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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宠爱之玉埋深宫-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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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个不知死活的小畜生,居然敢冲着本宫叫唤。”
万贞儿嘴里面骂骂咧咧的,手指头却盛气凌人地指向宸妃。
宸妃心道:“你骂狗就骂狗,竟指着我骂。”
她到底年轻气盛,被万贞儿这么一挑衅,火气噌地一下把理智冲昏,她把手上的劲儿略微松了松,那只狗儿四条腿得以用力,猛然一下从它主人的怀中蹿了出来,奔着万贞儿便扑了过去。
“哎呀,快,快把小雪团拦住,别让它惊扰到姐姐。”宸妃装出一副很紧张的样子,跟身边随侍而来的宦官和宫女们讲。
一群人手忙脚乱地紧随“小雪团”后面,追赶着。
但是他们一个人两条腿哪里有狗儿奔跑的速度快,眨眼间的功夫,狗儿便跑到了万贞儿的面前,它张开嘴,露出两排雪白锋利的牙齿,直奔万贞儿的左脚脚踝咬去。
万贞儿吓得面无血色,别看她平日里在宫里头颐指气使惯了,人家人怕,但是狗儿是牲畜,脑子里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护住主人不受别人的欺负,它那一口,是卯足了劲儿的。
“救命啊……”万贞儿慌了神,扯着脖子喊叫,一边喊一边向后退去。
第五十六章 御花园的冲突(三)
就当“小雪团”快要咬到万贞儿的千钧一发之际,凌潇潇出现在了万贞儿和狗儿之间,她弯下腰向狗儿扑抓过去。
她这一弯腰俯身不要紧,那个浑圆硕大的屁股扬起的时候正好撅到了万贞儿的身子。本来万贞儿就已经几乎失去重心,这下倒好,一个站立不稳,“噗通……”一声,狼狈不堪地倒在了地上。
狗儿的动作多么灵敏,它哪能被凌潇潇抓住,脑袋一歪,冲着凌潇潇的掌缘便是一口。
“啊……”凌潇潇另外一只手握住被咬个正着的地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下,被万贞儿双脚一绊,瞬间跌倒在万贞儿身上,硕大的身子把万贞儿的双腿结结实实压在了身下。
万贞儿挣扎着正在向后退,腿已经微微蜷缩,即将能站起来,被凌潇潇向后一坐压下,惨呼一声,双脚生生被压得笔直笔直。
看着万贞儿狼狈不堪的糗样,宸妃心里面暗暗叫了声痛快,谁知就在这个当口,张敏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皇上驾到。”
凌潇潇魂儿都吓飞了,赶紧从万贞儿的身上弹了起来,然后蹲下身查看万贞儿有没有受伤:“娘娘,娘娘,您有没有觉得哪里痛?”
虽然离得比较远,但是万贞儿摔倒在地上的那一幕尽收朱见深眼里,他快步跑到杏花亭,拨开众人,来到万贞儿的面前,弯下腰,一手从万贞儿的胳肢窝下揽过他心爱的女人,一手担起万贞儿的双腿,刚准备把她抱起来,豆大的汗珠从万贞儿的额头上滚落了下来,万贞儿半真半假地大声痛呼:“皇上,别动。臣妾疼得厉害。”
朱见深见身边围了那么多宫人,都是手脚无措的样子,不由得怒从心头起,骂道:“一群狗东西,没长眼睛,也没长耳朵没长心吗?还傻站着干什么,赶紧给朕把太医传过来。”
“是……皇上。”
宫人们好久没有见过朱见深发那么大的火,吓得其中两人在往太医院跑的时候,还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朱见深穿过万贞儿腿弯处的手不敢抽出来,以一种很奇怪的姿势蹲在地上。向万贞儿问道:“爱妃,哪儿疼?”
万贞儿指了指小腿:“皇上,臣妾左脚小腿疼得厉害。”
朱见深道:“你别动。等太医来了再说。”
朱见深把脸转向宸妃,看着她怀里的“小雪团”,两只眼睛放出了凶狠的光:“张敏何在?”
张敏赶紧从朱见深背后斜跨出一步,道:“皇上,老奴在。”
朱见深冲着宸妃努了努嘴。道:“把那只惹是生非的狗给朕摔死。”
“这……”
“还不照办?再敢迟疑,朕杖毙了你。”
张敏一听,浑身一哆嗦,无奈之下,只能走到宸妃的面前,道:“宸妃娘娘。对不住您了,麻烦您把狗儿交给老奴处理。”
宸妃脸色苍白,没有回答。只是悲伤欲绝地摇了摇头。
倒是宸妃怀里的“小雪团”,不依不饶地,“汪汪汪……”咬个不停。
朱见深道:“张敏,朕不想再听到这条畜生在这里狂吠。”
宸妃哀求道:“皇上,臣妾求您。饶了‘小雪团’。”
朱见深冷笑了一下,道:“今日朕才发现。原来在你的眼中,一条小小的出生竟然比朕的爱妃还重要。张敏,你到底在做什么?”
张敏伸出手,作势要抢夺宸妃怀中的狗儿。
宸妃身子左右晃动闪躲,把“小雪团”死死护住,张敏当然不能真去硬抢,处在了进退维谷的境地,无奈之下,好像被人点住了穴道一般,定在了那里。
朱见深瞧在眼里,气在心头,向凌潇潇道:“凌潇潇,过来,替朕照顾好万贵妃。”
“是,皇上。”
凌潇潇赶紧如朱见深一般动作,一手扶住万贞儿的身子,一手穿过万贞儿的腿弯。
朱见深站起身来,没好气地用力把张敏往边上一推,来到宸妃的面前,道:“给朕。”
“不……不要……皇上。”宸妃的神色让人看了柔肠寸断。
朱见深道:“朕再说一遍,给朕。”
本来宸妃的声音已经开始发颤,泪水不停地往下流,突然,她歪过脑袋,双眼在左臂的衣服上蹭了两下,语气坚定地道:“不,皇上,请恕臣妾难以从命。”
朱见深万万没有想到宸妃竟然当着众多宫人的面反抗他的命令,把眼睛瞪得大大的,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为了一条畜生,你敢违抗朕的命令。”
宸妃道:“臣妾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要打要罚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朱见深道:“你这是抗旨,朕……朕可以现在就废了你,把你打发去冷宫,和那个嚣张跋扈的废后吴氏一同思过。”
宸妃双腿一曲,“咕咚”一声,跪倒在地上,冲着朱见深便是几记响头,道:“自打一年前臣妾入宫,屈指一算,臣妾只不过侍奉过皇上三五次,剩下的时间,臣妾都是在期盼皇上的召见,失望中度过。时日久了,臣妾恍惚间,觉得连皇上长什么样子都记不起来了。皇上情根深种,对于您心目中的那位女子来说,是幸福的,可是皇上,你是否想过,这皇宫大内,您还有十一位妻妾日日夜夜盼着您,跟您吃一顿热饭,为您捏一捏肩膀。可是我们盼了十二个时辰,盼了一个月,到头来却只是一场空。皇上,您知道后宫的夜有多么冷吗?如果没有小雪团,臣妾真的不知道这夜怎么熬。皇上您不是说,小雪团只是一只出生吗?它惊吓到万贵妃不过是护主心切,它是后宫里面最最关心臣妾的‘人’,皇上,您让臣妾几乎置身于冷宫之中,又要狠心地把臣妾唯一的伴儿夺走杀掉吗?不,臣妾不许,如果皇上真的想把它置于死地,那好,请皇上怜悯臣妾,赐臣妾三尺白绫,让臣妾脱离这无穷无尽的苦海吧。”
说这段话的时候,宸妃表情平静,娓娓道来,就像事不关己一般。朱见深被宸妃这股视死如归的劲儿深深震撼住了,他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全心全意爱着一个女人有什么不对,宸妃近乎以卵击石的冲撞,却触动了朱见深的心,他觉得他应该开始反思自己从前的所作所为是否太过自私。
当朱见深说出要废掉宸妃的时候,万贞儿一阵窃喜,她暗道,没想到来御花园一趟还有意外之喜,然而,当她看到朱见深侧脸的表情,以她对朱见深的了解,万贞儿觉得朱见深不但开始对宸妃生出了恻隐之心,而且还极有可能对她产生别样的情愫,万贞儿眼珠子一转,在这当口,重重地却又似乎咬牙忍着一般,低哼了一声。
她这一声痛哼不要紧,把陷入短暂沉思的朱见深拉了出来,朱见深那若有似无的自责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他冷笑着,对宸妃说了一段让她绝望心碎的话:“朕不是暴君,不会随随便便把谁打入冷宫。可是,今日之事,朕不会轻饶你。你不是说这条狗对你很是重要吗,那好,从即日起,就让它伴着你,伴你一生一世。”
宸妃凄惨地笑了一下,看得朱见深心脏抽搐了一下,他没想到,宸妃的这种近乎悲壮的表情,竟然会让他有了一点点心动。
宸妃好像很早就猜到了刚才朱见深给出的答案一般,把止不住的泪水又擦了擦,无限痛苦地把玉容俏面埋进‘小雪团’毛茸茸的背部,来回摩挲了两下,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毅然决然地冲着朱见深重重叩了一个响头,以一种掷地有声心意已决的态度道:“臣妾谢皇上的恩典。”
宸妃的这一举动再一次让朱见深呆住,他觉得作为一代君王,他无上的自尊心受到了最大程度的伤害,或者换一个说法,作为一名男子,女人决绝的态度让他的虚荣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朱见深的内心深处掀起汹涌的波澜,他手握生杀大权,本来需要宸妃低头服软这样一种结局,但是宸妃宁肯身死也要护住狗儿,当面对他和狗儿两者只能取其一的时候,宸妃居然选择了后者,这让朱见深无法接受。
终于,在朱见深心底朦朦胧胧的心动起了微妙的变化,他开始后悔他刚才的举动,但是,自古以来,皇上是金口玉言,脱口而出的话是更改不得的,他最后那段话的意思已经很明确,如果宸妃不肯将“小雪团”交给他,在“小雪团”死之前,他是绝对不会踏入宸妃的宫中半步。
在一左一右两名宫女的搀扶之下,宸妃从容不迫地站起来,如天山上一朵雪莲迎着暴风雪怒放般傲然自立,她面若冰霜地看着朱见深,让朱见深记起了初次宠幸宸妃时候的情景。说实话,虽然宠幸过宸妃那么几次,但是他真的好久没注意过宸妃描了什么眉,抹了怎样的腮红,他决定仔细打量一下宸妃。
第五十六章 御花园的冲突(四)
当两人四目相对的时候,朱见深从宸妃的眼中只看到了冰。
朱见深不由得叹了口气,道:“看来,你对朕有着深深的恨意呐。”
宸妃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凌然不惧,道:“皇上,看来你永远不懂你身边的女人。臣妾对你从来就没有恨,臣妾有的,不过是怨,要不然,这个世界上也就不会有怨妇一词。”
“怨?”
“当然,怨。试问天下的女人,哪一位妻子不希望丈夫能够与自己朝夕相对,处处温存?可是,明明丈夫就在眼前,却把另一个女人装在心里面,满满当当,没有给自己留下哪怕立锥之地,名义上虽有丈夫,实际上却日日夜夜独守空房到天明,天下哪个女人能够大度到对丈夫没有怨。可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嫁给他,是决定一心一意爱着他,又怎么能恨得起他。”
朱见深痴了:“难道朕深爱着万贵妃,是错误的?”
宸妃道:“当然没有错。但是臣妾仰慕天颜,由爱生怨也没有错。”
这个时候的宸妃,真的是放下了一切,时时针锋相对,朱见深每说一句话,她有一段话等着,然而,令所有人惊奇的是,朱见深却没有恼怒。
万贞儿也呆住了,好久,万贞儿才回过味儿来,冲着凌潇潇示意了下。
“那既然我们都没有错,为什么会出现今日的局面。”
宸妃说了一句惊世骇俗,在别人看来,即使掉脑袋也不足为过的话:“错就错在您是皇上,错就错在您既然是皇上,想一心扑在一名女子身上,就不应该再让臣妾进宫。”
凌潇潇知道机会来了。大声喝道:“大胆。”
宸妃道:“刁奴,这是主子们之间的事情,你一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
宸妃表现出了极为霸气的一面,那压倒一切的气场,震住了所有人。
所有人就这么呆愣着,直到太医在两名宦官的指引下,背着药箱匆匆赶来。
在距离朱见深还有几丈远的位置,太医便跪倒在地,冲着朱见深道:“臣符一康见过皇上。”
朱见深的脾气没有发到宸妃身上。见终于来了个目标,他没好气地道:“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了,还拘礼于这些繁文缛节。快点过来,瞧瞧万贵妃伤没伤着。”
符太医见周围气氛不对,心悬到了嗓子眼,站起身快走几步,再次跪下。向万贞儿问道:“娘娘,您哪里疼?”
万贞儿指着左脚脚踝,道:“那里。”
“臣斗胆问娘娘,是如何造成的?”
万贞儿简单把情况说了一下。
符太医听完后,拿出一方白巾,覆于万贞儿脚面处。向万贞儿道:“娘娘,您稍稍忍耐一下,接下来可能稍微会有点痛。”
万贞儿点了点头。
符太医一手握住万贞儿的小腿。一手握住万贞儿的脚尖,扭转了一下,万贞儿“哎哟”叫了出来。
朱见深关切道:“符太医,你轻一点儿。”
符太医道:“皇上请放心,贵妃娘娘不过是扭到了脚踝。请皇上命人将娘娘挪回九华宫。臣只需帮娘娘推拿按摩一番,再开上两贴活血化瘀的药内服外敷。不消两日,娘娘便可以下床走动。”
朱见深看了一下周围的宫人,不放心把万贞儿交由他们,弯下腰,替过凌潇潇,柔声细语道:“爱妃忍一忍,朕这就抱你回宫,好吗?”
万贞儿道:“一切单凭皇上做主便是。”万贞儿抿着嘴,做出了上排牙齿紧咬下嘴唇的举动。
万贞儿身材高大,朱见深抱起来很是吃力,但是当张敏紧张地护在朱见深左边,念道:“我的万岁爷,您小心点儿。”
朱见深道:“让开,朕就如此不中用吗?”朱见深极力想表现出他的男子气概,也不知道是似有意还是无意之举,朱见深示威一般从宸妃的面前晃了过去。
但是,令他失望之极的是,宸妃那两条如远山般的眉黛连动都没有动一下,低垂着双眼,轻轻抚摸着怀中的“小雪团”。
朱见深赌气地从鼻子里重重“哼”出一声,晃晃悠悠地离开了杏花亭。
此时,却从后面传出了宸妃的声音:“臣妾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的声音,变得桀骜不驯,不像其他温婉的妃嫔。
朱见深僵住了,他似乎很想转身看宸妃一眼,哪怕争辩般对上几句嘴。可是,朱见深咬牙忍住了,再停了眨巴几下眼后,他跺了下脚离开。
这是朱见深从记事儿以来,在女人面前第一次受到挫折。
这一切,都被万贞儿看进了眼中,她觉得万分惊恐,莫大的危机感像上涨的潮水汹涌而来。
一路赶回九华宫,朱见深根本不顾沿路跪拜的下人,他径直来到最熟悉的寝室,把万贞儿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柔软的床榻上,坐在床头,定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万贞儿的表情。
起初,万贞儿紧皱着秀眉,渐渐地,在符太医忙活了大半个时辰后,万贞儿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开来,在此期间,朱见深拿着一方不知道是哪个宫女的香帕,时不时替心爱的女人抹去额头上渗出的细密的汗珠。
在符太医退下后,朱见深柔柔地问万贞儿:“爱妃,怎么样,还疼不疼?”
万贞儿道:“符太医妙手回春,臣妾感觉已经好多了,几乎已经感觉不到有多么疼痛了,皇上。”
见起了功效,朱见深向一盘正在擦拭双手的符一康道:“符太医,你不是说有活血化瘀内服外敷的药方吗?赶紧开来给爱妃用。”
“是,皇上。”
见朱见深如此重视自己,万贞儿的心里面一阵甜蜜,她娇嗔着,向朱见深道:“皇上,臣妾又不是翠玉瓷器做就的身躯。哪就如此娇贵。再说,就算符太医如扁鹊再生,也不能立时令臣妾痊愈,皇上干嘛这般火急火燎地命令他做这做那的。太医不同其他职位,必须得静下心来才能把差事做好。”
朱见深玩心大起,伸出右手食指,毫无征兆地向万贞儿高耸挺拔的玉乳双峰点了下去,道:“话虽如此,但是朕一想到爱妃忍受剧痛的折磨,就焦心如焚。实在是忍受不下去哇。”
万贞儿做出了娇羞状,亲昵地轻轻拍了下朱见深得逞后迅速撤开的手,道:“皇上。宫人们可都在呢。”
紧接着,她趁热打铁,动容地看了朱见深一眼,道:“皇上,你待臣妾真好。”
朱见深意味深长地道:“谁让这整个天下。只有你一人懂得朕的心呢。”
他们在一旁你侬我侬郎情妾意地腻歪着,符太医则在不远处的桌子上飞快地写着方子。
突然,一阵恶心涌上了万贞儿的心头,她把身子向床外一斜,用力干呕了起来。
朱见深吃了一吓,道:“爱妃。你这是怎么了?”
万贞儿连续干呕着,好一阵子才顺过气儿,她吃力地吞咽着口水。道:“回皇上的话,不知道为何,近几日臣妾总是觉得恶心。”
听到这句话,符太医提笔的手停住了,然后迅速把比扔到一边。跑到床边,道:“娘娘。能否让微臣把上一脉?”
朱见深诧异地看着平时谨慎小心,唯恐走错一步路说错一句话的符太医,他从符太医的脸上看到了兴奋,似乎急着要去证实什么猜想一般。
符太医取出药箱里的白锦帕,覆在万贞儿的手腕上,把手指搭在脉搏上,细细听了会儿,突然,符太医连忙跪倒,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贵妃娘娘她,有喜了。”
乍听此言,朱见深呆住了,道:“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符太医连连叩了三个头,道:“皇上,贵妃娘娘的脉象圆滑如按滚珠,按之流利,正是典型的喜脉脉象。”
朱见深痴痴然,道:“你的意思是,朕要当爹了?”
“是的,皇上。”
九华宫的宫人们听了,无不大喜过望,俗话说母凭子贵,万贞儿的荣宠已经是极致的,如果再生下皇子,那这一生再无什么好担忧的了,她们纷纷来了个锦上添花,恭贺之声顿时响起:“恭喜皇上,贺喜娘娘。”
这片贺喜声听得朱见深有些飘飘然,道:“张敏,赏,在场的每一位统统有赏。符太医,给爱妃开几副补气安胎的方子,一并拿去抓药煎了。”
符太医站起身,正准备去照办,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顿时如入冰窖,浑身刺骨寒冷,抖如糠筛。
朱见深发现了异状,问道:“符太医,你这是怎么了?”
符太医道:“微臣想起一事儿,很是后怕。”
“什么事儿?”
“适才微臣在为贵妃娘娘开活血化瘀的方子时,里面有一味药,红花。红花味辛、性温,虽然对散瘀止痛活血通络有很好的功效,但是却是一味极易导致孕期女子小产流产的药。亏得娘娘干呕,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微臣由于害怕,在君前失了仪态,请皇上责罚。”
如此惊险的一幕,朱见深听了后却很是高兴:“你确实应该庆幸,如果你开的那副方子抓药煎了被爱妃服下,即便不是你的过错,朕也要摘了你的脑袋。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朕的皇儿福大命大,乃真命天子,凡事儿皆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用上平生所学,替朕开一副上好的保胎安胎药,再自行去领二十两金子,压压惊吧。”
符太医一听,欣喜道:“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九华宫中当差的人们,互相看了看彼此,他们从彼此的眼里都看出了光芒。他们没有听错,朱见深用来形容万贞儿肚子里孩子的词儿是“真命天子”,他无异于承认了将来太子之位、继任者的唯一人选,便是这名凝结成骨血不过几十天的婴儿,只要他能够顺顺利利的降生,且是个男婴,帝国未来的主人将是他无疑。
男婴,将事关九华宫中所有人的荣华富贵。
第五十七章 做皇贵妃 她不够格(一)
在安排好万贞儿后,朱见深决定去一趟慈宁宫,他要亲自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跟周太后分享分享。
但是,当他来到慈宁宫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周太后阴沉着一张脸,她的怀里,也由一直不离身的“小雪球”变成了宸妃那只冒死救下来的“小雪团”。但是,这一切,朱见深都没有往心里去。
“母后,母后……”
看着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朱见深,周太后责怪他身后的张敏道:“张敏,你是怎么当的差,难道不知道多多规劝皇上吗?本宫瞧着,皇上好像跑了好一段路吧,若是摔着了可怎么办?就算没摔着,堂堂大明王朝的皇帝一路跑着,像话吗?”
张敏其实在身后追得精疲力尽外加胆战心惊,早已是上气不接下气,听到周太后训斥,连忙跪倒在地:“老……老奴知罪。”
朱见深缓了缓气儿,道:“母后,这事儿不怪张敏,是儿臣太过高兴,执意跑着到慈宁宫来的。张敏从来都是听儿臣的,儿臣若是坚持的话,他作为一名下人,是没有办法阻止的。”
周太后道:“是什么事情,使得皇儿这般兴奋,几乎到了忘形的地步?”
朱见深道:“母后,明年您就要做皇祖母啦,儿臣是特地来向您道喜的。”
御花园杏花亭的事情在发生后,第一时间便传到了周太后的耳朵里。就算朱见深不来,周太后也是要见一见她的这名皇儿的。
见到朱见深,周太后心里面是憋着一股子气要发的,一听这话,她浑身一震,连忙问道:“什么?皇儿你说什么?”
朱见深道:“母后,您要做皇祖母啦。”
周太后道:“哦。说说,是哪个丫头的肚子如此争气?”
朱见深道:“回母后的话,是万贵妃,刚才符太医把脉的时候发现,她怀有身孕已经有一段日子了。”
见是万贞儿怀孕,周太后脸上的喜色顿时减去不少,她不咸不淡地道:“哦,原来是她啊,皇上,替本宫向她道一句恭喜。本宫这两日倦得很,是没办法亲自到九华宫探看了。映月,到本宫那方紫檀匣子里面取一些上品的东阿阿胶送到万贵妃那里。”
“是。娘娘。”
“这些阿胶是东阿阿胶里的一等品,是本宫着人精挑细选预备着的,就等着哪位妃嫔传出怀有身孕的喜讯后专用的。”
虽然周太后表现得是上心,但是她平淡的语气让朱见深有些失落,到:“母后。怎么?你不为皇儿高兴,不为万贵妃高兴吗?”
周太后有些敷衍道:“高兴,本宫马上就要做皇祖母了,怎么会不高兴?”
朱见深道:“但是,当您听到怀有身孕的是万贵妃的时候,皇儿明显感觉到您情绪起了些变化。”
周太后道:“是吗。皇上,是你多心了吧,无论哪位妃嫔怀有身孕。本宫都是开心的。不过,怎么说呢,万贵妃专宠一年,能够怀上孩子也是情理之中意料之中的事情,如果是其他妃嫔。本宫确实会比现在表现得更高兴,那是因为。本宫的情感里面多了一种叫做惊喜的东西。”
朱见深一听这话,愣了下,道:“母后……”
周太后道:“皇上,本宫希望你能够让更多的妃嫔怀上龙种,人都说,多子多孙多福寿,而对于我大明朝来说,更多的龙子龙孙降生,才能够挑选出最好的后继之君。”
朱见深道:“母后,儿臣明白,但是儿臣不愿意,如果只是为了让后宫子嗣充实起来而去宠幸妃嫔,儿臣的心里面,总觉得别扭。”
周太后道:“你是皇帝,很多事情,皇帝同样身不由己。作为一代明君,更需要克制自己的好恶,不能由着性子去做事儿。成熟的帝王,总是要勉强自己做看起来很别扭的事情的。”
朱见深道:“母后,儿臣记下了,儿臣会尝试着去改变。”
周太后没想到朱见深今日比往常要容易沟通得多,心道,也许是因为皇儿心情大好的缘故,好吧,借此机会,让他雨露同施,不能让万贞儿因怀上孩子而一家独大。
就在她将要开口的时候,朱见深道:“母后,逢今日大喜之日,儿臣想来个喜上加喜,双喜临门,不知道接下来儿臣的提议母后能不能答应。”
周太后道:“哦,是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朱见深道:“儿臣打算晋封万贵妃为皇贵妃。”
此言一出,周太后连忙制止住,道:“不行,万万不可以。”
见周太后反应如此激烈,朱见深愕然了,道:“母后,可否告诉儿臣,为何不可以。想当初,儿臣曾经想立万贵妃为儿臣的皇后,母后和朝中的大臣们极力反对,儿臣已然做出了让步。现如今,她为儿臣怀上了孩子,有大功于江山社稷,难道凭此晋升她为皇贵妃都不可以吗?”
周太后道:“皇儿,如果你真的这么做的话,你会寒了后宫中其他妃嫔们的心的。”
朱见深道:“母后,儿臣虽然宠幸她们的次数少,但是总归勉强也能算得上雨露均沾了,有能耐她们也怀上一位皇子,儿臣一视同仁,也会晋封一级。”
周太后道:“那安妃呢?”
“安妃?”本来理直气壮地朱见深泄了气儿,他把安妃的事情忘记了。
“安妃从怀上你的孩儿,本宫的小皇孙,整十月,你根本连想都没想过要晋封她。为何刚刚得知万贵妃怀有身孕,你就迫不及待地要厚赏于她。如此厚此薄彼,难道皇儿就不怕后宫中其他妃嫔心灰意冷吗?”
为了能够让朱见深断了在周太后看来极为“荒诞”的念头,周太后决定加重语气,不给和朱见深商量的地步,道:“况且,自太祖皇帝开国立朝以来,还从未出现过一位皇贵妃。我朝的第一位皇贵妃,应该拥有端庄典雅、大方高贵的气质,须得实至名归才行。万贵妃,她不合适。”
见自己心爱的女人根本入不了周太后的眼,朱见深有点急了,道:“母后,万贵妃她怎么就不合适了?”
周太后道:“皇儿,难道你是想让本宫把后宫中人尽皆知的事情挑破了吗?”
朱见深道:“我们母子之间难道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周太后道:“有,就是她万贞儿,世间形容母子关系融洽会用到母子连心这个词,但是我们母子之间有一根刺,只要一提到关于万贞儿,我们心头的这根刺就会越刺越深。你不是问本宫她为什么不合适吗?那好,本宫就告诉你,首先,她比你年长一十七岁,就这一点,国人就难以接受,如今让你专宠她,已经是天下人对你最大程度的放纵了。其次,别以为本宫已经老眼昏花,什么都不知道。她行事乖张,宫中上至妃嫔下至宦官宫女,谁不曾受过她的气。如果仅仅是她一人如此也就罢了,她手底下的奴才们也是狗仗人势,作威作福,在宫里宫外横行霸道无所顾忌,房中术、官方盐引、虎狼春药……一桩桩一件件本宫都帮她记着,也任由她放肆胡为,但是本宫相信,朝中的官员们是绝对不会答应后世的史书上记载着他们当朝为官的时候出现这样一位荒唐事儿做尽的皇贵妃,明朝的列祖列宗在天上更不会容忍。”
朱见深万万没想到他跟万贞儿之间的嬉戏玩闹的事情周太后居然了如指掌,想着周太后口中所说,想象群臣激愤,以死相抗的情形,朱见深迟疑了。
见到朱见深脸上的表情,周太后决定趁热打铁,她跺了跺脚踏,以引起朱见深的注意力,当朱见深看向她时,周太后道:“听说皇上在御花园的时候要把本宫怀里抱着的这条狗摔死,皇儿,你可知这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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