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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欢-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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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亡的阴影近在眼前。

    就在这一瞬,他得眼前一花,竟有天旋地转之感,只觉长袖被人一带,顿时整个人以诡异的角度飞上半空,耳边风声呼呼,好似不在人间。

    未及反应过来,地面上传来一阵金铁交击之声,姬悠睁开眼,却发觉自己飞旋停留在空中,好似有无形之手拎住他的衣领和袖子,让他不掉下去。

    庭院的地面上,有一道身着华裙的倩影临风而立,锦绣翡绿的暗光在她裙角一闪而过。

    “青鸾”

    姬悠不由的低喊出声,顿时一阵安心。

    青鸾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长袖轻拂,宛如霓裳彩舞一般,袖中竟飞出无数白烟般的美女幻影,咯咯娇笑着冲向宁非,一旦撞上木剑,便有金铁交击之声,火星四溅。

    “妖孽。”

    宁非低喝一声,纯正内力灌注在剑身,顿时一股浩然博大之气笼罩四周,连平凡的木剑本身都好似有一层灿白剑光

    剑刃直击向美人头颅,顿时将它们斩成两截,惨烈鬼哭声四起,阴风呼啸让人不寒而栗。

    青鸾眉头一皱,长袖拂回,顿时将只剩下小半的美人鬼影收回袖中,她取出一把小团扇,对着它吹了一口气,顿时团扇见风就长,锦稚长羽绿荧荧的,一扇之下,竟有无数光点飘飞四散。

    宁非举剑欲攻,但绿色光点在他身边一触即灭,毫无杀伤力,他正觉疑惑,忽然觉得胸口憋闷,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胸口皮肉下剧烈弹跳,怪异的钝痛几乎让他痛得弯腰。

    “你——”

    他咬牙,额头冷汗却是一滴一滴流了下来。

    青鸾对着团扇吹气,顿时又变为巴掌大的玩具,轻盈放入怀中。

    “中了我的子母蛊感觉如何?”

    她嫣然一笑,形动宛如娇花弱柳,眼神中却含着极为恐怖的东西。

    “子母蛊是我的宝贝,连我师尊在这方面的造诣都不及我,今日用在你身上,定是非常舒服了。”

    她的笑声宛如银铃,又似夜魅妖狐一般。

    宁非咬紧了牙,随即,他闭上了眼,面色转为沉静。

    木剑对准胸口,却是凝而不发,他呼吸渐渐平缓,几息之下,竟已进入禅静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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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渔阳鼙鼓动地来】………

    第二百一十章渔阳鼙鼓动地来

    宁非咬紧了牙,随即,他闭上了眼,面色转为沉静。

    木剑对准胸口,却是凝而不发,他呼吸渐渐平缓,几息之下,竟已进入禅静之态。

    好似世上万物都已经不复存在,耳边只剩下自己血脉的流动,微小而巨大的心跳声,以及——

    只见白光一闪,木剑直刺入胸,皮肤之下竟凸起一块,仍在剧烈颤动。

    剑尖一探而出,皮肤被划开三寸血口,随着剑尖被扯出的,竟是一条五彩斑斓的软虫

    虫身前端有一对锋利前钳,虽然被刺了个对穿,仍在虎虎凶舞。

    “就是这个吗?”

    宁非的眼神,冷的让青鸾感觉自己正在一潭冰水之中。

    “你,竟能感应到它的存在”

    青鸾的面色终于变了,随着宁非剑意催动,那只怪虫顿时碎为几截,她好似也有所感应,哇的一口喷出了血,顿时面色惨白。

    “妖女,你还有什么招数?”

    宁非双目如电,上前逼视一步,正要斩杀青鸾,却忽然觉得肺腑之间又是一阵隐痛。

    “我说过了,这是子母蛊。”

    青鸾虽然面色死白,却仍咬着牙挺直了腰,“你快回去及时救治,还能保得一命,再纠缠下去,只会变成腐肉一堆。”

    宁非目光如冰,毫不理会,仍欲上前杀之,此时,对峙中的两人忽觉一阵刀风,宛如怒海狂涛直袭而来,顿时宁非宛如断线风筝一般,被卷出了围墙,他随即一个飞掠,顿时消失在众人眼前。

    青鸾被怪风吹倒在地,摔得脸蛋都一块青肿,她爬起来一看,却见庭中站着一个少年,双眼紧闭发出鼾声,手中弯刀却闪着妖异常的光芒。

    “小森?”

    一旁梅选侍惊叫出声,“你又梦游了?”

    小森仍在呼呼大睡,手中弯刀却是收入怀中,随即,他身上闪过玄金二道光芒,整个人顿时好象松懈下来,倒在地上睡得更香。

    “原来是她在暗中出手……”

    青鸾目光一闪,眼中闪过神秘笑意,回过头来把手一招,顿时姬悠落到了地上,也摔了大交。

    “两位真是受惊了。”

    她先是客套了一句,又继续道:“太后猜测,清韵斋必定不会坐视我们功成,所以派我前来保护,没想到真正赶上了。”

    姬悠致谢道:“多亏了青鸾姑娘及时出现,才能化险为夷。”

    青鸾笑得更甜,“姬公子所言甚是,今日是我救了两位,和这位小兄弟,或者其他的什么人都毫无关系,两位可千万记住这点。”

    姬、梅二人对视一眼,知道其中必有蹊跷,此时也不必多问,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青鸾看了看暗下的天色,正色沉吟道:“酉时快到了。”

    仿佛是在应和她的话,只听墙外,渐渐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逐渐而来,越来越近,声势非凡。

    “来援的诸侯和将军们也已经到了”

    姬悠眼中发出光来,他打开院门,静静看着,地平线那端,逐渐出现的各色旗帜。

    “赵”、“尉迟”、“百里”、“庆”……这些旗帜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却让他眼眶发热。

    几十年过去了,以姬氏之名号召,终究还有这些人愿意助他复辟,成败,就在今夜了

    熙王一口气跑出内廷,并未停留,而是绕着远巷宫道跑了两圈,这才停下脚步大声喘息,略微回过神来。

    “已经是将死之人了,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势”

    他又惊又怒道。

    此时夜幕已经完全降临,他带的从人和车驾正在前门等候,熙王没好气的上了车,怒声道:“还不快走”

    车声辘轳,街上分外寂静,前几日对来往过客虎视眈眈的兵士们一个也不见——熙王满腹心思,竟是一点也没发觉其中异状,仍是阴沉着脸若有所思。

    蓦然,夜色之中好似有什么激烈的人声喧哗遥遥传来。

    叫喊声越来越近,终于连陷入沉思的熙王也惊的一跳。

    “什么人敢在天街上大呼小叫?给我把人拿下”

    熙王余怒又燃,在车中高声喝道。

    车外诸人鸦雀无声,不远处的声音越来越近,竟是喊杀声和兵器交击声。

    熙王身上一颤,心中隐约感觉不妙,他从车中探出头来,却发觉一队兵士满身挂彩,甲胄丢弃,朝着这边一路狂奔,而身后烟尘滚滚,显然追兵众多。

    “熙王殿下——”

    来人凄惨的呼号着,朝着这边跑来,连面孔也越来越清晰

    “熙王殿下——救命啊”

    鲜血染红了天街的青石,那人踉跄着,终究跑到了熙王车前。

    “殿下,大事不好了”

    那人气喘吁吁,已经连话都说不连贯了。

    “什么大事不好你快说”

    熙王跳下车,踢了他一脚,这人吃这一记,猛然一个激灵,“是,是城外的那些援军,他们、他们造反了”

    “什么?”

    “他们……冲进城来了,弟兄们正要阻拦,就被这些人砍杀了好些”

    那人说话间,背上的大口子在不断淌血,咕咚一声摔倒在地。

    熙王只觉得一阵目眩:母后才担保过,会对这些人许以重利,居然就闹出了这般惊变

    他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揪住那人的衣领,急不可耐的追问道:“来了多少人,我们的人现在在哪?”

    “冲进城门的人很多,根本看不清楚——我们的人被他们冲散,在各处市坊街巷聚团抵抗”

    说话之间,熙王的护卫已经跟追兵们动起书来,顿时一片混乱。

    追兵们都是出自各地的骄兵悍将,兵器精良,厮杀起来,熙王的护卫节节后退。

    “简直是反了”

    熙王狠毒一笑,抽出自己佩剑,冲进人群里就是一顿疯狂砍杀。

    对方甲胄齐全,宝剑击在上面一阵火花四射,熙王被反弹退了两步,却反而引起他的凶性,招招狠辣,朝着人咽喉双目而去,顿时鲜血四溅,惨叫连连。

    对方连损十余人,也不愿招惹这种硬茬,粗鲁呼喝着朝后退走。

    此时,远近的坊市街巷里也纷纷发出兵器厮杀与惨叫声,虽然天街上空旷安静,却更显得那些声音恐怖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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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一章惊破霓裳羽衣舞】………

    第一百十一章惊破霓裳羽衣舞

    “他们居然敢如此放肆”

    熙王气得脸都在抽搐,此时他已经把天都视为囊中之物了,看到这些外乡援军居然敢冲进城来打杀,心中已是狂怒。

    他恶狠狠的爬上马车,大声吼道:“回宫去禀报母后”

    “来不及了殿下”

    去四周侦察警戒的护卫长面露难色,“四周全是暴徒乱军,迟早要将天街团团围住,此时再往皇宫去,只怕半路就遭遇大股敌军”

    “这帮喂不熟的白眼狼我早就说过他们不可靠,偏偏母后还以为能卖卖老交情”

    熙王恨不能破口大骂,但权衡再三,他不甘的低喊道:“全速前行,回府”

    车驾快速奔驰在天街上,而四面八方的喊杀声仍在响彻。

    熙王急匆匆赶回自己府邸,到了门前就直接跳了下来,“苏仙师何在?”

    话音未落,却见眼前楼宇房屋都幻化不见,出现在眼前的,竟是长发披散,道袍轻散的苏幕。

    “去宫里一趟,收获如何?”

    苏幕是在笑着的,那笑容看起来却无比讽刺。

    熙王暗暗咬牙,却不得不忍气吞声,一脸诚恳内疚,声泪俱下道:“城外那些所谓的援军已经冲进来了,把我的人杀得七零八落,这些恶狼只怕也想染指天城,母后真是妇人之仁,误了我的大事”

    “哼,你的母后可不止是妇人之仁呢”

    苏幕面色阴沉,衣衫也是半披的,精致锁骨露在外间,简直是绝美玉人,他手一挥,两人顿时飞升半空。

    “跟我来,看看你的好母后在搞什么鬼吧”

    熙王只觉得一阵腾云驾雾,两人已在云层之中,他张口欲叫,却发觉自己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想要拉住苏幕的袖子,却从衣袖中穿了过去——难道,现在的自己只是个魂魄?

    苏幕可不管他在空中疾风里适应不适应,拎了人影就瞬飞到天都城的另一端。

    这里是先前皇胄宗亲们的住的北城,老式府邸巍峨而略见破败,一片片的黑鸦鸦毫无灯火。

    “这是以前姬家的宅子,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熙王正在不解,却见唯一的一盏风灯照耀下,摇摇欲坠的姬府匾额下,静静的插了十数面旗帜。

    “赵”、“尉迟”、“百里”、“庆”……这些旗帜沉静而肃穆,在初起的夜幕中猎猎随风,好似一位位久经沙场的将军,有和别样的骄傲。

    一旁分别有数队掌旗者静静侍立,站得笔直,无声,无息,却带着戎马的酷烈煞气。

    “这些都是……”

    熙王结巴着,已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些姓氏,分明就是城外那些援军的主家

    “看清楚了没,人家支持的,可都是姬氏一族”

    “混帐”

    熙王就是再蠢也回过味来,他猛然暴怒,失去理智的冲过去想要把旗拔起,却仍是从手中穿了过去——他忘记自己现在只是个灵体了。

    “母后简直是引狼入室,自毁长城”

    熙王简直是要破口大骂了。

    “我倒觉得,你家母后真是个妙人……”

    苏幕的嗓音听起来有些凉薄,更有些漫不经心。

    “你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母后早有预谋。”

    苏幕哼了一声,随意把袍子一甩,“事到如今,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这一切都是你母后布下的局。”

    “不可能”

    熙王显然是一点不信,“母后只有我跟皇兄这两个亲生儿子,皇兄一向跟她不亲,我才是她最疼爱的,她有什么必要这么做?”

    “哟,人说虎毒不食子,她连亲生的长子都下得了手,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苏幕无声的冷笑了,任由长发在夜风中吹拂,闪密宛如幽蓝,“什么五台山礼佛——这么多年来,你母后伪装的可真象,无论是世人还是术法界中,又谁能猜想到,堂堂太后之尊,竟会是天枢宗主这个老妖婆?”

    “你说什么?”

    熙王顿时被吓呆了,眼睛突得很大,根本说不出话来。

    苏幕拍了拍他的肩膀,顿时,一只小如绿豆的白点飞了出来,仔细一看,竟是一只微小的白骨骷髅。

    “这是我的摄魂使灵,这次附在你袖里,就是进宫一探究竟的。谁知,却被我发觉了了不得的真相。”

    苏幕冷然一笑,“我先前以为,你们把昭元帝搞的昏迷不醒,大约是下了什么药,这次你与他近距离接触,我这才发现,他的体内,竟然被种下了蚀心虫,日日吞噬他的精神元体——这种手段,除了梦流霜谁能有?”

    “可是,这也不能证明我母后她就是梦……”

    熙王说不下去了,梦流霜的狡诈阴险,就是他这个不是术法界的人也早有耳闻,他也曾听苏幕说起,对方是支持另一个身有龙气之人。但他现在仍是不敢相信,她会是他母后

    “哼,我本来也以为,梦流霜是为了扶持姬氏才下了这等毒手,但你身上带回来的东西,却证明了,你的母后,就是这位大名鼎鼎的梦宗主”

    苏幕冷笑一声,猛然一拍他的肩头,熙王顿时觉得肚腹之间一阵剧痛,皮肉之下好似有什么异物在窜动。

    随即,他腹部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凸起,好似活物一般乱动挣扎。

    苏幕以扇柄一点,不见他如何作势,空中竟然出现一道白色鬼灵,五官只是几个窟窿,黑森森的极为吓人,头颅以下拖着长长的血带

    鬼头尖叫着让人耳膜发麻,蹦跳着仍欲对准熙王,苏幕连眉头都没动,略一动扇,无形之风立刻将它化成粉末,四下飞扬。

    “这是什么?”

    熙王又是惧怕,又是想呕吐。

    “当然是你的好母后下在你身上的小鬼了——这种东西在你体内不知不觉的潜伏着,可以任意遥控你的一举一动,喜怒哀乐,最后吸**的灵气,让你瘦成一只骷髅,衰竭而死——你的母后还真是关心体贴啊”

    苏幕恶意带笑的嗓音,顿时让熙王的面色变的灰白,他嘴唇都在发抖,哽咽着语无伦次,“不、母后不会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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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二章怅望银河吹玉笙】………

    第一百十二章怅望银河吹玉笙

    苏幕恶意带笑的嗓音,顿时让熙王的面色变的灰白,他嘴唇都在发抖,哽咽着语无伦次,“不、母后不会对我……”

    苏幕一把拎起他的衣领,将他的脸凑到屋檐下,更近的看到那些迎风招展的旗帜,被旗帜布幌重重遮挡,最中央一面,只是以最不起眼的古篆绣了一个“王”字。

    “是母后的娘家王氏连他们也——”

    看清楚后,熙王脚下一软——若不是浮在半空中,只怕他要摔个倒栽葱。

    “怎么会、我不相信”

    苏幕凶狠的将他的头拎回,靠近自己散发着戾气的眼睛,“我也不愿相信,自己居然会被她摆了一局,但事已如此,就该认清现实”

    他逼视着熙王失魂落魄的双眼,“只要你还没死,先机就仍在我们手上,我们还没输——先把你的人尽量收拢,然后看准时机,不惜一切冲出天都城门”

    熙王尽量让自己不再浑浑噩噩,“可是满城都是敌军,我们能冲得出去吗?”

    “你以为太后就胜券在握了吗?”

    苏幕轻蔑一笑,悠然收起折扇,“她终于露出最后的底牌,可有人手里,却还握着大把的筹码,还没下注呢”

    他想起丹离被自己击中时,那略显无力的抵挡,最后那声惨叫和吐血,唇边笑意转为苦涩,“天机宗的人,一直到现在都没出全力,我大半的精力都在防备他们,没想到太后突然发难——也好,就让她老人家去领受丹离的狡诈与狠辣吧。”

    他长声一笑,衣袖一拂,熙王又觉得眼前一花,两人已经回到了他自己的府邸里。

    此时街上已经是乱兵四起,不断有惨叫声传来,王府虽然有兵丁把守,却也人心惶惶,下人四散。熙王见苏幕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顿时恼羞成怒,却又不敢向他发作,只是阴森喝道:“敢逃出门槛一步,全家点天灯”

    这话一出,所有下人都抖瑟瑟的站在原地不敢动。

    “你们怕什么,只要本王还在,就没人能动你们一根寒毛”

    熙王色厉内荏的喊完,随即扭过头去,命令自己的心腹手下:“快去点上召唤的烟花,再派人街上四处传令,凡我顾氏兵将,速速来此聚集”

    心腹们对看了个眼色,都怕街上刀枪无眼,但熙王命令不容违背,都哭丧着脸答应了。

    一旁的苏幕摸了摸下巴,随手给了他们几十道符,“溶水喝下去,若不是神兵利器,都能保你们刀枪不入。”

    见熙王都有惊喜放松之色,他慢悠悠的继续道:“只有一刻钟的时间,而且,千万不要被狗血啊,妇人的天葵等秽物沾染。”

    几人领命而去,而街上的兵乱正盛,血腥与绝望的惨叫声充斥全城,再无先前的平静繁华。

    血腥杀戮的夜空里,忽然飞起一道五彩灿烂的烟花,照亮了一片夜空,久久不灭。

    未央宫中,虽然一派平静,却有着遮掩不住的焦急暗流。

    昭元帝躺在床上,左相坐在床头,已经连御医都顾不得请了,他伸手探住脉象,却根本连一丝一毫都感觉不到。

    经过熙王闯入一事,昭元帝受此刺激,竟突然醒来,宛如天神般以铜斧掷之,众人惊喜未止,他却已经昏倒在地,成了眼前这模样。

    连心口的微弱跳动,也完全停止了……左相的目光一沉,另一手紧握成拳,掌心已是鲜血沁出。

    “先前,难道是回光返照?”

    左相的一声低语,却似最尖锐的刺痛,绷断了几人心中那根弦。

    一旁薛汶也在看着,眉宇间并无一丝焦急,“不用担心,皇上有天命庇佑,不会有所闪失。”

    左相最烦听人说及天命,闻言冷然瞪视,“天命这等虚无缥缈的,怎么做得准?”

    薛汶抬起头,静静迎视着他的目光,目光竟是前所未有的冷静清澈,“因为,这是我卜算的结果。”

    一旁只听有人噗哧一声,忍不住笑出声来,却在接到左相与薛汶双双怒瞪后,吓得噤口不言。但众人嘴角却都在抽搐,眼中忍着嘲讽之意。

    谁都知道,薛汶的占卜在宫中赫赫有名——赫赫有名的不准

    岂只是不准,简直是南辕北辙,胡说八道——除非谁脑子坏了,才会去信他的卜卦

    出乎众人意料,左相深吸一口气,却没有大怒,“哦,你卜卦算到了什么?”

    薛汶摇头晃脑,一副神棍模样,“有惊无险,贵人襄助,否极泰来,天下太平。”

    “哈”

    左相笑了一声,不无讥讽之意,“那谁是我们的大贵人呢?”

    薛汶正要回答,却听殿外一声朗笑,“当然是,区区在下了。”

    廊下有人惊叫:“国师大人”

    瞬息之间,怪风四起,好似有一只无形之手撞开了深殿的大门。

    但见台阶之下,有一人白衣广袖,翩然而来。

    众人的眼眸这一瞬因极度震惊而紧缩:归期不定的国师,竟在这紧要关头赶了回来

    白衣如渺,银莹羽氅随风任扬,幽蓝珠冠束发之下,发丝不羁而扬,一副蜃华面具遮挡了大半面容,只有那朱唇微弯,高傲带笑。

    他就那么缓缓而来,非神非鬼,亦仙亦道。夜色迷离,宫灯似昙,却染不了他半分俗尘。

    无翳公子来到门前,扫了一眼众人,笑着招呼道:“各位别来无恙?”

    左相眼中闪过一道喜光,随即却隐去,他斜睨一眼来者,冷哼一声道:“无翳,你真是来得及时啊”

    众人都知道他已经大怒,连虚伪的“国师”二字都不愿称呼了,这句“来得及时”简直是最为刻薄的讽刺。

    无翳公子好似听不出这怒意讽刺,居然笑意晏晏,眼角一弯——左相心头霍然一跳,这种懒洋洋又气死人的神态,倒是象极了某个人

    他不及多想,却听无翳公子笑道:“我来的确实及时,赶在陛下咽气前一刻回来了,可见我算得挺准,不早也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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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三章南柯一梦尽荒唐】………

    第一百十三章南柯一梦尽荒唐

    这话简直就是在说皇帝是个活死人,左相更是大怒,目光森然,在他身上巡视一瞬,随即沉声道:“那就请国师大展身手,妙手回春了”

    “那又有何难哉?”

    无翳公子笑得潇洒,羽氅轻扬,足下纤尘不染,却是一步一步的,朝着皇帝的床榻而去。

    夜色沉瞑,熹微的月光透过窗纱,脉脉落在低垂的水墨色帐帷上,他一步一步,从容不迫的走着,轻微的脚步声,却好似一记记重锤,敲打在众人心头

    “枕头黄梁已三更,南柯树下何足全……”

    他曼声吟道,一步一步的,逐渐走近了龙床,夜风吹过他乌云堆雪的长发,隐隐有月华的光泽,衣袂临风飞扬,宛如天上仙人

    说也奇怪,昏睡多日,已经全无气息的昭元帝,此时竟发出一声轻哼,手指开始动弹起来。

    “皇上”

    有宫女惊呼一声,顿时被左相一个眼风瞪住,吓得捂住了嘴。

    “庄周晓梦迷蝴蝶,半夕浮生可醒矣……”

    无翳公子站定在床头,笑吟吟的拖长了声调,好似在催顽童起床一般。

    他伸出手,在昭元帝脸上,狠狠的捏了一把。

    下一瞬,昭元帝猛然睁开了双眼

    他的眼神有些迷茫,漆黑瞳孔中的倒影,好似混沌之夜,又象迷雾之海。

    “是谁……”

    他喃喃道,随即,狠戾的一把抓住来者的手腕,并未看清是谁,只是出于武者的警醒之觉

    “哟,看来你还没睡醒。”

    无翳公子任由自己的右手被他抓着,左手伸出,又捏了他一把。

    “皮肤还挺细腻的。”

    在众人瞠目结舌的同时,他居然还悠然评价了一句。

    “放肆”

    左相怒喝出声,银光一闪,长剑已经架在他咽喉处,“你到底在做什么?”

    一旁的薛汶不知死活的笑出了声,“他当然是在吃豆腐——”

    下一瞬,他对上左相闪着寒光的眼,顿时吓得捂住了嘴,猫腰躲到人后面去了。

    这么闹腾着,昭元帝已经清醒了不少,他眨了眨眼,看清了身边围绕的人们,随即,将目光停留自己的掌心。

    被他紧紧攥在掌中的,是一截雪白手腕,并无读书人的薄茧,也无武者的粗糙,冰冷不似人类的温度,却稳稳的停留在他手中。

    隐隐约约的,好似有暗夜冷昙的幽香,萦绕周身,恍恍惚惚。

    他不禁摸上了自己的脸,略痛的余劲,让他回响起方才模糊的一幕,

    他嘴唇微动,声音有些嘶哑虚弱,“你在做什么?”

    说话之间,他手下用力,将他拖到了更近处,却也避开了左相的长剑。

    无翳公子的左手被他攥着,任由他紧紧拖到身前,却是夷然不惧,反而轻笑一声,顺势反而将五指扣入他掌心,浅浅的,别有意味的,摩挲着——那是最暧昧的肌肤相触

    “你到底在做什么“

    昭元帝虽然仍有些昏沉,却是嗓音带怒,想要甩开他的手。

    纤长冰冷的手指,宛如灵蛇一般向上抚摸,缠绕在他的腕间,并不算紧,却竟是挣脱不开

    残灯明灭闪烁,在众目睽睽之下,无翳公子倾身靠近,轻声而笑,嗓音冷脆而魔魅——

    “医者讲究望、闻、问、切,我正是在为你切脉啊……”

    两人靠得很近,他脸上戴着蜃华幻具,映入昭元帝的眼中,乃是一片眩迷。昭元帝微微侧过头去,静静闭上了眼,只感觉那只冰冷细腻的手,握住了腕脉,一寸寸收紧,虚空茫然之间,鼻端好似仍萦绕着那特殊的冷昙幽香,迷离恍惚间,眼前好似出现了另一张易喜易嗔的脸。

    如此相似的体香,却让他开始想念那个贪吃、爱财、不着调的少女了——大乱将起,她在宫外可还安全吗?

    但局势到此已是一触即发,即使是在母家省亲,也比在宫里安全……

    “陛下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清冽带笑的嗓音,好似在耳边细语,昭元帝睁开了眼,却见无翳公子眼波盈盈,潋滟朱唇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任是怎样铁石心肠的人,见着这等细微处的旖旎,都要心中一荡。

    “是在想哪个美人呢?”

    他笑得越发肆意,昭元帝深知此人喜怒无常,只是挑了挑眉,沉声道:“你为朕切脉,就是这么分心四顾的吗?”

    “当然——不是了”

    无翳公子笑声悦耳,拖长了声调,下一刻,他手中寒光一闪,刃起刃落,不过瞬息光影

    左相急得连呼吸都不能,长剑一振,直扑无翳公子背后,却听昭元帝闷哼一声,并不似被刺中要害的模样。

    按捺住心头惊惶,左相仔细看去,只见小小金剑刺穿昭元帝臂弯,却是一滴鲜血也没流出,银刀尖处,只见一团青气在皮肉之中颤动不已。

    “终于抓住你了”

    无羿公子冷冷一笑,刀尖一划一跳,顿时一股神秘青烟弥漫而起。

    只见半空之中,青色烟雾爆出一团异光,随即出现在众人面前的,竟是一颗血红心脏的幻影,隐约看去正在鲜活跳动。

    缠绕在血红心脏上的,正是丝丝络络的青色烟线,好似活物一般在收紧。

    砰、砰……心跳声在众人耳边响起,随着声响的变大,昭元帝面色一变,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他感觉到心痛如裂,好似有一只无形之手正在将它攥紧,连呼吸都难以继续

    空气的缺失让人近乎昏厥,整个人都好似要再度沉睡,永不醒来

    电光火石的一瞬,昭元帝与无翳公子对视一眼,默契自生。

    昭元帝猛然咬牙,唇边落下的血,证明他以全身的毅力抵御住了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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