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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人禁地-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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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连等了一个多星期,却从没见董、燕二人来单位上过班。玄素再也耐不住性子,一日晚间,他让丁二掳来了一名研究所的职工。在威逼恐吓之下,那人哭着告诉师徒二人,董和平等四人的确是所里的研究员,但他们自打两个月前外出考察以后,就从此与外界失去了联系,直到现在都找不到人。现在所里已经报案了,不过失踪人口这种事基本不可能动用太多的警力,只能通知当地的警方配合调查。听说那片森林是出了名的灵异森林,也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进山搜寻。即便是去了,那样大的一片密林,能找到的希望也是极为渺茫。

师徒俩料定此人绝对不会说假话欺骗他们,无奈之下,只好将此人放了。

回到旅馆以后二人均是茫然不解,实在想不出董、燕二人到底去了什么地方。这几个人既然真的是考古所里的研究员,就足以证明他们当时对师徒二人讲的话不是谎言。可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又为何如此离奇?盗书、杀人、虐尸,此后又变得健步如飞,完全不像是正常的人类。

看来对于此事的唯一解释,就只能归结在骨魔的身上了。盗书的也许是董和平等三人,但自此之后,杀人的是骨魔,残虐尸体的也是骨魔,让董、燕二人彻底消失的,依然是骨魔。

只是刘淼尸体前方那两条诡异的足迹是如何形成,这一点他们俩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想通的。可话又说回来了,这整件事情本就离奇难懂,或许还有更为诡异之事也曾发生过,只不过他们两个没能亲眼所见,光凭想象是猜不出来的。

此事就算暂时的搁置了下来,在天津修养了一段时间后,师徒俩总算是把疲惫的身体恢复了过来。在此期间,两个人也曾数次去过考古所打探消息,但得到的结果却始终没有什么变化,那两个人还依然处于失踪的状态。

再过一段时间,玄素的脾气变得愈发暴躁,并且总是在念叨着一些死前遗言之类的话。古书一事对他的触动的确很深,在他的心中,那是一个再也无法抚平的伤痛。

离开天津之后,师徒俩漫无目的的到处游走。玄素添上了酗酒的毛病,以此来消减他心中失落的情绪。有很多时候,他在醉酒之后经常会大喊大叫,并且逢人就问,董和平这贼子人在哪里?他到底拿着我的《镇魂谱》跑哪儿去了?

也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因他酒后失言被有心人听到,总之,在时隔半年后的某一天里,一个神秘的客人竟突然找上了门来。

第二百一十四章 一部分真相

找上门来的人个子不高,体态中等,皮肤白净,小鼻子小眼。此人自称姓孙,找他们师徒二人是有要事相商。

玄素见这人衣着华丽,应是身份显赫之人。大凡这种绅豪之流,送上门来的都是大买卖,看在又有油水可捞的份上,玄素便将此人请到了屋内。

那姓孙的办事颇为干练,他毫不掩饰地告诉玄素,自己知道《镇魂谱》的下落,并且,他随时都有能力将这古卷拿到手里。不过这《镇魂谱》之中却令有奥秘,仅凭古卷是不可能修成长生之体的,除此之外,还需要另外几种特殊的东西。

闻听此言,玄素顿时大惊失色。此人绝非信口胡言,就凭他能将《镇魂谱》的样子说出是古卷而不是古书,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他曾经见过此物。看来此人当真是行家里手,他对于《镇魂谱》的了解比自己还要更加详尽许多,估计这人绝不是等闲之辈。

并且更为重要的是,能与此人结识,就等于和《镇魂谱》的距离拉近了一步,本以为这辈子与那古书彻底无缘了,没想到临终之前竟有这等美事送上门来,看来自己真的与那古书有缘,该是自己的,终归还是会回来的。

出于这种心态,玄素立即变换了一种态度,连忙请那姓孙的坐下说话,又给他上烟倒茶,让他有什么条件或要求尽管开口。

那姓孙的说,咱们都是江湖中人,我就不和您老兜圈子了。之所以我说出有关《镇魂谱》的事情,那是因为我对您的情况非常了解,既然您对这古书知道的这么详细,我再用谎话来套您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玄素听完连连点头,但他毕竟是阅历丰富的老江湖了,对于面前这个神秘的客人,他还是多留了一个心眼儿,跟着他开口问道:“既然您找到了奇书,不妨先说说看那宝物存在什么地方?”

那姓孙的微微一笑,随后他继续讲道,他也是不久前才找到了《镇魂谱》的下落,那本书在一个叫董和平的手里,他的妻子名叫燕霞。之所以自己一直迟迟未取,这其中的原因有些复杂,保险起见,恕他不便过多的透露。总之,如果玄素想要在《镇魂谱》一书上分一杯羹,就要一切都听他的安排。

玄素对此颇为不满,既然想要和自己合作,哪有不把内情告知之理?不知此人的肚子里装的什么花花肠子。另一方面,他心中也是暗暗纳罕,没想到董、燕二人果真没死,并且那部古书也的确被他们收入了囊中。不知这两人是如何从骨魔手中逃出来的,这一晃将近一年的时间,他们居然一直在暗处躲藏着。如果不是这姓孙的告诉自己,自己还真以为这两个贼子早就死了呢。

不过既然此人能准确说出董、燕二人的名字,就能彻底证明他说的全是真话,倒不妨听听他有什么条件,日后行事之时,自己再想办法另行打探便是。

于是玄素点了点头,让姓孙的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口,只要不是存心刁难,基本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们爷儿俩做不到的。

姓孙的微笑道:“老爷子够痛快不过现在暂时还没有具体任务安排给您,我们还处于初步的观察阶段。至于以后嘛,应该会麻烦您老帮我们寻找配合《镇魂谱》使用的东西,具体情况现在还不方便细说,总之您静等我的消息就行。”

随后他又再三嘱咐,让师徒俩最近不要再更换驻地了,他随时都有可能登门拜访。这件事绝对不是说说就算的,只要玄素还对《镇魂谱》感兴趣,就一定要按他的要求行事。如果二人私下里自作主张,那他的合作对象恐怕就得换换人了。

师徒俩这才算听出点儿味道来,此人说话时虽然谦虚客气,但实际上他话中的内容却是盛气凌人,言语之中尽显精明老辣,是个十足典型的笑面虎。

然而《镇魂符》的信息的确是掌握在人家的手里,这便是谈判中最为有力的砝码,尽管心中有气,师徒二人也是敢怒不敢言,最终还得笑呵呵的点头称是,万一人家真的另找下家,玄素的这场美梦就又将成为泡影了。

两个人又有一搭无一搭的客套了几句,那姓孙的就要起身告辞。玄素心中总是空落落的悬在半截,再三的挽留他想要从其口中多套出点信息来,但那姓孙的却是毫不理会,又叮嘱了一遍之后,便的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门。临走的时候,连自己的全名都不肯留下。

师徒二人呆坐在屋中半晌不语,实在想不出此人到底是什么来路。若说他有足够的诚意,那他为什么不把全部实情都摆在桌面上?若说他是图谋不轨,那倒也不像,毕竟他所透露的信息中没有谎言,并且《镇魂谱》此时也不在他们师徒的手中,说得难听一些,他们师徒俩都是烂命一条,也实在没有什么值得欺骗的价值。

但不管怎么说,能再次与《镇魂谱》扯上关系,这便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唯今之计也只能按那姓孙的吩咐行事,只希望他再次登门的时间来得越早越好。

自此之后,二人便当真乖乖的留在了家中,除了必要之时,很少到外面走动。

丁二是个内敛之人,本身就喜欢过安静的日子,让他能如此安逸的在家中休息,这是他几十年来过的最为舒服的一段时光。

而玄素则是每一天都寝食难安,姓孙的一日不来,他就百爪挠心的如坐针毡。除了吃饭睡觉这种必要的事情,基本上所有的空闲时间他都独坐在院子门口,就盼着姓孙之人能够早点出现。

有时候丁二觉得还是那姓孙的从未来过反倒好些,那样的话,师父的心情至少会随着时间的洗礼而慢慢平静。眼看着本已风烛残年的师父一日比一日憔悴,他心中不免甚感焦急,倘若那姓孙的再不出现,恐怕师父的寿命也快将至大限了。

转眼间冬去春来,这一等就是大半年的时间。直到夏日将尽之际,那姓孙的才总算再次出现。

然而他此次带来的,却并非是玄素所期盼的好消息。他告诉师徒二人,如今《镇魂谱》已经易主,落到了几个年纪不大的年轻人手里。

玄素一听这话立马就急了,质问那姓孙的,你当初信誓旦旦的说全都在你掌控之中,死活也不肯把董、燕二人的下落告诉我们。我知道你是怕我们抢先一步去夺了宝书,但你既然这么有把握,就理应将那宝书牢牢守住,怎么连几个年轻的娃子都应付不了?

姓孙的连连摇头,让玄素不要打断自己的话头。随后他又继续讲道,自己任凭《镇魂谱》流入外人手中,这里面必有他自己的用意和计划,要想取书,那自然是手到擒来之事。只不过这几个年轻人很不一般,他们好像也在寻找《镇魂谱》以外的其余几样东西,并且其中有一个领头的,似乎已经具备了一样重要的事物。

对于《镇魂谱》这部古书,姓孙的说就连他自己也是只闻其名不见其物,不知道里面记载的内容到底写了些什么。不过他已经得到了一部分文字的副本,并且寻找了很多专业学者加以破译,但得到的结果却收效甚微,就连一句完整的句子都没能破解的出来。因为这《镇魂谱》的撰写方式是暗含着特定密码的,只有掌握密码规律的人才能读懂此书,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他一直在暗中窥伺着这几个年轻人,他惊奇的发现,这几个孩子似乎有一种非常特殊的能力和背景,不仅其中一人拥有一枚至关重要的牙齿,并且几人中好像有一个女孩也掌握了《镇魂谱》的密码结构,也就是说,她能看懂这部古书中的内容。

他在很久以前就掌握了一条线索,在新疆南部的群峰之中,另一件与《镇魂谱》息息相关的宝物就藏在那里。只不过那片区域地广人稀,除了山峰就是山峰,光凭人力去慢慢寻找,这是非常不现实的事情。

而如今那几个年轻人很可能已经参透了其中的真相,他们正在着手准备,相信不久之后,就会前往位于新疆群山中的准确地点。

他此次造访,就是要委托丁二到新疆去走一趟,配合他的助手,混入那几个年轻人的队伍之中。待跟随他们抵达目的地以后,便可以利用丁二的一身阴功取到一件极为重要的事物,因为根据他的分析,那地方很有可能是一座古墓。

听到此处,师徒二人这才总算明白,原来此人的心思竟如此缜密,并且城府之深令人咋舌。他任凭那几个年轻人带走古书,其实是不愿打草惊蛇,打算用螳螂捕蝉之法,最后坐收渔翁之利。凭借着那几个年轻人的特殊能力,他完全可以省去很多麻烦,而且他必然也有得力干将窥伺在旁,如果这几个年轻人没有利用价值了,就下手抢书夺宝,倒也不耽误他办事的进程。

并且更让师徒俩感到吃惊的是,此人居然知道丁二具有阴功之事,这件事是绝无外人知晓的最高机密,这姓孙的家伙,又怎么会了解的这样透彻?

怀着满腹的疑虑,玄素用尽了办法想从对方嘴里套出更多的信息。但那姓孙的却是三缄其口,除了有必要回答的,基本不再对他们透露任何事情。

玄素求书心切,也只好同意了对方的要求。正在他踌躇自己这老胳膊老腿儿能不能受得了新疆之旅时,那姓孙的却笑着说这次的行程只需要丁二一人参与,他老人家就跟着自己去北京逍遥自在即可。待丁二回来以后,此事便基本算是成型多一半了。

师徒俩自然知道这是要将玄素作为人质的意思,防止师徒二人拿了东西私吞逃跑。不过这倒也合乎道上的规矩,虽然很不情愿,但除了妥协也没有其他办法。

随后丁二便依照那人的安排来到了新疆,在那里有一个叫高琳的女人与他接头。他始终都对高琳的指示言听计从,不久之后,便与我们这几个人不期而遇了。

讲到这里,丁二的故事总算全部讲完了。我叹了口气眼望窗外,不知不觉间,外面的天色也已经乌沉沉的黑了下来。

第二百一十五章 五个问题

想不到这丁二看似深沉冰冷,但话匣子一打开却比王子还要能说几倍。记得我们刚刚进屋的时候还是清晨时分,等他将过去种种全部讲完,竟不觉间已然到了傍晚了。

丁二本是重伤初愈,这一整天的话说下来,的确也是有些熬不住了。不过我心里还是有几件事难以放下,趁着他还有些激g神,我急忙追问他说:“当初你和你师父见到董和平的时候,他提没提过那尊石像基座上的文字他们翻译过没有?”

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当时董和平他们现石像之时,并没察觉到自己正在危险的边缘,这几个人身为考古专业的学者,不可能放着那些文字不予理睬。既然燕霞能看懂《镇魂谱》上的文字,就说明她也可以翻译那石像下面的文字。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尊石像绝非一般的事物,就凭石像手中托着的那张面具,就足以证明与九隆王有着莫大的关联,如果能了解到文字的内容,说不定就能从中找到重要的线索,因此这个细节是绝不能忽略的。

丁二听完摇了摇头,他说当时他们师徒俩已经完全忘记了那些文字的事情,董和平没主动提到,他们两个自然也就没问。跟着他又补充说,自己本来有着过目不忘的特长,看过那些文字之后,他曾经将那些文字的笔画和形状记了个大概,但如今已经时隔两年,他早已将这种小事慢慢淡忘,倘若再让他描述出那些文字的具体特征,恐怕已属万难之事了。

我叹了口气,不由感到非常的失望。但好在他对那些文字有着较深的记忆,等过两天季玟慧来了,我自有办法从中找到破译的方法。

随后我又继续问道:“那你还记不记得董和平和燕霞这两个人的样子?能不能给我大概形容一下?”

丁二说这个他倒是记得极为清楚,毕竟人脸与文字不同,只要对某人的印象深刻,就算时间隔得再长,要想忘记对方的相貌也是不太可能的。于是他便将董、燕二人的外貌特征非常详细的描述了一遍,从五官、肤型、体态,到口音、装束等,均是描绘的极为清晰,就仿佛那两个人活生生的站在了我面前一样。

听丁二全部讲完,我沉了片刻,心中暗暗将那些零碎的线索拼凑整合。等到有了初步的结论之后,我再次开口提出了第三个问题:“当时在青铜簋里有两件东西,一件是《镇魂谱》,另一件是个四方的铜块,那铜块现在还在你手里吗?”

丁二点了点头,他告诉我,由于那铜块一直被他放在包里,所以离开贵州的时候也被一起带了回来。事后玄素也曾多次研究过那物件儿,但始终都搞不懂那铜块上面的小方格子是作何使用的。二人也曾对此做过分析,从设计构造上来看,那类似于“华容道”的可移动方格很有可能是打开铜块的机关。

他们爷儿俩不下数十次的进行过拼凑试验,但由于不知道原本完整的图形应该是什么样子,因此他们只能毫无头绪的胡猜试,最终的结果,就连一个像样的图案都没能拼凑出来。

玄素是个急子,在百思不得其解之后,便很不耐烦的弃之不理了。不过他也并非无脑之人,他始终怀疑这东西与《镇魂谱》有着某种关联,因此即使他知道此物能卖个不错的大价钱,他也从来没有出手的打算。并且他将这东西jia由丁二保管,让他时不时的就拿出来摆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凑巧给碰开了。

从贵州回来的这半年时间,再加上等候姓孙的那数月光景,在将近一年多的时光里,丁二基本每天都拿着那青铜方块随意搬但也不知是他运气太差,还是那东西本来就是个骗人的把戏,总之在如此漫长的时间里他居然没有一次拼对过图案,到了最后,他也颇感索然无味的不予理睬了。

丁二也曾试图用强硬的手段将这铜块彻底砸开,可玄素却坚决不赞同他这样的做法。一方面是担心封存在里面的东西金贵脆弱,如此粗暴的方式很可能会伤及到内部的事物。另一方面他是觉得此等做法太过暴殄天物,即便是用锯条慢慢锯开,那这也是毁了一件拥有几千年历史的青铜宝器。反正眼下《镇魂谱》也落入了他人之手,这盒子早开晚开,甚至是永远不开,那也完全是无关大局的细枝末节了。

如今那青铜方块就在丁二的背包里面,要不是我问及此事,他甚至都快把这东西给忘掉了。

闻听此言,我长舒了一口气,心想总算得到了一件有参考价值的实物。那东西既然能和《镇魂谱》被一同封存,就足以证明此物必定非同小可。玄素和丁二这两个人的思想都还处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老旧时期,思维不够灵活多变,或许他们只是没有找对其中的窍儿而已。回头我们几个再细加揣摩一番,说不定还真能从中研究点儿什么道出来。

想到此处,我试探的问他:“这东西能不能借我玩儿几天?我想用我的方法试试手气。”

丁二微微一笑说:“拿去吧,我的命是你们给的,送你都行。”

我立时惊得双手摇,惭愧道:“这话儿是怎么说的,明明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怎么让你一说,咱俩的位置反倒调过来了?”

丁二默默的出神半晌,然后非常郑重地回答我说,他所说的命,并不是指人的寿命。其实从很小的时候他就应该死掉了,是他的师父救了他,也是师父给了他第二次生命。在认识我们以前,他始终认为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应该仅限于亲人、夫妻,以及师徒之间。然而在和我们的短暂的接触之后,他有了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而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仿佛也与情感类似。

他喜欢我们的幽默,喜欢我们的豁达,喜欢我们几人之间的默契,也喜欢我们吵架拌嘴时的互不相让。当我们同时面临生死大关的时候,他看到的是相互扶持和舍命保护。他看到的是一种锲而不舍的激g神,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真诚和善良。

在我们几人之间,他所看到的,所感受到的,是另一种境界,他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词汇去形容这种境界,总之,他很喜欢这样的我们,他也在不知不觉间受到了我们的感染,在他的内心深处,他也很想融入进来,成为我们其中的一员。

我听完他那略带羞涩的表述,感觉此人和大胡子果真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同样的干练,同样的深沉,同样的真诚,也同样的憨傻可爱。唯一不同的地方,可能就是他们有着截然相反的两种相貌吧,一个是面目清秀,俊朗无暇,另一个则是横眉冷目,一脸的煞气。

然而在这一整天的jia谈之中,我对丁二的了解深入了很多,尤其是听完他刚才的那一番话,我更是觉得此人当真善良淳朴,是个不可多得的可jia之人。如今再看他的那张死人脸,也逐渐觉得没有那么难看丑陋了。

我先是对他笑了笑以示感谢,然后和颜悦è地解释道:“你不会表达的那个词语,应该叫做‘友谊’。其实在这世界上,基本上每个人都拥有一份或几份真挚的友谊,无论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当这种友谊升华到一定境界时……”

我还待继续往下阐述我的理论,让丁二了解到‘人间自有真情在’这番道理,却不成想话刚说到一半,就被王子截断了我的话头,只听他流里流气地大声说道:“老2,别听丫那套文邹邹的大道理。我告诉你,你那个不会说的词儿,应该叫‘瓷器’。‘瓷器’你懂不懂?就是哥们儿,朋友,两肋a刀的那种”说着他双手同时在自己的肋骨上斩了几下,想让自己的话显得更加生动一些。不过他称呼丁二为‘老2’,可见丁二在他心中的形象已经转变了不少。

我被他气得脸都白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之后,随即便没好气地骂道:“你丫赶紧给我死出去成天到晚没一句正经的。人家丁二老家是哪儿的?能他**听得懂‘瓷器’这俩字吗?再说你这都是什么理论?叫瓷器就得两肋a刀啊?当初你还管黄博叫瓷器呢,最后跟你家老宅子出的那档子事,要不是他,你能被你们家老头儿臭揍一顿吗?”

王子被我说的脸上一红,自知刚才说的是有些偏差。但他多日没和我斗嘴了,如此的大好时机他岂肯放过?只见他双眉一挑,就要跟我理论一番。这时又是大胡子出来充当和事老,他指了指丁二,然后微笑着说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老2累了,让他早点休息吧。”

我呵呵一笑点了点头,转头一看,现丁二正面带笑意地看着我们,似乎我和王子的斗嘴让他感到颇为有趣,这才是他最愿意看到的一种状态。

随后我对丁二温言说道:“你有自己的名字,叫一杰,可我们还一直叫你丁二。从今往后,你希望我们叫你哪个名字?”

丁二沉了片刻,跟着便果断答道:“叫丁二,我喜欢这名字。那个吃人的衣杰,已经不存在了。”

闻听此言,我们三个都对他投去赞许的目光。然后我抓紧时间说出了我所疑虑的第五个问题:“你师父曾经到手的那卷《镇魂谱》,顶端的标题是一个字?还是两个字?”

丁二不假思索地回答说:“两个字,当时我还问过师父,为什么《镇魂谱》这三个字的书名,原书上却只写了两个字的题目?我师父说这《镇魂谱》只有半卷,因此只有‘镇魂’二字,另外一半不知被谁撕了去了。”

听到了这句回答,我脑中顿时‘嗡’的一声,一个恐怖的真相已然渐渐的浮出了水面。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也随之一点一点的清晰了起来。

我不敢当着丁二说的太多,生怕他过度思考会影响休息的质量。从他的房间出来之后,我和大胡子赶忙了些饭喂着丁二吃了,然后我们三个又随便垫吧了几口。在这段时间里,我几乎一直没怎么说话,心里始终在默默回忆着丁二刚才的叙述。

饭罢,我告诉胡、王二人,今晚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丁二的话给了我很多启,我总感觉自己已经找到了一条重要的线索,现在不敢轻易打断思路,待我全盘想通之后,明天再和他们碰头讨论。

大胡子和王子知道分析推敲这方面我比较在行,是以二人也没强加挽留,任由我自己回房去了。

临走之际,我见他们俩同时对我嗤嗤坏笑,留在厨房里面不肯出去。我知道这两块料准是又憋着什么坏主意呢,当下也没太过在意,穿过院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不久之后,厨房里传来阵阵吆五喝六之声,原来这俩厮居然偷偷的喝大酒去了。F

第二百一十六章 冥想

在王子和大胡子的酣呼畅饮声中,我渐渐的进入了冥想的状态。随之,他们两个所发出的笑声也逐渐从我耳中淡去了。

我先是非常仔细地查了一遍地图,在一个相对偏僻的小角落中,我找到了荔波县的名字。在其右下方的位置,是一片绿色的区域,上写“茂兰喀斯特原始森林”。这应该就是丁二口中那篇诡异的密林,从面积上来看,的确是占地非常广阔,并且周边的地名也都显得古怪之极,每个词都带有浓郁的少数民族气息。

原始森林?这还是我头一次在中国的土地上听到这样的名词。孤陋寡闻的我始终都以为原始森林只有在较为落后的非洲地区才会出现,没想到在我国也有这种远古的遗迹。在嘲笑自己无知的同时,我也再次被这个泱泱大国的土地之广和资源之丰所深深震撼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有了这种地广人稀的原始区域,才使得许多神秘离奇的事物隐藏在其中。正如我们此前去过的那两处荒山绝岭一样,大凡这种人迹罕至的未知区域,里面所蕴含和遗留的事物,很多都是现代科学探寻不到或无法解释的。

然而对于如今的我来说,这却又是另外一种特殊的含义。因为在数次历险和探索之后,我们已经总结出了一套初现雏形的理论,此时再结合上丁二的叙述,这使得血妖这种生物以及隐藏在其背后的历史真相,都显得比最初之时要清晰了许多。这对于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无疑起到了极为重要承启作用,并且对我们未来的工作方向也有着很好的引导和启发。

在丁二的描述中,有几件非常特殊也非常值得让人注意的地方。

首先就是那所谓的骨魔,从表面上看,这的确是一件纯粹而又难以置信的灵异事件。一具没有被存放在棺椁之中的诡异干尸,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山洞里?明明不是墓冢,何以会停放的一具死尸?况且盛夏中的贵州茂兰,那得是什么样的温度和湿度?在这样的生态条件下,又怎么可能会有干尸的形成?更为令人不解的是,这具干尸居然还匪夷所思的神奇复活了,并且最终又变成了骷髅的形态。

这对于任何人来说,可能都是一件绝无可能发生的无稽之谈,如果放在几个月以前,甚至连我自己都不会相信。然而自从去过新疆以后,我便愈发认识到了血妖这种恐怖生物的多变性和未知性。

那满城的干尸都可以在鲜血的刺激下随时复活,而且我们还遇到了变脸血妖和魔婴血妖这些难以想象的变异品种。这足以证明,这种离奇的生物并非我们当初设想的那样简单,它们显然具有衍变、转化,乃至于种族分类的特性。

如果说有一部分血妖可以任意改变自己的相貌、身高、发型,乃至肤色,那可不可以更深一步的推断,它们也能够改变自己全身的形态,从而变化成一具完全由骨骼组成的人形骷髅呢?

再者,董和平曾经提到过一个重要的细节,那就是徐旭东在破墙而入的时候弄破了手掌。此后,他又在不经意间将鲜血滴进了干尸的口中。这样一来,便完全符合了血妖复活的条件。我基本可以断定,当时董和平等人和玄素师徒所遇到的并非是什么普通的诈尸,那极有可能是一只在洞中长眠的血妖,受到血液的刺激后,故此才导致了它的苏醒,继而杀人食尸。如果我的设想成立,也就可以说明那具尸体为什么能在那样的环境中不腐烂变质了。

摆在荒野间的那尊石像在我看来也是极为可疑的,在董和平等人没有破洞以前,那地方就是一个毫无特异的寻常所在,为什么一尊几千年前的石雕会摆在那里?那尊石像又为什么要面对着土丘?那个与众不同的古怪姿势又想表达的什么含义?而那石像和洞中的血妖之间,又有着怎样的联系?

丁二将那石像手中面具的样子给我具体形容过,值得注意的是,那面具的造型和我见过的两张面具非常相似,一个是出现在蛇洞壁画中的悬空面具,另一个则是在九隆王的墓室之中,画中之人所佩戴的那张面具。如果丁二的表述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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