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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佳人如梦-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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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笙歌慌乱了瞬间:“我喜欢的人……你知道是谁?感情的事又怎么用这种方法来衡量,退而求其次,这对两个人来说都是悲哀。”



  赫连陵目光中带着哀求,他低声道:“笙歌,你也可以选择接受我,我从来都知你喜欢的不是我,可你从未这样拒绝过我……是想清楚了吗?”



  笙歌神情不忍,深吸一口气:“赫连陵,我们就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过吧,好么?”



  赫连陵笑了,微微自嘲:“笙歌,你何必欺骗自己的心,若这些都能忘记,刚才被孟爰笙瞧见的又是什么?”



  笙歌心微微发麻,捏紧手掌,想说什么,却又怕那样决绝伤害到他。她从来没有想到他的质问,会来的这样快……是为什么?因为她所中之毒么,怕她伤心,所以来安抚她,和云苏一样给她承诺?



  笙歌苦苦一笑,她并非那么软弱,她从不害怕毒发,可是面对这样的他,这样想着,又觉得有些心酸和感怀。



  赫连陵牵起她的手,直视着她:“笙歌,我想了很久,脑中一直有这样一个画面,我希望你当我的皇后,我们并肩接受百官朝贺,一起站在那个仰望的位置,我只要你……”



  笙歌惊诧地猛地抽回手!



  她注视着他,他一如既往的清瘦,自从后山回到皇宫后,他气色虽好了许多,但仍有些病态的苍白。他平日温和谦逊,他做事温润有礼,他对她百般谦让,他语气也从来都平缓淡雅恍如潺潺流水淌过心田。



  可是,他在说皇位这件事时,他是坚定的,又是犀利的。他不会因为她舍弃这个江山,同时,他也不愿放手让她离开。



  笙歌不会因为他的话语而迂腐到说他意图不轨。可终究心底渐渐沉下去,渐渐冷却,她深吸一口气,正欲开口时,却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带着急切,声音从门口传来:“不知四皇子来临,臣等有失远迎,望四皇子海涵。”



  是孟相。笙歌站起身来,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这个做女儿的一点规矩也没有,便也一同站在孟相旁边去。



  赫连陵恢复如初,语气温和:“孟相有礼了,孟相乃朝之栋梁,我本应早日来拜访您,但实在心系令女,让孟相见笑,是我唐突了。”



  这话的意思,倒有点说亲的意味,孟相不动声色,不是不满意赫连陵,只是终究还是遵循笙歌的意思,是以转移了话题,笑道:“哪里,四皇子来的及时,臣正为一事苦恼,不如前往书房一叙。”



  赫连陵也不强求,便也随他一同去了书房。笙歌愣愣地看着他们,听见孟相在说:“近日边关屡屡作乱,令人担忧。”他说完长叹一声,似乎对于近段时间皇帝沉迷丹药而惋惜不已。



  赫连陵又说了什么,笙歌听不清了,只看见他们越走越远,才松了一口气。



  午后天气晴朗,赫连陵辞别孟相后已离开,笙歌对着她前几日在院子里种植的和云苏上山挖来的草木发呆,不作多想,也不愿多想。



  就让它顺其自然吧……顺着自己的心,就当给自己一个机会,也好。



  日子过得不咸不淡,笙歌再次喝下云苏送来的药后,不禁皱着眉头,不知是她的味蕾还是怎么,药竟一次比一次苦,良药苦口,她叹气,有些天没见云苏了,也不知他现在在干什么。



  她深知她的毒难以解开,她能拖到现在这么久无非是因为云苏一直以来的不放弃。龙骨参还未找到,她希望云苏多为自己着想,不久他就要去东泽了,她不希望现在他还为她操劳。



  打定主意,嘱咐了碧儿几句她便去找云苏。之前她和他一起采药时,偶尔也去他山间的小屋,那里很幽静,她知道是他制药的地方,木屋旁还有他亲手培育的一大片草药。这几日他一直给她送药来,大概一直都住在那里。



  踏上山林时,她庆幸云苏的木屋也并不远了,许久没有锻炼连带身体也懒怠了,擦擦汗她继续往上走,先是看见小小的木屋,还有淡淡的药味扑鼻而来。然后在屋旁,便看见了云苏。



  他正弯腰抿着唇,查看那一地的药草,神情有些专注。笙歌不由一笑:“云苏,看我带来了什么?”



  她手中拿着一袋小小的东西,在阳光下发出透明而亮黄的色泽,云苏一怔,继而道:“柠檬么?”



  笙歌走到他面前来,啧啧笑道:“真聪明,我没看见外面有卖,难得你认得出来。”



  她用的是现代保存柠檬的方法将它切片晒干,柠檬有缓解疲劳安神的功效,她准备带来给云苏泡茶,却不想他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云苏见培育的药草生长良好,放下了心,这才回道:“我睡眠很好,平日也不操劳,不用这东西。”



  笙歌习惯了这态度,并不介意,将柠檬放进里屋,在屋里顺便嗅了嗅,好奇道:“这屋里的药味好浓,你在这里住的习惯么,幸好我带来了柠檬,你也多少喝些吧,我也算未卜先知。”



  她神色里有些得意,云苏却因为她的话喉咙一紧,见她没发现什么也不再多言。笙歌走来看了看他身后那片花草,正欲说话,眸光突然发现他的手腕处缠着白纱,她眼色古怪:“云苏,你手腕怎么了?”



  云苏僵了片刻,垂下手肘,而后转过身无意识地拨弄窗台上的花草,语气淡淡:“采药时不小心划到,不是大事。”



  笙歌松了一口气,又看了看他的举止,惊道:“云苏!那是无极草,你手上有伤口碰不得。”



  云苏手顿了顿,这才看清他拨弄的正是无极草,他自嘲一笑,她都认出来了,他竟出神到这种地步。心,渐渐镇静下来,刚才的慌乱不再。



  笙歌看不清他神情,口中还在抱怨:“你今天怎么了,还说你这几日休息的好,脸色这样差,这也是休息的好么?”她一顿,又说:“我说过,不用为我的病情劳心,难道真得等到我毒发了,然后你才能安心去东泽么?”



  云苏皱着眉,难得有丝怒意:“笙歌,不许胡说!”
第六十九章 请命边关
  从屋内缓缓漂浮出一些药味,笙歌睁大眼睛抬头看着他,眸中有丝不解:“什么味道?”



  是药熬好了,云苏深吸一口气,不与她争执,转身大步走进屋,笙歌也随他一起进了屋子。



  小小的木屋此时因为炉边煮沸的药而充满了苦味,药分子不断进入她的鼻腔,浓郁的苦让她还未喝下去便皱起眉头,屋内因为炉子的温度而升高,她有些晕晕乎乎的。她偷偷看了眼云苏,他没什么表情,只是熟练地将药倒在碗里。



  “正好你在这里,把它喝了。”云苏转过身来,将药放她面前,语气带着些不容置疑。



  笙歌瞪大眼睛,这……她笑眯眯道:“如果没记错,我记得早上刚喝过。”



  “这种药药性温和,多喝一些不伤身子,对你也有好处。”云苏看着她,似乎早知道她会推辞,神色淡然。



  可是……笙歌皱着眉,这是云苏专门为她熬的药,若是不喝总会叫人觉得寒心。可是这药味实在是苦,比她早上喝的还要苦很多,每次喝了药就连饭也吃不下了,肚子里还是一股苦苦的酸味,现在还要喝么?



  看了眼云苏,她皱着眉,端起碗来故意不闻气味,紧闭眼睛喝了一口,这一口让她瞬间想到在舞楼时对付赫连申的茶水,只是那是混合茶,这是良心药,她再也忍不住,放下药碗就将药吐了出来。



  云苏皱起眉。



  笙歌被药刺激的眼泪汪汪,她本想咽下去,奈何喉咙像是被收紧,无论如何也喝不下去,反而使药味在口中翻滚着,一时没忍住。笙歌擦了擦唇边的药水,歉意道:“云苏……”



  她忽然眼睛一亮,想到了好办法:“我以前从没喝过这么苦的药,若是有蜜饯也好一些,有没有蜜饯?”



  她说着望了望云苏。云苏看着她,良久,叹了口气,走去了隔壁屋里。



  这次来看望云苏以一次笙歌异常后悔的、边吃蜜饯边喝药的苦痛经历结束。她只感觉喉咙里一会甜一会苦,不知道这样的环境云苏是如何习惯的,以往她总喜欢医生这个职业,觉得神圣不可侵犯,说起话来总带理。现在想想,光是在这样苦味的屋里住一天,她便已不能忍受。



  看来果然不是人人都当得了神医。笙歌扼腕叹息,走出屋后感觉蓝天明亮了许多,空气清新了许多,白云都可爱了许多。



  走之前,云苏正垂眸看着炉火,笙歌坐在椅子上,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笑:“云苏,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云苏手顿了顿,复敛眉道:“我在尽自己的职责,笙歌,你不用愧疚。”



  什么是职责?笙歌在下山的路上,深吸一口气,唇边扬起笑容,不知是为掩藏,还是给自己自信。



  皇帝这几日听说十分烦心,边关不断作乱,本是一些小事,换做以前只要赫连淳带兵出马定捷报连连,勍国周边那几个国家,他向来还没放在眼里过。



  但,也正是他这个想法,致使他这几年都一直疏忽了,如今勍国相邻国家发展迅速,勍国兵力虽未曾倒退,但邻国也在增长,何况周边几个国家有力单独培养军事力量,并不断扩张。之前那些国家皇帝来勍国进贡时,还大方表示平日训练便以勍国为作战目标,赫连政也总是爽朗一笑,不以重视。



  现在这两年赫连政一直追求长生不老,幸好国家国泰民安,他便一心放在丹药上。出生太子逼宫一事后他更是不信任任何一个儿子,更别说让赫连淳出去立下军功了,据说就连陵王如今在皇帝底下做事也小心翼翼,毕竟是君王,伴君如伴虎这话果然没错。



  大臣们递上奏折战战兢兢报告连续两个月来的边关一事,皇帝最初想不过是周边国家为了试探勍国实力,不是什么大事,再者,就算那几个国家大举进攻,明玉和亲成为邻国太子妃,若是勍国出事也有他们帮衬,是以也不怎么急。



  哪知,现在竟然到了这个地步!边关竟已被攻下一座城池!勍国何时受过这种侮辱?皇帝拍案而起,正要发作,突然两眼一翻,——在文武百官面前晕厥过去了。



  当时朝堂乱作一团,众臣手忙脚乱,急忙宣御医拯治,最后御医叹着气,说皇帝身体已十分馁弱,需好好静养,不能受什么刺激。



  一国之君出了事,一般都得暂时压着不让臣子知晓,免得慌乱朝政,尤其是在这样边关作乱的关头。但偏巧众臣都看见了,压也压不住。于是忠臣们大着胆子,在皇帝醒来时求见皇上,求皇上早日立太子。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皇帝爆满青筋的手一指,瞪大了眼睛气急:“你……你……”又晕厥过去。



  众臣不敢再提。



  笙歌摇摇头,皇上迷信至此,怀疑至此,信长生而连累身体,因太子而猜忌众子,偏还是一国之主,让人难办。



  孟相整日也叹着气,他跟随皇帝十余年,清楚皇帝的脾气,却也担心边关的战事。如今边关只有派去的几千精兵守着,至于领兵作战之人皇帝还未决定,若是周边国家忌惮勍国的兵马,见好就收还差不多,若是集结在一起趁此机会攻打过来又如何是好。



  最好的情况,还是赫连淳带兵,他常年与士兵住在军营,领兵作战,创下军功无数,并且深得人心。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致使皇帝猜测犹疑。



  孟相叹息不已,头发都花白了几根。



  让笙歌没有想到的是,大哥竟决定请命皇上,奔赴战场。



  孟相在书房内斥道:“瑜笙,上战场并非儿戏,岂能说去就去!”



  孟瑜笙站在他面前,背脊挺直,语气决然:“爹,国家有难,匹夫有责,这是您自小教给我的,孩儿从未忘记。如今皇上不肯下令,无非是在顾忌皇子,我去也可以不让皇帝为难,难道眼看着国家城池被攻陷吗?”



  孟相拍着桌子:“荒唐。瑜笙,你自小习读经书,从未带兵打仗,这又不是儿戏,让人怎能放心的下。”



  孟瑜笙语气带着歉疚,但目光清亮,仍是直视着他:“孩儿这几日见爹愁眉难展,爹的难处便是孩儿的难处,孩儿这样做,目的就是为爹消除难处,也是为国家奉献一点绵薄之力。孩儿深知打仗不是儿戏,但大丈夫问天问地,存于世间,焉有贪生怕死之理。孩儿自小便喜爱兵法,经书乃爹所喜欢,孩儿便读经书。现在,孩儿要去做自己向往已久的事了,爹不为孩儿高兴吗?”



  孟相哑口无言,他深深看了一眼这个儿子,一直以来他都十分器重他,因为他是家中长子,所以他更多的是让他树立一种责任感,沂笙可以四处经商,他不能。爰笙可以寻花问柳,他也不能。因为他是长子,注定活得比别人累。



  他竟喜欢兵法,这事他从不知情,也从未看出来。小时让他读经书,想必他是压抑着的吧。



  孟相看了他良久,孟瑜笙背脊仍挺得直,眼眸带着坚定,也有几分希冀。良久,孟相眼眶有些红了,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将欣慰、愧疚、欣赏与担忧一一收进眼里,最后站起身,走到孟瑜笙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阳光打下,两道身影,一道挺拔,一道不知不觉间,年岁竟也给予了他伛偻。



  孟瑜笙却又跪在地上,朗声道:“上次娘问孩儿有无中意的女子,孩儿已有,本想过一个月正式介绍给爹娘,如今只有现在便仓促说出来。孩儿曾许她风光明媒,一世一妻,若能等到孩儿回来,希望爹能成全。”



  孟相长叹一声,神色复杂:“是哪家的女孩?”



  孟瑜笙一字一句,清晰道:“是笙歌的贴身丫鬟,碧儿。”
第七十章 此去余月
  夜晚的风轻轻吹,笙歌在椅子上坐立难安,听见“咚咚”敲门声传来,她差点一跃而起。



  外面的人敲了门,又开口道:“笙歌,睡了么?”



  笙歌连忙打开门,鼻子酸酸的,带着鼻音:“大哥。”



  孟瑜笙点点头,他旁边还站着碧儿,碧儿眼眶红红的,眼睛也有些肿了,明显才哭过。笙歌招呼他们进来,关门的时候平息了情绪,这才坐了过去。



  孟瑜笙一如往常的温和,神色平静,只是放心不下家里的亲人,他开口:“笙歌,明日早上我便向皇上请命,爹娘这些日子拜托你照顾了。”



  一句话,笙歌鼻子又酸了起来,她虽只与这个哥哥相处了几个月,但从来都有应必求,爹娘与哥哥从来都小心保护着她,她能放心的玩,放心的办舞楼,也是活在他们的庇护中,是给予她温暖的人。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大哥从未参过军,又叫她怎么能不担心。碧儿已然忍不住,袖子捂着眼睛不停的哭。



  笙歌红着眼,终于没哭出来,她道:“大哥,家里不好么?为什么要出去,你舍得离开我们?舍得离开碧儿?”



  她前些日子和孟沂笙小三子一起猜,到底大哥心仪的女子是谁,她竟没想到就是碧儿,碧儿整日跟在她身边她竟也没看出来,看来这段日子她还是太忽视身边的人。



  是下午的时候,碧儿一边抽泣,一边说她已经喜欢大公子许久了,只是她身份卑微,不敢奢求做他的妻子。



  笙歌微微叹气,给她擦着眼泪,安抚她:“你从前一直将云苏挂在嘴边,后来没听你说起他了,我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原来是与大哥互生情意,大哥是有担当有责任心的男人,对人也很好,你喜欢上他很正常。”



  碧儿当时颇感诧异,她以为这件事瞒着小姐了,定会受到她责怪。没想到她什么也没说,反而劝慰她。碧儿感动的落着泪,后来也因为大公子就要去边关的事哭泣不止了。



  烛火受着风吹微微跳跃,房里有些安静,只剩下碧儿抽泣声。孟瑜笙叹口气,无奈笑道:“笙歌,大哥不会上你激将法的当。大哥已经决定好了,就一定会做到。这些日子,你好好照顾自己,也替我照顾一下碧儿。”



  碧儿抽泣不止,眼泪更加泛滥。



  笙歌红着眼,咬牙切齿道:“皇上明早不上早朝怎么办?万一你还没说什么他又晕了呢?”



  孟瑜笙低低笑了两声,苦笑:“那就等他醒了我再说。”



  笙歌皱着眉,眼泪终于忍不住:“打仗很危险,你知道不知道?还有敌军会偷袭,半夜还要防着他们烧粮草,还得注意队伍有没有奸细……”



  碧儿一听,更是忍不住“呜呜”流着眼泪。



  孟瑜笙刮了下笙歌的鼻子,故意笑道:“看轻你哥哥是不是?还没出发就不念着些我的好?”



  见笙歌赌气不说话,泪水哗哗的流,他收起笑容,神色复杂叹一口气,将她揽入怀里,轻声道:“此去边关,路途遥远,往返便需要两个月。大哥答应你,一定早些回来,绝不多在那里逗留。”



  笙歌知道劝服不了,泪眼汪汪地点头胡乱答应,又听他对碧儿说:“碧儿,我一直期待那天,你为我穿上嫁衣。”他叹息一声,为她拭去眼泪,“但我总不能耽误你后半生,若是我不能回来,你就安心找个人嫁了,不要再想我,不要犯傻。”



  碧儿伏在桌上大哭,良久,抽抽搭搭道:“大公子,……碧儿会等你,……会等你回来……”



  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



  笙歌擦掉眼泪,走去开门,门外是一脸凝重的小三子。他看了看笙歌,又看了看里面,果然大哥是在这里。



  笙歌坐回去,听见小三子说:“大哥,决定好了要走么?”



  孟瑜笙颔首:“明日会由爹向皇上引荐,我已打定主意。”



  小三子又问:“二哥呢?”



  孟瑜笙道:“我已给他寄出信,若是我出了意外,他就马上回来,代替我照顾爹娘。”



  有小三子在这里,碧儿不敢哭的大声,只有慢慢平静下来,静静地流着眼泪。小三子看了看笙歌,她眼圈红红的,盯着某一处发着呆,良久又蓄满了一眼眶的泪。



  孟瑜笙本打算待会再去找小三子,见他来了,便一起说道:“这段时间,你们多担待一点,娘这几日有些风寒,笙歌,你多去看看她。若是出了意外,也不要太难过,多安抚一下爹娘,生死有命,强求不得。”



  孟爰笙点点头:“你一路小心,注意行队安全,万事保命最重要。你走后,我会照顾爹娘和笙歌的,不用操心我们。”末了,小三子拍拍他的肩,笑道:“我们在家给你准备好庆功酒。”



  孟瑜笙点点头,晚风吹得人心头压抑,他还要去看望一下娘,便领着碧儿走了。



  笙歌仍是一言不发,小三子拍拍她的背,难得温和道:“要哭就哭出来吧。”



  笙歌静默半晌,眼泪已经风干,她转了转眼珠,慢慢趴在桌子上,语气僵硬:“我冷。”



  小三子叹一口气,走过去把门关上,又坐回来。



  笙歌看了他良久,才涩然开口:“你怎么不走?”



  小三子苦笑站起身:“得了,看你一个人在这我本不放心,不过人生难免这样分离聚合,你也不是钻牛角尖的人。我走了,晚上天凉,不要着凉了。”



  他走出去时把门也关好了,屋里霎时寂静下来,笙歌捂着腹部,指节苍白。没有风吹进来,她额头上的汗也开始密密麻麻布满,流下的泪不知是因为大哥,还是因为毒发引起的绞痛。



  以家为家,以乡为乡,以国为国,以天下为天下。凄凄,岁暮风。



  翌日



  孟相上奏长子孟瑜笙,自请前往边关,保家卫国,护民夺城。朝廷震惊,孟瑜笙从小习读经书,是个文人,从无带兵打仗的经验,一方面担忧其能力是否足以夺回城池,一方面也对孟瑜笙的勇气敬佩不已,众人皆知奔赴边关是个苦差事,周边的国家近几年闹得凶,指不定这次要搞出什么大事。



  孟瑜笙在这样的情况下依旧请命前往,态度坚决。且孟相并不阻拦,若是他们自己,恐怕没有胆子让自己的儿子去,是以也连带着敬佩孟相几分。



  皇帝也已醒来,他还算清醒,对孟瑜笙这样的态度十分满意,同意了他的请求。再三犹豫之下,还是下旨,让赫连淳一同前去安定,赫连淳为主将,孟瑜笙为副将。



  孟瑜笙叩谢隆恩,即日同赫连淳率兵前往。
第七十一章 曾经沧海
  云苏皱着眉,他全身僵硬,脸色苍白,连续半月以鲜血为药引,使他的脸色如今几欲透明。更糟糕的是,他现在几乎不能动弹,近在眼前的炉子,他却无法如常走过去。



  他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极力克制着要解开手腕上的包扎,拿着刀片又要划上去,手腕上的伤口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原本素雅洁净的手腕,此时已有大大小小数十道伤口,有些深至手臂,看起来狰狞而不堪入目。



  他竭力要克制着颤抖,似乎不知道疼痛,仿佛能正常地将鲜血滴在药材上才是他最大的愿望。最近几次他的身体愈加不好,好像也是预感到笙歌这几日频频毒发,他对自己也越加苛责,这种以血养人的方法,不仅要中毒之人喝药,引血之人也需日日喝药,才能使鲜血发生药效。



  可能,可能也是因为这药的原因。本只是因为引血而虚弱的身体,如今却寸步难行,仿佛脚被束缚了千斤,全身都冰凉冰凉的。



  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声音:“王爷?可是在这里?”



  门没有锁,那人便走了进来四处看了看,见角落里脸色苍白的云苏一惊,忙跑过来扶住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王爷?”



  这人便是云王府的管家,本是因为这些日子云苏都未回去,知晓平日云苏都喜欢一个人待在这里,便试着来找了一找。哪知进来便是看见云苏这样,既是震惊又是心痛,他从小看着云苏长大,待他如自己的孩子,看见自己的孩子如今竟然一个人虚弱成这样,是他从未想象过的。



  难道他这些日子,都是这样坚持过来的?



  管家不敢想,又准备要说些什么,云苏挥挥手,苍白着神色,低声打断他:“那边药熬好了,你把它倒好装起来。”



  他唇色也是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管家再也顾不得礼数,不知什么药竟看得比他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当即不悦地低声喊道:“王爷!”他自顾自扶起他坐在椅子上,没有倒药的打算,又说:“王爷要喝水吗?这几日怎么病成这样?老王爷很想您,奴才来接您回去好么?”



  在他以为,云苏自己本身便是神医,身体虚弱调养休息就会好,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将云苏接回王府,其余的另说,是以也没多想,这竟是棘手的苗疆医术。



  管家说着就要倒些水来,云苏皱着眉,他此时已没有什么力气,在他昏迷前尽快使管家去给笙歌送药才好。他脸色又青又白:“我说什么话,你不听了么?”



  管家一怔,而后为难地看了眼云苏,想了想还是以云苏的利益最高:“奴才先接您回府,只要您回去,奴才再来倒药送药,叫奴才做什么都行,这样好吗?”



  云苏沉了脸,神智有些昏沉,他竭力克制着:“现在,把药去送给孟笙歌。送完我便随你回去。”



  管家还在犹疑着,半晌后还是应了他的要求,云苏脾性一向这样,若是不答应说什么也不会同意。便给云苏倒了些热水给他喝下,瞧着神色似乎好了些,便放下心来,将药装进壶套里装好踏出了木屋。



  他叹息,不知道王爷这么对一个女人,到底是好还是坏。



  走到相府门口时,他内心也有分寸,这些年来他随着老王爷东奔西走,他虽是奴才,但毕竟是王府的人,不少官员都认识他。如若他给孟府小姐去送药,必定有些不合适。便差遣了个人代他去送药,让她交给孟家小姐的丫鬟手里就行。



  这药是云苏费了心血熬制成的,何况不知孟府小姐生的什么病,不亲眼看到送出的空壶套,他不相信孟府小姐是否有喝完。



  哪知等了半天,瞧见人捧出了壶套出来了,却说的是:“我去找孟小姐的丫鬟了,但她说孟小姐现在不在房里。”



  那一壶套的药,现在还满满的沉甸甸地捧在手中,虽还有热气,但也开始不那么滚烫了。管家皱着眉,还是走在去往舞楼的路上。若是到了舞楼还找不见人,那么他也没办法了。



  走进舞楼,有丫鬟上前来询问,管家不苟言笑,只是看了眼四周,道:“我来找孟小姐,她在不在这里?”



  丫鬟一怔,这人她从未见过,见他指名道姓要见主子,探问道:“您是什么人?”



  管家如实:“我是云王府的,给孟小姐送药来了。”见丫鬟没有否认孟笙歌不在这里,便道:“她在哪里?三楼的房间么?”上次他去过那个房间,是以还有些印象。



  丫鬟放下了心,孟姑娘这几日气色也确实不大好,听他说似乎孟姑娘与他有些交情,但让男子进入不合规矩,便道:“把药给奴婢好了,奴婢给姑娘送去。”



  他点点头,把壶套给她:“有劳。”



  丫鬟接过药,夏伶正巧走了来,她见这丫鬟同一个中年男子在门口站了一会,又见她从他手中拿了壶套走进来,便走过去问她:“是什么人?”



  丫鬟回应她:“是云王府的人,来给孟姑娘送药来了。”



  笙歌平日在房间不喜打扰,这几日脸色也差劲的很,沉吟一会,夏伶便道:“把药给我吧,我给姑娘送去。”



  拿了药,夏伶便走上楼,她往下看了一眼,见那中年男子还未走,似乎要看见空壶套才放心的下。她上次也见过他来舞楼,和云苏说了一会话,看态度对云王府很忠诚。夏伶放下了心,便走上三楼,到笙歌的门前敲了两声:“姑娘,云大夫派人送药来了。”



  没有回应。



  夏伶皱着眉,狐疑地又道:“姑娘,是在休息吗?”



  里面突然传出“嘭”的茶壶落地的声音。



  回想起上次笙歌也是在这里脸色差劲,出现昏迷的情况,夏伶心一惊,再也不敢耽误地撞开了房门,只见地上趴着一个身影,因为痛苦而蜷缩着身子,紧皱着眉,额头上汗水淋淋,闭上眼睛不知是梦呓还是申吟。



  夏伶瞪大了眼,忙过去扶住她:“姑娘!醒醒!醒醒!”



  没有用了……笙歌在昏迷中不断重复着摇头,虚弱地挣扎着,又颓然无力地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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