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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君心之美人如花隔云端-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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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母后,太子哥哥与何家女儿成婚?听闻嫂子甚是美貌,太子哥哥对她极为宠爱。”想起自己这次下山的目的,南宫雨晴问出了声。

听她问起南宫倾池的婚事,婉太后再想想近日来儿子对于玉生烟的宠爱,略带担心道:“雨晴也知道你这哥哥平日里待谁都极为冷漠,已及弱冠之年却迟迟不肯与女子亲近,这突然带回一女子,并且是要什么给什么,哀家是怕……哎……旆”

“母亲是怕她对太子哥哥不利?”

婉太后轻叹,“你是不知道池儿待她如何,极尽宠爱,半分都舍不得她委屈。听闻此女被接进宫后便失去了所有的记忆,本宫怕这其中另有隐情……”欲言又止,她深居宫中多年,这般巧合之事不由得一想再想,何况这还关系到她亲儿的将来窠。

“失去了记忆?母后是怀疑?”南宫雨晴想到了一个自己恐于揭开的答案。

婉太后悲叹一声,“雨晴也想到了是吗?本宫就是怕他再重复灵妃的悲剧啊!”

灵妃,那样一个风华绝代却如流星般短暂的生命,曾经迷惑了多少英雄的眼,自然也俘获了帝王不可一世的雄心。

荒年流转,失去了天空的金丝雀,注定了郁郁寡欢,含恨离世。

提及自己的生母,南宫雨晴惆怅哀叹,“母妃……自从恢复记忆后,无一刻欢颜。倾池哥哥……如此剔透,自当不会这样做……”说到最后,她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了。

这世间真的会有这样的巧合吗?

南宫雨晴走后,婉太后走进一间禅房静静地跪在佛前,虔诚的祈祷,“灵妃,你在天有灵可安息了。雨晴虽自幼身体较弱,却也幸运地在山中无忧的长大,没有沾染到宫中的腥风血雨。本宫也算是应了你临终的嘱托。”

焚香袅袅间,那曾经颠倒众生的女子仿佛在冲她致谢,依旧是风华的姿容,依旧是绝代的朱颜。

偌大空旷的宫宇间传来中年男子抑制不住的欣喜声,“雨晴回来了?快,快……传她来……真好久没见她了……朕的女儿怎样了?是不是长高了?长大了?……也更像灵妃了?”说到最后几不可闻。

跟随耀星帝多年的老太监偷偷抹下了眼角的泪水,皇上还在想着那个女子,即使她已经不在了,却依旧盘踞着帝王心间,不死不灭。

“皇上,晴公主求见。”守在外面的内侍传报道。

耀星帝一扫心中的阴霾,“快,宣她进来。”

有女款款而来,带着青春的朝气,带着向上的活力。

那似曾相识的面孔曾在心中徘徊了多久,早已无从计算,“蕙梓……”步入中年的帝王唤出了那深藏心底多年的名字。

“拜见父王。”一句话断了他所有的期盼。

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早在十年之前便已离世了啊,就在自己的怀里,安静的去了。

耀星帝回过神来,慈爱的冲她招手,“雨晴回来了,快起来吧,让朕好好看看你。”

只是这一看便恍惚了神智,这是他与她的女儿,长得真像初次相见的她。

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几分随意却不失典雅。略施粉黛,朱唇不点即红。

只一刻便夺了年少轻狂的心。

“你长得与你母妃像极了。”耀星帝喃喃。

南宫雨晴听他提起母亲,在回忆起儿时母亲的满面愁容,一时怒火中烧,若不是他,母亲也不会终日郁郁寡欢。

若不是他,母亲也不会在她五岁时便含恨离世。

“你有什么资格提起她,今日种种皆是你当日做下的恶业,一报还一报,母妃因为你失去了潇洒江湖,快意恩仇的机会。而你,自当永生活在愧疚中。”

明明是亲儿,见面却犹如仇人。

“你还在怪朕……母女连心,是不是意味着灵妃也在怨恨着朕。”

南宫雨晴摇头,甩下绝情的话语,“她不会怪你,因为你根本不值得。”

不顾及那人悲伤的神情,南宫雨晴走出了宫殿。

漫步在人烟稀少的绿竹林,天边启明星闪烁,像极了儿时母亲明亮的双眸,只是却总是被悲伤弥漫。

喃喃道,“母妃,你在天上过得还好吗?雨晴好想您。”

脑海中突然闪现出客栈内只见过一面的男子的面庞,南宫雨晴腼腆一笑,“母妃你知道吗,我遇见了一个很吸引人的男子,只可惜,人海茫茫,还不知有没有机会再见。”

耀星一小院内。

“小侯爷。”

“打听到了吗?”

“属下得知,南宫太子要娶的女子似乎失去了记忆,但根据见过的宫人描述,应该就是步小姐。”

“很好,打听到南宫倾池明日何时出宫祭天了吗?”

“明日清晨。”

“好,准备一下,明日带上几人跟我去皇宫一趟。”

“属下遵命。”

林风轻站在窗前负手而立,莲儿,明日我们就要见面了,你可还会记得我?

次日清晨。

东宫一室内都是温软暧昧的气息。

“烟儿,陪本太子去祭天……啊……”魅惑,耍赖,痴缠。

“好麻烦……不去。”斩钉截铁的拒绝。

“真的不去?”暧昧的贴近她。使玉生烟鼻息间都是他身上极魅惑的的男子的味道与幽幽惑人的香气,像一壶醇酒,让她有一种几乎要沉醉的感觉。

迷迷糊糊间答道:“祭天要好久,倾池自己去……”

南宫倾池看着怀里柔若无骨的伊人,见她眉眼迷离,迷迷蒙蒙含春带露,他幽深的眼底闪过浓艳的瑰丽,低头吮上她裸露在外的细颈,“烟儿忍心把本太子一个人丢在那孤零零的没人陪伴?”

“唔……有那么多的宫人,倾池……不要这样……”佳人气喘吁吁,娇不胜羞,推搡着他离开。

“小妖精,等大婚那日,本太子一定……”紧贴在她耳畔,轻轻咛喃,直至佳人身体一僵,红霞满天,连玉颈都变了颜色。

“禀太子爷,轿撵已经准备多时了,再不出发……恐怕就要误了时辰。”十夜头皮发麻的再次在门外催促道。

天地为证,绝对不是他要扰了太子爷的兴致,实在是,这天色真的不早了。

“倾池……你该走了……”玉生烟瞥了眼门口的方向。

“烟儿就这么盼望本太子离开你?”某只魅狸傲娇的本性再次漏了出来。

“没有……只是……唔……唔……”慌忙着想解释,却被阻了未完的话。

偷香窃玉成功的南宫太子心满意足的站了起来,“本太子去了,烟儿好好休息,准备明日的大婚吧。”

魅惑的眨眨眼睛,“本太子明日一定……好好……实现今日的诺言……”

大步流星的离去。

留下呆愣的玉生烟,今日的诺言?

他何时许下承诺……

“砰”突然想起刚才他在自己耳边的咛喃,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白嫩的玉颜再次红透,娇娇艳艳,全无平日清冷模样,好不诱人,“无耻……”

走出东宫的南宫倾池勾起一抹惑人的微笑,痴恋的再次望了眼佳人的方向,乘着轿撵出了宫门。

“侯爷,南宫倾池已经离开宫门了,我们……”

“你们在外面守着,本侯一个人进去即可。”

“是。”

慵懒躺在贵妃椅上的玉生烟,绣花罗衫,珍珠白湖绉裙,白嫩如玉的娇颜上,微微泛起红晕,使两腮润色白中透红。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非画似画,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三千青丝被挽成一个简单的碧落髻,却有些凌乱了。

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刚才室内是怎样的春情满溢,柔情蜜意。

“谁?”

“莲儿……是我……”

水眸迷惑,“阁下想必是认错人了,我并不认识你。”

“莲儿……你再仔细想想,我是林风轻啊,是你差一点就要嫁的丈夫!”昔日爱人这般陌生的打量着他,使林风轻一阵无力,更多的却是气愤,要不是他南宫倾池,何至于弄到今日这般田地。

“丈夫?阁下说笑了,我明日确实要嫁人为妻,但世人皆知所嫁之人为南宫的太子爷。”

不痛不痒的一番话,却说得林风轻一阵心痛,“你只是失却了记忆而已,难道你不想回到自己的国家,见见自己的父母吗?新月才是你该呆的地方。”我才是你该托付终生的人……

“笑话……耀星当然是烟儿该呆的地方。林小侯爷,想把本太子的爱妻拐到哪去?”魔魅,散漫,张扬,不可一世的声音在东宫门前响起。

大婚前夕

佛曰: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无视两人间的战火,轻移莲步,“倾池不是去祭天了吗?”

一把将她揽在怀中,轻言软语,“是呐,不过……本太子知道有人想趁空,抢走本太子的爱妻,自然是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了。”

一本正经的说着谎话,丝毫不觉得脸红。

玉生烟毫不留情的揭开了他的谎言,“你是早就知道了,布好了陷阱等着人家钻吧。”

“烟儿……看透别说透嘛。你看看林小侯爷的脸色多难看啊,啧啧……”幸灾乐祸的讥讽着,配着他不可一世的神情,真的是——欠揍窠。

看着两人亲密的举止,林风轻铁拳紧握。

莲儿,从未向他展露过这样的一面:柔情,娇俏,毫不设防。

她待他总是有着淡淡的疏离,原以为是因为男女之妨的观念,却原来,只是因为不曾放下心防。

见林风轻的目光黯淡,南宫太子暗自奸笑,“林小侯爷与本太子来场男人间的对决如何?胜者为王,败者寇。”

挑衅不言而明。

耀星练武场。

林风轻与南宫倾池相距十余步远,遥遥对视。

两人皆手指长剑,英俊的面容上令人心悸的杀气,

忽然风起,云动,人亦动。

林风轻足尖用力,凌空而起,剑气直逼南宫倾池眉心,身体疾落半尺。

躲在暗处的南宫南宫羽情心惊不已,但她还未来得及惊呼出声,局势已然变了。

仿佛仅在一瞬间,只一个呼吸的功夫。

后来每当林风轻回想起今日,总是不由的感叹:此人之权谋,为人之大胆,世所罕见。若非心有所牵,否则以其亦正亦邪的做派,百姓堪忧,江山不稳。

南宫倾池含笑看着飞驰而来的利剑,非但没有半寸退缩,反而迎上前去。林风轻一时无法猜测其意,但就在这分神的几秒,却被剑走偏锋的南宫倾池找到了他的破绽之处,干将圣剑顺势回旋,直逼心脏处。

说时迟、那时快,林风轻猛然甩头,发箍猛然而碎,长发漫卷而起,“咝咝”声不绝于耳,转瞬之间竟已被割断数缕发丝,接触到两人相交的气劲,顿时化为齑粉。

林风轻暗自心惊,再晚一秒,恐就不是发丝受损了。

他想要他的命!

南宫倾池自是不会顾及他内心的想法,魔魅的紫眸,此刻熠熠生辉,仿佛暗夜里吞噬人心的妖魔,危险却一直不住的吸引。

一手执剑,空出的右手凝指成爪,斜撩林风轻面门。

不料南宫倾池应变奇速,堪堪避过剑势,来不及应变,蓄势一掌终于击实,内力如汹涌澎湃的狂潮疾撞在身上。铁血男儿抑制不住跌落在地,“噗”一头鲜血喷出。

胜负已然明朗了。

发丝飞扬,紫色锦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身后头顶即将落下的夕阳散发着诡异得光芒,一时仿若暗夜帝王,居高临下的拿剑指向林风轻的咽喉,“你输了。”

林风轻垂下了他骄傲的头颅,年少王侯,少年得志,未尝一败,然今日,神话终是被打败了。

“动手吧。”缓缓合上了双眸。

南宫倾池举起了圣剑。

“不要……”焦急的阻拦下了他的动作。

娇俏少女着急忙慌的拦在南宫倾池面前,“不要……倾池哥哥……你不可以杀他。”

南宫倾池调笑着打量着面前的两人,含义不言而明。南宫羽晴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不自觉地将视线移向了受伤之人,“你还好吧?”

虽不明白面前的一男一女究竟是何种关系,但秉承着君子风度,林风轻还是淡淡回了句,“无事,多谢姑娘关心。”

这般疏离,显然是不记得他们有过的一面之缘了。

淡淡的失落涌上心头。

“唰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封住了林风轻的几处大穴,张扬跋扈道:“要本太子放过你也可以,服下这颗药丸,滚回你的新月。”

“你……”士可杀不可辱,想他年少封侯,到哪不是备受殷羡,何曾受过这等侮辱。

挑眉,“不肯?很好,本太子就彻底废了你的功夫,一代英雄变狗熊,这是绝佳的戏码。”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虽相处不久,但从婉太后话语中透露出来的消息,这位太子哥哥似乎不太喜欢别人违背他的意思。南宫羽晴恐他会被就地格杀,上前一把夺过药丸,趁林风轻分心的时候,一把喂了进去。

林风轻气恼的看向她,似在责怪她的自作主张。

南宫倾池邪魅的紫眸微闪,自己这个皇妹似乎对林风轻这小子……

“倾池哥哥可以放心了……”南宫羽晴恳求的望着他,无声的求情。

血气上头,南宫倾池未置一词转身离去,走了近十步又道,“人就交给皇妹了,他若是在打什么不该有的主意……,话锋一转,凌厉尽显,“休怪本太子——杀无赦!”

那绝世的伊人,是他的禁忌。

散漫的走向林间,步调沉稳。然,行至深处之时,再也忍受不住反噬的强大内力,“噗”鲜血喷出。慌忙间扶住粗大的树身,以支撑身体的下沉。

落日的余晖透过树叶打在身上,真的好冷啊。

两年前急于求成的结果,造成了今日无法挽留的局面。一旦动武,便会成魔,身体不由控制的想要将对方赶尽杀绝。并非本性嗜杀,只是强行改变意志,必定会遭到反噬,就如同今日这般,而今恐怕他的功力只剩下五成了吧。

也罢也罢,当初自己毁了他的婚礼,如今放他一马,虽伤及自身,但在耀星这片土地上,想必不会出生么大乱子。

是否是因为太自信,所以当灾难突然发生之时,才会措手不及,悔之晚矣。

“太子……”

“太子……”

调整好紊乱的内力,南宫倾池回到了东宫。

见伊人坐在桌前尚未用膳,眼光不时瞥向门口的方向,不由得心生感动。

她在等他,等他回来。

一瞬间仿佛已过经年,他们同食同寝,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边云卷云舒。是否所谓的永恒,便是——等待。

等待着相爱,等待着终老,等待这即是白骨成堆,桑海桑田,却依旧岁月静好,现世安宁。

从身后伸出手臂,将她紧拥在怀中,“明天就要大婚了。”

“嗯。”

“烟儿会后悔吗?”

“你会让我后悔吗?”

“……不会。”

是的,他不会。他不会给她逃离的机会,也不会让她后悔自己所托非良人。因为认定了,她是唯一。

玉生烟浅笑,真是霸道的人啊!

南宫倾池一个侧身将她抱起,坐在了她原本的椅子上,早已以习为常的玉生烟冲他横了一眼,嗔怪道:“东宫里还缺了你的椅子不成,怎么总是喜欢这样。”

温香暖玉在怀,南宫倾池原本被林风轻扰乱的心情也好了起来,“椅子东宫自然不缺,但是就缺美人啊。本太子为抱佳人于怀,只能出此下策了。”

一副“都怪你,本太子被逼无奈”的傲娇模样。

“强词夺理,南宫太子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干嘛来我这哭诉。”毫不买账的扭过头去。

“烟儿不知道为什么?”报复似的咬在了她粉嫩的耳垂上。

“啊”猝不及防的惊呼出声。

见此南宫倾池扬起了好看的嘴角,好敏感的小东西。

“明天,明天还要早起,倾池快点用膳吧。”推搡开两人间的距离,作势便要起身。

知她想逃开,又怎会让她如意,收紧了手臂,“好了,不闹你了。我们吃饭。”

但是接下来的举动,却让玉生烟深切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无赖的话,说破天去,也不要相信。

拿起桌上的酒杯,满满斟了一杯,原本想劝他不要贪杯的玉生烟被他一把按住后脑,撬开贝齿,酒被全部灌了进去,“唔……唔……你……”

怒斥的话语被尽数咽了下去,南宫倾池霸道的掠夺尽她所有的空气,品尽她的芬芳。。

片刻后,松开气喘吁吁的伊人。犹如饱餐后的魅狸微笑轻抚着她的后背,让她在自己怀中喘息。

近身的接触,伊人的体香随着她的喘息阵阵飘来,伴着落日的余晖,说不出的旖旎。

还有一晚而已,忍下心中的悸动,轻抚着她柔顺的发丝,贴在她耳边喃喃;“烟儿……你再趴在我怀里,本太子并非柳下惠……可就要……”

伊人身体一僵,默然不动了。

窗外有虫鸣叫,日落西山,皎月登场。

这夜好漫长……

90。倾世以嫁

锣鼓声声,鞭炮齐鸣,十里红巾招展,满城尽是一派欣欣向荣。

喧闹声从黎明第一道曙光升起,便悄然响起。

东宫中,殿内正中南向设节案,金册案西向,金宝案东向,殿前设法驾卤簿,东西檐下设中和韶乐。丹墀中道左右陈列仗马。

整个皇宫禁苑张灯结彩,红光掩映着清晨的朝阳旆。

“快看快看,是太子爷!”

“玉小姐当真十三世修来的福气,嫁得如此郎君……”

“可不是,就不知道这美人究竟长什么样,使得太子爷这般声势浩大的举行迎娶之礼……”

“听说……窠”

……

“十夜,都准备好了?”骏马上的南宫倾池轻言问着身后的十夜,唯恐会出什么乱子。

十夜郑重的拍着胸脯,“太子爷放心,属下拿脑袋担保。绝对不会破了您的雅兴。”

某人说的信誓旦旦,南宫倾池却丝毫不买账,目光扫视一眼不屑道:“本太子的大婚,你那脑袋赔得起吗?”

十夜哑然,被嫌弃了……

仪仗队、鼓乐队在前,迎亲使者居中,后面跟着迎亲官员、太监、侍卫,抬上大批珍品,辘辘冲冲的绕了大半个皇城,一行人马,绵延数里,形成了百年难得一见难得一见的“靓丽的风景线”。沿途观者如潮,尾随始终者,大有人在。

据后来史官工笔,这场盛世婚礼,虽是以太子妃礼仪迎娶,其规模之大,其花费之高,其轰动之程度,世所罕见,即使是迎娶当朝国母亦无法与之相比。

但令人惊异的是,举国上下,无一人道一句南宫倾池的不是,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行至到乾清门时,南宫倾池下马在乾清宫西暖阁等候。片刻后随着喜娘的欢呼声,佳人盈盈迈出了阁门。

“新娘上轿哎……”

凤冠霞披的玉生烟即使蒙着盖头,亦感觉到众人打量的目光,其中一道目光尤为灼热,不用看也知道来自何人。

只是意外发生在一瞬之间。

南宫倾池突然间不顾身后大臣们惊异的目光,将准备上轿的玉生烟拦腰抱起,飞身跃起在骏马之上。

头顶骄阳似火,一对璧人红衣灼灼其华端坐在朗健黑马之上,一时间天地黯然失色。

马上男子红色交领长袍,领口和袖口装饰着深色宽边,不知是花边还是刺绣,黑色镶金腰带,黑底红花蔽膝,华美非凡。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深邃的紫眸,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无视众人惊异的目光,脸上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似在宣读着庄重的誓言,“吾与子携手共度一世繁华。”

烟儿,今日你我便是一体。

这红尘痴扰,紫陌千来,你可愿陪我走到最后?

“唔……”惊呼声一时间此起彼伏。

风移,影动,姿容,绝艳。

精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殊璃清丽中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魂慑魄;似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另男子遽然失了魂魄,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身着绯色纱衣,略施脂粉,一头乌黑的发丝翩垂芊细腰间,头绾风流别致飞云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紫水晶缺月木兰簪。

在南宫倾池话音落下的瞬间,陡然掀开了绯红盖头,静静看着那魔魅无双的男子,清丽的声响回荡在皇宫的上空,“我玉生烟今日嫁与南宫倾池,惟愿执子之手叹流年似水。”

今日我与你定下一生誓言。

今日我与你缔下此生盟约。

朝阳耀眼吗?

可是为何还是及不上骏马而上的陌上璧人。

见证这一幕的王公大臣们即使到了垂暮之际,也无法忘记这震撼人心的一幕。

何之为情?何之为爱?

何之为刻骨铭心?何之为今生无法忘却的爱恋?

我以君王之尊,不要你花嫁,只要你的倾世以嫁,要的并非你的身,更是你的心,你的魂。

一对新人,不用花轿,不用喜娘,两人一马,行驶在京师最繁华的街道,身后从者如云,一时羡煞旁人。

“那就是太子妃?跟画中仙一样,太子好福气。”

“要我说,太子妃才是好福气,能的太子爷的青睐。”

有一寒酸秀才见此,喃喃道:“嗯?太子爷这般行事会不会有欠妥当?”

“什么???”一石激起千层浪,敢说太子爷的不是,你这是在——找死呢,还是找死呢。

秀才在众人喷火的眼光中,战战兢兢的解释道:“不是……那个……古往今来哪有新人共骑一匹马……拜堂的……道理……”

呃?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是了,天下间哪有这样成婚的?只是,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南宫倾池便携玉生

烟登上了城楼,应着冉冉升起的太阳,犹如神邸,庄严宣告着:“苍天为鉴,万民为证。予,挽子青丝,挽子一世情思;予,执子之手,共赴一世情长。”

那天有佳人,微笑点头,未言一词。

不说,你懂得吧。

因为那人是你,言语早已无法诉说我的喜悦。

两人相视而笑,突然间巨大的烟花在空中绽放,花瓣如雨,纷纷坠落。烟花雨中二人相拥。

玉生烟:“刹那芳华,倾世以嫁;青梅煮酒,嫁衣红霞。”

南宫倾池:“执手天涯,笑看繁华;繁花不及,携手万里。”

南宫太子喜结良缘,一时间闹得人尽皆知。那样轰轰烈烈的感情,倾世的花嫁,不顾世俗的繁文缛节,城楼之上苍天可表的浪漫,谁又能做得到?

除了他,还能有谁。

是夜,公主府。

有一俊朗男子望月兴叹,“莲儿……”

一身碧绿衣衫的南宫羽晴从后面走了出来,望着林风轻疑惑的问道:“她今日已经嫁给太子哥哥了,你就不要再想她了。我哪里比不上她吗?”

“有些人,是无法比较的。就如我心系于她,你再好,与我又有何干。”是的,有些人痴情,亦冷情。

自幼便在山上无忧无虑长大的少女,又如何会懂得他此刻复杂的心境。但她却知道,此刻因为他的一句话,自己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皎皎月光下,情殇两人。

举案宫。

婉太后细心的裁剪着瓶中的花束,听着宫人的回禀。

“太子爷今日在皇城之上与太子妃受万民朝拜,满城的百姓皆来观赏太子妃的尊荣,一时传为佳话。”

婉太后微微一笑,不知是寂寥,还是喜悦,“池儿大婚,一不宴请百官,二不举行三拜九叩的封妃礼,无非是不想设下规矩束缚了她。也罢……南宫一门,最多的就是痴情种,一切随他吧。”

待宫人退下后,婉太后便没了剪花弄月的兴致。带着宫人来到耀星帝的寝宫。

“臣妾参见皇上。”

“免了,如今你那乖儿子一手把持朝政,朕不过是他手中的牵线木偶,说不定哪天就被废了,你贵为他的母后,朕怎么敢但得起你的一跪。”冷言讽刺,不留一丝情面。

婉太后起身,像是没有听出他的冷嘲热讽,淡淡道:“臣妾今日而来,只是想求证一事。”

耀星帝微讶,随后像是明白了什么道:“你想知道释红尘的药性如何?”

婉太后默然,是的。身为母亲,她不得不为自己亲儿的幸福着想。释红尘药性如何,连太医院都无法给出具体准确的回答,唯有亲身经历过,亲眼见证过一切的耀星帝,知道具体的一切。

毕竟,当初为了留住那风华绝代的女子,他便亲手喂她服下过——释红尘。

耀星帝讥讽一笑,“你回去告诉他,他早晚有一天会自食恶果。当初朕年少轻狂迫她服下释红尘,让阿梓至死都不肯原谅朕,他南宫倾池不过是在重蹈覆辙。终有一日……他会明白什么叫做求而不得,生不如死!”

婉太后一怔,“皇上是说……”

“没错,释红尘虽会令人忘记过往,但却无法根除,一旦那女子恢复记忆,欺骗的恨,骗婚的怒,你以为他南宫倾池会有什么好下场?”

“池儿已经让御医为她银针封穴……应该……”婉太后的最后一丝希望很快也被打破了。

“银针封穴?他倒真的狠得下去心。不过一旦记忆冲破银针的束缚,那名女子也就毁了一半了。”

毁了一半?

耀星帝没有理会她的呆愣,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当初朕也不是没有想过为了以防万一为阿梓银针封穴,但是第一针下去看到她痛苦的神情,朕便再也无法狠下心去。他究竟是比朕要狠。”

然不久之后的一场大变,让此刻的两人对这句话深有体会。但那是他们才真正明白,南宫倾池的决绝,是怎样的痛彻心扉。

他对被人狠,对自己更是毫不手软。

PS

前几天考试,耽误了更新,今日刚考完,补更送上。还望大家多多支持!

91。祸乱起上

新月皇城有一红袍招展,遥望着远方,“莲儿你在那方过得可好?”

忽的厉眸紧眯,凌厉乍现:南宫倾池,即使你手眼通天又如何。真以为朕拿你没有办法?冷眼看你们龙争虎斗,不过在等一个时机,一个绝佳的时机。如今……属于朕的东西,朕会原封不动的取回来。这两年间,你闹得轰轰烈烈,不顾毁己伤身的急于求成。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别怪朕无情。

睥睨天下的冷厉,再无昔日的半分软弱。

曾忆经年之前,那个被放逐冷宫的皇子,一朝得势,雷霆乍现。

耀星王,希望你不会让朕失望燔。

耀星皇宫一密室内。

“吩咐下去,让赫连元的副将煽动将士们兵变。打着尊王保国的口号,引南宫倾池前往军营。”中年男子毫不犹豫的下达着命令,此刻的他似乎已经忘记了那要算计的人是他的亲儿窠。

“是……禀皇上,那太子……”

耀星王冷哼一声,“哼……谁知道这逆子是哪来的。当初太医都判了药石无灵,第二天他却自动转醒,继而性情大变。突降紫眸,扰乱耀星,此等怪力乱神之人,必是妖孽附体,不杀必定贻害无穷。”

最是无情帝王家。

袖手苑。

他说,烟儿,我为我们的家取名为——袖手苑。抛却江山如画,在这里只愿与你恩爱如画。

他说,烟儿,只羡鸳鸯不羡仙,我只愿与你醉卧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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