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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欢-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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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离唇角也带上一抹轻笑,却是倔强混合着自信,“我从来不愿意欠人,如果你需要取谁的性命,我可以代劳。”

    她眨了眨眼,半是赌气的说道:“哪怕是天子或是列国王侯,也可以做到。”

    “好大的口气呀。”

    那人再也忍不住,好似觉得这有着圆润杏眼的少女实在太过有趣,“你小小年纪,就有这等高深的实力吗?”

    他的眼睛,不禁瞥了一眼她受伤的右手,带着些善意的调侃意味。

    丹离不由的脸一红,嘟着唇把手收回袖中,头一仰,带着少年人的狂傲不羁,“这又不是武力所伤,而是那清韵斋那卑鄙无耻的……“

    她说到这里,突然哽住了,低下头,却是连眼圈都红了。

    半晌,都没人说话,只有篝火发出毕剥的轻响。

    她抹了一眼眼,终究没有纵容自己继续露出可耻的软弱,而是笑了一声,轻嘲道:“你若是想杀谁,可是要快点提出,再过个十天半月的,我就不一定能替你完成了。”

    他抬眼一瞥,冰雪之色也难掩好奇,“怎么,难道女侠你的功力会逐渐减退?”

    “我学剑数载,虽被赞为绝世天才,可仍是肉体凡躯,在强大的术者面前,弱小得宛如蜉蝣。这样无用的功力,我宁可舍弃。”

    她抿着唇,虽不是疾颜厉色,眼角眉梢却带出小兽挣扎般的绝望与狠戾,不知怎的,神秘人第一次,因为他人的遭遇而感到鼻酸。

    “那些术者,确实是无法无天。尤其是清韵斋,简直是扛着匡正天下的照片,行扰乱纲纪之事”

    他眼中之光更加凛然,显然是也有一些不好的记忆,两人对视一眼,却是觉得意外的投契共心。

    “清韵斋势大,你就算舍弃所学,也是更加报不了仇。”

    他的眼光更加温和,甚至是带着怜爱的,却是对她的决定觉得疑惑不解——她该不会是被气糊涂了?

    “舍弃武学,就能转投术者的门派,与清韵斋敌对的,普天之下,只有……天门”

    她的最后几字,近乎喉口的低喃,却是一字一句,坚决宛如金石。

    “简直是胡来”

    他听了大为生气,伸手就要断然阻止,“你一个小女孩,去跟那些魔头妖人厮混,什么清白名声都毁了……”

    “大叔你少管我的事”

    她突然生起气来,一声娇喝,让他僵楞当场。

    “你自己也混到被通缉的地步,又哪来什么清白名声了?”

    少女伶牙俐齿的诘问,顿时让他无语了。

    他沉默着,站姿更加凛然笔挺,好似生了很大的气,连眼角都绷得紧紧的

    雪花从窗缝里飘进来,冻得两人都手腕通红,却仍是默默的,不服输的站着。

    “大叔?”

    他挑了挑眉,轻喃着,诧异的问出这一句,“我有这么老吗?”

    这一问是困惑的,甚至是带了三分委屈的,却不料她眼一瞪,凉凉的,接近赌气的冲道:“你下巴都是胡茬,又整天绷着个脸,动不动就老气横秋的,看起来比我父王也小不了几岁——叫你大叔又有什么不对?”

    他一时默然了,面对少女咄咄逼人的笑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风飕飕的吹着,丹离见他这么笔挺挺拔的站着,好似受了极大的打击,一时心里不忍,端过他手里的药碗,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一边还是要嘴巴逞凶一下,“好苦好腥,这煮的是什么啊”

    小小的嘀咕,却止于她唇边微微扬起的弧度,她的脸显得绯红,大概是被药汤的热气熏得。

    放下了碗,她不自在的看了他一眼,口气居然比他方才还老气横秋,“总之,你我只是萍水相逢,你实在没必要多管我的闲事——我的脾气也坏,刚才居然吼了你,实在对不住了。”

    他默默的看着她巴掌大小的小脸,突然觉得她抿着嘴硬撑的模样非常可爱——小小的,苹果一般微红的脸,眉眼间满是不羁的明丽狡黠,即使是脾气大坏发作,也是吸引人目光沉醉的。

    这还只是个美人胚子,长大了又该是如何的绝代风华,迷死世上男儿呢?

    他摇了摇头,将数声叹息吞在肚内,再不提任何劝说,直截了当的问道:“你家住在金陵城里?我送你回家吧。”

    “家……”

    她咀嚼着这个字眼,熠熠的双眸,瞬间陷入了茫然。

    家?她还有家吗?是指那个只剩下石块砖瓦的怀玉宫?

    她垂下了头,认真考虑了一回,终于笑道:“也好,就回那里吧,反正我也无处可去,先休息一阵再说。”

    就是想去天门拜师,也没有大过节上门的道理,况且她现在受伤颇重,实在也该养精蓄锐一番。

    “好,那我就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了。”

    罕见的,冷面冷心的他,既然也破例开了这种玩笑,只是衬得他那严肃的下颌,实在让人更想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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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莫道前路无知己】………

    罕见的,冷面冷心的他,既然也破例开了这种玩笑,只是衬得他那严肃的下颌,实在让人更想喷笑。

    她喝完了药,他也将直立的长枪收折成三截,仔细收入束套之中,两人便朝着金陵城进发。

    风变得略小,大片的银洁雪光下,却是高低崎岖的路面,十分危险。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走在雪地里,任由雪水润湿了鞋袜,只是专心致志的,沉默的走着。

    就这么穿过城门,走进喜气洋洋、人声鼎沸的金陵城,只觉得身边好似是快乐的旋涡,人们说笑着,虽是天色小亮,一些华丽的灯盏却仍亮着,显得天边的启明星都黯然不见了。

    一股甜香冲入鼻子,是粉圆热腾腾的香味,丹离觉得自己腹中饥荒,好似在微微蠕动,她不禁吞了口口水。

    “你想吃那个?”

    冷淡的嗓音问道。

    丹离微微低下头,芙蓉粉面上闪过一道羞笑。

    他伸手入怀,取出黑布钱袋,抖开一看,却发觉只剩下二十来个铜钱,不由的也呆若木鸡。

    “糟糕,上次大家喝酒是我请客……”

    他沉声低喃道,斗笠遮盖下的冷峻面容上,也出现一抹可疑的微红。

    笑眯眯的摊主拯救了这对发窘的男女,“客人,一碗五个铜钱,您要几碗?”

    “一碗”

    神秘人语出如电,好似怕摊主反悔一般,赶紧把钱放下。

    回头看着少女微微睁圆的杏眼,他匆匆加了一句,“我不爱吃粘腻的东西。”

    信你才怪呢

    少女嘟起红唇,盯着他那只瘪瘪的钱袋,目光有些古怪。

    摊位上人满满当当,丹离只得端起碗,坐在庙宇屋檐下的台阶上,慢慢吃着。

    两人并肩而坐,不远处的人潮笑语,花灯璀璨,显得有些模糊,好似是另一个世界了。

    “大叔?”

    “……?”

    “真是让你破费了,你钱包里可没剩几个钱了。”

    少女天真无邪的言语,却似一支利箭,不仅戳破他的荷包,还把他男人的自尊心刺了个对穿。

    神秘人摸了摸斗笠,苦笑一声,道:“确实啊,比起你父亲唐王坐涌江南富贵,我实在是穷得掉渣了。”

    “哇”

    丹离尖叫一声,险些把手里的碗都甩到出,她一双杏眼瞪的老大,好似猫儿一般妩媚可爱,“你……你怎么会知道我是——”

    “你刚才已经说漏嘴了——父王二字,再加上你一心回到金陵,你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丹离眨着眼,“你,认识我父王吗?”

    “身为草寇,贱名不足以入王侯之耳,但……”

    “身为一个大名鼎鼎的通缉犯,将来有一天,我将直捣黄龙,攻入这唐国的富庶金陵、

    神秘人的嗓音说到这里,显得冷凛严肃,但,丹离却感受不到半点恶意与杀气。

    于是她安心的舀了一勺子粉院,塞得嘴里满满的,腮帮子鼓起,引起神秘人的轻笑,“你的吃相……简直象是一只松鼠。”

    “象松鼠也比饿死好”

    少女干脆利落的呛了他一句,狼吞虎咽之下连声音都模糊了,“我住的怀云宫简直跟鬼屋没什么两样,送来的食物都是又冷又难吃,好不容易躲在外面又满了一年,眼看过节又要回去吃那种猪食,我不如现在先吃个够本”

    神秘人显然吃了一惊,“贵为公主,日子竟是如此难熬……”

    丹离白了他一眼,眼风狠厉又娇俏,“我母亲早逝,我爹都快不记得有我这个女儿了,得势的宫女吃穿都比我好,好在我那里无人问津,找人做替身潜着,我就能出游一整年”

    “原来是这样……”

    神秘人的嗓音,多了几分怜惜,甚至是同病相怜——

    “你和我的遭遇,实在是太相似了……”

    迎着少女惊愕的目光,他沉重的吐了一口气,低声道:“我父亲也是早逝,我母亲,也对我不闻不问,很早就丢下我改嫁了。”

    丹离的眼瞪得越发的圆,嗓音低而清脆,“原来你也是跟我一样倒霉……”

    神秘人的目光,因同病相怜而显得温和宁静,他正要说些什么,却听空中一声冷笑——

    “好一个唐王之女,好一个同病相怜”

    随着这突兀一声,周围的人潮花灯都隐没不见,两枚棋子,一黑一白,宛如流星飞矢,扑面而来

    丹离闪避,神秘人以枪尖格挡,但,那两枚棋子近得身前,却化为两团光晕,围绕在丹离身上,随着这两道异光一爆,丹离身上光芒一闪,好似有什么影子脱离了她的灵魂,顿时一阵心悸。

    “你们以为杀了那个刺客就万事大吉了?清韵斋的手段,可不止如此啊”

    朗声一笑,来者隐身于白雾之中,手一绘,那道影子便被黑白棋子困住,嗡嗡闪动,竟化为一只巨大而神秘的眼珠。

    “清韵斋的天来之眼,擅长追踪,虽然这一路上,因为‘某人’的气运被暂时压制,但,一旦你回到唐王宫里,它就会立刻显示你的方位和真实身份,啧啧,可爱聪明的小姑娘,只怕你不出三天就暴病身亡了。”

    丹离悚然一惊,浑身冷汗冒出,一旁的神秘人也冷哼一声,深深按捺住心头怒火。

    “要对付清韵斋,你们两人还远远未够……”

    无形之声轻笑,好似一位浊世佳公子,“目前,还该韬光养晦,各自完善自身的实力才是。”

    “阁下到底是谁?”

    神秘人挺身上前一步,手中长枪从束套中跳起,瞬间连成一体,凛然枪势直透迷雾。

    “你们两人的命数,乃是未来时局改变的关键,若是在此死去,未免太过无趣了……”

    迷雾中那人笑得轻松不羁,“这一劫,就由我来替你们解决,今后,你们的命运,就只掌握在自己手上了。”

    笑声一停,黑白棋子化为黑白双鱼,旋转成阴阳双极,巨大浩然之力漫布天地,竟生生将那只“天来之眼”化为齑粉

    浩然之力席卷天地,一切的迷雾,宇宙经纬,都在这一刻扭曲不稳——

    丹离再也站不住,踉跄的要摔飞出去,却被神秘人一把抓住,巨大冲击让他的斗笠也飞甩出去,两人四目相对——

    他的眉目,冷峻而俊深,一双幽黑暗沉的眼,望定了她,却是温和而怜惜,抓住她手腕的铁掌充满了热力,好似要将她揉入怀中,

    “抓住我的手”

    术法织就的无形狂暴之风肆虐,两人即使抓得再紧,却也一分分,一寸寸的分开

    “就让我,把这一段从‘时’与‘空’的缝隙中擦去吧你们不曾相遇,也不曾相识。你们两人,甚至是明瑶华,都将失去这一段的记忆”

    天地间,只有那人的睿智轻笑。巨大的术法洪流,将一切都吞没殆尽

    宛如琉璃般碎裂的一声,他们两人紧握的手腕,终于脱开了,下一瞬,彼此都发觉,对方在朝相反方向急速飞驰。

    “大叔,你叫什么名字?”

    小小少女的尖声,几乎被狂风肆流吞没。

    “秦聿我的名字,叫作秦聿……”

    神秘人已经化为一个黑点,嗓音模糊得几乎听不见了,“我才二十七岁,下次不许再叫我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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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我以我血荐轩辕】………

    幻境的光幕在这一瞬好似触及到极为可怕的法则之力,顿时化为碎片散飞开来,丹离顿时觉得脑中一清,从多年前的记忆洪流中挣脱开来。

    她摇了摇头,只觉得那梦宛如惊鸿巨涛,惊的人心魂荡漾——

    我的名字,叫作秦聿……

    这一声震破一切虚空,在旧时记忆里响彻。

    难道是他?

    她的心绪恍惚动荡,看向未央宫的方向,却不料粉色柔光幻境迅疾凝成云雾,弥漫扩散之下,有将整个皇宫笼罩的趋势。

    “这是……迷心幻境?”

    丹离立刻警觉,依稀辨认出这是天枢宗的逼命绝技,“难道是梦流霜……”

    她又回望了一眼残破的长乐宫旧址,心中很是纳闷——梦流霜已是一败涂地,本人也是伤重难愈,她当时没有自寻短见,怎么会突兀发难,大有拖所有人同归于尽的架势?

    眼见粉色光雾越发肆虐,她叹了口气,认命的盘膝坐于榻上,神魂出窍之下,袖中的小纸人顿时化为长身玉立的国师。

    “没办法,终归是我欠了你的……”

    她的眼波,朝着皇帝寝宫的方向瞥了一眼,低声说道,近似无奈的咬牙,又有几分自己也不曾觉察的娇嗔甜蜜。

    国师飘然立身于半空中,白衣翩然,冷酷的眼扫向这无边无际的粉色幻雾,随后手捏法印,顿时有雷光轰然劈下。

    未央宫,皇帝寝殿侧边的静阁上,昭元帝与几个亲信臣子还在夜谈商议,骤然,薛汶好似感觉到什么,眉头一皱站了起来。

    左相也感觉到自己腕间的金环嗡嗡作响,好似活物一般震动着,他心头一凛然,再也坐不住,起身看向窗外,嗓音低沉而愤怒——

    “是一种极为霸道的术法结界”

    粉色迷雾在宫阙重楼间快速弥漫,几人透过空窗,都能隐约看到那种诡异的粉雾。说也奇怪,这粉雾好似对未央宫这一片极为忌惮,居然没有扩散到这里,而是朝着其他方向绕开了。

    昭元帝目光一凝,略一思索明白了其中奥秘,他踱到窗边,向宫门口望去,果然,只见那一列铜鼎在夜色中散发着暗金光泽,冰冷而神秘,让人不寒而栗。

    暗金光芒在夜空下显得极为淡薄,粉色迷雾却被无形的挡住,不能侵入分毫。整个未央宫范围都安全无忧。

    “很好,果然不愧是你们潜心研究多时的迷金……术法之力在它面前,立刻被化为了虚无”

    昭元帝轻声一笑,赞赏的目光看向左相和薛汶。

    削汶揉了揉鼻尖,仍是很不正经的笑着,“我们花了你国库里的大笔银子,要是再没有什么成效,真该羞愧得一头撞死了。”

    左相冷然,抚摸了一下腕间金环,嗡嗡声更重。

    昭元帝凝视着宫墙外,下一瞬,他的目光因极度震惊而凝为一点——西侧殿

    西侧殿宛如鸟之孤翼,突出在外,它离那些痛鼎的距离,正好是最长的对角线——这种距离,对迷金的“力场”来说,实在是太远了

    丹离

    昭元帝的目光惊怒交加,一种焦急灼烫弥漫在他心头顾不得再思索,他飞身而起,脚尖在屋檐上轻点,便朝着那方向疾奔而去

    丹离……他咬着牙,唇齿间回荡着这个无声的名字,心头却好似燃起了火,烧得整个人都不能再冷静泰然

    脚下如飞,转瞬便来到了西侧殿,出现在他眼前的,却是极为惊心动魄的一幕

    只见国师白衣翩然,折扇轻舞,手中法印一出,顿时惊雷轰天,电光宛如灵蛇一般缠绕,将西侧殿击了个粉碎

    轰然一声巨响震得人心魂动荡,昭元帝一声“住口”大喝,顿时被淹没得根本听不见

    “你……你竟然下如此重手”

    烟尘四散中,昭元帝睚眦欲裂,脑中最后一根弦都几乎要崩断,他狠狠怒瞪那白衣华贵的身影。

    “你心爱的贤妃娘娘已经中了这迷心幻境,难以自拔,若不以九天神雷打断,只怕她要神魂俱丧。”

    向来毒舌犀利的国师,此次却出乎意料的好耐心,居然静静的开口解释。

    “你这一击力量何等巨大,凡人之躯如何能承受?”

    昭元帝眯眼看向他,冷然冰封的眼中,逐渐浮起血丝,整个人都好似化为了噬血的狞兽

    “哟,心疼了?真这么喜欢她的话,就该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而不是让她一个人独自呆在空荡荡的大殿里,遭遇危险和寂寞。”

    这话听着仔细品味,却带着微妙的亲昵与埋怨——只可惜,陷入狂怒的昭元帝,却把它听成了恶毒凉薄的风凉话。

    “国师……你的行为不可饶恕,朕的忍耐已至上限

    长剑斜指,闪着暗金魅光的新剑鞘在夜色下嗡嗡而振,肃杀凛然之气充满全场。

    仿佛感受到这份危险,无翳公子折扇掩面,似笑非笑的眼波也郑重起来,发间珠冠也随之轻响琳琅——

    “这就是所谓的冲冠一怒为红颜吗?”

    轻笑一声,他挥了挥扇柄,指向下方的废墟,叹了一声,“只可惜,我这一击,却是没有伤到你的心上人分毫。”

    昭元帝看向烟尘散去的西侧殿,却是瞠目结舌——西侧殿被一层粉色迷雾包裹,竟是片瓦不伤,好端端的屹立在原地

    不远处的夜空中,苏幕隐于长乐宫的屋檐阴影里,凝视着这一幕,看到两人露出惊讶之色,不禁发出一声讥讽的轻笑——

    “迷心幻境是梦流霜以最后的性命精元化成的一招,即使是丹离你进步神速,短时间内,只怕也无法将它破开——我想要的,就是这段宝贵的时间”

    说话之间,他长袖翻动宛如鬼魅,半面破旧的残旗出现在掌心,在混沌夜色下,散发出锦绣迷离的光泽

    风在这一瞬停了,仿佛也惧怕这残破剩半的绝世凶器,苏幕咬破舌尖,对准半面“轩辕旗”喷出一口心头血,顿时轩辕旗上闪过一层暗色交织的血字光符,颤栗着飘浮在半空中。

    苏幕的指尖,直直指向不远处的昭元帝,口气冰冷残酷,却轻的好似一句爱喃,“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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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饮醋忆旧恨火燃】………

    昭元帝全然不曾发觉,不远处,有人对自己怀着如此深刻的杀意。他的全副心神,都放在这尘烟弥漫的西侧殿废墟上

    “你的心上人安然无事,你可满意了吗?”

    清脆笑声宛如冰玉落地,又含着无邪的魅惑声调,不知怎的,无翳公子的笑语,在他心中荡起奇异的韵味。

    “太后的迷心环境,乃是用最后的精血凝成,就连我,也无法一击而溃。”

    无翳公子叹了一声,却是话锋一转,“但,她使出这一招,就想完全阻挡我,那是妄想”

    语调虽轻,却是凌越孤高的自傲,昭元帝定睛一看,只见粉色迷雾也开始出现死丝丝裂痕,好似蛋壳将破的光景。

    “裂痕正在变大,再等一刻钟,我的术法之力,便会将幻雾全数消尽。”

    再等一刻?丹离的性命,已经是危在旦夕。

    昭元帝瞪了一眼无翳公子,无意再与他多说,他取下身上佩剑,并不拔出,而是以迷金重铸的剑鞘对准下方粉色迷雾。

    暗金的金属光泽流转,神秘而诡异,无翳公子顿时感觉浑身气力为之一空,脚下一个踉跄,险些从半空中跌下去

    怎么可能……

    一身无穷无尽的术法真元,却宛如怒江投海一般,只剩下涓涓细流,她心中咯噔一声——和上次的感觉一样

    是什么东西,居然能吸取她的术法之力?

    昭元帝全神贯注,丝毫不曾发觉她的异样。剑鞘之尖对准下方西侧殿,暗色光芒吞吐闪烁

    迷金之力只针对术者,对普通人应是无害

    他心念一定,手中剑鞘瞬间直落而下,直贯地面

    而在同一刻,不远处。苏幕对轩辕旗的催动,已经到了最后一刻

    血色光符更亮更为诡异,光影交织间,无数符咒浮现半空,灼热白光中发出嗡嗡的震,却是比闪电光芒更为狰狞恐怖。

    顿时,四周好似被一往无前的杀意笼罩,宛如身处上古战场,洪荒魔域,无论怎样坚毅的心神,都有些动摇惊骇。

    苏幕脸色一白,顿时一口鲜血就要喷出,他生性高傲,强行忍住了,眸中神光却闪烁着孤注一掷的狂意。

    “疾——”

    一声低喝,半面轩辕旗腾空而起,无数血色光符宛如流星暴雨,就要朝着不远处的某一人轰然狂击

    然而,就在瞬息之间——

    一柄冷而细腻的木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平淡内敛的声调,来人身着一袭浅白长袍,简朴古易的式样,洗得几近灰色的轻逸,漆黑长发也只简单一束,却让人平空感受到绝崖高峻,沧海遥意。

    “是你……宁非”

    感受着脖项间冰凉温润的剑身,苏幕顿时一惊,口中咒诵顿时停顿——轩辕旗发出不安的嗡嗡声,却并未就此收回,而是停顿在半空中。

    一瞬的惊愕之后,轻蔑讥诮之色浮上了苏幕的眼眸,绝美的脸上浮现恶毒凉薄的笑意,“哟,这不是清韵斋主身边第一得力的走狗,宁非宁大侠吗?”

    宁非冷然而立,脚下轻点屋檐,剑意却比上次更为内敛,好似手中握的并非一把凶器,只是一段良木。

    他好似对苏幕的挖苦无动于衷,平静得好似一块古木,“轩辕旗乃上古大凶之器,你不顾禁忌贸然使用,只是妄造杀孽。”

    “哈……这理由倒真是冠冕堂皇”

    苏幕几乎被他气乐了,不怒反笑着,忍下朝他翻白眼的冲动,“果然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老鼠会打洞——你跟明瑶华耳鬓厮磨了这么多年,倒是得了她厚脸皮装神圣的真传”

    宁非的眼神,冷得好似并封的湖,一片雪光晶莹,好似什么都没有,又好似冰块下有着级为幽邃可怕的东西——

    “你即使不顾其他人死活,但丹离……她还在西侧殿里。”

    宁非嗓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吐出那个名字的嗓音,也带上了几分艰涩不定。

    “你也配提到她的名字?”

    苏幕突然暴怒,绝美的脸颊上显出凛然杀意,嘴唇因鄙夷而紧抿,“她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不都是你害的吗?真是可笑,你有什么资格提起她,还做出这样一副关心担忧的模样”

    “我……”

    宁非只说了一个字,却遭到苏幕更狂烈的咒骂——

    “本座最看不起你们这群自命正义的伪君子轻描淡写的就把人坑得生不如死,你们拍拍手倒是落得干净你知道丹离因为你心性丕变,做了多少伤人悔己的事吗?你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为她担忧”

    苏幕看了一眼西侧殿方向,把剩下的言语都咽回了肚里,只是眼中的冷意丝毫不减——只有他,只有陪伴她度过师门最惨淡、最黑暗一段岁月的人,才会知道,她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心性丕变,做了多少偏执激烈的事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躁怒,冷笑道:“总之,你给我滚得越远越好,少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丹离她可是安全得很”

    “安全?你们这些邪道狂魔也会顾及无辜凡人的安全吗?”

    沉稳轻嘲的嗓音,是宁非第一次凛然的反击。

    你这个白痴……你家丹离也算无辜凡人?你瞎了眼吗?

    心中暗骂了宁非无数遍,苏幕眼看远处昭元帝剑鞘一寸寸插入粉雾之中,裂痕越来越多,知道他即将破除这道迷心幻境。

    怎么可能……凡人的刀剑怎么能破开无形无色的术法结界?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急之后,怒意与怨恨更加窜升,恨不能立刻飞身扑上前去,用轩辕旗把这个该死的皇帝碎尸万段

    小离……她是我的我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眼神,甚至是每一段记忆,都是属于我的你这个凡夫俗子肮脏的手,怎么可以染指

    “宁飞,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把你的剑收起,否则……我将亲自杀上你们清韵斋,把明瑶华那个贱人剥光示众”

    苏幕气得已是口不择言,这话实在太过恶毒嚣张,宁非的剑不动,却平空在他脖子上留了一道血痕。

    感觉到剑意钳制更深,苏幕眼睁睁看着昭元帝快要完成,最后一丝理智也燃烧得只剩下白炽——

    “你这个有眼无珠的男人小离根本不在那个西侧殿里,她好端端站在皇帝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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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暗洒苌弘冷血痕】………

    这一句低吼出声,虽然嗓音不大,却震得宁非心头一颤,原本与木剑合一的心神,竟是微现破绽

    “你说什么……?”

    宁非的声调有些茫然,好似听到了什么奇谈怪论,一时不敢相信。

    苏幕看他面色惨白,手中木剑轻颤,心头不禁一阵快意,“你真个彻头彻尾的蠢蛋连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都不清楚”

    “她是我的师妹,也是唐国的五公主……”

    宁非的话,带着自己也不敢确信的声调。

    苏幕哧笑一声,俊美宛如莲花的容颜上浮过一道轻蔑笑意,“你上次也亲眼看到了,她已经气绝身亡,装入棺中,如今却好端端站在你面前,你不觉得怀疑吗?”

    宁非想也不想,断然道:“此乃无翳公子的邪术所为,她原先就是假死……”

    “到现在你还要自欺欺人吗?”

    苏幕眼风一扫,轻蔑眼神几乎带上了叹息,他大胆的转过头去,不顾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木剑,冷冷盯着宁非,“无翳公子是什么样的人,你早该知道,非亲非顾,他会这么卖力去救一个平凡女子?你信吗?”

    畅快看着宁非煞白而不敢相信的神情,苏幕轻笑了加上了最后一个筹码,“我师尊跟前代天机宗主乃是道侣,数年来修习法术,我跟她朝夕相处,可算是最接近她、了解她的人——只有我知道,无翳公子的面具之下,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小师妹,丹离”

    说话间,他伸出手,指向远处半空中,那道白衣珠冠,手拈符咒的身影。

    随着他的指向,宁非的眼神凝聚在那道白色身影之上,面上终于露出无比的震惊狂乱之色——

    “原来……是她”

    所以的迷团,在这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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