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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邪-第4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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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息寂静,柔美声音再次响起,幽幽、惆怅:“佛说:我知过去eilai,但、不可说不可说。魔又怎么说?”
端坐血色沙漠的虬须大汉扬手、掩口、扑哧一声娇笑:“装笔呢。”
冥冥中的声音甜美,语气中带了郁郁,不见其人但闻其声可知,她曾揽尽风月,她曾看遍红尘,容颜未老心已老,当是位三十出头的美妇人吧。
虬须汉的声音却不同,妩媚、开心,那语气是天性中的乐观,如果不看人只听声音,十七八、杏核眼的妖娆少女吧……别看本人。看了本人,最最善良且羸弱的生也会拿起刀!
风掠过,狂沙卷昂,天地就此变了气质,从凶狠变成了桀骜,那是魔气昭彰!风中红裙女子显身,声音甜美依旧语气幽然不变:“骚、戚东来,你还是不够可恨,每次我见了你从不会觉得你讨厌,反倒是想着抱你在怀中,轻轻亲你头发……你不能让我憎厌。又如何传我衣钵啊。”
说着,红衣女子一声轻叹。风散去了,沙尘落进,她的模样变得清晰了,一头穿着红裙妆容恰好淡的大狒狒。
狒狒翻手,亮出一面镜子,照。
看妆容,顾盼中,那目光自哀自怜。
狒狒另只手扬起,一朵牡丹凭空显现在他手中。狒狒轻亲了亲牡丹。那花儿顷刻凋谢。
花儿谢了,又引来狒狒一叹,它的声音甜美、语气幽幽。
“你敢亲我我立刻就死,骚、戚东来此生言出必践!”臂扎金环的虬须大汉咬牙切齿。可不管他如何咬牙、用力。他的声音都是那么妩媚……只这个声音。让人听了就恨不得亲亲‘她’。
红裙狒狒笑了:“我是说你修行差劲!骚人,大兄金铃天生俱真魔眼,可洞穿茫茫宇宙一眼看穿真、本、在!现在轮到你了。静心领悟这么久,那件灵宝究竟何在,你可有领悟?!”
戚东来捏着兰花指,轻轻敲着自己的额角,不久后嫣然一笑:“大兄金铃天的本事,我再精修百万年也望尘莫及,但……我也有自己的好法子。”
说着,他伸手脱下了自己的鞋子,一抛、一落,鞋子指点了方向。
不灵,鞋尖正正指向了戚东来自己。骚人脱下另一只鞋打算重新再扔一边。
“骚戚东来,第一次,我有点讨厌你了。”红裙狒狒再一声轻叹。
戚东来拿了鞋子在手:“那件宝贝尚未出世,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我都不晓得,你用得着这么在意?东西肯定是好东西,可未必就能扣合我们天魔宗的修持呢。”‘呢’字尾音上扬,说不出的风情。
红裙狒狒未开口,它在照镜子,镜子里的那只狒狒却在说话:“keneng不合修持,就是还有keneng合修持。以前有宝物现世,秀色传染三万扎、十万扎……独独这件宝,秀色传透整座仙天!不知它是什么没关系,zhidao它非同小可、你我一定要去抢就足够了。”
戚东来准备抛第二只鞋了,口中继续问道:“这件宝物出世时,必会引动无尽杀戮,天魔坛现在的状况…我们真要争么?”
“不争,苟延残喘,一千年还是一万年,又或是十万年?天魔坛覆灭早晚事情,可一件真正宝物在手,或许就能逆转乾坤。我不zhidao它管不管用,只知这是我能等到的唯一机会了……唯一不辜负大兄期望的机会。可我已经不成了,求你能成全我最后最后心愿:不负大兄,不负天魔。”
“我不讨厌你了,是不是我的修为精进了?”戚东来的笑容狰狞可怖,但他的笑意灿若桃花。说话时他把第二只鞋子高高抛起。
狒狒也笑,那笑容娇艳得几乎滴出水来:“这仙天啊,肮脏腌臜;想长存不灭,只有强大。”
鞋子被扔得很高,在天上翻滚了几十次,等到红裙狒狒的话说完鞋子才落下来。
‘刷’一声轻响,鞋落地。
沙漠地,地为沙,鞋子竖着,插在了地面,鞋尖朝上、指着天。
不用问,又不灵。红裙狒狒顺着鞋尖方向看看天,又望回戚东来,莞尔:“你真可爱。”
四字如刀,杀出了戚东来一身鸡皮疙瘩。
戚东来在人间处处惹人憎厌,飞升后恶人终遇恶人磨。
果然世事难料,唯独报应不爽。
……
一条七彩旖旎的天河。
天河中没有一滴水,无数尘埃汇聚而成的,滚滚之河、无尽之河。
河中尘埃细微,小到凡目不可见,只有修成天眼通的真正佛陀、大菩萨才能看得出,天河中那一粒粒微尘是凡间的一道道身影:男欢女爱、**相绕极尽缠绵;慈母痛哭坟前,白头相送黑发;两军征战,血光倒映长天;生欢聚,各怀心思携手揽腕;武将把酒,推杯换盏心中骂娘;皇帝微服私访,刚刚看上了一个买豆腐的高挑女子……
凡间正发生的事情,都在天河尘埃中,佛把这天河取名‘红尘’。
红尘七彩,是一条好漂亮的河。
河川九曲,自无尽高处来,向着无限深处去。
有脚步声传来。一个中年人走到河边。布衣、平凡,微微有些发福,全不起眼的中年人。
就在中年人驻足河边一瞬,滚滚天河中突然盛开出一朵朵璀璨金莲,霎时间佛香氤氲禅乐飘散,每一朵金色莲花上,都有一尊佛陀或者大菩萨端坐。
下一刻,河边的中年人坐了下来;金莲上的诸天佛陀与大菩萨却站了起来,齐齐躬身、施礼:“拜见我佛。”
每一位佛陀、大菩萨的声音都很好听,这许多好听的声音汇聚在一起。便是西天极乐中最最悦耳的禅铃妙音了。
中年人没太多寒暄。开门见山:“那件灵宝追查如何了?”
几位莲上佛陀、大菩萨先后开口,并没什么真正有用的消息。和又一栈传给苏景的消息差不多,即便西天极乐中强者无数,眼下也只能追查到‘宝物在北方’。再没其他结果了。
河畔中年人总是再微笑着。可他的微笑太单纯。单纯到没了情绪、就只是个最最简单的‘符号’。无喜无怒,也不见失望,他从袖中取出一副棋。跟着伸手指点了一位金莲中的佛陀。
被指点的,一位智慧胜佛,西天之中棋力最强之人。最近八千年里,他与佛祖下过六百三十盘棋,六百另一胜、廿九和,在他面前佛祖未尝一胜。
棋很像中土凡间的象棋,车马将相具齐,但子数远胜,大大的一方棋盘,红黑两方各有三百三十三子,棋子多了棋盘大了,规矩当然也就多了,这棋下起来怪复杂。
智慧胜佛执黑,中年人执红。
棋盘两边,两人走棋很快,一个子一个子被吃掉、拿下,一炷香的工夫过后,残棋无救、智慧胜佛又胜、他在盘上将死了中年人。
“佛祖输了。”智慧胜佛微笑。输就是输赢就是赢,佛陀四大皆空,不会介怀这方寸间的胜负,更不会有故意让棋、巴结上仙这种无聊事情。
中年人盯着棋盘,三息过后伸手在棋盘上一扫,盘上所有黑子都被扫落,只剩下中年人的红子了。
“看,你没棋,我赢了。”中年人笑了:“没了规矩,便是百战战胜。”
跟着站起身,中年人望向朵朵金莲、众多佛陀:“那件宝物,势在必得。”言罢他转身离去。
……
人海。
锦绣乾坤、浩瀚世界。
老老少少、男男女女,身着道袍跪拜在地,万万人,铺满了视线也铺满了整座世界。
这座乾坤里,只能看见天却看不到地面、高山、湖川和大海:天之下、地面每个角落都被人海湮灭……除了一座青青竹舍。
竹舍在大地正中央。
铺满世界的道renen围拢着竹舍、叩拜着竹舍,他们的神情安宁、目光虔诚。
竹舍里三株清香,烟雾氤氲,羽冠长袍的道长站在香炉前,他的年纪很老了,头发眉毛胡须银白如雪,肌肤仿佛树皮般干燥拔裂,但他的目光清澈,穿透缭绕烟雾,静静看着祭坛排位上那两个大字。
“道尊,僮儿不明白。”侍奉一旁的小道士怯生生地开口。
道尊皱了皱眉,皱纹深深:“你跟在我身边许久,怎么‘不懂随时问’的道理还没明白。道理之下,不分尊卑老幼,不讲礼数恭谦,不懂、问。”
“道尊,我们敬奉的从来都是:天、地、人三才,为何您今天换了牌位,改作敬奉‘逍遥’?”
祭坛之后的神牌上,逍、遥二字墨迹未干,是道尊刚刚写好、摆上去的。新的‘逍遥’牌位替换了‘天地人’三才牌位。
道尊摇摇头:“拜这新牌位,不是敬奉,而是祭奠。”
“祭奠?”小道童不明所以。
“祭奠。”道尊加重了语气:“仙界人间,‘逍遥’已逝。‘逍遥’死了,‘逍遥’没了,你我毕生追求已然不再,所以三株清香祭奠‘逍遥’。”
咕咚一声,仙僮跪倒:“道尊即为逍遥,僮儿求求您,万莫颓然,您老永在,则大道永在;大道永在,则逍遥长存。”
道尊不爱笑,但他的神情并不森冷,如果放在凡间,身上再沾些灰尘的话。他就是个最最普通不过的游方道士:“说反了,说反了。应该是:逍遥在则道长存,道长存则我永在。如今我已不觉得逍遥了……”
僮儿不是僮儿,他本是一头鹤。星辰神光中诞生的一头青羽朱喙墨顶鹤,仙天无尽匡阔,但数遍四面八方过去将来,这等仙鹤只此一头。真正俊朗神物,得道尊点化,化身僮儿永侍道尊身边。
真正神物有先天智慧。为何道尊要点化于它?不是这鹤儿有多强大的力量、有多凶猛的利爪,只因它生来就懂得‘逍遥’为何物。
‘逍遥’不可言。凡人以为重权在握、随心所欲就是逍遥。错了错了,逍遥只在心中一段智慧思悟,若真修得逍遥在身,则无事不逍遥。
无所不能随心所欲并非逍遥。
凌风宇宙遨游天地并非逍遥。
逍遥。感觉罢了。觉得自己逍遥。无论做什么吃什么都是逍遥滋味。
所以什么都不是逍遥。逍遥却什么都是。
以前道尊是逍遥的,如今他却没了这种感觉。挺长时间了,不管做什么、怎么做。他都不觉逍遥,心中那份由衷的快乐悄然泯灭了。
今日上元,东方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所有道家仙尊共聚于此,随道尊、拜祭逍遥!
鹤僮儿面色苍白。他不明白,道尊好端端地怎么就会‘不逍遥’了,此事道玄神虚,道尊不解释僮儿不敢多问,可鹤僮儿懂得‘逍遥’为何物,是以他明白了道尊的处境没了逍遥就没了道心的根基,即便立仙封神,当道心沦丧他也会渐渐枯萎!
“逍遥不在,道将不存。”道尊从供桌上拿下了两枚果子,自己吃一枚,分给鹤僮儿一枚:“还好,我大概悟出为何我心中逍遥不在,还有机会带‘它’回来。”
鹤僮儿眼睛一亮,由此觉得手中果子分外香甜:“该如何做才能让逍遥重现于心、重现于道?”
老道把果子咬在了口中,自袖中取出纸笔。羊毫小楷,桑蚕纸。
道尊的字啊,不如苏景左手写得好看,字迹歪歪扭扭、娟秀什么的就不必提了,凡人想像中的‘笔力’更见不到;笔迹忽粗忽细,软塌塌的好像做坏了的面条掉落在地……突然,天穹上惊雷轰荡。
神雷如鞭斧,划过长天,当雷霆散去,天空中仍有恐怖伤痕长存。
雷霆重重,伤痕道道,湛蓝苍穹中,黑紫伤痕七扭八歪触目惊心,但这‘伤痕’并非没体统的,一道一道雷霆,在无尽碧空上写下四个狰狞刺目的万里大字:灵宝将现。
竹舍中,道尊的字写完了,纸上很难看的四个字:灵宝将现。
鹤僮儿看着道尊墨宝:“道尊指的是不久前秀色传透仙天的那件宝物?此物与逍遥何干?”
道尊收起了笔,把果子从口中拿下,反问:“西天那尊大佛最喜欢说的六个字,你可zhidao?”
“僮儿zhidao。”鹤僮儿面露笑容,双腕相抵一手指天一手向地,假惺惺地做了个佛印,学着寺庙里佛像的神情:“不可说、不可说。”
“那你猜,”道尊也微微露出些笑意:“他是不肯说,还是不zhidao?”
话说完,不等鹤僮儿再回答什么,道尊就笑道:“不可说、不可说。”跟着挥了挥手,命僮儿退下了。
即将出世的灵宝究竟与东仙道家的逍遥有什么关系?道尊没有给出答案,是不肯说还是他也不zhidao?鹤僮儿一头雾水。
……
乌龟州。苏景笑。
‘讲理不容易,不讲理谁不会’,在凡间是后苏景也有过类似言辞,闻言顿觉亲切。
可追着‘讲理不讲理’这句话,他又回想自己在仙天中经历……西天下芙蓉须弥天号称净土实则淫窟;十万山强征智慧天诸圣受禁入伙;无漏渊捉拿中土三位仙家炼魂提咒;星满天侍臣霸占别人灵州飞扬跋扈……无论对上哪家,就没有一次真正能讲理的时候。
这些麻烦到得最后,全是靠打杀解决。果然,还是‘不讲理’更容易些。
除了东方道家和那个不知所谓的‘封仙瓶子天’,仙界中几个顶尖大势力苏景都已有所接触。上位大坛神仙都如此,这仙天宇宙的真正面貌苏景怎么keneng还不了解。
苏景呼一口闷气,稍有感慨:“仙界啊,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兴高采再精明也猜不出苏景这一叹从何而来,躬身笑问:“苏老爷何出此言?”
“这里和未飞仙时候想得不太一样。在凡间时仰望仙天,只道仙佛慈悲,”苏景摇摇头,心里很不爽利:“哪知上来后才明白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莫说慈悲,就连道理都没人讲。”
兴高采笑呵呵地:“小人见识短浅,苏老爷的疑惑我是开解不来,不过不讲理也不是全无好处,不讲理就讲打呗,就像星火不动老尊,为什么这么痛快就拜服于您?就因为您真敢、也真能把它打死!他不想死又能不死,那就只能跟着您了不是。他不是不讲理,他讲得是‘强者为尊’这个理……在这仙界中,和老尊老爷一样讲‘强者为尊’之理的,可不在少数。”
道理苏景也不是不明白,可仙界和想象中差异太大,以前不怎么提起这个话头也就算了,今次说起来,心里知觉失望,仍就摇头道:“总之这里乱糟糟不干净,我不喜欢。”
烈忽然笑了下,又赶紧绷住笑容。小小细节没能逃脱苏景眼睛,对他道:“怎了?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了,咱们不用吞吞吐吐的。”
“打一品山的时候,苏老爷扮作西天神僧;和星满天干仗,您又成了无漏渊eilai小狰狞王……咳,小人觉得,您就别嫌弃仙界乱糟糟了。”
一只乌鸦飞过山野,看见一只泥巴中打滚的野猪,乌鸦惊呼:你太黑了!苏景眨眨眼睛,笑出了声音,再摇摇头,什么讲理不讲理、仙天乱糟糟这些念头全都挥去一旁,如今寻回小光明顶,后面要做的就是飘荡西北、精进修行。
以温树林的算计,还有三百年西北灵宝现世,届时当风云涌动、杀戮爆起。
灵宝出世,是一场仙家盛会、一场血腥狂欢、更是苏景寻回不听的机会所在。
只剩三百年,得玩命修行了。至少在灵宝出世前,苏景盼望:谁都别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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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零三章十一圣,上上狸
“谁都别惹我!”
年轻女子的叱喝声音彷如天雷,从那座辉煌宫殿炸起,传透整片乾坤。《
吼声未落,轰隆隆地土石崩裂巨响再起,依山而建绵延千里的辉煌大殿就此崩塌。女子一声喊,震塌千里宫。
绝非凡间的宫殿,‘千里宫’的每一砖每一石,都是大群妖仙采集天星核、玄土心,再经秘法精而成,这样一座宫殿,等闲仙家拼足全力施法打上千年,未必能松动一檐一柱。
真正神殿!
就在女子一声怒叫里化作残垣。
“抓不到它?我还就不信了!”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气急败坏……神宫塌了,什么大殿、王座、祭坛统统被砖石倾覆,唯独寝宫中的一张大床安然无恙:女子的声音就是从这大床上传出的,声如雷震摧毁八方,所有墙、所有砖都向外倒去,由此大床安好。
床很大、很稳、很软。
横七里纵十一里的大床,床架为幼龙茸角炼化,结实得不像话;床上铺盖则由青凤翅下软翎混以朱雀颈下细绒充填来的,又软又暖和。可大床上并没有女人,只有一只猫。
漂漂亮亮但也普普通通的一只花猫。
正团团乱转、咬牙切齿地捉自己尾巴的花猫。
不远处一片残骸拱起,三尺高圆头圆脑的妖官从瓦砾中爬了出来,灰头土脸但不忘规矩,抱手躬身:“十一天圣老奶奶在上,臣请奏:宫殿盖得不结实,上至督建主官下到采星徭役,个个打碎肉身、诛灭神魂,统统杀了!”
猫不理,捉尾巴正忙,团团打转。
妖官明白‘十一天圣老奶奶’的性子,不说话不是默许。而是不同意,妖官又施礼:“老奶奶宽宏仁厚,实为十万山无数仙家之福。臣再请奏:认命督官、征兆劳役,重新再建神殿……臣还请奏:您老张口一吸吞没八千乾坤;您老吐息一呼吹散七百日月,老奶奶玩得开心本是臣民们的福气,可、可您能少喊两声么。”
“捉不到尾巴了,”大床上的猫停了下来。追尾巴追烦了,身体盘一团,尾巴一甩一甩,口吐人言女子声音:“是尾巴变短了?”
妖官笑道:“老奶奶说笑话呢,您这灵尾摘星逗月,轻轻一扫就能换一重天。只能越长越长,怎么会变短呢。”
“尾巴没变短?”床上那只猫皱了皱眉头。
妖官用力点头:“不可能变短。”
突然,猫跳起、猫炸毛,从头顶到尾尖绒毛高耸,怒声咆哮:“那就是我变胖了?!我胖了吗?!”
妖官只觉脑子里轰一声响,大忌讳、大忌讳!还没想明白怎么说着说着就把‘十一天圣老奶奶’的这重大忌讳给引出来了,妖官忙不迭跪倒在地:“老奶奶没胖。真没胖,无尽宇宙万万生灵,老奶奶第一美人之位无可动摇。”
第十一天圣出了名的不理朝政、喜怒无常,耸起的绒毛很快又柔顺了,猫又趴回大床上:“我想吃饺子了。”
“是、是,紫鬼龙鲤肉、玄金须虾仁馅的饺子,臣这就吩咐下去。”
“少放盐,吃咸了我掉毛。”猫懒洋洋地嘱咐了句。然后眯着眼睛看着妖官一溜烟地就快跑出视线了,忽又开口道:“回来。”
“回来了,老奶奶有何吩咐?”妖官行动飞快,不跑不飞而是好像个球一样、靠滚的。放眼仙天能像他滚得如风如电这么快的,应该没几个人。妖官眨眼回到原地,合掌、躬身,好像没动过似的。
猫开口:“你不是说有要事呈秉么。”
刚才‘老奶奶’正在捉尾巴玩。妖官赶来唱奏说是有要事须得请断圣裁,老奶奶被打扰了不高兴这才喊出一声‘别惹我’震塌了千里宫殿……
妖官赶忙应道:“是、是,不过天大的事情,也不如老***饺子重要。臣这才忘了说:十万山群龙无首,天圣宝殿中大位空空。”
猫打断了妖官的话:“老三和老七呢,不是他俩共掌朝政么,怎么会是大位空空?”
“三、七两位天圣也如一二四五六**十、八位天圣一般,消失不见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知去哪了。”妖官提起另外十位大妖并无太多尊敬意思:“三、七二圣是一年前失踪的,大宰相和大督公效忠二圣,压下此事、苦盼着二圣归来再掌朝堂,可这一年没见人,事儿就快盖不住了,如今咱们十万山可有些乱,非得您老出山镇位不可了。”
妖官翻着眼皮偷偷看了一眼猫,猫趴在床上,两只前爪不断推按软绵绵的锦被,妖官明白,‘老奶奶’思索的时候就会这样子,是以暂时收声、开始等待。
过不久,猫开口:“球,你怎么看。”
猫就是猫,妖官却是个球,本来是小猫的玩具,后来灵猫点化了它,毛毛球就变成了妖官。
‘球’道:“我晓得老奶奶对什么十万山、西南朝根本不在乎,本想着替您直接回绝了他们,不过我又一想,这片基业就是您的花园子,真要荒败了多多少少也有些可惜,所以我觉着:龙骨凤翎的软床上打滚是玩,朝堂宝座上打滚也是玩,真要把十万山玩崩了……那不还是玩嘛,您看?”
“球说得好!”猫笑。
跟着猫起身,跃下床。
起跃时的猫,落地时云髻高挽、长裙逶迤的艳光美人。
青玉色长裙,明绣葡萄串串隐绣蝴蝶朵朵,西南朝十万山第十一天圣显现人形,容貌精致衣裙华丽,但从头到脚一件首饰没有。美人不急,挥挥手自袖中飞出一方金玉匣,匣落地化作绵延宫殿八十里。
八十里宫,朱门开,璀璀璨璨明明晃晃,珠光宝气刺痛了眼睛:满满当当、堆填了整座宫殿的珠宝首饰!十一天圣开开心心地进库挑首饰去了,但很快她闪出螓首,催促‘球’:“饺子快点、少放盐!”
一溜烟,‘球’跑去。为天圣姑奶奶张罗饺子……
外人只道十万山十一天圣并位齐尊亲如手足,不能算错,但也不全对:
从一到十、前十位荒古天圣并肩出道,一拳一脚拼下这无尽江山,于仙天中建下了一片妖精圣地!第十一位大圣却是个‘后来人’,她加入时候,十位天圣气候初成正锐意进取中。但西南妖朝尚未建立。
西南天原本没有十万山的。上古时候这里只有零零散散千余座妖孽州、精怪岭,妖精不算太多且一片散沙,彼此争斗互相打杀。十位荒古大圣看重了这片地方,欲以西南为根基来成就自己的雄伟霸业,十天圣入道西南。
西南本地妖精不乏能者但比起诸天圣还差了一大截,十天圣征战顺利。有条不紊扫荡西南。一日行军途中路过一座全不起眼的妖州,妖州为千里大湖一座,湖面几座小岛平平无奇,倒是湖中有些水族妖仙。湖中妖仙不肯臣服,双方开战。
这场战事对十天圣来说不值一提,很快击溃灵湖妖仙,这时湖中一座小岛上突然跑出来一只小花猫。嘴巴里叼着毛毛球。
猫不说话,毛毛球口吐人言:何方妖孽大胆包天,来这里打鱼问过本地的猫没有?
十天圣看出猫儿也是一方妖仙,但这等小仙在他们眼中只是笑话,挥挥手直接打灭算了,不成想猫儿叼着毛毛球,飞身九天摇尾摘星就是一场乱砸。千盏天星杀灭,妖军尽毁劫法内。只剩十天圣,各自施展神通与一头小花猫战成一团。
听起来可笑说起来更可笑,十位荒古天圣联手打一只猫。
可笑但也是可怕,一只发怒的小猫真就险险要了十天圣的性命。要不是正巧有一枚千彩如意凤尾蝶路过、小花猫打到一半又追着蝴蝶玩耍去了,十位天圣不知能有几人活命!
莫说十位天圣,就连西南本地妖仙都不晓得小小一片灵湖间还住了位吓死仙佛的小猫。
猫儿追着蝴蝶跑了,十位被挠成花瓜的天圣面面相觑。目中既有惊惧也颓丧,哪还能不明白西南天有这等凶物,他们想要在此开创基业的想法就算落空了。十天圣颓然退走,但不久之后小花猫又叼着它的毛毛球追了上来。
猫并不追打他们。只是远远得跟着,常常会被路过的什么仙禽怪虫吸引跑走、或者自己滚毛球滚着滚着不知去向,不过每次都是过不多久它就又出现在十天圣身后。
十天圣自问不是老鼠成精,可被一只猫跟着他们一样心神不宁,如此好一阵子十位天圣终于忍不住了,定住身形回头去问花猫:不见了就追、追上了又不打,你到底想干啥?
毛毛球被吐到一旁,一只前爪踩住,猫开口:你们怎么不打仗了,我喜欢看打仗。十天圣摇头苦笑,雄心壮志都被这只猫给挠没了,还打什么仗、说什么雄霸一方。
倒是小花猫,知道了他们的心思之后伸着懒腰骂:没出息,西南要打尽管去打啊,只要赔我那湖鱼在让我白看戏就两不相干……不行不行,不能只赔鱼,你们打下来的江山得有我一份,得有我的宫殿,有我的王座,有我的首饰珠宝,有我的兵有我的奴有一群妖精喊我奶奶……我得入伙,我名‘上上狸’,你们都叫什么?
猫好奇,猫爱玩,十天圣都觉得不靠谱的事情,花猫说得煞有介事,她是真当了一回事。
开始的时候十天圣对这位上上狸还有些戒心,可相处时间长了渐渐放心下来,这头狸猫凶物真的只是在玩,看他们征战、看他们打仗,赢了就喝彩输了她咬牙跟着着急但一般不帮忙。
上上狸爱玩但不爱打架,很少出手。
猫没野心,只是不能得罪、得小心哄着,而她极少出手但偶尔也会有帮忙的时候,十天圣不敢惹她又乐得有这么一位‘镇山猫’守护霸业,就把她列入天圣尊位,排名第十一,名唤上上无极尽妙颜尊贵天圣。
排名猫无所谓的,天圣的名号是她自己取的。
再之后,十天圣在西南站稳脚跟,又出征四方,每征服一座妖仙灵山。就会将此山带回西南,渐渐成就了十万山、立下一方西南妖仙庭,真正称霸一方。
立朝后上上无极尽妙颜尊贵天圣不理朝政,只管在十万山中作威作福,玩耍累了就回自己的神山妖宫睡觉,旁人不知那段太古秘辛,只当第十一位天圣是其他诸圣的小妹深得宠爱。晓得她凶横,却无论如何料不到她真正的可怕。
上上狸和十位妖皇虽有无尽年头的相处、且并列十一天圣尊号,但彼此间并没太深厚的交情,十天圣对她敬畏多过情谊,猫儿和他们也不怎么亲近。
反正上上狸只管享福,其他的事情从不理会。十大圣真有事情,无论是出兵何处还是钻研秘法,都是他们自己商议,不用理会上上狸。
西南朝、十万山真正成势后太平过好一阵子,但忽有一天,大天圣消失不见了。再之后千万年中,诸位天圣陆陆续续莫名消失。最后只剩三、七两圣,到得现在三、七两圣也不见了。
当然此事为天大机密,无论哪位天圣消失,都会有仍在天圣施法塑假身立伪魂,神佛难辩足以乱真。可上上狸不管事、三七两圣再消失后,所有‘假身天圣’都没人控制了,短时间还无妨,工夫一长就渐渐镇不住场面了。除非十一上上无极尽妙颜尊贵天圣出面,否则西南朝大乱不远……
饺子上得很快,首饰挑选起来时间可就没边了,十天半个月都得算快的。上上狸一边选着首饰一边吃饺子,妖官球身上长出六只手臂,分别托捧着两盘饺子、一只醋碗、一小碟砸得细细的蒜泥、一碗饺子汤和一面镜子,跟在猫天圣身后:“老奶奶。我这心里一直有个疑惑,可又牢记着您老‘好奇害死球’的教导,不敢发问,您看……”
“问吧。”上上狸拿起一串紫晶项链比在自己颈下。
妖官球急忙把镜子摆到上上狸面前:“十位天圣和您是没得比。但也都是一等一的大能为者,怎么会平白无故消失?”
上上狸不满意,随手把紫晶项链扔去一旁:“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就知道以前他们得过一本功法,十个人欢喜得好像吃了鱼肠子,说此法巅妙,我还懒得看的。他们修行那本功法后,就开始一个接一个地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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