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怒拳分身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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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他很坚持自己的看法，比如精武门里面，其他的中国人都劝他忍，说什么不可强出头，结果他还是坚持了自己的看法，我认为我们警察就该像他那样！看不惯的就该管！”

陈进生心里奇道：他怎么把我师兄唐龙也扯进来了？旋即又心里释然，美国人比较直率，而且没有什么上千年的思想束缚，说事的时候把自己爱看的电影人物也掺杂进来是很平常的，不像在中国，如果这样和别人辩论，会被别人笑指为浅薄，或者被嘲笑没有读过书，用电影里的事来作佐证。

威尔继续说道：“我记得唐龙的功夫电影里，那些武术高手们不是都说，功夫的最高境界就是要反先天吗？要变回孩童一样的什么混元之体吗？也许你们年轻时候才是对的！而你们现在用这种好像看透了一切的语气来掩饰你们这些所谓过来人的失败。”

陈进生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触犯了威尔的忌讳，显然这个貌似年轻的新任FBI探长很介意别人说他年轻。不过陈进生又很震撼，威尔说的话又仿佛给了他一些深深的触动。

陈进生觉得他说的很对，中国人历来是缺乏一些冒险精神和勇气的，一些富有侠义精神的故事虽然被千古传唱，但是也被作为“齿刚易折”的反面教材，只有“苟且偷生”才是真正的生存之道，中国人的聪明让中华民族得以长久的繁衍生息，保留了悠久的历史延续，可是也由于聪明，让中国人最容易在安乐的日子里把那一身龙的傲骨和锐气腐败消磨。

想着这些，陈进生的脸又冷历了起来。

威尔平常是个很斯文的人，但是现在他有些激动，他朝陈进生发完一通火后，气冲冲地拉开车门上了车，在驾车离开的时候，努力地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转头对陈进生说道：“加布林办案的手段我见得多了，他如果想干掉谁，就先一枪打死，然后丢两包海洛因在尸体上，再照一张相，反正现场是由他布置，你自己小心点。”

那一抹深红的车尾灯在下坡的拐弯处拖出一个短短的弧线，然后就消失在环山路上。

“谢谢。”陈进生对着远去的轿车，自言自语般地说了一声。

加布林要对付他，他一点也不担心，他担心的是他身体中融合有外星生物的事情被更多的人知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最好是能够永远隐藏起这个秘密，像一个平凡人一样生活。

只是在得知了融入自己大脑，帮助自己重生的奇异物体是外星生物之后，陈进生心中的思绪又活泼了起来。

……原来是外星生物，难怪这么神奇，除了FBI已经知道的治愈功能，透视功能，另外还有一项进入别人梦境的功能是他们不知道的。只是……如果只能进入杀人狂的梦里，那还不如不要，送给威尔破案去算了。

陈进生回到别墅的时候，丽娜正蜷缩在沙发上看电视。

陈进生也走了过去和丽娜坐在一起。有了白天的一次亲密接触，丽娜对这个让她从心底里感到顺服的又强悍又酷的男人十分亲昵，抱着抱枕蜷缩着修长的小腿，时不时地把头靠在陈进生的肩膀上，或者枕在陈进生大腿上，一会又去抚摸陈进生的头，两人有说有笑。

看到很晚都没有睡觉，丽娜仿佛期待着什么，可陈进生一直说着些别的，最后两个人各自回房睡觉。

实际上，陈进生心里另一个猥琐的念头冒上来好几次，都是在心里大喊着：

“推倒她！”，“推倒她！”可是猥琐终归是猥琐，想了无数遍就是没胆子行动，最后还是把这个行动权交回给陈进生原本那冷血的性格。冷血的性格对推倒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没多大兴趣，于是站起来走了。

躺在床上，猥琐的人格不时涌上来哀伤的情绪和诗人的灵感。

……为什么？我的幸福总是在最关键的一刹那错过！丽娜，我会从此失去你吗？老天，你为什么戏弄我？让我这么猥琐和懦弱，琼瑶阿姨，我该怎么办呢，想一想，有没有适合我现在心情的诗，我想我需要自我安慰一下……

……混帐！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每做错一件事，都要回过头想那么久，那以后还能做成什么事！

……一切如浮云，来去不操心，自身源自然，生死两肩轻。

陈进生想着以前父亲常常对自己说的话，两个分裂的人格不再你一言我一语，渐渐的冷静下来，“一切如浮云，来去不操心，自身源自然，生死两肩轻”这句话是他一直以来历练性格的诀窍，每当遇到涉及自身利害的一些烦恼、困难、问题，他就会以这样“冷眼看自身”的心态去面对，既然自己的生死都无关紧要了，还有什么事情值得去焦急苦恼？而越是如此漠视，一些看似生死相关、十万火急的事情，在冷静下来的情况下，反而能想出很多应对的办法。

陈进生睡前想到，现在离十月一日还有十来天，唐人街六大武馆的人应该能够认真地准备同黑手党和综合格斗门的比武。而自己也可以利用这一时间，解决同霍克尔和保利的恩怨。

还有，那个中华英雄的“虎”使者，到底又是什么样的卓绝人物呢？

☆、第二十六章　　修罗心（一）

……陈进生从高空的路牌上飞了下来，像一头黑色的巨鹰，从刚刚驶上公路的敞篷汽车上空俯冲而过，抓起那名仅剩的匪徒又飞上了高空，然后“噗”地一声，血雨纷飞中，把那匪徒撕成了两片……

“他们两个其实都是杀人狂！”

躺在床上，陈进生脑海里却反复琢磨着在皮诺公司大门外利用异能偷听来的那一句话。

为什么自己在拳台上那么冷酷和凶狠，这个问题以前丽娜问过他，但是他也没有把自己和杀人狂结合起来。以前记得师傅叶问在和他谈拳术的时候，不停地告诫他和师兄唐龙，说练武练到一定的程度，肉体的修炼到一定的关口，必然要进入一个层次，那就是“修罗冷血心”，因为当练武的人达到一种层次后，他们能把自己的身体练成一种致命的武器，从而拥有强大的杀伐能力，古人云：“身怀利器，杀机自生”便是指这种情况。如果掌控不好自己的这种能力，性格也会发生了可怕的偏转，变得阴狠残忍，在杀伐中不能自拔。

原来我也是个杀人狂，而且是和电锯、开膛手一个级别的！啧啧，为国争光啊！

陈进生倒并不关心自己能不能渡过“修罗冷血心”这一关，他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开膛手得到外星生物体后进入了自己的梦里，可是自己不久后就死了，自己死亡之后，开膛手又进入了电锯杀人狂的梦里，而自己在和外星生物融为一体之后，也进入了电锯杀人狂的梦里。

以前自己还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和杀人狂有缘梦里来想见，现在看来，虽然不愿意承认自己和他们一样是杀人狂，但是起码自己的杀伐暴戾之气是和他们一个级别的。

如果把外星生物同人体的结合看成是一种继承，那么自己和开膛手在同外星生物体结合之后，都继承了它的异能，它的这种异能仿佛是能够反映、并接收别人的梦意识，就像拥有迅驰功能，能无线接收数据的笔记本电脑一样。至少目前看来像是这样一回事。

而且这种神秘的外星生物体仿佛对凶残、暴戾的杀人狂特别有兴趣，总是自动地去寻找他们的意识，引导结合后的主体去接近他们。比如开膛手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外星生物引导着来找到了自己，而自己回来的途中又作了一个梦，梦到了电锯杀人狂，难道是这东西想要引导自己去寻找那电锯杀人狂，是为了什么目的？难道和飞蛾向光一样只是一种本能，还是它想寻找什么？

陈进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是他知道自己又一次进入了别人的梦境。

和平时自己做梦不同的是，进入别人梦境的时候，他能够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那是一种随心所欲的感觉。

这是哪里？陈进生四下打量着这别人的梦境。

孤零零的仙人掌零星地散在沙漠里，为黄色的瀚海点缀上绿色的坐标，朔风从蓝色的天空和黄色的沙漠之间穿梭而过，带动枯蒿的草团滚离了沙坑，随着风在沙丘上弹跳翻滚。

陈进生就这样一个人站在一条高速公路边上的小沙丘上，举目四望，满眼都是沙化的黄土地，不远处的路边有一幢房子，仿佛是一家加油站。

仿佛并不是上次那个电锯杀人狂的梦境，因为哪里到处都是荆棘和灌木，而这里是沙漠。

陈进生好奇地向远处那间加油站走了过去，可是望山跑死马，走了很久也没走到。

……既然知道自己是在做梦，那么不如像未来那一世的谢宇宙那样，随心所欲地在梦里遨游吧……

那么……飞起来吧……

陈进生居然真的飞了起来，双脚离地越来越高，视野更加高远，朔风吹得他的西装外套猎猎作响，仿佛就像真实世界一样，凌空升起五、六米高，然后在空中盘旋了一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最后沿着公路飞到了加油站的门外，一个五米高的指路牌旁边。

原来这加油站旁边还有一条被沙丘遮住的小马路，从沙丘旁边蜿蜒而过，直向加油站背后的远处几座光秃秃的大山峦里面去了。

路牌上潦草的画了一个向前箭头的符号，写着：旧金山

又画了一个向左的箭头符号，写着：蝎子金矿（已废弃）。

随着视觉的不断下降，陈进生从空中降落下来，站在了高高的路牌上，俯瞰着这间加油站。

外面是加油站，里面是便利店，另外老板还在外间开设了快餐部，以方便出游的过客。便利店里有七、八个人在选商品，一些像是驾车出游的年轻的男女，还有一些看上去像当地住民。

快餐部里靠窗坐着两个客人，一个是穿着黄色警服的年轻巡警，另一个是一名年轻的孕妇，两人相对而坐，吃着盘子里的食物，看样子像是一对夫妻。

只听那名年轻的孕妇像那警察说道：“大卫，我们的孩子就要出生了，你给他想好名字了吗？”

“想好了，就叫小大卫，呵呵……”嚼着食物的巡警发出囫囵的声音。

大卫？陈进生听到这个名字不禁想到了那个一直在追杀自己和丽娜的杀手大卫。

不会是进入他的梦里了吧？嗯……很有可能，大卫也是一个十分凶残暴戾的人，而我的大脑因为融合了外星生物体的异能和特性，好像很喜欢进入一些凶残暴戾的人的梦境，这人十有八九就是他了。

陈进生正想飞下去看，另一个猥琐的人格立刻想到：用得着下去吗？真是枉自在未来世界里当了那么久的谢宇宙！我谢宇宙可是白天猥琐，梦里无敌的造梦高手啊！

于是一伸手，手里凭空多了一个望远镜，而且还是二十一世纪的高科技望远镜，并不是陈进生这个时代的东西。

果然是他！虽然好像是年轻的时候，比现在瘦了一点，但还是很好辨认。

从望远镜里，陈进生确定了坐在窗边吃饭的警察就是年轻时的大卫，听丽娜说过他以前是警察，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魔王。

大卫仿佛一直是一个不太会说话的人，他伸出一双白而多毛的手，紧紧地握住妻子的手，那双大而无神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妻子的眼睛，眼睛里流露出无限的温柔。

“大卫，我真担心你，你性格很内向，又不爱同别人争，你那些同事们都当你是傻瓜，什么苦差使都叫你去，比如这次去蝎子金矿追击犯人那么危险的事，在支援没到的情况下，居然叫你一个人去缉捕逃犯，而你的上司乔和你的同伴约翰说是在旧金山办事不能赶来，我敢肯定他们就躲在这附近。”妻子有些气愤地道。

“没什么……可惜只抓住一个，跑了三个。”大卫咕哝了一句，嘴里继续嚼着土豆。

“你还满不在乎似的，我很担心你！美国这么多坏人你抓得完吗？其实我知道你很聪明的，他们都抓不到匪徒，你却抓得住，可是你太厚道了，所以要被别人欺负！”妻子见大卫毫不在乎的样子，不禁有些焦急。

陈进生心想，这大卫做警察的时候倒是十分勤勉老实的样子，为什么后来又变成那样了？

忽然，远处沙尘扬起，一辆敞篷跑车载着三个蒙脸的人，飞速地向这加油站驶了过来。

“他在这儿！”坐在附驾驶上的一个蒙面人指着玻璃窗边用餐的大卫吼了一声。

车一停，三个蒙面人就拿着两把来福枪，和一把左轮手枪，气势汹汹地从汽车里跳了下来，然后向店子里冲了过来。

“不！闪开罗拉！”年轻大卫目前的身手，和后来成为杀人魔王后的大卫一样敏捷。正在大卫从座位上牵起妻子罗拉就要起身躲避的时候，忽然其中一个匪徒“咔嚓”地将来福枪子弹上膛，然后朝着大卫“砰！”地一枪打过来，那子弹轰破玻璃，从大卫和妻子罗拉之间射过，把店里的墙壁轰出了一个大坑。大卫本来牵着罗拉的手，但因为这一枪从中间穿过，吓得他们各自往两旁躲避。

“啊！”尖叫声响起，有罗拉的，还有便利店里面选商品的几个年轻男女和当地居民的。

“是漏网的三个匪徒！罗拉你快躲起来！”在大卫的喊声中，罗拉慌忙爬起身，大腹便便，步履蹒跚地躲进了洗手间。

大卫则迅速地推倒一张餐桌，躲在后面。

众人惊恐的尖叫声中，三名匪徒已经冲了进来。一个年轻男子站在收银台前正准备结帐，此时正不知所措地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三名凶神恶煞的蒙面歹徒。走在前面的一名歹徒看都没看他，直接从他身边走过，边走边恶声恶气地问：“刚才那个警察和他的老婆呢？”

年轻男子没有反应过来，那名歹徒走到他背后，抬起手中的左轮，“砰”地朝他头上开了一枪，一团血雾炸开在空中，那年轻男子的脑袋立刻被轰去了一小半，身体也飞撞在旁边的桌子上，白的红的绽得柜台上、地上到处都是。

“啊！杀人啦……”便利店里的众人尖声叫喊了起来。

拿左轮的匪徒看也没看桌子上的尸体，顺手一把抓起了死去的年轻人放在柜台上付帐的几十美元放进了自己的口袋，然后冲着便利店里的众人恶狠狠地道：“不要吼，说那警察在哪儿，不然我杀光你们！”

☆、第二十六章　　修罗心（二）

拿左轮的匪徒看也没看桌子上的尸体，顺手一把抓起了死去的年轻人放在柜台上付帐的几十美元放进了自己的口袋，然后冲着便利店里的众人恶狠狠地道：“不要吼，说那警察在哪儿，不然我杀光你们！”

两名拿来福枪的匪徒看见快餐部里没有人，都转过身去搜寻便利店里的众人。

“我在这儿！”大卫突然从桌子后面站了起来，端着手枪瞄准拿左轮的那个匪徒，而拿左轮的那名匪徒也迅速地一甩手，把枪口指向大卫。

“砰”、“砰”一前一后两声枪响，两枚子弹呼啸着在空中对错而过，开枪的两人一起中枪。大卫的枪先响，子弹正打在那匪徒的胸膛上，那匪徒胸前立刻鲜血四溅，同时像挨了陈进生一个“当胸掌”一样，被一股大力将身体推出一米多远，然后毫无声息地倒在地上。而大卫也同时中枪，被匪徒射出的子弹擦过手臂，鲜血直流，他捂着手臂歪歪倒倒地跌回了餐桌后面。

这时另两个拿着来福枪的匪徒刚转过身来，看到自己的一个同伙被杀，而那警察又躲在了快餐厅的桌子后面。

妈的！杀了他！两个匪徒叫嚣着往前扑，却被大卫隔着桌子开了一枪，又打死一个人。便利店里的人全都吓得魂不附体，抱着头尽量蜷缩着身体，躲在墙角和货架后面发抖，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陈进生站在高高的路牌顶端，看着乱成一团的商店，心想这大概是大卫又梦到了以前的往事吧，想来这次枪战一定对大卫影响很深，所以他连这店里买东西的人的样子都记得那么清楚，连这些枪战的细节都那么清晰，而且，说不定这次枪战是他从一名老实勤勉的西部巡警转变成杀人魔王的关键，嗯，慢慢看下去，反正这里死的人都不是真的。

剩下一名匪徒看见大卫这么神勇，早已心惊胆寒，躲在收银台后十分慌乱，而大卫躲在餐桌的后面却显得十分的镇定，冷静地给手枪上着子弹。

那名匪徒突然抓起了躲在收银台下面的老板，挡在自己身前，向大卫的方向吼道：“出来！快出来！不然我杀了他。”匪徒一边吼，一边扣住人质，退进了便利商店，然后右把便利商店的男男女女全都集中到自己身前，遮住自己，只是把枪管从人墙背后伸出来，瞄准大卫的方向。

“好我出来！别难为他们！你找的是我。”大卫很冷静地站了起来，只是还端着枪。

……虽然够冷静，但还是有些愚蠢，陈进生心里想，这个大卫看来是个很善良的警察，为了不让群众受伤而自己站了出来，只是这样做不仅救不了别人，也救不了自己。

果然，那从人墙中伸出来的来福枪毫不犹豫地开了一枪，砰地一声，在充当人墙的人们闭着眼睛吓得集体颤抖的同时，散弹伴随着火光从枪口里喷射而出，从大卫的腰旁划过，一些弹片扎进了大卫的身体，一些穿了过去，大卫旋转着倒下了，背后破碎的玻璃窗上绽满了鲜血。

陈进生很清楚地听到众人的惊呼声中，夹杂着洗手间虚掩的门缝里传出了的一声惊呼。

“哈哈！狗娘养的死警察，追着我不放，这就是你的下场。”剩下的这名匪徒以为大卫已经死了，但是他却没有忘记这警察还有个老婆在这里：“斩草要除根，你们快说他老婆在哪里？不然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猖狂的匪徒把黑洞洞的来福枪口对着众人，五名年轻男女，三名附近的住民，全都在枪口下瑟瑟发抖，男的脸色苍白，女的抱着头蜷缩在一起，他们刚刚才见识了这枪的威力，谁也不想挨上一枪。

除了那名瘦弱的中年老板，五名年轻男女，三名居民，不约而同地看了看地上的大卫，这警察显然是死了。

他们又不约而同地看了看洗手间，门关着，里面的孕妇不会知道外面发生什么。

于是八个人一起抬起手臂，指了指洗手间。

剩下的那名匪徒走进了洗手间，罗拉的尖叫响了起来，大卫！大卫！救我！

一声沉闷的枪响，在洗手间那狭小的空间内来回震荡，罗拉的声音嘎然而止。匪徒走了出来，顺手取走了收银柜里所有的钱，然后驾着车逍遥的走了。

陈进生却知道大卫没死，他看到大卫的下半身露在推倒的餐桌外面，脑袋却是无力地垂在餐桌后面，一双眼睛不停地向外涌着泪水，却一眨不眨地透过餐桌上的弹孔，愤怒地瞪视着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的匪徒，和那些给匪徒指路的人，那眼睛仿佛要滴出血来……

虽然这一切都是大卫梦中回忆的往事，但陈进生实在忍不住了。

虽然他只在门外看了一会，但是他能感觉到大卫和他的妻子是多么的可怜。而这店子里的其他人是多么的可恶！

大卫并不知道自己在做梦，他忘情的投入在梦中的往事里，泪水跟着流了出来，在梦中像看电影一样不停地回放着自己的妻子罗拉大着肚子滚到在地，然后又惊慌恐惧地躲进了洗手间的场景。一阵辛酸、一阵愤怒、一阵阵的绝望……

泪水打湿了枕头，他蜷缩在被单里，紧闭着眼睛，哭得像个小孩。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梦，直到他在梦中看见了陈进生。

陈进生从高空的路牌上飞了下来，像一头黑色的巨鹰，从刚刚驶上公路的敞篷汽车上空俯冲而过，抓起那名仅剩的匪徒又飞上了高空，然后“噗”地一声，血雨纷飞中，把那匪徒撕成了两片。

“陈进生！”大卫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第二十七章　　犯罪天才的请求（一）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梦，直到他在梦中看见了陈进生。

陈进生从高空的路牌上飞了下来，像一头黑色的巨鹰，从刚刚驶上公路的敞篷汽车上空俯冲而过，抓起那名仅剩的匪徒又飞上了高空，然后“噗”地一声，血雨纷飞中，把那匪徒撕成了两片。

“陈进生！”大卫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陈进生同时也醒了过来，而且借着大卫在刚从梦中醒来时半梦半醒的意识，一瞬间窥探到了大卫住所的环境。

天蓝色的床、彩色的墙壁、卡通玩偶挂钟、儿童家具，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关键是大卫从床上坐起来的那一下还处在半梦半醒中，让陈进生借着他眼中的视野看到了他的住所的窗外，正对着自己这栋别墅，而且从大卫的那扇窗子看出去，刚好能看到自己所住的屋子的窗口。

“狡猾的小子！居然就住在附近监视着我们。”陈进生骂了一句，悄悄地起了床，掀开一点点窗帘缝隙，向位于上方的那幢别墅望了过去。

却见那一幢别墅所处的地势比南特家的位置更高，而且是建在山上更陡峭的位置，向上的环山公路从丽娜家门前经过后，向右拐了一个陡弯，然后从这栋位于丽娜家背后的上方的别墅的二楼前经过，这房子面朝着山里的公路，背向着山外的夜空。建设这房屋的主人特意在和丽娜家之间的溪沟上的短坡上保留了一些原始的树林，作为两家人各自遮挡隐私的屏障。陈进生认真的向上望去，树木掩映，遮挡了大部分的窗口，只有二楼的一扇窗子和一楼的两扇窗子能够看到，其他的房间和窗口都隐藏在茂密的树冠之中。

头上的环山公路旁，一盏路灯挂在硕大的刺桐树上，金黄的灯光泻下来，照见两栋别墅之间，一条潜行于树林间的小溪溪水叮咚，蜿蜒而去，正是大卫上次来暗杀陈进生不成，逃跑时跳下去的地方。溪沟里的一切被山上的路灯照得十分清楚，“叮咚”跳跃着的溪水一路蜿蜒向下，从两岸的树林间伸出来，横斜在溪沟上方的枝杈，被泻下的路灯灯光镀上了一层层梦幻般的金色。可是这溪沟两岸堡坎上的一切，都隐藏在深深的黑暗中。

忽然，对面二楼的一扇小窗的窗帘动了一下，陈进生赶紧缩回了头，然后背靠着墙，轻轻动了动头皮，两股轻微而明显的波动，迅速而轻盈地穿过耳膜，从两耳中冲了出去，又冲了回来，只在一秒钟内，他的两个耳膜感受到了十几次波动，然后那关于周围环境的清晰的画面就出现在了大脑里。

那大卫赤裸着上半身，在他住的儿童房的窗子前向陈进生的窗口张望了一下，见没有动静，于是看了看手表，凌晨四点，正是人睡得最熟的时候。

他回到床上，用两只手十分慎重地从枕头下取出他那柄杀人无数的来福枪，然后枪口朝上轻轻地倚靠在床沿边上，最后坐在床沿上有条不紊的穿衣服。

看来是准备行动了。

陈进生关闭脑海中的全方位立体图，穿上衣服，然后从窗口翻了出去。

南特家的别墅背后紧靠着那条溪沟，陈进生从二楼的窗口一跃而出，曲起双腿，虚展双臂，像雄鹰展翅一般，横掠出七、八米远，从溪沟上方一跃而过，越过对面的橡皮树和香樟树横伸在溪沟上方的枝叶，越过对面修筑在溪沟堡坎上的围墙，越过那一条反射着梦幻般的金色光辉的溪涧，向下滑落入黑暗茂密的树林的枝杈空隙之中。

眼前先感觉一亮，跟着眼前就一黑，茂密的香樟和橡皮树把金黄色的灯光筛成很小很小的、稀稀疏疏的小光束，从向前落下的陈进生的眼中不停的闪晃而过，让他有一种不能视物的眩迷的感觉。

陈进生脚一落地，紧接着一个向前翻滚，把高处跳下时的下坠力道，转化成向前翻滚的力道，身体缩成一团，像个皮球一样瞬间就翻着筋斗滚到了一株橡皮树的后面，起身后向上张望，那栋小楼里并无半点声息。

这是一小段陡坡，斜坡上长着密集的树木。

陈进生悄悄地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行，终于潜伏到了这栋房子的房前，一扇看起来像是后门的门口铺着一条碎石小路，通向房子另一侧更远处的山林中。

陈进生从黑暗中走出来，沿着碎石小路，来到了那扇后门之前，他想先确定一下大卫现在的位置，于是轻轻动了动头皮，双耳一动，两股轻微而明显的波动，迅速而轻盈地穿过耳膜，冲了出去。随着他的生物雷达的开启，一副清晰的全清立体透视图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自己站在画面中心，房子的立体框架、家具、结构，以及黑暗树丛中栖息在草丛下的洞穴中的一窝蝮蛇和另外一处洞穴里的几只地鼠，在透视的辐射波的扫描中显露无余，可是陈进生注意力集中的地方却是房子一侧，也就是向着丽娜家的那一侧，穿着一件背心和平角内裤的大卫已经从另一侧的窗口翻了出来，绕过墙角，慢慢地举起手中的来福枪，枪瞄准自己，苍白而多毛的食指正在准备抠动扳机。

陈进生心里奇怪的想到：这杀人狂怎么发现自己的？

生死攸关的这一刻，陈进生站在门前，恐怖的夜色无法撼动他剽悍坚毅的身形，就在大卫瞄准他准备抠动扳机的一霎那，只听他用清朗而又沉稳的声音说道：“你比你二十年前肨了许多……”

“你……”黑暗的屋后的拐角处，大卫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双手一抖，手中的来福枪差点落到地上。

这还是陈进生第一次在现实中听见大卫说话。

那声音低沉得厉害，沙哑得厉害，如果用通感的方法来形容，大卫的声音就像是密林里枯败的树叶下腐烂发酵的动物的尸体上散发出的腐烂的尸气，或者像是长期见不到阳光的下水道里漂浮的死耗子突然间漂进了河道，并且翻了个身，露出的小腹上泛出尸白的颜色。这杀人狂说话的声音，和陈进生刚在梦中听过的大卫说话的声音完全不同。

☆、第二十七章　　犯罪天才的请求（二）

“你……”黑暗的屋后的拐角处，大卫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双手一抖，手中的来福枪差点落到地上。

这还是陈进生第一次在现实中听见大卫说话。

那声音低沉得厉害，沙哑得厉害，如果用通感的方法来形容，大卫的声音就像是密林里枯败的树叶下腐烂发酵的动物的尸体上散发出的腐烂的尸气，或者像是长期见不到阳光的下水道里漂浮的死耗子突然间漂进了河道，并且翻了个身，露出的小腹上泛出尸白的颜色。这杀人狂说话的声音，和陈进生刚在梦中听过的大卫说话的声音完全不同。

中国古代的智者讲究听音辨人，《鬼谷子》中甚至提出了从“听其五音”的方法来识别说话人的性格和心境，虽然这方法在当代是失传了，但是现在的人们还是能够凭借模糊的感觉，从声音上对一个人作出模糊的判断。

没什么心机的人说话直接快速，而且嗓门大，从不考虑有没有旁人听见。有身份而且傲慢的人说话往往用鼻子发声，嘴巴不怎么动，头也不动，嗯嗯好好，低沉有力，群众管那叫学猪叫（可参考现在的领导）。人们说不清为什么会凭一种对声音的感觉去判断一个人，于是把这种感觉归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