪花,身手真是潇洒到了极处。
候惊天一见此人露出这手功夫,不由得心中一惊,暗道:“这一招‘天鹰捕鼠’用得恰到好处,难道是天鹰谷的人来了?”上前一拱手道:“朋友请了,不知朋友跟天鹰谷池谷主如何称呼?”这人哈哈一笑,抱了抱拳,道:“小弟池乘云,敝谷主池乘风乃是小弟的大哥,在下一向懒散,在江湖上也很少走动,所以家兄名声在外,我池乘云却是姜子牙住在磻溪,无人识得啊,哈哈。”候惊天闻言一惊,身后那矮个儿汉子低声道:“大哥,这家伙说他是甚么紫姜芽住甚么西的,是个啥意思?”候惊天回头低声道:“闭上了你的鸟嘴。”矮个汉子不知因何挨骂,一缩脖子,不再做声,心中甚不服气。候惊天心中暗想,此人将自己比做商周时的姜子牙,显然十分自负,却不知他此时出现有何目的,乃向池乘云哈哈一笑,道:“原来是池帮主的弟弟,咱哥儿四个可真叫有眼不识金镶玉,却不知池大侠来这种冰天雪地的鬼地方,要钓什么大鱼呐?”
池乘云闻言仰天大笑,道:“候大哥可真会打趣,这种地方连棵水草也不生,又哪里会有甚么大鱼?我来此的目地与四位老哥相同,你我彼此一样,心照不宣罢了,只不过大伙同在道上混饭,在下有几句真正的金玉良言要劝四位老兄,却是不可不说。不知四位仁兄可想听听?”
那老五走上前一步,一拱手,粗声道:“池兄有话尽管讲来,不必客气。”池乘云却不说话,笑看候惊天的脸色。“青头狼”候惊天在江湖上混了二十多年,大小场面见过无数,城府颇深。刚才一见此人不露面而发袖箭示威,便知决非善意,又听得他说有几句什么“金玉良言”,料想也绝非甚狗屁好话,面上却不露声色,笑道:“池兄也太过客气,咱几个都是粗人,没读过几本书,老兄掉起文来,我倒勉强懂得几句,如果说给我身后这三个好兄弟听来,那可真个叫俏媚眼做给瞎子看——白费神了。”身后三个汉子听了,齐声大笑起来。池乘云听他话中有话,暗暗不悦,心中怒道:你们这四个短命鬼,敢开你爷爷的玩笑,待会儿叫你们一道去见阎王。哈哈一笑,道:“候兄可真是爽快中人,既然四位愿意一听,池某但说无妨。四位老兄不在川西过舒舒服服的舒心日子,却到这鬼也不愿来的天山雪谷之中,自然也是因那‘宝物’而来。”
他“宝物”二字一出口,四人心中便是同时一动,均想:这家伙果然是为了那物而来。候惊天哈哈大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若不是听说那宝贝让岳龙城带到了这雪山里,咱哥儿四个也不会大老远巴巴的赶到这儿来。却又怎样?”池乘云道:“川西五狼,在四川也算是有些名气,青头狼候惊天,白头狼平江,雪地狼黎振海,啸天狼贺百川,……咦,怎地不见‘夹尾狼’程青彪?”老二平江道:“我五弟两年前在湖北天门山上落崖跌死了。”池乘云“噢”了一声,道:“原来如此。川西五狼变成了川西四狼。不过江湖上一提起四位来,还算是有些名头的。”那矮个儿汉子雪地狼黎振海一挺胸脯,道:“那是当然!”神情甚是骄傲。
池乘云冷笑一声,接着又道:“宝贝当前,自是人人想得。只不过连你们四个也想插手,可就有点儿那个……那个……咳咳……”那老五平江忙走上前半步,追问道:“那个甚么?”
池乘云笑道:“可就有点那个不自量力了吧。”
候惊天心中一动,道:“池兄的意思,候某可有点儿不大明白。”池乘云道:“五仙庄,灵蛇岛,巨蝎帮,再加上我们天鹰谷,哪个不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帮派,就凭你“川西四狼”四个虾兵蟹将,居然也敢来染指宝贝,真是可笑之极!”
候惊天气得大怒,他尚未答话,身后那矮个汉子黎振海破口骂道:“放你妈的……”他“屁”字尚未出口,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寒光迎面飞来,他连忙缩头藏颈,幸好他个头矮小,扑的一声,一只银色袖箭穿过他发髻上的粗布方巾,飞进他身后的雪地里,只须他低头再迟得一些,袖箭便会穿脑而过。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怒道:“你……你……”惊惶之余,竟然说不出话来。其余三人大怒,刷刷几声一齐拔出腰间佩刀,候惊天冷笑道:“老子早料定你是没安好心,有道是有饭大家吃,有财大家发。咱哥四个又没挡你天鹰谷的财路,你又何必来拦我们的财路?”池乘云冷笑一声,道:“有财大家发?这财可不能大家来发,宝贝只有一个,又不能分开来用。总之一句话,你四个若是识相呢,就转过头回家睡觉去。要是小鬼催命,硬要乱搅一气,弄不好可要脑袋搬家,客死他乡喽!”说完目露凶光,阴狠狠地看着四人。
第二章 争夺(七)
候惊天骂道:“放屁!老二、老三、老四,宰了这王八羔子!”老二平江高声喊道:“兄弟们,并肩子上啊!”四人身形齐动,一并向池乘云杀去。池乘云见四人冲将过来,原地不动,只是冷笑。待平江手举钢刀最先迫得近前来,劈头砍向他之时,他并不躲避,伸出右手,反手朝上,竟去夺他的刀柄。平江叫道:“好家伙!”回刀向左,飞起右腿去踢他左胁。池乘云更不答话,眼见右侧黎振海也举刀砍来,急伸左手,已抓住了他的手腕,黎振海手腕不听自己使唤,钢刀不由自主地向平江的右腿劈去。平江一见大惊,连忙用力收腿,身子失去平衡,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候惊天手中鬼头刀一摆,向池乘云背后直砍过去。
池乘云只觉身后一股劲风袭来,心想这姓候的武功毕竟在其余三人之上,招数刚猛狠辣。不敢大意,足尖在雪地上一点,身子跃起数尺,手腕一翻,已将两只袖箭抄在手中,抖手一扬,两道寒光急向平江和贺百川射去。他以一敌四,最要紧之事自然是要速战速决,四人中属候惊天武功最高,若全力和他交战,三招两式之内难以取胜。是以他打定主意,先将其余三人除掉,最后再对付候惊天。平江刚从雪地上爬起身来,尚未站稳,猛见一道寒光迎面打来,吓得他连忙躲闪,但已是来不及,啊地一声大叫,正中脑门天灵盖上,登时便送了命。
这老四贺百川的身手还算颇为灵活,见有暗器袭来,抬手用钢刀弹开,一瞥眼见同伴送了性命,怒火更盛,大叫一声,拦腰向池乘云砍去。池乘云双足刚刚落地,见刀砍将过来,借下落之势一伏身,整个身子平躺在雪地之上,此时候惊天和黎振海的钢刀也已砍至,他双手在雪地里一搅,顿时雪花乱飞,三人大吼一声,钢刀同时砍在雪地之上,只听得扑扑几声,三人只觉着手处又松又软,似乎并未砍在池乘云身上,待一细看,却不见了池乘云的影子。
三人惊诧之余,忙四下里观瞧,候惊天知此人武功着实不弱,自是不敢有丝毫大意,低声道:“大伙儿小心。”话音未落,忽听身后呼地一声大响,三人连忙一齐回头,只见雪地里似乎刮起了一股劲风,四周无数雪花满头满脸地迎面袭来,登时眼前一片白茫茫地,甚么也看不见。候惊天心知不妙,暗叫一声糟糕,忙将钢刀在身前急挥,护住面门。耳边听得两声惨叫,心中一惊,已知另外两个兄弟已遭了敌人的毒手。他口中大叫:“老二!老四!”一弹腿向右跃开丈余,见不远处两人已横卧雪地。原来池乘云身子平贴于雪地之上,见三柄钢刀同时向自己砍来,情知难以躲闪,急中生智,双手在地上一撑,身子在雪地中平行向前滑出数尺,这雪谷中地上积雪足有一尺来厚,他平卧在地,整个身体便完全藏在了雪中,转眼之间,已经借助“雪遁”突出了三人的包围。
他不待三人回过神来,突然从雪里飞出,双手各扣一只纯银袖箭,分别打向黎振海和贺百川的“天突”、“膻中”二穴,这两穴皆属任脉,乃是人身要穴,如被击中则必死无疑。两人双眼均被飞扬的雪花迷住,无暇躲闪,贺百川胸口中的,哼也没哼出来,立时便送了性命,另一只袖箭本来应当正中黎振海咽喉处的“天突穴”上,但可巧他正挥舞着手中的钢刀,袖箭正击在刀刃边缘处,改变方向,稍稍向下了一点儿,打在了他胸口正中的“华盖穴”上。那“华盖穴”也属任脉大穴,但却并非死穴,所以黎振海虽亦受伤,却也无一时性命之忧。
池乘云见自己偷袭得手,心中大喜,连忙又抄出一只袖箭,对准候惊天的右腿射去。他知候惊天武功非另三人可比,如一击不中要害,徙费机会,便想先寻机打伤他的腿,便会增添不少胜算。候惊天见有暗器飞来,忙举刀一挡,叮地一声,袖箭被钢刀一荡斜斜向上飞去,嗤地在脸上划出一道血痕。他们兄弟四个千里迢迢从四川赶到新疆天山,便是为了寻宝而来,大伙儿来时满怀希望,而此时四人却已死了三个(他尚不知黎振海未死),只剩下自己一人,不但失掉了三个出生入死多年的弟兄,此次寻宝之行多半也是凶多吉少,心中狂怒,大吼一声:“好相好的,爷爷今天跟你拼了!”说完便向池乘云刷刷刷一连砍出十几刀,刀刀均不离其人身要害。
池乘云奉了哥哥号令,前来阻击川西四狼,本来重任已基本完成,心中十分轻松,但看见候惊天此时如同凶兽般的进攻,也不由得有些惧怕,脚下加力向后退出数尺,正要伺机再发几只袖箭,却听得东边谷中传来几声唿哨,哨声忽长忽短,似乎十分焦燥。池乘云听得哨声一惊,原来这哨声正是本派的联络暗号,表明此刻本派正遇大敌,要各处同门立即汇合。他本已无心恋战,便双腿连踢,将地上雪花踢得四处飞散,顺势向后一个“鹞子翻身”跳出圈外,大笑几声,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候老兄,咱们改日再玩,小弟先告辞了!”说完便施展轻身功夫向右面山坡急驰而去。
候惊天哈哈怪笑,叫道:“想走?没那么容易!”一提内息刚欲追去,却听身后有人低声叫道:“大……大哥……,救救我……”
候惊天一回头,见黎振海躺在地上,胸前鲜血汩汩而出,染红了身下好大一块雪地。他没想到黎振海竟然没有死,连忙抛下手中的鬼头钢刀,跑到黎振海跟前,蹲下身来察看他的伤势。只见袖箭的箭尖深深插在黎振海的两锁骨之间,伤得极重,他伸手欲将袖箭拔出,手指刚一触到袖箭,黎振海便大声呼起痛来。候惊天道:“好兄弟,忍着点儿。”伸指点了他右锁骨上的“气舍穴”和肚腹上“天枢”、“梁门”两穴,此三穴均属足阳明胃经,点中此三穴可令黎振海失血稍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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