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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和月下觞-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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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涵抬头看苏峥,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道,“哥哥,坐。”
  苏峥勉强露出个微笑,在苏涵身边坐下了,看了看苏涵放在膝上的受伤的包起来的手,道,“暖暖,手还痛吗?”
  苏涵听他问,脸上便露出了些微委屈的神色,“怎么不痛,很痛啊!”
  苏峥一脸心痛,轻轻将他受伤的手托在自己手心里,好像苏涵的痛也痛在他的身上一样,一脸痛苦的表情,仔细看了看,因为包着纱布,根本看不到伤口到底是怎样的,“哥哥没用,你伤成了这样。”
  苏涵用没受伤的手轻轻抚上苏峥的眉头,道,“这与哥哥又没有关系,哥哥不许说自己没用。”
  苏峥用空着的手握住苏涵放在自己脸上的手,将他的手放在自己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幽深的目光里仿佛凝结着永世的深情与爱慕,试探着轻声问道,“暖暖,你原谅哥哥了吗?”
  苏涵被苏峥的目光注视着,心跳如擂鼓,温暖的热流仿佛绕着全身筋脉流动,让他觉得一切都美好,但是,同时,又从心底渐渐升起忧伤与愁绪。
  听到苏峥的问话,苏涵欲言又止,最后只好低下了头什么也不说。
  
  苏峥看苏涵不答,只好转移话题,道,“这七月半虽然不名贵,不过,你闻闻这香味,这花很香,又很好养活……”
  “谢谢你,哥哥……”苏涵轻声道。
  
  “不要对我说谢。”苏峥心里难过地道,害怕把苏涵受伤的手伤到,便又轻轻放回他的膝上去,起身问苏涵道,“这花放哪里好?”
  苏涵看了看房间,指了指书案前的矮凳,“放那里吧。”
  苏峥把花搬过去放好,回头对苏涵道,“这花你两三天浇一次水就好了。”以前的茶花就是苏涵看顾地太过,每日浇花,花被涝死了。
  苏涵点点头,“我不会把这株养死的。”
  
  苏涵拿着刚才被皇帝放到一边的《庄子》要苏峥给他讲解,苏峥将书拿起来放回书案上去,道,“不是累了么,不要看这个了。”
  “可没事做啊?”苏涵委屈道。
  苏峥道,“来下棋吧!”
  苏涵说好,便让丫鬟们搬了棋盘到围屏榻上的小桌上放好,苏峥让他不要起得太急,小心手,这才半牵半扶地让他在榻上坐好。
  苏涵不满意地道,“我又不是残疾,只是手受了点伤而已。”
  苏峥看着他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苏涵拿着黑子,让苏峥先下。
  苏峥道,“京里的一种五子连珠要简单很多,我们来下这个吧。”
  苏涵看着他笑道,“我不懂规则啊,哥哥你是要欺负我么?”
  苏峥看他朝自己撒娇,心都颤起来了,好半天才压抑下激动,道,“规则很简单,讲一遍就明白了。”
  当苏峥将规则讲了一遍,苏涵就笑着说,“这也太简单了吧,京里的人就知道偷懒耍滑。”
  苏峥摇着头笑。
  
  两人对第一盘,很快苏涵就输了。
  苏涵蹙着眉头,把苏峥去撤子的手压住,道,“让我再看看你再收。”
  
  两人第二盘很快又完了,这次是苏涵赢了,赢了的苏涵也不满意,蹙着眉头拿眼睛瞅苏峥,嗔怪道,“哥哥故意耍我是吧。你故意让我呢!”
  苏峥说没有,是苏涵厉害。
  苏涵不依,两人正说着,就听外面给太子请安的声音传来,苏峥刚站起身来,太子就进来了。
  他看到苏峥也在,便笑了,道,“盛启你下午走那般急,便是来看涵儿来了。”
  苏峥向他行了礼。
  苏涵也从榻上起身来,问了一声“太子哥哥你来了。”
  太子很高兴地过来看两人摆着的棋盘,道,“这不是五子连珠么?”
  苏涵说是的,大哥正陪他玩这个打发时间。
  
  太子笑笑,问苏涵手还疼么?
  苏涵答,“小伤而已,不疼了。谢谢太子哥哥关心。”
  太子道,“手好好养着,我以后还想听你弹琴呢。”
  苏涵答好。
  
  太子让人将东西拿进来,一个内监拿了一个盒子进来,放在桌上后,太子就自己将盒子打开了,从里面拿出一个鸡蛋大小的琉璃球来,那球的底盘雕着双龙出海,甚是好看精致,太子道,“这是我还小时父皇赏赐于我的,今日拿来给你留着玩吧。”
  苏涵赶紧道谢。
  
  之后,便是太子和苏涵下起五子连珠来,苏峥站在苏涵身边,生怕他下棋太专心一时忘了自己手上是有伤,而把手不小心在哪里磕碰到了。
  
  开始几次都是太子赢,苏涵下了几次后,渐渐摸索出了门道,慢慢地每局两人时间下得越来越长,苏涵下得太专注,一时不查,就用左手去托腮,手还没有抬起来,便被苏峥把手抓住了,苏涵愣了一下,也不介意,然后继续下棋,倒是太子看了两人的动作几眼。
  
  晚膳的时候,太子和苏峥都留了下来。
  太子离开的时候,让苏峥陪着自己一起走,苏峥本还想和苏涵说几句话,也只好咽回了肚子里。只让苏涵好好养伤,不要劳累了。
  
  离开了锦斓殿,太子笑着对苏峥道,“平时见你不爱说话,没想到对着苏涵倒挺唠叨。”
  苏峥心里有些发窘,面上倒保持了波澜不惊,回答道,“微臣就这么一个弟弟,也只对着他唠叨些罢了。”
  太子笑了一下,看了看苏峥脸色,没有再说这方面的问题。
  他相信苏峥是知道京里的传言的,苏涵可没有流着他们苏家的血啊。
  






第十五章 冠礼前

  第十五章 冠礼前柒
  
  苏峥的冠礼在八月初,是苏家族里的长辈主持,皇帝送了礼,太子亲自前往观礼恭贺,算是对苏峥的极度恩宠。
  这个选嗣子选上来继承苏家忠国公爵的年轻人,让人们羡慕之余也无比佩服。
  苏峥相貌堂堂,清俊潇洒,又没有纨绔子弟的轻浮作风,为人老成而稳妥,让长辈很放心。
  其实,因为苏家的教育方式,苏家倒很少出纨绔子弟。
  苏家的人无论在哪里做官,都要将孩子送回苏家老家东曜书院里读书,东曜书院是天朝第一严格而门槛高的书院,无论你如何位尊,夫子都照样打你板子,每月都有文试武试,若是学习不踏实,试验不过,便要降到低一等的书斋里读书,那是特别丢面子的事情,苏家历经几百年不倒,便是与这种严格选拔的教育制度有关。
  在苏家一众出色的后生里面,苏峥也算里面的佼佼者,无论忠义仁孝,相貌学识,为人处世,都让人没有挑剔之处。
  苏家忠国公爵位是只袭三世,到苏峥这一代,若他没有为国立功,这爵位就要撤掉,不能福及子孙。
  因此,苏峥身上有太多的无论是苏家人或者是别人的目光。
  幸得,到此时,苏峥都不负天下人所望。
  别人都道公主慧眼,找的嗣子并没有让苏家蒙羞。柒
  
  八月初,苏涵受伤的手已经差不多全好了,早拆了纱布,手上被瓷片刺出的口子长好留下粉红色疤痕,只有在被抚摸的时候才能感觉到那里比别的地方要脆弱,只是,手被包得太久了,解开纱布,太医告诉他手可以随意拿东西了,苏涵倒有些不习惯,还总是单手拿东西,好像那只左手依然处于受伤中一样。
  苏涵说他要去参加苏峥的冠礼,皇帝说到时候人多,苏涵身子还没好全,经不得风,不去也罢。
  苏涵一脸委屈,咬着牙不说话,看了皇帝半晌,皇帝依然不松口,苏涵眼中已经盈了一层水光,黑黑幽幽的,看着就让人心疼。
  皇帝拿他没有办法,伸手摸了摸他柔顺的头发。
  苏涵以为皇帝会放软态度,那双眼睛里的水意越发浓了,一眨不眨地委屈地把皇帝望着。
  皇帝却道,“乖,不去。”
  
  苏涵把嘴巴撅了起来,可怜兮兮,“我就只这么一个哥哥,他的冠礼怎么能够不参加。现下母亲也不在了,就只我和哥哥两个相依为命。”
  想到苏峥前几日来才告诉他,他的冠礼折了日子在八月初六举办。
  苏涵听说便有些生气,定是早就折好了日子的,怎么都要到日子了才来告诉他,苏涵气闷,当时就把苏峥推出门去了,苏涵那时手上有伤,苏峥生怕伤了苏涵的手,苏涵假意推他,他哪敢不走,到门口央求苏涵问他可否去参加,苏涵当时气不过,随口就说不去。
  说完就后悔,想出口解释,便又红了眼话哽在喉咙里说不出。
  苏峥看苏涵气红了眼,更不敢再惹他气,解释的话说了几句,苏涵也不听。宫里人的耳朵本就最灵,苏峥不想让人看了两人笑话去,深深看了苏涵一眼,只好走了。
  只因家里无父无母,虽有族中长辈来主持冠礼,但也稍显忙碌,又因冠礼之后便要继承忠国公的爵位,一应事务应酬更忙,入宫时间有限制,于是,想要入宫向苏涵解释说明便总不得时间。
  柒
  苏涵也是,苏峥走了,便坐在屋里咬牙生自己的闷气,哥哥进宫来看他一次本就不容易,做什么偏偏就因这么点事情发脾气,还说了那样的话。
  不过,也气苏峥什么事情都是最后才告诉他。
  两人没有住在一起,他一边想两人最好不要在一起,一边又想念人想念得紧,更兼担心苏峥行了冠礼继承了爵位之后,皇帝就要赐婚了,心痛如刀绞,又只能憋在心里,又急又难过,一场秋雨过,树叶黄了开始落叶了,天气也凉下来,苏涵一不注意便染了风寒病在了床上,所幸并不是什么大病,太医来瞧了,开了方子,吃了药好了一些,不过,还是歪在床上。
  他这样大半月前割了手,此时又染风寒病倒,即使在皇帝面前扮委屈皇帝也不让他出宫去走一遭,生怕他又出了什么问题。
  
  皇帝听苏涵说他只和苏峥相依为命,一边心里憋闷难过,一边又有些气恼。
  “朕不是在这里,怎么,比不得你那哥哥了?你就和他相依为命?”
  
  苏涵听皇帝这样说,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不过,这却更让他伤心,眼泪开始往下掉,泪珠子如断线的珍珠,晶莹剔透,一粒粒从苍白细腻的脸颊上滑过,眼眶泛起红来,好不可怜。
  
  太子正巧过来探望苏涵,听宫人报皇帝在和苏涵说话,在门外问了安。柒
  皇帝心怜苏涵,想要准了他出宫观礼这事,但是又不想总是纵容苏涵,苏涵这小子太能讨他喜欢又能看他面色心思,若一味纵容,那么,对苏涵的底线会被这孩子压得更低,以后定然无不应答了。
  皇帝拿了手巾给苏涵揩眼泪,苏涵靠坐在床上垂着眼睛无声掉眼泪,紧抿着唇,一声不吭,显然委屈伤心到了十分。
  皇帝在心里叹口气,正想说话,就听到门外太子的问安声,皇帝便道,“元瑾,进来吧!”
  
  太子进屋,便见到靠在床头兀自掉泪的病美人,皇帝面无表情坐在床边椅子上,拿了手巾正擦了苏涵脸颊上的泪水。只是,那手巾刚擦了脸颊,泪水又掉了下来。
  太子惊讶道,“父皇,涵儿这是怎么了,哭什么啊?可是受了谁欺负?”
  
  苏涵只低着头,太子来了,才抬了一下头,看了太子一眼,张嘴说话又哽咽住了。
  皇帝叹道,“这伤寒还没好全,他又要去参加苏峥的冠礼,也不想着自己的身子骨,就知道逞强。”
  苏涵委屈至极的表情,含泪把太子望了两眼,一副求救的样子。
  
  太子只被他那双勾魂的眼看得一瞬间迷失了进去,一向沉稳干练心思不外露的他此时也露了破绽,皇帝看了看他,又看苏涵,对苏涵道,“向元瑾求救也没用,养病要紧。”
  太子听皇帝这么一说,刚才生怕皇帝看出端倪而吊起来的心才放下来,脸上带上笑容,道,“父皇,正好儿臣要去观礼。柒要不,就让儿臣带着涵儿一起去吧,定然不让他劳累伤风。你看他伤心,对身子不是更加不好,还不如让他去了,一高兴身子说不定也就好多了。”
  
  皇帝其实哪里舍得让苏涵伤心,此时有了太子这个台阶,便勉强答应下来,“那去也可以……”
  苏涵听皇帝答应,原来还在哭,此时就绽放了一丝笑容,一切喜怒哀乐的表情全都丰富地展现在脸上,让人看着觉得单纯又美好。
  皇帝叹口气,摸了摸他的头发,道,“不过,朕有要求。”
  苏涵已经喜不自胜了,握了皇帝的手,“什么要求?”
  “元瑾回来的时候,你就得回来,不准和别人玩闹,以免伤了身子。”
  苏涵连连点头,手揽上皇帝脖子,倾着身子就在皇帝脸颊上亲了一口,笑道,“行啊,很简单嘛。”
  皇帝笑着也在他脸颊上亲了那么一下,揽着他的身子把他放到床上去,声音又复变得严厉起来,“病情重了,朕再来和你算帐。”
  苏涵摇头保证,“才不会。”又道,“我以前都没有见过行冠礼的,这次哥哥行冠礼当然要好好观礼。”
  皇帝笑起来,又捏了捏苏涵的细腻莹润的尖下巴,道,“以后你的冠礼朕会为你办得隆重大气,到时候,你自己行过一次,便终身不忘了。”
  苏涵笑,漂亮的眼睛弯弯的,就像是人间最美的那泓泉。
  
  苏涵亲吻皇帝脸颊这种行为太子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不过,此时看到心里还是起了些疙瘩,看苏涵笑意盈盈,那苍白的脸颊上也有了些血色,一时间像是月光初霁,满室光辉。
  
  皇帝走了,苏涵向太子道,“谢谢太子哥哥,你可帮了大忙。”
  宋元瑾笑笑,说只是说一句话而已,那是因为父皇本身就已经有意让他去了,所以才一说,父皇便答应,让他好好谢父皇才是。
  宋元瑾心思太深,苏涵心里其实挺忌惮他,听他这般说,便笑着说太子哥哥也要谢,道等自己的手彻底好了弹琴给他听,让他到时候不要嫌弃。
  宋元瑾笑说可不敢嫌弃,洗耳恭听清音。柒
  又闲话了一阵,太子才走了。
  临走说了来接苏涵一起去参加冠礼的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冬至了,白天最短的日子,从明天起,白天又变长了,啊,春天,快点来。


第十六章 冠礼

  第十六章 冠礼
  
  苏峥冠礼,苏涵早早起床来,想要穿隆重一些的衣服,只是想到母亲新逝,他还在守孝期间,哪里来的色彩浓重一些的衣服,更兼有也不能穿,便依然是一身白色绣了应秋的枫叶菊花的深衣。
  等太子来接他的时间里,苏涵好好地想了想见了哥哥应该如何向他道歉,他那天并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小孩子的坏脾气发作了一时乱说的。
  
  太子来接苏涵的时候,苏涵已经穿戴整齐端正坐在房间里。
  一身素白的苏涵带着清幽如月光一般的神采,太子压下心中的悸动,平静走过去,笑道,“都准备好了么?走吧!”
  
  太子牵了苏涵的手,上了太子的行轿,坐在轿子里,苏涵一直垂着头想事情,太子侧脸看他,问道,“怎么了,千求万求才求得父皇放你出宫去观礼,怎么又不高兴去了么?”
  苏涵摇摇头,道,“不是的。只是在想哥哥行冠礼了之后是不是就要娶嫂子了。”
  太子笑,“怎么,涵儿不想让你哥哥娶嫂子么?”
  苏涵拿眼睛嗔怪地看了太子一眼,只把太子看得心跳都乱了几拍。“当然不想了,哥哥娶了嫂子心就会放到嫂子身上去了,然后又会有侄儿,那么,心又会分给侄儿一些,他成家立业了,我也就被他抛到脑后了吧。谁想要让自己在别人心里越来越淡薄呢?我当然是不想的啊。”
  
  苏涵一脸单纯的忧愁,目光些微黯然,语气幽幽的,太子伸手握上苏涵的手,道,“你也不能让你哥哥一辈子守着你不成家吧,不是还有我么,怎么,不把我当你哥哥。”
  苏涵道,“太子哥哥是太子哥哥,我当然也希望太子哥哥心思都在我身上,被人喜欢总是好的啊。”
  太子笑,望着苏涵目光柔和。
  
  到了忠国公府上,太子和苏涵被接待进去。
  
  若是公主还在,苏峥的冠礼是要在苏家老家贡阳家庙里举行,此时,也只能在忠国公府的祠堂举行。
  
  苏涵一心全在苏峥身上,没有太注意周围人事。
  苏峥出来,一眼便看到了苏涵,他的目光沉静幽深,静静把苏涵看了几眼,然后转开了。
  冠礼的整个过程花费了不少时间,苏涵坐在太子身边,看着那个人已经完全长大,再不是当年的那个还显稚嫩的少年,他的肩膀宽阔,眼神深邃有力,仿佛,他已经成长到可以挑起一切。
  苏涵内心感情汹涌澎湃,但是表面一切又沉静如死水,汹涌的感情与深深地压抑让他的心也痛了,只目光直直把苏峥望着。
  因为母亲刚过世,苏峥的冠礼礼服也是一身白色深衣,只是绣有隆重的纹饰而已。
  为苏峥冠礼正宾的老人苏涵不认识,想来是苏家在京城德高望重的长者,正宾旁边的人苏涵倒见过一面,是曾经在贡阳见过的苏启年,苏启年风雅脱俗,气质逸然。
  只是,除了苏峥,苏峥旁边的任何人,在苏涵看来,都仅仅是一个人而已,不会在他的心里引起任何别的联想,苏启年也是。
  他的所有心思,所有的感情都只在那个人身上而已。
  
  庄重而肃穆的冠礼毕,从此,苏峥就是一个成年人了,要挑起忠国公府的担子。
  礼毕,苏峥过来向太子行礼表示感谢,太子带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苏峥的目光对上太子身边的苏涵的,沉默了一阵才道,“涵儿不是病了?身子可好些了?”
  苏涵道,“好很多了,没什么大碍。”
  
  苏家长辈来向太子行礼问安,苏涵对太子小声道,“太子哥哥,我想和我哥哥说几句话。”
  太子笑着点了头,道,“快些就好,我等你。”
  苏涵道了谢,上前拉住了苏峥的手。
  
  苏家的长辈对苏涵的身份很忌讳,京中的谣言让苏家的人心里都不好受,只是,谣言指向的是皇帝,大家也只能憋在心里,当作没听到最好。
  苏涵一直被公主像女儿一般养在内院里,见过苏涵的人少之又少,此时见到,太子没有介绍,只有很少的人知道太子身边带着的就是苏家的清和郡王,那个玷污了苏家名声的可能是皇子的人。
  
  苏涵能够来观礼,苏峥已经欣喜不已,此时苏涵又拉上他的手,他便更加欢喜了,向长辈和太子告了罪,带着苏涵到旁边厢房中去。
  
  进了内室,苏峥深深把苏涵望着,又用手把苏涵受伤的手捧起来,看到上面粉红的伤口痕迹,用手轻轻抚摸过,心痛道,“暖暖,这还疼吗?”
  苏涵摇摇头,“早好了,不疼了。”
  苏峥又伸手摸了摸他消瘦的脸颊,道,“听太子提起你感染了风寒,已经好了么?”
  苏涵笑了,道,“哥哥,你真啰嗦。哪年不染好几次次风寒,又不是大病,没什么的。”
  “我又不能时常见到你,担心你不是应该。”苏峥道。
  苏涵红着脸把头低下了,过了一阵才抬起头来看着苏峥道,“哥哥今天行冠礼真是风度翩翩,很俊呐。”
  苏峥被苏涵调戏了这么一句,愣了一下才笑着道,“以后暖暖行冠礼定然比我风度翩翩!”
  苏涵不满地嘟起嘴巴来,眼里全是笑意,道,“那哥哥是说我现在不风度翩翩了?”
  苏峥拿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脸上全是柔和的笑意,眼里是浓墨般化不开的深情,望着苏涵道,“暖暖现在是纤雅秀美,天下没人及得上你。”
  
  苏涵半张着嘴愣怔住了,然后脸颊慢慢变得通红,脸也埋下去了。
  苏峥轻轻将他搂到怀里来,苏涵没有丝毫反抗,就由他静静抱着自己。
  
  好半天,苏涵才在苏峥怀里闷闷道,“哥哥,你行冠礼了,就要成婚了,是么?”
  苏峥身体一下子僵住了,苏涵能够清晰地感觉出来。
  苏峥自己也明白,成婚的事情并不是他能够做主的,母亲还在的时候,是母亲和皇帝做主,现在,应该是皇帝做主吧。他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苏峥轻轻抚了抚苏涵的头发,扶着苏涵,望着苏涵的眼睛,道,“暖暖,相信哥哥,我现在不会成婚的,不会。”
  “那以后还是会啊!”苏涵心里难过,声音些微哽咽。
  苏峥在苏涵唇上轻轻落下一吻,贴着他的耳朵道,“以后,我要娶你啊。”
  苏涵愣愣地望着苏峥,之后扑进苏峥怀里,手臂紧紧箍着苏峥的背脊。
  “那你一定要说话算话,你要等我啊!”苏涵在苏峥怀里道,声音沉重忧伤却又坚定无悔。
  
  太子的随侍过来唤苏涵,苏涵才从苏峥怀里退出来,垫起脚尖在苏峥脸颊上亲了一下,望着苏峥道,“哥哥一定要记得今日的话。”
  苏峥深深望着他,“我从不骗你。”
  
  太子见到走过来的苏涵眼眶有点红,便问道,“怎么了,眼睛怎么红红的。”
  苏涵瘪了一下嘴,道,“这么快就要走了。”
  太子笑道,“原来是舍不得呢。回去了又不是见不到了,盛启不是经常进宫看你么,再说,想要出宫,还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苏涵嘴里说着“哪里简单了”,脸上却笑了笑,没有再愁眉苦脸了。
  
  太子将苏涵带着走了,苏家长辈问起太子带着的人是谁,才知道那人就是清和郡王苏涵。
  大家莫不是像被鸡蛋哽住了的表情,黑着脸只能皱眉不说话。
  苏峥看大家如此,也只能沉默,然后作为主人感谢各位长辈,又是一番应酬。
  





第十七章 中秋宫宴

  第十七章 中秋宫宴
  
  苏峥冠礼完了之后,便是受袭爵位的仪式,之后皇帝又安排他在兵部做事,从员外郎开始做起,又兼在太子身边,便忙碌非常。
  自上次冠礼和苏涵见面,便再也没有见过,只让人送了东西进宫去给苏涵,是书籍与一些小玩意儿,苏涵也让送了一些东西给他,是苏涵自己作的两幅画,画中画着他送给苏涵的那盆七月半的菊花,从画中可以看出,菊花已经开得非常盛了,时间从菊花的含苞与盛放里流走了,让苏峥愈发想念那住在宫中的人;除此,还有一支沉香木的横簪。
  沉香木内敛而沉着的香味永久不消,苏峥在手心里摩挲上面的纹理,看着这个簪子,仿佛就看到了苏涵,看到两人之间只能压抑在心底深处无法诉说的爱情。
  那种浓烈却又沉郁的感情,仿佛能够将人的心也给憋痛了,苏峥舍不得用那簪子,每晚都要出神看一阵才睡。
  
  到中秋佳节,皇帝在御花园设赏月宴,邀请京中四品及以上官员,还有官员家眷共度佳节。
  
  苏峥作为一等爵,坐在距离皇帝很近的位置,前面是留在京里的亲王与郡王还有皇子。
  一应女眷由贵妃娘娘领着在别处设宴。
  
  苏涵的位置在皇帝的左下手位,与太子在一起,俨然是宴会上除皇帝太子外最尊贵的人。
  无论京里的谣言如何不堪,在帝王面前,大家都只能迎合感叹父母双亡的清和郡王的身世,然后说皇帝怜恤臣子遗孤让人感念。
  
  中秋的月亮又圆又大,清辉铺满大地,御花园中宫灯高挂,亮如白昼。
  此时秋菊开得正盛,宫中上百的菊花品种,从白色到浅黄金黄还有各种红色的品种,或如倾国牡丹一般地大气雍容,也有小家碧玉的含羞与美妙……
  菊花的香味随着月光随着晚风一阵阵扑鼻而来……
  
  皇帝还没有到,宴会场上大臣们各自说着话,好不热闹。
  苏峥和各位大人见礼,一番客套。
  太子来后,他便跟在太子身边应酬。
  只是苏涵一直没有来,想来以苏涵受皇帝宠的程度,估计会被皇帝带在身边吧。
  
  一声“皇上驾到”,原来热闹的宴会场瞬间安静下来,大家各自归位,迎接吾皇。
  苏峥看到苏涵果真被皇帝牵着,皇帝一声“各位爱卿平身”,大家这才起身来。
  
  皇帝带着苏涵坐到了龙座上去,下面的大臣虽然脸上脸上表情没有变化,但心里估计都想法各异。太子一副笑意满面的喜庆样子,二皇子脸上没有表情,小皇子却瘪了嘴表示心情不快。
  
  皇帝说了一些官面的开场话,接着是臣子的恭贺之言,然后宴会开始,乐声响起,舞姬上场表演。
  
  自苏涵被皇帝带着坐下,苏峥的目光大部分时间都在苏涵身上。
  苏涵头上戴着洁白簪缨王冠,一身白色绣五爪坐龙曲裾深衣,外罩玉兰色貂裘。
  中秋时节,又是晚上,御花园中风不小,皇帝怕苏涵吹了风,让苏涵穿得不少。
  
  苏涵一张秀美的脸让靠近皇帝能看清其面貌的人无不在心里赞叹,皇帝和苏涵说话,苏涵笑起来,明眸皓齿,笑颜如花。
  
  场上一曲歌舞罢,苏涵便对皇帝道,“舅父,我还是下去吧,坐这里被人看着不自在。”
  皇帝点点头,道,“坐你太子哥哥身边去。”
  苏涵于是起身坐到了太子身边,太子笑着执着他的手问刚才那一支《月上九霄》的歌舞如何。
  苏涵笑着赞叹了几句。
  
  接下来是舞娘的独舞,美人风情万种,腰堪盈盈一握,舞姿轻灵美妙,只是苏峥却没有心思与兴致看。
  倒是苏涵眼巴巴地望着舞娘看得尽兴。太子问苏涵道,“是喜欢这舞,还是喜欢这舞姬?”
  苏涵笑意盈盈,曲着食指抵着下巴,道,“都喜欢不行吗?”
  太子笑,“这舞姬是东宫里的,要是喜欢,我倒可以送与你。”
  苏涵惊了一下,眼睛瞪得大大的,摆摆手,道,“太子哥哥的好意我当然不敢推辞,只是,我可不是那样不知好歹的人,夺人所爱可不是君子所为啊。”
  太子笑,“估计父皇也不会让我把人给你。”
  苏涵疑惑问道,“为什么?”
  太子望着他,看他纯真又秀美的脸庞,这天下又有谁有他这样的美,只是,美是一种,美色是另一种,他此时希望苏涵就这样纯真地美下去。
  “你身子不好,我送美姬与你,父皇心疼你,怎么会允许呢?”
  
  太子说完,苏涵没听懂,眨了眨眼睛,蹙着眉头,道,“与我身子不好有什么关系,看她跳舞可以解解闷,难道看多了会伤身子呢。”
  太子听苏涵的回答,愣了一下才在心底笑了,内心更加柔软起来,道,“等你长大了,我再送你。”
  苏涵道,“我现在已经长大了啊。”
  太子笑着看他,“嗯。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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