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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重生之神眷迷情 (父子)-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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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宠刚进宫赏了榭庭宫,待新鲜劲过了,新人换旧人,真正能在榭庭宫住长久的却也不多。这些榭庭宫中来来去去的过客,却是没资格涉足后园的,毕竟那是阳佟氏先祖爱情的见证,怎么着也不能让地位比女妃低下的男妃糟蹋了,久而久之,榭庭宫的后园就成了金桦林和祭堂之外第三处禁地了。
  
  得知阳佟玥把自己弄到了榭庭宫的后园,墨云一下子沉默起来,景枫见状识趣的不再多话,自顾为墨云擦罢脸,贴心的退了出去。墨云在床上一躺就是一天,磨人的酸痛终是缓解了许多,晚膳时分已经能够自行举筷吃食了。用罢晚膳,墨云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忽然一股熟悉的气息侵入感知范围,墨云身子一僵,终于来了吗?
  
  胡思乱想了一天,墨云仍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阳佟玥,虽然知道他进来了,也无意睁眼,下达着无声的逐客令。只可惜,阳佟玥不是旁人,乃是神眷皇朝的第一人,这世界上还没他看在眼中的逐客令呢,结果就是一躺一站,屋里静悄悄的,气氛越来越沉闷。最后,道行较浅的墨云率先举起了白旗,挫败的道:“父皇,呵,你说我现在还应该唤你一声父皇么?”
  
  “云儿怨我?”墨云先发了话,对于即将开始的这场硬仗,阳佟玥便多了几分胜算,是以心情大好,语气也变的温柔无比,全然没了昨晚折腾人时的狠戾。
  
  “哼,你昨夜的所作所为,岂是一个怨字便能作的了数的。罢了罢了,就当夜路走多了被狗咬了一口吧,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真相,明媛,母妃的死,以及那则大预言的内容,我想,如今父皇应该可以为云儿一解心中疑惑了吧。”墨云睁开眼,却没有看向阳佟玥,只是目光迷茫的望着天花板,语气平静的道。
  
  对于墨云把自己比作野狗之流,阳佟玥显然很不受用,然而看到向来活踹乱跳的墨云这会只能有气无力的倚在床上,自尊的怒火却是怎么也烧不起来了。况且,他避了墨云一整天,本就打算晚上将一切和盘托出的,这么一想,心头最后一丝怒意也便不翼而飞了。
  
  “我与媛幼年相识,只是未出宫之时,关系并未像坊间传闻的那般亲密无间罢了。我真正认同媛,还是在那年的开宫宴。随老师修行的日子,并非我以前想像的那般,个中辛酸,若非亲身经历,旁人根本无从体会。所以,刚回宫那会,我的心情很糟,尤其还面对那么多心怀叵测的陌生人,对于我来说,无异于从一个地狱来到另一个地狱。离宫多年,母妃早已不是记忆中的母妃,我甚至有几分厌恶那样的母妃,虽然我知道这是为了在神宫生存下去的无奈转变。心中的苦闷无法向母妃倾诉,郁积日深,熬到开宫宴那夜,已濒临溃堤边缘。就在那个时候,我见到了线娘带着的媛,一瞬间,我仿佛见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个时候,媛天真无邪,兼之在祭道上的天分,整个人都给人一种平和舒服的感觉,那正是我所需要的。可以说,媛的出现,像一道阳光,照亮了我黑暗的人生,于是我借着酒意,半哄半骗的要了她的身子。”
  
  “那是我经历了无数难以言表的苦难之后第一次拥抱到的温暖,自然舍不得放手,当时不识情滋味的我把那种眷念误解为爱情。此后,我与媛便顺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如果在父皇把杨柳指给我作侧妃时我能够及时醒悟,也许后来我和媛就都不会那么痛苦了吧。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那年,媛要显示她的容人之度,我不想为了无关紧要的事忤逆父皇,沉默的接受了父皇的指婚。后来,阴差阳错之下,我登基为皇,媛行了成年礼,我自然把她迎进了宫。以那时我和媛的感情,我本该以神后之礼迎媛进宫的,可不知为什么,最后我还是没有那么做。虽然当时我与明卿的解释是宗长不允许,不合祖宗规矩,可事实上,只有我一人知道,真正的原因并非如此。媛那时一心想着与我长厢厮守,倒也没有计较这些虚礼,欢欢喜喜的入了宫。”
  
  果然,美好的爱情只存在于传说中,或者以悲剧收场,故事真相往往是最让人接受不了的那种。明媛与阳佟玥金童玉女童话的幻灭,墨云并未太过吃惊,反倒生出一种这才正常的感慨。
  
  “媛终于进了宫,政事有平一手打理,应该是诸事顺心的时候,我却总感觉心里空空的,于是,我开始频频微服出宫。媛知道我是迫不得已做这神皇的,对于我出宫之事,倒也未曾起疑。然而,在宫外走动时间长了,我慢慢发现,似乎我对媛的感情并非是我所以为的爱情。但是,我已身为神皇,媛更是记入宗谱的神妃,即使知道错了,也无从纠正。况且,古往今来,神皇与妃嫔之间又有几分真情呢?于是我便想,罢了罢了,虽然对媛的感情不是爱情,至少我还是喜欢与她在一起的感觉的。可是,我却低估了女人的直觉,渐渐的,媛敏感的发觉了我不自觉的疏远,媛是个善良的女人,自是做不来其他女人的各般心计,便一门心思想要个孩子。我因为愧疚,自然全力配合,没多久,媛顺利怀上了你。”
  
  好,关键来了,听到此处,墨云不由坐起身体,不想错过阳佟玥接下来说的每一个字。
  
  “媛很开心,随着你在腹中慢慢长大,媛眼底的轻愁也逐渐被对新生命的期盼所取代。看着重新恢复活力的媛,我亦满怀欣慰,与媛一般期待你的降生。怀孕第七年,媛突然提出要施展大预言术,为你占卜未来。除了感情,我无能为力之外,媛提什么要求,我都不会拒绝,只是那时媛身子沉,我不放心,特地从祭殿召来司在旁看护。经过一个月的准备,预言的日子终于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奉上,小妖闪人。




44

44、大预言之谜(下) 。。。 
 
 
  “远古之时,阳佟氏的先祖刚刚走出殒神谷,那个时候,其实是没有祭殿存在的。最初,祭司之职都是由族中德高望重的长者担任的。后来,随着皇朝的建立,海域日益严峻的形式,阳佟氏的族人锐减,于是,当时的大主祭便在分家,即现在三大世袭贵族中挑选出资质出众之辈,授予祭道,自此慢慢形成了现在的祭殿。而今,万载岁月匆匆而逝,几乎没有人记得祭殿的起源了,因此,媛才会那般不设防的在我面前施展大预言术吧。媛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她却不知道对于所有祭司而言终其一生都难以攻克的大预言术,在我阳佟氏族人眼中,却是一件相对容易的事。而且,每任神皇都必须习会大预言术方可登基。”
  
  “这么说,从一开始,你就知道大预言术的内容?!”听到这里,墨云按捺不住满心的震惊,忍不住插嘴道。
  
  “没错,不过,我不是祭殿那班视信仰为生命的笨蛋,或者应该说,我早已真正看透了大预言术的本质。我等凡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得窥天机,世人传的神乎其神的预言之术所谓的未来,其实不过是未来的一个场景或一个画面罢了,只不过有幸看到这些只言片语的预言者自作聪明的加以解释,这便形成了人们口中的预言。而被誉为预言术中神术的大预言术,充其量不过比其他预言之术看到的画面更多一些罢了。万变不离其宗,既然同样是看图说话,理解错误也是很正常的事。”
  
  “祭道之上,媛无疑拥有傲人的天赋,但那并不代表她在预言方面同样具有天赋,至少她看图说话的本事幼稚的可笑。当然,那次她所施展的大预言术显现的画面确实非常令人难以置信,就连我也愣住了,甚至在此后的几十年中反复思量,依然没有得出一个确切的结论。而媛解读出来的意思,自然是完全误会了,所以,施术后媛对腹中的你起了杀心,也在情理之中了。云儿一定很想知道,媛看到了什么吧,呵呵,别急,父皇这就告诉你。”
  
  “媛的修为不够,虽然场景显现了许多,然而大多数画面都是一闪而过,看不真切,真正清晰的只有最后一个场景,那是一幅很美的画,至少我走遍天元大陆,从来没有看过那么美的画面。那是一个君临天下的男子抱着一名美丽少年,背景是血染的黄昏,帝星殒落,惑星高挂中天,男子满身是血,却依然微笑着看着流着血泪的少年。云儿你说,那是不是一幅美丽的画卷呢?不过,最令人惊艳的还是帝星与惑星之间那道金色的千丝。”
  
  靠,颓废毁灭系,从来不是小爷那盘菜,敬谢不敏。千丝同情丝,相当于前世的红线。墨云不屑的撇了撇嘴,没有回答,只是空茫的眼神渐渐恢复了昔日的神情,一瞬不瞬的望着阳佟玥,无声的催促他继续讲下去。
  
  “云儿不喜欢吗?不要紧,等云儿知道画中主角是谁后,一定会跟父皇一样喜欢这幅画的。不过,我的云儿这么聪明,不用父皇说,应该能够猜到画中人是谁了吧?”
  
  狗血加天雷,事到如今,墨云再也无法欺骗自己,“所以,这就是你对我做出那种事的理由?或者,在更早的时候,你在临海所说的话,并非戏言?”如此看来,整件事中,最无辜的牺牲品非明媛莫属,爱情破灭,好不容易振作起来想生个贴心娃,结果发现怀的却是自己的情敌。对男人而言,爱情不是全部,而女人则刚好相反,除非那个女人从来没有体会过爱情的滋味,否则如果把母爱与爱情放在同一天平上,相信砝码多半会向后者倾斜,那么,明媛后来会做出那么不合情理的事来,就不难解释了。
  
  “在云儿心中,父皇竟是那样的人么?”阳佟玥语气沉重,漂亮的眼带着淡淡的哀伤,看的人怪人疼的,只是他的心思太过深沉,刚被他疯狂疼爱了一夜的墨云分辩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几分真几分假。然而即便如此,墨云的心仍然忍不住软了下来,强迫自己别过头,努力维持着冷淡的口气道:“父皇是什么样的人,云儿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
  
  看着墨云倔强的小模样,阳佟玥突然心情大好,墨云这番表现,说明事情还不是太糟,至少,他的云儿还会被他的喜怒所牵动不是吗?“无妨,我们以后多的是时间,相信云儿会知道父皇是什么样的人的。不管云儿信不信,在临海的时候,父皇是真心想要让云儿有个快乐的童年,内府一说不过是戏言罢了。若当时云儿随父皇回神迹,父皇自会寻得一可靠人家收养云儿。当然,后来明卿领了云儿进宫,父皇却是又惊又喜,不论未来是怎么样,当时父皇是一心一意想当个好父皇的。怎奈何,天意弄人,情爱之事,是从来不受理智控制的,父皇曾经迷茫过,也曾经抗拒过,结果如何,最终还是乖乖回到了命规之上不是么?”
  
  “那年,二皇兄开宫宴那晚,你根本就没有醉,对不对,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了?”墨云曾经以为,他已彻底忘却了那个月色朦胧的出规之夜,然而现在想来,却清晰的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般,果然,这么多年下来,他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吗?
  
  “是,那个时候,正是我内心斗争最激烈的时间,偏偏你又穿着媛的旧衣出现在我面前,我一时把持不住,索性将错就错。”这一刻,阳佟玥可以说完全摒弃了君王的身分,变成了一个陷入爱河的普通男人。
  
  “时隔多年,母妃的旧衣居然能够让父皇失控,可见父皇对母妃并非完全没有感情嘛。”话一说完,墨云就后悔了,天知道,他明明没有那个意思的,不知怎么的,突然头脑发昏,话就这么脱口而出,没给他一点反悔的余地。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急急想要补救的话语最终在阳佟玥似笑非笑的表情下悄悄消声,罢了罢了,多说无益,只会越描越黑,索性闭口不语。
  
  “媛的旧衣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在于那件旧衣上有诅术。”阳佟玥不紧不慢的吐出一个惊雷。
  
  “什么?!”墨云失声惊呼,震惊过后,“不,不会的,怎么说我当年也是正经的祭士了,不可能穿着一件附有诅术的衣裳而不自知。”
  
  “那不是普通的诅术,而且施术人至少有神祭司的功力,别说云儿,就算是祭殿的大主祭在场,也未必能够看出来。我若不是少年时期随老师走过大陆许多不为人知的地方,曾经有幸见识过同样的诅术,恐怕也认不出来的。”
  
  “那到底是何种诅术?”诅术一词墨云并不陌生,毕竟这是祭道中很重要的一门科目,并且身在皇家,真刀真枪的刺杀易防,无声无息的诅术却是防不胜防。是以,别说这宫里的大小主子,就连朝中重臣,不论有没有接触过祭道,多少都学过一些诅术知识,区别只在于精通不精通罢了。而诅术之道,则是学的越多越觉得其可怕,所以就算明知自己好好的活到现在,想来当年那道阴险的诅术早被阳佟玥及时的扼杀在摇篮中了,墨云仍然后怕不已。
  
  “苍海之南,千岛之州,萍越为尊,这句话云儿应该不陌生吧?”
  
  “废话,赶紧说重点!”受不了阳佟玥爱卖关子的作派,墨云不耐烦的催促道。
  

作者有话要说:原名《重生之父子迷情》被万恶的和谐河蟹掉了,悲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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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45、明媛的罪与爱 。。。 
 
 
  “早在阳佟氏一统大陆之前,苍海的大小岛屿就有人居住,真正追溯起来,那些原住岛民的祖先甚至是与阳佟氏先祖同一时期的人物。我阳佟氏的先祖,最初的时候,并没有一统大陆的雄心壮志,后来不过是迫于末元大陆的凌厉攻势,不得已集合大陆所有的力量背水一战,久而久之,这才慢慢形成了现在的神眷皇朝。苍海诸岛天生地养,从不参与大陆的各类争斗,而且极度排外,所以,神眷皇朝初立的一千年,苍海并不属于皇朝的版图。后来,岛上的年轻人终是受不住外面世界的诱惑,背着长辈偷偷溜出来游玩,其中有相当一部分人迷恋大陆的繁华热闹,在苍海之外成亲生子,苍海千岛这才揭开了她神秘的面纱,诅术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传入大陆。由于时间太过久远,到现在恐怕连很多诅术师都不知道天下诅术起源于苍海了吧。”
  
  “再说萍越,萍越岛是苍海第一大岛,岛上居民过万,也是皇朝御封的千岛州州府所在。从古至今,萍越岛一直是苍海的政权中心,更是诅术权威所在。如今的司州光宁出身千年诅术世家光家,一身诅术出神出化,自出师以来未逢敌手,我若非年少之时与之有些交情,他也不可能屈就这小小的司州一职,我也正是从他那里第一次认识到血源诅术。”
  
  “何谓血源诅?”好奇宝宝虚心提问,本以为自己对诅术已经了解颇深,没想到还有他没有听说过的诅术。
  
  “血源诅最初的时候对于中术者没有丝毫影响,它只对中术者的血亲有巨毒,而且是无药可解的巨毒,只要与中术者接触过,那种毒素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渗入心脏,大约一至三年发作,一旦发作,便只有等死一途。中了血源诅者若能一生保持冷心冷性,倒也可以安然终老,然而眼睁睁看着一个个血亲痛苦的死去,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无法冷静以对吧。中术者动了喜怒大忌,他的生命也便进入了倒计时,这才是血源诅真正的可怕之处。”
  
  “这,太狠了,实在是太狠了!”墨云忍不住惊呼起来,“等一下,这么说,那道血源诅针对的并非我一人喽?所以,你当年才会连夜离宫?”
  
  “对,光宁曾自豪的跟我说过,当年未及弱冠的他能够在千岛州十年一届的诅术大赛一举夺魁,凭的就是他苦苦钻研多年想出来的破解血源诅之法。中诅三年者,他有六成把握确解,一年之内则是十成。”
  
  “所以,当年祭堂祭服间的大火,也不是意外喽。”墨云依稀记得,阳佟允开宫宴后不久,神宫祭堂莫名走水,旁的倒没损失,只可惜了那一整间绣工精美的祭服全在大火中毁于一旦,包括他穿着跳舞的明媛的那件旧衣。祭堂是神宫重地,突起大火,自然引起各方关注,当时热热闹闹的查了一年多,最后只抓出二名掌管灯火的祭侍交差。因为墨云身兼皇子、祭士的身分,祭堂方面特地就调查结果向墨云递交了详细报告,所以墨云对这事还有点印象。
  
  “不错,那也是光宁听了我所说的事情经过后提出来的以防万一之策,毕竟你经常出入祭堂,躲过第一次,难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那也不用烧了所有祭服吧,还是那血源诅只能以祭服为媒介?”
  
  “不,关键不在于祭服,具体的我也不是太清楚,一切都是光宁一手安排的,我那时只求你平安就好。”
  
  “你,很信任光司州嘛!”内陆海苍海之中的千岛州墨云早有耳闻,那里虽说也属于神眷疆域,实际上,神眷的官员在那里多属摆设之流,真正说的上话,作的了主的都是千岛的本土官员,说白了,那里相当于神眷版的少数民族自治区。时至今日,千岛州虽不至于像万年前那般固步自封,大多数岛民还是比较敌视大陆民众的,因而大陆上的居民对于千岛州都没什么好印象。就墨云所知,野蛮、不开化是大陆居民对千岛岛民的普遍印象,就算是朝中大臣,也逃不开相似的认知。远的不说,光看每年岁贡的时候,千岛官员受到的特殊“招待”便能窥得一二了。墨云没想到的是,身为神眷之主的阳佟玥,看上去却跟千岛司州却感情很好的样子,实在是件相当出来意料的事。
  
  “云儿吃醋了?”闻言,阳佟玥眉毛一挑,平日看来漂亮的不可思议的眸闪烁着惑人的光芒,闪的人睁不开眼来。
  
  墨云瘪了瘪嘴,没好气的白了阳佟玥一眼,这人,给他三分颜料,他还真敢开起颜料铺来了。别以为他说了一长串秘辛,他就会忘他昨晚犯下的罪,得,想逗他是不是,小爷还不稀罕了!这么想着,墨云索性闭上眼,翻了个身,用屁股对着阳佟玥,摆出一副准备会周公的架式。
  
  哎,不小心把小猫惹炸毛了,阳佟玥苦笑了一下,轻咳一声,满意的看到背对自己的墨云竖起了白生生的小耳朵,“云儿不想知道媛的遗书说了些什么吗?”
  
  “不就那些破事嘛,你刚才都说过了,难道母妃还能翻出什么新花样不成?”墨云闷声闷气的回道,该说的阳佟玥也说的差不多了,明媛信上写些什么,似乎不再那么重要了。
  
  “呵,如果我说是呢?”
  
  阳佟玥轻飘飘的一句话,成功的引起了墨云的好奇心。
  
  “什么意思?”
  
  “媛在生产前的那几年,情绪波动很大,我本以为她是接受不了现实的原因,直到影侍送来这封信,我才知道原来一直以来,是我小看媛了,她并没有我所想的那般脆弱。我说过,大预言术所显现的画面,我至今仍是一知半解,没想到,送走你之后,媛反倒放下了一切,窥得一丝天机。但是,那一点点天机,显然还不够,为此,媛私下不断的施展禁术想要进一步偷窥天机,终于在付出百年寿命的代价后,媛看到了一线转机。”
  
  “转机?”墨云皱了皱眉,老实说,他有些胡涂了。
  
  “云儿,你没有亲眼看到过那样的场景,或许是我描绘的太过美丽,实际上,那应该是一幅末世浩劫的景象。媛在完全放下心中的爱恋之后,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身为神祭司的职责,媛出身世袭贵族,又是神祭司,从小就被教导忠于神眷,热爱这块大陆,无论如何,她都无法看着她所爱的这个世界毁灭,所以她才会在最后的日子想尽一切办法偷窥天机,为了生她养她的神眷,也为了她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话说到这里,阳佟玥的声音渐渐低沉了下去,原来在不经意间,那个执着单纯的女子还是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啊。
  
  墨云微微动容,明媛,那个赐予他第二次生命的女子,确实有值得尊敬之处。但是,她再伟大,也不能作为抛弃无知幼子的借口不是吗?虽然他只是个外来的孤魂,虽然原本的主人早已魂飞天外,他依然忍不住为真正的墨云抱不平。
  
  阳佟玥等了许久,迟迟不见墨云出声,心知他必是对于明媛遗弃他之事心有芥蒂。无声的叹了口气,“云儿,不要怪你母妃,那时她还太年轻,等她醒悟过来之时,她却已经没有时间挽救她年少轻狂犯下的错了。也许看完这封信,你就会明白她的痛苦与挣扎了。”
  
  这一夜,阳佟玥在墨云枕畔留下他用现行神眷文字翻译好的遗书后就离开了。墨云躺在床上想了许多,方才迷迷糊糊的睡去,等他打开遗书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上榜了,努力日更中。
PS:圣诞快乐!




46

46、所谓重生 。。。 
 
 
  这一天,墨云都很平静,平静的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安静的洗漱,安静的进食,安静的午憩,睡醒了就拿着阳佟玥留下的书信坐在窗边发呆,一天中,景枫进出好几次,每每都忍不住对墨云过分平静的模样投以关注的眼光。
  
  阳佟墨,阳佟玥现有的四个皇子中经历最坎坷的一个,也是最受宠的皇子,虽然景枫从进宫起就知道他在阳佟玥心中不同的地位,可经过这些年的观察,说实话,他真没发现这位皇子有什么过人之处。而今,在发生了那么一件事后,不到一天工夫,就恢复了平静,是否也算是他的与众不同之处呢?
  
  景枫频颇频投躲过来的探究的目光,墨云不是没有发现,只是他的心比昨天更乱、更迷茫,已然无力顾及其他。昨夜他想了很多,最终决定打开明媛的遗书,遗书并不长,可那瘳瘳数语却在墨云心中投下一个又一个炸弹,可以说,外表看起来平静无比的墨云,内心已被明媛的炸弹炸成了千疮百孔,短时间内是恢复不了原样了。
  
  靳海那一生,很平凡的十九年人生,甚至可以说是乏善可言的,可等到运背的挂掉那一刻,他才发现那是多么值得珍惜与回味的岁月。重生在墨云身上,虽说锦衣玉食,过上了身为靳海时他所向往的日子,此刻回首往事,竟没有多少幸福的记忆,唯一能够让他从心底笑出来的回忆,竟然多半是与阳佟玥有关的画面。或许,正是因为如此,经过那个迷乱的夜晚之后,他虽然也表现的十分气愤与激动,但究其根本,他满心的负性情绪多半源于身体的不适,真正因为乱/伦而产生的痛苦反倒少的可怜。冷静下来之后,他曾这样自我安慰,没错,这身体是阳佟玥的正牌儿子啦,可里面装备的软件早就掉包了,所以就感情来说,他们之间还够不上乱/伦大罪不是?也因为这个原因,昨晚听到阳佟玥说阳佟墨是他命定的恋人之时,他才表现的那般镇定。可现在,一线薄薄的信笺却彻底推翻了他之前所有的认定,他如果还能够镇定的起来,那就不正常了。
  
  明媛,在最初的时候,真的是很震惊、很痛苦,那时,她对阳佟玥的爱情之火还没有熄灭,满心想的是绝不能让心爱的人犯下那等/伦大罪。经过反复思量,明媛终于决定从腹中的胎儿下手,只要阻断两人见面的可能,是否就可以挽救爱人了呢?于是,在胎儿出生前三个月,明媛施展了逆天禁术——九转移魂术,生生把亲生儿子的灵魂送到了异时空,又从时空乱流中随手抓来一个孤魂塞进了自己腹中。之所以选在那个时候施展禁术,那是因为明媛毕竟没有因为爱情而完全泯灭母性,一来,那时墨云的灵魂已完全成熟,可以承受移魂的冲击;二来,外来孤魂总比不上原魂与身体的契合度,万一墨云在异时空发生意外早夭,还可以循着魂魄与身体之间的联系回到神眷来。虽然明媛希望那一天永远不会来,可但凡禁术,都避免不了回溯的弊端,未雨绸缪总是错不了的。所以,五十年前凤仪抱出宫的“墨云”是一辈子不可能觉醒为皇子的,除非真正的墨云,也就是靳海魂归原位,觉醒才会成为板上钉钉的事。
  
  那冒牌墨云,早些年虽说生活的不尽如意,可至少温饱不愁,怎么可能落个水就一命呜呼了呢?原来凡事都有定数,却是靳海发生车祸魂归故里来了。如今,墨云终于不再为了无故夺了旁人的身体而不安了,只是旧患刚去又添新愁,新愁还是一团解不开的死疙瘩,唉。
  
  明媛的遗书大致分作二部分,似乎相隔很长时间才写完的。前部分交待了遗弃墨云的前因后果,后部分大约是在生命的最后岁月书就,语言成熟许多不提,字里行间,明显可以看出来,原本视作生命的爱情她已然看的很谈,反倒是思子之情日重,充溢着满满的母爱。
  
  正如阳佟玥所言,明媛产子后,渐渐淡了情爱之心,一门心思钻研祭道之余,唯一能令她上心的就是流落在外的墨云了。连续施展大预言术和九转移魂术,令明媛的身子大亏,那是无论用多好多珍贵的药材都弥补不了的亏损,明媛自知日不久矣,索性孤注一掷,不要命的研习禁术、古术,想要多探得一些天机,为神眷,为墨云的未来觅得一线生机。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在耗尽所有的寿元之后,让明媛窥得了那一线生机。
  
  然而,阳佟玥也说过,所谓的预言与占卜,人们其实很难从那些断断续续的画面中读懂它真正的意思,明媛临终前显然也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她并没有把自己的臆想写进遗书,只是详实的描绘了她所看到的画面,出人意料的是阻止天元大陆这场浩劫的关键居然在末元大陆的死亡禁地——虚无之地。
  
  油尽灯枯的明媛已经无力前往虚无之地一探究竟了,她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收集虚无之地的资料,这样未来某一天事情真的发展到不可收拾的那一步之时,墨云可以多一分保命的资本。明媛收藏资料的地方遗书上也有详细记载,相信此刻阳佟玥已经取出来了。只是,经过明将一事,阳佟玥又在海域战场呆了那么久,若说他没有借机探访过虚无之地,墨云却是不怎么相信。
  
  神眷史料中,关于虚无之地的介绍很少,几乎可以说没有,不过根据经常进神宫讲学的司学(司学并不是正式的官位,而是阳佟平授予博学多才士子的一个闲封)所说,上古或更早的时候,倒是有一些记载的,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留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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