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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三国-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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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故,他不断的咳嗽。袁绍说:“大人操心国事的同时,也要多注意身体。”蹇硕只顾低头咳嗽,也没搭袁绍的话。袁绍心里极为不痛快的骂道:“看你个老不死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将到皇宫门口,八下马从去武器从偏殿走向皇宫。此时,西园内里三层外三层布满了禁卫军。同福殿和周围偏殿的大火已经扑灭,一股木头和布匹燃烧的味道充盈鼻尖。两名小太监搀扶着蹇硕走在最前。
西园建筑极为宏大,一片片屋瓦环环相接,一道道台阶此起彼伏,也不知过了多少殿宇,众人才来到汉灵帝的寝宫。八人同时跪在门外,宣旨官进屋禀报,不一会儿他拿着拂尘托着尖细的口音说道:“传圣上口谕,宣西园八校尉进殿面圣”。八人谢恩步入寝宫,汉灵帝的周围许多内侍和宫女策立。床头站着一位身着古铜官袍的中年武官,一位身穿风袍、头戴金冠的美妇坐在灵帝的床边。八人拜曰:“罪臣参见圣上、王皇后”。
汉灵帝受此惊吓,本就虚弱不堪的身体,更显无力。他冲王皇后点头,王皇后双眼疲惫说:“起身回话”。八人:“谢圣上恩典”。蹇硕说:“怪属下统兵无方,防备松懈,令圣上受苦,罪臣难辞其咎,请圣上降罪”。汉灵帝冲王皇后摇头,王皇后说:“主上宽仁,恕尔等无罪”。八人齐声说:“谢圣上恩典”。王皇后:“刺客可曾捉住”?蹇硕:“正在全城搜捕中,二百名禁卫精英全力追凶”。汉灵帝冲闭上眼睛,。王皇后:“圣上龙体不适,需要静养,诸位大人请回吧,望早日缉拿刺客归案,替朝廷分忧,这里有我和兄长全程陪伴”。八人不敢迟疑,拜别后各自安排搜查事宜。
禁卫军全城散开,官差在前方开路,惊醒了正在睡梦中的百姓。这些兵士所到之处如狼似虎,不由分说的将每家翻了个底朝天。只听得儿女的哭喊声、官差和禁卫军的咒骂声充斥着整个黑夜。
时至清晨,范退思打开窗户,束手而立,望着云层密布的天空一言不发。深秋的洛阳城有点冷,范退思心道:“这变幻的风云好像无常的命运,也是某种昭示,汉灵帝估计命不久矣,立国四百年的大汉朝就在不久后将陷入无休止的混战。无数个鲜活的生命被铁蹄踩碎,可能也包括自己和小二,如何才能在乱世安身立命?”小二急促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范退思:“外面如何”?小二:“今天我们走不了啦”。范退思:“出了那么大的事儿,严查也很正常,估计三日之后就能出城”。小二:“禁闭一个月,只允许个别人进来,原先在城里的寻常人一个也不准出去”。范退思:“这是谁下的命令,毫不讲理”。小二:“不讲理的还在后面,昨夜全城的百姓俱都遭殃,你没听见哭喊声吗”?范退思:“我们不也是一样被再次搜查?到底是谁下的令”?小二:“听人说一位太监”。范退思:“哦,我知道了,那是宦官蹇硕”。
小二:“就是此人,好个不要脸的家伙”。范退思:“于大哥他们怎样了”?小二:“已经逃出城了,听说大批的禁卫军沿着西路追杀他们”。范退思:“咱们与于大哥约定说今天回总教,他们不知道我倆现在的处境啊?”小二:“他等不到咱们,就知道我们出事了”。范退思:“但愿于大哥不会再来京城”。小二:“说不准,他极重义气”。范退思:“没事,于大哥身边还有安自在和暮云和那个会弹琴的冯相”。小二:“不知道能不能躲过禁卫军的追杀”。范退思:“通知马元义等人,说我有要事商议”。小二:“嗯”。
马元义、唐州、波才、马向没过多久便出现在范退思的客厅里。范退思:“本来今日是我回总教之期,没想到碰到那么棘手的事情”。马元义:“不知道是谁胆大包天,夜袭皇宫,害的我们也差点暴露”。范退思:“你能不能派遣弟子回趟总教”?马元义:“天枢道人欲意何为”?范退思:“大贤良师尚不知城中之事,我想写信一封,告诉他我因何延期及黄巾军的情况”。波才:“全城禁行,恐怕很难办到,恕属下冒昧,何不用本教法杖与仙师通灵”?范退思:“听闻通灵之事极为损耗修行,范某怎忍心你们四位为了此事伤身”?唐州心里一急说:“天枢道人所言有理,我看就派遣弟子送信吧”。马元义:“只是,如何才能出城呢”?唐州:“我们实惠封胥巨多,只好让他安排”。冯向:“你有几成把握”?唐州:“放心,此事交予我来办”。范退思心道:“交给你才是最大的不放心,得想个法子牵制你”。范退思:“此事关系到黄巾军上下安危,可不能有任何意外”。唐州心说:“你不就是想让我立下誓约吗?那也好过我盗法杖一事被张角知道。唐州充满信心的说:“要办不妥此事,任凭法杖惩罚”!范退思:“我相信你的能力”。
范退思拿起狼毫笔,饱蘸浓墨,简短的介绍了现在的处境。他写好后用火漆密封,交给唐州。唐州说:“现在街上人多嘴杂,今晚我会亲自登门封府”。范退思:“甚好”。
马元义说:“天枢道人能多坐镇京都一个月,对本教来说是莫大的好事,还请多多指点军务”。范退思:“练兵之事,不可中断,只是现在如何让我军正常进行训练呢”?马向开口说:“那禁令只是不让城里的人出城,并不是不让城里的人活动,只肖派遣弟子在城门口附近传下密令,城外的教官和黄巾军自会有所警惕”。范退思:“派弟子装作卖糖葫芦的小贩,在城门口附近大喊“变天了,变天了,葫芦进城府,甜的默声”。马元义:“这是何意?他们听得懂么”?范退思一笑说:“教官中自有聪明之人,去办吧”。
马元义猜不出这句话有何玄机,仍遣弟子依法施为。别说马元义猜不出来,一屋子几人都猜不出来。范退思安排完毕后让其他人退去,马元义派人送来早点,范退思、小二围桌而坐。小二:“大哥,你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范退思:“你猜一下”。小二:“听着很平常啊,正值深秋时节,今天又阴云密布,卖糖葫芦的说变天了是理所当然的事。”范退思:“葫芦进城府,甜的默声怎么说”?小二:“在这天气中吃糖葫芦,润肺生津,说明而家的糖葫芦很甜,吃的人只管回味,不要说话”。范退思:“再想想”。小二:“实在想不出里面隐藏着告诫的信息”。范退思:“平常卖糖葫芦的可会先喊天气”?小二:“这个倒不多”。范退思:“变天了是要告诉教官们城里有危险”。小二:“继续”。范退思:“葫芦进城府会怎样”?小二:“融化”。范退思:“葫芦有个谐音怎么读”?小二:“葫芦、葫芦、糊涂”?范退思:“糊涂的进入城内会不明所以的消失”。小二:“甜的默声呢”?范退思:“听懂的教官默不作声,暗自练兵,且等好转”。小二:“谁能听出话外之音”?范退思:“王天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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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黄雀在后
清晨,天色阴暗如晦,本该热闹的长安大街,显得异常冷清;茶肆、酒楼、书馆、当铺紧闭门户,一队又一队的官兵巡视走过。集市上的商贩只有几个大胆的卖菜人做着生意,买菜的百姓屈指可数。自昨夜皇上遭刺,宫内走水,蹇硕颁布禁令以来,全城人人静默不语,四门守城的官兵增加了三倍兵力。
一个身穿皂角衣,头戴方巾,约莫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举着糖葫芦的架子,叫喊起来。他看上去很普通,眉宇间透着一股狠劲,此人但声音极大:“变天了,变天了,葫芦进城府,甜的默声”。卖菜的老李以前从来没见过此人,他压低声音说:“兄弟,你喊的那么大声,不怕招来是非”?青年停止叫喊说:“家里尚有老母,膝下幼子待哺,今天要不把糖葫芦卖完,全家吃饭都是个问题”。老李笑道:“你不怕官兵们抓你”?青年人答曰:“我又没触犯什么法条,只是声音过大而已,怕的何来”?老吴:“我觉得我都够胆大了,想不到你比我还有魄力”。青年人说:“为了生计没办法啊”。老李:“你看这街上哪有顾客,就是喊破天,也卖不完你的糖葫芦的”。青年人说:“那里人多”?老李一撇嘴说:“西门守城的官兵最多,难不成你敢去哪儿叫卖”?青年人:“我想试试”。老李:“兄弟,别逞强,我是跟你开玩笑逗你呢”。青年:“我知道,但是我说的很认真”。说完,他扯着嗓子向西城门而去。老李:“这是个浑人,浑人胆儿大,此话不假”。
快到辰时,西门开了一扇,还没有多少人进城。王天纵引着十九位教官,准备回来。今天是天枢道人巡视期满之日,他全部集结教官就是想送范退思一程,顺便禀报各自练兵情况。他走在最前方,远远望见守城的官兵在严格搜查每一位进城之人。有的人,因不属商贩被赶出门外。王天纵眉头一紧,停下脚步。赵字队长赵风说:“怎么了”?王天纵:“你去问问刚才被赶出来的农民,发生何事了”?赵风将赶出来的农民拉再一旁问:“你怎么被赶出来了”?那人约四十来岁年纪,今天本想去城隍庙烧香,莫名的被守城官兵用脚踹了出来。他说:“天知道怎么了,估计城里出了啥大事啦,你看守城的官兵比平常多出好几倍。”赵风奔到王天纵旁边说:“进城的只是商户,百姓们都被赶了出来”。王天纵心里很清楚,但随从的大部分军官都是唐州的属下,他问赵风:“你一个人进城试试看”,赵风允诺。
赵风跟随搜查的商贩想浑水摸鱼,忽然听到守城的官兵在喝骂,官兵们也停止了搜身的动作。一名身材微胖的官兵冲一名卖糖葫芦的青年说:“好大的胆子,卖糖葫芦卖到城防重地来了。”青年人说:“军爷,天气寒冷,吃串糖葫芦吧,润肺暖胃,不要钱”。微胖官兵笑了起来说:“当真不要钱”?。青年人:“这是我孝敬军爷们的”。那人随手拿起一串糖葫芦大口吃了起来。青年人忙问:“军爷,味道怎么样”?微胖官兵咽下山楂说:“嗯,很甜,这样吧,我看你极为会做生意,你这架子上的糖葫芦我包了”。青年人高兴的说:“谢军爷赏赐,谢军爷赏赐”。微胖军官拿出二两银子说:“够不够就这些了”。青年人:“足够、足够”。
微胖官兵招呼搜身的官兵过来说:“天气确实有点阴冷,从夜里到现在,都还没吃早点,先尝两串糖葫芦润润肺,降降火”。青年人快速的将糖葫芦分给官兵们吃,一边分一边喊道:“变天了,变天了,葫芦进城府,甜的默声、变天了,变天了,葫芦进城府,甜的默声、变天了,变天了,葫芦进城府,甜的默声”。。他喊了好几遍,城外的商贩议论纷纷说这位兄弟头脑极为灵光。赵风站在他们背后,想加入议论,这时,他的衣角被刘火拽了拽。赵风:“作甚”?刘火说:“头儿让你回去”,二人来到王天纵一干教官跟前。王天纵:“不好,京城有变,回本营”。赵风说:“咋啦”?王天纵:“快走,路上说”。
王天纵加快脚步,一行人紧跟其后,他盘算着已经出了守城官兵的视线,身形一晃,如御风般向前轻飞。十九人各展轻功随王天纵而去。出城十里,王天纵停下。赵风问:“究竟是咋啦”?王天纵:“你们都没听出来,那卖糖葫芦的青年人是在向我们暗中传讯”?众教官面面相觑,现出迷茫的神色。王天纵:“都听到那人喊的什么了吧”?刘火说:“他喊,变天了,变天了,葫芦入城府,甜的默声”。王天纵:“变天了是说城内巨变,葫芦入城府告诫我们不要做闷头葫芦入城,甜的默声的意思是让我们隐伏在练兵之处,别没来由的成了别人的猎物”!赵风:“不会吧”?王天纵:“你可曾听说过那个卖糖葫芦的小商贩被军人呵斥还毫无惧色?又可见过那个人敢在城门禁严的时候在城门口卖糖葫芦”?刘火:“按照你的分析,我们都回本营?今天可是天枢道人回总教的日子。王天纵:“你看见城里有谁出来吗”?刘火:“只见进城的人”。王天纵:“天枢道人估计今天走不成了,我们回去静候消息”,众人称是,向练兵场走去。
王天纵等人刚到练兵场的青山外就发现一队五十人的禁卫军飞马向城内驶去。众人隐藏在大树间,等禁卫军队走后,赵风问王天纵:“难道朝中发现了我军的踪迹”?王天纵:“看着不像,领头的禁卫长神色匆忙,后面的兵士轻甲破烂,有的伤口在留血,显然是刚经历过一场大战,铩羽而归”。赵风神情震惊的说:“依你看谁能将禁卫军打得落花流水”?王天纵:“除了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一般的军队绝难办到”。赵风:“莫非是最近传言最广的于仁之”?刘火:“要真是他,那这个人的功夫当真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王天纵:“加派人手,严防其他闲杂人等靠近,要有任何风吹草动,迅速报与我知晓”。王天纵吩咐后向山洞内走去,他边走边想:“于大哥,你现在怎么样了”。
于仁之的情况很不好,确切的说是极为糟糕。昨夜他血战街头,本就受了很多外伤,再加上奔袭百里与追兵苦战,此刻已经累得虚脱,躺在落霞山半山腰的青石上运功疗伤。冯相脸色发白,任由满头黑发散落,琴弦早已崩断,嘴角溢出的血滴刚凝,也斜在石头上打坐。安自在的酒葫芦搁置一旁,衣服上洒落斑斑血迹,在运功压制狂乱的真气。暮云在三人之间来回走动,一会儿关切的看着于仁之,一会儿瞧瞧冯相的伤,一会儿又替师父担心,她的红衣更加鲜艳,如果仔细看的话,衣服被血浆重新染了一边。不远处,躺着唐州派来击杀范退思的三十名乌衣精英弟子。暮云感到自己快要崩溃,这么多年,她从没有像今天六神无主过。她很忧虑,她也很无奈。因为自拜安自在为师以来,他老人家未受过任何轻伤。因为于大哥单手拨开半山上滚落的巨石,将自己从死亡线上拉回来,而几尽散功。因为冯相的琴弦为她再次崩断,而身受重伤,她想起来黎明前的大战仍心有余悸。
昨夜,于仁之和安自在飞屋而出,久等的暮云倍感欣慰。暮云:“我们去哪”?安自在:“庄园是不可能再去了,只会给村子带来无穷的后患”。王天纵:“先生让我告诉诸位,他和小二兄弟今天就会出城回总教,让你们去离这七十里的落霞山等候,他倆必经此地”。于仁之:“不多时就会与先生和小二兄弟相会,到时我们护送他们回总教,避开帝都的是是非非。”暮云:“好吧,我们去约定地点等侯”。王天纵下马,谦让的于仁之上马,一行人走到练兵处。王天纵:“我出来已久,再不回去怕唐州的人起疑”。于仁之:“兄弟小心,我还是那句话,以后有用的着哥哥的时候尽管吩咐”。王天纵:“我今天彻底的热血了一下,想想用匕首抵着曹操的脖子就很过瘾”,众人大笑。王天纵回去后,安自在说:“天色尚早,我们就隐匿在这一排大树后吧,于老弟也好运功疗伤。”三人听从安自在的吩咐。
暮云向师傅讨要“白玉归元散”,安自在轻缕着胡须说:“云儿,我的灵药被你一人用去大半”。暮云脸色一红说:“安师傅,最疼我了”。冯相:“我也受伤了”。暮云:“哪里”?冯相:“心里”。暮云:“又想挨揍了吧”?于仁之和安自在大笑。笑声未歇,听得身后马蹄声急。于仁之:“追兵很快”!暮云飞速的将归元散涂在于仁之的伤口上,也来不及包扎。安自在跃上上树梢望去,他功夫高深,隔着很远便能一眼看尽。安自在从树上飞下来说:“约有二百名禁卫军队向此地赶来”。于仁之:“杀吧”。安自在:“我知道老弟性子刚烈,但对付那么多的好手,你又伤口未痊愈,我们四人不占一点优势”。于仁之:“我们在这儿,会连累天纵兄弟。”安自在:“你骑马在前引开追兵,我入洛阳城时经过落霞山,发现那有一险要隘口,是天然的绝地。你将他们引入后,我们三人在后面堵截,到时里应外合”。
于仁之听安自在之计,跨上王天纵给他的战马,拨转马头,向身后的禁卫军团冲来。二百人的禁卫队的最前方是安自在留下活口的八人。禁卫长眼神极锐,他不敢相信于仁之一人敢向他们冲来。他大喊:“刺客头目就是他,弟兄们杀啊”。于仁之并不是真的想要在此出手,他只是让人认出他,目的就达到了。离禁卫军团还有三丈远的距离,于仁之双腿用力,握缰绳的手劲力一吐,战马一个转弯,险些失蹄。于仁之单掌拍在马身,战马拼命狂奔。禁卫长发出‘噫’的一声说:“别让他跑喽,追啊”。二百禁卫军举着单刀向于仁之追去。最后面的禁卫跟的正紧,他感到身后有呼吸的气息,他一回头发现一名老者坐在他后面,斜眼看着旁边的兵士,另外两匹马上坐着一名美貌的女子和一名背琴的文士。他想要呐喊,安自在的酒葫芦拍在他后脑勺上,禁卫突然摔倒。马蹄阵阵,土烟飞尘,前面的禁卫军也听不到后面禁卫的坠地声,只是拼了命的追赶于仁之,像一群围猎的大户。要是他们回头的话就能看见最后面有三人在马上翻飞,不断有禁卫军坠马。
于仁之奔驰不停,一个时辰后,他停在了落霞山的隘口里,禁卫长正自奇怪,跑了那么远为什么不跑了,就在这时,于仁之消失不见。他才发现这是个险境。原来这个地方刚好处在两山之间,上面被左侧山峰上的大石斜面恰着,遮蔽了大部分光线。他暗叫上当,转身一看,身后的禁卫兵士竟少了百人!远处依稀有三人坐在马上。他无暇多想喊道:“中了埋伏,撤兵。”说完他一马当先向仅容一人的前方冲去。当他快要接近出口的时候,发现消失的于仁之站在那里。禁卫长举刀劈向于仁之,于仁之闪身,伸出单掌打断马腿,禁卫长飞落马下。于仁之跳起,双掌迎着他的前胸,抓起他的身子向一旁扔去。只听得“砰”一声,禁卫长血肉模糊。后面的禁卫看到这一幕,停下冲击,下马出刀砍向于仁之。于仁之的位置很好,因为出口就能站的下他一人,禁卫军无法成阵如飞蛾扑火般的杀过去。于仁之虬髯顺风而动,双眼如鹰,双掌舞动,每次落掌,便有禁卫倒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兵士们不顾一起想要出去,于仁之偏偏不让他他们出去。远处的三人也出手了;冯相的琴音合着暮云身子跳动,她金钗如桑蚕吐丝般点在禁卫喉结。安自在葫芦在手,打的好不痛快。
百人变成了五十人,禁卫头领令兵士靠拢,围成一个圆形的小阵。于仁之跨过堆积的尸体,站在他们面前。暮云、安自在、冯相与于仁之合在一处。暮云看着于仁之的伤势,准备将归元散涂在他伤口处。这时,一大块两人大的巨石朝着暮云的身子从空中落下。于仁之听见劲风,推了暮云一下,双掌接着巨石。巨石夹裹着千斤巨力,砸向于仁之。于仁之全身真气灌注双手,仍无济于事,巨石将于仁之一寸寸压下,地下的石子爆裂。安自在全身罡气弥漫,一双肉掌如烧红的铁碳,抚摸巨石表面,他身子飞起,石头跟着旋转,他顺势一带,石头落在尘埃。只听到“轰隆隆”的巨响,巨石在石子地面上砸出一个大坑!于仁之吐出几大口鲜血,脸色白的吓人。安自在的真气似翻江倒海般乱窜,他强自镇压,从背囊肿取出一颗丹药,放入口中。他示意暮云,暮云倒出一颗,让于仁之服下。这时,三十名乌衣高手从半空中的斜石处落下。
乌衣长一阵大笑说:“本想杀了那个让主上烦恼的范退思,谁料等来几尾大鱼”。另一名乌衣弟子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要不出现,这帮禁卫兵恐怕都看不到帝都的日出”。禁卫长感激说到:“阁下仗义援手,我等感激不尽,你们是谁人属下,回去后好禀报校尉大人论功行赏”。乌衣长语气一寒说:“谁稀罕封赏,快滚,要是再啰嗦,连你们一起灭了”。
禁卫长怒气满怀的说道:“大胆的狂人,竟然口放厥词”。乌衣长掏出随身短剑向那人投去,禁卫长一闪身,短剑刮破了他的脸,插在石缝间。乌衣长说:“我们要杀了这四人,不需要你这帮废物碍手碍脚,还不走的话。”禁卫长狼狈的率四十九人向后急退。
暮云:“你很有把握”。乌衣长:“要是让些人知道是主人派我们而来,主上很麻烦。”暮云:“好个忠心耿耿的门徒”。安自在:“刚才放下巨石,险些伤我云儿的就是你”?乌衣长:“是我的安排”。安自在:“害人是要付出代价的”。乌衣长:“我没猜错的话于仁之几近虚脱,你也真气翻腾,暮云姑娘和这位恐怕没那个能力让我付出代价”。安自在:“你动他两个试试”。乌衣长:“我不但动他倆,连你也逃不掉”。
冯相古琴轻调,《归风送远曲》起,越是危险,越不能心浮气躁,他从第一章开始弹来。暮云舞了起来,乌衣长手一挥,二十人长剑晃动,暮云如燕般穿梭其间,安自在暗凝真气在一旁观战。暮云明白,以她的功力,不能像于仁之那样以硬打快,只能寻找破绽伺机而动。局面陷入了僵局,她奈何不了众弟子,二十人也没碰到她分毫。乌衣长喊:“变阵”。弟子们身形晃动,招式如长江水一浪高过一浪的击向暮云。安自在单脚剁地,激得石子飞起,他抓住石子,击向乌衣弟子。石子附着真气,准确的落在弟子们不同的要穴。冯相突然变音,每次弹奏指尖和琴弦接触后,滴出鲜血。暮云似飞天仙子,衣服像一层红云,金钗击在二十人的眉心。炫断、冯相内伤,钗鸣、暮云凝身,血洒,弟子归天。
乌衣长铁剑横出,九人同时出剑。暮云闪过,乌衣长剑势不停刺向于仁之的面门。于仁之猛然睁开双眼,二指夹住剑头将乌衣长身子挥起,右掌打在他的胸口,乌衣长的身上凹出一个小坑,当即死去,于仁之也昏迷不醒。安自在留半口真气在胸,将三名袭击他的乌衣弟子掌毙眼下。暮云穿插其间,刺穿了三名乌衣弟子的手腕,救了冯相一命。她将三柄铁剑抛出,铁剑穿着三人的身子而过,三人的尸体挡住后三人的去势。暮云飞掠,金钗探出,点在三人眉心处,十人全殁,于仁之、安自在、冯相身受重伤。暮云从回忆中醒来,安自在头上白气漂浮,正到了运功最紧要的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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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浪子回头
暮云看着安自在额头冒出的汗滴,心里紧张到了极点。她坐在师父的身后,将全身功力提至巅峰,以防老人有任何不测,好迅速救援。安自在坐观自照,心无旁骛,于暮云的动作毫无觉察。自他二十年前神功初成,与江湖无数好手交手,从没受到过那么重的内伤。刚才为救于仁之,他不假思索的将全身罡气尽聚,有道是情急攻心,虽将下落的巨石以借力打力之法抛开,识海却受了很大的震荡。如果当时立即运功,便能及时将乱窜的罡气,导气归元。可刚才没有任何机会允许他这样做。待强敌俱退后,他体内仅留半口真气。幸赖他根基深厚,才不至于让澎湃的罡气爆裂于体内。此刻,他已将大部分罡气回归气海,仍有两股肆虐的罡气在体内游走,安自想捉住它们,奈何这两股罡气运动之法无迹可寻;一会儿跑到檀中、一会儿飞到任督、一会儿附于大椎、一会儿溜走于命门。
安自在释放大部分气海内的罡气向它们包裹,头顶才会白气弥漫。暮云越看越惊,不及多想,双掌抵住师父老人家的后背,将全身真气输入安自在体内。她与安自在功同属一脉,一股舒服的暖流与安自在的罡气融合,安自在略显轻松,终于将一股罡气吸引,导入气海内。他又依法而为,捕捉最后一股罡气。
秋风飒然,吹起一阵凉意。这时,一位身穿夜行衣的男子随风而来。他来的好快!风还没有落地,他就站在四人不远处。于仁之警觉的睁开双眼看着意外来客说:“趁人之危,算不上英雄好汉的行径”。黑衣人说:“我本来就不是”。于仁之:“你早已在此?”。黑衣人:“是的,从那帮乌衣弟子伏击你们时我就在这”。于仁之:“安老前辈与你父亲是旧识”。黑衣人:“资格老就能随便教育人吗?”于仁之:“白夜行,你当真要行江湖人不屑之事”?白夜行:“谁让他说我不成器来着”?于仁之:“浪子回头金不换”。白夜行:“有仇不报枉为人”。于仁之:“安老前辈说你还有救,我看是不可能了”。白夜行:“不需要你们胡乱评价”。
于仁之缓缓站起身来,他外伤虽无碍,但巨石暗力仍缠绕于体内。他亦步亦趋的向白夜行靠近。白夜行:“外强中干,勉强挣扎。”白夜行飞起变掌为抓击向安自在,他清楚安自在的状况,所以他认为他有十足的把握一击必杀。暮云大急,想要撤掌而出,安自在的背似一块磁铁牢牢吸住暮云的双掌。在于仁之和白夜行的对话时,他已将最后一股罡气回归。但外表看去仍是在运功罢了,他不让暮云施救,是因为想听听这个性情乖张的孩子想要意欲何为。他万万想不到,白夜行竟向他陡下杀手。白夜行铁爪将及安自在的面门时,安自在猛地睁眼,他大掌探出,抓住白夜行的五指,似扔泥人般将白夜行在头顶旋转了起来。一圈、两圈、三圈。。白夜行被制,只感觉全身真气被安自在锁住,浑然使不出半分力气,他忽然绝望,想起了母亲对自己的宠溺,想到了自己多么盛气凌人,想到了自己性格傲慢乖张,助纣为逆,只惭愧地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暮云双掌猛然一松,看着这幅画面欣然笑了起来。于仁之心道:“安自在老前辈当真有趣”。暮云心思聪明已明师父之意,她擦擦脸上的汗像小女孩儿一样数起数来:“十五、十六、十七、师父别停”。安自在说:“好玩吧”?暮云:“多转几圈”。安自在:“要多少圈才好”?暮云:“三百圈吧”。安自在心想:“要不把这小子的傲气抹掉,无法收服与他”。他冲暮云说道:“好”。白夜腹中翻江倒海,听到暮云和安自在的对话后,吓得面无人色。转三百圈,我焉有命在?于是,骄傲如他,平生第一次服软。白夜行喊道:“我错了,我错了,请老前辈和暮云姑娘饶命”。安自在停止转动,将白夜行平稳的放在地面。白夜行只感觉转天旋,张口狂吐起来。吐完后,他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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