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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怜黛心玉娇溶-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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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溶便从荷包里拿出了一张银票,看也不看,便甩给老鸨,指着她厉声说道:“此事若是传扬出去,我只拆了你这醉香楼!”

“是,是……”老鸨一看那银票是百两的面额,立刻笑开了花。

水溶拖着耿延锋出醉香楼的门,叫了辆车把他塞进去,自己转身上马。却没瞧见身后角落里转出来的萧昇,冷眼瞧着水溶远去的背影,恨恨的微笑。

耿延锋一路颠簸,回到将军府的时候,酒已经醒了大半。进到屋里,看见水溶铁青着脸,忙连声悔道:“我也不知如何就去了那种地方,只记得在琼花楼时有个同僚跟我说笑了几句,见我醉了,说送我去个地方休息休息。不成想却去了那里……”

“哎!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不上战场,便看不见硝烟滚滚?可是这京城之内,朝堂之中,又何尝不是战火连天?你只当他是同僚,却不知他正是要置你于死地的冤家对头?!”水溶跺着脚,恨恨的说道。

“不过是酒后闲聊几句,哪里就至于这样?”

“你可知那人是谁?那是忠顺世子!如今皇上为何敕令忠顺王在家养病不许上朝,你也该知道其中一二分缘由。怎么就糊涂至此!”

“他是忠顺王世子?”耿延锋心中一冷,才明白自己刚才做了何等傻事。

“你真真是鬼迷了心窍!”水溶恨恨的瞪了耿延锋一眼,心道这不是个常法。他只一味的这样闲下去,必定会出事。如今还要想个万全之策才好。

“奶奶的,我定不能轻饶了这个人。”耿延锋恨恨的坐在椅子上吃茶,此刻酒意全醒,才知道是水溶救了自己一命。

“暂且莫说轻饶了谁,恐怕明儿就会有人参你一本,说你酗酒嫖娼。若是霁云飞的那件事还被有心人得到过什么消息,恐怕也会被他们揪出来,找你算账!你且做好打算吧。”水溶摇摇头,起身欲走。

“王爷!”耿延锋听了水溶的话,细想想果然如此。但事到如今,自己却又说不清楚。真是又急又恨,恨不得拿出战场上的脾气来,一刀剁了萧昇这个人。

“依我看,你还是悄悄地进宫去,自己跟皇上承认错误的好。别等着人家参你,你还蒙在鼓里。”

“这……”

“皇上或许会训斥你一顿,甚至降你的职。但只要你自己去承认,都会比等着人家参你更好些。皇上明察秋毫,乃是千古圣君。你好自为之吧。”水溶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耿将军府。

耿延锋懊悔万分,犹自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怎么也拉不下脸面进宫给皇上请罪,再说,自己喝醉了酒去青楼这种事情可大可小,真真不知如何跟皇上开口。

秋茉苍白着脸色从后面的屏风之中转出来,冷冷的看着耿延锋,问了一句:“将军,你来来回回的转什么?”

“呃?”耿延锋自知做了对不起秋茉的事情,便先气短了几分,如今再看看秋茉这副模样站在自己眼前,更是无地自容,于是抬手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连声叹道:“茉儿,是我对不起你。”

“说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话,这原就是我的不是。对将军不够关怀体贴,所以让将军烦闷。又如何怪得将军?”秋茉苦笑两声,连连摇头。想来如王兄和嫂嫂那般的恩爱夫妻,这世上恐怕也只有那一对儿了。

“茉儿,是为夫不好……你不要说了。”耿延锋此刻连话都说不连贯。

“罢了,你也别说了,王兄跟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如今少不得我进宫去,替你把这件事圆过去。别的我也不求,只求你以后能对得起我腹中的孩儿,倒也罢了。”秋茉脸色平静,好像在说着外人的事情。

耿延锋看来她这般模样,心中更加恐慌,真真后悔自己不该无事出去饮酒,喝的烂醉惹出事来,自己又没办法去撕扯清楚。

秋茉也不理他,之分夫人备车,即刻进宫。又回头看了一眼耿延锋,把心中的万般委屈尽数咽下。

进宫之后,秋茉便直接去了皇后的住所含章殿。容皇后今日因身上不怎么痛快,所以身上懒懒的,每日只在宫里歪着。秋茉在殿门外请宫人进去通传,容皇后听说是惠宁郡主,便立刻叫人请进来。

秋茉随着宫人进了含章殿,往里转了几转,转到容皇后的寝宫。上前先福身请安,然后又跪拜磕头,行大礼参拜。

“起来起来,我身上不好,懒得动,你们快替我把郡主搀起来。”容皇后和蔼的笑着,又让秋茉坐,宫女便端上茶来。容皇后让着秋茉吃茶。

秋茉便先问了皇后身上如何,又说了几句客套话,皇后因问:“这个时候,你怎么想起给我请安来了?你们府上如今倒是不忙?听说你有了身孕,也该在家里好好养着,不要随意乱走得好。这女人家一怀了孩子,便娇贵无比。你呀要懂得保重自己,千万莫要学我。”

秋茉忙点点头,心知容皇后当年是因为小产才造成至今不孕,所以她不敢多话,只是想耿延锋做事实在气人,眼圈儿便一红,转过脸去偷偷地抹泪。

“怎么了这是?是不是耿将军欺负你了?”容皇后见她这般,便关心的坐起身来。

“皇后娘娘,秋茉也知道这些繁杂之事不该来烦您,可这次,他的确是太出格了……”秋茉说着,便呜呜的哭起来。

“哟,能有什么出格儿的事儿啊?把你给惹得这样?”容皇后轻笑一声,倾身上前,又劝道:“怀着身子的人可不许哭啊。你哭,那小娃娃在你的肚子里也该哭了。”

秋茉听了这话,又忍不住笑了。

“你看看,你们啊,虽然瞧着是大人,其实行事还跟孩子一样。那个耿延锋,那天你们进宫来谢恩的时候我才见他一面,瞧上去倒是个耿直的人,也没多少花花肠子。怎么会惹你生气?”

“他今日出去吃酒,喝得烂醉,竟然被人带去了青楼妓馆,你说,他神威将军,如此不知洁身自好,我又不敢多说,说得多了,人家又说我是妒妇。但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求皇后娘娘为秋茉做主。”

“呵呵,想必是你重着身子,他才这样的吧?什么大事,也值得你这样?男人三妻四妾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虽然你们新婚不久,但既然你怀了孩子,就给他纳两房妾室也好,省得他出去胡闹,糟蹋了自己的身子。你呀!怪不得不敢去北静王府跟太妃诉苦,只怕你这话儿一说,太妃定然不会给你好脸色。呵呵呵……”容皇后闷了半天,却被秋茉的这几句话给逗乐了。想着平凡人家尚且如此,自己身居后宫,也懒得跟那些妃嫔们计较了。

“那依照皇后的意思,还是我的不是了?”

“自然是你的不是,你回去给他多纳几房妾室,叫她们好好看着他,看他还敢不敢出去吃酒生事。”容皇后笑道。

“今儿好意外啊,竟然能听见皇后的笑声。”

秋茉一愣,心中暗暗叫好,皇上来得正是时候!

容皇后便扶着宫女的手从踏上起身,上前几步给皇上行了个万福:“臣妾参见皇上。”

“起来吧。”皇上上前扶住容皇后的手,看着皇后身后跪在地上的秋茉,惊讶的说道:“这不是惠宁郡主吗?原来是你在这里陪皇后说话,怪道皇后如此开心。”

“皇上说的是呢,郡主一来,把他们小两口的笑话跟妾身一说,妾身便乐得不得了。”皇后通皇上去榻上坐下,皇上摆手,让秋茉也坐,虽然是宫里,但当初在北静王府,众人也是常在一起玩笑的。

皇上因问起什么笑话,皇后便说了个大概,皇上便笑道:“按道理他耿延锋能有我惠宁郡主这样的妻子,也该当满足了,却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着实该罚。”

“瞧皇上说的,如今哪个男人不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容皇后轻声一笑,看着皇上的目光带着几分哀怨。皇上悄悄地捏了捏她的手,又对秋茉说道:“你回去,只说我的话,他耿延锋再不老实,小心朕替郡主出头。一定要好好地收拾他一番才是。”

“是,臣妾多谢皇上恩典。”秋茉听了此话,立刻起身谢恩,然后知趣的告退。

秋茉出宫后,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北静王府。此时天色已黑,水溶和黛玉见秋茉身穿朝服回了娘家,便是一怔,水溶因问:“妹妹是进宫去了?”

“恩。”秋茉点头,“不然哪里还有更好的办法?”

“这话怎讲?”黛玉不解的看着秋茉。

“我进宫去,找皇上告他一状,这事儿才好圆过去,少不得我坐一会妒妇罢了。”秋茉心中不痛快,靠在哥哥嫂嫂的屋子里,闷闷不乐。

“这事儿母妃还不知道,回头你可别告诉她。”水溶也有些郁闷。但自己能管得了自己,却管不了别人。他可以为了黛玉洁身自好,却无法要求耿延锋为了秋茉也能如此。而且自古以来,男人纳妾逛窑子,好像都是女人的错,是女人服侍不好的缘故,就算是太妃知道了此事,只怕也是干生气而已。

此时此刻,水溶忽然发现,这男人三妻四妾简直就是狗屁道理,很该把这一项废除才是。

但上千年来人都是这么过,却又怎是一个人两个人便能更改的?

黛玉也沉思良久,轻笑一声叹道:“倒是妹妹大度得很。耿延锋果然是个有良心的,以后对妹妹一心一意也就罢了。”

“嫂子的话,我只当是一种奢望罢了。我也不指望着他对我一心一意,只求他能顾念着这份情谊,别把我母子扫地出门就好。”秋茉心中的委屈,这会儿才可以发泄出来,说完这句话,她便已经泪流满面。说到底,这世上哪个女子甘愿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黛玉也叹了口气,想自己周围这几个女子,果然没几个有好下场的,真真应了那句话:红颜薄命。

却说耿延锋在家里焦急的等待,待到天黑却只见家人回来,不见秋茉的人影,于是担心的问道:“你们夫人去了哪里?”

“夫人回王府去了。”家人如实回道:“夫人让奴才转告将军,他这几日不回来了,要在北王府住几日。”

“哎!这怎么行?”耿延锋一听此话,便立刻出门,叫人牵了马来飞身上马,直奔北静王府。

这里黛玉正在同秋茉说些别的话来释怀,外边家人回报说:姑爷来了,在前厅坐着,说要接郡主回府。

“我去看看。”水溶便起身欲出门。

“王兄,你告诉他,让他且回去,明儿我便叫人买两个丫头放在屋里伺候他。我要在娘家住几日,省的回去碍他的眼。”

水溶听了此话,只皱了皱眉头,也不言语,便出了屋门。

耿延锋见水溶出来,却不见秋茉,心中更加着急。水溶这回到不跟他急了,只是冲着他一抱拳,淡淡一笑,说道:“耿将军,今日小王多有得罪。还请耿将军多多包涵。”

“王兄!”耿延锋被水溶这句话给说的一身冷汗,立刻对着水溶半跪下去,低头道:“是小弟做事前考虑,小弟不过是山野粗人,战场上拼杀凭的是一股蛮力。能有今天全仗兄长扶持。弟犯错误,自然由兄长教诲,只求王兄看在郡主的面子上,莫闲兄弟粗野。”

“哎!说句实在话,你跟本王动的那些小心眼儿,你以为本王瞧不出来吗?霁云飞的事情你若是不从中作梗,又如何会到今天这个地步?原本该是好好地一对儿夫妇,硬生生被你拆成这样。你不过是想着我北静王府只是朝野之中的一支力量而已,而你耿大将军一心要结交京城的各大王公贵族之家,所以你要你的霁云飞另择名门闺秀。却不知霁云飞早就对青儿痴心不改。青儿因北王妃提婚而遭拒绝,从那以后便再也不见霁云飞,霁云飞急了才做出那等鲁莽之事。一失足成千古恨。只是如今青儿下落不明,而霁云飞心灰意冷。如今你不好好的思过,反倒趁着惠宁怀孕期间为所欲为!罢了!惠宁身子不舒服,跟你回去也帮不了你,索性让她在这里养些时日吧。”

“王兄的训导兄弟已经记下了,只是家中没有妻子,哪里还有家的样子,还求兄长到郡主面前为兄弟美言几句,让郡主跟兄弟回去。”

“你不过是因为家中没有女人,你便不安生罢了。无碍,你且回去,明儿我便叫人买几个有姿色的丫头给你送去。权当是我今儿抽了你几鞭子给你赔不是罢了。”水溶不为耿延锋所动,只是站在那里冷冷地说道。

“不可!”耿延锋一听此话,便知道这下自己是把秋茉的心给伤透了。于是一着急便站起身来。

“那你到底要怎样?”水溶等着耿延锋,冷冷地问道。心想今儿若不让你老老实实的,我也白做这个王爷了。

“兄弟只要郡主回府,其他一切事都听王兄的吩咐。”

“笑话,你何须听我吩咐?我不过是瞧着你是我的妹夫罢了。果然我妹妹不是你的妻子,你的死活,与我何干?”

“是是是,王兄教训的是,还求王兄看着郡主还郡主肚子里的外甥的份上,别跟兄弟一般计较了。”

“你还没弄明白?郡主跟你生气,我做兄长的又能说上什么话?”水溶轻叹一声,转身对边上的婆子说道:“你们请了你们郡主到静韵堂的西花厅。”

婆子们忙答应一声,下去传话。水溶看着发愣的耿延锋踢了一脚,骂道:“糊涂东西,还不跟着人去那里,给你夫人赔罪?”

“呃,是。”

堂堂的平南将军耿延锋,当初进京时是何等的威风,此时却别折磨成这副模样,算到头,也不过是一个‘情’字加上他做人的虚荣心作怪罢了。

蝶梦翩跹  第03章 和乐之家琐事繁

水溶回房,见黛玉不在房里,丫头们也不在,正在纳闷,便听见厢房里有欢笑声,于是轻笑一声,转身去厢房看孩子。

黛玉正瞧着奶妈子给两个孩子喂饭。水琛吃东西很香,奶娘喂一口,他吃一口,颇有些狼吞虎咽的样子,而水琨却不然,有些挑挑拣拣,胭脂米的粥里面,有个红豆皮,他都能给你吐出来。前一口没咽下去,后一口绝喂不进去,一口一口的吃的十分仔细。

于是黛玉笑道:“琨儿倒是个仔细孩子,只是少了些男子气息,有些不如琛儿。都说三岁看大,七岁知老,我看如今便能瞧得出这弟兄二人的脾气秉性来。”

“二世子是缜密,大世子是霸气,二人虽然有区别,但各有长处,将来弟兄二人相互扶持相互帮助,定是天下无敌。”紫鹃在一边儿凑趣说道。

“罢了罢了,我也不要他们天下无敌,只要他们平平安安的各自成家立业,也就罢了。”

“瞧王妃说的,大世子不用说是要世袭咱们家的祖荫的,二世子将来必然另有一番成就,您瞧瞧,这么丁点儿大的豆皮,沙漏子都滤不出去,他也能给吐出来。”奶妈用手指头挑着水琨吐出来的东西,笑着对黛玉说道。

“果然是个古怪的家伙。”黛玉忍不住又笑。

“你们在这里倒是热闹。”水溶进门,正好瞧见黛玉看着奶妈子手指上的红豆皮说笑。

“见过王爷。”门口的小丫头急着行礼。黛玉便回身笑道:“这么快就回来了?耿将军呢?”

“他们两口子说话,我又在一边做什么?”水溶说着走到水琛面前,看他吃的满脸都是,于是笑道:“你这点不好,怎么不跟你母妃学,斯斯文文的用饭,倒是跟父王学,可惜又学不像,弄得一脸的饭。”

众人便都笑起来,黛玉笑着啐道:“正经吃饭去吧,又在这里乱说话。”

丫头们忙去传饭,便有婆子问黛玉:“郡主的饭怎么样呢?”

“他们二人一会儿就走了,让他们回家用饭去,若耿延锋没这个本事,他也不配做我水家的女婿。”水溶笑着,伸手去拉黛玉,却被黛玉暗暗的打了一下,自行转身出去。

婆子们瞧见这般模样,各自偷偷一笑,继续干各自的事情。

水溶无奈的摇摇头,跟着黛玉的身后回房。

“瞧咱们王爷,对王妃多好。”

“也只是对王妃罢了,听说今儿王爷拿着马鞭子抽耿将军,骂的不知有多难听。。。。。。。”

“啊?是吗?”两个奶娘是新到府上的,一直以为北静王是个温文尔雅之人,想不到也会这般暴躁。

“咱们都是有福气的,能在王妃屋子里伺候,早年王妃没进咱们府上的时候,王爷那臭脾气,人见人怕的。”

“呃,那咱们以后还是小心点儿,别触了王爷的霉头,回头拿马鞭子抽咱们。”

“呸,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王爷拿马鞭子抽你?这也就是咱们姑爷罢了,换了别人,早一顿板子打死,扔到乱坟岗子上完事。”

“哎呦,你说的这般吓人?”

“老老实实当差是最主要的!”



。。。。。

水溶跟在黛玉身后进屋,挥手把丫头们全都支出去,便又靠上来,搂着黛玉温存。

“如今当着婆子丫头们的面,也不知避讳了。”黛玉回头,嗔怪的说道,“难道王爷不怕人家说闲话?”

“在我自己家里,搂着我自己的王妃,害怕谁说闲话不成?”水溶嗤笑一声,不依不饶的吻上来,手臂紧紧的箍着黛玉的腰肢,低声轻叹,“玉儿,你又瘦了,这腰搂在怀里,很不真实。”

“又胡说,我就实实在在的在这里,又不是风,吹一下就没了,如何会不真实?”黛玉的脸往后一仰,抬起头来看他。当初刚嫁进来的时候不满十五岁,如今已经过了两年多,黛玉的个子又长高了些,眼角眉梢有了几分夫人的成熟,但依然空灵美丽,秋水般的眸子里带着款款深情,深情之后是一点点的无奈。

“玉儿,你这段时间好像去静室祭奠岳父岳母的次数愈发的多了。是什么缘故?”黛玉眼神深处的无奈,许是只有水溶能看见。众人都道她有一个令世人羡慕的丈夫,有一个尊贵万千的身份,有无数家私用不尽的金银,还儿女双全。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可水溶从这一双清澈的眸子中,依然读出了无奈和哀伤。

“原来的时候怀念父母,只是因为想着他们当年的那一份疼爱。如今自己有了孩子,再想父母,便是体验当初父母对自己的深刻用心。我从小身体不好,更是让父亲和母亲操碎了心。母亲因生我而落下了病根儿,一年十二个月,最多一个月不吃药。而我又身体羸弱,父亲一个人为了我们母女,四处寻访名医名药,想尽了千方百计逗母亲和我开怀,自从有了我三四年间,他竟是老了十岁的样子。”黛玉说着这话,眼睛里便慢慢的蓄满了泪水。

“好了玉儿,别伤心了。等为夫忙过这阵子,咱们就南下,为夫陪你去岳父岳母的坟上祭奠一番。好不好?”水溶心痛不已,恨自己不能替她一分,只能紧紧的抱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温暖她。

正在安慰之际,外边有静韵堂当值的婆子进来回道:“王爷王妃,大将军带着郡主回府了,走的匆忙,来不及来跟王爷王妃打声招呼,特地叫奴才进来回一声。”

“走的匆忙?再匆忙也不至于就这样走了啊?”黛玉不解,从水溶怀中挣出来,一边拭泪一边走到门口问道:“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这。。。。。。。郡主跟将军闹脾气,对将军拳打脚踢的,将军怕她动作太大,伤着肚子里的孩子,便抱着她一路走了。。。。。。。”那婆子有些支支吾吾,但到底还是把事情说明白了。

黛玉啐了一口:“这个粗莽的东西,果然弄坏了郡主,瞧我不去拆了他的将军府。你们下去吧。”

婆子忙答应一声,转身下去,出了门才敢笑。

水溶却忍不住,笑着走过来揽着黛玉道:“你还真有些娘家人的威风,见不得自己家妹子吃亏。”

“怀孕的人他也敢惹,可见是个没良心的。”黛玉推开水溶,对外边的丫头问:“怎么还没传饭来?”其实丫头们早就传了饭来,因听见黛玉和水溶在屋里说话,便没敢打扰。

二人一同用了晚饭,黛玉又说去太妃房里坐坐。水溶便笑道:“走吧,为夫同你一起走一趟。”但二人去了凝瑞轩,凝瑞轩的婆子却说太妃因明天要去庆国公府上听戏,所以早歇下了。

水溶便笑道:“走吧,看来我们是来晚了。”

黛玉只得随水溶回来,路上二人因先来无事,水溶便说去园子里走走,散散步再睡。黛玉正好也不困,便依了他往园子里走来。路上水溶因先来无事,水溶便说去园子里走走,散散步再睡。黛玉正好也不困,便依了他往园子里走来。路上水溶因想起随身的荷包没拿,便对身后的紫鹃道:“你回房去,把床脚处那个荷包给我拿来,上面绣着五福捧寿的那个。”

紫鹃忙答应着,回身去取东西。黛玉便奇怪的问道:“自己家里,什么用得着的东西没带?巴巴的打发丫头回去拿?”

“药丸。”水溶俯身在黛玉耳边轻声说道。

“呸!”黛玉推开他,狠狠的啐了一口,转身便往回走,“偏偏你时时刻刻想着这个,你自己逛去吧,我要回房去了。”

“玉儿?”水溶哪里会让她走开?伸手把她拉住,转身便抱在了怀里,“不许走。”

“你。。。。。。。。”黛玉回头,再看跟着的丫头婆子们早就没了踪影。

“明天不早朝。”水溶笑笑,抱着黛玉直往云水居走。

紫鹃拿了东西一路追来,进了园子却不见众人的踪迹,想着王爷和王妃定是去了云水居,今晚未必回房睡了,于是她便急匆匆赶来。谁知甬路上不知是什么树枝树杈的,突然间绊了她一脚,四周黑乎乎的,摔倒没怎么摔倒,却把紫鹃给吓了一跳。于是忍不住一声惊呼:“哎呦——”

“什么人?”一声轻喝,一道黑色的身影凭空而降,落在紫鹃面前。

“啊?!”紫鹃原本就惊慌,抬头见眼前突然立着一个黑衣人,更是害怕,急忙往后退,战战兢兢的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王府的花园子里?来人。。。。。。。”紫鹃刚要喊人,尚未来得及喊出声,便被那人伸手捂住嘴巴。

“唔——唔——”紫鹃拼命地摇头,想要挣脱开黑衣人的控制。谁知那人却问:“你是哪房的丫头?一个人往园子里闯什么?谅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招,我放开你,让你说。”黑衣人抬手,放开紫鹃的嘴巴,另一只手却反剪了她的双臂在背后紧紧的握住,不许紫鹃动弹一分。

“呼——”紫鹃被他堵的差点窒息,呼吸得到自由,先是长出一口气,然后瞪起眼睛怒道:“放肆的东西,连我都不认识?我是王妃的贴身丫头,还不快放开我?”

“撒谎也不打草稿,这会子,王妃的贴身丫头如何会跑到这里来?”黑衣人只是不信,一双深不见底的双眸瞪着紫鹃,满是疑惑。

“来人啊~!”紫鹃趁他不防备,便喊了一声。

“你。。。。。。。”黑衣人气结,但想想喊人怕什么,北静王府处处都是暗卫,喊了人来,正好审审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两道黑影从暗处闪现,看到和紫鹃扭到一起的黑衣人,其中一个笑道:“天烽,你怎么把王妃身边的紫鹃姑娘当贼人了?”

“呃?”被称作天烽的黑衣人猛然间放开紫鹃的手,紫鹃不防备,便往后仰去,“哎——”他反应迅速,又急忙伸手,却把紫鹃给拉进怀里。

温香软玉入怀,心砰然而动。

紫鹃傻了,水天烽也傻了。

身后的两个黑衣人淡淡一笑,飞身而起,隐入黑暗之中继续瞌睡。对下边相拥相抱的一对青年男女不闻不问。

“色痞子!”紫鹃猛然回神,推开对方转身便跑。

“呃?我色吗?”水天烽愕然,看看自己刚刚拥抱过美女的双臂,无谓的笑笑,摇摇头,隐入黑暗之中。

水云居里,房门紧闭,里面灯烛闪烁。原本在这里洒扫看守的小丫头们都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星星。紫鹃轻轻的推开院门,走了进来。见着小丫头们,轻声问道:“王爷和王妃都睡了?”

“嗯,姐姐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四个小丫头忙起身笑问,“快来坐坐,瞧姐姐喘成这样,可是一路跑来?”

“可不是嘛!”紫鹃尴尬的笑笑,抬手擦擦额角的汗,心中暗骂,那个该死的天烽,明天一定跟静影堂的总管说一声,把他弄出去当差。

“来,姐姐坐这儿。”一个小丫头把自己的帕子铺在台阶上,让着紫鹃。紫鹃回头看看亮着灯烛的卧室,又悄声问:“睡了多久了?”

“刚不到一刻钟。姐姐有事?”

“王爷要的东西,还要送进去呢。你们坐着,我进去瞧瞧。”紫鹃说着,便轻着脚步推开屋门,进了正厅后并不敢直接进卧室,而是立住脚步听了听,却听见里面有粗重的喘息声和轻吟声重重叠叠,于是红了脸,转身悄悄的退出来,却倚着门框坐下,不知为何,心中又浮现出一双深如秋潭的眸子和那一个坚实的怀抱。一时间只觉得双颊发烫,心口突突的跳,于是干脆起身,叫了一个小丫头来,把手中的荷包交给她,吩咐道:“一会儿王爷若是问,你把这个给他,就说我先回去照看世子去了。”

小丫头便答应着,接过荷包细细的端详了几眼,笑道:“还是咱们王妃的针线好。”

“少贫嘴。好生伺候着,预备洗澡水去。”紫鹃嘱咐完之后,才转身离开。

小丫头不敢多说,送了紫鹃出门后,便又坐在台阶上吹风。待得一炷香的时间,忽然听见水溶叫人,便急忙起身,赶到门口应了一声。

“紫鹃还没过来吗?”水溶隔着帘子问道。

“紫鹃姐姐来过了,把东西留给了奴婢。”

“拿来吧。”水溶说着,起身披上衣衫,掀起了卧室的门帘。小丫头忙低着头把手中的荷包递上去,刚要转身,又听水溶吩咐道:“准备洗澡水来。”

“是。”小丫头答应一声转身出去,自去叫人一起抬了热水来送到屋后的浴室里。

水溶转身回到床上,推了推黛玉,轻声道:“玉儿,来。”

“不要烦我,我要睡觉。”黛玉甩手,侧过身去。

“玉儿?”水溶看着已经睡的迷迷糊糊的黛玉,少不得苦笑一声,拉开她身上的薄被。

“走开。。。。。。。”黛玉伸手拉住被子,紧紧地裹在身上。

“玉儿,乖。。。。。。。。”水溶说着,便躺下去,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把药放上吧。”

“不要。”

“听话,来。”水溶亲亲她肩膀后的肌肤,试图唤醒她。

“别烦我,我歇一歇,洗了澡再说。”黛玉又翻身,躲开水溶的骚扰。

“那我先去洗,一会儿你再去?还是——咱们一起去?”

“我这会子不想动,你自己去。”黛玉依然合着眼睛,睡在那里。

水溶无奈,只好把药丸放回荷包里,转身去沐浴。待他回来之后,黛玉已经睡的沉沉的,身上的薄被被蹬开,薄薄的轻罗睡衣在烛光里闪着淡淡的光晕。水溶慢慢的上床,拉开薄被,拿了药丸,然后轻轻的抬起了她的腿,把

药丸慢慢的送进去,方给她盖好被子,然后躺在她身边,沉沉睡去。

三日后云轻庐作别水溶,带着简单的行囊上路,身边只有书童小杨子一人。

水溶再三说派两个人跟着他,都被云轻庐拒绝,又让他多带些银子,他又说带的银子多了,反倒惹祸上身,反正自己会看病,只要有人的地方便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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