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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零的枫叶-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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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云垂地,黑雾迷空,此时正是江南初秋善变的季节。忽的一阵凉风卷过,夹带着潮湿的雨意,很快,枝干树叶被雨水浸得湿漉漉的,条石的石阶被洗得发亮。
秋雨中的都市依然灯光璀璨,车水马龙,色彩炫目的巨幅广告,时尚精美的橱窗商品,此起彼伏的嘈杂声音……
然而,就在这个城市的某个地方却是异常的宁静,绵绵的细雨似乎拂去了尘世的喧嚣。这是一座古老的旧宅,连它的主人都无法清楚地说出具体的建造年代。高高的围墙布满了斑斑的苔藓,陈旧的墙壁剥落得如同风烛残年的老者的脸;围墙内,一栋木质双层大屋赫然而立,风雨掠过,“吱嘎、吱嘎”厚重的木质转动声悠然而起,述说着历史的沧桑。
此时,叶少卿独自倚着窗栏,望着上空阴沉沉的云层吞没最后一片光亮。他是这里的租客,搬进来已有三个年头了。每当烟雨如雾的时候,一种所谓“神经质”的物质便异常的活跃,横行无忌地肆虐,让叶少卿痛苦不堪。
“他娘的!”叶少卿狠狠啐了一口,骂道。他想起了二十余年来崎岖坎坷的旅途,刻骨铭心的仇恨,无可追悔的人生……而这一切都因为他善良、软弱,又容易相信人。
“从今往后,我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他双手使劲撑着窗台,喊道。声音刺破夜空,但很快被厚重的暮色所葬送。
十年前,叶少卿考上了一所重点高中。那时的他,才华横溢,意气风发,是大家心中的天之骄子。许多人都相信,他能够在全国性高考中取得理科状元,成为该校创建以来的第一人。然而,那年的结果令人大跌眼镜,伤痛了师生的心,因为叶少卿在胶卷的最后时刻依约写上了女友柳雨霏的名字,结果他的成绩连二本的分数线都不够。更可气的是,高考一结束,柳雨霏全家就搬到了一个遥远的大都市,临走前,柳雨霏以父母之命难以违抗为由与他断绝了关系。
“十年啦,整整十年啦。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哦,柳雨霏,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当时,我不知道有多爱她……”他痛苦地弯下腰,双手捂脸,身子明显在颤抖。
十年来,他对她的爱伴随着恨一起增长,恨有多少,爱就有多少,两种浑然不同的感情却宛如同一条毒蛇肆无忌惮地撕咬着身心。
“嗤……嗤……嗤……”调成震动的手机铃声震得他心猛一阵剧痛。
“叶少卿。”对方喝道。
“哦,是马行长啊。”叶少卿勉强挤出些许笑容,恭恭敬敬道。
“你在干嘛?”对方依旧冷冷道。
“没干嘛,在家呢。有事吗,马行长?”叶少卿补充道,“今天是礼拜天……”
“我知道是礼拜天。”对方打断他的话,“有件事情跟你说一下。下周是银行一个季度的结算时间,本来呢我要求每个客户经理在周一的时候把自己的季度总结和季度资金进出细则呈交上来,但是周一我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去北京一趟,因此把时间安排在下周最后一天。到时候,你们自己核对清楚了,不要出了差错再来找我,那时时间也不允许。哦,对了,两个月前你负责的一笔五百万的贷款,需要补充担保,你确认后一起交给我。”
“什么五百万的贷款?”叶少卿托着脑袋瓜道,那里确实胀得要命。
“你脑子进水啦,还是被驴踢了?”对方气急败坏地吼,“你同学林明远的那笔业务,那时我忙的焦头烂额,你又硬作担保,我便没细看。”
当时,大学同学林明远找到了叶少卿,说是正在经营一家房地产咨询公司,因为楼市前景看好,公司资金却一时周转不开,便想和叶少卿合作,能不能从银行贷出款来,并且信誓旦旦地保证到时候绝对不会亏待银行和他,同时又提供了详细的资金使用计划和以公司资产作保证的担保书。可是,林明远的公司资产却只有可怜兮兮的十万元,要想贷出五百万来,叶少卿觉得十分为难。最后,叶少卿还是经不起林明远巧舌如簧的说辞,在保证这个季度结账前连本带息还贷的条件下,同意了帮忙。“哦,对对对。马行长,对不起,今天头痛得要命……”叶少卿自知理亏,笑道。
“得了。”对方依旧毫不客气地打断道,“到时候拿不出担保证明来,你的头彻底是断送了。”说完,挂断电话。
叶少卿长吁一口气,摆脱了催命判官的声声紧逼,耳根总算清静了些,突然,心头一震,有种不详的预感袭来。自从把五百万元贷款打进林明远的账户后,叶少卿一直留意着这笔款项的去向。起初林明远倒是非常的配合,还经常找自己聊天吃饭。然而,最近一个月林明远却没来,自己因为事务繁忙,加上连绵的秋雨让他头昏眼花,也就没有在意。
他迅速翻开手机,找到了联系方式。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叶少卿一怔,额头沁出几滴汗珠,他觉得事态严重了。呆呆思索一会,他又急急忙忙给另一个好友龙御风打了个电话。
“喂……是谁啊?声音响点,听不见。”电话那头非常的热闹,似乎在酒吧里。
“御风,我是少卿啊。”叶少卿喊道。
“谁?哦,少卿啊。你等等……”一分钟后,电话里又响起了声音,音质清晰明朗,相比对方找了个清静的环境,“不好意思,你也知道我吃这碗饭的。找我有事?”
“最近,你见过林明远没有,我找他有些事情。”叶少卿直入主题。
“林明远!没见过,那孙子真***像个孙子,表面上似乎文质彬彬,其实内心是个阴险的伪君子,逮谁咬谁。我懒得理这种人。”龙御风嗤道。
“我真的找他有事。”
“怎么啦,你被他骗啦?”龙御风道。
叶少卿心口一痛,掩饰道:“没,没……你真没见过他?”
“得,最近你没听说什么吗?”
“什么?”叶少卿心口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公司倒闭了,人也跑得无影无踪了。”龙御风淡然道,似乎他早就预知会有这种结果出现。
叶少卿脚一软,手中的电话差点掉在地上:“好好的公司怎么会倒闭呢?”
龙御风哈哈大笑:“好好的公司,嗬,你还真当它是个大公司啊,充其量不过是个皮包公司罢了。”
“皮,皮包公司?”叶少卿喃喃道。
“那孙子真***像个孙子。”龙御风骂道,“遇见有钱人就哈腰递上名片,见到我们这些人就竖着那根猪鞭,吹嘘‘嘿,瞧瞧我那公司!’真他妈地令人作呕。谁不知道房地产那玩意儿,说坚挺就坚挺,说阳痿就阳痿,关键的蓝色小药丸无非塞在某些呼风唤雨的人的**里。更何况,他连房地产的门都还没摸着,只不过挂羊头卖狗肉罢了。”
“皮包公司,皮包公司。”叶少卿神志大乱,兀自絮絮不止。
“你没事吧?”龙御风觉得不对头,问答。
“嘿,真他娘的皮包公司。”叶少卿狂笑一声,关掉手机。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冷冷地雨滴“叭叭叭”任意戏弄着天地万物。夜幕沉沉,漆黑了外面的世界,也漆黑了人的心。
叶少卿落寞地跪在地板上,心里一片凄楚,他觉得自己孤单的陷在人生的泥沼中,四周是各色各样的人群,他们戴着面具,挂着镣铐,背着十字架,彼此厮打着前进,却没有人伸出手来扶他一把,反而有些人狞笑着踏过他那痛苦不堪的头颅。
“罢罢罢……好好好……”他声嘶力竭地大喊,直到喉咙被一口浓痰所堵塞。
唉,人活着太痛苦了,尤其对于叶少卿那类性格的人,所谓性格决定命运便即如此,你的软弱,你的善良,你的信任,在这个小人飞扬跋扈的年代,随时随地都会成为你致命的软肋。
叶少卿欠起身子,从抽屉里摸出了一块明晃晃的刀片。他用舌头舔了舔冰冷的刀面,笑着在左手腕上使劲划了一下,便仰天躺在地板上。
很快,血液解脱般的喷涌而出,接着汩汩地流成了一条红线。地板上染得红红的一片,那红色比起张艺谋的电影来更觉得冲击视觉,震撼心灵。
有股冰凉的气流顺着左手腕上窜,很快便流转了全身,徘徊在胸膛的最深处,或许那里是它最终的宿命所在。
叶少卿觉得眼前迷离一片,无力地伸出右手想去触摸,却发现手背同样被电离得支离破碎。眼皮沉重地像套了铁圈,微微翻了几番,便合在了一起。
“砰,砰砰,砰”敲门声突如其来,在阴冷的雨夜甚是刺耳,声声急如催命。
“少卿,在里面吗,少卿?快开门啊,我是御风,快开门!”
叶少卿悠悠睁开双眼,觉得嘴里有股作呕的异味,涩涩的,又苦又干,还掺着老鼠的骚臭气;心口却又冷又虚,似乎被什么东西撕开了一道口子。他挣扎地想坐起来,四肢却麻木得不听使唤,冷眼打量周围,熟悉而又陌生的墙壁、桌椅和硕大的床。他呆呆地站着,无法确定自己在这个浊世中的位置。
“少卿,在不在里面嘛?你没事吧,快开门……***,再不开,我闯喽!”又一阵急促的门声,那扇木制大门“嚓嚓”作响,随时便要散架。
“来,来了。”叶少卿一边挣扎着站起来,一边说道,声音细弱得也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
大门最终还是投降了,龙御风一阵风似地抢步进来。昏暗的房间内,影影绰绰,冷冷清清,叶少卿面无血色注视着他,脚下一大片鲜红的黏液。
“少卿,你,你在干嘛?那红色的是什么东西,心惊肉跳,怪吓人的,莫不成割腕切腹玩自杀来着?”
“去死。我……”叶少卿猛然醒悟,刚才自己干什么来着,不就是拿了个刀片在手腕上划拉了一下,随后就人事不知了,怎么现在竟然毫发无损,除了腕口有些麻麻的瘙痒。
难不成刚才只是个幻觉,自己本就没有自杀的意思,或者……他想着,脑袋又疼了起来。
“那是什么东西,毛茸茸的?”龙御风见了鬼似地尖叫起来,“是老鼠,***,是只***小老鼠!”他最怕老鼠了,就跟做了贼的孙子一样,更奇怪的是,他的胆子随着对手体形的大小而成正比例关系,这点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第二章 鼠仔蛋蛋】………
那是一只鼠仔,非常的小,比普通麻雀还要小些,不细看还真以为只是一团毫无生机的麻线团。它头较小,吻短,耳圆形,毛色墨黑蓬松,无一根杂色,尾巴稍短,却挥洒自如。真是一只可爱漂亮的小鼠仔,尤其是那对眸子,黑得恰似两个墨点,带着醉人的诗情画意,想必是某位国画大师精心点睛而成的。
“嗨,哥们!”小鼠仔昂起毛茸茸的脑袋,双眸凛然无惧地注视着叶少卿俩人。
天哪,这只小畜生竟然开口说话了。
兄弟俩惊愕得呆若木鸡。世界变得越来越是个谜团,气候在反常,人心在反常,连老鼠都莫名其妙地学说话了。
“疯了,疯了。这世界真他妈地反常了!”龙御风似乎更反常,神色慌张地喊道,“精了,成精了,要是个公的也就罢了,如果是个母鼠精,后果岂不严重!”
他一向对自己的英俊皮囊很是自信,甚至可以说有些自恋的倾向。不过说实话,这家伙确实够帅的,一米八的身材,精致的五官,清秀的轮廓,重要的是吸引异性的资本却不只是副皮囊而已,关键还有……嘿嘿。
“别紧张,放轻松点。”小鼠仔用爪子蹭蹭木板,若无其事地道,“你以为我要**你啊,放心,帅哥,不会把你怎么的的,况且我是个爷们,纯的,比你还纯。吱吱……”它叫得清脆而自信,又有些许的嘲弄,尽管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小耗子。
“太神奇了,难以置信。”叶少卿叹道。
“哥们,不想死了吧。”小鼠仔道,“好死不如赖活着,何必如此想不开呢。”
“少卿,你真的……”通电话的时候,龙御风就预感到会出什么事情,所以一放下电话,就心急火燎地赶来。
“死不了了,只要他心中再也没有‘死’字。”小鼠仔点头道,“想不到,我的老鼠屎还真灵,几粒下去就立刻见效。”
“你在我嘴里拉屎?”叶少卿往前一步,怒道。
“得得得,哥们,冷静,冷静。”小鼠仔伸出爪子乱晃,叫道,“不拉屎,你早就去阴曹地府报到了,还能在这里对我大呼小叫的。”
原来,小鼠仔属于家鼠的一种——鼷鼠,由于天生基因突变,产生了一种新的物质——硫化质,父母兄弟视之为异类,无情地将他抛弃。小鼠仔于是独自落户到叶少卿家里,靠着叶少卿剩下的残羹冷炙生存。
今天,叶少卿割腕自杀,鲜血流了一地,小鼠仔就躲在床板地下。冷不防一汩血水流了过来,小鼠仔不小心嘴碰到地上,喝了口血。巧合的是,叶少卿的血液里也有一种独特的成份——氰化酶,氰化酶和硫化质是两种相生相克的物质,一经混合,便发生了化学反应。于是,小鼠仔神奇地听懂了人类的语言,而它排出的粪便由于含有硫化质很快止住了叶少卿的伤口,使之不再流血。
“我叫蛋蛋,哥们,很高心与你们认识。”鼠仔蛋蛋神情自然地说道。
“哥们?”叶少卿奇道,觉得眼前这小东西举止委实令人不可思议,不过直率风趣,倒是很有味道的异类朋友。
“你们的科学家不是有过研究吗,鼠类与人类的基因百分之九十九是相同的,也就是说在很久很久年以前,我们的祖先是同一种动。另外,我和你因为两种相生相克的物质而结识,同时共同度过了一段神奇的经历,不能说是亲密兄弟,至少也算得上初识哥们吧。”
“嘿,这小家伙懂得的还真不少。”龙御风啧啧陈赞,对于老鼠,心中的畏惧减少了许多。
“哪里,哪里。”鼠仔蛋蛋丝毫不谦虚地道,“鼠类和人类本来就是地球上聪明的生物,只不过人类前进了一步,统治了光明的世界,而鼠类只好退而求其次,守护着黑暗的角落。”
“你叫蛋蛋?”叶少卿问道。
“是啊,很好听,对吧?”鼠仔蛋蛋后腿直立,煞是得意地来回踱步,露出了柔软的腹部。
“呵呵,蛋蛋,还真他妈地像个蛋。”龙御风笑道。
“帅哥,我昨晚可是去了‘天涯’宾馆哦,在某一个房间内喝了半罐剩下的啤酒,还洗了个热水澡,本想在柔软的棉被里好好睡个觉,不巧的是被窝里有一对脱了毛的狗男女……”
“呃,蛋蛋这个名字真好听,我喜欢。”龙御风红着脸打断了蛋蛋的话,他心中有鬼,只好转移话题,“少卿,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干嘛想不开玩自杀呢?吓死我了。”
叶少卿只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龙御风。龙御风听了,自然怒不可遏,立即动身要去找林明远算账。
“御风,黑灯瞎火的哪里去找?况且,他存心躲起来不让我们找到,你我一时也无可奈何。”叶少卿摇头道。
“报警吧,让警方去找,就让林明远这混蛋去坐牢。”龙御风建议道。
“不行,绝对不行。”叶少卿道,“贷款这事,是我做得担保,而我自己却是经受此笔业务的负责人,如果报警,我肯定脱卸不了责任,也得坐牢。”
“***,我说过的,林明远这类人渣,明里一把火,暗中一把刀,嘴甜心狠,两面三道,耍起诡计来,更是防不胜防,要想明哲保身,就要远离狗屎一样躲着他。”龙御风机关炮似地一顿臭骂。
叶少卿听了,漠然不响。蛋蛋吓得躲到了床底,像避狗屎一样避着龙御风。
“你贷给他多少钱?”龙御风吸了口气道。
“说好五百万,我多了一个心眼,先转账了三百万。”
“三百万,三百万,三百万差点要了一个人的命。”龙御风望着窗外,想了一会,摇头道,“如果是三十万,我咬咬牙还能凑得齐,三百万真是一点主意都没了,况且是在下周……唉。”
外面,雨停了,风却在加大,吹得门窗身不由己地颤抖。
两人面面相黜。活在现实中是残酷的,还不如刚才死在沉寂里。
“搞钱嘛,容易得很啊。”
两人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原来鼠仔蛋蛋从床底钻了出来。
“你懂什么?人民币啊,你还以为村口厕所里的手纸啊!”龙御风道。
“昨晚,我在‘天涯’……”
“得,我错了行不,错了行不。别再***‘天涯’,‘天涯’的,我只是个天涯浪子,谁真***想和不喜欢的女人睡觉啊。”龙御风以为蛋蛋又要戳穿他昨晚陪一个女人开宾馆的丑事,嚷道。
叶少卿自然知道好友龙御风正在从事什么职业,当然对此他不反对也不支持。
人嘛,有高低贵贱之分,职业可没有,俗话说的好,行行出状元,性产业自古以来就是一门繁荣的职业,而且经久不衰。对于性产业工人来说,无论男女,只要恪守产业道德,比起哪些“伪君子”、“真小人”来显然要高尚得多。“伪君子”、“真小人”干的是损人利己的事情,是踩着人家的疾苦甚至生命来实现丑恶的目的,而性产业工人出卖的是自己的**,他们以自己的身子和尊严来换取生命的延续,何况这种交换显然是不平等的,而对别人来说,他们没有受到伤害,反而因此在生理上、精神上得到了某种程度的发泄和愉悦。
拿龙御风的话来说,我就是一只“鸭”,但是是只“真诚”、“率直”的“鸭”。
“哎哟。”鼠仔蛋蛋道,“别这么敏感,好不好,帅哥?男欢女爱,又不是什么罪过?何况,我要说的是另一对狗男女。”
“哇哦,你昨晚竟然观看了两部活生生的A片,现场直播!”龙御风叹道,“以你的情况,应该出生才不久,还未到发情期,以后可不许偷看。哦,那男的也跟我一样?”
“御风,别开玩笑了。”叶少卿道,“蛋蛋,你听到,看到什么了?这跟搞钱又是什么关系?”
“莫不是你要少卿跟我一样?那可不成,少卿心中只爱柳雨霏一人,况且短短四五个夜晚,搞到三百万,那还不得伺候一个团的兵力,会出人命的。”龙御风嬉皮笑脸地述说着,见到叶少卿阴沉的脸,捂嘴不再开口。
鼠仔蛋蛋笑得乐不可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模样潇洒、谈吐幽默的哥们。
“我呀,吃腻了残羹冷饭,就想找些美食改善一下。正好房子的路对面是一家宾馆,昨晚就大着胆子又去了一回。我听到一对男女躺在床上说话,那男的一副官派的模样,女的是一家投资公司的业务经理。男的搂着女的说道,下周一下午,政府便要宣布收购‘无影传媒’百分之七十的股权,使之成为国有控股企业,并再注资三十亿人民币,打造国内一流,国际上有影响的传媒集团。到时候,‘无影传媒’的股价肯定连续涨停,他让那女人在上午一开盘不管多少价格全仓买入,利润肯定丰厚。”蛋蛋道,“所以啊,哥们,周一你也把手里钱全部投入到股市里,买进‘无影传媒’,等到了周五卖掉,起步轻松搞到钱了。”
“主意倒是不错,只是消息是否可靠,如果‘无影传媒’下周非但不涨还大跌,岂不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叶少卿犹豫道。
“少卿,我相信蛋蛋说的是真的。这种事情在我们社交界早就不是新闻了,许多幕后肮脏的交易基本上都是通过这种方式达成的,双方你情我愿,一个达到了敛财的目的,一个发泄了雄性的淫欲,可谓可取所需。因此,你就放一百个心,要是真有个万一,哥哥我陪你一起坐牢。”龙御风道。
鼠仔蛋蛋摇摇尾巴,表示欣赏。
叶少卿感激地握紧了龙御风的手,道:“御风,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啦,也是唯一的知己。”
鼠仔蛋蛋显然不高心了,撅着嘴道:“那我呢?”
叶少卿笑道:“自然也是朋友、知己,不过得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哦。”
“你账户里还有多少资金?”龙御风问道。
“问题就出在这里了。”叶少卿道,“除去贷给林明远这畜生的三百万,账户里能够归我支配的就剩下五百万了。即使下周,‘无影传媒’一连五个涨停板,除去手续费,最多也就百分之五十的利润,也就赚得二百五十万元,弥补三百万的漏洞还差了五十万呢。”
龙御风听了,默不作声,良久才道:“这样吧,少卿。五十万,我们哥俩自己凑凑,应该还行。只是,只是一连五个涨停板真能如愿以偿吗,万一……唉,真***五个涨停板。”
叶少卿也摇头,表示难以置信。
“蛋蛋,鬼灵精的,你想想办法。”龙御风忽道。
“办法倒是有,关键是你想不想干,肯不肯干。”鼠仔蛋蛋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
“哼,我连女人的床都上了不知多少遍,除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还有什么不可干的。”龙御风的眼神飘过一丝亮光,他很快明白了蛋蛋想要说些什么,“你的意思是让我……”
“够地道!”鼠仔蛋蛋敲着爪子,慢条斯理地道,“就借用几天嘛,帮帮你的最要好的朋友。有钱的女人嘛,对你来说,还不是吃菜那样容易,况且那些钱白放着霉坏了,盘活一下,既能实现钱的价值,又能拯救一个好人的性命,有何不可。”
“可是,到时候‘无影传媒’就是不涨,岂不连累了御风受难。”叶少卿还是有些不安。
“没事。”龙御风郑重道,“我确信咱哥俩不会这么倒霉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也只好听之任之了,谁叫咱们入了这个道。既然下定了决心,现在就准备,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女人——白青青。”
现在的哥俩真成了拴在同一条绳索上的蚂蚱,有趣的是,一只毛茸茸的小耗子咬着绳子的一头。
………【第三章 御风龙者】………
龙御风打开浴室的一扇玻璃窗,清新的雨意迎面扑来,冷冷地吻着光滑的肌肤,使他措不及防地打了个寒战。他刚洗了个热水澡,赤着脚,下身裹了条白色浴巾,上身**,几滴水珠恋恋不舍地挂在蜜色的肌肤上,在室内灯光的映射下熠熠发光。
他叼上一支烟,点上火,凑到嘴边深深吸了一口,目不转睛地盯着宾馆楼下那条车水马龙的大街。热水器上的水兀自汩汩而出,这是龙御风采取的惯用伎俩。因为,他不想早点出去,一来卧室内的白青青让人倒胃口,二来拖延战术往往会取得加倍的效果。另外,他也想独自待一会,这里的风实在太清爽了,让人沉醉。
卧房内,白青青穿着一件米色的睡衣裙,背靠着枕头,无聊地翻着五花八门的杂志。睡衣很漂亮,但是穿在她身上却不伦不类,甚至有点滑稽。因为太胖的缘故,即使更漂亮的服装,穿在一个近一百公斤的女人身上,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人觉得这是一种享受。
白青青是一家集团公司的总裁,约莫四十来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段。丈夫前年死在了一个女人的床上,据说是累死的,这只是个八卦,但是自此以后,她取代丈夫成了集团的第一把手。对于龙御风,白青青早就垂涎三尺,搜肠刮肚地想出了几个机会,都被轻描淡写地化解,这在他一行中确属罕见,谁不想千方百计接近这位亿万富婆。
想不到的是,今天,龙御风竟然主动打电话约她,而且亲自开车来接。这让她内心那份可遇不可求的痒重新活跃起来。
一本厚厚的杂志翻过来又翻过去已经好几遍了,浴室内的水声似乎没有停歇的迹象。白青青有些耐不住性子,吃力地侧了个身。她盯着墙角那盏浑浊的灯,脑子里尽是龙御风的影子:挺拔的身材,健康的肤色,硬朗的面孔,还有那线条柔和的唇,尤其是那双眼睛,总是那么得令人陶醉。
唉,那眼神真够厉害的,就那么一瞄,我的魂都被勾去了,要是他能真心待我,即使是一个晚上,我也乐意用任何东西去交换。白青青神不守舍地胡思乱想。
“御风,洗完了没,都快一个钟头了?时间长,对皮肤不好。”白青青终于按奈不住,朝着浴室的门喊道。
“好了,青姐,这就来。”
龙御风掐掉烟头,使劲掷向窗外,关掉热水器阀门,在巨大的梳妆镜前理了理散乱的头发,这是一张俊俏的脸,却带着一丝的忧郁。他耸了耸肩,挤出一副笑脸,随手打开了浴室的门。
“青姐。”他笑道。
白青青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像是在欣赏一件精妙绝伦的艺术品。澡后的龙御风多了份潇洒和性感,看似纷乱的短发却是那么的自然有型,健康贲起的肌肉散发着雄性的魅力,还有那浑圆结实的臀部,以及浴巾下蠢蠢欲动的……
曾几何时,她想请他吃顿饭都很难,现在两人的距离仅仅只有一公尺。
白青青知道,这个男人比不得别的性产业工人,光从他的眼神中就能读得出来此君非比寻常,那眼神有一股凛然不可随意侵犯的气势,完全没有妖媚和低俗。
“是什么风把你这位大帅哥吹到我身边的?说实话,姐今儿真有点受宠若惊。”白青青重新侧过身,以一种自认为最上镜的姿势呈上。
龙御风朝床上瞥了一下,便不忍再看。床上的女人确实非比寻常的富态,皮下的脂肪仿佛小时候卖棉花糖的老头手上的那撮棉花,在鼓风机胖无限地膨胀。棉花糖,柔软又香甜,可惜眼前的这坨却更像是一头猪,而且是头每时每刻都在长膘的母猪。他想。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迷!今儿姐的睡衣好不好看?”白青青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便道,“过来,咱们躺在床上聊聊天。”
龙御风有些意外,本以为这个饥不择食的女人突然间会扑过来,心中早就想好了应付的对策,谁知白青青和蔼可亲,一副姐儿的气势。莫不是行间流传的都是假的?
“说吧,找姐什么事?无事,你也不会来找姐,不过,姐今儿高兴,只要能办到的绝不推诿。”白青青掀起被子的一角,拍了拍床铺。
龙御风走过起,轻轻地躺下,头枕着枕头,一股强烈的肉的气味扑面而来。
唉,以后可不敢多吃肉了!他皱了皱眉,决定单刀直入:“青姐,我找你确实有事,想借点钱。”
雄性的气息让白青青心神荡漾。她痴痴地道:“借钱,好说,姐最不缺的就是钱了。多少?十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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