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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怜黛心玉娇溶-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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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你知道这湖叫什么名字吗?”水溶从她身后环住她,山坡上风势较大,他雪白的衣襟和她紫色的轻纱纠缠在一起,飒飒作响。
荷的香气似有若无,夕阳西下,荷塘里缭绕着淡淡的水烟,一切恍若幻境。黛玉摇头,淡淡一笑,老王爷避暑用的园子,她又如何知道叫什么名字?
“这里叫黛湖。”水溶有些得意,轻吻着她的耳边。
“黛湖?怎么会是这样的名字?”黛玉惊讶的回脸,不想回的太快,唇不巧和他的轻轻擦过,他便不放过她,捉住轻吻,细细密密,仿若黄昏的清风一般。
“不是你杜撰的吧?”黛玉终于从他的鼻息中挣脱开来,瞪了他一眼,“父王的园子也是你能胡乱杜撰的?”
“玉儿不信?你看那边——”水溶抬手一指,黛玉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见有一块黑色的石头立在湖边,大概三尺见方,但形状却并不规则,不是嶙峋的那种,看上去浑圆湿润,倒像是常年在水中冲刷浸润过的样子。
黛玉便抬脚往那边走去,水溶跟在她身后,原来并不远,几十步便到了。黛玉轻轻蹲下身子,抬手抚摸着黑色的石块,只觉得沁心的冰凉,直入心肺,光泽黝黑但润泽晶莹,石块上雕刻着两个李斯的垂珠小篆:黛湖。
“这莫不是传说中的墨玉?”黛玉惊叹,回头看着身边的水溶。
“这不是墨玉,玉儿瞧,你看这玉石的边沿,黑色中透着几分翠色,应该说是黛玉,黛色之玉,可不是黛玉嘛?这块石头是自这湖中发现的,父王便给这湖取名黛湖。”
黛玉更加惊讶不已,瞪着水溶看了好久,方叹道:“世上竟然有如此巧合之事?”
“不是巧合,玉儿。”水溶慢慢的坐在石头边松软的草地上,然后把她拉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扶着他的小腹,把头低下去,埋在她的胸前,“你我是早就注定了的。生生世世,你只能是我的妻子。”
“早就注定了?”黛玉喃喃的说着,抬手轻轻地抚摸水溶的后背,脖颈和头发。
“你说呢?不然我家里怎么会有黛玉被发掘出来?所以当初为夫一听你的名字,便知道你是上天给我送来的妻子。”
他说,妻子。不是王妃。
也就是说,无论他是不是王爷,只要他是他,她都要嫁给他。
“你真能哄人,若是没有太后赐婚,你又将如何?”
“其实在太后没赐婚之前,为夫已经想办法了。不然为何人家都说荣国府和北静王府渊源极深?”水溶轻笑,他的行动虽然是在宝玉的金玉良缘做定之后开始的,但在那之前,他也一直在关心着她。
“想办法?”黛玉轻笑,“如何想?”
“自然是想着怎样把你娶回来啊。”
“如果我已经跟别人订婚呢?”
“那为夫只好抢亲了。”水溶轻笑着,脸继续向下,贴在她的小腹之上,问道:“儿子们说是不是呢?父王把母妃抢回来,好不好?”
黛玉被水溶这样一说,心中羞涩到了极点。忍不住拍了一下怀中的他,却猛然间觉得肚子里有什么东西也动了一下,于是愣住。
“玉儿?怎么了?”
“他……好像动了……”黛玉喃喃的说道,这是腹中的孩子第一次动,惊喜得让人不敢相信。
“真的吗?真的吗?”水溶兴奋不已,忙把耳朵紧紧地贴在黛玉的肚子上,屏息凝视,细细的听着。
“就一下,然后不动了。”
“好儿子,来,踢父王一脚,快点……”水溶轻轻地拍了拍黛玉的肚子,像平时哄诱她一样哄诱她腹中的胎儿。
“哎哟……”黛玉惊呼一声,腹中的胎儿果然又动了一下,比刚才还厉害。
“呃,乖儿子,踢到父王的脸了。”水溶惊喜的说道。
“听听,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踢到父王的脸,还是乖儿子?”黛玉苦笑,看水溶那种惊喜中带着宠溺的目光,真是无法想象着孩子生下来他会怎样对待。
“呃……这不是孩子在肚子里嘛。”
“王爷也知道他还在肚子里?他踢你的脸可是隔着妾身的肚皮,妾身先受他一脚,才轮到王爷。”
“对对对,小坏蛋,以后老实点。不许踢你母妃的肚子。”水溶忙又扭头,对着肚子轻声嘱咐道。
“无可救药!”黛玉笑笑,推开他,从他的腿上站起来,“如今瘦身越发的重了,王爷的腿都麻了吧?”
“没事,玉儿这还算重吗?你有没有瞧见别的孕妇,那可是才叫重呢。”
“谁?王爷瞧见过谁?”黛玉立刻不依不饶,瞪着水溶。他说的该是他那些姬妾,比如秦氏,潘氏,还有李氏……
“呃,比如……皇上已故的皇后,子詹的母后,当初就很重,据说,能有一百多斤。”
“啊?那么重?”黛玉吃惊,把水溶的姬妾们扔到了脑后。
水溶从地上慢慢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叶,轻声笑道:“不过玉儿放心,你不会那么胖的。”
“真的吗?”黛玉此时才开始担心起来,她忽然想到自己最近穿的衣衫都是新做的,好像腰都很宽大的那种款式,原来自己喜欢的衣衫已经好久没看见了。想到这个,她又用怀疑的目光看了一眼,水溶,然后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肚子,不过三个多月而已,尚且看不出如何来,但如果把手摁在肚子上,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小腹里面有一个肉团结结实实的存在着。
“真的,玉儿不管怎样,都是天下最美的女子。”水溶笑笑,揽过她的腰身,带着她回房。
蝶语轻歌 第22章 风轻云淡赏落花
在北静王府别院之北,大约三里多路的距离,有一座不算高的山峰,但因此处一马平川,而让这座小山峰也有几分气势险峻,不知此山从何时被称作北高山,山上筑有一亭,亭皆是此山上的巨石而建,简单朴实却大气。因山名高山,则亭为流水。
高山峰峰顶之上,风吹得衣袂飞扬,而那一轮皓月正当空而挂,洒下清辉若一层薄纱,轻柔的笼在这高峰上,轻轻的将流水亭围绕,而此时还有那清雅绝俗的琴音在随风而飞,在随月而舞,清幽而雅逸,闲适而舒心,一切如梦如幻,仿若置身仙境一般。
黛玉盘腿而坐,溪上方一架小小的瑶琴。琴声如泉水,叮叮咚咚。弦上余音犹自宛转,流水般琴韵已袅袅而起。水溶轻轻一笑,横过手中白玉短笛,看着黛玉轻灵的十指,心随弦动。
清韵初起《上阳春》,宛转跳脱的曲调里,一缕空灵的笛声徐起,与琴音相逐引,宛如翩跹双蝶,逐着四月柳梢,在春风中相戏。
忽而琴音一转,自那春光明媚的四月天,飘摇直入斜雨霏霏的秋日黄昏,日暮月沉,天地晦暗,笛声亦随之低抑幽咽,百转千回,道不尽离别惆怅,诉不完落花伤情。
水溶倾身朝黛玉看来,目光恍惚,有刹那的失神,笛声随之一黯。
忽然一道凌厉的羌笛音从天外传来,划过一串金铁般肃杀之音,硬生生惊破那哀怨婉转的琴笛合奏之声,带起朔漠黄沙的苍茫,长河滔天的豪迈。
琴声减弱,慢慢消失。一片片花瓣从空中飘落,一瓣,两瓣,三四瓣……
空气中有淡淡的暗香浮云,杀戮与花影,竟然也可以交错的如此美妙。
“落花公子羌笛落花,果然是名不虚传。”水溶手中的横笛早已收回,立在黛玉身侧,右手摁在剑柄之处,左手揽住了黛玉的香肩。
“北静王夫妇伉俪情深,果然也是名不虚传。”缤纷的落花之中,有一个红衣男子轻轻地落在北高山的山巅,如火如荼的石榴红箭袖长衫,在依然飘舞的花瓣中迎风飞舞,人矫若游龙,身翩若惊鸿,怎一个美字了得。
“只是可惜,落花公子如此俊美容颜,如何羌笛之中有如此深重的煞气?”水溶虽然欣赏面前这个比女人更美丽的男子,欣赏他这般潇洒自若狂放不羁的作派,但黛玉就在身侧,他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黛玉不为二人的言语所动,只是静静地打量着这个花一般艳丽的男子,合作了这么久,终于见到这个人,依然分不出是敌是友,可见这落花公子被人称为江湖第一神秘公子,倒也不为过。
“没有煞气,如何在江湖中立足?”落花公子轻声一笑,手中碧玉羌笛已经不知去向,他缓缓抬脚步入流水亭,对着水溶和黛玉点了点头,算是见面礼。
水溶同样对他点头,嘴角依然带着一抹欣赏的微笑。而黛玉则微微一笑,素手轻抬:“公子请坐。”
“多谢王妃。”落花公子微微颔首,又冲着水溶淡淡一笑。水溶便和他一起落座。
亭内的石桌上,摆着几样应时的果子,一只白玉壶,里面装满了胭脂醉,艳红的琼浆透过晶莹的白玉,散发着诱人的清香。三只白玉杯放在三人面前,黛玉抬手执壶,又轻声说道:“不知落花公子点名要见我一个妇道人家,有何要事?”
“久闻北静王妃乃天下第一奇女子,在下凡夫俗子一人,自然也要想着千方百计的一睹芳容,省的留下毕生的遗憾。”落花公子对着黛玉拱手轻笑。
“公子应该不是轻浮之人,如何言此轻浮之语?”黛玉敛了笑容,淡淡的说道。
“在下江湖草莽,言语无状,还望王妃恕罪。”
水溶一直在静观此人,但见他言谈举止都雍容典雅,没有一丝江湖之气,倒像是富贵之家出身,虽然一身红衣,让他看上去张扬怪癖,但此人眉宇之间透出的隐隐贵气,连水溶都深深惊叹——一个江湖之人,却也能够修炼至此?
“玉儿,落花公子夸你呢,何必生气?”水溶笑笑,抬手握住黛玉的手,把她手中的白玉杯接过来,又小声道:“身子不方便,不要饮酒。”
黛玉点头默许。
“来,溶借着今晚无边月色,敬公子一杯。如今之事,全赖公子帮忙。以后还有麻烦之处,望落花楼不会推脱。”水溶豪爽的举杯,在他的眼睛里,这些直来直去的江湖人比朝中那些阴险狡诈的老朽们强多了。
“虽然我落花楼从来不屑跟朝廷合作,但北静王不比别人,但有驱使,我等必竭尽所能。”
“好!”水溶要的就是这句话,以后的事情自然还需要落花楼的帮助,纵然是花了银子,也难买这一份保险。落花楼的声誉,那可是朝野江湖出了名的一言九鼎。
这晚水溶和落花公子相谈甚欢,黛玉不过是坐在水溶身边给他们添添酒而已,席间并不多说一句话。但她却能感觉到,对面坐着的落花公子总是有意识无意识的看向自己,目光中带着探究之意。
只是他不说,水溶不问,黛玉也只做不见。
月上中天,山顶上的风带来丝丝凉意。黛玉便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肩膀,轻微的动作落在对面男子的眼中,他轻声一笑:“王爷,今日天晚,咱们就到此为止。您说的事情,落花楼一定帮忙到底。价钱嘛,好商量。”
“好,本王也绝对不会亏待了公子。”水溶点头,同时起身。黛玉也跟着站起身来。
落花公子也不多话,只对着二人一抱拳,轻轻侧身飞出流水亭,片片落花被风吹起,他绚丽的身影便隐入落花之中,再也寻找不见。
“果然是个传奇般的人。”黛玉轻笑,看着风中飘舞的片片落花。
“嗯,天晚了,风寒,连落花公子都能体贴玉儿的身体,为夫若是还不尽心,岂不叫人给比下去了?”
“王爷又胡说,妾身倒是看着,他看王爷的目光很不对呢。王爷不好男色,可保不准别人不好……”
“玉儿……你敢再说?”水溶转身把她搂住,坏笑着看黛玉,只等她再说下去,他便立刻吻她。
“好,妾身不说了。”黛玉抿嘴一笑,趁机转身。水溶却已经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披在她的肩上。
二人相携慢慢走下北高山,山下一辆马车等在那里,水溶扶黛玉上车,而后跟上。夫妇二人回别院去。
冷玉堂的事情,在见过落花公子之后,变得明朗起来。江湖组织的确不同朝廷,落花公子的手段堪说无孔不入。
他们很快通过泠月找到了冷玉堂的大姐,当初的罪臣之女如今已经成了一个小小妓馆的老鸨。
造化弄人,也曾经以扬州才女著称的邢家大小姐,竟然做起了老鸨,凭着皮肉生意过活。
然后找到了邢天虎藏在桐乡老家老宅子里的一本账簿。
然后就是一条接一条的证据,人证,物证,到最后黛玉突然发现,自己当初收留的那个何师爷竟然也对邢天虎其人了解几分。
八月初十这日,后宫太后和忠顺王府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刑部大堂便已经开堂,王怀恩奉皇上谕旨,亲自到堂监督,水溶陪同皇上在后堂等候消息。同时被传唤的罪人中,除了李辉,邢天虎的两个女儿,还有贤德妃元春,和曾经死在大理寺牢狱里的红苕。
红苕罪不该死,她的出现,不过是为了证实元春的罪责。
而元春的罪责之下,便是另一个人。
事情一步步逼近真相,所有证据的矛头都指向两个人——当今太后和忠顺王。
王怀恩不傻,自然不会把这些事审到太后身上,而忠顺王树大根深,在朝廷里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最终的罪魁也不会是忠顺王本人。
事情再次触及到敏感的地方,王怀恩权力有限,审讯再次中止,所有要犯全都收押在天牢里严加看管。而水溶为了不让罪犯出事,便给王怀恩支了一招——罪犯的安全问题,交给李丞相的儿子刑部侍郎李云涛负责。李云涛是李家独子,新婚不久,尚且没有留下香火。所以水溶笃定,李丞相是不会把自己的儿子逼上死路。
皇上立刻明白水溶的意图,便神秘的笑笑,拍拍水溶的肩膀道:“凡事通过北静王这一安排,都如戏台上的戏文一般精彩起来。”
……
黛玉站在穿衣镜前,试穿着八月十五中秋节时,入宫朝拜所穿的礼服。转转身子,皱皱眉头,轻叹一声对边上的秋茉说道:“哎!瞧我这腰,又粗了两寸,妹妹说这孩子是不是长得也太快了?”
“已经四个月了呢!别人肚子里一个孩子,都比嫂子这腰粗,嫂子这话若是让母妃听见了,一准又要受她的唠叨。”秋茉凑上前来,伸手摸摸黛玉微微隆起的小腹,又轻声问道:“他们乖不乖?”
“不乖,几乎每天早晨,我都是被他们给踢醒了。”
“啊?这么坏?一准像王兄。”秋茉咯咯地笑着,又看看镜子里的黛玉,“王兄这几天忙得很,嫂子总闷在房里,瞧这脸色都苍白了。不如咱们出去走走,昨儿水安叫人送了好些菊花来,静云池后面那一片木樨也该开了。”
“嗯,木樨这就开了吗?”黛玉略有所思的问道。
“昨儿我听小丫头说的,从静云池那一带走过,闻到浓浓的木樨香,可不是已经开了?”
“这倒好,叫上丫头们,采撷些桂花来,做些桂花李松仁糕,也是好的。”
“嫂子如今也对这些糕点动了心思,可见有孩子和没孩子的的确确是不同的。”秋茉笑着打趣道。
“你也别说我,到时只怕你比我还过呢。”黛玉扭头看着秋茉,又低声说道:“中秋节进宫领宴,据说大理世子和平南将军也会参加,到时说不定能见一面呢。”
“哼!这是做嫂子的该说的话吗?”秋茉羞急,作势要来推黛玉,但想到黛玉有身孕,又不好动手,只得跺脚甩手,羞得跑出门去。
恰好婧玥和婧瑶两姐妹携手而来,与秋茉撞了个满怀。婧瑶便叫了一声:“姑姑,你踩到我的脚啦。”
秋茉忙站住身子,连声说道:“哎呦呦,是姑姑莽撞了,瑶儿疼不疼?”
“呜呜……还好啦。就是小脚趾头不敢落地啦。”婧瑶呲牙咧嘴,边上的嬷嬷忙上前来,把她抱起,送到屋里来,待褪下鞋子,却见她的小脚趾个个都很好,并没任何红肿的样子。
黛玉便扑哧一笑:“你们也真是,她说踩到脚就踩到脚了?没瞧见她那鞋面上半点灰尘也没有?”
众人听了忙低头看时,却见手中三寸大红绣鞋上,金线牡丹绣的栩栩如生,却无半点灰尘在上面,哪儿像是被踩到的样子。
“坏瑶儿,都是被你母妃给惯坏了,连姑姑都敢懵!”秋茉说着,在婧瑶的额头上敲了一记,恨恨的说道。
“姑姑还说瑶儿……”婧瑶小声说着,又顽皮的瞟了一眼秋茉,她自己一个大姑娘了,蝎蝎螫螫的往外跑,一点礼仪规矩也不懂,反倒来说人家。
因秋茉原是在府上做了几年丫头才明了身份的,所以她和婧玥婧瑶的关系,与别家的姑侄不同,没有那么呆板迂腐,反倒更多了几分随意和亲近。所以婧瑶才敢跟秋茉顶嘴。
“你这丫头,还不服气呢,叫你母妃评评理!”秋茉笑道。
“大的不庄重,小的才要造反。你们一个个儿都是厉害的,阿弥陀佛,我可做不了这个评判。”黛玉一席话,又把大家引得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笑过,婧玥先收了笑容,走到黛玉身边,轻轻的拉了拉黛玉的衣襟,小声说道:“母妃,刚从太妃那里来,太妃叫女儿们来问问,中秋节可有事情要女儿们做的,请母妃尽管吩咐了,女儿也跟着学些规矩。”
“嗯,太妃原是为了你们好。”黛玉点点头,便对边上的水安家的笑道:“我们二姑娘如今也长大了呢。”
水安家的忙陪笑道:“二姑娘原就少年老成,更懂事些。”这句话,其实是把婧玥和婧琪比了,黛玉一听,便触动了心事,沉思片刻又问:“大姑娘如今在小佛堂里也有两个月了吧?”
“回王妃的话,还有十日满两个月。”水安家的身为内院管家娘子,对这些事情要时时刻刻记在心上,主子一问,那都是要对答如流的。
“嗯,快要中秋节了,这是个团圆节,那些不痛快的事儿便不要再提了。妹妹跟太妃说一声,看是不是让婧琪这孩子出来过个节?”黛玉纵然有一百个不愿意,但婧琪还是水溶的女儿。原来说关一个月,如今都两个月了还不放出来,太妃分明是在等黛玉求情。
“哟,今儿怎么这么齐全?下帖子请来的不成?”水溶从外边进门,看见屋子里一群人围着黛玉说话,倒也高兴。
“不下帖子请,就不能来王兄这屋里坐坐了?”秋茉笑着,虽然说玩笑话,但还是给水溶福身行礼,然后抬手接过他刚褪下的外衣。婧玥和婧瑶也忙上来福身请安,紫鹃忙端上新茶来。
“有丫头们呢,哪儿用得着你服侍?”水溶笑笑,嘴上这样说着,但还是把衣裳给了秋茉。
“谁服侍不都一样?”秋茉说着把外衣挂到那边的衣架上。
“你们在说什么,这么热闹?”水溶径自走到黛玉跟前,扶着她的手臂让她坐下。
“刚在说,婧琪已经在小佛堂里闷了快两个月来,这眼看着就要过中秋了,妾身的意思,是叫她出来透透气吧?中秋晚宴,太妃瞧着人齐全,才会高兴。”黛玉轻声说道。
“还是等过了节再说吧,中秋节这几日忙得很,你的身子是要紧的,这府中忙乱倒也罢了,为夫不想再乱上添乱。”水溶不多想就回了黛玉的话,倒是让边上的秋茉和婧玥婧瑶都暗暗地吃惊。
“这……太妃那里……”黛玉对水溶的决绝也有些不适应,在孩子们面前,他向来是个慈父。
“太妃那里若是问,有为夫应着呢。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水溶想起婧琪竟然暗通金氏来谋害黛玉肚子里的孩子,心中便不痛快,再加上想起金氏便又想起了水泫和陈氏的烂事,心中更是像是扎了一根刺。偏偏这等丑闻只处置了陈氏一个,对于水泫,水溶还是一忍再忍。
中秋节一家子团圆,只见见水泫倒也罢了,若是再让婧琪出来,还不定闹什么事儿呢。所以水溶没有多想,便把这件事情给止住了。
接下来几天忙碌,黛玉虽然知道太妃的心意是要让婧琪出来,一家子团聚团聚,无奈水溶不准,黛玉也便不再提及此事。因忙着进宫朝贺的事情,太妃也没多少心思,这件事情算是过去。
蝶语轻歌 第23章 嫌隙小人暗作祟
中秋未到,太后却病倒了,云轻庐奉召连夜进宫,折腾到五更天方回来。
水溶也是一夜没有睡安稳,待云轻庐一回来,便去了内书房,把房门关起,细细的询问太后的病情。
原来昨晚太后是突然晕倒的,当值的太监和宫女都吓得要死要活,急急忙忙的传太医,所以动静儿闹的很大。云轻庐说,其实太后的身体早就有些不好的症状,只是这些日子她讳疾忌医,把病给积累下了。
水溶自然明白,太后的病依然是以心病为主。目前事事都超脱了她的控制,看来已经把她给逼到了死角。
事实也的确如此。那日忠顺老王爷以给太后送八月节的节礼为名,进宫请安,二人在万寿宫里说了些许话。忠顺王的意思是怪太后没摸准了情形,就把水溶给弄进朝中参政,结果他一上朝便跟皇上打成一片,皇上如得左右手一般,越发历练起来,破陈规除旧制,不把原来的祖宗规矩放在眼里,才会造成今日的被动。
而太后也委屈的很,原来想着东南西北四郡王,北静王虽然为首,但只懂风花雪月,不问政事。自己握住南安郡王和西宁郡王两家,便可把东平郡王给压下去,到时朝中再有忠顺王和李丞相主政,自己这个太后便可永葆无虞高枕无忧里。谁成想南安郡王吃了败仗,兵符被皇上一怒收回,让她没了底气。所以这才想拉拢北静王。
事已至此,多说也没用,看如今这情形,北静王当初的风花雪月都是表面功夫,他跟皇上似乎早有盟约,还有那个河务总督王沐晖,看上去也不是个好拿捏的人。
节节败退加上和忠顺王的争吵,让太后真的病了,且一病不起。
眼瞅着中秋节到了,宫里很多杂事都无人料理,皇上便下了一道圣谕,让容贵妃暂时主理后宫,受金印金册,行皇后之职。这一道圣谕对太后而言,无疑又是雪上加霜。
八月十五,是炎黄氏族传承了上千年的团圆佳节,且今年朝中虽然也有诸多不顺,但比起从前,也算是风调雨顺的一年。恰逢秋收季节,又将秋闱纳贤,皇上自然是十分高兴,传旨在御花园赐宴,邀文武百官和朝廷内命妇一起赏月,为江山社稷祈福。
自古以来,闺中便有拜月的风俗,原来的中秋节都是太后领后宫嫔妃和朝廷内命妇一起在御花园的临月阁拜月上香,今年天后抱恙,这拜月的事情便落在了容贵妃的身上。
这日容贵妃身穿明黄色绣金丝五彩凤凰十二章纹的朝服,云髻高绾,插紫金八宝金凤钗,凤有九尾,翩然入鬓,凤尾处各有拇指大小的南洋明珠镶嵌,而后牡丹宫花,翡翠羽翎,每一件珠宝首饰都在彰显着天朝的富贵平安吉祥如意。
黛玉和秋茉随着太妃坐车入宫,在上阳宫和诸位命妇一起等候召见。因殿内人多,女人们见了面,又个个喧哗不已,黛玉有些烦躁,便携着秋茉的手悄悄出宫门,去外边透气。
秋茉这是第一次参加如此繁重的宴会,她虽然见惯了荣华富贵,但这毕竟是天家威仪,进宫后倒也有些惊奇,各处未免多看两眼,便有些跟不上黛玉的脚步。
“郡主快点。”黛玉慢慢走下上阳宫宫殿门口的白玉台阶,慢慢的走下去,在院子里的一处假山旁,寻了个平滑的石块便要坐下,却被身边的紫鹃一拉,劝道:“主子且慢,这石上凉,叫晴雯拿个锦垫来铺上。”
“如今越发娇贵里。”黛玉无奈,只得听紫鹃的,等晴雯回身进去拿锦垫,谁知晴雯进去了好久,都没出来。
黛玉便有些不耐烦,皱着眉头说道:“你们如今越来越不像话了。”
“奴婢该死,主子请稍等,奴婢进去瞧瞧。”
“罢了,这会子我也没精神坐了,只怕贵妃过一会儿该传人了,咱们就那边走走吧。”黛玉说着,指了指对面的菊花花架,慢慢踱步往那边走去。
却说晴雯原是进宫殿去寻锦垫的,谁知进门后却跟一个人走了个对过儿,好巧不巧,这人正是静嫔,她原去过北王府做客,认识眼前这个娇媚伶俐的丫头是北王妃的心腹,却只装作不认识,低着头往晴雯身上撞去。晴雯往左边躲,静嫔便往左边冲,往右边躲,她便往右边走,躲来躲去,终究没躲过,二人撞了个满怀。
萧尔雅便抬手给了晴雯一巴掌,怒声骂道:“不长眼的奴才,混闯什么,一点规矩都没有。”
晴雯蒙受冤屈,心中自然不服,若是依着往日的性子,必然还嘴,但这段日子她在黛玉身边,修身养性,原来那火爆性子已经收起了几成。因想着这会儿是在宫里,宁可吃点亏罢了,也别闹出什么出格儿的事儿来。于是忙福了一福身子,恭敬的回道:“奴才无状,冲撞了娘娘,请娘娘恕罪。”
“就一句话便可恕罪了?按照宫中的规矩,你这叫欺上!来,把这个眼里没主子的奴才给我带去掖庭宫,叫刘妈妈好好管教管教规矩。”
掖庭宫是管教犯了大错的宫人的地方,进了那里,不死也要丢半条性命。晴雯不知道厉害,但边上的几个品级底下的妃嫔却知道,有几个善良的,脸上便带出了隐隐的不安。
众人都知道今儿静嫔的脾气大得很,一大早起来便把她自己跟亲的奴才都教训了一遍,这会儿又在上阳宫里教训人。且众人都这丫头的穿衣打扮,不是宫里的宫女,只怕是哪家诰命妇人的贴身丫头,静嫔不问人家的来历,也不问青红皂白,上来便要把人弄到掖庭宫处置,有些不合情理。况且今晚是中秋月圆之夜,为了讨吉利,这种事儿很该压下来,容后再处理。
但静嫔此时上了脾气,非要把晴雯弄到掖庭宫去不可。
边上一个宫装女子慢慢的站出来,上千给静嫔福了一福,陪笑道:“姐姐莫要动怒,只怕贵妃娘娘这就传了。些许小事,容明儿再处置也好。”
“你是谁?竟然叫起本宫做事来了?”在这后宫之中,萧尔雅仗着太后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包括容贵妃,她向来横行惯了,又如何会把一个新封上来的美人放在眼里?
“萧姐姐。”身后一声甜甜的呼唤,静嫔心道我处置个奴才都这么多人说三说四,真是反了。于是转身,没好气的说道:“什么事?”
“贵妃娘娘传了话来,请萧姐姐带着诸位王妃夫人去临月阁等候凤驾。”说话的人是宝琴,如今后宫里都称她为宝贵人。
“嗯,既然这样,这个丫头就交给宝妹妹处置吧。”静嫔向来把宝琴当作自己的人,听她如此说,便抬脚就走,临走时又回头说了一句:“莫要轻饶了她。”
晴雯暗暗地瞪了静嫔一眼,心中把她骂了千百遍,但依然恭敬地站在那里,等候宝琴说话。
“你们都去吧,我还要进去通知各位太妃和王妃。”宝琴挥挥手,让围观的妃嫔都出去,眼前没人防对晴雯笑道:“你怎么撞到了枪口上?”
“奴婢一时疏忽,请宝贵人降罪。”晴雯原本和宝琴很熟,但此时时过境迁,她依然不敢多话。
“罢了,你快走吧,林姐姐像是在外边等你。”宝琴笑笑,摆手让晴雯出去。
“这?”晴雯纳闷,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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