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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年年-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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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一时很静默,这时李益跑过来,禀告道,“灶台旁边那堵墙上有个小窗口,是通外面的,小的出去找了找发现这个,爷您看。”他亮出来一样东西。

是个很精致的香囊,绣着白鹭戏水,葡萄一见这个惊得整个人往后摔去,江琳立刻喝道,“你认识这东西?”

她忙摇头,“不,奴婢,不,不知道。”

明显有鬼,贺敏中也不饶她,“拉下去打,招了再停。”

这时有人叫道,“这是梅姨娘的”

声音很洪亮,江琳抬眼看去,却是后头一个婆子,看门的,她微微一笑,那个婆子在她清理院子的时候曾故意留了下来,因为不知道是谁的眼线,便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梅姨娘的?”梅姨娘心高气傲,平日里是从不与这些人说话的。

婆子回道,“老奴有回见那香囊掉在地上,是老奴亲手捡起来给梅姨娘的,所以认得。”

这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认定是梅姨娘下毒的了,一定是葡萄找机会让厨子离开灶台,然后她用东西从窗口把毒药倒入饭菜里,神不知鬼不觉,就是不小心香囊掉在外面,可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或者说自有天意。

贺敏中不说话,看着跪在下面的梅姨娘,他只觉很遥远,或者很荒唐。审案的时候不觉得那些罪人有多可怕,可身边亲近的人如此变化是让人心凉的,不,其实早在很久前,父亲便是如此,在那瞬间变得如同陌生人一般。在独自面对黑暗的时候,是梅姨娘温柔的声音,美好的笑容温暖了他,她说,少爷,我会陪着你,永远都不会丢下你。

他那时就是被父亲丢下的,不顾他死活只管独自逃命。

然而,他们一同成长的时候,渐行渐远,那样的梅姨娘终究是不见了……

第205章 真凶

江琳看着他变幻不定的神色,心知他还是有些不忍,年少时到现在该也有十几年的感情了,换做她也必定是失望的,失望犹豫悲哀,她慢慢开了口却是又问那个婆子,“香囊很多人都佩戴,而香囊上绣白鹭的也很多,你凭什么就觉得一定是梅姨娘的?难道是因为葡萄在前?”

梅姨娘听闻此言一下子瞪大了眼,她都觉得已经毫无指望,谁料那女人居然会为她辩解

婆子傻了,梅姨娘什么人谁都知道,作为正室夫人的话是不可能不想除掉她的,可大少夫人怎么还那么傻要发问呢,她结巴了,“这,这个……”

“你倒是说说看,这香囊是什么底色的,上面的白鹭是什么样子,可有绣了梅花?水是用绿线还是黑线绣的?”

她一连串问题下来,婆子头都晕了,想了想道,“是暗红色的底,白鹭好像是蜷着腿儿的,梅花的话,有梅花,水是绿线的。”

江琳听了一拍桌子,喝道,“一派胡言,这香囊上哪有什么梅花,水纹是白色的,你见过用绿色丝线绣成水的吗?全部都是你想当然,你根本就不认识梅姨娘的香囊是不是?”

婆子赤红了脸,忙低下头嗫嚅道,“老奴年纪大了,记不得也是正常,还请少夫人责罚。”

贺敏中被他们的对话提醒也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梅姨娘心思缜密绝不会把香囊掉在外头,她必是做完后要小心检查的,而且让葡萄去调虎离山的话,一旦事发头一个就怀疑到她头上,这院子里除了她没有人与江琳有什么大的矛盾,简直是唯一的嫌犯。

而这香囊一物就能定死罪

大夫人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也是满心的疑惑,这儿媳妇不就想休掉梅姨娘么,就算那主意是儿子出的,可她心里也必定那么想,那么,如此好的机会她居然自个儿搅和掉了,真是让人糊涂

她当然不明白江琳的心思,江琳虽讨厌梅姨娘,可还不至于要去冤枉她,若梅姨娘并不是主谋且被抓错的话,罪犯就逍遥法外了。可那个人是想毒死她的,如今毒不死下回还不得找机会吗?又岂能放过她

“拉她下去,打五十板子。”贺敏中淡淡道。

众人都惊呆了,五十板子下来还不得死翘翘,这婆子只不过指认梅姨娘而已,世子爷居然就要人命,唯有江琳是明白的,冲着他微微一笑。

婆子大叫起来,“老奴冤枉啊,老奴冤枉世子爷,大少夫人,你们不能这么对老奴啊大夫人,救救老奴,老奴只是实话实说……”她趴在地上,用尽全力不给拉走,指甲划过地面,都抠出了血来。

大夫人看不过眼,皱眉道,“敏中,好好的怎么要打她?就算不是梅姨娘的,也不过说错了罢。”

“娘,她是必有所图,儿子相信这香囊绝不是梅姨娘掉在那儿的,刚才李益呈上来的时候离那婆子距离很远,她都说自己一把年纪了,又岂会真的看清上面的图案?这可是一条人命,她想都不想就说出来,可见早就想好的了。”

婆子脸如死灰,听他一番话便知道没有指望,赶紧叫道,“老奴说,老奴说,是金珍叫老奴这么讲的。”

金珍

江琳一惊,竟是阮姨娘吗?好一个一箭双雕之计既除了她又除掉阮姨娘,两颗眼中钉一朝拔除,她倒是好计谋

大夫人也沉了脸,“快去把阮姨娘跟金珍带上来”

阮姨娘来的时候面色惘急,一来就跪着说都是她的错,众人都在惊讶她为何那么轻易就承认,却见金珍扑通就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夫人,世子爷,少夫人,这毒是奴婢下的,奴婢恨少夫人独占世子爷一人,只想为主子出口气,便趁着葡萄去喊厨子的时候把药弄进少夫人的饭菜里,都是奴婢的错,跟主子是毫无关系的,奴婢愿受责罚,要杀要剐随便世子爷判定”

一来就交代了罪行,江琳终于明白阮姨娘为何那样了,弃卒保帅,很绝妙的一招。

她微微侧过头,问阮姨娘,“你真是事前一点也知晓?”

阮姨娘满脸惭愧,“若是妾身能知道的话早就阻止这傻丫头了,岂能去害少夫人少夫人平日里就待我们极好,不能如此没有良心,说什么霸占着世子爷一人,那是因为少夫人实在太贤惠能干,妾身又如何能比,那是心甘情愿的。”

这是变着法子骂她吧?江琳不再说话,一切都看贺敏中来主持。

他是大理寺少卿,这样的案子见得也不少,找人背黑锅的多半是主子利用下人,金珍是阮姨娘从家里带过来的,自然言听计从,当下就问毒药是何种药,又是用哪种办法买来的,如何偷来梅姨娘的香囊,谁料金珍都一一道来,没有丝毫疏漏。

功夫做得很足,她们大概早就预见到这种可能性所以预先就准备好了,贺敏中低头想了会问金珍,“你到底是如何把毒弄进菜里的?”

金珍立刻道,“直接从窗口弄进去的。”

他冷笑一声,“你们两个都站起来。”

两人依言站起,江琳才注意到两人身量差的比较多,金珍比阮姨娘矮得多了,立时便明白了贺敏中的想法,小厨房里那窗口的高低可能决定到底是谁人去下毒的。

果然贺敏中就让李益去丈量尺寸,然后发现那窗口根本就在金珍的眼睛上方,她如何能用眼睛透过窗口看见里面的情况,又如何把毒药送进盘子里去呢?这根本就不太好操作,而窗口跟阮姨娘的身高就比较合适了。

金珍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急得忙叫道,“奴婢是搬着椅子过来的,不不,是垫着木块。”

“那木块在哪里?”贺敏中继续问。

金珍没有办法答出来,她哪儿知道什么地方有合适高度的木块呢,这绝不可能像瞎猫逮着死老鼠那么好运气,当下捂着脸痛哭起来,知道再也无法圆谎下去。

阮姨娘嘴角牵了牵,忽然哈哈大笑。

原来自己最后还是算错了一处,原来这个窗口竟是关键可这样一个重大的事情,她怎么能放心交给这个傻丫头去办呢?不,这件事必须得她亲自去做

整整一个多月了啊,在那日江琳想要休掉梅姨娘的时候她就动了杀机,策划了那么久,直到听说葡萄要来请教厨子,这是个好机会。

只没想到,最终还是功亏一篑

她仰面笑着,眼泪渐渐流下来,顺着洁白的脖颈润湿了前襟。

“你,都是你”她忽地指着江琳大骂,“你凭什么叫世子爷休掉我,没门,我绝不能被休掉,我生是贺家的人,死是贺家的鬼,你,你必须死,死了就不能休掉我了……我,我不能这样被送回阮家,不能啊”

她语调凄惨,状若疯狂,贺敏中怜悯得看着她,终于道,“带下去吧。”

事情到这里便结束了,江琳站起来的时候只觉背上都已经湿透,六月的天真的很热很热,热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梅姨娘远远地看着她,嘴角慢慢绽出一抹笑,似乎在说,日子还长着呢,而这只不过是开始。

是开始吗?可已经死了一个了。

江琳洗净换好衣服就偎入贺敏中怀抱里,紧紧得抱住他不放。

他微微的笑,“不怕热么?”他的心也有些疲倦,没料到自己也有那么一日,妾氏要害死正室夫人,是否是自己这个做相公的不是呢?或许是的,假若当初他可以休掉两个姨娘的话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阮姨娘也不用失去理智如此可怕最终把她自己送上断头台。

她摇摇头,“不热,爷热么?”

他也摇摇头,“不热,困不困?”

“不困,爷呢?”

“也不困。”

对话很无聊,江琳终于扑哧笑起来,末了又叹息一声,“阮姨娘其实也是可怜的,真不希望再看到第二个。”都是被封建礼教逼迫成这样的女人,其实被休了又能如何呢?可阮姨娘却宁愿死也不能接受。

“我也知道,改日会找娘谈谈的。”他下了决定,如此下去必定又是另外一个悲剧的产生,“对了,下回都用银筷子,我实在放心不下你。”

江琳闭起眼睛,“还用爷提醒么,妾身也怕死的很呢。”说着拍拍他胸口,“还是睡了,爷明日还要早朝。”

他看着她平和的睡颜,低头轻轻吻了下脸颊才侧身抱住她入睡。

其实她又哪里能睡得着,在脑海中数了好久的数字,也不知到什么时辰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贺敏中后来真去找了大夫人谈论梅姨娘的事,经过阮姨娘下毒后大夫人也是心惊得很,最终还是同意了,不过梅姨娘却并不愿,一哭二闹三上吊了几回,可贺敏中这次铁定了心,说什么也得把她休了哪怕自个儿去寻死去,梅姨娘没法,最后请求再给半年时间。

也不知是如何说服的,贺敏中反正答应了。

江琳心想也就半年时间,她只要防备好到时候也无所谓,毕竟贺敏中已经做了努力,她也不想逼他,逼得话大夫人那边头一个就会惹得不高兴,而贺敏中到底对梅姨娘仍是有些旧情的,不然也不会给半年时间,便不再提了,只让梅姨娘不用再来请安,她着实不想见到。

第206章 探问

隔了几日,江府传来消息,说今年选秀宫里后又添了几家进去,江家也在其中,江柔跟江庭春都要进选秀女。

这不亚于晴天打雷,她惊得无以复加,虽说对江柔的目的还有些了解了,但没想到居然是想入宫,而且居然走出了第一步

江恒现在是户部尚书,与贺家又是联姻关系,加上章家在京城的地位,本来是绝不可能有送女进宫的资格的,毕竟这么大势力摆在那里呢,若是女儿再受宠的话会承载不住,但事实就是难料,江恒是喜得说不话来,反正女儿都不被他当人看的,才不怕在宫中寂寞,只想着得皇上宠爱,那他从此就更加飞黄腾达。

江琳是觉得不可思议,这半百老头怎么就不提防江家了?难道那日真的在踏玉路遇见江柔然后惊为天人不成?竟然专门为此重新指了几家,更可见其中的诡异。

她想来想去终于还是待不住,便决定立刻跟大夫人请示说要回趟江家。

江家的两个姑娘要入选秀女大夫人也知道了,这事非同小可便批准她出去。

江大夫人听说江琳来了也明白是怎么回事,笑呵呵得问她可是来探望七妹与堂妹的。

江琳冷笑几声,“母亲觉得此事可喜?”看她一脸笑容,也不知道凭什么这么高兴呢?那两个人去选秀女罢了,哪里就一定能成?

江大夫人一愣,随即笑道,“到底也是喜事,咱们江家若是能出个贵妃那可得烧香拜佛了,她可是你七妹啊,咱们也就成了皇亲国戚,若是再为皇上诞下麟儿那更是安枕无忧……”完全沉浸到自己的幻想中去了,美梦连篇。

江琳嘴角直抽,揉着眉心道,“母亲,你可是做梦做的太早了,七妹就算能入选秀女,可未必就能一直一帆风顺下去,还什么贵妃呢宫里多少女人盯着呢哪有那么容易。母亲也不想想,皇上多大岁数了,如今才不过五个儿子,几十年了啊,才五个”后宫佳丽数千,能生下儿子的都是强人中的强人,而贵妃,后宫规定是只能有四位贵妃的,想爬到这个位置可是难于上青天。

江大夫人听了敛起笑容,有些不悦,“琳儿你今儿是来泼凉水来了?你不知道你父亲高兴成什么样呢,到时候见了他话说好听些,还有你堂妹,如今也不必太得罪她,谁知道以后有没有多少运气,她们俩同去宫里多少还是互相照应些的好。”

居然也不为父亲的事生气了,江琳满肚子的疑问,稍稍整理下思绪了问,“上回母亲写了封信来说不用再管父亲的事,当真已经解决了?”

她面上闪过一丝犹疑,笑了笑道,“你就是有孝心,不过早晚都能解决的,不用挂怀。这次既然来了就跟你七妹说说话,过两日就要入宫去了,也许以后见面也不容易呢。”

话里话外都是笃定了江柔可以入选,不过宫里既然添了江家,想必也是这个意思,江琳并不急着走去找江柔,而是端起茶盅喝了几口茶,这事有蹊跷,必须得问问清楚。

“尚乐公主生辰那日我在宫中见过七妹了。”她边说边打量江夫人,“七妹那身衣服可是母亲给她准备的?”虽然在宫里人看来是有些小家子气,可裙子上面缀满的珍珠也并不普通,加起来得好些银子,江柔没有生母可以依靠,自个儿想必凑不出来。

江夫人没料到她会问这个,垂眸拿茶盖撇去些沫子,不在意的道,“你七妹也是要嫁人的岁数了,总得置办些衣物,不然叫人看了笑话。”

“那是自然,我是觉得这身衣服挺特殊的,是哪个裁缝所做?”她目光虽柔和,语气却是令人难以拒绝的。

江夫人抬起眼看看她,“怎的来关心起衣服来了?国公府还会看不见更好的?你们用的那个裁缝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手艺好,我想去定做两件还得排在半个月之后呢,哎(W//RS//HU),柔儿那衣服也是叫一般的裁缝做的,合适尚书家小姐的身份也就行了,偏你还问东问西,好像有多好看似的。”

“母亲要做什么衣服以后跟我说一声就是,”母亲的反应不像有假,江琳微微得笑,“其实也不怪女儿好奇,谁让皇后娘娘与郑贤妃见着七妹会那样惊讶呢,我想着大概就是那衣服太好看了,心想是不是我的眼里不够好,也许是出自于哪位好裁缝之手,所以才找母亲问问,结果母亲就是不答我,可不是让女儿更加心里挠得慌呀”

江夫人闻言摇摇头,手指点点她道,“你啊,真是打破沙锅问到底了,那么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不过也就是你七妹想出来的,就让裁缝照着做了,我可看不出有什么出奇之处,竟能叫皇后娘娘与贵妃都注意到了。”她很好笑的样子,“还真是看走眼呢。”

“看走眼女儿倒也不觉得,那日七妹真是光彩照人。”江琳顿了顿,有片刻的沉默,才开口轻声道,“只不过踏玉路可不是寻常人能去的,七妹也是运气不好,领路的宫女太监这样也能走错,倒是闻所未闻,也不怕被治罪呢”

江夫人变了脸色,“你……”

“母亲是想说女儿何以得知是不是?”江琳严肃神色,“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件事可不止我一人知道,母亲以为能瞒得了什么人呢?偌大的皇宫总有人能看见,也许现在皇后娘娘已经知晓了,不过大概七妹也不怕,不然也不会穿成这样”

空气一下子变得凝滞,江夫人拿着茶盅的手微微发抖,茶盖碰撞发出咯咯的轻微声响,她把茶盅猛地顿在桌面上,却一时不晓得该说什么。

江琳也是试探试探的,但见江夫人如此反应便知道她也是晓得江柔的目的的,但了解多少却未可知。

她身子前倾了些,语气平缓下来,“母亲,七妹到底是怎么跟您说的?您一早就知道她去宫里的意图吧?不然就凭七妹的本事,她哪里可以贿赂得了那些宫女太监,母亲也是认识些人的,但如此重大的事是否太过冒险?若是皇后娘娘或哪位贵妃提早得知的话,后果难以预料母亲向来谨慎这次却怎会如此不思多虑?”

江夫人被她说得脸色泛白,忽地又露出怒意,咬牙切齿道,“还不是你那父亲还有你,你不也不想帮为娘的么?既然如此,我也只好自己想办法,柔儿说她定能入宫伺候皇上,倘若不成功就心甘情愿嫁与陶家,我想她若是真能讨得皇上喜欢,又是真心偏向我,你父亲看在她脸面上也必不敢胡来,这才冒险帮她一次,但看起来皇上是有意的了,她长得又是美的,进到宫里得宠也不是没有可能,你父亲现在也是称心的很呢,早上还拨了几百两出来,说给她们俩添置衣物首饰。”

江琳暗自冷笑,天下是皇帝的天下,嫁给谁家大概都没有嫁给皇帝牢靠,更何况这次肯定是有皇帝默许的,那就是信任江家的意思,父亲能不得意吗?而且听母亲的意思,秀女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她吁出一口气,“七妹也知道宋依的事?”

“她原来也是聪明的,从我只言片语里竟猜得出来,你到底嫁了出去,江家也就只她能解我郁气。”江夫人叹口气,颇有些倦了,“你父亲现在的样子,就算你舅舅恐怕也阻止不了,那回你大表哥的事情之后,他也是不太如意的,我也不想烦扰他。”

江琳有些明白她的心思,母亲也是不容易的很,当下柔声道,“罢了,事情既已经如此,只愿七妹可以在宫里一帆风顺。”她停一停又道,“女儿最后再问下,母亲真不知道七妹那衣服的由来?”

“柔儿倒是没说。”江夫人疑惑道,“当真有问题?”

“女儿也实在是好奇,母亲不知道也罢了,我现在去看看七妹。”她站起来冲江夫人福了福身。

路上遇到江庭春正也过来宁心阁,不知是想找江夫人说什么,看到她却是露出一股不屑之色,小人得志般的张狂,身边柳妈妈也是一样的嘴脸,眼睛斜瞟着人看。

一入宫门深似海,她们是不知道前方有多危险呢眼里只看得到繁花似锦,却不知那些刺骨的冷,寒心的怕,江琳也不多看一眼,快步走了过去。

身后江庭春冷冷笑道,“总有一**跟她要跪着见我”她这一字指的是江柔,当日在二皇子府她没能陷害成江柔,对那二人是满心的仇恨,如今可以去到权力最高的地方,梦总是美好的,所以她意气风发。

很好,志气很大,江琳翘起嘴角笑了笑,“但愿下次还能见到堂妹。”

江庭春愕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当是诅咒她,当即气得跳脚,待要再骂几句的时候,却见前方她早已不见踪影。

第207章 陌生

江柔正在院子里绣花,一针一线极为认真,阳光洒在她身上,整个人也仿若金色似的。

那眉毛好似淡烟笼罩着愁绪,小而美的琼鼻如精致的工艺品,樱花般的嘴唇此刻微微抿着弯成美好的弧度,其实仔细看的话,她的五官真是毫无缺点的。江琳不由心想,此前说宫中佳丽无数,但这一刻还真难想出能比江柔更美的摸样来。

她身边的丫环一个都不在,江琳轻轻走过去,轻笑道,“七妹的绣艺倒是比以前长进多了。”

江柔早已听到脚步声,闻言也笑,“还道是谁如此讨厌偷看我绣花,竟是五姐姐呀。”

“牙尖嘴利的丫头。”江琳细细瞧了眼那绣花棚子,她正在绣的是牡丹,用得是一种表现极为《文》丰富的绣法,正好衬了牡《人》丹的富丽堂皇,也许也暴《书》露了某些心思,她拉过张椅《屋》子坐下来,“这很好看,若是做枕头花倒是合适的。”

江柔刺下去一针,淡淡道,“牡丹乃万花之王,我是绣了将来送与皇后娘娘的。”

江琳屏了下呼吸,没料到她会主动提及,“七妹真是眼光远,不过世事难料,不怕最终只是浪费苦心吗?”皇后娘娘当日已有怒气,倘若再知道她那日还去踏玉路见了皇帝的话只怕是恨不得把她捏死了呢

她低下头去,“事在人为,五姐姐应该能明白。”

“天机不可测,若是见不到要见的人,也许功亏一篑,七妹,你当真认真想好了?”她可不承认任何事都跟铁棒磨成针一样,有些事是穷极一生也未必能达成的,江柔是个少见的聪明人,难道不知道后宫险恶?她不该与江庭春一般鼠目寸光啊她一直以为江柔心机算尽只是想嫁个好人家,有个好姻缘,可皇帝绝不是良人。

江柔嘴角微微弯起,笑容是无比苦涩的,苦得让她像闻到种中药味儿。

“七妹?”她心里莫名的一动,难道是有苦衷不成?

“五姐姐,人生来就不公平,我也想跟五姐姐一般觅得良人而嫁,可五姐姐啊……”她摇摇头,“你不会知道,你也不会懂的。”

那话里是掩藏不住的悲戚,她好像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不再是那个如初见时那般怯弱的小姑娘,也不是后来渐渐显露真面目的七妹,而是完完全全的另外一个人,是她从未了解的,不了解她的过去,不了解她要做什么,甚至不了解她是谁。

头一次有这种奇怪的感觉,江琳伸手轻轻抓住她手臂,“你不说我又怎会懂?七妹,你去宫里穿的那件衣服可是有古怪?”

江柔侧过头看看她,“五姐姐果然聪明,但为何就猜不出来呢?”

她眯了眼,手指用力了些,低声喝道,”母亲这次冒险助你,你去宫里万不可胡来,皇后娘娘不是好相与的,只怕早已恨你在心头你,”她顿了顿,“我不知你到底藏有什么心思,可人活一辈子没有来世,你总要替自己好好想想,也许不入宫还是有机会的,父亲的事不是非你不可。”

江柔一下子笑起来,“你当我是为父亲娶妾的事入宫么?”她忽地又板起脸,“真是天下最大的笑话他们可有真把我当女儿?五姐姐,你母亲虽是四姨娘,但也不见得你的待遇就比我这个外室生养得好”

江琳冷哼一声,“我自然知道你不是专为此事,可你说服母亲却是利用它了,我只想告诉你,父亲的事我也能解决,倘若我告之母亲你的意图会妨碍江家的未来,你也未必可以入宫。你要知道,身染重病那可是不行的。”

后面一句加重了语气,江柔变了脸色,手里的针不小心就戳破手指,血慢慢流出来,她觉出痛低头拿帕子捂住,语调微凉,“五姐姐果真厉害,可皇上的心你能懂么?身染重病又算什么,他等都要等的。”

说话间一股香味从帕子里溢出来,像桃花像桂花又像梅花,那清香令人陶醉,闭起眼仿佛可以看到大片大片的花林,简直无法形容出来的奇异,江琳半响都说不出话来,呆呆的站着,像在梦境中一般。

“可觉得好闻?”江柔绵柔的声音低低响起。

她惊醒,迅速退了一步,“这是什么香?”

江柔咯咯笑,“姐姐莫怕,这香名叫幻境天香,是我调制的,绝对没有毒。”

没想到她竟会调香,倒是出乎江琳意料,只觉又离她更远了些,想到之前说的那句话,她悚然而惊,“你对皇上如此了解?你,你到底是谁?”作为一个外室生养的女儿岂会了解宫中之事,更别提皇帝了,可她那样自信,简直给人一种她就是宫里出来的感觉。

江柔面色淡漠,“五姐姐到底是关心我还是只想知道真相呢?”

江琳听到她这么说便有些气,“我对你如何你该清楚,不对人托以真心又岂能白得别人真心?若你还是那个一开始的七妹便也罢了……”

一开始确也真的关照她的,江柔静静得看着她,慢慢垂下眼帘,语气飘乎乎的,“我只对你说一句,宝源二十三年郑家被抄家,成年男子一律处斩,妻女都充作官婢。”她说完就移步去了里面,留下江琳一肚子的疑问。

回到府里她还是没醒过神,这到底什么意思,打哑谜么?

郑家跟他们江家有什么关系啊?又跟江柔要入宫有什么关系啊?

青玉见她又是拧眉又是摇头的,笑着送了盘点心上去,“夫人别太伤脑筋了,这核桃糕好,夫人说过补脑的,奴婢就叫她们隔几日便多做一些,省得夫人老是操心这个操心那个早晚都得出白头发呢。”

江琳没好气,“就你坏心思咒你主子老得快。”

香凝在旁边拍打青玉一下,笑着掩起嘴,“就是,怕什么呢,就算夫人生白发了世子爷还不是照常疼,没关系呢。”

“好啊, 一个个都造反了”江琳拍着桌子骂,但脸上却是绷不住的笑。

几个人笑闹一阵,江琳摆摆手,“罢了罢了,我也懒得想了,香凝,你跟我去景春堂看看,倒是许久没去了,王妈妈管得还好吧?”她一个人是忙不过来,有些就让香凝代劳,比如巡视什么的,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够严谨之类。

“王妈妈人好又会说话,那些绣女们可喜欢她呢,做活的时候也是开开心心的,大夫人也挑不出什么刺。”她特意说大夫人也是提醒王妈妈曾是大夫人身边的人。

“我看她是个明白人。”江琳不作他想,她还是秉承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原则。

两人说着就到景春堂门口,果然见里面一派其乐融融,她进去转了圈听听绣女们的意见也就出来了,全不似以前林妈妈管得,那些绣女们都是噤若寒蝉有苦说不出的样子,所以王妈妈定是好的,体恤下人的总也不会有多狠心。

出来的时候往后花园子走了段路,却见广明瑶一个人正站在那里,看着前方出神。

江琳就走过去打招呼,谁料她却不似平日里那般温和了。

她心里有疑惑,也往前看了看道,“三小姐倒是有雅兴一个人来观花呢,怎的不叫广夫人一起来?”

广明瑶微侧过脸,“娘还在为姐姐的事伤心哪会有赏花的兴致,不似少夫人你春风得意管着整个内宅,倒是日日来看花呢。”

这话太莫名其妙了吧?江琳本是对广明瑶很有好感,怎的这么样一个人也会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呢?这是在讽刺她么?江琳皱起眉,“不知道三小姐什么意思,春风得意我可不觉得,再说,内宅可不只我一人在管,娘跟婶婶也是……”她说着心里一跳,广明瑶一来就提内宅,莫非是跟广明翠有关?她停了停,“人死不能复生,三小姐还是劝劝广夫人,她还有一大家子得操心呢,太忧伤坏了身子可不好。”

广明瑶语调仍是冷淡,“倒是谢谢少夫人关心了,我先告辞。”说着就转身而去。

香凝奇怪道,“这个三小姐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像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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