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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欢-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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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元帝猛然咬牙,唇边落下的血,证明他以全身的毅力抵御住了这种睡意,无翳公子随即轻挥手中金剑,以轻柔巧妙的动作,一一挑开幻景之中,缠在心脏上的青色烟线

    他用劲很轻,宛如姑娘家绣花一般的精致,却将那些缠绕纠结的青线一一挑落,被截断的青线落到地上,先是化为一只异虫,瞬间又化为了尘土。

    “这就是传说之中的,能在梦境中杀人的噬心虫吗?”

    薛汶目光闪动,若有所悟的低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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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四章身怀绝技压群芳】………

    第一百十四章身怀绝技压群芳

    无翳公子好似一位手艺精妙的绣娘,将青线一一从心脏上挑去,青线已经除去大半,

    昭元帝的面上也恢复了几份血色,苦苦抵御的精神也放松了些许。

    左相冷眼看去,不禁松了口气,而薛汶却头一次露出凝重之色,他抬眼看向窗外——

    只见夜色瞑暗之中,忽然乌云阴霾聚集,诡异妖风四起,四下竟隐隐有鬼哭凄厉之声

    狂风四起,吹得窗格乱翻摇动,连寝殿之上的琉璃瓦也咯噔乱颤,鬼声缠绕越近,随着诡异血光直扑而来,顿时殿中一片黑暗

    薛汶急步上前,白色棋子从锦囊总飞出,宛如点点白星,柔和光芒照亮了大殿,鬼哭声仿佛有所顾忌,迟疑不敢再进。

    然而一道符篆凭空升起,无风自燃,随着那符文化为飞灰,四下的黑云鬼物瞬间扩大了十倍、百倍,整个皇宫大内都被它们笼罩在内,宛如一团吞噬天地的黑幕

    鬼声更盛,荧荧绿火从门窗各个角落飞入,不等宫女们尖叫,一触她们的周身,便有人被吸干精气,化为白骨骷髅

    寝殿外围顿时陷入了混乱,有宫女的惊恐尖叫声,但更多人却是沉着冷静,迅速以帝榻为中心,将两人围拢护卫在内。

    绿色鬼火靠着吞噬人的精气,已经越变越多,铺天盖地飞袭而来,众人以身为盾,却仍有无数漏网之鱼穿过人墙,朝着无翳公子和昭元帝而去

    无翳公子手下不停,小小金剑削线快如闪电,精致优美的唇边露出一丝轻蔑之笑,“区区鬼火,也想扰乱我施救?”

    他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身上羽氅飞扬,随即从宽袍大袖之中,飞出一枚古朴无华的印信。

    白色印章蔓延出半透明的命数丝络,繁复难懂的光痕朝着四方六合无尽落去,隐隐带起天地玄理的共鸣

    靠近她身侧的绿色鬼火连惨叫一声都来不及,顿时化无乌有。

    空中神秘符篆又燃,无数鬼火催生壮大,窗外妖风越发让人揪心,仿佛在与印章之力抗衡

    白色印章光芒燃盛,自行升上穹顶,只听轰然一声,窗外夜空中升起乳白光罩,顿时天色亮如白昼,无尽苍穹都被这道白光点燃,竟缓缓呈现出日升月恒的异象来

    宇宙苍穹在这一刻都极尽灿烂,天华隽永中透出神威,让人几乎要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化作最微小的蝼蚁。

    所有黑云妖风被白光一照,顿时消散无形,鬼哭狼嚎声却是越发凄厉。

    “这是……十二信印中的天信印”

    嘶哑的女音在半空中响起,听起来却有几分熟悉,却是痛恨的咬牙切齿。

    “无翳公子,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居然骗得你师尊把十二信印都传给了你,真是好天赋,好手段”

    无翳公子催动真元,手中金剑不停如风,在削除心脏最核心的青线,仿佛无暇他顾,口中说出的言辞,却更是刻薄狠厉,“论起天赋,我真是比不得太后娘娘你呀,一个抛夫弃子的半老徐娘,还能半路出家成为术者,进而跃身为一派宗主,简直是个奇迹啊”

    他毫不理会周围人听到太后身的惊呼声,继续又道:“论起手段,我也比不上你:拿亲生儿子的性命当垫脚石,害了一个又一个,什么蛇蝎妇人,虎毒不食子,在你面前完全是笑话一句。”

    只听虚空之中传来妇人的冷然大笑,充满狠毒杀意,“既然如此,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蛇蝎手段”

    诡谲烟云又起,只见窗外出现一道古色古香的叶扇,随风迅速变大,竟将天地都遮没,下一瞬,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睁开时,却见四周环境已非深宫大殿,而是一处满是柔粉霞光的空间,上不接天,下不着地,只有yin糜诡异的迷光荡漾四散,半空之中那道叶扇却是悠然悬空,从中飘伸出五色彩带,曳空飞天,四散直袭而来。

    “五色捆仙索”

    无翳公子霍然动容,不等他反应过来,一道嫣红赤火长索宛如长蛇,蜿蜒卷来——

    “盈尺白盐寒,满炉红玉热。”

    呢喃软侬的唱词,酥入人心,四周却涌起无边火焰,几乎要将天地都焚烧殆尽。

    无翳公子手中金剑不停,仍在专心致志的削除青线,脚下连踏罡步,运化自如的躲闪开去。

    未及喘息,另一道天碧云青长索又猛然席卷脚下,水气氤氲袭面而来,他纵身一跃,极为惊险。

    “浅碧眉长约细枝,深红短刺勾春色……“

    唱词越发靡丽入耳,词锋却是宛如裹在春水绿波中的毒芒,让人不寒而栗。

    碧索未退,土黄之索又至,竟是茫然大地磅礴之威,五色捆仙索,代表五形相生相克,彼此接应攻势之下,无翳公子左支右拙,避让余地越来越小了。

    昭元帝见此险情,目光一凛,探手取下玉制发冠,内力运足,一掷而出,正中五色捆仙索正中的巨大叶扇。

    叶扇猛然一震,发出不稳的嗡嗡声,五色捆仙索顿时一滞,一旁的薛汶随即从锦囊中射出无数白子,交织成术力之网,将五形之局打乱。

    无翳公子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随即似笑非笑的看向左相,“危急关头,左相大人也该一展身手了吧?”

    左想冷冷瞪他,随即慢条斯理的抽出佩剑,顿时寒光熠熠,杀气清光扑面而来。

    他剑意酝酿吞吐,剑身发出金玉之声,随即有青气剑莲朵朵生辉,凛然刺向赤红飞索。

    赤红飞索非绸非帛,好似有灵性一般扭弯躲闪,但青莲剑气霸道酷烈,宛如流星沓月直击而去,飞索被拦腰一斩,无数剑意以瞬息之速落在同一点上,即使是法宝重器,也经不住这等打击,竟是被刺出了一道缺口

    五色捆仙索本是浑然一体,此处一破,术法之力宛如怒涛破堤,蛟龙入海,顿时五色之索颓然落地,好似死物一般。

    无翳公子手中不停,眼中闪过一道成竹在胸的笑意,心念一动,天信印轰然压下,竟是将太后所布幻境打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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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十五章横眉冷对千夫指】………

    第二百十五章横眉冷对千夫指

    靡丽柔光化为片碎星羽,消失于众人眼前,众人发觉自己重新置身于寝殿之中,夜凉之风正从大开的窗格中吹拂而入,不禁觉得恍然如梦。

    昭元帝松了一口气,正要开口,忽然觉得头脑之中疼痛欲裂,整个人面色重为苍白,他死死咬牙,不让自己呻吟出声,而周围人也已经发觉了他的异状,纷纷上前服侍——

    “皇上,您怎样了?”

    “别碰他”

    一声冷喝,出自无翳公子之口,他终于大功告成,收起了手中金剑,而虚空之中那颗心脏也不再被青线缠绕,缓缓消失于空中。

    “噬心虫已灭,为何皇上又开始头疼?”

    一旁薛汶皱眉问道。

    “太后是他生身之母,她以相同血脉引动绝杀之咒,天雷引路,葬送黄泉——这是铁了心要他的命啊”

    无翳公子终于收起了漫不经心的微笑,双目幽然如电,看向无边夜色的窗外,咬牙低声道——

    “妖妇,你真是没完没了了”

    随着他这一声怒喝,窗外顿时雷声大作,苍穹之高处竟有白灿闪电不断旋动,形成一道诡异的鬼面旋涡,妖风肆作之下,竟是淋下无边红雨,猩红宛如鬼煞之血

    血雨如幕,将天地之间都染成不祥,所过之处,竟纷纷被血雨腐蚀,化为残木碎石,窗边有人被溅上几滴,顿时便是肉烂骨穿

    巍峨宫室被血雨浸染,碎石木屑纷纷落下,连屋檐都腐蚀成一块块残片,宽大藻井再也承受不住,顿时破开一个大洞,引得宫女尖叫出声。

    无边血雨,鬼声齐哭,才脱险境的人们顿时又陷死地。

    “百鬼夜哭,上古巫觋之术吗?”

    无翳公子昂首伫立,长发披散宛如乌墨,面色被幻具所遮看不真切,惟有唇边那一道高傲而轻蔑的冷意,却昭示着主人心中的怒火。

    “巫乃旁门左道,不属天地万物序列,我的十二信印对此毫无作用——你以为,这样我就束手无策了吗?”

    他越是狂怒,嗓音越是清冽动听,薄而冷厉的唇色越显艳丽嫣红,宛如火中红玉一般。

    他随即从袖中取出一炳桃木剑,剑身古朴弯曲,黑沉沉毫无美感,另一手取出一叠黄色符纸。

    他也不用朱砂,将食指伸至唇边,狠狠用牙一咬,沁出鲜红血滴来,就此信手在符纸上龙飞凤舞,画下重重古篆,最后单手掐决一点,符纸竟平空自燃出明亮火焰来。

    符灰落在桃木剑上,顿时剑身发亮,宛如有灵一般直立而起,向着窗外便是一斩,只听轰隆一声霹雳,巨响震得人耳朵发聋,各人都好似丢了魂一般。

    鬼哭声退散,而血雨仍是潺潺而下,无翳公子面无表情,又以鲜血连续在符纸上画下咒文,顿时鲜红字迹不断闪过银光,直直击向窗外,于是雷声更响,霹雳之声简直要把这残破的宫殿摧毁。

    桃木剑迎着雷电飞跃而去,好似在与什么无形之物作着殊死搏斗,夜空之中雷电声越发吓人,双方竟是相持难下。

    昭元帝咬牙忍着额际的晕痛,伸手欲取床头配剑,抬眼一瞥,却见无翳公子脚下一虚,一个踉跄竟向后跌倒,他不假思索的上前一接,竟将无翳公子抱在怀中。

    冰冷,柔软的躯体,就这么被他抱了个满怀,鼻端萦绕着奇妙的冷昙之香,恍惚间让他感觉熟悉。

    那样的香味,到底是在哪里闻过……

    昭元帝有些迷茫的摇了摇头,却听胸前传来冷冷声调,“你要抱到什么时候?”

    这才发觉,自己居然把他紧紧抱在臂弯,不曾放手。

    昭元帝冷然无波的脸上,第一次出现尴尬窘迫的可疑微红,他咳了一声,正要道歉,却见无翳公子居然就势靠在他肩上,似笑非笑道:“我的脚崴了。”

    昭元帝默然,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却听那人在他肩头低声道:“你母亲还真是能难缠,闹腾了这么久,可把我累坏了。”

    这话听着象嘲讽,仔细辨别,却分明是抱怨,甚至……撒娇?

    昭元帝眉心古怪的皱了一个点,嘴唇动了动,更不知该说什么好。

    胸前传来轻微震动,显然那人正在低声发笑——无翳公子喜怒无常的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却发作的更让人摸不着头脑。

    无翳公子伸手指向窗前,只见桃木剑横窗而刺,却与无形雷电与血雨战得激烈,“我们术者之间的斗争,一时半会是分不出胜负的——而这座寝宫里的人,尤其是你的伤势,却是不能再拖了。”

    他的嗓音冷然带笑,即使是在说如此不祥言语,仍是散漫不羁,就象是与己无关。

    “我倒是有个办法,能一劳永逸——就看你舍不舍得弑亲了?”

    他的笑声张狂而诡谲,好似在耳边喃喃私语。

    昭元帝闻言一震,单手不由的握紧成拳,耳边虽因那人吐出的热气而不自在,心头却是痛如明镜。

    “她早就想置我于死地,我多次留了余地,却仍是执迷不悟,眼前已是你死我活之局,朕,不会再心慈手软了。”

    冰冷严酷的嗓音,却仍有一丝掩不住的沉痛。

    “哈……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我说的是——”

    温热的吐气之感,让他耳垂发痒,笑声中蕴含着狂肆恶意,唇角的笑纹却越发撩人,“我要你亲手……杀死自己的母亲”

    什么?

    一旁的左相本待呵斥,听着这话却是心头一惊,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夜空下雷电大作,血雨倾盆,鬼气冲天袭来,无翳公子笑声清脆,高傲刻薄之外,嗓音却有着微妙的颤抖激狂——

    “你不敢了吗?即使你贵为帝王,却也不敢承担亲手杀母的罪责,天下物议滔滔,都会戳着你的脊梁骨骂,骂你忤逆不孝”

    他咬牙切齿说着,一字一句低笑着,好似陷入了某种隐秘而怨毒的情绪中,“俗话说,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可这世上,狼心狗肺,猪狗不如的父母却也大摇大摆活着——真以为做儿女的不敢动他们一个指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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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十六章阅尽寂寞繁华尽】………

    第二百十六章阅尽寂寞繁华尽

    无翳公子说完,双眼猛然向上一瞥,竟是明灿得让人惊心,“我倒是想知道,你有没有亲手弑母的胆量?”

    昭元帝望定了他,双眸闪着光,随即,居然慢慢笑出声来——

    “朕之胆量,足以违逆天命,区区杀母的罪名,又算得了什么?”

    他握住了无翳公子的手腕,将他从身上搀起,动作柔和,却是不容拒绝的强势,“你要我怎么做?”

    无翳公子深深的看入他眼里,目光莹莹,美丽而不逊,宛如正在挠爪的猫儿一样,随即,他唇边的笑意加深,却并非平日惯带的讥讽刻薄。

    “回来吧。”

    他信手召回桃木剑,不由分说的塞到昭元帝手里,顿时血雨肆虐更甚,昭元帝的头疼也瞬间加重,他扶住额头,意识芒乱间只那人的嫣红薄唇微启,“我用七星命盘定住她的魂魄,等我唤你之时,用力将木剑隔空掷去即可。”

    言未毕,他一捻指,顿时符纸咒文自燃而起,随即两手掐七星天罡诀;双腿盘坐,竟是浮于半空之中。

    长袖一拂,顿时天香、红碗、灯烛齐齐闪现,七盏灯在外,中间一盏乃是对方的本命之灯。

    天信印落于首灯座下,“诸天既灭,则三光掩去,灵台阴瞑。”

    地信印落于次灯座下,“后土之弃,则厚泽消减,立身不正。”

    人信印落于三灯座下,“神鬼受欺,则报应瞬至,恶业难消。”

    ……

    他指如连珠,顿时六枚木印纷纷落于灯座之下,口诵诅咒之言,句句都是在消解梦流霜的福泽气运。

    顿时,空中传来一声模糊凄厉的哀号,顿时血雨疯狂,雷声劈天灭地,好似猛兽受了致命一击的狂烈。

    已经是千疮百孔的寝殿再也受不住这等摧残,墙柱发出支呀的呻吟声,顿时便倒了一角。

    “万岁小心”

    左相眼疾手快,一剑扫去,这才没让断瓦残垣将那两人压住。

    昭元帝已是痛得满头是汗,却紧紧握住手中的木剑,屏息凝神,等待即将到来的那一刻。而半浮在空中的无翳公子——他也已经额头见汗,面色苍白,险些就要坠了下来。

    一旁薛汶冷眼看着,捏了捏袋中汗湿的棋子,心中极为震撼——

    七星命盘之术,原本是上古神人用来延命增福之术,无翳公子居然大胆改动,将之逆转为灭人气运的诅咒之法,天赋之佳,手段之狠,竟是前所未见

    无翳公子念完第六句,已是身形颤抖,气力不稳,他却仍是高傲的昂着头,从锦囊中取出最后两枚风、云信印,落在最中央一盏灯旁,顿时灯焰闪烁,由红火变为幽蓝,奄奄几乎要灭去。

    风云加催,命灯一闪欲灭,空中血雨更加疯狂,腐蚀万物,连各人头顶的瓦砾也溶出大洞,顿时在众人尖叫声中轰然落下。

    “就是现在”

    无翳公子高声喝道,瞬间,昭元帝朝头顶空中奋力掷出桃木剑,他好似用尽全身之力,剑如流星,化光直冲天际。

    只听咯噔一声沉响,巨雷宛如旋涡一般,将桃木剑彻底吞没。

    众人都吓得一颗心沉到了底,无翳公子却发出快活兴奋的大笑,“成了”

    下一瞬,只见雷光电火一闪,好似点燃了不远的某处,众人连忙抱着头,惟恐血雨落到自己身上。

    “已经没事了,你们不会这么容易就死。”

    无翳公子的安慰也没带着好声气。

    抱头待死的人们一楞,抬头看去,只见屋定大洞中露出的天空,竟再无一丝血红,正常的晶莹雨水瓢泼一般落下,浸湿了人们的头发,也熨帖了他们的心。

    不远处隐约有火光,还传来凄厉的女声尖叫,“不好啦,太后寝宫被雷劈中,走水啦”

    “走水啦,快来救驾啊”

    昭元帝此时只觉得神清气爽,浑身满是气力,他冷哼一声,纵身跃上屋脊,居高临下望去——只见未央宫方向大火熊熊,雷电劈过的焦黑隐约可见,无数人影从中焦急仓皇的逃出,从后苑逃向前方正殿。

    “自作自受”

    他冷冷一笑,提气吐声,嗓音不大,却清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都站在原地,不许乱动”

    冷然淡漠之声,却是赫赫帝王威仪,让乱成一团的人群顿时停顿下来,聚集在空阔石砖地上。

    人越聚越多,黑鸦鸦的一大片,有人手里提着水桶,有人衣衫不整,满面火烧黑灰。

    抬眼看见昭元帝,顿时都惊讶得楞住了,不知是谁先起的头,顿时跪了一地——

    昭元帝俯视着他们,乌黑的长发从发冠中逸出,在夜色风雨中不羁散飞。

    “传朕的旨意,任何人不许靠近长乐宫。”

    沉然之声,并为说出违背的惩罚,却让众人噤若寒蝉,不敢再前近一步。

    有长乐宫中的内侍宦官,不甘心的跑上前来禀道:“太后娘娘还在寝宫里呢”

    话音未落,却见剑光一闪,宛如白虹,却是左相也跟着过来了,他缓缓收剑入鞘,冷笑道:“妖言惑众之人,杀无赦。”

    昭元帝不稳稳的站在最高处,好似没有看见众人惊惧交加的复杂神情,神色之间毫无焦急关切,“太后明明不在寝宫,你们却造这种谣言,其心可诛。”

    左相闻弦歌而知雅意,顿时配合默契,“长乐宫中被叛贼占领,太后并不在其中,谁要急着去救火,便是叛贼内应”

    这顶帽子一盖下来,谁也不敢再叫救火,但太后的心腹仍是不死心,数人交换眼色,脚步却犹豫不定。

    “天火雷劈,大雨浇之不灭,乃是老天示警……“

    有人夹杂在人群中咕哝了一句。

    昭元帝冷笑,还未等他发怒,却听身后有人嗓音清脆,宛如珠玉落地,说不出的好听,却也是道不尽的讥讽——

    “这不是什么天火神雷,而是本座的术法之力。”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天地暗色之间,有人浮空而立,周身有玄金交织的光允,任凭风雨肆虐,竟不沾身半点,远眺宛如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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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十七章七月流火妖光现】………

    第二百十七章七月流火妖光现

    “国师大人。”

    一股莫名的惶恐,让众人再次纷纷跪地。

    雨声阵阵,国师无翳公子的嗓音却是宛如琉璃天华,仙音妙语,声声入耳入心——

    “国有妖孽,扶持叛贼起事,今夜潜伏在太后寝宫意图谋害,正好被本座一网打尽。”

    四下里静悄悄的,更显得雨声响亮,众人只觉得一阵心神恍惚,不由的就平静下来。

    “宫外叛贼攻城,宫中也并不太平,正值非常时期,还请各位谨言慎行,不要乱走乱闯才是。”

    言毕,半空之中的人影翩然落在屋檐之上,那种无形的威压这才消失,众人回身看着火光熊熊的长乐宫,心中更加惧怕,再也不敢多加议论,远远的走开看着。

    昭元帝一人站在屋脊之上,眺望着不远处的火光冲天,不知怎的,双眼微眯迷离。

    身边有人走近,即使是在雨水冲刷之中,仍能隐约闻见那特殊奇妙的昙香暗意。

    火光冲天,浓烟四散,长乐宫的华美宫阙逐渐倾褪,琉璃瓦纷落如雨,连真正的雨点都为之失色,朱红廊柱轰然倒地,带下大片精美墙砖,巨大而恐怖的声响让所有人心惊胆战,众人都站在雨幕中呆呆看着,却没人敢上前救火。

    太后并不在寝宫之中……这种说法只有头脑简单的人才会相信,大部分人看着熊熊火焰,再偷眼看着屋宇最高处站着的至尊天子,都不由的脊生冷汗,好似看见了什么吃人的妖魔一般。

    “过了今夜,朕大概就是名例史册的杀母暴君了吧?”

    昭元帝低声一笑,笑声冷入骨髓。

    “我尊奉的主君,应该有敢于和整个天下作对的勇气。”

    清脆而华丽的声线,混合着霸气与魅惑,却让人心一明,昭元帝不禁侧脸看去,只见那人右手轻抬,缓缓指向燃烧中的长乐宫——

    “成王败寇,本就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如果今夜你败了,葬身火海的,便该是你这一群忠心手下了。”

    昭元帝目光森然如冰,“这个道理不用你说,我也明白。”他皱着眉,眼中闪过复杂的光彩,沉声道:“我只是,要看着她走完这最后一程。”

    只听一声轻笑,无翳公子的话,却让他顿时睁大了眼——

    “哈……以太后的能力和狡诈,即使是受此重创,也不会死在火海之中,你这番伤心黯然,是白费了。”

    昭元帝眉头一颤,似是压抑了极大的愤怒,又似松了一口气——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仍是面无表情,却只有站在他身边最近的无翳公子,能看透这份复杂情绪。

    “她身为术法高手,果然不会坐以待毙。”

    他嗓音平而低沉,冷眼看着不远处的火光废墟,宽大袍服临风而飘,整个人宛如一柄归入鞘中的名剑,带着历经沧桑的黯色。

    “小心。”

    身畔之人轻声一叹,微微扯动他的衣袖示意,下一瞬,从满是火光浓烟的长乐宫之中,翩然飞出一秉古色古香的巨大叶扇,

    叶若仙山之莆,团团密合成扇,遍体充满上古的神秘意味,云雾之中,牙板檀红之香萦绕,楚楚风韵让人心头迷乱。

    “来人,射箭“

    左相的愤怒大喊,在雨幕之中显得模糊。

    叶扇见风即大,遇雨更亮,所有兵士在这一瞬都好似被它迷乱,竟无人射出手中之箭,眼睁睁看它快速飞离而去。

    “可恶,被这妖妇逃了,今后将后患无穷”

    左相怒不可遏道。

    只听一声清脆笑声,出自和他最不对盘的那人之口。

    无翳公子轻漫一笑,举袖至唇边打了个呵欠,银白羽氅半掩,却更衬得嫣红唇上一抹水色——

    那是世上绝顶艳丽妖华的色泽

    迎着左相的怒瞪,他施施然打完了呵欠,这才漫不经心道:“你以为,凭我的计算谋划,能有漏网之鱼吗?”

    左相眉头一挑,就要责问,昭元帝淡淡喝止道:“够了。”

    才两字而已,竟让左相收敛了怒色,虽不甘心,却是听命不再多言。

    仿佛有些诧异,无翳公子带着兴味的目光瞥了他们一眼,随即懒懒道:“接下来的善后,便该你们多下工夫了。”

    随即不理会几人各异的神情,转身翩然一跃,就要闪身离去。

    下一瞬,他素来神秘莫测的身影僵住了,随即踉跄了一步,居然从屋脊上倒栽摔下。

    “小心”

    电光火石之间,只见身影一闪,昭元帝身法疾快,瞬间上前将他一把接住,抱了个满怀。

    他足尖在檐头一点,随即飞身一旋,消卸去这股冲力,稳稳落地。

    他落地之后,却并未放手,而是眼神有些恍惚,好似想起了什么。

    “放手你要抱到什么时候?”

    不悦的嗓音从他胸前传来,昭元帝这才如梦初醒,赶忙将人放下,神色之间却仍有些古怪。

    方才那闪电般的一瞬,他感觉自己怀中的躯体轻飘飘的毫无重量,好似不是火人,而是……纸片羽毛一般的轻,轻的实在怪异。

    这且不说,最让他心头一震的是,那股幽冷而熟悉的昙香,他终于在那一刹那想起,自己是在哪里闻见过相同的味道——

    唐国城破宫倾那夜,那青涩而懒散的少女笑吟吟的,在床上毫不矜持的缠住他的躯体,氤氲在锦被发肤之间的,正是这股特殊的夜昙之香。

    丹离……

    他摇了摇头,感觉自己简直是得了臆症了,鬼使神差的,竟然又想起她来。

    想起方才发生的尴尬一幕,他干咳了一声,正想解释几句,转身却见无翳公子也象得了魔怔一般,呆呆的站在屋檐下出神。

    雨点已经有些变小了,却仍打得他发丝湿漉漉的,连身上的白衣也不在一尘不染——他呆呆的站在屋檐下,四下顾盼,似乎在寻找什么。

    刚才那种感觉……怎会如此?

    无翳公子面上不露端倪,心中却已是惊涛骇浪——

    方才,他闪身离去时,袖中的“疾行千里符”竟莫名发烫,好似外界有什么东西突然发力,吸干了他所剩不多的力量后,顿时符篆化为灰烬,这才害得他险些从屋脊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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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十八章万事且待又重头】………

    第二百十八章万事且待又重头

    怎会这种事情……他心中惊疑不定,双眼在残破屋檐下梭巡。

    先前,在施行术法时,他便发觉,有大量真元从体内源源不断的流失,竟导致他在破除七星命盘时,差点气力不济,没能把最后的咒文念完。

    是什么在吸取术法之力?

    他一边回想方才的感觉,一边不动神色的搜寻着。

    寝殿已是千创百孔,东北角还塌落一地,,断瓦残垣飞得到处都是,连原本铺有绿玉圆石的中庭,也失去了它一向的华美精致,被黑灰、木屑混合着雨水,纠结成厚厚的泥浆。

    无翳公子脚步僵硬,象提线木偶一样走来走去,众人心中惴惴,谁也不敢多问。

    到底是什么东西,竟有如此霸道之力呢?

    他的目光,掠过回廊下的一物一件,瞬间,双瞳凝视着某一点,微微收缩——

    朱红廊柱旁,有两只铜鼎,在雨水浇灌下,显出清晰而闪亮的暗金光泽,精致之外,更添几分大气。

    他皱起眉头,死死盯着这铜鼎,随即缓缓走上前去,伸出修长而白皙的手指,缓缓抚过鼎身。

    他苦苦思索着,闭目凝神,却终究没有感应出什么异常,眉头几乎可以打结。

    “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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