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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芳菲BY 蔷薇柠檬-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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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婚几年,朱毓昇膝下已有一子两女。唯一的皇子才两岁,乃是皇后嫡出,另外两位公主的生母便是与皇后同时进宫的那两位后妃。

    比起先帝,乃至本朝前面的几位君主,朱毓昇显然对于填充后宫兴趣缺缺,起码有一半的时间都自己宿在甘露殿里,通宵达旦地看着奏章。

    这么些年,除了他迎娶皇后那一年后宫里进过人,往后就一点添人的意思都没有。偌大的后宫,自皇后以下,只有二妃一嫔,还有三个连品级都没入的美人。

    这让那些想将女儿送进宫里的臣下们无比沮丧。虽说本朝开国时为防外戚专权,太祖曾明令“皇后妃嫔皆出民间”、“大臣不得举荐入宫”,但在几十年前这些老规矩就被大家忽视了,不然怎么会有詹太后乱政之事。

    就连朱毓昇的皇后,其实也不是庶民女子。皇后秦氏未入宫时,她父亲虽说只是区区一个主簿,好歹也算是官宦人家的女儿,只是说不上显赫罢了。

    朝臣们以子嗣为理由,一再劝朱毓昇多纳几位妃嫔,并隐晦地提到先帝的“教训”。众所周知,先帝就是因为没有儿子,最后只得把皇位传给了朱毓昇这个藩王的次子。

    朱毓昇对于这些奏折基本上都是习惯性无视。在他看来,皇后也好,妃嫔也好,即使长相性情各异,在他眼里也都是模模糊糊,没什么深刻的印象。

    他的心里铭记的,始终也只有那一个。

    朱毓昇想着芳菲的事情,先是心中一甜,渐渐地就觉得了涩。他轻轻吸了一口气将这不该有的情绪抛开,再拿起一本奏折来看。

    “胡人还屯在关外不离开啊……”

    朱毓昇这回不是涩了,嘴里一阵阵发苦。

    这些胡人今年特别韧,从九月末南下攻城,就与北疆守军僵持到现在。双方军队你来我往战了两个多月,直到这会儿就要过年了,胡人就是不肯撤兵。

    这个年特别不好过啊。朱毓昇头疼地看着前方督帅发回的战报,其中一条引起了他的注意。

    事情还得从天气说起。

    今年的冬天格外冷,从秋天起胡人的草原上就落了冻,大批的牲畜相继死亡,这是导致胡人南下的重要原因之一。

    这些且不去说它,但这天气对于明军这边也极为不利。这次朱毓昇为了稳妥起见,采信了兵部尚书的意见,将驻扎在淮南江浙的一部分士兵也调动了过去。

    南方士兵不耐苦寒,原以为只是顶一阵子,没想到这仗会拖到现在。

    如今军中南方士兵大批生病。除了伤寒病之外,许多人都患上了冻疮——别看冻疮不致命,但影响战斗力啊,打起仗来显然就不如以前了。

    “军医都是干什么吃的?”

    朱毓昇生气地把奏折扔到书案上。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征药(下)

    第二百二十七章:征药(下)

    朱毓昇生气地把奏折扔到书案上。没哪个皇帝愿意看自己的军队吃败仗,他心情不好是理所当然的事。

    还有,这么细枝末节的事情也往上报,什么都要他这皇帝来管么?想累死他啊?

    他惯了对萧卓抱怨几句。平时萧卓一声不吭,不过听朱毓昇说到这个,他心中一动,说道:“陛下,入冬的时候,秦芳菲让人送过两盒济世堂的冻伤药给微臣,说是防冻疮皲裂的。恰好微臣偶尔也犯这毛病,试了一试,果真不错。”

    多年来他在朱毓昇面前都这么称呼芳菲,朱毓昇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她的药向来不错……”

    朱毓昇随口接了一句,随即抬眼望着萧卓:“你的意思是?”

    “微臣以为,济世堂的药也许能治边关士兵们的冻疮。”

    朱毓昇挑了挑眉毛。

    萧卓垂头继续往下说:“陛下想必还记得微臣曾禀报过,在缪一风的牵线下,西南军曾向鹿城的济世堂购买金创药。”

    “是有这么回事。”朱毓昇点了点头。

    他的时间向来宝贵,不会在一件事情上浪费太多时间——但对于芳菲的事却是例外。

    当下朱毓昇问道:“现在西南军还向她购药吗?”

    萧卓如实禀报:“本来去年鹿城济世堂关门后,曾断了一段时间。不过他们得知她在京城重开分店,又派人来和她接洽,定了不少金创药去。”

    “怕不止是觉得药好吧……”

    朱毓昇无声地笑了。

    是想和陆寒交好也说不定。

    对于臣子们的那点小心思,朱毓昇不敢说洞若观火,起码也能猜出个七八成。

    萧卓却不敢接这话,有些事,不是他能插嘴的。

    幸好朱毓昇也没再往下说,而是回到了刚才的话题上。

    “这事交给你了。你找太医院的人看看她济世堂的冻伤药和金创药,伤寒药能不能用。要是她那药好,就赶紧采买了送到北疆去——总比朕每年拨这么多军费却养出了一堆没用的军医好”

    尽管偏心芳菲,朱毓昇也没有听了萧卓两句话就直接下旨,让北疆守军采买济世堂的药的道理。还是得走太医院的程序,由太医院来推荐,才是正途。

    萧卓应了下来,从御书房出去后,一刻不停地就去了太医院。

    太医院的院正听人来报,说锦衣卫副指挥使萧卓来了,赶紧整理官服匆忙出迎。

    谁不知道这位肖副统领如今的权势?讨好了他,比讨好那些个不受宠的妃子和京里的闲置宗室还有用呢

    院正摆出一脸谄媚的笑容听萧卓说明来意,心中惊诧莫名,同时还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幸亏自己刚才没有先问萧卓是不是贵体微恙……原来人家萧副统领身子好着呢,却是为了公事而来。

    萧卓当天就送信给芳菲,让她选出济世堂最好的金创药、冻伤药和伤寒药,派人送到太医院去。

    既然有了萧卓的亲**代,太医院办起事来当然尽心尽力。不到一天,就把结论报告送到了萧卓手上——济世堂送来的药,用料与疗效都是上乘,可以采用。

    再然后,在萧卓的授意下,以太医院的名义往内阁送上了奏折,说明前方医药紧缺,需要从民间采购,并且已经选好了供应的药铺。

    有了皇帝的默许、萧卓的关照、太医院的奏折,北疆守军从济世堂购药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内阁的阁老们日理万机,哪里会为这点子毫末小事耽误时间,大笔一批复,济世堂立刻成为了军队医药供应商。

    虽然芳菲这回为了不惹人眼热,让掌柜定出的价钱都是接近成本价的超低价,但架不住订单大啊。

    三十万大军,这是个什么概念?俗话说薄利多销,这销得可真够多的。就这么一笔大订单,给济世堂带来的利润是令人咋舌的……

    芳菲想不到在一年里最后的几天,居然做成了这么大的一笔生意,真是做梦都要笑醒了……怪不得人家说朝中有人就是好办事呢。

    为了感谢萧卓,芳菲原想过把利润分一些给他,但又隐隐觉得这么做萧卓反而会不高兴。可是也不能不道谢啊……

    幸而马上就要过年,她便把要送到萧府的节礼备得厚厚的。礼单里不但有应景的年货,还有许多外头买不到的珍稀药材、补品。特别是在年礼里,还多了一份专门送给萧绿影的礼物,全是京城最好的绸缎庄和首饰店里采购的。

    她想着萧卓一个大男人,怕是不懂给女孩儿买什么东西,送去这些,萧绿影应该也用得上。

    说实话,对于萧卓收养这么一个小女孩做义女,芳菲的心里不是没想法的。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萧绿影简直就是自己少女时的翻版。萧卓这也太……他又是何苦呢。

    给萧家的年礼送过去第二天,萧家来了个婆子求见芳菲,说是绿影小姐派她来向芳菲致谢的。

    那婆子还带来了萧绿影的亲笔信。芳菲看着那雪笺上两行清秀的小字,虽然略带稚气,却工整严谨得很——她从端妍嘴里,大致知道这丫头是个什么出身。

    能在短期里把字练得这么好,可见是下了苦功的,人也很聪明。家里没个女性长辈带着,还懂得让婆子来回礼……看来这孩子资质相当好,要是好好栽培,将来一定是位出色的闺秀。

    只可惜了那出身,在说亲时可是难啊。

    芳菲如何答谢萧卓暂且不提。

    新年很快到了。除了大年初一到初三这几天大家要走亲戚,其他时候便是各家女眷到处串门的日子……往后,就是一些高门大户达官贵人举办的春宴之类。

    芳菲又迎来了一大拨的客人,许多想跟她求教子嗣问题的贵妇们,也趁机来陆府拜访了。

    只是芳菲觉得有些奇怪,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这些夫人眼里,似乎都写满了同情……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新宠

    第二百二十八章:新宠

    为什么她们都用看小白兔的眼光看着我?难道这是对孕妇的特殊关怀?

    如果是一个人,芳菲还不那么在意。

    官员们的夫人还好,没什么特殊表示。只是那些贵妇们,却一个两个都神色诡异地看着芳菲,有个特别心直口快的,还吐出一句“难为你了”,随即又像是说错了什么话似的赶紧扯开了话题。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吗?

    芳菲觉得自己怀孕以后智商仿佛直线下降,怎么分析也抓不住事情的真相。

    她实在是想不通了,只得和亲亲相公在被窝里好好说道了一番。陆寒对这种事情更不拿手,直接来一句:“管他天塌下来,有相公给你顶着呢,赶紧睡吧”

    芳菲顿时忘记了自己苦恼的问题,感觉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女人,孰不知在某些人眼里,她成了一个小可怜……

    要问现在京城宅门里最流行的话题是什么?

    那就是“皇上的新宠”。

    不不不,这新宠说的不是后宫的哪位妃子突然得到了皇上的宠幸。大家都知道今上对于后宫的妃嫔们都没什么兴趣,和萧大人在一块的时间比和所有宫妃相处的时间还要多上十倍。

    但是,曾经宠冠一时的萧大人,也许要给新人让位了……

    经过众人的反复讨论求证,一致认定,詹事府司经局的陆洗马陆寒,貌似就是皇上的新宠

    这绝对不是无的放矢的

    过年前,从太医院传出来的一则看似平平无奇的消息,引爆了这个巨大的八卦。

    太医院上书,请求内阁同意北疆守军从民间采购军药。

    这则消息实在太普通,太寻常了。

    但是,当有人发现这被选中的民间医药供货商是京城新开的济世堂以后,便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因为腊月里芳菲的“送子观音”风潮,济世堂也跟着出了点小名。许多人也都知道了,这是陆家祖传的药铺,现在因为陆寒进了京,便在京城开了分号。

    陆寒又一次进入了人们的视野。

    人们还没忘记,前年年末陆寒作为犯官被押送进京,最后却戏剧性地在皇帝的干预下全身而退,还被直接留任在京城中的神秘事件。

    再往前,又有人发掘出更有深度的八卦来。

    为什么当年陆寒身为二甲传胪,却在最后的庶吉士考试中被打了下来?

    为什么被打下来以后,却又奇怪的高擢为从五品的学政,外放西南道?

    为什么鹿城科举泄题案发后,身处暴风眼中的陆寒是唯一一个安然无事,甚至还获得了更高利益的官员?

    为什么皇上又要突兀地把陆寒留在京城?当时陆寒在西南道任职还不满两年

    这一连串的问号盘绕在人们的心头,似乎牵扯着一段扑朔迷离的纠葛。

    人人都知道陆寒相貌甚佳,如同芝兰玉树一般清俊挺拔,带着江南才子特有的温雅与才气。这样俊美的男子,又是少年得志,却除了一个原配妻子以外没有第二个女人,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这陆寒的妻子都身怀六甲了,照理陆寒说怎么也得给屋里添几个人啊……要不就是他老婆太擅妒,要不就是……陆寒自己不想要……”

    芳菲平时给人的印象太好,大方得体,温文内敛,大家没法子把她跟“妒妇”联系到一块儿。

    于是,只能是陆寒自己有“问题”了……

    在这个时候,又有人大胆提出,别忘记了萧大人……据说萧大人和陆寒的关系也很铁,当初陆寒被押送到刑部大牢的时候,就是萧大人赶去关照的。陆寒的好些事里头,都摘不掉萧卓的影子。

    一段极尽狗血的君臣三角恋,便在人们的口中愈演愈烈,大有超于战国之龙阳,汉代之董贤的趋势。

    事关皇帝后宫,这些消息便是在勋爵世家里传得比较厉害,文官家风严谨些,许多文官女眷们还没听到,所以芳菲也根本不知道外头已经把这事传成了什么样子。

    这事情的几个当事人们……无论是朱毓昇还是萧卓,或是陆寒、芳菲,也没听到一点风声。

    后来芳菲才从惠如口中听说了一些……那也是很以后的事情了。

    这件事带来的唯一好处,就是再也没有人去管陆寒不纳妾的事。人家萧大人连夫人都不娶呢,陆寒好歹还娶了个老婆回来传宗接代,多不容易啊……

    因为想不通,芳菲也就不去想了。她把那些贵妇们奇异的举止抛开,只当她们自己抽风,她还是该吃的吃,该睡的睡,努力把自己养得更壮实一些。

    由于芳菲在家安胎出不了门,只得让陆寒带着柳儿到新春庙会上逛去了。

    芳菲在家里吃了碗面,又歇了个晌,一起床发现这父子俩还没回来,不禁有些奇怪。

    这都出去三个时辰了吧?都上哪儿逛去了,逛得这么乐不思蜀的,全然忘记家里还有个老婆、老妈可怜兮兮地等着他们回来么?

    等太阳快下山的时候,芳菲才听见柳儿的笑声在院子里响了起来。

    还没等她坐起身来,柳儿就欢叫着跑进了屋子。

    “娘娘”

    要不是碧荷拦着,柳儿差点就直接扑进芳菲怀里了。

    “柳儿乖”芳菲看到柳儿抱着一大堆东西,不禁奇道:“柳儿去逛庙会买了些什么?”

    “给妹妹的”

    柳儿像献宝一样,把抱着的那堆小玩意都摊到罗汉床上。

    芳菲定睛一看,不禁哑然失笑。

    有红头绳、小肚兜、绣花球、小铃铛……都是些小女孩子的玩意儿,做工并不算精细,不过这种朴素的民间工艺自然也有可爱之处。这时琳琅满目的堆了一床,倒像摆摊子似的,好笑得很。

    陆寒走进屋里,笑道:“柳儿闹着要给妹妹买东西。他也不知怎么看得懂这些是女孩儿们用的,缠着我买了又买。”

    柳儿呵呵笑着说:“啊,柳儿都是看双双身上用的。”

    洁雅常带双双过府来玩,柳儿居然就把人家小姑娘惦记上了,怪不得闺蜜们都打趣这两个娃儿是天生的小两口。

    “柳儿怎么知道娘生的是妹妹呀?”芳菲脸上尽是笑意。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调任

    第二百二十九章:调任(今天第三更)

    “柳儿怎么知道娘生的是妹妹呀?”

    “因为柳儿想要妹妹嘛”

    柳儿理所当然地说。

    一句话把陆寒和芳菲都说得笑了起来。

    “还好柳儿想要的是妹妹,而不是哥哥不然娘可怎么满足你这愿望啊。”芳菲把柳儿抱过来,摩挲着他还有些凉意的小脸,忍不住打趣他。

    柳儿很正经地想了想,然后回答说:“柳儿不想要哥哥。柳儿自己不就是哥哥吗?柳儿会当个好哥哥的”

    陆寒连声笑道:“对,柳儿一定是个最好的哥哥”

    柳儿被爹爹一夸,咧开嘴儿笑了起来。

    等柳儿被奶娘抱出去喂饭了,陆寒也在碧青她们的服侍下换了家常衣裳做到芳菲身边,芳菲才拍了他一下说:“都是相公你整天跟柳儿说什么******,惹得孩子一个劲地跟着你喊。要是这胎是个弟弟,柳儿岂不是要失望?”

    “那怕什么?”陆寒看丫鬟们都在明间没在跟前,便轻轻搂着芳菲说:“这一胎若是弟弟,那下一胎肯定是妹妹。如果下一胎不是,那再下下一胎……”

    “好哇,你当我是老母猪啊我今年几岁了?你要我生到什么时候哇。”芳菲白了陆寒一眼。

    “好娘子……没办法,为夫实在是太喜欢家里多些孩子,只得辛苦你了。”

    陆寒会这么想,也有他的道理。

    他和芳菲两个都是家里的独子独女,没有兄弟姐妹陪伴的滋味,他们最了解不过。

    尤其是他们俩又都是早早地失去了父母的庇护。若是有兄弟姐妹,起码能够互相扶持,自然比独自艰苦生存好百倍。

    因此陆寒一直想要生很多的儿子女儿,最好是大大小小的孩子跑满了一个院子……那就最理想了。

    芳菲虽说对于生育并不热衷,远远不能和时下妇女们想当母猪的心情相比,但也很理解陆寒对于孩子的渴望。

    唉,凡事总要付出代价的。在这时代,独占丈夫的结果就是,你得一个人承担起一群女人的生育指标……

    芳菲为这甜蜜的烦恼困扰了一会儿就揭过去了。她现在特别容易雷,虽然已经很注意保养和散步养生,但是感觉怀这一胎还是比怀柳儿要辛苦得多,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难道真是年纪……大了?

    不会吧,自己也才二十多岁,放在后世,不过是女大学生毕业时的岁数,简直是青春无敌。

    可能是这一两年忙里忙外,把身子累坏了吧。以后还是得注意修养,不能年轻的时候拿命换钱,年老的时候拿钱换命啊。

    初七,靳府如往年一般开了春宴,自然给陆寒夫妇下了帖子。但芳菲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不愿出门应酬,只得让陆寒一个人去赴宴。

    这是今年陆寒第一次在公众场合出现,很快就发现别人看自己的眼光很不对劲。

    有鄙夷的,有轻蔑的,有羡慕的,还有谄媚的……简直色色俱全。这些人既然下了官场,本来涵养也算不错。如今这般七情上面,也不知是为了什么事?

    陆寒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想来想去,他只能联想到济世堂做成了军队的生意这一件事上。莫不是大家觉得自己一介官员赚朝廷的钱,太过分了?还是嫉妒自己有了笔丰厚利润?

    嗯,这倒是可能的。

    陆寒自我开解完毕,全然不知自己身上被刻上了“帝宠”这两个字。

    有人提出质疑说,没听说皇上单独召见过陆寒啊……而且陆寒这从五品的官儿也不够资格上朝议事,皇帝哪有机会见他?是不是大家误会陆寒了?

    立刻就有另一拨人出来反驳他:“这叫宁教人知,莫教人见这都不懂?”

    于是众人点头如捣蒜,看向陆寒的眼神便更深邃了。

    也有人开始恨父母没给自己一副好皮囊——这就不为众人所知了。

    陆寒在大家诡异的注视下坦然处之,倒让一些本来对他观感不佳的人放下了些许敌意。他和司经局的两个同事坐在一处,这些低级官员距离流言很远,根本不知道他们的上司成了话题人物,所以陆寒这顿饭吃得也不太难受。

    宴毕,众人被邀至后花园中赏春,也是给大家互相交流交谈留下空间。人们三五成群去了后花园,陆寒却被一个青衣小仆拦住了。

    和去年春宴后一样,陆寒又被叫到了靳府主人靳阁老的书房里。

    靳阁老地位尊贵,为人刚直,一般人不敢在他面前嚼舌根,因此他也不清楚那些传言。

    “子昌啊……”

    靳阁老摆出长谈的架势。

    陆寒坐在靳阁老下首,静静聆听着靳阁老的教诲,温润的眸子中神色安然。靳阁老见过许多后进,但很少有像陆寒这么年轻便有这份淡定。

    光是这一点就很可取了。

    “子昌啊。这一年你在司经局里做得还不错。”

    靳阁老的夸奖让陆寒十分汗颜。他很诚恳地说:“阁老谬赞了,子昌有过无功,还得向阁老请罪,辜负了阁老的期望。”

    去年靳阁老曾对他说,希望他能在司经局里做出一些成绩,但他还差点捅了个大篓子出来呢。

    “不要自谦。你已经做得不错了。”

    靳阁老说的是实话。

    陆寒在司经局查书库查出大缺漏的事情,是瞒不了人的。其实从陆寒的上任、再上任起,司经局就开始偷着卖书了,上头的大人们也有耳闻,不然萧卓也不会跟陆寒提库存这一回事。

    只是宫变之后,政务堆积如山,对于这么个小衙门,大佬们没放在心上。

    得知陆寒查出司经局的书库库存缺漏之后,他们也只是在观望着,看看陆寒会怎么做。

    要么欺瞒下去,要么直接捅上来?

    这两种都不是好法子。

    陆寒却还处理得可圈可点。

    他暗地里召开了司经局部员的会议,搞通了他们的思想,让他们无论如何要把自己拿到的赃款吐出来。

    再然后,他趁着每年秋季司经局往全国搜书拾遗的机会,按着原来的书单慢慢搜集,用这些部员吐出的赃款——他自己还倒贴了一部分,用了三个多月的时间,把这些旧书补回了三分之二。

    当然,一些善本是没法找回来了,但是好歹书册上有的书弄回了大半。这么一来,即使追查起来,也不至于出太大的漏洞。

    如果陆寒光是做了这一件事,也不至于让大佬们高看他。给司经局的前任擦屁股,这是小事,体现不出什么水平。

    但接下来,陆寒就司经局的书籍管理,接连上了三四道奏折。

    这些折子,首先要递到内阁的。

    靳阁老,还有王阁老看了,都对陆寒提出的新的书籍管理方案很感兴趣。尤其是曾经在司经局做过一任洗马的王阁老,更觉得这小后生思维缜密,又有创新,是个管理上的人才啊。

    他们不知道,这套新颖复杂的方案可不是陆寒一个人完成的,里头也有芳菲的心血呢。

    芳菲以前曾在大学里勤工俭学,当过两年的图书馆管理员,还曾自学过图书馆管理学——要多巧有多巧,她那资料库里还真有一两部图书馆管理学的相关资料……

    陆寒跟她提了一句要改革司经局那混乱的图书管理,她便把自己的资料选择性地写出来给陆寒参考。

    陆寒大为咋舌,这些东西娘子是怎么想得出来的?

    不过里头很多跟司经局的具体情况也不太相合,所以陆寒也不能够直接照搬过去。他熬了几个通宵,在芳菲的资料的基础上进行了很多改良,写出了一套可行的方案给上头送了过去。

    “你的折子写得很好啊。”靳阁老微微笑道:“王阁老说了,他要让翰林院和国子监那两个头儿也来看一看这几份折子,让他们翰林院、国子监也照这么管书。以前那样放书,是太不方便了难为你想得周到。”

    在靳阁老看来,窥一斑而知全豹。陆寒大概是司经局历年来最认真细致的洗马官了,从来这官位都是被视为攒资历的跳板,而只有陆寒,真的在这位子上做出了成绩来。

    王阁老对陆寒推崇备至,同时也感叹说:“想到老朽当年,也曾任司经局洗马,却没有陆子昌这份细致和专心……吾不如陆子昌远矣”

    站在文官之巅的王阁老对陆寒如此盛赞,可见陆寒留给两位阁老的印象实在不错。

    王阁老还对靳阁老说:“这样的人才,留在司经局可惜了”

    靳阁老也深以为然。

    “子昌啊,过了年,就是京察。”

    这点陆寒是听说了的,连忙应了一声“卑职知道”。

    靳阁老接着往下说:“京察,是要察京官的作为。你好好干,过了年,老夫相信你在京察过后……会更好的。”

    靳阁老这么说,意图指向已经很明显了。

    虽然陆寒对于高官厚禄并不渴望,但是工作被人肯定,还是万分开心的。他强压住心头的喜意,心想着快些回去和妻子分享这一喜讯。

    靳阁老的话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二月京察过后,人事变动频繁。

    这其中引起人们侧目的,是詹事府司经局洗马陆寒的调职。


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碧荷

    第二百三十章:碧荷

    詹事府司经局洗马陆寒,兴安元年进士,二甲传胪。

    兴安元年秋,赴西南道鹿城任鹿城府学学政,从五品。为当科进士中品秩最高的人之一。

    次年,振兴鹿城府学。于颐王作乱中,保全府学学子,数百学子无一人在动乱中受伤离散。

    是年秋闱,鹿城生员赴省城乡试,多有中举,中举者人数甚至多于过去十年鹿城乡试中举的总和。

    随之西南道科举泄题案发,陆寒被告发参与泄题。与西南道提学、教谕等数人一道被押送京城受审,结果却是他被判无罪,当堂释放。

    陆寒随即被任命为詹事府司经局洗马,立刻上任。

    兴安四年,陆寒不过才是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官员,在司经局里也仅仅待了一年。

    但二月的京察过后,他却被内阁首辅靳录,次辅王恽一道举荐,又经皇帝御笔朱批,任命为吏部文选清吏司郎中,品秩也从原来的从五品,上调了半级。

    是的,兴安四年的春天,陆寒正式成为五品官员。

    从此以后,他也有资格参加朝议了。

    这一道任命夹杂在京察后无数的人事任命中,依然被眼尖的人发掘了出来。

    消息一经传播开来,众皆哗然。

    六部之中,吏部因掌管天下官吏的考评任用,向来被视为要害部门。

    陆寒居然能从詹事府飞跃到吏部,这到底是为什么?

    有人不屑:“陆郎中?倒是适合他了,他家不是开什么药铺的么?嘿嘿。”

    尽管朝廷官员中的“郎中”官职和民间的“郎中大夫”毫不相干,但依然有人拿这来打趣陆寒。

    也有人恶毒地说:“什么陆郎中?陆郎君倒是真的”

    “郎君”也可指俊美无铸的美少年,这显然是攻击陆寒是通过谄媚今上而得到的升迁。

    因此也有那些积年难以升迁,或是在京察中被查出问题贬官的人嫉恨陆寒,甚至有人说要让群臣孤立陆寒,与他断绝来往。

    不过更有人立刻向陆寒示好,说要置办酒席替他庆祝,被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推掉。

    总之纷纷扰扰,说什么的都有,而关于他的流言自然又被人重新提起……

    这个时候,后知后觉的芳菲,才终于在惠如的口中听到了这些怪话。

    她可算明白,那些女人为什么用那么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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